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没让他碰,今晚不知又要怎麽被他折腾了……
和明想著,心里默默为自己感到悲哀。现在的境地,实在是不堪,比起外面的男妓怕是还不
如吧……
所以……所以藤堂介次昨天突然出现对他说,会等他出来。还是只当成一时兴起的话来听听就好了。四年?四年前的感情怎麽回的来呢?
何况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是凭借什麽活过这四年多的……
“不想了,睡吧,养足了精神晚上还要应付T呢!”和明埋头睡了,顺便在枕边拭去眼角的一滴泪……
……
怎麽有男版小白菜的感觉?(害的我都觉得对不起他似的……)
流年忆18-1(弱受强攻,微虐)
流年忆
18-1
晚上,T 所谓的‘补给我’,当真是补。连和明家黑道借贷公司也没这麽算利息的,一整夜就没消停过。而且,T偏爱淋漓尽致的感觉,总喜欢尝试稀奇古怪的动作以增加情趣,他乐在其中,和明却要承受各种各样的痛楚。
往往做到一半就开始翻白眼了。
“你这条鱼真不经养,怎麽又吊眼了?”
“……”和明没力气说话,只在心里讥诽,那你去找条经养的鱼呀……
突然想起另一个人说过的话:以後你什麽都不用烦恼,难题都交给我,只要像水里的鱼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他没有提当初为什麽对自己不闻不问,为什麽临走什麽话都不肯说。有一天他突然出现,然後微笑著说:和明,我会等你出来,我们就在一起了。
仿佛中间的时光根本不存在,还是那年自己在审讯室里熬过48小时,看到窗外太阳的时候,他已经伸开怀抱等在那里……
然而事实上,他们已经错过了731个48小时。
……
做够了,还是老样子先躺床上缓一会儿,再用湿巾大概打理一下两个人,最後把和明充当抱枕压在身下无比惬意的睡觉。
配合T的作息,四年下来,和明也养成了晚睡晚起的习惯。晚睡大家都知道干嘛去了,至於晚起,倒不是说和明每天都醒来的晚,而是提前醒了不敢动。多次领教了T非自然醒的起床气,任谁也不敢叫他。和明作为唯一的发泄者和承受著,当然更不例外。
白天,和明跟著他一起去吃小灶,到院子里遛弯,没事聊聊天。但总是三句话不到双方就有了分歧。
的思维、看问题的角度与和明根本不在一条平行线上。
最早的黑岩事件已是最好的例子。
但是整个监狱里,和明除了能和他说话,平时周围连个交流的人都找不到。没有人会接近他,憋的久了,和明想过试著主动接触别人。可只要他一出现在人前,其他囚犯立刻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他投来奇怪的眼神,夹杂著窃窃私语,等他稍一走远,便是一阵哄笑。和明立刻没了之前的勇气……
和他不同,这监狱比他家还自由散漫些,每次遇到两个人不顺,他绝不会生气吵架,笑笑就走了。不知去了哪里。和明被一个人扔在原地,发会子呆,只好再一个人回安静的号子里继续呆著……
时日久了,磨合中和明发现T受过相当好的教育,其他不说,光语言就精通7种。日、英、汉、法、德、意、西。於是他开始央求T教他说话。
教学中少了个人观点,多了语法单字,虽然枯燥,但是两个人终於找到了和平相处的模式。和明也不用再对著空屋子一坐一天。
日子也就过的简单、轻快了些。
藤堂依然每周来看和明,从东京到津北,其实很远。监狱选址在山坳里,听说门口的雪已经积到小腿肚了。但是他依然每周都来,来的时候,也总会带许多的衣物食品。
他还记得自己爱吃中华街的正宗饺子,奈良屋的鱼丸,山本家的西式细点……
藤堂每次来,总要呆好久,一直到会客时间结束,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两个人隔著厚厚的玻璃坐著。
他会说许多话,不停的问和明,你好不好?衣服会不会保暖?盖的被子会不会潮湿?吃的饭还好不好?
