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世启试图抱住他，他并没有挣扎但是也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在自己的世界一般不断的重复那一句“你们都一样”，这句话像是子弹击打在孔世启的心里，他靠近他的肩膀，将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轻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道就这样拥抱着坐了多久，孔世启只觉得怀里的身体越来越燥热，浑身发烫，他用手摸摸莫裘的额头，像是发烧的模样。
莫裘再一次一把推开他，越发地王床里缩进去：“滚！不要呆在这里，滚啊！滚开，你滚啊！”他大喊大叫地不断踢腿试图踢开孔世启！
孔世启忽然明白，他奋力抱住莫裘的肩膀，试图让他安静下来，他轻声道：“放心，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做。”
“不要，你不要，你放过我吧，我不要，我不要！”莫裘的眼泪一直没有断过，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脆弱成这副模样，挣脱不开，忽然他诡异地笑起来，“来啊，来啊，你不是就想上我，来啊，来上啊！”他疯狂地近乎撕咬地吻住孔世启的唇，一下就足以让人闻到血腥味，他嗜血一般地舔着。
孔世启紧紧抱住他任他予取予求，他的心里默默地说道，都是你的，不管你要不要，这辈子你都是我的，我都是你的，文裘。
孔世启一个大力拦腰抱起处在疯狂状态的莫裘，将他带到了浴室。
冷水冲刷下来的瞬间，莫裘一个激灵，灵魂归来一般冷冷地看着孔世启。
“好一点了吗？”扔开花洒，孔世启问道。
“你，出去。”莫裘转身，光裸的背部线条展现在孔世启的眼前。
孔世启担心地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事叫我，我在外面。”
久等在外没有听见什么声音的孔世启有些担心，又有些顾忌，又等了将近半小时却还是不见莫裘出来，他敲门却听不见回应，于是开门进去。
浴室里，莫裘开了热水，朦胧之间孔世启看见莫裘躺在浴缸里，一只手撑着浴缸边缘，一手正在□，看着水里的浑浊，已经有过一次。
那个浑身粉嫩的男人仰着脑袋，微尖的下巴高高的抬起，嘴唇因为压抑而被咬出红丝，却不发出一丝呻吟，他的手动作越发变快，眉头也越皱越紧，微微一哼声，那里被释放出来，他松了一口气睁开眼眸却看见孔世启正站着俯视着他。
面无表情的孔世启捞起浑身乏力的莫裘，将他按在自己的怀里，冷静地换水，将浴缸放满热水，调试温度，再将他放下。
余韵未消的莫裘脸上微带潮红，他瞥眼看着孔世启，忽然邪邪地笑道：“怎么，你觉得脏了？”
孔世启的瞳孔微微扩张，拿起花洒往他的脸上身上冲。
“刚好，我也觉得很脏，很脏……”声音微微弱下去，他的脑袋也微微沉下去，直到整个脑袋都浸在水里，那么苍白的脸在瓷白的浴缸里，此刻除了水从花洒里喷出的声音与冲刷在身体上的声音之外一切都安静下来，仿佛死亡就在面前。
孔世启一把抱起莫裘，用力吻住他的唇畔，脸颊互相贴在一起，温柔地道：“不脏，一点都不脏。”
莫裘缓缓睁开眼睛来，却换了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孔世启，冷言道：“既然如此，那就要我。”
纠缠在一起的两具身躯扭打厮杀一般，啃噬着对方的灵肉。
莫裘光裸的背脊在黑暗中弯成一张强弓，蓄势待发，他跨坐在孔世启的身上，火热的唇舌舔弄着身下男人深色的乳 尖，感受着他的颤抖与悸动。
