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仙流]柠檬糖气息----万俟

作者:  录入:04-01

“当然!”仙道看到教练气色渐缓便得寸进尺地喊流川枫一起来发誓。
“不要!”流川此时觉得这种师傅教训徒弟的场合自己根本不应该来,于是站地远远的准备俟机开溜。
仙道一见流川要走,有心要坏他好事,忙喊道:“流川,你怎么会来这人的?”这另一方面还能转移话题不是?
流川一听就怪仙道个奸诈的东西拿自己挡子弹,只是朝田冈教练努努嘴,意思是「问他」,把枪口又推向了仙道那边。
仙道乐呵呵地看着田冈,教练倒也不再执拗于前面的事,皱着老脸给仙道说流川是自己拜托过来与仙道练球的,场地也已经安排好了。其实流川跟田冈这一组合一出现仙道就猜到大概是这码事,「跟流川练球本身并不是坏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就是加上教练的话不免有队里日常训练的感觉,这样打球就有压迫感了,不享受嘛。」于是生念要把田冈支开。此心刚有还没出口田冈就有反应了,“放心吧,我不会跟着去的,仙道,你明白吗?我的用意。”
仙道看着田冈,心里一百个不明白这老狐狸在暧昧些什么,只怕又是在逼自己。回头望望流川征求他的意思,后者撇了下脑袋示意“随你便”,其实流川心里气极了田冈老贼把自己当球拍,只是自己实在想试试几月不见仙道的水平,所以「来吧!仙道。」
仙道料定田冈教练最后肯定还是要跟过来监视自己,于是别过教练之后还真领着流川乖乖到了约定的场地。
此时已是人间五月天气,夜幕初挂天墙,傍晚的天空黑得并不彻底,泛着淡淡的白。晚凉风起,带着海水气味的风掠过昏昏欲睡的青草和花,混合出洗涤灵魂的气味,闻起来清新得犹如重生一般轻快、清澈……一对少年在打着白光的球场上,无关旁物,直视着对方……
「这小子还是一副面瘫表情啊」,“流川,要是勉强的话我一个人也行”说完仙道转身运着球就朝篮框跑去,没几步。就听后面脚步逼近了,还没判断出左右流川已挡在了前方。
“少敷衍我了”,威胁的眼神诉说着不满。
仙道心下一乐,假动作往左一晃就朝右冲去,流川很机警并没有被甩开,反而急急地追来挡球,仙道心里叫声「不好,低估了这小子了」,匆忙间侧身将球网框里投去,“啪”一声篮球被击落到底,高高弹起。
“不简单啊”仙道直视那双不同方才一路上冷清的黑眸,那里仿佛瞬间燃起无根火,寸寸烧向自己,冒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好个流川枫,青年队的训练让你骨头都长硬啦。」
“仙道,今天是我们一决雌雄的时候了,觉悟吧。”
只见流川迅速拨起球,就逼向篮框,瞧那运球的气势真像条旋起球子的青龙,仙道很高兴,每次遇到流川都很兴奋,莫名的冲动……「好吧,去按到他!」仙道一股风似的蹿到流川跟前,可为时已晚,后者正跃起投篮,仙道邪念一起,非要拦下这球不可。伸手滑向流川腰际,流川明显被这一摸吓着了,又或者说是太刺激了,手头一僵,篮球被仙道打落。
「小人!」流川这样想。
“流川,看来你注定要当雌的了。”仙道在面前挑衅地转起球来。
“你这算什么!?诈!”流川狠狠瞪了眼仙道,转身示意自己要走了。
“流川!”
