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没考虑周全,以後一定不会了。但不舒服总应该看医生,检查下来那麽多的毛病,难道还要一直拖著?”
“……”
“你啊,怎麽越长越回去了?看看这双眼睛,小时候还没这麽容易哭呢?”男人宽厚的手掌覆上眼眶,轻轻替他按摩。
“一晚没睡,还哭了半天,眼睛痛不痛?吃了饭,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我在旁边守著你,啊!”
和明乖乖点头,身子放软把全部的力量都负担到男人身上。他也觉得奇怪,这几年,自己真的变得爱哭了。每次只要想到介次,眼泪就会掉下来。总有辛酸的感觉。即使沈溺在此刻踏实的幸福里,也依然隐隐感到不安。
……
甜蜜的幸福,虽然身上很难受……
流年忆21-2(弱受强攻,微虐)
流年忆
21-2
再醒来已是傍晚。和明稍一动,头顶的人便跟著醒了。
“不再睡会?”
青年笑著摇头,脑袋又挤进男人的肩窝,左右蹭来蹭去,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复又闭上眼睛。
看到爱人言行不一,男人只是宠溺的笑笑,这份无言的依赖让他很受用。不顾自己早已压麻的左臂,任由青年眯著眼睛享受难得惬意的时光。
“哪,介次,我们家,是不是出事了?”
“我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告诉我!”
藤堂没想到和明会突然问起这个,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以告:
“嗯。你入狱不久,高谷和一濑就堂口的发展意见不合,为此交过几次火,幸亏铃木从中调停才没事。後来……一濑的弟弟在高谷的地盘被杀,一濑为了报仇,就带人到高谷家……”
青年的身体在被子里微微发抖。这样的结果,其实大家都猜的到。
藤堂心疼的低头亲吻著爱人的额头用以安慰。停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一次把事情说清楚对和明的打击才算最小。
“当时,因为铃木在高谷家商谈事情,所以也被误伤。”
“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派人去细查才知道,一濑次郎不是高谷做的,真正的指使者──是下田。”
“那一濑呢?”青年猛的坐起来,眼睛睁到极限看著藤堂。似乎这样就可以保持唯一的希望。
明知爱人的心思,但藤堂不得不如实陈述:“知道真相的第二天,便在家自杀了……”
和明颓然坐倒。
是啊,一濑为人义气刚强,知道误杀了自己的人,怎麽可能再独活呢?可是高谷还有老师……
三代人辛苦拼搏建立的宫下堂,在他的手里,莫名其妙就没了……
青年像是被抽干气的皮球。蜷缩著身体脑袋重重的埋在腿间。紧握的拳心像是要抓住什麽,奋争什麽,但实际上,手里一无所有。
那份无处宣泄的悲痛被压抑在胸口,连喘息都困难……
“和明──”男人见势不对,立即强行摆开爱人的双手,紧紧贴身搂在怀里,轻轻拍打後背,平缓他的呼吸。
“和明,我知道你难过。不过你别担心,堂口我一直都替你守著,没让下田得逞。”
“你还记得当初为了还银行贷款我们签的抵押单吗?幸好当时用那个把所有产业都转到我名下,所以谁都动不了。”
“我说过,一切有我的。虽然现在宫下堂口没了。但等你好了,我再一起帮你恢复过来,好不好?”
“……”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肩上趴伏的人终於发出低低的呜咽……
可是和明还是不懂,为什麽,为什麽瞬息之间全都变了呢?
高谷、一濑一直是堂口的文臣武将。
高谷入赘到姑妈家,算是父亲的近弟,因为这个关系,过去一直偏向父亲,反对母亲干涉堂口事务。但是他为人有谋略,又极懂得理财之道。堂口所有收入由他统筹,从来也没有出过差错。
一濑是实干派。认同母亲的正确决策,没有强烈的男女亲疏观念,一直是母亲的得力干将。他主管到各地坐镇堂口产业,因为过人的武功胆识,才能彰显他们宫下堂的声望。
两人虽然因为父母的关系有些矛盾,但是他们从来都是识大体的人,平常怎麽在内部闹,对
外的时候一向统一调度配合得当。连母亲都说过,高谷即使反对她,却是能够交托堂口重担的人,由他统筹,一濑实施对外,宫下堂就一定不会有事。
所以自己入狱前才将堂口交托给高谷,当时一濑也在场,两人都保证过,一定会守护堂口,可是现在,为什麽听到的只是他们的噩耗呢?
