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饭,秦老师来开家长会?”
“是啊!他一会儿……”刚说他要到,严雨威就看见秦书到了班级门口,手里领着两个饭盒。“哎!秦……”还来不及叫出全名,严雨威发现宋朵已经先自己一步迎了上去。
“秦老师,你来了!刚才还和严雨威说你呢!”
“说我,”下意识朝着宋朵指的方向看,就遇上了那双总是漆黑的眸,点头算是示意,“呵呵,一定是念叨我带的饭吧!”
“就是的啊,过去说吧!”说着,就朝着他们课桌的地方走去。
“肚子饿了?”关切的询问,秦书笑,年轻人就是好,代谢都这么快。
“还行。”
“你们不是谈论我带的饭呢么?”
“不是因为饿,主要是宋朵要留下接待家长,没空买饭吃,所以我们就说从我们两个的饭中分一份给宋朵。”
“哦,可以,正好,饭菜都够多。”
“那走吧!找个地方吃饭。”
出了教学楼,李锋推车子回家,秦书跟着两个高中生进了食堂,找了张闲置的桌子坐下。
“你们这儿不是还供应饭呢么?”秦书不解,怎么会没地方吃饭。
“这里晚上不对走读生供饭,住校的凭卡打饭。”宋朵解释。
“哦!还挺分门别类的。”
“恩,就是,每次被老师留下来,都得饿着肚子回家,幸好今天秦老师来了。”
“呵呵,下次应该早点准备好丫。”
“说来挺不好意思的,我每次都会带点零食,可还没放学就吃完了。”
“这么什么,你们这个年纪正在长身体。”余光瞄向严雨威,从坐下就没有说过话,饭也吃的飞快,好像心情很不愉快的样子。“雨威,这么着急做什么?”
“急着回家做作业。”严雨威嘴上敷衍,心里很不痛快。看见秦书和宋朵聊的开心,自己不爽,是在吃醋么?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气了?可是,看着秦书对着别人摆出那样的笑脸,真的是鼻子都泛酸。
秦书没有回答,从语气就可以听出,严雨威不高兴,和上一次的原因一样么?自己和女生太过接近,然后,他是在吃醋么?秦书笑,下决定不对现状做出补救,依旧和宋朵聊的欢畅。
看不到对方的觉悟,严雨威是越吃越气,“不吃了,先走了!”
扭头看着左侧的人起身离去,秦书觉得心里蕴开了花,泛着小小的甜蜜……
11
开完家长会到家,已经八点。
听到开门声,严雨威用力将自己房间的门合上了。‘砰’巨大的关门声,吓了秦书一大跳。在玄关换好鞋子,秦书转身进了厨房。冰箱里的食物没有移动的痕迹,一直没有在吃饭,一定饿了吧!秦书决定给严雨威下碗面。
等到面条好了,严雨威的房间依旧没有动静。秦书在门口敲门,里面没有回应。“我把面放门口了。”
听着脚步声离开,然后隔壁房间的门关上了,严雨威立马瘫倒在椅背上。拿出手机,将一回家就编辑好的短信发给烂熟在心的号码。‘哔’状态报告回来,收到了。打开电脑,登陆最新申请的QQ,等待唯一的联系人上线。
秦书刚刚坐下,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开。掏出来看,屏幕上显示着‘严雨威’。
「新开了QQ给你,上QQ聊!号码:1*******67 密码:*********」
秦书不明白严雨威的意思,但是见不到面,有个途径聊聊也是好的。上线后,秦书发现自己的名字叫做大叔,唯一的联系人亮着,叫做小雨。秦书笑,名字也要显示两人的年龄差距么?
「大叔:???」
「小雨:在!」
「大叔:今天怎么了?」
「小雨:你不知道?」
「大叔:有想法,不能确定。」
「小雨:什么想法?」
「大叔:和我、宋朵有关?」
「小雨:差不多,就那意思!」
「大叔:呵呵!」
「小雨:笑什么!别对每个人都摆出一样的脸!看了烦!」
「大叔:会么?」
「小雨:废话!!!」
「大叔:呵呵!」
「小雨:说了不让你笑了!」
「大叔:不一样的。」
「小雨:什么?」
「大叔:对你和对宋朵的不一样!」
「小雨:怎么不一样了,我看你和她聊的更起劲!」
「大叔:真的不一样!」
「小雨:没看出来!」
「大叔:呵呵,我会经常看她的眼睛,却不经常看你的,没发现么?」
「小雨:没!这么说来,我比她还不如????」
「大叔:不是,我不敢看你的眼,是怕自己沦陷!看她的,因为没有诱惑力!」
「小雨:……」
「大叔:?」
「小雨:你太恶毒了,好歹人家也是我们校花,你就这么说人家!」
「大叔:实话实说。」
「小雨:其实……」
「大叔:什么?」
「小雨:我今天真的吃醋了!」
「大叔:我知道!」
「小雨:你刚才不是说不确定么?」
「大叔:呵呵!」
「小雨:小瞧你了!」
「大叔:呵呵!怕你尴尬而已!」
「小雨:哼!╭(╯^╰)╮」
「大叔:记得把面端进去吃了!」
「小雨:恩,知道!我想好了,以后我们不管谁不顺心了,就上这QQ,比面谈自然多了!」
「大叔:可以!」
「小雨:还有那空间,也利用起来,我们两个的事儿,有空就往那儿记!虽然我们不是那啥关系,也可以提前记录着,将来也有个回忆的地方!」
「大叔:呵呵!好!」
「小雨:那我吃面去了,真饿了!」
「大叔:恩!」
看着对方的头像暗下去,秦书笑。年轻人真的是想法多,这样也好,多了个联络的途径,网络的确是个便利的途径。
这么一场小风波就算是过去了,严雨威第二天早上从秦书那里得知了老师的表扬,心情还算愉悦。
秋风扫落叶,吹着吹着就到了冬天。十二月中旬,秦书抽空检查了严雨威的衣柜,发现他果然没有什么御寒的棉衣。于是,约定取消周六的图书馆之行,逛街去。
虽然天气已经变得冷飕飕,周末的闹市街区仍旧人头攒动。一边惊讶于身边女性的风凉,一边感慨天气真是冷的好快!
