玄心奥妙诀之处子心经----bluedrd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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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圣君抱了宗主来到宫外,施展轻功越了过去,一点声息也无,便按宗主示意向三重殿奔去。谁知才走上一座亭桥,突然听到大喝一声:“什么人趁夜擅闯禁宫?”话音未落便有几道寒光扑来。
  原来这宫墙之上被玄心四将施了结界,一旦有外人入内便会在侍卫厅中响铃。这升级版自动化防御措施是四人本着高调做事,低调做人的好属下原则出谋划策的,宗主怎么知道,因此今日便给撞上了。守夜侍卫正盼着立功呢,听见铃响,便勇猛无比地杀将过来。噌噌几招,还没反应过来便个个被踢倒在地,但听得一声威严之语:“住手!”忽觉耳熟无比,再捂着痛处,定睛一看,妈呀!这不是主上吗?!再看另外一人,正是烧成灰也认识的阴月魔君,哎呀呀!真是半夜见鬼了!阴月魔君半夜闯宫,宗主还不让出手?!一时间不明所以。
  但听宗主道:“本座今夜有事与圣君相商,是以在此,你等冲撞了圣君,但,因不知情,本座也不怪罪于你们,快快退下吧!”
  侍卫个个暗叫倒霉,功没立着,倒是挨了顿胖揍,还“冲撞了圣君”,看来此一时彼一时也!想当初,宗主日日夜夜记着的便是打败圣君,荡平阴月,现在不打了,就全改了态度,不但前几日喝醉让圣君送回,今日又要与圣君秉烛夜谈,敢情宗主一日不见圣君就不行,即使人魔一家亲,这也一下走得太近了,让人思想转不过弯来呀,也无需三更半夜地谈事吧?有啥事白天谈不就好了?
  虽然心下委屈,也只得行礼告退,但这心里上下嘀咕,又挨了打觉着委屈,第二日便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不小心”说漏了出去。有道是人言可畏是自古真理,不知道以后又会生出什么事来。这厢暂且按下不提,还说今晚宗主这边。金光秉退了众侍卫,却看到圣君悄悄将左手藏于身后,觉得奇怪,他这一动心思,再加上方才勉力支持,一下子便觉得头晕不稳,圣君在旁慌忙出手相扶。
  宗主甫一接触到圣君的手便有异感,惊道:“你流血了。”
  七夜道:“无妨,只是皮外伤。”
  即到如此,宗主只得表示表示:“不如圣君与我前去内殿包扎伤口。”
  “不知方不方便?”圣君时时贤为他人考虑。
  “无妨,圣君尽可与本座前往。”
  “七夜恭敬不如从命。”
  到了内殿,宗主请圣君坐了,奉了茶,差人取来绷带纱布便辞退了一众人等,亲自为他包扎,这也是礼节。
  圣君看他为自己包扎,敛眉低目、动作轻柔,没想到这个狠绝手辣的金光居然还有这样的温柔,不禁也看呆了一会。
  包扎完毕,圣君道:“有劳宗主了。”
  金光淡淡一笑,明明是他为自己受伤,却还要谢自己,这魔君也真是个谦谦君子。
  “请用茶。”金光道。
  圣君捧了茶,抿了一口,突然喜道:“好茶!这个茶我先前在人间也喝过,入口极柔,回味悠长,叫人思念。”
  “圣君果然非同寻常,这茶乃名长相思,是清老峰六年一摘的极品,是入朝的贡品,也是皇上所赐。今日看来,是遇到知音了。”
  这本是寒暄之言,但宗主一说到“知音”才猛觉有些尴尬,他俩人素为仇敌,不久前才握手言和,以前的心结尚存,怎么今日自己就放松了心情,竟说出了平日里决不会说出的话来。
  见他神色忽明忽暗,圣君也心知肚明,为了圆场,便笑曰:“阴月倒也有好茶,下次我差人送些过来。”
  宗主也接应着点头笑了一笑,下一刻却愣在那里。 你说他看见了什么?
  被圣君捧过的杯上竟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蛛网一般的血色纹路!
