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没有买,“不良少年啊你?”
他笑笑,“我就知道你丫不会买。”
换了拖鞋进到客厅,还没坐稳,一个女生的声音从周言卧室那边传来,“你袜子呢?”
“不知道,地上找找!”
汗,我完全没想到这屋里还有人呢,后来孙思思到了客厅,看到我很热情的打招呼,“小卜,你喝粥吗?”
周言手搭我身上靠我坐着,“他肯定不喝,晚上出去吃虾吧?我请客。”
我那个尴尬,靠,早知道说什么也不来,“有人你怎么不早说啊?”
他斜了我一眼,“你装什么甲醇啊,又不是外人,至于吗?”
这话说得我挺生气的,“我还是回家吧,作业还没动呢。”
他先是不太高兴,后来居然笑了,“要不……就我们两个去行了吧?”
我瞄了眼在调洗衣机的孙同学,“我们俩吃算怎么回事,我是不想当电灯泡!”
“你又不是电灯泡,你是我正室,她是我侧室,不冲突的。”
“滚!”
后来打了会儿游戏,也没继续闹脾气就跟着他们去吃了虾,味道不错,就是特别尴尬,电灯泡果真不好当啊。
中途给猴哥发了个短信:快点给我来个电话!
猴哥回短信和电话的速度那是一般人无法比拟的,果然没过几秒,手机响了。
我接起,哼哼哈哈的说了半天,最后,擦了擦嘴,“那什么,我……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吃吧!”
孙思思看了周言一眼,又抬头看我,朝我笑笑,还挺漂亮的。
周言也没为难,“明天给你电话。”
“行。”
猴哥说她在一个什么商场逛街呢,在那等我。
我怕她等急,就直接打了个的过去,破费很多啊。
找了很久才找到她,大包小包拎了很多东西,见到我直接把东西扔我手上。
我一看那些袋子,靠,都是高级货,“你真行,买这么多东西。”
她咧了咧嘴,笑得特别假,“别人送的!”
“你……”我在思考到底要不要问。
猴哥性子急,“别磨蹭啊!”
“你到底喜欢年纪大的还是年纪小的?”她男朋友差距都太大。
“都喜欢。年纪大的会疼人,年纪小的让人疼。”
“你厉害。”
她倒也不客气,“还行吧。对了,你得帮我把这些东西送回家!”
“啊?不是吧?”
“操,我帮你甩人你还没谢我呢?被哪个贱人缠住了啊?”
我想笑,还的确是贱人,“你们家老大。”
“啊?你去他家了?”出了商场,猴哥直接进了一家蛋糕店,“我饿了。”
我把东西放下,给她买了蛋糕,自己要了杯奶茶,“嗯,他女朋友也在他家呢。”
猴哥边吃着蛋糕边朝我笑,很阴的感觉。
“你笑什么啊?”
“你是不是吃醋了?所以才让我打电话的?哈哈。”
“说什么呢?”
“老婆……”
“干什么?叫这么肉麻。”
“你挺喜欢老大的吧?他对你这么好。”
“还行吧。”我脱口而出,说完发现不对头,“你别误会,就朋友的喜欢。”
“嘿嘿,我也没说什么,你急个屁啊!”
“靠,你们女生脑子里都想什么呢?”
“切,你们男生当然没法理解!”
“说实话,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以为……”
“什么?”
“你喜欢女的,哈哈。”说完自己在那边狂笑。
猴哥郁闷的,“操,你找死!”
到了猴哥家才发现她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还不少人,顿时很后悔,“你怎么不早说,你们家这么多人……”
她朝我笑笑,“爸妈,这我同学卜笑城。”
我赶紧换上面孔,笑得那个欢,“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好。”
还没说完直接被猴哥拖进了她房间,也不知道那些人什么反应,哎。
猴哥的房间也是中性的,比我房间还乱乎,我都找不到位置坐。
“你喝什么?”
“啊?随便。”
“没随便。”她出了门,过会儿端了杯茶进来,“我爷爷非让我端这个。”
“没事,没事,你房间够乱的。”
她扫了一眼,“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
昏,我房间要搞这样,咱老娘非把我捏死不可。
喝了两口茶,猴哥在书桌前叫我,“你过来,过来。”
“干什么啊?”
我跑过去,她桌上摊着很多照片。
“你还挺有摄影天分的。”
她笑得很开心,“改天你给我当模特呗。”
“我不行,丑成这样,对了昨天那照片呢?”
“嘿嘿,你怕什么呀?”
“谁怕了,反正你把那照片给我删了。”
她没理我,继续跟那讨论用的什么什么技术,总之比学术研究还烦。过了十分钟,我实在受不了了,找了个借口逃了。
刚回到家接到周言电话,他小心翼翼问我:“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想我生哪门子气啊,“你丫吃虾吃傻了吧?”
“哦,没生气就好,我真怕你生气,我对你特别没辙。”
“不是吧?我有这么恐怖吗?”
“比这还恐怖,对了,刚才谁找你?”
“猴哥,你现在在家?”