流年忆22-1(弱受强攻,微虐)
流年忆
22-1
藤堂说:是人就会变的。
一句话,让和明听得心寒。
“介次,那你会变吗?”
“嗯?……傻瓜。”男人毫不心软的送了一个暴栗。
“当然不会。如果真的变,也只会越变越好……”
两人正说话。横德的身影向里探了一下,马上又缩回去。但由於方向相对,床上的两个人都看到了。
“横德,有事?”男人问的随意,心思还留在怀里人的身上。
“……”
“怎麽了?”
“呃……医院来了电话,铃木先生怕是不行了……”
……
和明捂著腰匆忙赶到医院,晚了一步,老师已经去了。
白色床单覆盖下的身体仿佛变了个人。昔日硬朗坚挺的人在床上靠氧气支撑了四年,如今只剩一副皮包骨头。眼睛深陷著,颧骨、额头凸出来。猛一看,霎是吓人。
和明只看了一眼就呕吐不止。当场晕倒。
藤堂悔恨不已。派横德打理後事,自己在抢救室外焦急的等候。
全套检查下来,情况很不妙。病人遭到连续打击,出现心律不齐的症状。加之身体本来就虚弱,需要长期入院治疗。
和明不知道,他这一睡,便是四月了。
床边,男人每天都守著他凝视,更多的时候在沈思,来往的人总爱猜测,那个男人究竟在想什麽,竟是那样严肃悲痛的神情。
仪器平缓的波动偶尔一跳。男人立刻望向床上的人,急切的呼喊。
没有用,许多天了,和明大约太累了,睡的太沈,怎麽叫都听不见。医生都没办法,只说要等,但是,要等到什麽时候呢?会不会是永远?
如果早知道,早知道会这样……
也没有什麽办法吧。
青年又回到了昔日的梦境,家人都在,其乐融融。朦胧中一个人在背後叫他,他一回头,那个人便远了。他才知道那个人的重要,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家人,还是决定跟随那个人的背影跑去……
“介次──”
“和明?和明──”
睁开眼,果然是介次。青年安心了。“我梦到你喊我……”
“嗯。”男人明白青年想说什麽。“我都懂。你醒来就好,醒了就好。”
没人再主动提起宫下堂的事。那几个已故的名字,更成了大家的禁忌。和明被接回家修养,藤堂打通了内堂的两室,连接起来,他和和明的屋子便到一处了。
男人的照顾很细心。医药茶点,总安排到最好。知道和明身体没有恢复,即使每晚同床,也从来不提及合欢之事。
反倒是和明偶尔提起,他便用手或嘴安抚他,自己最後到浴室DIY解决。
五月,天气暖和起来,气候正好。藤堂打理了组内的事务,准备带和明出外旅游,四处走走,以助於和明身体康复,心情也会好点。
“介次──”
“嗯。”男人立刻转过身,“怎麽了?睡不著吗?”
“有一点,白天睡了好久。”
“你身体不好,应该多休息。明天咱们又要出去,早点睡!嗯?”