  宗主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来这茶杯也是贡品,名为白雪汉玉蛛纹杯,色若白雪,上有蛛网一般的天然纹理,乃为山阴所采名贵汉玉所制,以此玉饮茶,可以使茶叶灵香更浓,饮后有清心明目之效。
  圣君受伤,这山阴之玉一遇阳血,便如吸星大法般,竟使圣君之血从绷带中渗出,吸入杯体!
  但见金光脸色变得苍白,圣君便道:“宗主身体不适,七夜不便再作打扰,就此告辞。”
  金光困难的点点头。
  七夜悄然离去 ,只留宗主独自对着烛火辗转到天明。

  第五回

   三娘出策 宗主入瓮
  话说自从那日回宫后,宗主几经调养,神色始终不佳,左思右想,只得差人请了司马三娘前来相助。
  你说他为何要请三娘?那自是因为燕氏夫妇和圣君走的最近。
  三娘察言观色,摸骨把脉,心下便已明了:“宗主一心使功力精进,但这天生寒体却无法攻破,是以反乱心脉,血气尽阻。”
  “如此,可有良策?”金光现在只得好声求她一求。
  “宗主需要找到一个至纯至刚至阳之人,便可破此劫。”
  听闻此言,宗主又吃了不小一惊。这三娘果然非寻常人等,玄心奥秘她竟然也通彻,真真不可小觑!当下更为佩服。
  “不过这世间至刚至阳之人乃属极品,以稀为贵,非常人可达此境界……”三娘忧虑道。
  “还有它法吗?”
  “再无它法了。”但见宗主心下犹豫,三娘便问,“宗主可是已有了人选了?”
  思量了好几个转缳,宗主才道:“或有一人选。”
  这日,圣君忽然收到请帖,原来是燕氏夫妇发来的,上书许久不见请他过去一聚。圣君一见开心,他本就想出去走动走动,便即刻换了平民衣服动身。
  到了燕氏家中,只看到三娘,寒暄了许久也不见燕大侠,便问道:“燕伯伯呢?”
  三娘笑道:“我把他给支走了。”
  圣君便知她话里有话,只是不问。
  三娘停了停,这才道:“今日请你来不光是想见见面、叙叙旧,还有一事相求。”
  圣君这才放下酒杯,笑道:“三娘有何事?”
  三娘笑盈盈道:“圣君可否先借圣血一试?”
  一听她用了敬语,七夜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应允了。三娘拿出一块汉白玉,一试,便知宗主所言不差。
  但见三娘满意地点点头,圣君却不明就里,问曰:“三娘,我血象有何特别之处否?”
  三娘回神,笑答:“确有,圣君之血乃至纯至阳至刚之象,实属天地罕见,却有大用!”
  “那今日三娘要我前来,所为何事?”
  “并非我有事相求,而是玄心正宗有事相求于圣君。”
  “玄心正宗?”圣君疑道,但听见内房处珠帘响动,有人从房中走出。
  不是别人,正是玄心宗主金光。
  原来那金光一是抹不开面子直接相请,二是又恐自己身体状况被人知晓。他身为天下第一大宗之首,牵一发而动全身:身为国师,于朝廷息息相关,倘若被朝廷得知,必然担心玄心势弱,便会扶助它宗;如果被阴月中人知道,也怕有野心、乘势之人利用这个机会煽风点火、再造生事。如此里外交困,他只得顾虑重重,绕了几个圈子低调相请。再者,此事颇大,有三娘从中斡旋,圣君虽与他有前嫌,但看在三娘的面子上,圣君想必也不会一口回绝。
  一见金光出现,圣君真是摸不着头脑,做梦也没想到金光竟然有一天也会前来相求!
  三娘在一旁将原委说了,又道:“宗主现时已是不能再拖,但求圣君看在我的薄面上为宗主治疗,玄心正宗也定当感激不尽!”