“是啊,一个人,好无聊的,要不我去你们家吧?”
“滚,这么晚瞎跑什么。”
“那你陪我聊天。”
“你找你老婆聊去,跟我废话什么啊。”
“跟她有什么好说的,还是媳妇好呗,哈哈。”
“操,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你舍得啊?”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对了,下周比赛……”
“还惦记这茬?你不是不在乎吗?”
“废话,要不是有我,我管这个干嘛,总之你看着办吧。”
“行,行,你们班是挺可怜的,都把你派上场了。”
我们俩聊了将近有两个钟头,幸好没打手机不然我亏死了。我也挺纳闷的,两个男生哪那么多废话,不过这种问题想了也只是浪费脑细胞,还不如睡觉做梦呢。
比赛是篮球比赛,每个班都必须参加,初选我们班是对八班。
为了这事雪梅姐没少折腾,而且我们班男生少,最后居然就轮上我了。
比赛那天天气阴阴的,要下雨又不下的样子。
周言在对面跟同学打打闹闹笑得那个欢,我就挺紧张的。哎,没参加过什么比赛,又想到去年的丢脸事,总之不是很轻松。
猴哥带领我们班女生在旁边摆开阵势,美女无数,很多男生都快流口水了。队长就在那边感慨万分地说了一句,“该让我们班女生女扮男装出场,准赢!”
看《灌篮高手》的时候觉得灌篮真是帅啊,所以每次练篮球还是挺开心的。真正比赛的时候才发现跟瞎玩还是不一样,每个人都冲得很。
我主要是防人,周言这厮还说放水呢,丫撞人别提多疼了,投了篮还特别欠揍的朝我笑。
结果当然是——我们班毫无悬念的输了。
下了场,张舒乐递给我一瓶水,“没事吧?”
我摇摇头,对面周言被大批女生包围着。靠!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那天去吃饭,饭桌上猴哥就骂骂咧咧的,一直说周言的不是。
我坐那挺开心的,幸好这猴哥跟我同班,哈哈。
周言坐着也不反驳,吃菜喝酒。
“你哑巴了啊你?贱人!”
旁边几个就在那劝,“不至于的,不至于的,明天还有我们班呢!猴子你冷静点。”
后来吃完饭在车上,收到周言一条让我吐血的短信:谁让你不帮我买TT。
我回了他两个字:贱人!
接连几天都是篮球比赛,篮球场上总是围着一堆人,文科班始终是不计,周言他们班也只得了个季军。
亚军和冠军的角逐是在两个理科班之间,那天凌空穿着红色的运动服,手臂和小腿的肌肉特别明显,很多女生都叫疯了。
我是被猴哥拉去看的,她平时也和我们这群人打篮球,对篮球懂的不比我少。
“吵死了,就算帅也不用这么喊吧。”猴哥皱着眉,也不怕得罪人,转了头又继续说,“不过是挺帅的啊。”
昏,我鄙视的看了她一眼。
那天的比赛的确是非常激烈也非常有看头,我也没顾忌啥形象,就很大声的给凌空加油来的,他还朝我这边看了好几次。
后来猴哥都受不了,“你至于不至于的啊,叫这么响!”
“那怎么了?”我没理他,继续拍手。
“我记得……我们好像还吃过饭呢。”
“是吗?”我转头看她。
“废话,不过人挺多的,那时他跟老大关系超好的。”
我想说什么,又没说。
最后,凌空他们班险胜,好像每个人领了一个什么奖。校刊的人和他们班女生在那边狂拍照,每个人流着汗笑得特别开心。
哎,要是站那的是我们班就更好了,不过这不可能,后来集体照拍完了,凌空朝我走过来。
“你声音还挺大的,刚才我们班人都问你是谁呢。”
“是不是女生啊?”
他回头看了一眼,果然他们班女生都盯着我看呢,“你说呢?”
“那敢情好,美女认识再多也不嫌,哈哈。”
“你就贫吧你。”
“哟,这奖杯是不是金的啊?”
他把那奖杯递给我,“做梦吧,还金的。”
“借我玩两天呗?”
他没说话,看了眼猴哥。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啊。”
“随便你。”
“你什么口气啊。”
他朝我笑笑。
这时他们班女生有人在叫他,他应了一声,居然把我也拉过去了。
“干什么啊?”
“你不是要认识美女吗?”他一手搭我肩上,“这是七班卜笑城。”
女生们笑得很开心,“班长大人今天话够多的。”
然后不知道谁喊了句,“你们俩站好,茄子!”
我还没反应过来,灯光一闪。这是我跟凌空高中时期唯一的一张合影,照片里他下巴上的一滴汗正要落在我肩头,我们笑得都很傻。
拍完照,我想把他推开,“臭死了,离我远点啊。”
他反而劲使得更大了,钳制着我,“小样!”
“凌空!”
我们同时回头,付宁拿着毛巾和矿泉水走过来,笑嘻嘻的,“你们俩闹什么呢?”
凌空松开了我,很自然的伸出手,接过毛巾擦了擦汗,“作业改完了?”
