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的管家催促:“老爷,洪将军在客厅等着老爷呢!”夏钱通赶忙吩咐:“现在谁也别多说了,最要紧的是要赶快送皇子逃出去!老夫已经想好了一个周密的计策,知夏你带着天儿从十六年前挖的密道逃生。江侄儿,保护皇太子的重任可就拜托你了!”夏老爷说着看了看还在呆滞不语的知夏。知夏赶紧把楞呆收回点头应允。
夏天哭着拒绝逃走:“不不!天儿要是走了一定会连累爹娘的,天儿不能走!”
夏天的一席话说的沈三娘哭得更凶了。夏钱通赶紧制止:“别哭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等为夫进了棺材再哭吧!”经这么一说,沈三娘哭的更没法控制了。
“天儿,你听爹说,你必须得走!只有你逃了,我们才会安全!”夏钱通说着就把知夏和夏天往密道的入口处推。知夏把夏天拉进密道,夏天挣开知夏的手回转过身,再一次重重的跪倒在地,冲着夏老爷和沈三娘叩了三个响头,才拽着知夏的胳膊哭泣着离开。身后是沈三娘和弟弟的哭喊与夏老爷“到了分岔口往右走!左边是皇宫右边是大街!”无力的叫喊。
知夏拉着夏天的手在黝黑的密道里磕磕绊绊地穿行,黑色的氛围被两人急促的呼吸渲染得更是可怕。夏天伤心地抽泣,知夏疼惜地攥紧了夏天的手,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
终于在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看见了夜晚的零星灯火。知夏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密道的尽头是一堆高高的麦草,知夏和夏天扒开麦草探出头去,只见一列整齐的军队跑过,两人吓得赶紧缩回了麦草堆。不禁一阵后怕,看来是不能这么急着出去了,先在草垛里避一避再说。
知夏搂紧夏天,夏天别扭地移了移身子说:“喂——你抱得我那么紧,好热啊!”
“忍忍吧,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啊,不挨的紧一些我把你弄丢了怎么办?我可是答应了夏伯父要好好照顾你的!”
“切,我才不要你照顾呢!我告诉你,你别耍花样啊。我可是皇子!”
“切——我还是皇子的老公呢!”
“我不是你老婆!”夏天不服地嘟囔。
“嘘——听!有动静!”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在两人的咫尺响起,知夏和夏天不禁屏息凝神起来。会不会是官兵发现了?知夏提高了些警惕,竖起耳朵再去倾听外面的动静,突然一个软绵绵的庞然大物钻进了他们藏身的麦草堆。夏天不禁吓了一跳,知夏也胆怯的叫出了声:“谁?”庞然大物听见此人声音,心情顿时平静了些许,对着一片比夜还黑的黑影委屈的诉说:“兄台你好,在下曹子迟,刚刚在躲闪一路追兵,如有冒犯请多原谅。”
“曹子迟?”夏天惊讶的叫出了声,“怎么,你也被抓了?”
曹子迟听的是夏天的声音,顿时一阵欢喜:“夏天!啊!我们还真是有缘!”
见是曹子迟,知夏紧张的情绪卸了下来,没好气的嚷嚷:“问你怎么被通缉了。不是让你说废话!”
曹子迟清了清嗓子,不慌不忙的回答:“是这么回事儿,我正要去夏府找我的夏天,走到夏府看见夏天家门前好多官兵,我就察觉到你们出事儿了,赶紧要跑回家让爹爹来救夏伯伯,当然,还有我的夏天。可我没想到被官兵发现了,我一路飞逃至此,见没了去路只好窜进这里面来了。想不到你们也在这里!我跟夏天还真是有缘,连避难都避到了一块……”
曹子迟滔滔不绝的说着,知夏见苗头不对了,赶忙打住曹子迟:“停!要论有缘是我跟夏天更有缘才对,我们是患难与共的模范夫妻。”
“我跟夏天有缘!”
“我!”
“我!”
知夏和曹子迟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吵吵起来。
“行了!别吵了!快想办法出去吧!我都快闷死了!”夏天不耐烦的嚷嚷,真是的,大热天的三个人挤在一个厚厚的麦草垛里也不嫌热。
“那简单!出了这个草垛不远处就是子迟家了,咱们沿着墙角跑他们肯定不会发现的。”曹子迟信誓旦旦的说。
于是,三人便胆战心惊的往曹子迟家溜去。
清河几度情河水
18.()
贼头贼脑地摸爬到了曹府,知夏三人紧悬着的心这才重重地落了地。
知夏不停地的抚着胸口,气息刚要平稳一些,就听见了曹子迟‘傲慢’的指手画脚:“夏天你住东厢我的隔壁。知夏你住西房。”知夏被曹子迟的话呛得一口气喘不上来,气得直咳嗽。不满的摇着手拒绝:“不行不行!凭什么把我分的离夏天那么远!你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告诉你,门儿都没有!公平竞争!”