  倘若换了别人,这时,那真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恐怕还要落井下石,踩上一脚不可;但圣君向来心思善良,耳根又软,常怀悲悯之心,偏偏就硬不起心肠来。
  要知这用真阳运功疗伤,可是要耗费救人之人数年乃至数十年辛辛苦苦才能练就的功力,搞不好还有性命之忧。此请实在过分,若是魔宫四贤在此,怕是立即要咒金光快死,免得连累了他们圣君;但圣君实在是脸皮薄,看到三娘相求,他本来心地又比常人更为仁义,即便金光以前有多少不对,见宗主现在如此境地,竟不忍心抛下,答应相助。
  三娘一听,心里真是大为动容,圣君仁义真乃宗主之福,但愿宗主能够因此事改观,使玄心阴月和平共处,也就不枉费她自己一片苦心了。
  但见她回头望向宗主,宗主此时也双手相交,深深地一躬到底,道:“承蒙圣君相救,金光感激不尽。”虽是勉强而为,但他能出此言,行此大礼,说明他心中也知圣君完全可以袖手作壁上观,如今出手相救,那真是义薄云天的仁心仁义,一颗红心全不为己身考量。不知宗主是否已被圣君感动。
  想到这里,三娘又道:“但这疗伤却要用个偏秘的方子……”
  她顿了顿,才又道:“要到玄心禁地雨花山上的金风玉露汤去,以天然汤池灵水的日月精华泄去阴毒,尔后,方可进元补阳。”
  原来那金风玉露汤是由地下灵窍涌出而成,原本便积聚了地阴中千年精华,成形后又吸收了天、日、月百年精华;池底又长有水灵芝,长年累月的冲刷,将矿精和芝精凝结在池水之中,是以仙蕴旺盛,灵动通彻天府地阴。倘若凡人入浴,可强身健体,祛病爽神,还有回春之功效;倘若有功力魔力之人入内运功,便可轻轻松松提升十年功力,大破体能极限。
  “此番治疗需六个时辰,”三娘脸色凝重起来,“干系重大,需秘密进行。不知圣君是否现下方便?阴月那边会不会突然有事相请?”
  “此事倒不必担心,七夜旋即可启程,出来之前我已吩咐妥当,将凡事托付于镜先生。”
  “那就好,事不宜迟,请圣君与宗主即刻出发吧!”
  宗主早已将一切事物打点妥当,当下不再耽搁,三人赶往天池。

  第六回

  到了天池,已是月上柳梢。圣君仔细观瞧,但见那金风玉露汤原是二汤,一为温泉一为冷池,故分阳阴。阳汤名为金风,阴汤名为玉露,可供调理阴阳、采神修功。这天池之间水雾弥漫,灵秀之气氤氲蒸笼,刚闻其气便已神清气爽,圣君越看越喜。虽已是秋季,那池中仍盛开着彩荷粉莲,在月色下尤为迷人可爱,烟垄纱罩之间但显青松明月,又有虫鸣悦耳,更如仙境一般。真是好一个天池神水驻地上,何需再觅瑶池台!
  三娘道:“圣君与宗主分属阳阴之体,可先分别到金风玉露调养生息,一养阳生一泄阴毒。半个时辰之后,圣君再到玉露汤为宗主疗伤。”
  圣君点头。
  三娘又道:“圣君仁德,此次必然损耗真阳,但玄心正宗也不会让圣君吃亏,作为答谢,宗主愿以玄心奥秘一诀‘天宫破’相赠。此诀乃修阳养身大法,可助圣君迅速提升功力,即使真阳大损,也只要修炼数天便可恢复。”
  圣君原来只想着救人,没想到还有此大礼相赠,忙道:“此番大礼七夜愧不敢当。”
  “圣君如何受不得?倘若圣君不取,宗主恐怕也不治病了。”
  七夜一想,宗主也是刚强之人,岂肯白白受自己的恩惠,倘若自己推辞,一来二去怕只会延误病况,便道:“那七夜就收下了。”这正是大善必有大运报,好心必有好事来。
  “圣君不必多礼,”三娘道,又顿了一顿,笑容忽然有些诡异, “只是这天汤乃聚天地灵秀之精华,运功之时衣物甚为障碍,需得天体,才可使全身血脉通达,天、地、人、精、气、神无限循环。二位入内需尽除衣衫,才可重开宗主七经八脉。”
  听到这里,宗主不禁脸色大变,看情形三娘事前也并未把这段内情说清,再看圣君也已面红耳赤。
  “此事宜急不宜迟,二位为何还不进入?”
  “这……本座与圣君还是穿衣入内的好。”
  三娘一听,道:“绝不可如此,否则进汤有何用?”
