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生(生子)----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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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别说笑了。”不知为什麽,江九突然想起在南昭时元翎朝闯入他房中的一幕,浑身一个哆嗦。
“为什麽我的话就是说笑,你却从不把唐誉的话当作说笑。”元翎朝还是笑著,江九小心的瞧了一眼,也看不出什麽不妥。
“唐誉能给你的我都能给,我以为这些日子你收了我的东西,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那是你把我的东西都丢掉了,没衣服穿……”江九小声嘀咕著。
显然,元翎朝听见了,脸顿时阴了阴。他北狄朝王,还真没如此费心对过谁,这头一个还这麽不识好歹。
“唐誉也不是真拿你当个人物,这几日你不见,也没看他找你,恐怕对你也没什麽兴趣了。你还不如趁早跟了本王,你自己好好想想。”说完,元翎朝眼神撇到周围大大小小涌动的人头,突然走进江九,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声音略大了些,“今晚来找我。”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便飘然离去,留下满院的抽气声。
相信过不了几天,北狄上下就会传遍朝王新宠,想起唐誉的脸色,元翎朝心情好了不少。这几日,唐誉的人有到处搜寻江九的下落,只不过他人藏的好,那些人都被他轻而易举挡了回去,也未被人发现什麽不妥。谁让现在唐誉的大半精力都放在找大将军身上呢。

为君生(美强)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江九虽说愚钝,可也不会真乖乖听话晚上去找元翎朝,然而当他踏进房门的时候,那个人悠然坐在榻上,一副理所应当的架势。
“回来了,我等了你很久。”
江九站在门旁一动不动。
“进来啊,难道还让我请你!”语气里夹杂著不耐,眼前的男人让他产成了几分挫败。
“喔。”江九呆呆应了一声,进屋关门,就是不肯往前挪一步。
元翎朝极力压抑著翻腾的怒火,这个人干什麽这麽怕他。
“你考虑的怎麽样?”
“考虑啥?”江九一脸莫名其妙。
“我白天说的话你难道都没听进去?!还是你在故意跟我装傻!”元翎朝忍无可忍,一脸怒容,“放弃唐誉,做我的人!”
“王、王爷,我以为你在说笑,”看著元翎朝腾的站起,江九後退,直接撞到门上,“……王爷,我是个粗人,还是个男的……”
“唐誉也是男子。”元翎朝逼近江九,他真当他朝王是好敷衍的角色麽。
“不、不一样。”唐誉跟他怎麽可能一样。
“哪不一样,同样是男子,同样是王爷,他能给你的,我一样也少不了你,而且,我们同样没太多耐性。”元翎朝的手摸上江九的肩。
“可他是唐誉,你是你,怎麽可能一样。”江九又是疑惑又是明白,就像元翎朝所言,他们都是男子都是王爷,可是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怎麽能混为一谈。唐誉是唐誉,元翎朝是元翎朝,他不能因为他也是男子也是王爷就跟他在一起啊。
元翎朝一怔,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你不和我在一起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不是唐誉?”
