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孽·赤
作者:s樱子的小说
文案
我醒来的时候好像失去了记忆,对面前这个眼神温和自称是我父亲的人没有一点印象。脑海里,不时闪过混乱的画面,闭上眼睛,仿佛还能听见,耳边那熟悉的声音,但,那是谁?我看不清。
这是个吸血鬼和人类共存的世界,血族的君主带领贵族和血猎的MS和平的共处。
耽美文,父子向,一对一,不喜勿入
最近好喜欢吸血鬼题材,所以有了这篇吸血鬼文,^-^
内容标签:不伦之恋 灵异神怪
主角:赤
苏醒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是在,医院?!头昏昏的,我乏力的闭上眼,身体好像不是我的一般,连手指都无法控制,每一次呼吸都是沉重,像是耗尽我全部力气。
再次睁开眼时,映入眼底的是一张温柔而担忧的面孔。
“连赤,连赤,怎么样?”温柔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连赤?谁?在叫我么?头好痛,脑袋里仿佛在敲鼓,隆隆作响,响声越来越大,伴随着撕裂的疼痛袭来。
“痛……”在枕上辗转,紧皱了眉,痛。
“怎么了?很痛么,忍忍,医生就快来了,……”那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安抚,额上一阵温热,一双手轻柔的在太阳穴按压。温柔的声音、轻柔的动作没有间断,随着臂上刺痛,意识渐渐模糊。
这个人是谁?我慢慢坐起身,看着在床边椅子上假寐的男子,大约三十多岁,五官深邃,紧闭的眼睛下方有着浓浓的阴影,下巴上冒出短短的胡渣,靠在椅子里,身上的衬衣皱着,一只手还扶在床上。他身后的窗帘拉着,隐隐透出白亮的光,皱皱眉,侧过头,避开那样的光亮。
“连赤,你醒了?”那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惊喜的看着我,“你饿了么,还是要喝点水?”
“水,”我张嘴,出口的声音嘶哑难听。
“好,”他应着起身,一杯水递到嘴边,“小心点,温的,不烫。”
我伸手接过水杯,暖暖的,温热的液体滑下喉咙,润湿了干涩的嗓子,温暖了空荡的胃。“谢谢。”我低声说。
“一家人,还说什么谢。”他笑着拿开水杯,“醒了就好,医生还说,你这次熬不过,尽胡说,你不是醒了么。”他说着轻轻抚上我的发际,语调是轻和的,但手指的微颤泄露了他的担忧。
“你是,谁?”
“连赤?你不记得我了?”他一惊,拉住我的手。
热的,温暖的感觉从手蔓延到全身。
“连赤?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手一紧,唤回我的神智。
“连赤?谁?在叫我么?”我愣愣的反问,脑袋里好混乱,连……赤……,赤……,好熟悉的感觉,谁,赤……,这样叫过我?“赤……”
“是的,你的名字,白连赤,你叫白连赤。”他扶住我的双肩,看进我失神的眼。
“赤?!”我低低呢喃。
“是的,赤。”
赤?是谁,那个低沉的声音是谁?他在叫赤,是在叫我么?那个明明低沉我却能听出宠溺的声音。脑袋涨涨的,一团浆糊。我甩甩头,像甩开那种黏糊的杂乱。
“别,别晃了,”那个男子一把抱住我的头,贴上他的胸膛,厚实而温暖。“不记得就算了,没事的,连赤。”
“赤。”
“嗯,赤,没事的,赤。”他抱着我,轻声安抚。
“你是谁?”我又问。
“我是你爸爸,”他稍稍拉开,进距离看着我。
“爸爸?”陌生的词语。
“是啊,我是你爸爸,白轩蔚。”
“白轩蔚?”
