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伯伯叫我来有什么事?”,自从任景的这批被欺负的对象变得比任景看上去年纪大后,云享就开始喊他们伯伯了,不论他们比任景的年龄是大还是小。
“沈叔叔不是怕你去得晚没占到好地方,看不清嘛”,刻意重读了叔叔两个字,虽然明知道这样根本不会改变什么,“所以让你随同我一起去看啊。”
“你就不怕我这张脸被人给认去了,然后又一不小心被别人知道是爸爸的孩子?”
“呵呵,这个我自有准备,而且我记得任景很擅长易容的,不可能没教你吧?”,沈淮现在的样子怎么看都是幸灾乐祸。
看见沈淮的那副小人样,云享就觉得好笑,心中立马有了个点子,朝沈淮摆摆手,道:“沈伯伯的好意我心领了,看比赛啊,还是人多了有气氛。”说完便离开了。
……
“你白天都跑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都没有找到”,于念见云享回了,立即迎上去。
“看比赛啊。”
“我怎么都没有看到你。”
“那么多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找到啊”,云享道,“怎么,怕我不见了你没地方住?”
“我是担心你!你这个人真是……啊,气死我了!我回房了!”说着袖子一甩,转身上楼,回房间了。
如果于念回头看一定可以看到云享勾起的嘴角,此时的云享正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大概又在算计着谁吧。
后来的故事(三)
比赛进行了十天,前五天都在海选,可见参与的人有多少,当然,抱着重在参与的人占了大多数。后五天的比赛渐渐开始精彩起来,同时一个叫李想的少年开始渐渐被大家所熟知,因为他的功夫。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好三个盟主候选人被他轻松的击败了。
“哎,你说这个李想是哪个门派的?”酒楼里谈论的话题有一半都跟李想有关,“年纪轻轻就有这么俊的功夫,假以时日这盟主之位一定可以收入囊中。”
“假以时日?我看要是其他几个候选也和前面三个那样,那盟主之位一定是李想的了”,另一个接话,“不过,他这身份不清不楚的,万一是邪教派来的人,那不等于将武林拱手送与他们?”
“别傻了,你看看自从沈盟主开始掌管武林起这江湖太平了多长时间,虽然总是有个别的门派纷争,但大风大浪却是再也没有过。”
“也许他们正是趁这个时候来夺取武林的啊!”
然后……有人总是喜欢杞人忧天,有人又总是过于天真,然后一群人因为这件事吵得脸红脖子粗的,真是好不热闹。
这边厢,这两个人就显得冷静多了。
“云公子,请问这几天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于念一脸严肃,这十天他几乎都没有在比赛会场看见过小云,他觉得也许事情不简单。
“看比赛啊”,云享回答,然后还对很多选手都做了番评论,让于念不得不相信他确实有到场观看。
“明日与我一同去看如何”,于念道,“我功夫都没学到家,听你讲讲应该可以学到不少。”
云享当然明白于念打的什么算盘,好在明天他也无事,于是欣然接受于念的邀请。
第二天的比赛很精彩,不过这还不足吸引大家的眼球,大家都被坐在盟主旁边的两个人给吸引了,确切说是一个人——万俟舜昀。
碧落阁阁主万俟舜昀,这个过了这么多年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的单身男子,一出现就吸引了几乎所有在场的姑娘的注意力。不过不一会儿,大家的注意力就放到了另一个坐在万俟阁主旁边没什么存在感的男子身上,因为我们的万俟阁主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这位其貌不扬的男子身上,那眼神只能用温柔来形容了。
附近开始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谈论着这个年纪不小但依旧单身的阁主是不是有断袖之癖,但又觉得不现实,毕竟一个长得让人妒忌的男子没理由看上一个放在人堆里就立即消失的人,还是个男人。但人们的讨论没过多久就结束了,因为结果再明显不过了,这位大阁主亲自帮那名男子端茶倒水,还帮他剥水果皮,这一切只能说明咱们的阁主已经因为爱情沦为保姆了。
