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愿平还想开口解释,那话却被贺离风一眼给瞪回肚子里。
贺离风问得很不客气,令辛霜丽怒火中烧:“姑奶奶叫辛霜丽,什麽关系?哼,老娘和乔愿平是未婚夫妻,你算哪根葱竟敢这样质问本姑奶奶?”
乔愿平听到未婚夫妻这四个字,差点吓傻了。她以前是提过几次,但是,玉皇大帝啊,他可是从来没有答应过的啊。
他僵硬地看向贺离风,贺离风眯起眼睛,咬著牙一字一字的重复:“未、婚、夫、妻?”
乔愿平连连摇头,这一定要坚决否认,否则後果不堪设想啊。
辛霜丽看到乔愿平很没骨气地摇头否认,气得对贺离风下挑战书:“怎麽,你这小狼崽子也看中了我的未婚夫?哼,敢跟本姑奶奶抢人,不先称称你自己几斤几两?”
辛霜丽手一挥,唰,一条软鞭挥出直击贺离风的面门,贺离风飞快地向後一闪跳到沙发後面,躲开了这一鞭,同时亮出血魂爪。辛霜丽第二鞭同样来势汹汹,横著从沙发上扫过。贺离风又一闪躲过,然後直接冲向辛霜丽。
鞭子的攻击范围长,适合远战,忌近身搏斗。贺离风的血魂爪属於爪类,是近身攻击的武器。所以,贺离风要想取胜,就不能让辛霜丽耍著玩,必须在鞭子的间隙寻找近身的机会。
辛霜丽第二鞭挥出後仍然落空,而贺离风又在靠近,让她有些著慌。她再也不敢轻敌,左手迅速发出一个小火球,带著滚滚热浪扑向贺离风。为了躲开这个火球,贺离风只能硬生生改变了方向,而辛霜丽卯足了全力的第三鞭此时正候在贺离风的躲避路线上,长满了尖刺的鞭子就这样硬生生地落到了贺离风的肩上!
乔愿平心急如焚地大喊一声:“住手!”飞快地冲到贺离风身边。
然後发出惨叫声的却是辛霜丽。她的肩上出现了一条血肉模糊的鞭痕,疼得她倒在地上,啜泣起来。
贺离风很逍遥地笑了笑,一点伤都没有,拍拍乔愿平:“我没事。”
辛霜丽惊疑不定,强忍著疼痛,带著恐惧的看著他:“你,你是怎麽办到的?”
贺离风冷笑一声:“我身上有狐王的保护咒,能反射一切恶意伤害。哼,你刚刚那一鞭若是打到旁的什麽小妖身上,全身的修为都会被打散!灵妖界早就制定了人间生活小妖的规矩,不得任意杀伤其他妖精,不得干涉人类正常的社会秩序,不要以为你的家族能一直护著你无法无天!”
辛霜丽的血流了一地,惨败了脸:“你,你究竟是,是谁?”
贺离风搂著乔愿平的肩膀,慢慢站起来:“贺离风!”
辛霜丽在脑海中快速思索这个名字,隐约记起狼王好像也是姓贺,终於明白自己这回事踢到铁板了,脸色变得更白。
贺离风踢了她一脚:“滚!以後别再来烦我的人!”
辛霜丽勉强支撑起身子,哆嗦著撕碎一张蓝色的符咒,消失了。贺离风看著地上那一滩血,皱皱眉。
乔愿平还沈浸在刚刚的事件的冲击中,瞪著那一滩血回不过神来。摸摸贺离风的肩膀,一点痕迹都没有,他明明是亲眼看到那满是尖刺的鞭子抽到了他的肩上,却好像只有红光一闪,一点伤都没有!
贺离风看著呆呆的乔愿平,一手搂住他:“别担心,我没事。我身上有奶奶给的保护咒,能反射一切比她力量小的伤害,没事的。”
乔愿平喘口气:“你刚刚好像说,是狐王给你的保护?”
贺离风点点头,补充道:“前任狐王。奶奶嫁给我爷爷的时候就已经卸任了,现在到处游山玩水,对了,我已经把你的事告诉她了,她还说很期待见到你呢。”
“什麽!”乔愿平大惊:“你,你,你怎麽,你怎麽说的?”