“实在是抱歉,东厢只剩这么一间房了,只好委屈委屈江兄了。”曹子迟得意的反驳。
知夏就是不依,嚷嚷的曹子迟头脑发晕。夏天也受不了了知夏的难缠,扯着曹子迟说:“让他住!真受不了!”曹子迟得令,赶紧下令让家奴又腾出了一间。这间在夏天的右隔壁,知夏满意了。
家丁呼三人用晚膳了,跑的无力的三人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肚腹早已是空空如也,幸好曹子迟够疼夏天,一来到家就吩咐家奴给夏天做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
“哇,这么多菜!谢谢曹伯父了!”知夏饿死鬼一般的扒起了饭。曹老爷捋着胡须颔首:“呵呵,喜欢吃就多吃点。”
“又不是为你做的,是我专门叫下人给我们夏天做的!”曹子迟不满地瞪了知夏一眼,夹着一大块鸡肉放到了夏天的碗里。知夏却麻利地扒掉了曹子迟刚刚为夏天夹的鸡腿,自己夹了一片肉块放进夏天的碗中。曹子迟再次生气地朝知夏翻白眼,又夹起一些菜递到夏天碗里,百般温柔的对夏天说:“哪,多吃点青菜。”而眼睛却一直挑衅地瞄着呲牙咧嘴的知夏。知夏不甘示弱,也夹了一大撮青菜放进夏天的碗内说:“这些青菜比那个有营养多了!美容而且养颜!”说着把曹子迟刚才夹的青菜拨了出来扔至地上。曹子迟再夹,知夏又扒,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搞的夏天没有了一点吃饭的胃口,不耐烦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气嘟嘟地向曹老爷告辞回了房:“你们两个慢慢斗吧!我去回房洗澡去。”两个人目送夏天回了房,又开始你夹我的我扒你的争斗起来。
“唉,想我夏天竟然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子嗣。做皇帝有什么好的嘛?”夏天舒服地仰躺在洗浴木桶的边沿,美滋滋的勾画起了自己美好的蓝图。平日里盘髻的头发在桶边长长地垂落,犹如一条乌黑发亮的浪河。随着主人身体的摆动,小河仿佛也在律动的节奏下掀起层层的柔波。“啊——舒服!跟扎在麦草堆里的感觉简直是天壤地别!”夏天捧了一大捧温水,爽快的叫出了声。温暖的清水从双手的缝隙间调皮的滴落,滴落在夏天稚嫩的脸颊,滴落在夏天莹红的小口,滴落在夏天水漾纹波的眼睛,漾出了美丽,漾出了多情。从脸颊上滑落的水珠在清银的细水上荡开,一连串优美的波纹随即争抢的四散开来。木桶旁边的案台上,是堆满红色花瓣的竹篮。夏天伸出洁白纤细的玉臂,满手的花瓣向空中泼落,浑圆的澡池顿时下起了美丽的花瓣雨!夏天伸手去接,美丽的花瓣却似故意跟自己作对似的,落在脸上,惹来一阵酥痒。夏天把花瓣捏在鼻间深嗅,香!透彻的香蕴在蒸汽漫腾的头顶飞旋。
搓洗完了身体,夏天翻出浴桶去捡被自己碰落在地的浴巾。一张绝色天香的美男子出浴图顿时通过一根细长细长的掏空芦苇杆传送到一直在隔壁偷窥的知夏,和曹子迟两人直勾勾的眼中。二人不禁大加赞赏。
“这脸蛋儿!俊!嫩!真想捏捏啊!”知夏呆呆的说。
“夏天的纤体!美!”曹子迟呆呆的说。
“我爱我老婆!”知夏发情的感叹。
“我追定夏天了!”曹子迟坚定的自语。
“咦?这是什么?”