看到那边的情况,云享不禁心里小小的叹了一口气,本以为他们只是在家才这样,可他小看了自己的爸爸,那种肆意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乎旁人的眼光呢,结果在这种地方你侬我侬的,他都不禁开始为万俟的威望担忧了。
“万俟阁主不是一心只装着任景吗,为什么身边会有这个人?”于念很小声的一句嘀咕飘到了云享的耳朵里。
听到这话,云享立刻警觉起来,他记得于念说自己见过,但仅仅只是见过,一个只是见过爸爸的人怎么可能知道他和万俟的关系的呢,这只能说明于念知道的可能不只是爸爸和万俟的关系这么一点点。可转念一想,又立即释然了,因为从他掌握的资料显示这个于念是涟涵庄于言的二儿子,这就可以说明一切了,那个叫于言的大伯和他们家可不是一般的熟,云享以前就常跟着任景一起到涟涵庄玩,只是每次都没有见到于念罢了,所以于念看到云享时不知道他是谁。
本来精彩的比赛被这两只无良的人给搞得失去了吸引力,只有位数不多的人认真地看完了比赛,其中当然包括云享了。
吃了晚饭回到房间,不期然地看到那两只正在自己房间里悠闲地喝着茶,云享觉得很无力。
“爸爸”,声音有些闷闷地。
“怎么啦,看到我不开心吗,亏我还这么想你”,说着还做出一副难过的表情。
在心底叹口气,云享道:“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突然跑到这里来,不会又要添乱子吧,好歹人这么多,总得给沈伯伯留点面子不是,不然他也太可怜了。”
“舜昀,他说我添乱子,我好伤心啊”,将后面半句自动忽略,任景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让云享好过。
“不会,是享儿嘴拙,他怕你玩得太累了”,明知道任景是在故意无理取闹,但万俟还是万事都顺着任景。
“都是你教的不好,以前享享那么乖,很听话的”,这是明显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是我的错。”
“你承认是你错啦,那今晚我要在上面”,绕了一大圈任景总算道明了目的。原来几天前,任景因为担心云享让万俟有些吃醋,后果是万俟很不负责地让任景第二天在床上躺了一天,再然后就有了任景不听劝,硬是跑到武林来看云享。其实任景同学大概一开始就盘算好了,就他那个样子也不可能是个想儿子想到亲自跑来的人。要说他这个样子,最倒霉的大概就是他身边这群任劳任怨的冤大头了吧。
后来的故事(四)
今天有李想的比赛,前来观战的人似乎特别多一些,大概大家都想知道这个后起之秀能够走多远吧。不过真正的原因其实是任景在他来的那天就让橙设了赌局,赌这次的赢家会是谁。下了注的人当然会关心比赛结果,而李想做为一个呼声很高的选手理所当然的受到大家的关注。
做为十六进八的比赛,照理说咱们的盟主大人已经要观战的,可是盟主位上没有人,而管家也带来消息说盟主身体略有不适,无法观战。这当然不会影响其他人观战的心情,所以场面依旧热闹非凡,加油声此起彼伏。
盟主家的后院里,沈淮就没怎么无所谓了,此时他正趴在自己的床上哼哼。不远的书桌旁,坐着两个人,正是任景和万俟。
“累了吗,累了就再睡会儿”,看见怀里的任景眨巴眨巴眼,万俟温柔的说,好像昨天在下面的人是任景似的。
“睡多了晚上会睡不着”,任景努力打起精神。也没办法,以前的任景是不会这么嗜睡的,可自从和万俟住一起了之后,什么事情都是由万俟打点,结果被越养越懒,走到哪儿都觉得睡不够。
吻了吻任景光洁的额头,万俟也不管旁边有人,轻声道:“没关系,万一睡不着,我们可以进行一些适合晚上的活动。”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了,听得躺在床上的沈淮都有点脸红。
“这个没规定一定是晚上吧”,任景这种人当然不会在意这种谈话被别人听到,说出了更惊人的话,“呐,我现在困了,不如现在做吧。”
“我怕你累了。”
回答万俟的是任景的吻,连同热 吻一起的,任景的手也不安分的上下其手。
“你们!这里是我的房间!”沈淮怒了,脸通红,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一对,大白天在别人房间当着别人的面做这种事情。
“哦?我记得昨天晚上好像有哪个不知死活的人偷跑到我房间外,企图做点什么”,任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似乎很漫不经心,“我看他昨晚太可怜没成功,今天特地帮个忙,你还有意见?”
