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哥当下整个僵住了,他才十六岁,有过女人却没经历过这个,何况是他亲哥哥,前一秒你死我活,后一秒你伊我哝缠着他的舌头吸个不停,耳朵里听到的声音同样刺激着他的肾上腺,脑子里一片混沌,想说点啥却不知不觉就回应起来。他一身黝黑锃亮的肌肉被欲望鼓吹起来,热气腾腾散发着雄性味道,他昏头昏脑地抬起肌肉纠结的手臂紧紧地搂住哥哥,向前将他死死抵在石墙上,维塔抽出舌头,大力捧着他的脸阻止他够过来的舌尖,气息咻咻地诱惑,“吴哥,给我,给我吧,只要……唔……”吴哥突破阻碍强吻下去,维塔没想到这个笨蛋如此容易上手又如此有兽性没人性,几乎窒息,捶打抓挠着吴哥的背,抓出一道道血痕。好容易一吻罢了,他捧着吴哥的脸颊鼻息相闻继续催眠,“给我吧,只要你给了我,我就是你的。”为了增加说服力他向下蹭了蹭只蹭上那隆起的部位,摇着腰肢道:“我发誓,只要孔雀城归我,我——归你,我和孔雀城都是你的,怎么样,我亲爱的主人?”
吴哥几乎没有思考的空间和余地,他差不多忘了时代背景啥的,只是一个被突然而至的欲望弄得昏头涨脑的十六岁少年,没有师父的教导,隔着两层裤子被哥哥蹭到出汁,并趁他眼白腿软的时候被半抢半骗搞走了身上的传国玉佛。
当维塔抢走玉佛打开那扇门面对一屋子人的时候,他回头看那刚SHE过靠在墙上野兽一般休憩的弟弟,吴哥再笨也从那眼神里看出自己被骗了,还有就是自己惹了大麻烦了。
他没对任何人包括师父谈起如何被抢走玉佛的过程,他对自己莫名发情到丧失理智这件事也深感羞耻,这件事被兄弟俩共同埋葬在心底。直到多年后吴哥在维塔耳边轻声提起。维塔知道,自己也惹了大麻烦了……
孔雀城的前后两任城主正兄友弟恭着,眼看就是一场风波,突然一个部下匆匆进来禀报:“城主,瀬玖的使团来了,人在城门外,没您的话不敢放进来,请示下。”
吴哥有点遗憾和得意地松开他哥哥的手腕,对部下说:“啥?”
部下又把刚才那话重复了一遍,吴哥才皱起眉头,沉吟半晌,道:“去!把我师父请来。”
他遇到大事还是习惯请教师父的意见,维塔嘲讽道:“我知知道你这个笨蛋废物,没想到还是个没断奶的小娃,等着喝你师父的奶吧!”
吴哥心里有了大事,不想调教他,乜斜着眼道:“你想喝还喝不上,馋死你。”
吴哥就一边等师父一边和哥哥进行着无聊幼稚三级的对话打发时间,他发现他哥哥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高档有层次,微微有些失望。
吴哥的师父到餐厅的时候,维塔已经被气得脸色十分苍白,浑身发抖,随时都可能昏过去的样子,吴哥见好就收,何况大事当前不能荒废,叫人把维塔弄出去,顺点着两个小崽也赶走,这才说起瀬玖信使一事。
苏星河长叹一声道:“我身为中原人,身份敏感,说出来的话怕有失公允。如今你贵为城主,杀伐决断,自己拿主意吧。”
吴哥拉着他的手道:“师父,中原话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永远都是吴哥的师父,不会因为中原人不中原人改变,而且我知道师父不会害我,我想听您意见。”
苏星河沉吟道:“你若当真想知道我的意见,我便说给你听,然,绝不是要左右你的想法,你仍旧可以按自己的想法行事,明白?”