“嗯,”他眼神温和,像春日的阳光般,照在身上,“你乖乖坐着,我去叫医生,马上回来。”
我点点头,他不放心的起身,走到门边,又回头看看我,才快步出了房间。
三天后,我准备要出院了,现在坐在床边,等着他们来。医生说,我只是失去记忆,可以回家休养的。据白轩蔚说,我还有个哥哥,叫白连选,大我两岁。我没有一点映像,甚至觉得称呼白轩蔚爸爸都是一种陌生,我尽量避免,他也不太介意。至于白连选,我更是不会叫他哥哥。感觉中,他不是我哥哥,朦胧的梦里,我冲着另一个高大的背影叫哥哥,然后他用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回答我,赤~,赤什么,我听不清,每每我想走近他,再叫哥哥时,他的背影就开始模糊,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他才是我哥哥,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那种亲昵和熟悉让我确定,他是我哥哥。
“赤,我们该走了。”白轩蔚已经办好手续,走到我面前。白连选在他身后提着几包东西。
“你终于可以出院了,晚上,爸爸特地准备了庆祝会。”白连选一脸高兴。
“庆祝会?”那是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餐饭而已,”白轩蔚拉着我,走出房间,“怕你太累,就在家里,你也正好熟悉一下环境。”
从他们的话里,我好像在医院住了很久,前几天,病情加重,呼吸已经停止,我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而且,身体比以前好很多,都可以出院了。他们没有说是什么病,我也没有问。总觉得,醒来之后,没有真实感,陌生的人、陌生的地方,就好像,我不属于这里,一觉醒来,这一切又都会改变。
他们带我坐上金属的跑得很快的东西,他们说,这是车,是我们家的车。我不喜欢,但如果车里没有阳光,我倒是愿意坐进车里。说起来,我极讨厌阳光,讨厌白天。坐在车里,看着四周景物极快的向身后飞去,向内侧缩缩,不要阳光照在我身上。
“很讨厌阳光么?呵呵,”白连选嬉笑着,“又不是吸血鬼。”
吸血鬼?!我心里莫名一震。
“赤只是太久没有出来,不太习惯吧。”白轩蔚解释着,指指窗外,“那是中山广场,晚上常常会有喷泉,下次带你来看。”
喷泉?什么东西,我转向那个人来人往的广场,几片草坪,间或有几棵树,在空中飞过的,几只白鸽,哪个是喷泉?
“到家了,”车开进一个院子,停进了一个房间,白轩蔚率先下车,帮我拉开车门,顺势拉起我的手,“欢迎回家。”
他愉悦的声音伴随着一扇大门的敞开,我看到的是宽敞的客厅,舒适的沙发,精美的茶几,盘旋而上的台阶,以及二楼的走道,很漂亮的房子,但我对这个干净明亮地方没有一丝熟悉。
“老爷回来了,大少爷,二少爷。”一位中年妇女站在门旁恭敬的欠身。
“舒姨,赤的房间收拾好了没?”白轩蔚一边拉着我踏进客厅,一边问。
“已经收拾好了,等会我带二少爷上楼吧。”
“对了,这位是舒姨,我们的管家,负责打扫和做饭,她的丈夫就是刚才的司机。”白轩蔚为我介绍。
“舒姨。”我乖巧的问好,“但,”又转向白轩蔚,“什么是司机?”
“呃?就是开车的人,坐在我旁边的。”
我点点头,又看了看这个房子,犹豫的开口,“你会不会弄错了,我不是白连赤,我对你们没有一点熟悉,即使是这个房子,都只有陌生。”
轻声的话语一落地,房里立刻静翳。半晌,白轩蔚看着我,带着愧疚和心疼地说,“你出生后就一直呆在医院,这也是,你第一次回家。”
“为什么?”我愣愣的问。
“嗯,”他脸上闪过一丝哀伤,“说来话长,明天再跟你讲,先带你去房间看看。”拉着我在一楼转悠,“这是厨房,做饭的地方,”他顿了会,像是在思考什么。
他不会在想怎么解释厨房吧,“我认识厨房。”我说道,我只是忘了一些东西,又不是全忘了。
“哦,”他笑笑,又告诉我厕所和阳台,阳台外面是个小院子,院子里还有颗大树,地上则是翠绿的草坪,看起来很舒服的,如果除去那刺眼的阳光。
“院子很漂亮吧,”他站到我身边,“我们去院子走走?”
“不了,”我急忙后退一步,满是阳光的地方让我有些恐惧。
“呵呵,那上楼看看吧。”白轩蔚拉着我上楼,“第一件房是书房,然后是我的房间,接着是连选的房间,最后是你的。走廊尽头是件空着的客房。”
二楼是半开放式的,站在走廊可以清楚的看见客厅,甚至大门。
“来,看看你的房间。”白轩蔚打开房门。
一片淡蓝色映入眼底,很浅淡的蓝,却是整个房间。蓝色的墙,蓝色的窗帘,蓝色的衣柜,蓝色的床单,虽然依旧觉得陌生,但又莫名的感觉,我的房间就应该是这样。
“喜欢么?”
