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线下坠----小马疯跑

作者:  录入:08-30

  说出来可能会让人笑得肚子发痛,可这就是事实。
  其实两个人都明白,像这种事是没法委屈的,尤其还都是男人,总有忍不了的一天,不是他踢了我,便是我踢了他。
  把那张被欲望烧红了的脸重新压回墙上,我埋下头亲吻他胸前可爱的小东西,手也撰住了宋宁一心想往後探的手,让他自己抚慰自己涨成青紫色的东西。宋宁拼命地想撑起来,我索性拉著他的手把频率放快了来。
  宋宁慌了,眼看著我用手就要把两人解决掉,膝盖一顶顶在了我的肚子上,拼命把自己的身体从我手里撤了出来。
  “天天,就一次,就一次,行不行,天天,我都快想死你了。”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宋宁眼睛里都起了雾,委屈的像一条饿了好久的小狼狗似的,似乎不给他,他真得会哭出来,他那模样,真让我有点举足无措。
  “咱们不是说好的了,一直这样就行了吗?”我软了口气,想著这样说就能让一直遵循的规矩遵循下去,可宋宁今天像是著了魔一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伸出一根指头在我眼前晃“天天,我真的爱你,真的,光那样我特难受,满足不了,就一次,行不行,以後我保证不再那样做了。”
  看著宋宁又贴上来磨擦著我的腿,一会贴一会撤的,嘴里的呻吟的声音一点点大了起来,脸上涌起的红晕衬得他漂亮的大眼睛水水的,那里面的欲望一点也不掩饰地暴露给我,扭著腰还在低低地声音求我。
  我不知道再拒绝下去会怎麽样。
  我喜欢宋宁,喜欢他那种能看得到的实实在在对人好的方式,喜欢一会柔弱一会暴烈的急性子,喜欢他目光只要有我在的地方就一直粘著我。
  我喜欢宋宁。尽管不知道这种喜欢会怎样,不试总是不知道。
  手抚摸著他光滑如缎子般的肌肤,在他的胸前停留了一会儿,我终於蹲下了身子,含住了那个坚硬的一直跳动的东西。
  知道宋宁在低头看著我,因为他惊呼了一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我却没法抬头,没法说清我为什麽要这麽做,感觉到宋宁有点犹豫的手一点点插进了我的头发,我紧紧地捏住了他的屁股,开始努力讨好他。
  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
  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我听到张楚的声音在低空飞行,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真他妈的太对了。
  我不想孤独,一点也不想。

  直线下坠--4(腹黑 虐心)