“我不敢了”,说着不顾身体疼痛,立即从床上起来,鞋都没来得及穿好就往外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房间时你们的,你们自便。”
原来昨晚任景和万俟正滚床单高兴时,沈淮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到他们的屋顶上妄图一窥究竟,哪知还没站稳脚跟就被万俟从房顶上扔了下去,然后一阵暴打。今天任景跑来说这样一番话,摆明了兴师问罪,沈淮哪有不逃的理,立即溜走了。
“切,真没意思”,沈淮一溜烟就没了影,任景觉得很没意思,撇撇嘴。
“要不要我去把他找回来?”
“不用”,说着又贴上万俟,“而且我不觉得你现在有功夫去抓他。”
“那么,如你所愿”,轻轻地覆上去,万俟的声音温柔又带着蛊惑。
……
“云公子,明日有李想的比赛,我们一同去看吧”,晚上吃饭的时候于念热情地邀请云享,没看几场比赛,于念已是李想的忠实fans了。
“明日我还有事,恐怕去不了”,云享礼貌地拒绝了。
“啊,真是可惜,要是你去看他比赛你一定也会很崇拜他的”,于念似乎还不太明白崇拜这个词的意思,或者是他真的是很崇拜李想这个和他年龄相仿却武功高强的年轻人,“他真的好厉害,比我哥还厉害。要是我哥也来看,肯定就不会总是在我面前夸他自己厉害了。”
(话外音:其实你哥根本没说过他厉害,只是说你不用功,要你讲目标定得远些,不要做井底之蛙以为自己的水平还不错。)
“是嘛,我也有很崇拜的人,他们都很厉害,我才学到一点皮毛”,一想到自己的爸爸和那个同样不会变老的万俟,云享就觉得自己很失败,学了这么多年了,那么用心地去学习,还是打不赢他们两个。
“哎呀,以后努力不就好了”,于念还是那样有些大大咧咧的,“我回去也要努力了,说不定有朝一日还可以喝李想比比。”
两人又东拉西扯说了几句话,然后分别回房休息了。
八进四的比赛还是很精彩的,不这么想的人当然会有,任景和万俟就是其中两个。
“怎么看都觉得这些选手很软脚”,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任景舒服的躺在人肉沙发里,“不过给享享练练手倒也够了。”
“不出意外,他应该可以赢,毕竟还有人藏着掖着,不知道水平如何。”
“享享是我儿子,能差吗”,言外意义他任景的儿子当然是最厉害的。
“是是是,最厉害。”
“当然,还没我厉害啦。”
“你永远都是最耀眼的”,万俟深情款款地说,好在他们的位置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附近也没有人听到,不然又要掀起轩然大波了。
四进二的比赛,李想不负众望进入最后的决赛。
比赛的前一天晚上
“爸爸,有事?”有些意外在这个时候看到任景,好几天没看到他,云享以为任景已经离开了。
“享享,告诉爸爸,你对盟主之位感兴趣吗?”
“有什么好处吗?”