都是想弥补当年的疏忽吧……
和明却想不出过去和他在一起小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样子。现在,他只能静静的听,无论问什麽都微微笑著说一声好。
然後看到藤堂心酸的表情。
走的时候,藤堂会透过玻璃下的缝隙,拉著和明的手说,“我下周再来看你。一直等你出来。以後我会亲自时时刻刻守著你……”
和明想不到自己在执拗什麽,或许不该怪他的。
对於当年,藤堂第二次来看他,就解释:
高谷说宫下家的事自家能处理,不需要外人插手。铃木也拒绝我派人进来,处处防范著我。你知道,咱们两家在外人眼里其实是不好的。为了避免让他们以为我有心害你,所以……
适逢我母亲在夏威夷病重,我一直以为他们会好好保护你的……
临走前见你你也没说,这几年我在外面,只想著先稳固壮大组里的事业,等你出来,能有更多的时间精力陪你。
直到那天看到你,感觉很不好,派人去查,才知道……
“和明,你别担心,我已经安排人了,我不会让你再受一点苦。”
四年的心结终於解开。原来他不是想要丢弃我。
很奇怪,和明却没有得到真相的舒缓轻松。听到藤堂派人保护他,还立刻出言制止。
“我,不会被人欺负的,也没有人,欺负我。”
和明记得他拒绝的时候藤堂的表情,连和明都觉得心痛。
难道,他知道自己在监狱是怎麽生活的麽?
……
今天外出,所以赶早发文……
据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同理,早起的虫儿就会被鸟吃,那偶到底是鸟还是虫子哩?
流年忆18-2(弱受强攻,微虐)
流年忆
18-2
看到和明最近精神不宁的样子,又眯著那双邪气的绿色大眼睛在一旁吹冷风:“旧相好来了?干吗不再等两年,到时候连你的老婆孩子一块儿接收。”
和明瞪回去。“我不会结婚。”
“哦?你不结婚能代表他也不接?中国话形容的好,小孩子都会上街打酱油了。”
“……”和明不以为然。
那年,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和明试探著问,“要是没我,你什麽时候结婚?”
藤堂笑著想了很久才说,“我现在23,最起码还要再等十年,要是到那会你还不出现,那我怕……”
他要到33岁才结婚呢。和明心里记得清楚。
藤堂还是周周准时过来。
新年前一天下了几年来最大的一场雪。山上积雪太重,发生了雪崩,阻断了山路。来探监的人被困在半山腰,不少人受伤失踪,附近警员力量不足,外面的支援一时又进不来,监狱的囚犯挑了过半被安排去排雪。
和明要去,狱警不同意,说他不够标准。
回头,T站在远处。和明明白了。想去央求T,T转身不知去了哪里。
分分秒秒都成了煎熬,和明在食堂等T的时间坐立难安。墙面的黑板上,记录著日期──今天星期六。是藤堂来探望他的日子。
原来自己还是那麽记挂他……
一直到傍晚时分,冬天天黑的早,突然听见管教清晰的声音:
“1327,有人探监──”
之後被带到狱警专用的小餐厅。狱警说,来探亲的人多,探视间没地方了,为了照顾此次的特殊情况,相对刑量轻的犯人被安排到这里探视。
打开门,里面坐满了人,临时放置的一排木桌两边,犯人和亲人劫後余生得以近距离相见,不少人都在哭。
管教指了地方,和明朝那个空位走去。来人看到和明,焦灼的表情才轻轻放松,等他走近,便紧张的一把抓住,上下打量。
“还好。还好你没事。路上人说监狱停水停电,没了暖气!又派人去险处排雪……”
和明看到藤堂的一刻却忍不住掉下眼泪。
藤堂的裤子全湿了,皮鞋长时间泡在雪里变了形。风衣破了口子,手背上一道深深的血痕。从前总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散乱一团,在屋子的热气中笼著一层水雾……
“怎麽了?是不是哪里不好?和明?和明?”