一回头,仙道竟已冲到了跟前,就此停住一左一右地运球——带着挑战的笑容,「这家伙,是在宣战吗?」
想到这里流川纵身就往仙道前方冲去,要挡住他的去路。说时迟那时快,仙道就这一瞬间也带球跑了起来,同一方向混沌间两个人两股力量仿佛双龙戏珠一般纠缠在一起。
持续的阻挡与突破让双方都已是到了对方迫切的求胜心,也因此及其更胜一步的进攻欲。虽然没有欢声笑语,但这种纯粹的快乐当被铭记作最明媚的光阴,寸寸华年惹得相思无数。
田冈蹲在一边偷看战况,一脸阴晴不定,一会儿骂仙道被后生抄了球,一会儿又悔彻悔彻当年没强行扣住流川枫,一会儿惊喜仙道的突破,一会儿又得意仙道实在是天才……一时间情绪漫涨老眼昏花,不能再看下去了。依依不舍间挪步离开。
眼角瞄到一边的动作,仙道挥手喊停,擦了把汗看着流川愣着喘气的样子心里暗笑,「真像个老爸陪儿子打球呢」。喘着气去场地外买了两罐饮料,甩给“他儿子”一罐。
“你不是最强的。“正猛灌水解渴时一边的流川突然发声音了。
“唉?”仙道好笑地朝他看去,对方一脸严肃地直视着自己的眼睛,湿漉的鬓角挂不住水珠滴落在他秀丽的脸颊,顺着起伏的脖颈向下滑去,仙道心里咯噔了一下,随即笑开了“那又如何?”
这下轮到流川咯噔了,这不是他预料的回答,他想象中的仙道应该是会反唇相讥的,他可是个小人啊。另一方面他觉得自己有点混乱了,他认为仙道在某些方面应该是跟自己一样的,至少在篮球上,他应该是个拼命要染指第一的男人,所以才那么“看得起”他,那么“在意”他的想法,有点像是在需要这个人的认同。此时此刻他只能迷惑地看着对方。
幸而仙道也算聪明,明白自己在流川心目中大概是怎样一个形象——他一向认为自己懂流川要比流川懂自己要多,虽然接触不多但身为势均力敌的双方非常在意对方的行为,乃至去揣测对方的心态是很自然的,若是偶尔对方有了共鸣,那种感觉就更微妙了。仙道一直认为自己同流川是能好好相处的,只是那小子一直把自己当贼防不肯让别人走进他的时间,也对,换作是自己也不高兴自己的世界有别人打扰。
仙道眯眼柔柔地一笑,语气温和地说:“这并不重要,能够让球队赢球才是最重要的。”
“切!你做到了吗?”流川避开仙道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很噪心,很烦人,会想起不愉快的事情。
“没吧,”仙道抬头望天,「天已经完全黑了呢,该走了」。仙道探过身子,贴着流川的身体拿起对方手边空掉的饮料罐,起身时突然回头直瞪瞪地对着流川的眼睛“所以我更无所谓什么最强。”
流川这下真正被搞糊涂了,刚才那五厘米的距离他莫非是看错了?仙道眼里如果没有一贯的调侃至少也该有失败者的落寞吧——这么冰冷的仙道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仙道吗……看着仙道的身影晃动,流川正不知不觉地深入对仙道的研究,他不知道那个奇怪的人会如何影响到自己,只是不由自主地被那种神秘的气质所牵引,想了解他,读懂他。这当中有任性的成分,光就篮球而言,想把对手长处短处统统吃透,但事实是对于这个人的好奇流川不仅仅只局限于此。
流川是越来越看不懂仙道这个人了,打完球影视要自己请他吃饭,被拖到这个路边摊,那么小的椅子,那么低的布帘,两个一米九的大高个一进去就塞满了。流川一脸不乐意,倒是老板很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仙道啊!最近怎么不常来了呢?”
“老板你好呀,因为球队训练又增加了呢”
“是嘛,训练很辛苦吧……”老板客气地倒上茶,“你这位朋友长地也很高大呢……咦?我好像见过你!是队里的队友吧?!”这后半句话是对流川说的。
流川刚要开口澄清什么,仙道就打断了他:“他是今年的一年级,很了不起哦,新人王!”
老板乐呵呵地去准备吃的,剩下流川干瞪仙道彰“你乱说什么!”
仙道往流川手里塞了杯热茶,笑眯眯地说“何必解释地那么清楚,真的假的大家都是睡一觉就忘,费这力多余嘛。”说着慢慢地吸进一口茶,烫得他嗓子发疼。
“凭什么让我变成陵南的!”
“呵?你不高兴?没樱木他们给你撑腰你是不是就不行了?”
“什么!?关那几只猴子什么事!”流川狠狠瞪仙道。
仙道“呵呵”笑了两声把话题扯开,“你怎么会被教练叫过来的?”