  但见金光脸色犯难,三娘摆摆袖子,一声叹息道:“如今这法子可是唯一又快又有效的良方,倘若宗主要讲究服仪之礼,那三娘也再无他方了。”(服仪之礼:古人讲究服仪,不可披发斜冠散服,更不可人前□身体,地位越高之人越是注重服仪)
  宗主挣扎许久,才道:“如此,不知圣君可否……”
  那厢圣君也是面带红霞,低声应允,仿佛已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这厢,见他们如此抹不开脸,三娘确是心中畅快,这法子虽是唯一,却也不能说没有私心。她以前多次屡劝宗主未果,便要使这个方子挫挫宗主的锐气,免得将来谁也劝服不住这个心高气傲的金光。此事尴尴尬尬,金光将来也要忌她三分,再者,七夜已得到天宫破一诀,加上这份底子,就算金光将来翻脸不认人,也还有七夜可以压得住他。
  “步骤功法想必圣君已了然在心,祝二位马到成功,那三娘告辞了。”
  说罢,三娘便翩然离去,留下二人相对。
  一时无语。
  还是圣君先开口道:“事不宜迟,宗主请吧。”
  “请。”金光低声道。
  两人各自走到相应的池边,还好有烟雾遮挡,否则赤身露体如何见于人前。
  待脱了衣服放在池边,踏入水中,圣君即刻感到内力蒸腾涌动。
  水雾缭绕之中,显出他年轻精健的身骨来。
  肌骼仿若天成,颈项与胸膛的曲线一气呵成,雄浑而圆润,腰线脊背更是有如钢塑,挺拔豪放而不粗犷,英秀如傲山劲松,矫悍若水中银龙,正是年少当时,潘安再世。
  他当下念动天宫诀,顿觉神清气爽,才过一会儿,水汽已经浸湿了他的头发,化为一道道水注顺着他前身后背流下,倘若那些魔宫少女在此,少不了要晕满整个竹林。
  不出半个时辰,果然如三娘所言不虚,说不出的内心完满,业已提升数倍功力。此时,体内清气上扬,浊气下降,三百六十五个毛孔无一不畅爽通达。待到真阳聚顶,才收势,将将过了半个时辰。圣君向那玉露汤望去,但见青烟弥漫,宗主身影时隐时现。
  那厢,宗主也正微微扭头,向金风望来,只见圣君身影迷迷朦朦,不见容颜。心念到,还好,有这烟雾水汽,否则,二人相对,情何以堪。
  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那边问道:“宗主可调息好了?”
  心下一惊,言语间竟有些不由自主地慌张,答道:“没……”却没想到,朦胧间那人身影已到身前。
  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得那人踏水而来的哗哗声,烟雾缭绕中,忽见着一张平日熟悉但不曾接近的脸,甚是心惊。
  玉露池在深夜已是冰凉,不像金风汤中蒸腾着水雾若隐若显,此时面对,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圣君但见池中景象,说什么冰肌玉肤宛若芙蓉只显得词穷。
  此时的宗主上身半裸立于水面,他虽为男子,却姽婳若谪仙降世,妖娆如空谷幽兰,无情又似有情目,羞怯但又皎皎之身全都入了圣君的法眼,令人心驰神往之,怦然心动,却又没有一丝亵意。
  此时的金光不似平素的冷漠肃立,狠绝时的酷烈逼人,抑或是酒醉后别样的妩媚,在这赤裎相对时的神情,也许最为真实。
  一点点防范,一点点疏离,一点点惊心,还有那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与羞涩的嗔怒……
  虽然默默无语,但他眼神中那一闪即过的惶恐不安,已不再是那个玄心宗主,只是一个人,一个真实的人。
  原来,他,也并非,无懈可击……
  但,只是那一瞬,下一瞬,他的眼里又只剩下冷冰冰的光,不可动摇的光,像月色一样冷,遥远而不可触摸……难道那先前的感受只是幻梦的错觉?
  不,金光还是以前的金光。即使落难,即使求助,他也不会让自己的身份低下一寸,哪怕是生死关头。他,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冷傲、藐睨一切、高深莫测的。
  没有人,没有事,能入得了他的心。
  “圣君神速,本座也已准备好了,时不我待,请开始吧。”冷冷的语调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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