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好後就可以回去了?”我冷冰冰的问。
杰笑了笑,说道:“你似乎对我很没好感,相信我,我没有你想像得那麽糟糕,接下来一个月你恐怕得经常看到我了,你必须习惯我才行。”
“一个月?!”我伤得有这麽重吗?
“对,乔先生已经帮你向学校请了假,”杰说,“你昏迷时乔先生让人给你做了全身的检查,你身体情况比起普通人实在差太多了,用一段时间调养一下才好,之後也许你还得每天回来公寓喝药。”
“他没有权力这麽做。”
“恰恰相反,他有,”杰叹了口气,“我对你表示同情,今天晚上乔先生会回来,你到时自己与他商量吧,他也许会改变主意,但这就不是我的事了。”
我感到周围环境是莫名的阴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拉开窗帘好吗?”我疲惫的问。
杰缓步走到阳台边,面对我拉开了窗帘,他现在已经去掉了他的胡子,他的容貌虽不差但绝对不是一眼看上去还显眼的人,更没有乔魏和莫卜那与生俱来的气质,事实上他看上去很像与你擦肩而过的普通人。
阳台外是个漂亮的花园,从我的视野来看望不到头,我的手脚冰冷,所以阳光照在身上感觉格外舒服,靠著枕头,感觉多少恢复了些力气。
“可以把我带回去的文件给我吗?”我问。
“可以,不过今天只有一个小时。”他走出去了帮我拿了我的未成形的论文草稿,要了草稿纸,我开始埋头苦算,折腾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是小数点算错了,但我就得重头算了,我不禁有些想哭。
“怎麽了?”杰看出我的异样问道。
“小数点算错了。”我不大想理会他,但出於礼貌不得不回答但不经意抬头时又发现了他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最後一次挨鞭子好像就是因为小数点算错了。”
“只是小数点算错了?”这句话让我忍不住问道。
“也不是没好处,正是这样在这里除了老爷子和乔先生没有人能够如我一般做事滴水不漏。”他开始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滴水不漏?你还不是把侯绵海给漏了,本来还是对他抱著几丝同情,听到这正欲嘲笑他几句,突然又想到乔魏。
“乔魏也是算错小数点会被打?”
“打他?”杰笑道,又重复了一遍,“打他?”
“他可是‘少爷’,不管是在这个家还是道上。”
又一次听到他人提及这麽一个称号,以前我曾好奇,但莫卜不肯让我知道太多。现在通过智多星我可以很简单了解‘少爷’是怎麽一回事,可我却已不想再知道,比起以前的我我现在知道得太多了。
突然一个与窗外绿截然不同的物体吸引了我的视线。
和尚?我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
杰眺望了一下,然後回头说:“他又来了。”然後走过来抽走了我手中的文件,说道:“时间到了,你该休息了。”
“这附近有寺庙?”没了事做,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後我纯属无聊问了这句话。
“老爷子信佛,不过我倒是觉得这真是一种讽刺。”杰撑著头望著窗外笑著补充了一句。
“有一次老爷子带乔先生一起去找那位高僧,那时乔先生十一岁,我也是十一岁,”他突然好像记起什麽似的,笑道,“我都差点忘了我就是因为和乔先生生日一样所以才被领养,有些人哪怕是他一时兴起的想法都可以改变你的一生。”
有些人哪怕是他一时兴起的想法都可以改变你的一生,我不也是麽?
他拍了拍自己脑袋,说道:“抱歉,我离题了,别在意。这和尚是出了名的性情古怪,硬是不肯答应老爷子的请求,最後他提出要求,如果老爷子和乔先生表达自己诚心的话他可以考虑,所谓表达诚心不过是要老爷子在院子里跪地几个小时直到他满意,老爷子在犹豫……”
我皱了皱眉,难不成是乔魏跪了几个小时,那位得道高僧深受其打动,引为至交,时不时来找他谈天论地?可我为什麽觉得这麽好笑?