  “天天”我听到宋宁嘶哑粗重的声音,突然那个在嘴里的东西失去了我的掌控穿进了我的喉咙。
  我不能质信地抬起头,宋宁已经完作失控了,哪还有那个柔弱妖媚的模样,挺著腰,迷著眼,简直就像条撕扯著食物的恶狼。
  我憋得半死,气都透不上来,他依旧牟足的全力拼命地撞著,我瘫了下来,还没等我软在地上,宋宁已经拽著我的头发把我拉了起来 ,身子底下还一点没松劲的样子,我觉得他要再不停下来,我真的快被他戳断气了。
  意识一点点飞了,情绪一点点崩溃了。那些模胡的飘乎的东西乎远乎近,我有点不知道我在哪里了------
  “妈的,我操死你,还没有哪个人像你这样不认抬举的。”
  那个带著难闻气味的东西在我嘴里进进出出,然後一股腥臭的味道喷进了嘴里。
  “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上赶著让我操,你他妈哪来的小屁崽子,以为用嘴巴打发我就完事了,我告诉你,你现在做了也是白做了,签约我跟你签,我他妈的晾你玩,看看冻不冻死你。”
  我不知道在嘴里的那些东西究竟是宋宁的还是那个胖男人的,就觉的天一下黑了下来,什麽也看不到,只能拼命趴在地上,把那些东西咳出来。
  “天天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听到宋宁的声音,然後他的手那麽凉,纸那麽硬,擦在我嘴上那麽的痛。
  我突然爬了起来,冲进了浴室,趴在马桶上拼命地呕吐了起来。
  “天天,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吐了整整十分锺,直到吐出来的水都变成绿的了,我终於觉得不那麽恶心了,浑身瘫软地坐在地上,看著宋宁端了一杯子水蹲在我面前。想说什麽,终於一句话也说不出,就著宋宁的手,喝了水漱了口,却没劲爬起来。
  对不起。
  我听到宋宁还在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和宋宁在一起的一年时间里,对不起听了太多。就像宋宁说爱一样听烦了,听腻了,我不知道我们两人的这种关系算什麽,爱人、情人,似乎像似乎都不像,炮友,那就更荒唐,我们连正常的做爱都能做出这麽大的动静来。
  看到宋宁胆怯地伸了一支胳膊过来,我抓住站了起来,出了浴室,到了客厅,看到地上扔的那个纸帽子,捡起来带头上,活还多的很,我可没有那麽多时间在这悲春伤秋的。
  “天天,那我干什麽。”
  我僵了一下,事情总得有个缓合不是吗,对著宋宁笑了笑,指了指靠墙站立的一整排壁柜,“那个,帮我整柜子吧。”
  那个柜子是宋宁送的,去年的生日礼物,从网上定购的。
  我挺佩服他的想像,却也无法把这麽一个大东西束之高阁。运来後,我对著图纸整整安装了一天,尤其是下面那几个抽屉的滑道,里面装有铜制的弹簧锁扣,能使抽屉自己慢慢合上,那个不大的东西零件特多,装得我满脸大汗,满嘴燎泡。在电话里把宋宁骂得体无完肤後,差点没打包给他发回英国去了。
  宋宁欢欣鼓舞地去收拾柜子,他知道没事了,只要我肯对他笑,这事就算过去了。他知道我的弱点,因为我们的弱点一模一样,在这个圈子里,不想妥协,要麽荒淫下去,要麽就寂寞下去。他乐得看到我一次又一次的妥协,好证明他的魅力。