江九见他明白了,有些开心的点点头。
“哼,你倒是痴情,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若是在意你早就来找你了,也许他是希望你借此机会识相离开,免得相看两厌。”元翎朝心中不忿,口中也难免刻毒。
江九低头不语,似被戳到了痛处。前些日子发生的事零零碎碎的漂浮在脑子里,好像很近,仔细一想,却又是远了。
从初时相遇,唐誉的怀抱,唐誉的温暖,唐誉的痛苦,唐誉不多的笑容,唐誉不动声色的体贴……
他想抓住些什麽,却又什麽也抓不住,这些回忆似湍急的河流,翻滚著,越行越远,直到他看不见……
最终什麽也没有。
当心无意间裂出一条缝隙,纷乱的杂念,纷纷汹涌而出,撕扯著那条裂口,奔至眼前,提醒著他现实有多麽残忍。
当元翎朝托起江九的下颚时,只见满脸泪水,疼惜霎时充满胸膛。轻轻吻去脸上的泪水,声音带著蛊惑:“放心,你执著於他只是一时,我会让你忘记他,不要去想他,专心做我的人……”
手伸进衣襟,摸到了腰间,顺势挑开了衣带,向下滑去……
“不要,放开我。”江九用力抵抗,即使那个人不喜欢他,即使那个人不要他,他也无法接受被其他人如此对待……
“乖,放松,都交给我……”大力把江九压在门上,撕扯中上衣已经被他拉了下来,裤带只松松垮垮的搭在上面,光滑的蜜色皮肤泛出健康的光泽,一切都如元翎朝预料的一般动人。
“你放手!放手!”江九此时也著了慌,连踢带踹,大力挣动,元翎朝费了些功夫才重新制住了他。
一口咬上了江九的锁骨,骄傲如元翎朝何时这麽低声下气过,何时被人这麽无视过,语气里也不自觉带上了火气,“你说不要就不要麽,等我上了你,我倒要看看唐誉怎麽还会要别人穿过的破鞋。”待他生米煮成熟饭,独占欲如此强烈的唐誉又怎能容忍。
手指强行伸入,按压在入口处,深一下浅一下的进入穴口,抬头狠狠吻上江九。江九死死抵住牙关,满眼是泪。
“你这副模样,真是招人。”元翎朝舔过他的眉骨眼角,在项颈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最後流连在那盛开的繁花之中。
“他只不过在你的身体上刻上他的名字,我会在你的心里,在你的体内,牢牢刻上我元翎朝三个字!”
此时两人已是赤裸相对,江九明显感觉到抵住自己私处的火热,身子绷得紧紧的,几乎要痉挛。
“混蛋!你滚开!滚开!”嘴唇在哆嗦,江九四肢被制住,不断的摇头,疯了一般的摇头,掌心被攥出了血印。
“你马上就是我的人了,马上……”火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际,江九仰起头,眼睛已经模糊不清,失去了焦距……
你为什麽还不来……
唐誉……唐誉……
你真的不会再要脏了的东西吧……
你在哪……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身後的欲望已经开始顶入……
“混账,一群废物!”向来万事不动声色的唐誉勃然大怒,豔丽的容貌更显冷冽,眼角眉梢都是杀意。
底下跪著的人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人呢,你们已经找了几日?!”
“王爷,海上我们不熟,大将军又……”
“我是说那个奴才!一个奴才你们都找不到,还敢来见我!”
底下的人哆哆嗦嗦,他们哪里知道一个奴才这麽重要,王爷下了命令,他们也就应付的找了找。本以为找得到固然好,找不到也无关紧要。
“十日之内,你们要再寻不到人,提头来见。”
“是、是!”一众奴才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
一个茶杯顺势砸在了门上,茶水四溅。
“王爷,让属下和刀锋剑痕去找找吧。”红衣女子不知从哪里闪身而出,一脸愁容。
“不行,这里是北狄,御影的势力能少用则少用。”
“可小九──”
“我自有分寸,你下去吧。”
唐誉转过身,不愿多谈。蓦然像听到了什麽,向屋外走去。
唐誉……唐誉……
有人在叫他麽……
手抚住胸口,刚才这里突然的刺痛又是因为什麽……
俺没啥可说滴,抱头鼠窜……

为君生(美强)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朝王府这夜灯火通明,婢女们脚步匆忙,进进出出。
“怎麽样?”
“回禀王爷,伤口不算大,只是失血过多,喝上几副药,好生调理一阵子,就没什麽大碍了。”大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道。
“本王知道了,青月,随大夫抓药去。”
“是,王爷。”立在一侧的婢女福了福身,便跟随大夫出了屋。
“你们也下去吧。”
不多时,房里的人就退的干干净净,只剩烛火明明灭灭的照出桌旁那道疲惫的身影。
元翎朝仰头合目,长长叹了一口气,满脸倦容。
榻上的人仍是昏迷著,不知是否沈浸在什麽噩梦之中,身体不自觉的抖动,嘴中也不断呓语著,满是不安。
想听却听不真切。
元翎朝怎样也无法想到平日懦弱呆傻的男人会做出刚烈之事。在他就要真正得到他之际,抬起头却满目鲜血,那稠红的液体从他嘴中汩汩涌出,似就没了尽头,决绝的要了断一切。
“你竟然想咬舌自尽……”元翎朝立在榻旁,俯视著脸色惨白的男人。
“你为他这麽做,又能得到什麽?”