“乔先生很干脆,当时他的反应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他说‘把您吊起来用鞭子打我在一旁看挺浪费我时间的,不过为了表达诚心我想我会考虑,如果您还嫌诚心不够的话我还可以考虑关照一下你的徒弟之类的’乔先生大概是这样说的吧,”杰笑了笑,“然後那和尚说乔先生有慧根,这也是表达重视的一种,硬要收乔先生为徒,没事来找老爷子。老爷子也巴不得,後面老爷子与他熟了,收徒的事也不了了之。”
杰低头看了看表,站起身,“药差不多熬好了,我去拿药。”
“你知道吗?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对你印象挺好的。”我突然说道。
“可下一秒我形象就直接掉地上了。”他随意笑了笑说。
杰离开之前我叫住了他,问了他一个问题:“杰,你当时真的打算虐杀侯绵海吗?”
这次他没有笑:“那次我只是开个玩笑。”
不知该说什麽,这一切我不能说清。但经过这几小时的相处与交流,对於这个人我的确不再那麽反感了。
乔魏一直到凌晨都还没能回来,时间随著时锺一分一秒流逝,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本章完】
看来只能下章来甜了……今天我逛某论坛时竟在完结文区发现黑道了……我可以想象那些点进入看文的人的表情……
黑道外传 十一、如果小受是直的(上)小虐怡情,补完
十一、如果小受是直的(上)小虐怡情,补完
不知过了多久,左臂上突然间的疼让我醒了过来,但大脑仍旧迷迷糊糊,身体不知为何动弹不得,在狭小的空间勉强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继续睡。
乔魏?!猛地被这个念头打中,顿时清醒过来,意识到乔魏拥著我睡在床上。
“阿魏?”我试探著叫,声音很轻。
“嗯?”
根本没有指望他会回答,愣了愣,我问:“你没有睡著?”
“睡著了,你叫我我就醒了,”乔魏说,接下来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真的是你在叫我。”
我沈默著,倒是乔魏先开了口:“杰说你有事要跟我商量。”
“把枪还我行吗?”
借著壁灯发出的微弱而柔和的光我看清了乔魏的脸,他凝视我良久,然後回答:“不行。”
但接下来他又说道:“如果你要枪的话,我让杰给你选一把适合你的。但记住,蓝田,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否则毫无好处。”
未回过神来时,乔魏反身将我压在身下,弯下脖颈,细碎的吻落在肩头,锁骨间,发烧本身就是一件消耗体力的事,我推不动他。乔魏止住了吻,在我耳边问我:“蓝田,反感我抱你吗?”
“抱?哪种抱?”
乔魏手松了一下,随即又环紧。
“现在这种。”
“不反感,而且很喜欢。” 我毫不迟疑的说,“以前是,现在也是。”
“乔魏,你是我的朋友。”
果断而坚定,这是我所能做的最大程度上的拒绝。
果不其然,顿时房间的气温下降好几度,应该是我的错觉,但我还是忍不住抓紧了被子,寻求著温暖。
身体猛地被人抓起,因为发著烧,一天的休息远远不够体力恢复,反抗根本不被在意。我意识到自己被乔魏拖向浴室,这个房间的浴室我印象深刻,因为它从地板到屋顶的明亮的镜子,而且杰告诉我镜子背後有加热系统,摸上去是温暖的,所以就算洗澡镜面也不会蒙上水汽而看不清。
睡衣滑落在地板上,我一脸惊愕。
我被压在墙上,身体虚软著滑下,却被乔魏牢牢按住,大理石透过来的寒气让我的身体不禁战栗起来。重心完全靠在乔魏身上,脖颈被撕咬著,乔魏的手不断在我身上探索、抚摸。
手脚徒劳地想摆脱这个男人的控制,挣扎中触碰到了花洒的开关,冷水纷纷撒了下来,浸湿我身上仅著睡裤,将体温带走,我的身体更加不可抑制地发抖,连牙关也打著冷颤。
“你在逃避。”乔魏的声音冰冷,胸口他的手指重重地按压著,我感到一阵又一阵地晕眩。
“那麽今天我就让你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耳垂被咬的疼痛却又扯回了我的意识。
看到对面镜子中映出的自己的形象,我下意识地想回避,但身体不得动弹。我忽然意识到──乔魏想做的事。他是想让我清晰地从镜子中看清发生的一切,他若真想,我恐怕是连闭上眼都无法。
为什麽,乔魏?