“嗯,本来12点之前都改完了,又让批试卷。”说完又看了看四周,“你们班赢的?”
“嗯。”
“就一个奖杯?”付宁盯着我手里的奖杯看。
我赶紧递过去,“我拿着玩的,嘿嘿。”
“本来比赛就挺无聊的。”
“我还有事儿,你们先聊吧。”我挥了挥手,跑人。
到了刚才的地方,猴哥早没人影了,去小卖部买了个面包,回到教室,正好打上课铃。
历史课,老头还算好对付,把头埋桌子下面啃了几口面包,差点没把我噎死。正啃得起劲,同桌眼镜男推了推我,我那个烦,“什么事啊?”
他估计被我吓了一跳,点点我桌上的纸条。
“哦,我知道了。”
我吃完,打开一看,是从猴哥那传过来的,我们上课无聊经常写这些个玩意。
她说:你刚才爽的吧?把我一个人扔了,靠!
我回:那是,谁让我爱美女呢,哈哈。
折了纸条趁老头在黑板上板书,直接飞了过去,幸好我的技术还比较靠谱,只砸到了她旁边同桌的头然后跌落到了椅子根。
猴哥倒不像她同桌一点反应也没,她瞟了我一眼,捡起地上的纸团。
过了几分钟,同桌又碰了碰正打瞌睡的我,示意纸条到了。
她说:你老婆不把你给腌了?把你英语书借我下。
我回:滚你丫的。
这回我不能直接扔了,我把纸条跟书一起给前桌的同学,然后经历跋山涉水,终于是到了猴哥那。
后来我趴桌上睡着了,是被猴哥给弄醒的,她拿着我的书敲我脑袋。
“靠,你他妈的。”
她直接给了我一下,“睡死你吧!”
我想我也没得罪她啊。
11月过得风平浪静,除了老妈偶尔输了麻将骂我几句之外,那一个月我好像一点印象都没了,时间不知道溜哪耍流氓去了。
12月跟11月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期中考试后算是比较轻松,月初我就被选中要参加元旦文艺汇演,所以天天排练。
本来女生班这些事肯定是轮不到我们男生的,不知道哪个贱人(我怀疑是猴哥)走漏了风声,说我跳舞特别好,搞得文娱委员三番四次找我交涉,我烦得不行,坚决的说“不”。可没想到这么点破事,最后居然还惊动了雪梅姐,她苦口婆心的说,“小卜,老师也不想勉强你,如果你觉得班级荣誉一点价值都没有的话你可以不参加。”
靠,这不是诚心害我吗?
最后我也半妥协了,“要我跳也行,但不能我一个男的吧?必须再找个跟我一起跳,不然我也没办法。”丢脸大家一起丢吧。
我觉得肯定没什么人想出丑,谁知道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藏龙卧虎之人不在少数。
雪梅姐那么一说,还真有两个练过舞蹈的报名,我也是再没退路,跟那两个男搭档,天知道我跟他们快一学期了也没讲超过五句话。
表演确定下来那天,猴哥特别开心,见着我就说,“哼,让你不肯在我面前跳。”
操,果然是她个小样的,“算你丫狠!”
每天排练还不能耽误上课,所以一般利用中午和自习课的时间,大礼堂地方虽然大,但要排练的班级多,有时候就占不着地儿。而且表演舞蹈的多半是女生,我挺不好意思的,有时候就偷懒看别的班级排练小品啥的。
我们班一共准备了三个节目,听说还要再筛选,够麻烦的。
我发短信问周言他们班准备了什么节目,他挺保密的,说:不告诉你丫挺的。
我也没骂他,再问:那有你的吧?
他回得特别迅速:你这不废话嘛!
我:跳舞吧?
他:嗯。
我:几个人?
他:靠,你是间谍啊,调查这么详细,不会还惦记着篮球比赛那事的吧?
我:你想得还挺远的,我这不关心关心你嘛,哈哈。
他:那先谢谢了,四个人,街舞。
我:哦,那在大礼堂怎么都没见着你们,你们在哪练呢?
他:大礼堂?你也有节目?什么啊?
我没回,他打电话过来我也直接挂了,告诉你才怪,哼。
跟我一起排练的一个叫齐俊一个叫夏海涛,所谓的舞蹈底子就是跳过街舞什么的,根本没正式训练过。
我问他们跳了几年,齐俊跳了半年,夏海涛才三个月。
我说:“那你们报什么名啊?”
他们挺不屑的看着我,“玩玩呗。”
我都要崩溃了,“那要不你们俩玩吧?我撤了。”
齐俊不乐意了,“不是吧?王老师可是让我们一起的,你真会跳?”
夏海涛在一旁跳了几下,“你不是怕了吧?”
“行,行,我真怕了,我先回去了。”
晚上在家意料之内的接到雪梅姐的电话,说我不懂团队合作,反正叽里呱啦说了我一通,我也没反驳,就“嗯嗯啊啊”的应着。
第二天排练的时候,我还是去了,跟他们简单道了歉,讨论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