“嗯。”我笑起来,很漂亮的蓝色,如天空般无尽的蓝色。“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蓝色?”
“呵呵,”白轩蔚低笑,很温和,不同于记忆深处那种熟悉的深沉,“我买去医院的衣服,你只穿了蓝色的那套。”
低头看看身上这套宝蓝色的运动衣,是哦,我全部都是蓝的啦。
“谢谢。”
“我说过了,不用跟我道谢,我们是一家人。”白轩蔚说着,带着温雅的笑容,仿佛拂面的春风。
白家
晚上的欢迎宴虽然是在家里,但是很温馨。热乎乎的家常菜,嘻嘻闹闹的白连选,还有始终温和微笑的白轩蔚。吃饭时,白轩蔚没怎么说话,但看得出他真高兴,眼睛里露出欣喜和安心的颜色。是因为我吧,但,他真的是我爸爸么,为什么我没有一点真实感,他的温柔就像玻璃那边的景物一般,清晰可见,但我如果伸出手,却只能触到一片冰凉。
晚上,我早早的回房,躺在床上睡不着。
轻轻的敲门声,随后是轻柔的脚步声,“怎么还没睡?”白轩蔚走到床边。
“睡不着。”我看着他,窗帘拉着,房里没有光,我却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每一个表情。
“是不是回到家,不习惯,”床边一陷,白轩蔚坐下,“那可不行,这就是家,以后你就住在这了。”
扯扯嘴角,“这就像是一场梦,梦里我遇见了你,到了这个地方。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梦会醒,你就消失了。我什么都不记得,就连走路都像踩在软软的棉花上,没有真实,整个世界随时都可能从脚下崩塌。”面对他如月光般柔和的脸庞,我说出来了,我一直的不安。
“呵呵,”轻轻的笑声扫去房里的担忧,“我是真实的,你也是。”白轩蔚握住我的手,这里是你的家,现在是,以后是,一直都是。”
“如果,我不是你儿子?”
“傻孩子,”他拍拍我的头,“无论你是谁,我都是你最亲的人。”
“无论我是谁?”我低声重复。
“是的,无论你是谁,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在你身边。”他说着蛊惑人心的话语,让我渐渐失神。
“乖,睡吧,晚上我陪着你。”他钻进被子,抱住我僵硬的身子,温热的,带着规律的心跳。
我伸出手,触到了真实而柔软的肌肤。心里涌上一泉暖流,如果这是梦,我希望永远不要醒。
早晨,白轩蔚一把拉开窗帘,金色的阳光洒进房间。
“关上,”我迷糊的说着,好刺眼,拉起被子,盖住脑袋。
“不行,该起床了。”他撑在床边,从被子里刨出我的脑袋,“赤是懒虫,该起床了。”
小心的避开阳光,慢慢起床,为什么要拉开窗帘,我讨厌阳光,一脸哀怨的对着白轩蔚。动作缓慢的穿衣服。
“呵呵,你要开始习惯,美好的阳光。”他说着走出房间,“快点,楼下等你。”
美好的阳光?我一寒,阳光是恐怖的还差不多。
“先吃早饭,”白轩蔚已经坐在桌边等我了。
左右看看,“连选呢?”
“他上学去了。”
“上学?”
“是啊,你先前一直病着,没有上过学,下个月,你也要开始上学了。”
虽然不知道上学是什么意思,但应该不好玩。
“呵呵,那是什么表情,”白轩蔚笑着,“还没上学呢,就不喜欢了,小孩子都是这样么?”
“我不是小孩子。”
“是,你十岁了,是个大孩子了。”
十岁?皱皱眉,不可能,我应该比十岁大很多才对,但看看白轩蔚,再看看自己,明显小了一号的身体,让我疑惑,我好像是很小,但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已经很大了,或者说,很老了。
“上学就是到学校去学习知识,和其他同学一样坐在教室,老师给你们讲课。”
“白天?”
“是的,学校晚上休息。”
“不能在家?”