贺离风耸肩:“就说你是我的伴侣啊。”
乔愿平呆掉了。
贺离风继续说:“你这房子也该弄点保护措施了,改天我回去拿几个结界的阵法,现在这样子是个妖精就能随便进来也太不保险了,万一哪天亲热的时候冒出来几个看热闹的,被看到还是其次,打扰了兴致就很郁闷了……不不不,平哥是我的人,身体也只有我能看,被看到也不行……”
乔愿平还是一幅傻呆呆的样子,贺离风忍不住微微一笑,轻轻亲了一下他的下巴。他的平哥真是太可爱了。看来,见家长的时机差不多了,改天带他回家好了。不过要先通知爷爷奶奶,让他们到三叔三婶家会合,这样,一次都可以见到。特别是奶奶,本身就是狐仙,有她老人家在,乔愿平就算受惊吓,也不会太过分的。
乔愿平坐在地板上,都被吓傻了。这个小兽,已经很凶悍了,若是碰到他们的长辈,一个应答不当,岂不是会被撕成碎片?
贺离风还在絮絮叨叨地说著:“不过我们家也有些臭规矩,都是我三叔定的了,你也得知道一些,不然怪丢人的。嗯,我想想,贺家的家规,第一条,嗯,磨牙棒若有损毁,自行修复。第二条:禁止偷用别人的磨牙棒。第三条:下楼要走楼梯,禁止直接从窗户或阳台跳下去。第四条:禁止用法术找东西吃。第五条:损毁家具者视情节严重性罚没一定时期的零用钱。第六条:若无特殊情况,禁止变身为野兽形态。第七条……呃,平哥?平哥?你笑什麽笑啊?”
+++++++++++++++++++++++++++++++++++++++
so冷so冷,饰演可怜的辛霜丽……那个,戏份少了一点哈……
呃,对了,昨天在绿JJ看到了醉卧千年的一篇《逼娼为良》,穿越文,灵魂互换,挺不错的。可惜,未完结,而且,貌似更新比较慢,大概一周一更的样子……
想到与想不到之间(93)
93.
方言看著一屋子的人,头大如斗。元旦的前夜,他一点都不想跟这些人妖鬼一起过,可是没办法。
首先是杨晚打电话,说他会带著藤到他这儿吃晚饭。方言抓了抓头。他本来是想吃个盒饭就算了,有客人,虽然并不是很受欢迎的客人,也总不能三个盒饭就打发出去。藤做饭,的确有了长足的长进,可是要他和扬晚袖手旁观地剥削一个小孩儿,他还真做不到。那麽,出去吃?扬晚的电话打晚了一点,好一点的饭店,包厢早就没了,一般的土菜馆,呼,恐怕也是人满为患。
正踌躇著呢,瑾打了电话过来,说他跟藤打电话,听那个孩子说,有高人能够让那孩子怀上小孩。瑾呢,有点怦然心动。艾亦的寿命再长,也长不过百岁。就算是艾伦,也守不了多久。他琢磨著,也想留下艾亦的一点东西。扬晚不如方言那麽好打交道,所以呢,瑾就想问问,方言能不能帮他这个忙。
那个风萤,本来是扬晚介绍给方言认识的,虽然打过一两次交道,并且接受了那厮的聘任,而且那厮也把玉观音拿走了,说是回去找人一起检查商量,不过帮瑾求子这事,方言觉得很玄,就跟瑾说,还是找扬晚一起商量吧,不如一起来吃晚饭?