流川转过头,喝口茶定定气说:“你们教练在通知里面夹了封信给我。”
原来,县内明星队的名单到湘北的时候里面还带了封给流川枫的信,一时间队里传闻肆起,一致认为监督组给流川特殊照顾,几位主力均十分不满,樱木这边甚至推断出流川跟监督组某位的父子关系,因此肯定了他那时入选五佳的原因。
“教练拜托你陪我练球?”仙道嚼着送上来的小菜懒懒地问。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们教练是这次带队的老师之一,信上只是写让我今天六点到陵南门口,有训练比赛。”说完一脸上当的表情吃起菜来。
“哈哈……你到了才发现原来是田冈教练的奸计吧!”仙道被菜呛了下,他素知教练可爱,没想到他还很调皮呢。
流川没有接话,开始吃老板送上来的面,仙道看这样子知道自己不找些话题的话必定一夜无话了,于是拿出素来搭讪的那套,想问流川家住的远不远来着,刚要开口就被流川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
“你为什么能传出那么好的球?”
仙道一愣,回想是自己刚才哪个球引起他的注意了。
“不是刚才,是比赛的时候。”虽然很不甘心,但流川还是不得不承认仙道这假话的传球是很有威胁的。
“呵,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呀”仙道一副“教练”的架势道:“流川同学,只要勤加练习你也能这样啊。”
“切,我练习怎么可能比你的少。”流川训练缺席早退是县内出名的,虽然陵南对家丑绝不外扬,但难免有慕名前去参观陵南训练的人,往往去了之后看不到队长的身影,一来二去消息就传开了,流川对这种训练态度向来不屑——比如樱木。
“啧啧”仙道摇摇筷子,“这不一样,我当然相信流川你平日里下的功夫,但篮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
「又是这句话!这家伙准备一直拿这话来敷衍我吗?!」
那边仙道继续一脸“好意”地指教“要搭档一起练习,就比如刚才我们根本没点菜老板怎么就知道上什么菜呢?”
流川想都不想就答道“你常来?”
“没错,”仙道开心地碰了下筷子,“只要来往的次数多了,老板自然知道我要吃什么,打球也是一样的道理,大家配合的次数多了,一到关键时刻对方自然知道给你传什么球。”
流川觉得有道理,敢情天才仙道也不是天生神力的,果然还是要苦练,可是对着队里那几张臭脸想让他们陪自己练还是勉强啊。
“流川,你还是在想如何打败我吧?”
“那是肯定的。”
“你说我不是最强的,应该是在全国大赛上遇到麻烦了吧?”
“哼”流川避开仙道那种安慰在外嘲讽居内的笑脸。
“你若要一个个打败下来的话,不是太麻烦了吗?”
「关你屁事」流川暗骂,他心里只想挑战最高峰。因为高峰对于此时16岁的流川而言,就是方向,放弃?狗屁!
“好啦好啦,不要让我们只见只剩下篮球了啦,我们可以谈点别的。”嘴上虽这么说,仙道心生从今往后不要跟这种人聊天的想法。
流川冷冷地看着仙道,除了篮球跟他还能有什么好讲的?
仙道夹起块鱼,对流川说:“你知道这是什么么?”
“……”
“呵,我的意思是你知道这是什么鱼吗?”见对方毫不搭理自己,仙道笑着继续说“我也不知道。”
“流川你是生在神奈川的吧?”
“嗯”
“ 那你真的幸福,我出生在东京,16岁转校来这的时候第一次见到海,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样的海……”
流川吃完饭,懒懒地撑起下巴,感觉自己有点犯困了,眯眼看着沉浸在幻想世界的仙道,心想这张连快乐得有点虚伪嘛。
“流川,你怎么看海?”