一个轻吻落下来,和明笑著依然不肯罢休。“介次,每天补补补,都一个多月了……”
男人立刻明白枕边人耍赖不睡的缘由了。手臂撑著身体,俯身吻上爱人的嘴唇。手指下滑,在被子里一粒粒解开睡衣纽扣,在腰腹和胸前两点间游移。
一吻深入绵长,待分开,两人唇舌间都挂著长长的银丝。眼神里带著情欲,青年被撩拨的软做一泓清水,任由男人予取予求。
下巴、脖子、喉结,前胸……吻得很重,带著男人特有的热量,将两个人都燃烧起来。手掌隔著内裤抚摸揉捏,感受到掌心的物体逐渐膨胀坚硬,床上的人不耐的发出渴望的呻吟。
被一口吞入的时候,青年猛的挺身,头颅向後伸展到极限,实在是刺激太大,温热湿滑的口腔包裹著他的欲望,灵动绵软的舌头,舔舐著他下体的每一处,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两个球体。吞吐之间,只要想到那紧致颤动的狭口是介次的喉咙,就会莫名的激动,动作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啊──”随著一声呼喊,和明终於到达了顶峰。
……男人唇角还残留了青年的爱液。伸手摸摸爱人的头发,“睡吧。”起身准备去浴室。却被爱人抓的牢固,不明所以的回头,正对上和明送来的嘴唇。
“乖!你身体不好,再养养……”
“我的身体我知道。”和明说著,又主动吻上去,双手环上介次的肩膀。“我,真的,可以的……”
……
又是这种场面*>_<* ……
流年忆22-2(弱受强攻,微虐)
流年忆
22-2
男人不确定的望向爱人,和明有些羞涩的笑著给於肯定的回复。
下一秒,就被按倒在床上,迎接热切而毫无保留的激烈舌吻。和明力所能及的回应,主动替爱人脱去睡袍。回想著介次每一次对待他时的动作,伸手抚摸著爱人宽厚的背脊,用指尖轻轻划拨男人的前胸……
藤堂的身体立刻一个轻颤,低头看到和明羞赧讨好的笑容,便将和明一把抱著反转身体,两人变换了位置。
“和明,今天你主动,好不好?想了很久,你还从来没有主动过……”
“……”和明愣了一下,明白介次的意思。也不说话,主动开始细心吻著爱人的身体,用行动作回答。
觉得不够的时候,便用舌尖一点点舔下去。藤堂的胸脯不自主的上下颤动起来,呼吸也变的急促不耐。
一路向下吻到腿间,和明停了一下,抬头看了眼爱人享受的表情。便毫不犹豫的将硕大的性器吞进嘴里。男人舒服的发出叹息,和明学习他之前的动作,双手轻轻的揉摸著两个球体,头部前後晃动安慰前端。
但藤党的欲望实在太大,稍一动作,便会抵到喉管。和明向来胃浅,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总有强烈呕吐的感觉。
於是,又用唾液湿润了爱人的下体,同样把手伸到背後湿润自己的後穴。感觉差不多了,便分开腿跪坐在爱人身上,对著挺立的贲张,一点点向下坐。
藤堂始终害怕伤了和明,立刻也坐起身。扶著和明的身体,在他敏感的部位轻轻挑逗。
终於连根没入,和明光洁的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藤堂一点点吻去,等和明缓过劲,就笑著示意他自己动。
青年涨红了脸,可还是慢慢上下动作起来。
下体的摩擦刺激著男人,但显然觉得不够,宽大的手掌支撑著和明的头,又准确的吻住微张的嘴。
上下夹击的刺激实在太大,过不了一会功夫,下面的人就软下来,无力动弹。
藤堂知道和明已经到头了,便紧压怀里的身体,两手抱腰,大力贯穿,每一次都直送到底。
和明耐不住发出絮絮不止的呻吟,身体被动的摇晃著。感受到体内的性器越来越坚实涨大,就搂住爱人的脖子,依偎在他的脸侧,承受即将来临的喷发。
藤堂却不就此满足,後部位又满足了一次,才看在和明身体刚刚恢复,脸色又不大好的情况下勉强饶了他。
青年嘴里咕噜了几下,脑袋蹭蹭,趴在爱人身上寻了最舒服的地方,沈沈的睡了。
男人却不急著睡去。顺著脊椎爱抚平滑的身体,低头吻上微微噘起的唇角,呓语一般轻呼:
“我爱你……”
……
第二天起的很晚,男人推迟了航班,但依旧按照原定计划,带和明出国散心。
到了目的地才知道是夏威夷。
天蓝海碧,赤脚站在细软的沙滩上,身後是白色西式圆顶别墅,身前一眼直到天边的蔚蓝大海。
和明的心也跟著眼前的景色瞬间开阔起来,内心有什麽东西怂恿著,忍不住啊──的大喊出声,直到再也憋不出一点声音才喘著气坐倒在沙滩上。
可心里,一直沈压著的东西,似乎真的散去了。
这里,是藤堂的私家别墅,延绵漫长的沙滩海岸,也都是私人的。之前安排其母亲在这里静养,母亲去世之後,这里自然就空了。
藤堂果真如之前承诺的一样,放下所有公务,日夜只陪著他。
教他玩帆船,骑水上摩托。
开赛艇到附近公共海岸打沙滩排球,为他不会打总是摔跤,粘的满脸满身沙子嘲笑不止;
两人一起参加比赛喝椰子汁,最後肚子撑的圆鼓鼓的路都走不动还是倒数第一二名;
遇到穿著性感比基尼的丰满美女过来搭讪,和明紧张的满脸通红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频频向不远处的男人求救,男人却假意没看到,总要他再也挨不住准备当场逃跑的时候才上前帮忙,推卸说我也应付不来;
可下一秒一旦有人向他搭讪,和明低著脑袋刚准备後退,男人就已经几句搞定,拉著他向飞吻Byebye的美女告别?