瑾答应了,拎著菜进了他家的门,艾亦却没有跟著一起来。一来那家夥要回家跟老爸老妈一起过新年,二来,瑾的心思,还不太想让艾亦和艾伦知道。太荒唐。而且,也怕艾伦会在意。瑾不想伤艾伦的心,可是,也确实想要在艾亦百年之後,能够有个什麽人来陪著他。艾伦虽然也像他自己的孩子,可是长大了,会有自己的生活,而且,那孩子,也是纯粹的人类。
四个人挤在厨房弄吃的东西,也顺便讨论了一下瑾怀孕的可能性以及後果。藤很高兴。对於生养,他很害怕,也很期待,有人,特别是瑾陪著他,他会安心一点。
方言和扬晚只有苦笑。妖精们的心思,不是猜不到,不过猜到了,心中更是烦闷。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饭菜上了桌,有人敲门,一看,原来是牵念和雷鹰。这两人,手上拎了一只小野猪,说是雷鹰在某个山上捉的,给他们打牙祭。这一屋子人又忙著把野猪剁碎,分了,散场的时候让每个人带些回去,然後邀请那两个人一起入座就餐。
牵念扯出一丝笑:“本来就是来蹭饭的啦。”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雷鹰赶忙解释,原来他晚上还有演出,可是今天是新年前夕,总不能让牵念一个人在家里,他又不肯去剧院,所以呢,把他带来,这样,“你们可以一起商量网站的事情。”
这一下正式开吃,酒足饭饱,雷鹰就走了,开工去了。没有几分锺,艾亦赶了过来。这些家夥,就跟以往一样,坐在方言舒适的家中,一边烤火,一边饮酒,一边说些七七八八的事情。
大家都很关心魁的情况。可是自从风萤把玉观音拿走之後,一直没有消息。方言固然放心不下,其余的人也很是牵挂。
等到十点来锺,雷鹰又过来,打算接牵念回去,这个聚会就准备散了,谁知又来了一群人。然呆和虾米带著贺家堂兄弟和狐狸精乔愿平一起上门来做客,宽敞的房子,顿时变得拥挤不堪。
方言无奈地把各色酒都拿了出来,又到厨房热菜,准备一起吃夜宵,正不可开交之时,小雾和白池也到了,这一下子,房子里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了。
这一窝乱七八糟的家夥,在方言家里一直闹到凌晨三四点锺才离去。
藤很勤快地打扫著房子,方言疲惫地躺在床上,扬晚靠著他的肩,满嘴酒气,叹息著说:“真是没有想到,也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你这儿,就成了同志俱乐部了。”
“是灵异同志俱乐部……”方言有气无力地说:“我只求,这个队伍不要再壮大下去了,还真有些吃不消。”
“这个,说明你有号召力啊!”扬晚吃吃地笑:“有领袖才能……姓风的没有给你打电话?魁那档子事情,到底有没有下文啊?”
方言把扬晚推开,靠起来,拿出一根烟,点上,招呼藤:“乖,别忙了,上床,哥哥陪你。”
藤犹豫了一下,把拖把扔地上,爬上床,躺在方言的肚子上,也吃吃地笑:“累死了,不过还是很开心,好多人,真好玩呢。”
方言摸著藤的头发:“扬晚要你生孩子呢,怕不怕?”
藤扭了一下身子,点点头:“怕。”
“那就别管他。”
藤又点点头:“嗯,不管他……可是如果他要别人帮他生孩子怎麽办?”
“我帮你整他,整死他。”
藤咯咯地笑了起来:“嗯,整他,整死他。”头一歪,睡著了。
方言叹了口气:“我们这些人,真是作孽,好好的日子不过,瞎折腾。”
扬晚也拿出一根烟,点上:“以前没有看到你抽烟啊,坏习惯,别上瘾了。万一魁有了身体,你却得了肺癌,那就烦死了。”
“郁闷。”方言把烟掐掉:“并不喜欢抽烟,可是郁闷。烦,伤脑筋。感觉不好。你说,你们家要是怎麽样,藤怎麽办?可怜的小妖精。”
“可怜?”扬晚扑哧一声笑了:“哪有什麽可怜?你不知道,他找了多少个靠山?我们家,我不知道。这事,总不能到处张扬吧。我要是个同志,倒还算了,还跟一妖精在一起,我们家怎麽能够接受?倒有点儿羡慕你,你们家,嘿嘿,这种事情,司空见惯了吧……我呢,总归就这麽熬呗,走到哪里算哪里……其实跟家里人不住在一起还好……最近我在琢磨,是不是让藤多学点东西,变身什麽的,到我们家去,装成一个女孩……我也知道会委屈他,不过,还能怎麽办?”
扬晚爬起来,把藤安顿好,又给他盖上被子,自己也蜷缩在被子里头,侧身看著方言,勉强笑道:“如果姓风的也没有办法,你准备怎麽办?”
“用离魂的法子吧,找小雾,让他去天宫或地府再去想想办法。找真人,或是阎王……”
“很危险吧?离魂,对你的伤害会很大……”
“我知道。你不愿意委屈藤,我也不想让魁就这麽下去。太惨了。以前不觉得。後来,越是……就越没有办法忍耐。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一切,吃喝拉撒睡,对他而言,都是奢望,都是……他自己都忘了那是什麽滋味。美食,美景,别说这些了,就算是臭老鼠,他能触摸一下,都会觉得那是一种幸福……其实对我而言,还好。可是他……不好。”
扬晚沈默了。就算能够理解,他也无法感同身受,便转移了个话题:“你跟他,真的是搞上了?到现在我还有点儿难以置信,柏拉图的恋情?就算不嘿咻嘿咻,碰不到,摸不著,也太另类了,你好歹还是个男人呢,虽说是个处男。”
方言翻了个身,没有理他。
扬晚还在自言自语:“打个波都不行……就算是处男,那也有人类的正常需求啊……那个,莫不是……嘿嘿,方言,莫不是在梦中那个那个了?”