吴哥摸着脑袋憨厚道:“我明白。”
苏星河道:“于公于私我都认为你应该善待瀬玖将军的使节……”如此这番BLALA地说了一通。
吴哥认真考虑着,频频点头。
末了,苏星河道:“其实今日我亦是想同你辞行。”
吴哥早料到师父迟早会同老相好远走高飞,然,事到临头还是觉得突然,拉住他的师父的手不放,道:“师父!你……”
苏星河打断他道:“你当知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我本就是路过此地,停留的时间已经够长了,长到眼见你从一个牛犊般的孩子长成为一城之主,了却一番心事。我去意已决,你毋需多言。”
吴哥嘎巴几次嘴,最后道:“师父,如果那个老头对你不好,你就回来,孔雀河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
意识到“那个老头”是师兄,苏星河老脸微赧,咳了一声道:“其实你应该唤他师伯的……不早了,就此别过吧,你就不要来送了,场面太大了不好。”说罢转身都走。
吴哥急了,道:“怎么说走就走啊!容我给你们准备准备啊!”
苏星河一边走一遍摆手,不回头道:“不必操心,还是去料理瀬玖使节要紧。”一边走一边想起什么,终究还是停下脚步,缓缓回过身。
吴哥眼睛一亮,“师父……”
苏星河慢慢抬起手,捏起拳头,伸出拇指,做出一个“你很棒!要努力哦!”的手势,充满肯定得点点头,最后终于大踏步地消失在玫瑰花园的阳光里……
吴哥眼含热泪望着,想着:“不送就不送吧,场面整得……太感人了!”
于是瀬玖的使节团被放进孔雀城,这还是几年来瀬玖方面第一次踏足此区域,此前维塔时代这里是魔教的势力范围。
吴哥觉得孔雀城虽不大,然,瀬玖现在是来拉拢游说他,所以要端着,不能表现得太上赶着,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表示魔教也对他有意,有竞争才有激情嘛。于是他又转去看看那个可怜的被他气得瘫在床上的哥哥,让使节们等足了一个上午,终于在中午时分,去接见了他们。
他也是我王小侯出使孔雀城 我要是他勇二虎偏向雪山行
吴哥大咧咧前呼后拥地走进大殿,使节团成员不得不压抑着被怠慢的烦躁情绪集体起立表示迎接。吴哥打量着为首并排的两个青年,琢磨着哪个是头领,只见其中一个身段俊俏,眼角微微上挑,很漂亮聪明的样子,就迎上去豪迈地拍他的肩膀道:“久闻大名!你就是王小侯爷吧!欢迎欢迎,啊哈哈哈……”
身段俊俏的那个就有点尴尬又有点恼怒地看了看身边的那个,对吴哥道:“城主您认错了。我不是王小侯,这位才是。”
吴哥觉得自己刚才一番气吞山河的热情有点吞错了,也略觉得尴尬,倒是王小侯涵养,微微点头道:“他,也是我。”
吴哥刚刚觉得他相比之下长得平实了点,现在却产生了点好感,再观察,他隐隐有王侯之气,连连笑着客套一番入了座。
毛裤二正因着那句“他,也是我。”暗生欢喜,亦步亦趋地追随着王小侯,眼里心里全是。
瀬玖方面对孔雀城也算上心,大局刚定便派年轻将领前来接洽,自然有份诚意在里面。
吴哥也是个爽快人,略谈了谈,觉得条件公道,便稍稍放下戒心,就具体问题进行了深入而切实的讨价还价。双方既合作又竞争,既友好相处又五项原则,求同存异,善莫大焉。于是,孔雀城的书记官在官方文件上留下了感人的一笔:
大孔雀河流域主孔雀城主孔雀王族族长吴哥·嘟噜阿帕·糯米滋·内衣内衣·布川·拉巴髭·汗在养龟台国宾馆亲切会见了中原某集团军年轻将领王广力,宾主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
吴哥高度赞赏两国关系,欢迎王小侯爷代表的中原帝国支持一个孔雀河的立场。王小侯爷表达了中原帝国西北防务总长瀬玖大将军对孔雀河流域失态的高度关注和支持,并建议说两国可以就地区战略性合作伙伴关系的达成做进一步的磋商,这对维护地区的稳定和平有着重要的意义……两个时辰的会谈最终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圆满成功。
会后,大孔雀河流域主孔雀城主孔雀王族族长吴哥·嘟噜阿帕·糯米滋·内衣内衣·布川·拉巴髭·汗在贵族大会堂举办国宴招待王小侯一行使节团成员,大家都吃饱喝好……
贵族大会堂里众人酒热耳酣,烤肉和红葡萄酒是绝配,连使节团成员也忍不住吃了又吃喝了又喝,有点高了,气氛就活跃起来,吴哥带头脱了上衣,光着膀子一脚踩在案几上和王小侯划拳,青筋暴露,嗓门嘹亮,出拳有力,赢的时候固然畅快,输的时候喝得更畅快。很快众人就三三俩俩地不管中原人还是孔雀城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地好不热络。
王小侯划了几拳喝了数杯,便推说自己技不如人,让毛裤二顶替,吴哥也喜欢和这个看上去聪明漂亮的人玩一玩,俩人就划上了。
王小侯见独一个青年情绪不是很高,走过去道:“二虎,还惦记着你家阿牛?”