傍晚的时候,两人并肩和游客一起烧烤,听流浪乐手弹吉他唱歌。
偶然知道隔壁沙地上狂欢的人群是美国同志派对,就被男人拉著去一起参加……
才知道,原来这不是见不得光的事情。
那些也是相爱同性的人们开放、热情。听说他们是一对,便吹口哨欢呼为他们祝福。
有人把头上装饰的小东西送他,然後亲他的额头脸颊,当著藤堂的面故意用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告白──I LOVE U,指著自己说我也是温柔的攻哦!
立刻引来一堆人自荐,纷纷把身上装饰的小东西塞给他,在他裸露的皮肤上留下煽情的告白最後落款各自的联络电话。
更夸张的,把保险套做的围巾取下来送他,害他之後被藤堂借口不用浪费,每晚加量,一直到回日本,才勉强用完……
玩了通宵,虽然很累却是从没感受过的开心放松。亢奋的劲头还没散,索性晚上不睡觉,坐在海边等今天的日出。
橘红色的圆盘慢慢从海里一点一点升起来。染的一整面天空都明亮瑰丽……
人的心仿佛也被那股力量感染,跟著颤动起来,血液逐渐涨满了全身。
“介次,我喜欢这里。”
……
“那以後就每年都来。只有,你和我!”
流年忆23-1(弱受强攻,微虐)
流年忆
23-1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
藤堂毕竟不是闲人,两人尽情逍遥了一周,他就不得不远距离遥控处理组内繁杂的事务。
但和明还是觉得幸福,如果永远像现在这样,大约也很不错。
屋子里,藤堂正用法语和人说什麽要事,表情严肃。
他坐在露天阳台喝著手磨咖啡,欣赏落日。
白天,自己游泳,看书,园子里雇佣的当地人教他爬树割椰子,摘水果。或者骑摩托开游艇到附近去玩,停在海湾中间据说鱼多的地方像别的垂钓者一样钓鱼。
傍晚,两人一起吃饭,如果自己钓到鱼,就会成为晚上的菜肴。
饭後,藤堂陪他一起到附近散步,两人说笑,畅想未来。藤堂问他喜欢小孩子吗?他说喜欢,说完就想到两个不知现在何处的弟弟。男人温柔的吻他,说派了很多人在找,一定找的到。
然後将和明的身体放低,轻轻覆压上去。私人沙滩不会有人打扰,室外的性爱就尤其激烈……
其实不仅在海边,想想看,这些日子,海里,水上摩托、游艇、厨房、桌子、地板、健身室、还有……还有现在坐的阳台躺椅……
几乎每个地方,都留著他和介次欢爱的痕迹。
……
男人还在讲电话。
和明端了咖啡壶和水果送进去。
开门声让介次警醒的回头,看到是和明,就笑著依旧说电话。向听筒那头的人解释说没关系,他不懂法语。
和明明白指的是他,顾及到介次谈公事,就决定先不说出来,琢磨著等会儿用法语突然和他说话,逗他一下。
“下田还没找到吗?绝不能留活口,你们在那边看著办吧!”
“还有,凡是当年参与过宫下家那些事的人或者远派或者处理掉……”男人疲惫的靠上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