  那个柜子里是我收藏的各种红酒,种类繁多,良莠不齐。我不喝啤酒,对红酒却情有独衷。看到宋宁把柜子里的酒一瓶瓶拿出来包好,我赶紧过来帮忙,把它们一瓶瓶放在一个提前准备好的大木箱里。
  “这买主还真奇怪,旧家俱有什麽好要的,还掏钱买下来,真是有病。要我肯定不要,还不够折腾的。”
  我没答理他,这世上什麽人都有,有喜欢新的,就有喜欢旧的,也许人家就是图了省事吧,这些家俱虽然旧了,可东西都是好东西,哪一个不是自己当初精挑细选的,真要当垃圾卖了,自己还舍不得呢。
  “妈呀,这酒怎麽喝了。”
  被宋宁的尖嗓门吓了一跳,我抬起头看到宋宁手里拿著一个红酒瓶子,两只手捧著,好像捧著什麽宝贝,全身都在打哆嗦。
  “怎麽了?”喝了怎麽了,酒不就是让人喝的吗,经常有不识货的人到这个柜子里翻找宝贝,有多少瓶酒,喝了多少瓶,其实我自己也没个数。
  “这酒?”
  “嗯?”
  “喝了?”
  “总不至於是挥发了。”
  “妈的波尔多?”宋宁嘶喊了一声。
  “是波尔多。”我笑了。
  那酒其实是让宋宁的助理阿明偷喝了,那个酒鬼把它当成饭後加点吹了瓶子,然後像个死鬼一样在我这又吐又拉。我没有告诉他这瓶酒真正的价钱,告诉了估计他能後悔的直接能从楼上跳下去。我从没想著要把自己的爱好变成一种利润,只是知道它很贵,有人拿它来换别墅。
  “喝了?”宋宁终於跳了起来,“知不知道它多少钱?我爸知道我偷了他的波尔多差点没卸了我一条腿,竟然就被你喝掉了,我都没舍得尝一口。”看到我嘻皮笑脸,宋宁气得直发抖。
  “那赶快闻闻,再过一段时间,连味都挥发了,要不看看瓶底,有没有剩个一滴两滴的赶紧舔舔------”
  “你----真-----他妈的------- ”宋宁噎住了,沈閟了好一阵子,然後又抬起头一脸懊恼,“妈的,那到底好不好喝?”
  “还不就是猫尿的味道。”看到宋宁抓狂的样子,把我乐得眉毛眼睛都挤一堆去了。
  两个人干活速度其快,由其是加上了宋宁,宋宁可是做家务的一把好手。不到中午,就弄了个八九不离十,看著好几年的零碎、收藏装进了三个大箱子里,再看著这个自己当年倾尽所有才买的房子,不由的心中戚戚。
  “这个花瓶还要不要,扔了吧。”
  转过头,看到宋宁手里拿著一个椭圆形的花瓶,上面还插著几支芊芋。
  “看看你喜欢的花,真不够娘气的,人家说喜欢这种花的性格都敏感,我觉得说得真对。那个医生什麽时候来?”
  “快了吧。”
  我接过花瓶,花瓶是陶制的,这是我亲手在老家的一个陶吧里烧出来的,上面七彩的五线谱上跳动著三个音符,FA、SOL、RE,上得是最质朴的蓝釉,记得当时那个陶吧的老板一心推荐的那个金漆,虽然在样稿上很好看,可最後还是没用,也许心里那种根深蒂固的感觉觉得不配,那种金属的亮漆会把那种跳跃著的节奏破坏了,因为老板不知道我最後还在瓶底刻了一个名字,写了一行话。
  “FA SOL ME,什麽意思?”宋宁问。
  我没有回答。
  听到有人按门铃,“肯定是医生来了。”宋宁跑出去开门。
  我翻过瓶底。摸了摸瓶底用黑釉印出来的三个字,唐飞儿。
  天天,FA SOL ME 以後就是我的名字了,唐飞儿。
  唐飞儿,就是FA SOL ME 。
  把那个花瓶重新放在窗前的台子上,又把里面的花摆弄整齐,看到宋宁进来拍拍我的肩,“支票我已经给他了,你进去吧。”
  我先进浴室洗了个手,然後走进了最里间的一个黑屋子。