孔世启用手□着莫裘的下 身，滚烫的物体渐渐膨胀，“嗯～”甜腻的呻吟从莫裘的喉咙里发出，他咬住下唇，继续啃咬着孔世启的喉结，慢慢往上再是他的唇畔，辗转撕咬，像一只发情的野兽。
孔世启的指尖刮搔着“海绵体”的铃口，感觉到他的陡然僵硬，一股热流喷射在自己的小腹上。
孔世启手抹了一些滑腻的液体，下 体却被莫裘一把抓住，来回□，“嗯～文裘，轻点。”
文裘晃着坐起，扶住渗出晶莹液体的东西对准自己的后面，往下死命一坐——“啊！”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身体被撕裂的感觉一再袭来，莫裘浑身冒出冷汗，颤抖着用手撑着孔世启的胸口。
孔世启用力抱起他翻滚着将他压在身下，却触动了莫裘的身体让他更加无可遏止地疼痛与颤抖！
“忍一下，乖。”孔世启轻轻摇动着腰部，感受着莫裘体内的高温。
莫裘却不满足，不断地摩擦着他的身体，修长的双腿环绕住他精瘦的腰杆，奋力将自己压过去！
“别动！会受伤的。”孔世启用低哑的声音怒吼道。
“哼！”莫裘冷哼一声趁孔世启不注意翻身再一次坐在他的身上，自己上下动起来。
鲜红的血丝从交界的地方缓缓渗出来，一种将要燃烧的感觉充斥在莫裘的身体内，让他不可压抑，唯有不断地伤害着自己。
孔世启不愿意看见这样的莫裘，他紧紧抱住他，抚摸着他的敏感带，舔弄他的耳垂，希望他能够平复下来。
“给我！我要！”再也受不了缓刑一样的乌龟式行动，莫裘直起脖颈，汗水被甩下，他扣住孔世启的腰大声喊道，“给我啊！”
孔世启搂住他的双臂将他翻在身下，捞起他的长腿扣在自己的腰上，遵循着九浅一深的规律，挺动着自己的腰不敢乱来，莫裘的双手攀上他的背，利爪一般滑过光滑的背部留下一道道的指痕。
孔世启身体也随着莫裘燃烧，两个人抵死相拥，他耐不住莫裘身体内紧紧地绞住，一个不小心便一泻如注，身体微微前倾，小腹碰到了莫裘的站立着的下 体，他腾出一只手缓缓触碰，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却还在莫裘的身体内。
莫裘受到双重的刺激，紧紧闭着双眸，难耐地扭动着身体，激起了孔世启更大的欲望，他赶紧的退了出来，用力将莫裘抱在怀里，克制着自己蠢蠢欲动的欲望所在，稍稍□了一番便将莫裘身体的欲火卸去，然后放下他用被子裹好，自己却披了件袍子走进了浴室。
【第二十三景】
孔世启解决了自己又一次的欲望，泡在冷水静静地任时间流逝。
他方才看见的只有眼泪与恨，这不是他想要得到的。
但是一切又都是这么真实。
再回到窗前，莫裘已经睡着了，汗湿了被子一圈，身体却在发抖发烫。
孔世启爬上床，就着被子一把抱住莫裘，轻轻亲吻他红得不可思议的脸颊，在他的耳边轻声道：“你一点也不脏，真的，文裘。”最后的三个字发音不清，但是却让沉睡的男人莫名其妙地再一次流出眼泪来，因为他听见一个男人对他说，我爱你。
第二日，阳光明媚。
莫裘动了动酸软的身体，伸伸手臂，转向明亮的窗口。
那里有一个男人正坐在落地窗前看书，身边放着几个垫子，一个孩童正在不停地摆放垫子弄着玩，光晕散在他们的周围，一切显得朦胧而不真实。
“爸爸！”伮伮随手一扔手里的垫子往床边跑来，孔世启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他。
“爸爸，抱！”伮伮很自然地伸手，莫裘微微扯起嘴角，勉强的想要起身，却见孔世启一把抱起了伮伮坐在了窗前，“你爸爸身体不舒服。”
“爸爸，不舒服，是感冒了吗？”说罢学着小大人的模样伸出手来要探他的额头温度，莫裘本想配合一下，结果还是在抬起上半身的瞬间扯动了身后的肌肉，疼的他直皱眉头。
“父亲，爸爸的额头不烫了啊。”伮伮嘟着嘴问道，白白嫩嫩的模样让莫裘只想去亲近，他摸摸他的脸颊，浅浅的微笑。
“爸爸，你躺了好久了都不陪伮伮玩。”伮伮转过脸来，偷看了眼孔世启，小狐狸一般快手快脚的钻进了被子，莫裘稍稍让开一些，伸手抱住伮伮圆乎乎的身体，感受他身上浅浅的沐浴乳的香味。