夏天在弯腰拾捡浴巾的同时,突然看到曹子迟这边凸出来的芦苇杆,不禁好奇的走上去探看。于是,夏天漂亮的□就在曹子迟的镜头里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曹子迟惊讶的张大了口。而夏天翘挺的玉臀就在知夏另一头的镜头里愈来愈小。
“要是带个能调焦的微型摄录机来大唐就好咯。”知夏由衷的慨叹。
夏天透着芦苇杆伸进来的这头向里面望去,只见一只特大的黑色圆球动了一下,不禁吓了一大跳,失声叫出:“啊——”知夏和曹子迟听闻夏天呼喊,赶紧从隔壁跑入夏天的房间,一个个连问:“怎么了?怎么了?别怕别怕!我来保护你了!”惊魂未定的夏天毫无遮掩的裸体顿时映在知夏和曹子迟紧盯着自己的色咪咪的双眼之中。看到知夏和曹子迟手中的芦苇杆,夏天顿时醒悟,再一次“啊——”的叫出了声,“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美男子的尖叫响亮而绵长。见知夏和曹子迟仍愣在自己房中不动,夏天生气的舀起桶池里的洗澡水就往二人身上泼。知夏和曹子迟赶紧收住发了几千万伏特电的眼睛,偷偷笑着出了屋。
“都怪你!干嘛偷看我老婆洗澡!”知夏扑了一下被泼到夏天洗澡水的俊脸,把沾了水的手指放进嘴里不停的吮唆起来:嗯!我老婆的洗澡水都是甜的香的!
“不准你占我们家夏天的便宜!”曹子迟不满的反驳。
“夏天是我老婆!”知夏吼。
“是子迟的娘子!”曹子迟也不让知夏。
“不服气我们来比试!”
“比就比!”
“这附近有一条河名曰‘鬼河’,又叫‘爱情河’,你敢与我在情河里比试潜水吗?”
“敢!谁不去谁就是龟孙!看我江知夏不赢死你!”知夏嘴硬的嚷嚷。心里却打起了小鼓,其实知夏根本就不会水!“为了心爱的老婆,我江知夏今个儿豁出去了!”知夏在心底叫起了板。
两个人你推我我拉你的来到情河边,曹子迟靴子一脱就要往河里跳。知夏赶紧劝住把曹子迟拉回。曹子迟退回来讥笑知夏:“怎么?怕了吧?怕了就认输还来得及。”知夏是那种最受不得别人用激将法的人了,听的曹子迟这么一说,哪还再想自己会不会游泳。咬了咬牙狠下心说:“谁要认输!我是要提醒你,请遵守规则。我们必须一起跳才显得我公正,省的待会儿说我欺负你。”于是两人一齐噗通的下了水。
唉,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刚过了一小会儿知夏就开始有点按耐不住了。虽然是在炎热的夏夜,可是夜晚的河水却还是冰凉的很。流水刺骨到让人身心发寒。知夏开始后悔答应曹子迟比潜水了:“靠!比什么不好,偏要在河里比潜水!我也真是的,跟他比唱流行歌曲看不唱死他!我真笨!”
“靠!”字刚叫出了口,一大簇河水就灌进了知夏的牙口,害的知夏喝了一肚子的水。赶紧又闭紧了嘴巴,静下心来去听不远处的曹子迟现在的动静。可是除了水流呼呼的往耳朵里蹿的声音却听不到曹子迟的一声半响。“他上岸了?”知夏憋屈的想。
那知夏可真是想错了,曹子迟是个何等痴情之人。虽然自己也不怎么会水,可是人家对夏天的一片痴心那可不是盖的!自从上次随父亲去夏府拜访见到夏天的那一刻起,曹子迟就暗暗的在心里发了不娶到夏天就遭天打五雷轰的重誓。
“坚持!坚持住!”曹子迟咬着牙鼓励自己,“其实,潜水除了有点憋得慌之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还有,就是这鱼一直在我眼前晃呀晃的,弄的人家眼花缭乱。嘿!鱼兄弟,你们八成是把子迟当做死尸了吧?喂喂!鱼兄,您别亲子迟的脸哪,喂喂!子迟还要把初吻留给娘子呢……”
“该死的!曹子迟肯定是先上岸走了!留我一个人还傻呆在这儿!不管了!”知夏忿忿的想着窜出水上了岸。四处瞅了瞅,“这曹子迟还真他妈走了?!”知夏气愤的转身就走,刚走几步远又掉头回来,思量了一会儿:“这家伙不会是憋晕在水底下了吧?不会的不会的!看他那副很有能耐的劲儿就知道是个高手。比不过他,走了!”想到这里,知夏心安理得的顶着一连串的喷嚏走开了。
知夏刚走远,就有夜晚在河边游逛的人叫嚷了起来:“有人淹死了!有人淹死了!快打捞上岸看看还有没有的救!”一直躲在草丛中偷看的夏天赶紧蹿了出来,三下五除二的奔到救起曹子迟的游人身边。摸了摸气息,还好,有的救有的救!赶紧吻下了曹子迟的唇……
皇城事变II
19.()
“皇上!皇上……皇上您清醒些了吗?”一个太监模样打扮的人影在皇帝朦胧的眼睛前晃动不休,皇帝伸出手去抓,却次次落空。
“你是……”皇帝咳嗽着问。
“臣妾是沈妃啊,皇上!臣妾被皇后害的好惨哪!”