和明摇头。还是止不住的哭。
藤堂明白了原因。用冻僵的手替他擦去眼泪,自己的眼角也跟著有了水气。
“好了,不哭了。我挺好的。”说著还像从前一样揉揉和明的头,感慨道:“你都这麽大了呵……可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最後的声音竟也带著哽咽……
等和明终於止住眼泪。
藤堂便取出带来的东西,一样样打开。
晶莹漂亮的饭团饺子被挤变了形。蛋糕点心也一团糟,两个保温瓶里的鱼丸、鸡汤终於还是搁置太久已经凉了。
男人看著瘫在桌上的东西困窘的微微红了脸。
青年却只盯著桌上的食物看,从饭团里捡出两只折断的筷子,认真的开始吃每样小吃。就著保温瓶喝味道浓郁的鸡汤……
男人的手又搭上青年的头,顺著熟悉的发旋轻轻揉摸……
“等你出来,我们就像从前说的一样,挨家挨户吃遍所有的小吃,好吗?”
和明险些就要点头,半途又顿住,嘴里咀嚼的丸子最後渗入苦涩的咸味……
晚上,和明又向T告假。
独自躺在床上,想到今晚藤堂的样子,他的心也跟著痛。
男人追问他是不是还在为自己当年犯的错生气。低声请求他的原谅。
藤堂用的是犯错,多严重的字眼,其实那充其量不过是个疏忽。而且不该怪他的,的确,哪有规矩属臣做牢,组长派人保护呢!
他之所以迟迟不肯点头,只是为了这几年来求生的手段。
只要想到藤堂知道真相後的态度,和明就会不安。他会不介意吗?
这几年,自己接二连三的失去身边的人。一无所有之後便在这几步大的小屋子里寂寞的看过四年的时间流逝。现在意外得到,就会特别珍惜。
知道他还爱著自己,能常常看到他,已经觉得是最好。害怕打破现在所拥有的微小幸福。
未来,他总是不敢想象奢望……
果然是漫长封闭的监狱生活已经让他失去了从前的勇气和激情吗?
流年忆19-1(弱受强攻,微虐)
流年忆
19-1
新年里,藤堂又来。这次仅隔了两天。
男人手背的伤依然突兀。忙碌的工作加上长途奔波,脸色也不大好。
“你不用来的这麽勤的。”只要隔些日子能看到你就好。
“没关系。”男人回以微笑,拿出和上次一样的吃食,满怀欣喜。“哪!这次全是热的。”
“原来有车上专用的加热保温箱,只要有油,电力加热多少小时都不成问题。以前居然不知道。”
青年却不为所动,目光转移到窗口热气腾腾的食物上。他跑这麽远只为送吃的给我。但是偷来的幸福,可以安心享用吗?
“怎麽了?和明?是不是不喜欢吃?”
“哦,我也真是的,应该带些别的给你才对,怎麽又带一样的呢?”男人的欢喜立刻没了,
之前飞扬的眉毛也微微蹙起来。
和明急忙摇头否定,望著新添置的一双银筷不敢轻易取来做出喜欢的假相。
男人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还在生我的气吧……”
“我知道是我的错,让你受了许多苦。不奢求你现在能原谅我。但是,允许我来看你好不好?至少,让我等你出来……”
藤堂殷切的眼神,恳切的说辞,覆在和明手上,几乎要崩裂伤口的有力拳心。都让和明无力抗拒。
想要说出真相的欲望压倒了所有的顾虑。即使今後要孤独寂寞的一个人,也比欺骗他,得到违心的幸福要好的多。
“这几年,……我一直,跟别人在一起!”