为什麽你从来不觉得你做错了?
为什麽你连逃避的权利都不肯给我?
为什麽?
为什麽?!
乔魏不做声将花洒的洒出的水温度调高,同时按下了墙壁上的几个按键,据杰说这个浴室温度甚至都可以人为控制。
靠在墙壁上,我疲惫地抬起头,我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水珠沿著我的头发滑落,我的脸色苍白,原本干燥的嘴唇因为水而得到滋润但同样也是不正常的红。也许也正是这样,乔魏的视线长久停留在我的脸上,仿佛犹豫了许久。他弯下腰,将我搂至他的怀里,丝毫不介意花洒喷出的水也淋湿了他的衣服。
乔魏覆上我的唇,一边浅浅地吻著,一边从脑後抚摸著我黑发,不再像以往般紧紧制住。事实上他也根本没有必要,因为经过这麽一折腾我的体力已经完全透支,只能仍由他将我拥在怀里亲吻著。我说的是真话,如果不想到随後会发生的事,我并不讨厌这种抚摸。
他的舌很轻易地进入我的嘴中,灵活地挑逗著我的舌头,不知是疲惫还是什麽,这次我没有感到恶心。
这次他给了我余地来呼吸,乔魏除了吻和抚摸我的头发外没有做其它任何动作,就连吻也是柔和的,不像以往般地掠夺,明知他不可能真的放过我,但我原本僵硬的身体却渐渐放松了下来,我是真的累了。
舌尖的纠缠过程中我竟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感觉……有些熟悉……这种感觉和拉斐尔吻我时有些相似。
乔魏没有加紧逼迫,手掌依旧抚摸著我的发丝安抚著我,也许可以称得上是温柔。
柔软的触觉,让我觉得有些惊慌却又带著几丝莫名的兴奋……怪异的酥麻感虽微小,但却不断地涌上大脑,我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身体越发无力。
我几乎快开始喘气时乔魏的麽指指腹划过耳後敏感处,结束了这一吻。
他抬起头看著我,乔魏的嘴唇也红著。灯光下我看得十分不真切,似有笑意从他眼中闪过。
“你也有感觉了,对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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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留言……(嗯,我在说绕口令呢……被P)
人生病时意志力是比较薄弱的,对於温暖是渴求的……
十一、如果小受是直的(中)补完
十一、如果小受是直的(中)
这一吻结束後,乔魏没有像我想象般继续深入下去,他用浴巾裹住了我,抱我回到床上然後替我弄干头发、换上新的睡衣。
“你继续睡吧。我先走了,最近的事情解决後,我会空出一段时间来陪你。”乔魏用手抚著我的额头,在我冰冷的唇上落下一吻。
从窗外投过的晨曦来看,天才刚刚亮,乔魏才睡了几个小时?
对於乔魏的问题我没有回答,他也不需要我的回答。在浴室时我是下定了决心,如果乔魏在这种情况下依旧强暴我的话,我会不再压抑自己,我会开始恨他。如今我不知所措。
我的确是有感觉了,至少这次没有厌恶,意识到後我恍若坠入迷雾般的迷茫。但我随後又想到了拉斐尔,他强吻我时我也是有感觉……确定这一点之後,疲倦让我很快的昏沈著睡了过去。
第三天中午我在花园中晒著太阳,身体依旧虚弱但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一天前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智多星简单地询问了一句“没有来学校,没事吧?”我刚回答完“没事”,他就果断地挂上了电话。
愣神许久,最後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之前在屋中看得不真切,如今才知道这里真的是风景如画。蓝绿色广阔的湖泊如明镜般透彻,松林像精致的地毯般铺满了近处的山峦,远处甚至还有连绵起伏的雪山。
我盯了那些绕著湖泊的道路许久,才确定它们应该就是专门为了这里的房子而修的,我满脑子开始跑著“只要有百分之百的利润,资本家就敢践踏人家一切法律”“非洲难民……”“对不起社会……有竞争才有进步……共同富裕不代表同时富裕……”最後直接升华到“均衡理论深渊久矣,亚当•私密看不见的手实际上就是均衡理论,之後形成的各种均衡理论,不论是瓦尔拉斯的一般均衡还是马歇尔的局部均衡,以及希克斯的动态均衡,都假定资本主义通过自由竞争、价格调节,可以维护其……”
受到刺激,我扔了医学书,打算开始学习经济学的下一个部分,顺便还从乔魏家的书房或者图书馆捞了一些看上去很古老的书准备学累了时看。
“之前你说我最好不要出去比较好?”看了许久的书,我按了按眼部穴位,突然记起什麽。
“是。”狐狸难得老实地回答。
“现在你又告诉我,乔魏的外公喜欢静,所以这里本家的人不常来,来也要请示,所以我出来无所谓?”