“爱妃?爱妃你来看朕了!”病危的皇帝变得煞是激动起来。
沈妃抓紧皇帝的手,凤目中的玉泪无声地在龙床滴落。“皇上!臣妾一直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您。臣妾当年所生的是一对龙凤胎,为了躲避薛皇后的毒害臣妾才让姐姐沈三娘抱走的。”沈妃哭泣着说道。
皇帝的双眼顿时变得异常亮光了起来,抓紧沈妃的手激动的直哭:“真……真的?快……快快铺纸研磨!朕要写诏书!朕要立吾儿为太子!”沈妃赶忙照做。皇帝颤颤巍巍的把着笔写完诏书,一口气终于没喘上来跌落在龙塌前,死死抓着沈妃的手在床帮滑落。沈妃痛苦地帮皇帝合上了圆睁不瞑的双眼。这边刚把遗诏藏在身上正要逃走,门外薛后领着送药的奴才进来了,疑心病重的薛皇后叫住了乔装改扮成太监的沈妃。沈妃早已被吓得满头是汗。
“站住!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了?”薛后冷冰冰地问道。
沈贵妃悄悄平了平气息,捏着嗓子回答说:“启禀皇后娘娘,奴才……奴才是要去向您报告,皇皇皇上驾崩了。”
“什么?那狗皇帝这么快就死了?”薛后听言,赶紧跑到皇帝的龙床前去验证,沈妃也赶紧趁着此刻风火逃离。
薛皇后捂着鼻口瞅了瞅已经驾崩的皇帝,恶心地转回了头。突然想起刚才的那个小太监如此眼熟,可是回到厅中那小太监却早已不见了踪影,气得抓起身旁的花瓶就摔。
这时,搜查过夏府的洪将军来报:“启禀皇后娘娘,夏府并未藏匿沈妃之子,倒是有人看到三名男子鬼鬼祟祟跑入了曹云生家中。”
“那你还在这儿磨蹭些什么!还不快去给哀家抓人!”
“属下遵命!”
“回来!”
“娘娘请吩咐。”
“给哀家活捉,哀家要亲眼看着他们娘俩儿一块死!”
“属下遵命!”
曹老爷家中。
被憋昏的曹子迟终于在夏天的呼唤下醒了过来,抓着夏天直咳嗽:“子迟死了吗?夏天!就算子迟死了也会一直爱着你!”一直陪在曹子迟床边的夏天听了曹子迟的话,顿时感动涕零,只有用力地捧住曹子迟泡的发白的手,放在嘴边不停地哈气。
“子迟!你真傻!”
“夏天?这么说子迟是没死了?江兄!江兄还在水里……”
“子迟!你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别人!他早就回来了,现在正舒服的躺在床上睡大觉呢。你还管他干什么?!”
“子迟真的好想娶夏天做娘子。夏天,你答应子迟好吗?”
夏天害羞又担忧地回答:“我……我还要问我的爹娘,也不知道他们被皇后抓走了没有?”
曹子迟突然把夏天拉倒在自己的胸膛,一只手紧抓着夏天的手不放,另一只手则不停的拍着夏天的肩膀安慰说:“别担心!要是真的被抓了,爹爹一定会把夏伯父和婶娘救出来的。夏天,嫁给子迟好吗?”
“嗯……”夏天含泪答应。曹子迟顿时心花怒放,抬脚勾掉了挽起床幔的吊钩,夏天也把曹子迟拥的更紧了些。此时真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正当曹子迟和夏天初享云雨欢爱之刻,亦是洪将军带领人马赶到之时。洪将军三千骑兵包围曹府,足足把曹府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围了个水泄不通。
曹老爷毕恭毕敬地把洪将军请入了客厅相问:“这么晚了,洪将军大驾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要事?”
洪将军不吃曹云生客气的一套,蛮横地抓住曹云生就是一通威逼:“快把沈妃之子交出来!”
曹云生不解地反问道:“将军所说的沈妃之子是……”
“少废话!不把人交出来本将军就杀了你!”洪将军说着挥起佩剑就要砍,幸好夏天及时赶来,洪将军终被衣衫尚未整好的夏天一声“住手!”叫停。放下佩剑,走近夏天跟前的洪将军一是怒不可遏,夏天却无一丝惧怕,正气凛然地跟蛮横无理的洪将军瞪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