“真是冻死个人,真后悔答应你出来。”
“就是因为你没衣服穿,我才让你来的。”
“哼。”
“等会进了商店就暖和了,别抱怨了!”
进了商店,因为暖气的缘故,人不再瑟缩,感觉的确好多了。有些男生天生对商店冷感,凑巧眼前两位都是。他们买衣服向来很快,基本忽略价格,看中了款式,只要尺码对就买走。两人身材都不错,有时候连试衣服的时间都省了。买冬天的衣服对于他们来说,更是一件轻易的事情,冬衣款式相近,买最厚实的就行。
在商场里逗留的时间并不长,秦书和严雨威已经提着三四个大包准备回家了。
“把衣服换上吧!有的穿就不要冻着。”秦书见严雨威走到门口就开始缩脖子,提议道。
“不用了,新买的衣服一股味儿,闻着想打喷嚏,回去吹吹再穿。”
“好吧!那快点走吧!”
靠近中午的时间,街上的人流疏散了很多,大部分的人已经坐在餐厅里准备吃饭。秦书和严雨威商量好了,中午在这附近的一家川菜馆吃饭。秦书对这附近比严雨威熟悉很多,以前读书的时候,两个爸没少带自己出来下馆子。
选了个靠近落地窗的座位,秦书喜欢在这样的位置看对街的风景。两个爸爸曾经嘲笑他,这样的街道能看出什么风景来。秦书笑而不答,心境不同,看到的自然不同。对于秦书来说,看着来来往往的过路人,就算没有聚焦,也是在欣赏。
本以为吃了川菜,辣的能热乎点儿,可是吃完了出来,严雨威还是冷的打哆嗦。
“你很怕冷?”
“不是我怕冷,这衣服领子太大了,风直往里头灌啊!”
“早上不是提醒你要穿件高领的毛衣么?”
“这年头,哪有年轻人穿高领毛衣的,你不也没穿么?”
“我习惯了。”
“哼,冻冻我也能习惯。”
“呵呵!这边走。”
“不是回家么?”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东西没买!”
“你什么脑子啊?存心想冷我是不是?”
“呵。”
走过几家小店,秦书停在了专修的很粉红的精品店门口。
“哎!去这儿干嘛?里面都是女孩子。”
“没人规定这里,男生止步吧!”
店里来了两个相貌出众的男士,对于店员来说还是挺新鲜的。来这里的男生,大多都是陪着女朋友来的,像这样的很少。
“服务员!”
“你好,先生,要买什么?”
“请问,你们这里有卖围巾么?”
“有的,在最后一排。”
“谢谢。”
“买围巾干什么?”
“明知故问么?”
“切,女人的东西我不屑用。”严雨威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呵呵,走吧!去挑挑。”
冬天的脚步刚降临,礼品店早已做好了供货的准备,围巾、手套、帽子,琳琅满目。严雨威站在秦书旁边,心里有点发怵,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在两个人之间看出些端倪。
“你喜欢哪个?”
“……”
“蓝的好看么?”
“……”
“咖……”
“……”
得不到任何的回应,秦书只好自己做主。
咖啡色的粗毛线,质地柔软,秦书试戴不觉得有刺痛感,就这条吧!付钱,站在门外,秦书伸手将围巾缠在了严雨威的脖子上。
“哎呦,你想勒死我啊!”
“谁让你心不在焉。”
“不是的,我是不好意思!”
“所以,你不适合的。”
“什么不适合?”