“嗯。”
莫名的一个单音,和明以为藤堂没有听清在讯问,只好又一次解释:
“我,在监狱里,和别人一直有关系。明知你和母亲一样,最忌讳别人背叛,还一直没告诉你。”
“这麽说,你或许会觉得是在找借口,可是,我没有选择……”
和明的声音越说越低,不懂得为什麽要画蛇添足去解释。左手被藤堂握在手心里攥的生疼。
他果然生气了……
手上突然有黏腻的湿意。和明终於抬头,却看到男人手背的伤口全部裂开,扯著里面的肉,血流不止。
“……”
“那不是你的错,和明。……我都知道……”
和明瞬间忘了呼喊,默默对上男人染了一层血丝的眼睛。等明白他的意思,自己也不禁红了眼睛。
原来他都知道,他竟然已经知道了。反而一直安慰自己……
藤堂说,和明,以前都是我不好。等你出来,我要每天亲自守著你,再不让你受一点伤害。让我补偿你,好不好?
和明再没有迟疑,坚定的点头。
会客时间结束,和明由狱警带著离开,藤堂隔著玻璃,目送他离去。
刚走出会客间,迎面差点撞上一个人。
却是T。
和明用袖子抹掉眼睛上还挂著的几滴泪。换了笑容准备问他怎麽在这儿,T反而先开口:
“知道猪是怎麽死的吗?”
“……”
“笨死的──”
说完转身就走了。
和明站了一会儿,等醒悟过来。立刻咬牙再次把T划进黑名单。这人每天变著法打击他,讥讽他。摆出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专以取笑别人为乐!到底什麽意思?
所以接下去的几天也不肯和T多说一句话。
T一点也不在乎。他想要制服和明,有的是办法。晚上在床上,想听什麽听不到……
“你说猪是怎麽死的,嗯?”
“啊──,是,笨死的。别动了……”
“那你觉得这猪是谁?”
“谁都不是。哎哟──”
“我,我,是我还不行吗。嗯……你放我下来,好痛……”
和明有点後悔不肯让藤堂派人进来保护了。但实际上,他还是有顾虑,T的势力似乎远比他想象的还大。万一介次为了他而得罪了不可冒犯的人,到时候该怎麽办呢?
反正只有几个月时间,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流年忆19-2(弱受强攻,微虐)
流年忆
19-2
三月。
和明生日临近。
藤堂有意要保外就医带和明到外面为他庆祝生日。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前一周某国际联合通缉才抓获的要犯越狱,上面派专人下来查案。所有监狱单方面批复的文件一律无效,连探视都禁止了。
“喂,你不会有事吧?”和明最後还是主动开口。
虽然他不喜欢T,过年的时候还说过今後再也不和他多说一句话,但是,这次的事情毕竟不同。
“为什麽这麽问?”
“前段日子,”和明看看周围,改用法语,“你不是和他经常来往吗?”他就是指越狱的重
刑犯。
“嗯。”T慢悠悠的排著手里的牌,对和明的话似乎充耳不闻。依旧凉凉的声音,“你要实在闲的慌,过来跟我玩牌。老规矩。”
“你──”和明才明白什麽叫好心当作驴肝肺。在心里又把自己骂了个透,关心他才是闲的慌呢。果然是最令人讨厌的家夥。跟你玩牌,做梦!
提起玩牌,和明气就更不打一处来。当初,这个家夥每天索要无度,和明实在受不了,只好钻小空子,“我是说要做你的人,可开始咱也没规定我每天晚上必须和你做啊。”
“那同理也没规定你不和我做啊……”
争执到最後,两个人打成协议:每晚一次。
想当然而,一次怎麽可能满足的了这头狼的需求。
所以坚持两三天无果後,狼突然拿了付扑克诱惑他说,你想不想翻身?
“……”
“哪,很简单。玩什麽你说了算,21点,比大小,正赌都行,你以你今後每晚一次为资本,赢多少就减多少,怎麽样?”
和明想了想,自家是黑道,赌坊也有两家,追求完美的母亲为了培养他,还专门令人教授他赌博的一些基本技术。
再者,他和T平常话也说不到一处去,玩玩游戏也好吧……
於是欣然同意。
但,结果──
“20点。”
“21点。”
“K。”
“A。”
“3。”
“方片2。”
“……”
“还要加码吗?”
“我,我把今年最後两个月也加上。61次。”
“好啊。开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