耸耸肩,任景道:“和你沈淮叔叔一样,我是不觉得有什么好啦,不过你要是喜欢也不是不可以。”
“他那个样子还是免了吧,麻烦”,云享一直就对沈淮没什么尊敬感,印象中他永远都是被爸爸欺负而且有一堆事忙不完的样子。
“既然你不想,那就好办了,明天的比赛你努力赢就好了。”
“爸爸?”云享被日军弄糊涂了,如果不要盟主的位置,应该是输了才行啊。
“记住哦,盟主的位子可以不要,你直接拒绝就可以了,但是比赛一定要赢哦,不然爸爸会很难过的。”说罢便离开了,还是没解释原因,但任景知道云享一定会乖乖照做的,他的乖儿子总是让他很满意。
没有悬念的,比赛获胜者是云享,只是他当场就拒绝了盟主这个位子。
“李公子,当初比赛的目的就是为了推选出盟主之位,你这样岂不是让比赛没了意义?”一直跟在沈淮身边十几年的老管家很是不解,那么多人争破头都想要的位子尽然有人不要。
“我说过了,我无意于这个位子,如果要盟主,可以让这位公子当啊”,云享指了指旁边那个输给自己的对手,很可惜,云享到现在都不记得对手的名字。
“这……这怎么成呢?”
“元大侠,小辈确实无意于这个位子,当初只是想历练才参加比赛的,而且家父也不想我过多接触江湖之事,所以这个位子还请您代劳。”
“我元某岂是如之人,这个位子既不是元某亲得,自是不要!”说完拂袖离去。
“李公子,你看……”,老管家看看李想,又看看沈淮。
原来李想就是云享,他不想给任景添麻烦,所以化名参加了比赛,然后在任景的要求下获得了最后的胜利,现在正为这个盟主的位子为难。
“李公子,是沈某的这个位子太轻,你看不起吗?”沈淮有些不悦,自己苦心管理了这么久的武林,居然有人赢了比赛却不要。
“不是,我已经把我的想法说得很清楚了”,云享也觉得火大,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一群人还这么唧唧歪歪的,加上从小就对沈淮没大没小惯了,也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可听到沈淮那里就不同了,于是沈淮也火了。
“李想,武林大赛岂是儿戏,既然赢得比赛,这个位子就得由你来坐!”
“沈盟主”,不知什么时候万俟出现了,“李公子是我朋友所托,他父亲无意于江湖,也不想自己的儿子涉足,所以还麻烦你令选能人。”
有分量就是不一样,一句话让台上台下的人都闭了嘴。
“万俟你……”,沈淮立即明白了万俟的意思,也知道了李想就是云享,任景的儿子,他当然没这个胆量去逼他做什么。
“李想年幼不懂事,而且他初出江湖,很多事情都不知轻重,这个盟主之位于他过于沉重,还请各位另择高人。”
“万俟阁主,你武功高强,你怎么不坐这个位置?”下面有人起哄。
面对下面越来越大的呼声,万俟一点也不慌乱,微微一笑,道:“我不觉得自己有比沈盟主更好的管理能力,而且我私心很重,为了我爱的人,我不在乎江湖变成什么样子,这样的我,也可以吗。”
话一说完,下面立即鸦雀无声,大家似乎都被万俟的一番话给震撼到了,没想到一向冷酷的万俟阁主会为了心爱的人如此,一时感慨万分。
“既然没有合适的人选,你就有劳沈盟主继续当几年盟主好了”,不知是谁在下面喊了一句话,立即得到大家的认可。
于是,在一场闹剧中,这个比武大会结束了,在沈淮的无限哀怨中结束了。
“爸爸,你为什么要我一定赢得比赛啊?”
“因为爸爸开了赌局,大部分都赌那个谁会赢啊,你要是赢了,爸爸就赚了”,任景刚赚了一笔钱,心情不错,就将原因告诉云享了,也不管云享听到后会有什么反应。
“这样啊……”,云享心情很复杂,觉得帮了爸爸的忙,很高兴吧,但有觉得狮子啊高兴不起来,毕竟为了钱,自己的爸爸差点把自己卖给盟主这个破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