屋里静静的,无人回答,元翎朝亦不想要谁回答。
“真是个傻子,何必执著於一个冷情之人……”
奈何,情之一字,原就无解。
情之一事,又如何自理。
抽刀断不尽那相思泪,举杯饮不完那情中愁。
天下之大,痴傻之人又何止一个……
手掌抚摸在那人额头,轻轻拭去上面一层薄汗,渐渐俯低身子,想在唇角落下一吻,最终停在了毫厘之间,顿了顿,转而落在了紧闭的双眼。
神色复杂的看了江九一眼,起身离去。
“王爷。”侍卫在外等待多时。
“说。”
“有三艘战船停在了岸边,卑职派人查看,回报是大将军的船。”
“将军此刻在何处?”
“大将军重伤,卑职未敢移动,请王爷定夺。”
元翎朝一听,满脸凝重。
“跟我走。”
元河,你回来了……他又如何自处……
天上皓月当空。
拍拍额头,甩掉脑中杂乱的思绪。他现在要确定的是元河可以安然无事,否则皇上那里,自己的脑袋也未必保得住。
混混僵僵,脑子里向是被糊上了一层蛛网,模糊粘稠。
江九看到自己身上满是污泥,好脏!
想擦掉,擦掉。
使劲在皮肤上揉搓,却怎麽也抹不净身上的脏污。
怎麽办,那个人不喜欢脏东西,他不会让我进门的。
江九著急,在白雾里奔跑著……
前方出现了一方池子,热腾腾的蒸汽和翻滚的池水……
有池子!江九一阵喜悦,跳了下去。
渐渐以江九为中心,一点一点的红色氤氲开来,渐渐整池水变成了沸腾的赤红色,低下头,江九看到那红色从右肩上的牡丹滚滚而下……
大火淹没了一切,房屋在火影中都扭曲成怪异的形状,像是要将人吞噬的巨兽……一个美丽出尘的女子立在他面前,温柔的笑著。
江九鼻子一酸,泪就流了下来……
娘,娘……
日儿,我的日儿……
江九想要奔过去,那女子的身影却渐渐远去。
隐姓埋名,平凡的过一生吧,我的孩子,女子久久凝视著江九,命运就在你的眼中……

为君生(美强)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再见元翎朝时距那日已有二十余日,江九舌上的伤开始愈合,渐渐可以吃一些糕饼,不用天天以粥水充饥。
“我没想到你会做的这麽狠。”元翎朝长长叹息道,几许无奈,几许惆怅。
“当时你是真的一心求死吧,我就那麽让你不能容忍?”元翎朝向前探身,见江九无意识的向後一缩,又若无其事的退了回去。
江九动了动嘴,似要开口,被元翎朝打断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麽,无非又是我不是唐誉对不对。”自嘲的笑笑,元翎朝夹了两块桂花糕放在碟中推到江九面前。
“吃吧,我特意让人给你做了些松软的糕点,你舌伤初愈,还是小心点为好。”
江九瞧了他一眼,没说什麽,慢慢吃了起来。
天上明月挂的高高的,偶有几缕凉风吹进来,满屋的恬静,只有细细的咀嚼声飘荡在两人之间。
“你现在和我相处比前几日好多了,那几日你看我的眼神就像见了毒蛇般,怎麽,现在不怕我了?”