“是,”狐狸笑了笑,“之前是我自作主张,我以为乔先生会喜欢。”
“喜欢让我呆在屋子里?”我不禁有些好笑,这狐狸不是想奉承乔魏奉承疯了吧。
“不,是喜欢把你关起来,除了他的房间哪也不让你去。”杰的话让我吓了一大跳。
我皱眉:“乔魏又不是变态。”
“人都是有占有欲的,无奈乔先生太过理智。”狐狸继续微笑。
“你还真是忠心耿耿……”我带著几分讥笑地道。
“如果不是这样,我可没办法活到现在。”没有理会他,我准备看一下之前拿的书,这些书虽然与我们有著一定的时代距离,但从审美的角度来说,封面装潢依旧优雅得不可思议。比方说我手中的这本似乎是用什麽动物的皮装璜的,从书名来看有点像回忆录。
“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不过也许你不在意?”杰开口。
不理会他,我继续看书,杰叹了一口气。
逐渐看完了题记,我脸开始变得有些白,不会吧……这怎麽可能?我的手想放下书,但又纹丝不动。谁会用自己的皮来做自己写满一生回忆的书的封皮?要印刷那麽多本那人的皮怎麽可能够?尽管如此与书皮接触的指间开始冒汗……
我不动声色地放下书,直奔不远处的洗手台,杰还异常“贴心”地在我身後叫道“这人皮从十六世纪保持到现在不容易,虽然乔先生不会让你赔,但轻点呀!”
这麽一闹我顿时没了读书的兴致,闷闷走在湖边,突然间些许水花溅到我的衣服上,扭头看去,一个娇好的身影浮出了水面。
请若看到我愣了愣,然後向我伸出光洁的手臂。
“我的脚抽筋了,拉我一把。”见我没有回应,她不耐烦地说:“我又没有裸游,我都没在意你在意个什麽?”
我脸微微有些红,毕竟这麽近距离看到穿泳衣的女孩子这还是第一次,虽然她穿的不是比基尼。我伸出手拉了她起来,不让自己的眼睛乱看,蹲下身将她抽筋的那只脚脚板往後扳。
请若脚不再抽筋後,我站起身来,我有些不自禁地看著她柔美的脖颈,纤细的手腕,勾勒她身子的每一条线都是柔和的。她身材如今看来并不是老卜喜欢的那种,虽然依旧娇美,没了她往日的浓妆,如今的她才让我意识到她与我年龄相差无几。
我感到嘴唇有些发干,但还不待与她说些什麽,杰就在远处叫我。
匆匆说了声再见便朝杰走去。
“有事?”我有些疑惑地问。
“对,我想给你讲讲那本书的历史……”杰笑眯眯地说。
那一瞬间我想揍他,回头时请若已经消失。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将自己闷在屋里,等我终於学完计划分部时乔魏已经回来了快一个小时。
乔魏办公的地方其实就在我房间门外,还没等我从房间中找出乔魏,一股淡淡的烟味却先至。乔魏在皮椅上表情淡漠地吸著烟,我从未见过乔魏吸烟,无疑有些疑惑。
“我今天只是心血来潮罢了。”他弄灭了烟扔进烟灰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