方言冷哼了一声,仍然不做声。
扬晚兴致顿时高涨:“是不是?真的?那个,在梦里面,嘿嘿,就好像做春梦一样?我问你,有没有做到最後?你在上面还是在下面?感觉怎麽样?”
方言猛地坐了起来:“关你屁事!你看看都几点锺了?还要不要睡啊?对了,那个‘见鬼’约我见面,你是不是一起去?”
扬晚压低声音笑著说:“顾左右而言他,说明我说对了!说说看,你在上面还是下面?醒来後身体有什麽感觉?”
方言哭笑不得,一巴掌拍在扬晚的脸上:“你就只晓得欺负我!上面下面有什麽区别吗?做梦,能有什麽感觉?不过是累一些罢了。”脸却红了。
“那麽,你在下面了。我明白了。不过,你也不算天生就是弯的呀?而且做梦哎,为什麽还是在下面?魁的手段很高杆吧?”
方言叹气:“我不知道要怎麽弄,所以……笑什麽笑?听到这个,让你觉得分外满足是不是?”
“哪有?”扬晚仍然忍不住笑:“好兄弟,要不,哥俩试试看?让你尝尝真正的男人的滋味。”
方言偏了偏头,看著扬晚的笑脸,郁闷地说:“对著你,我硬不起来……你恐怕也没有什麽兴趣,就别说这些逗乐了。说真的,‘见鬼’那儿,你去不去?”
扬晚笑了好久才安静下来:“还是算了吧。虽然我很想去看热闹。不过如果真的是鬼的话,我恐怕帮不了一点忙,说不定还会拖後腿。你,应该喊小雾一起去,会安全一些。魁不在你身边,你不要轻举妄动。不然,魁自由了,你却翘辫子,那他妈的也太过了。对了,你当初跟风萤是如何要求的?”
“还能要求什麽?最主要的是脱离那玉,能够自由。到了灵魂状态,附体或是怎麽的,都行。”
“你的要求还真不高。如果他自由了,附到别人身上,不是他本身的那个样子,你怎麽办?别告诉我你无所谓。皮相,真的很重要。你不光是喜欢他那个灵魂吧?他的身体,哪怕是幻象,也是你喜欢的吧。如果成了个弱小鸡,你要被上的话,啧啧,你也算是五大三粗了,那个场景,未免诡异。若是附在女人身上……那倒不失为一个好结果。不过好不容易弯了的你又得变直,也蛮恼火。若是个糟老头子或是风烛残年的老太太……敬谢不敏。如果是小洛丽或是小正太,还得等他十几二十年,这个问题倒不大……”
扬晚絮絮叨叨地说著,仿佛催眠曲,让失眠多日的方言沈沈地睡著了。
睡梦中,魁从玉观音中脱身出来,变成了……美女蛇。方言看著那蛇在蜕皮,在变化,变成了个妖豔女子,款款地向他走来,依偎在他的怀里。方言似乎感觉到女人的身体在自己的怀抱中哆嗦,战栗。
於是他也开始哆嗦了,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张狂地四处求救。接下去,该怎麽做?
++++++++++++++++++++++++
上午没能上得来……我还以为鲜又对我关上大门了呢……
想到与想不到之间(94)
94.
方言把车停下,稳了稳心神,下了车。
小雾一口回绝了方言的请求。他没空。不过,拿了一张符给方言,如果遇到危险,挡一下,他很快就到:“不管怎麽样,你都是我嫂子,可不能让你出什麽意外。”
方言黑著张脸,恨不得一脚踹死那个家夥,忍了忍,没动。如果魁在身边,那家夥也许也不会答应这种闲事。而且,如果真的“见鬼”的爱人是“鬼”的话,难保小雾不起歹心。那家夥只把白池放在眼里,别的什麽妖啊鬼啊,都是他扑捉的对象,立功的机会。这只豺,可比狼狠多了。
方言也觉得,那个如果是鬼的话,恐怕也不是只恶鬼。“见鬼”跟那家夥熟识,也有几个月了,如果那鬼嗜人,“见鬼”恐怕真的只有见鬼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