“你明白的。”
“时间问题。”
“呵呵,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
不等严雨威作答,秦书就先行开路,朝车站走去。
晚饭过后,秦书照例拿出书备课,没过多久,手机就响了。
「我在空间写了点东西,你去看看!」
秦书无奈,虽然被打断了工作,但仍是好奇严雨威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唯一的联系人头像没有亮,名字下面的五角星闪烁,提示空间有更新。
日志:《悔过》
秦书:
今天白天的事情,我感到抱歉,或许是时间还太短,或许因为心理上仍没有接受。我对我自己的心态感到愧疚。我想我是喜欢你的,这样的感情,我自己很清楚。或许你不愿意相信,但是,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你可以一味拒绝,我也可以一路坚持。或许,我的思想还不够成熟,我愿意不断的改善自己去融入你的世界。希望你不要因为我的举动,让你对我有所反感。
今天的围巾很漂亮,虽然不是你亲手织的,我也想称它为温暖牌。
PS:可以不用理我的内心独白,嘿嘿。
点击留言,「大叔:的确没有想理会,视而不见!O(∩_∩)O」
脚步声响起,门被推开,一阵天旋地转,秦书还没有反应明白,已经被按倒在床。一具微热的躯体盖了上来,“真的没看见?”
“没有!”
“真的?”空出一只手,凑在嘴边哈气,作势想要咯吱秦书,“你确定?”
“……”不等秦书回答,严雨威的手已经下去了。
“呵呵,哈哈!”秦书扭动,“别挠了,雨威,雨威,松手。”
“那你好好回答,看见没有?”严雨威闹得开心,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秦书笑的停不下来,到后来都有些喘不上气了。
“雨威……啊!”这一声出口,两个人都吃了一惊,太媚了!
严雨威看着秦书,面色红润,眼里含泪,嘴唇微启,这样的秦书实在是太美丽了。严雨威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人的行动总是先于思考。软软的,严雨威第一次主动吻秦书,和女生的唇不一样,想要好好的品味一下。
秦书有些懵,一切来的太快,贴上来的是严雨威的唇,好热。不知道这一吻持续了多久,两个人的世界似乎只剩下彼此。
等到分开的时候,两人的气息都有些急促。动情了么?严雨威更加肯定,自己喜欢秦书的心,自己清晰的明了对他的感觉。秦书的脑子还无法顺利的运转,自己身体的变化没有别人更清楚,如果再不分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秦书不能肯定。
“今晚,我可以留下来么?”
“留下来,干什么?”
“你想呢?”
“……”
“喂?”
“出去!”
“不要这样不近人情啊,我就睡觉,什么都不干。”
“回你自己房间去睡!”
“我不管,赖定了!”迅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严雨威假寐。
秦书见状,不再纠缠,整了整衣服,继续备课去!
12
严雨威睡觉很安分,秦书睡得还算踏实。昨天晚上差点擦枪走火,心里仍旧有些阴影。醒来的时候,看见严雨威只是把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还算可以接受。
周末的天气还算不错,透过蓝色的窗帘,细碎的阳光投射在床上,不开窗,这样的天气让人误以为是春暖花开的时节。
身边的人开始蠕动,是醒过来的迹象。
“看什么呢?呵……啊!”考生的悲哀,每天早上醒来都觉得没睡饱。
“今天是个好天气!”
“恩,是啊!”
“快点起床吧!一天之计在于晨。”
“别用你糊弄学生的话告诫我!这样吧!为了纪念这样一个美好的早晨,我们来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吧!”
“什么?”
“做了,就知道了!”
看着不断在眼前放大的脸,秦书脸红,真是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绝对不能放纵他。抬腿,踢,动作利索,旁边的人应经在床下了。
“喂!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这么暴力啊!”严雨威对昨晚情意绵绵的吻很是怀念,看见秦书,忍不住般,就想亲一亲。
“你不了解我的还很多,快起来穿衣服,会着凉!”
“哼!自己犯下的罪,还要装一下耶稣,你真好意思!”
秦书笑,看着严雨威一脸丧气样,不情愿的爬起来穿衣服,这样的画面自己是不是也曾经幻想过。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和自己喜爱的人嬉笑打闹,这样温馨,这样像一个家。呵呵,严雨威已经是那个爱人的候选人了?
过完了上半个学期,似乎很快就看见了期末。对于大部分学生而言,痛苦几天,就能过上好日子。当然,前提是期末成绩能满足某小众的要求。其实,父母也并非都是苛刻的,过年的季节,严肃的家庭教育并不会持续的太久。
真正的苦难,主要还是压迫在考生身上,减负的口号喊了很多年,最终质变成口头的抱怨,没有丝毫震慑力。
严雨威看着街道上渐渐热闹起来的商店,开始布置得门面,忍不住想要咒骂学校的没人性,补课到二十九,好好的寒假四分五裂。万幸的是,第一学期的最后一次考试,让人心花怒放,突然又觉得付出那么多,有个好的结局也是不错的感觉。
农历二十九号的中午,严雨威堙没在放假小□的人群里,期盼着快点到家。这是他第一次想要感谢教师这个职业,归心似箭的感觉让他兴奋。
紧了紧围巾,言语微笑了。到家的时候,秦书果然在厨房,贤妻良母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