二虎见长官体恤下人,道:“小侯爷见笑,只是我家阿牛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不得不牵挂一二。”
王小侯叹气笑道:“你对阿牛的一片心也算难得了,我要是他早从了你了。”
二虎道:“我们新近和好,现在也算好的。”复又叹息,“阿牛要是女的,我早娶了他了。”
王小侯笑道:“这话没什么意思了,他不是女的,你不还是不离不弃的……喝酒喝酒!”
二虎一边喝酒一边想起几月来和阿牛的事情来……
当日他亲眼见到胡茬子对阿牛做下丑事,却碍于事故前程不好发作,虽起了杀意却按下怒火打算君子报仇迟早要置胡茬子于死地,无法发泄之下将阿牛暴打一顿就不管不顾地跟随王小侯上京去了。回来的时候才得知阿牛贞烈地咬废了胡茬子被下了死牢,他方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残忍的事情把阿牛迫害至此,亡羊补牢,他制定了一系列的营救方案,最终将阿牛救出死牢,然,当他看到阿牛奄奄一息如残灯晚照的样子,真真是心痛万分,暗自下定决心要对阿牛好,不再做对不起他的事情,然,阿牛实在是病得太如膏肓了些。
之前在死牢里挣扎着不肯死去,如今是不肯乖乖好起来,好似人家要他怎样他偏不要怎样。
二虎求医问药不放过一线生机,瀬玖也将昔日为自己家娃儿他娘搜集的珍贵药材剩下的渣子送过来,许是阿牛命硬,靠着这点边角废料好歹从鬼门关上转回来,数度弥留仍旧苏醒过来,不能不说是我国传统医疗史上的佳话奇谭。
然,人是醒过来,身体还是不好,基本上就是丧失了劳动能力,不要说伺候人,简直是要人伺候,二虎就白天上班晚上护理白天晚上地忙,五松也帮忙,然,他也是有本职工作的人,不能总是耽搁在此。
那阿牛本来下定决心再也不同二虎扯咸淡了,有限的清醒时间态度冷淡十分拒绝,只不过喘气都困难没力气打骂。
二虎听说天山雪莲大补,又想起从前瀬玖不惜牺牲弟兄性命给他的婆姨千里送琼花,有心弄两只来,然,他还只是个小小的百夫长,哪里有门路搞到天山雪莲如此高贵的药材?买也买不起,求也求不来,只能——自己去采。
然,天山雪莲盛开在巍峨雪山之上,对环境要求特别严格,基本就是无人区特产,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当地土著对此圣物也是可遇而不可求,何况他一介外来人口!
然,爱是人内心最大的动力,为了所爱之人刀山火海也有下得的,何况只是区区雪山!二虎打定了主意,便向上级告了假,将阿牛托付而五松,绑好裤腿就上路了。
路漫漫其修远兮,二虎上下求索!几日后终于到达雪山脚下,跟了两个当地土著采药人就上了山。
这季节虽不比天寒地冻的隆冬,然,海拔太高,垂直落差大,温度变化多端,常言道:山里的天娃娃的脸,那是说风就是雨,搞得人很被动。
就这样,二虎一声不吭地克服了种种常人所不能想象的困难,跋涉在群山之上,跟随那两个土著向着心目中活死人肉白骨的雪域奇葩一路爬去!