  直线下坠--5 (腹黑 虐心)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一张软塌和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有宋宁给我准备的一杯水和一个果盘。看到玻璃外那个已经在起居室早就等著的人,我躺在软塌上,带起了耳麦。
  我是个病人。虽然很多时间我不承认,但事实摆在那里,我逃避不了。
  和我站在同一个战壕里有很多人,名人、普通人,男人、女人,也有死人和将死的人,很多人把这种病归为高知病,意思是知识越高、地位越高发病率越高。事寮上这只是一个谬传,在我认识的很多人中,我就见过骑著三轮车的、街边卖著大饼的,甚至经常给我们公司送盒饭的人也得的同样的病,只是他们不说,没人注意他们,就认为他们很健康了。但它的确是个真正的杀手,在我得病的初期,曾被很多白纸黑字的数据甚至是亲眼所见吓坏了。
  尽管在人前我是一个疯得没了形的人,自贬自乐所有的人认为我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但我是个抑郁症的患者,除了我和宋宁没有人知道。它比精神病听起来好听点,却比他们更难熬。因为大部分人宁愿疯狂地糊涂也不愿清醒的疯狂。
  我属於後者。
  两年前,我第一次带著口罩一个人悄悄地潜进了医院,想让医生帮助我解决睡眠问题。在挂号处我挂了神精二科的号,排在了一个拿著同样单子的人身後。那是一位母亲,花白的头发和苍老的背影有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我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的手一直再抖,话也是翻来覆去地重复说,直到那个三十多岁的女医生不耐烦了,问她到底想干什麽,她才一脸愧疚地拿出一个很普通的日记本,是那种老式的封面上有著一个漂亮明星的塑料本子。她是替她儿子问诊,本子上写得密密麻麻。
  她照著上面写的念,带著一点慌张和忙乱。
  3月11日,小东起床後,不刷牙不洗脸,也没有吃早饭,我让他去理发,他不愿意,他的头发很长,都长到肩上了,整整三个月没剪。我说开个窗户透透气,他说不行,说开了窗户太危险--------
  那上面是她17岁的儿子每一天从早晨起来到一天结束说的话、做的事,整整一个星期的内容,就连吃得什麽饭,上了几次厕所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会拼命的洗手,他认为自己是个伟人,会有人害他,他不吃除了他母亲之外任何人递给他的东西,他甚至想拿刀砍他的父亲。
  我站在她的身後,听著一位母亲濒临绝望的声音:“你说我儿子到底能不能好,他从小就是个乖孩子,年年当三好生,围棋都冲了四段-------”
  听著他的症状和他母亲的啜泣,我冷汗直冒,毫不怀疑自己站错了队,正犹豫著该不该离开,旁边那个队伍里突然起了冲突,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人手里拿著厚厚的一撂化验单突然冲向了另一个男医生举拳就要打,因为医生让他等得太久,而他早没了自控。
  扔了那张整整排了一个多小时队的挂号单,我终於冲出了队伍,回到了咨询台,在百般解释之後,一个笑得很好看的护士说:没错,就是神精二科。她说神精二科就是我该去的地方。
  我逃了。
  从此更怕医生。
  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得的是抑郁症是宋宁说的,那时候,白天在外面高高兴兴的,一回到家里,就像是抽掉了筋一样没了精神,每天晚上没法睡觉,头痛,自悲自怜。作为十二岁开始像看牙一样看心理医生的英国公民宋宁一眼就看出了我是抑郁症,把精神问题视为头等大事的宋宁第二天就要拉著我去看医生。我死活不去,宋宁自己替我跑了一趟,後来再看到有些无语的就医条件後,毅然决定了自己找医生上门。
  可我那时候正有点自闭不想看医生,连人家上门都不同意,为了这个事没少和宋宁吵架打闹,後来宋宁只好想了这个办法,布置了一个特殊的病房。把原来的起居室隔开,弄了一面单向玻璃,这样,就只能我看得见医生,医生看不到我,所有和医生的对话都是用耳麦实现的。
  我知道很多人都因同样的毛病在看心理医生,至少一些身边的大明星就是这些医生的常客,可象我这样不愿见面的只怕也是怪胎一个。
  那绝对是因为那次的就症经历把我给伤了,我没法像那位母亲一样残忍地揭开心上的伤疤,却只得到一个面无表情的回答。我必须要掌握主动,这是多年来的习惯,如果不行,我宁愿疯下去。
  当时听宋宁说这个医生对这种只听声不见人还要上门的做法原本是不屑一顾的,指著一撂子的预约单就要打发宋宁出去。後来他们是怎麽谈的,医生又是如何接受这些无理的条件,宋宁没说,我没问,但绝对相信,解决问题最直接的办法不外乎一种东西。钱。
  其实那个时候知道得了这种病就打算和宋宁掰了的,因为没前途,没盼头,原本我们这种关系就不伦不类的,我不想害他,宋宁坚持的要死要活,不仅搬过来和我住,还请了一个多月的假陪著我,让我隐约著看到点希望,所以我们才能耗了下来。

  直线下坠--6 (腹黑 虐心)

  “医生你好。”我闭上了眼睛,听到那边传来一个声音,“你好。线接好了吗?”心突然咚咚咚地跳了起来。
  “好了。”
  “放松。”有声音缓缓而来,是那种低沈却不算冷清的声音。
  “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
  我照著做。手放在腹部,尝试著慢慢放松、吐纳,动作看著有点像在做瑜伽。
  原本就觉得气堵著似乎少了的一口气似的,被重新吸入胸腔的气流填满,再重新吐出,似乎,还少著一口气。
  “你还没放松下来。今天要比上次多用了差不多十分锺。”
  十分锺。我摇摇头。十分锺对於我来说真的太少,我曾熬过了难以数计的十分锺,躲在窗帘後面,大把大把的吃安眠药,有时候能真正闭上眼睛什麽也不想的睡上十分锺都是万幸的事情。很多不堪回首的过去、以为挺不过去的事情都被一一经受了、化解了。人绝对有著无限的潜能。我现在他妈的万分相信。
  “你刚刚做运动了吗,怎麽听上去气息那麽不稳。”
  运动,的确做了运动。想到一个小时前的那场性事,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浮了上来,不由得苦笑一声。“收拾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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