孔世启并没有说伮伮，只是扯扯莫裘那边的被角，笑着看着这一幕。
“伮伮，爸爸睡了几天？”莫裘忽然问道。
“四天，不对，三天。”伮伮扳着小手指还一边皱着眉头。
莫裘心里咯噔一下，抬眼看着孔世启。
“都解决了，那个女孩也被送走了。”
月色空好，佳人无意大约说的就是这般模样。
莫裘靠在窗前，冷冷地看着，眼神却空洞无神。
孔世启开门进来，问道：“还不睡觉？”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莫裘忽然转身问道。
孔世启套着浴袍，甩甩湿淋淋的头发，跑题道：“伮伮说什么时候一起去游乐园玩。”
莫裘眼神一黯，坚持说道：“这些我会去做，麻烦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好吗？”
“打扰？既然你这么看的话。”孔世启抱着手臂走到另一侧的窗前，看向夜空，忽然转头问道，“你难道没有想过留下？”
“没有。”极快的反应与作答，毫不留情。
“难道你没有想过，”孔世启停顿了一下，道，“一个家庭？”
“没有。”莫裘再一次快速作答，“我只想过我的生活。”
“好啊，你的生活。”孔世启的语调微微有些变化，但是仍然保持沉稳，“你以为你还能正常的生活？”
莫裘一拳打在玻璃窗上，玻璃上的裂缝呈蜘蛛网状扩散，他的手陷在最中间，殷红的液体慢慢随着问路渗透开来。
一个月的期限，不长也不短。
京城机场，莫裘带着墨镜抱着伮伮，走在孔世启身侧。
“义父！”孔文泉第一个现身，笑着跑过来，“文裘！”
“泉哥哥，抱抱！”伮伮不安分地扭动小身子，朝文泉扑去。
文泉笑着从莫裘手中接过小东西，刮刮他的鼻尖问道：“这次去，好不好玩啊？”
“不好玩，父亲都不陪我玩，就只跟爸爸在房间里玩！”一句话出口顿时全场冷下，唯有莫裘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神色自若。
孔世启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道：“回去吧。”
“裘哥哥！”孔文桦从楼梯上跳跃着下来，一下就跳到了莫裘的怀里，“裘哥哥，你怎么才来啊。”
“想我？”莫裘问道，将她放在沙发上，小公主长大不少，抱着吃力。
“恩，你又不经常打电话，每次都是我和铭哥哥打给你才能联系。”文桦从文泉手里拉过伮伮的手，正经问道：“伮伮啊，想不想姐姐？”
“想。”伮伮使劲地往前凑，在文桦脸上么了一个。
“伮伮，楠姐姐也要哦。”文楠从一边走来，笑着道。
伮伮攀着文楠的肩膀大声响亮地么了一个，逗得大家笑了。
“回家就好。”文楠拍拍莫裘的肩膀，笑着道。
莫裘点点头，问道：“铭呢。”
“铭哥哥不是应该和你们一起回来吗？”文桦好奇地问道。
莫裘眼神一晃，抬眼看着孔世启，没有言语。
19
“喂，铭，你在哪里？”莫裘在自己原来的房间里，一边打开衣柜一边打着电话。
“在外面，有事？”孔文铭笑着问道，“在家里还好吧？”
“恩，”顿了许久，莫裘道，“他死了？”
“我会处理，你好好休息，我不跟你聊了这边还有点事要办，再见啊。”孔文铭着急的将电话挂了更加让莫裘不安。
“喂？九哥，你帮我查一下秦东。”莫裘沉稳的声音听不出波澜，“恩，我只要他的行踪。”
“文裘，怎么了？”文楠走到沙发边问道。
“没事，有点累，对了，你们怎么样？”莫裘意有所指地问道，看着她真诚笑着。
文楠略微不好意思，道：“不知道，太久了，感情变得很淡。”
这是话很伤人，但是的确是实话。
“那你的意思是……”莫裘疑惑地问道，他并不知道结果是这样的。
“没有任何意思。”文楠耸耸肩，“也许有一天会分开，也许会在一起，说不准。”
“模棱两可的答案还不如不要。”莫裘干脆的说，“那他呢？”
“不知道，好了别说这个了，你知道我在这方面缺根筋，我啊，宁愿去处理十个八个公司一个季度的报表也不愿意谈情说爱。”文楠笑着道，忽然，莫裘觉得她有一种豁达是自己所欠缺的。