当他好容易攀上一座立陡的高山,以为已经站在世界之巅的时候,喘息着抬头才发现,自己只不过站在另一座高峰的脚下,刚刚那个只能算做缓坡了。
两个夏帕人告诉他:“雪莲就长在那座山的山顶,却没有人能活着摘回来,上去的人统统永远得留在了那里。”夏帕人相信每朵雪莲都有一个灵兽看守着,只要有人对花不轨就会被吃掉。
二虎道:“既然没人回来,你们怎么知道雪莲花在那里?”
夏帕人说:“她就在那里,就像山就在那里,雄鹰就飞在天上一样,你不懂就不要乱问。”
二虎道:“既然这样,我们上山吧。”紧紧裤腿又要开始攀登,然,那两个夏帕人对视了下,道:“我们不上去,我们不会功夫上不去,上去了也会被灵兽吃掉。你去吧。”
二虎道:“我去的话雪莲就归我了。”
夏帕人道:“雪莲花会选择她认同的主人。”
二虎啥也没说,坐下来吃了块干粮,随手抓了把雪嚼了,就开始登山。
两个夏帕人一直望着他直到被雪雾吞噬……
二虎爬着爬着就遇到了暴风雪,这风暴来得突然,转瞬间就飞雪连天射白鹿乱花渐欲迷人眼了,二虎紧贴在雪面上,身体被吹得连连滚动,他感觉在伟大的自然力面前,人类实在太渺小了,他就像一颗芦苇,随时可能“卷我屋上三重茅”地给卷出去,这是他能依靠的就只有有限的力量,微不足道的技巧和运气了。
好在,二虎的运气一直不错,至少在战场上一次都没死过,大自然在折磨了他一阵之后就放过了他,那怒吼般的风吟渐渐消散,二虎粗喘着抬起头,忍受着轰隆隆的耳鸣,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仍旧有登山采花的资格,既然如此,他又开始了危险之旅。
许是开头难后面就会容易些,此后天公作美,一直到他下山也没遇到了不得的自然灾害。然,越是靠近传说中灵兽守护的雪莲他心里就越是不安,终于他看到不远的前面已经有了一个采花者,他心里着急,蹭蹭几下就超越过去,然,后面并不见人追赶,忍不住回头,才发现,那人保持着攀登的姿势,然,速度却为零,仔细看,人早已冻僵了,成为一个永远的冰雪木乃伊,向着心目中的雪莲攀爬。想是他运气不好没有挺过突袭的暴风雪,被留在此地。
二虎心中骇然,然,阿牛病危的脸在脑海里闪过,他决不能入宝山而空回!
再次坚定了信念,他抬头望那几乎悬在头顶的雪壁,大喝一声,突然发力将身体荡起,如一只雪山猕猴一样窜爬起来。
越往上去冰雪木乃伊就越多起来,二虎皆视而不见我行我素。
终于,在靠近山顶附近的一小块□□的黑色岩壁上,他发现了那绝美盛开的花瓣,大喜之下他左右仔细看了看,并未发现那传说中守护灵兽,想来只是个传说,二虎定了定神,爬过去,小心地将那一株仙草连根端起,放进身后包袱里准备好的木盒子里,又在四周放上雪,将盒子牢牢系在胸前,压抑着成功的喜悦下山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二虎如同跳崖一般一路连滚带爬几乎失控地冲滑下来,只来得及抱紧盒子,旁的什么都不顾了,终于迫降在同两个夏帕人分手的地方,已经是小半天之后,那两人还在原地,见到二虎这么快就回来,吃了一惊,更没想到他成功地采到雪莲。
出门在外难免黑心导游 没事找事穿越有啥意义?
两个夏帕人像见到鬼一样看着二虎,对视一眼,然后抱头咬耳地用夏帕语商量起啥来,最后走到二虎面前询问:“你真的采到圣雪莲了?”
二虎憨厚地点头。
夏帕人道:“我们能看看吗?”
二虎犹豫了下,还是解开盒子,盒盖打开了一刹那花香四溢,仿佛闻者增寿一样圣洁香甜。
夏帕人的眼睛都直了,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流着口水道:“中原来的朋友,你知道这个宝物值多少钱吗?”
二虎慢条斯理地收起来,重新系到胸前,看着夏帕人馋得不行的样子道:“值多少钱和我没关系,我不是拿来卖的,是用她救命的。”
夏帕人对视了一眼,无可奈何的样子,他们引他上山来赚的是向导的佣金,这个宝贝没他们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