江九定了定,继续吃桂花糕,轻轻摇了摇头。
元翎朝啜了口茶,苦笑。
江九,并不如他自己想象般软弱无力,那种决断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出来的。对於唐誉,对於他元翎朝,即使没有惊世武功,没有倾城美貌,江九本身就是最致命的武器,尤其是当对死无所畏惧的时候。他与唐誉的区别在於,他发现了自己的感情,而唐誉执著於记忆与过去。
“可是,江九,也许这对你不是什麽好消息,但我不想隐藏自己的感情。”元翎朝顿了顿,盯著他,眼里是不容错认的情深不悔。
“江九,我对你认真了。”
江九垂下眼帘,虽然声音由於伤口模糊不清,可元翎朝听清了。
“对不起。”
答案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没有必要跟我说对不起,这种事情有时当真是天命使然,强求不得。你我无缘,错不在你。”
元翎朝仰在躺椅上,呼出一口气。“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吧。”
江九抬头,久久终於露出一丝微笑,憨厚淳朴。
他不太利索的说道:“好……好啊……”
“元河回来了,但是受了重伤,事态紧急,明日我就要启程去帝岛,你收拾一下东西,明早出发。”
“元……河,……谁……”
“你不知道?”元翎朝想了想,了然一笑。“是唐誉没提过这个名字吧,他就是我北狄的大将军,也许唐誉与你提过锦日。”
江九脸上的一丝丝微笑僵在了脸上,冻结,破碎。
“你还要回去麽?你如果不想回去,可以一直住在朝王府。”
江九犹疑,这是第一次他对是否回到那人身边摇摆不定。随後,还是点了点头,虽然几许的不确定。
元翎朝出了房门,径直穿过九曲回廊,来到了一座别院。
眼中掠过狡猾的光芒,顾作大方的戏码总算完了。他对江九的感情的确不假,可堂堂北狄朝王,不战而败的事情他还从未做过。轻易认输,不是他的处事的方式。现在只要江九不讨厌他,机会总会有的。
想想那别院里的人,先下不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麽。他要让江九彻底对唐誉死心,既然江九是块硬骨头,那就从唐誉的弱点下手。
“有什麽起色吗?”
“回王爷,没有。”
“难道失忆是真的?”元翎朝踱了几步,在思考些什麽。
“据大夫的诊断和属下几日的观察,失忆似乎不假。”
“我让你送的信送到了麽。”
“这几日便到。”
元翎朝打开门,看著床上熟睡的男子。
好戏终於要开场了,只不过,会不会是他要的结局呢……

为君生(美强)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陆地了。
江九站在甲板上,遥望前方那座巨大的岛屿。帝岛,稳稳屹立在波涛之中,占地之广绝不逊於盛京。
他将再一次回到那个人身边,只是这次是以什麽身份呢?
元翎朝走到他身边,揽住了他的肩。
“已经到了,跟我下船吧。”
“嗯,好。”江九向前快走两步,挣脱了在他肩上的手。
元翎朝不以为意,继续保持著温柔的微笑。
站在下船的木梯上,江九远远看到了一身雪白的男子。即使面容仍然模糊不清,冰冷孤高如同雪中白莲的的清冽,让他在一众凡尘中格外醒目。
“怎麽了?”元翎朝把手轻轻托在江九的腰上,语气温柔至极,不出所料的看到唐誉微微皱起的眉心。
“没什麽。”江九摇摇头,继续前行。
元翎朝一行人走到距唐誉三步处停了下来。
“誉王,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唐誉定定的看著江九,没有做声。
而江九受不住唐誉锐利的凝视,把目光放在了唐誉身後的暖袖身上,示意她自己很好,不用担心。
暖袖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傻孩子,还不知道他将卷入怎样的漩涡。
“朝王的话可当真?”唐誉收回视线。
“绝无虚言,只看誉王是否舍得,你想轻易带走人,怕是不易。”
随著元翎朝的视线,果然大批的侍卫包围住船,里面还有不少北狄皇帝的近卫,个个武功绝顶。他们护卫的就是北狄的大将军──元河。
“好,给我三天。”
“那本王静候佳音。”
此时江九的脑袋迷迷糊糊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一跳一跳的巨大声响,不知道他身後的人是否也听到了。想到此处,羞赧的脑袋越埋越低,最後缩成了一团,就像整个人靠在了唐誉的怀里。
唐誉听不到心脏巨大的震动,但看到已呈深红色的耳根,也明白怀里的人是何感觉,双腿一夹马肚,雪白的骏马小跑几步,就与身後一行拉开了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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