“有什么打算？”文楠将话题扯回来，诚恳地问道。
莫裘皱皱眉头，反问道：“什么什么打算？”
“别装蒜了，连你儿子都看出来你不想回来，难道还想骗过我？”文楠也不忌讳直爽地道。
“伮伮也能看出来？”莫裘好笑地问道，“这么小的孩子。”
“你儿子不知道像谁，鬼的要死。”文楠笑道，“可惜啊，再聪明你也不要。”
“三姐。”莫裘抿抿嘴，文楠倒是吓一跳，她鲜少听见文裘这么叫自己，忽然听见还真有点不习惯。
“怎么了？”
“我想带伮伮走。”莫裘抬起头来，坚定的道。
文楠拿过茶几上的玻璃杯，静静地喝了口水，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莫裘以为她要始终保持沉默，但是她开口了：“我支持你。”
“真的？”莫裘像个孩子一般咧开嘴笑着，“你说真的？”
“光我说没有用，你也知道的。”文楠勉强的一笑，“不过试试吧，毕竟伮伮长大了他有权利选择将来跟谁一起生活。”
“选择？”莫裘忽然又像一个刚充满气的皮球一刹那碰到铁钉泄了气，“你说他选我的几率是多大？”
“文裘，你试试吧，用最直接的方式。”文楠想了一下道。
【第二十四景】
“伮伮，爸爸抱一下好不好？”莫裘走到正在一个人叽叽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的伮伮身边，看着他搭的积木，忽然想起那个时候自己在孤儿院的模样，也应该是这么小，但是却没有积木可以玩，没有人可以说话，身子柔弱老是被欺负，却又不敢跟看护告状，后来，后来，是那个人牵着自己的手走出了那个世界，他让自己称呼他义父，当他坐上那辆高级轿车在后视镜里看着破败的孤儿院越来越远的时候他以为他的人生可以从此光明，却没有想到正是带他走出晦涩幼年的人又将他推入了黑色的未来。
“爸爸？你跟我一起玩这个好不好？”伮伮抬起头问道却看见爸爸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他小手立马扔开玩具，站起来摸摸爸爸的脸，“爸爸怎么了？不哭不哭，伮伮抱抱。”
伮伮凑上来亲亲莫裘的脸，小手摸来摸去的擦他的眼泪。
莫裘蹲在地上楼主伮伮，道：“爸爸没事，没事。”脑袋埋在伮伮的小小肩窝里，鼻子酸的很。
“伮伮，要是爸爸要离开这里，你愿不愿意跟爸爸走？”莫裘抱着伮伮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好啊。”伮伮笑着摇从他的怀里跳起来，高兴地问道，“父亲是不是一起去？”
莫裘搂住他的小身体，再接再厉地问道：“要是只有爸爸和伮伮两个人呢？伮伮愿不愿意？”
“只有爸爸和我啊？”伮伮看了一眼莫裘身后摇摇脑袋，然后莫裘朝着身后的人张开手臂，大声喊道：“父亲，抱！”蹬蹬蹬地跑过去。
“今天乖不乖？”
“乖！”
“那就让父亲亲一下。”
“恩！”
莫裘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笑着告诉自己，其实他可以是一个好父亲，真的。
忽然他觉得夕阳西下倦鸟归巢的风景有些哀怨。
“喂？查到了？”莫裘拿着手机转进了卫生间，靠在门背后，轻轻道，“多谢。”
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莫裘深深吸气，洗了把脸走了出去。
“裘哥哥，快点啊，都快吃光了。”文桦坐在桌边一边夹菜一边喊道，平日里若是义父端坐在上位她是绝不敢这般大声嚷嚷的，可是谁让莫裘在，她喊的正好就是莫裘呢。
坐着的人都明显感觉到，这些日子因为莫裘的存在，这个家忽然就有了家的味道，显然这种感觉不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