流川一手搭在仙道肩上,说:“我先走了。”起身掏钱付账。
仙道一拦,“我来吧,下次我去你们那你再回请吧。”
流川也没多管,说了句“谢谢”转身就走。

任性vs任性

仙道目送流川远去后,叹了口气继续喝茶,顺便跟老板聊天,讲到最近队里的情况。老板是个篮球迷,很喜欢仙道,每次都给他超值的饭量。这两人刚说到IH赛神奈川的入赛队伍,身后一个人影靠近,原以为又来客人了,却听到个冷冰冰的声音:“你可以送我一程吗?”仙道一愣,回头看流川又回来了,心想这他不是迷路了吧?忍着笑付了帐,跟着流川出去了。
流川这一回很莫名其妙,首先这路不偏不饶,回去应该不难;其次真要不认识路了找人问就是了,何必找回来?对此流川自己也不清楚,只是任性地觉得应该回来找仙道,也不管面子问题,反正也是他把自己弄到这里来的。
仙道惬意地吃着柠檬糖,他随身带着,怕寂寞的人都这样,有些东西是一定要伴在身边的。仙道扔给流川一粒。
“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也不是呀。”
走到一半,安静的天空中突然划过道亮,「流星?!」
仙道往流川身前一挡让他看。
一瞬间的灿烂在他的眼底晃过,昏暗浑浊的路灯的比不过他眼里的清澈明亮……这真是叫“眼前”,就几厘米的距离,呼吸着他的气息,仙道不由得想「流川要是个女孩就好了」。
“那你明天回来吗?”流川轻轻地说。
“单练?”看到对方点头。
“会来”然后,浅浅地笑。
流川上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玻璃里的影像。
流川永远记得第一次见仙道,从阳光下的人影里探露出的笑容,让自己紧张,记住「仙道彰」这个名字。流川闷闷地回忆着这样的见面,有种细微的酸痛在鼻口间存在,不止一次这样了,沉浸在对一个人的回忆当中,这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就好像把那个人禁锢在自己的世界一样,一直看着他……流川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另一方面仙道送了流川之后散步回到了先前的小球场,往里看灯已经黑了,看看手表21:35了。刚才他向流川提出了个一起单练的条件,就是让流川明天来的时候要告诉他一个“自己的秘密”,这句话的原本意思是想让流川知难而退,不想那头脑简单的家伙竟然真答应了。仙道笑着想「不知道他会说什么呢」,转念见又觉得他大概很快就会后来明天不会来了吧……也好,少点麻烦。
「可是现在就要回家了吗?还是散散步吧」,仙道一人没入昏暗的街道里。
第二天是周末,流川枫上午完成湘北的训练后,下午匆匆赶到“小球场”时,仙道还没来。流川平缓了呼吸,脱下外套正要去拿球,就看见仙道架着根鱼竿,提着个小桶吹着口哨从旁边经过,后者不经意往里一看,“呀,你还真来啦?”仙道像是惊讶地笑了下,“幸好我有两手准备呢。”说着进门来把鱼竿小桶放到一边。
“你刚去钓鱼了?”流川看着那些东西问道。
“哈,是啊。”仙道心想「要是说正准备去的话会把那小子气死的。」
流川心想「这家伙今天来的真早啊」,也不多管就说“开始吧”。
“等下!”仙道拦住流川,“在这之前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
仙道露出个狡黠的笑,说“是你还有件事要告诉我呢。”「想从你仙道哥哥眼皮子低下混过去?臭小鬼。」
“你真的想知道我的秘密?”流川怀疑地看着仙道的眼睛。
“当然,神奈川第一新人,我可是很好奇呢。”说着仙道蓄意地贴近流川。
流川避开仙道,无所谓似的说:“对不起,我没有什么秘密,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呵?”仙道失笑,摇摇头,开始配合地挡球。
“流川,你有喜欢的人吗?”见流川不搭理自己,仙道拦球的手一收,让流川进了这球。轮到他进攻时也是软绵绵三分力,让流川截地轻松。
防守并不是流川的强项,如今却把仙道“封死”了,跟昨天激烈的虎斗状况完全不同。流川这下看明白了,暗骂「这家伙是故意的」,又看看仙道那副漫不经心的德行,有点担心他是不是为自己的态度生气了,急忙停下手,等仙道的反应。
仙道见流川停手,也回看他。仙道不知道流川在思考什么,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睛瞒不住混乱的波动。于是他便开口了“流川,如果勉强的话,我一个人也行。”之前他也是用这句话来给流川找台阶,希望他别在意教练的想法随着自己高兴就好,但上次流川并没有走开,他好像也很希望跟自己过招呢——只是时隔一日的比较并没什么含金量啊,「这次他会选择离开吧。」

推书 20234-03-31 :竹叶青青----回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