“不行,学校才是专门学习的地方。”
我垂下头,虽然不知道学校是什么样子,但要我在白天出门,就已经是一件很讨厌的事情了。
饭后,书房。“来,坐过来。”白轩蔚拉我和他一同坐在电脑前,“你有权知道自己的事情,只不过说来话长,我慢慢说,你不懂就问。”
他打开电脑,调出一个文档,点出一张图片。图片里是一个银发红眼的男子,相貌英俊,带着一丝邪气,他咧嘴笑着,虽然只是图片,我却能感觉到他笑容里的血腥,嘴里有两颗很明显的尖牙。尖锐的牙齿,很熟悉,就好像,我不自觉摸上自己的牙齿,一片平整,没有尖锐。
“这是塔·凯迪,”白轩蔚的话唤回我的神智,“他是血族,也就是吸血鬼,那两颗尖牙就是吸血鬼的标志,而他的一头银发算是凯迪家族的标志。”
“凯迪?”熟悉的名字。
“嗯,血族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位纯血的君主,一位在西方,是德古拉家族,一位在东方,就是凯迪家族。其实,凯迪家族是德古拉家族的分支,很久以前到了东方,就留在了东方。世上有很多吸血鬼家族,但君主只有两位,因为他们是纯血,其他的血族则只是贵族。虽然纯血君主都是凯迪家族的,但不是凯迪家所有血族都是纯血,通常只有一位。如果有两位,就会发生抢夺事件,像是,莫·凯迪,他是塔·凯迪的儿子,也是纯血,他杀了塔·凯迪成为了血族东方的君主。”
“莫,”无意识的低声呢喃。
“其他血族,像是德鲁、天草、浅,都是在东方比较活跃的贵族。吸血鬼,顾名思义,就是靠吸食人血而生,他们有无限的生命,很多血族都是数百上千岁。他们可以一次将人血吸光,而杀死那人,也可以吸食一部分,然后注入某种毒素,将那人变成血仆。简单来说,血仆不算人类,他们没有思想,没有意识,只是听从主人的命令行事的机器。血仆是依靠吃人肉或是喝人血而生存。但是纯血君主有另一项能力,被他们咬过,但又没有死的人,会变成血妖。血妖没有意识,没有思想,和血仆不同的是,血妖不受任何血族的控制,他们像怪物一样四处攻击人,被血妖咬伤的人,也会变成血妖。”
血妖?我皱起眉,脑海中浮现一个明明有着人型,却赤红了双眼,张开大嘴,四肢着地,狰狞着,随时准备扑上前的东西。
“……,所以我们血猎的任务就是杀死血妖。”白轩蔚顿了会,抱紧我,“没事的,这里没有血妖,而且,你是白家人,怎么会怕血妖呢?”
呃?我怔怔的看着他。
“白家是血猎家族之一。在东方,血猎有四个家族,白家,易家,藤木家和樱井家。但是樱井家在四百多年前,就已经灭绝,所以说起来,血猎家族只有三个。别误解,血猎不是猎杀血族,虽然以前是这样,但随着血族的扩大,猎杀所有血族越来越不可能,现在,血族和血猎已经成了稳定的平衡状态。至于血妖,是以前血族和血猎斗争时,君主用来攻击血猎的,两族争斗,世界一团乱,血猎被迫和血族妥协,同意共处,但那个时候产生了许多血妖,贻害数千年。”
“所以,血猎是为了杀死血妖而存在的?”
“是的。在白家,我们从小就学习猎杀血妖的技术。”
“那你也会?”
“当然,”白轩蔚点点头,微笑带了点自豪。“我可是现任白家家主的弟弟呢。”
“家主的弟弟?”
“嗯,白家家主是我的亲哥哥,白轩哲。所以说,你们也要好好学习猎杀技巧,不能丢了白家的脸。”说着亲昵的捏捏我的脸。
“你,杀过血妖?”白轩蔚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都不像是能够动手的人。
“当然,”他又换了一张图片,“这个就是我哥哥。”图片的上白轩蔚和另一个男子站在一起,那人比白轩蔚高一点,壮一点,也是一脸温和的笑容。又一张图片,白轩蔚站在一个女子的身后,女子又抱着一个婴儿,一脸幸福的笑容。“这是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