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么?
朝九很认真的想,想了很久,还是得不到答案,第一次在少年面前觉得心虚起来。闻人暖松开朝九的手,改成双手抓住他,认真的看着他:“听我说,朝九,你不爱我。”
我看见了你的感情。
我知道你喜欢我。
你爱我。
“…… Talk to me softly.
温柔地与我交谈。
There's something in Ur eyes !
你眼中有千言万语!
Don't hang Ur head in sorrow.
不要低头悲伤。
And please don't cry !
也请不要哭泣!
I know how U feel inside.
我知道你心里的感受。 ……”
“虽然你也不配爱我。”声音温润,潜藏暗哑地挣扎,埋藏地很深的痛楚,让朝九颤了一颤,清澈的目光染上迷离的困惑。
“因为你不懂爱我。你不屑于感情。”
你的喜欢只有这么多。
我不会甘心。
“……I've been there before.
我也曾经和你一样。
Somethin's changin' inside U !
你已经变了!
And don't U know ?
难道你不知道?……”
“朝九,我不怪你。我喜欢你。我第一次说喜欢的人是你,我不想让自己被你牺牲,我也爱自己。”
我会让你看见我的心,一点一点,鲜血淋漓剖开给你看,让你震撼。
“朝九,心碎是有声音的,我已经支离破碎。”
我已经倦怠,很早之前就已经倦怠。我不是扑火的飞蛾,明知前方是伤害,还孤勇向前。
“……Give me a whisper.
在我耳边轻轻细语。
And give me a sigh.
在我耳边轻轻叹息。
Give me a kiss before U tell me goodbye !
给我个吻在分手之前!
Don't U take it so hard now !
现在不要难过!
And please don't take it so bad !
也不要觉得遗憾!……”
“你放不开青衣晚五小夏,但是可以随时牺牲我,我不是你的棋子,我也有爱我的人,被你为了别人牺牲,我会觉得不值,爱我的人会痛。不是只有你有要保护的人,我也有,我也有我要保护的人。”
朝九,你是猎豹,我会让你寻着血腥去找我。
“朝九,你不爱我。你会为了他们拒绝我。我不要等到那一天。”
再次强调重申,让你困惑让你为难。
“所以,放手。朝九。”咬着的唇,微微地颤抖,传达出来的悲哀卑微和难过:“我不想怨恨你,我知道你的无辜。你只是不懂爱。”
“……I'll still be thinkin' of U !
我仍然会想起你!
And the times we had-baby.
及我们共度的时光,宝贝!……”
你不懂的爱,我会一点一点教会你。让你学会恨,学会怨。
“我不想那么卑微,不想因为爱你让别人觉得自己的可悲,朝九。”
“你还想伤害我到什么程度?”
就算你现在想松开也来不及了,别想松开我的手,我会让你知道招惹我是一件多么不智的事情。是你让我学会了记恨。我给过你机会,一直都有给你机会,如果你真的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忘记你,我会忘记你的一切,伤害或者仰慕的爱。从此陌路,只是谁让你一再出现在我面前。
交握的手,被少年冰凉的眼泪砸个正着,朝九叹息,抽出一只手,轻轻擦干少年腮边的泪,我见尤怜,真真尤物,可以放手么?朝九问自己。
“别哭……”
“……And please remember !
请记住!
That I never lied !
我从来不撒谎!
And please remember !
也请记住!
How I felt inside now,honey !
我内心的感受,亲爱的! ……
“谁哭了?!”演的太入戏了么?闻人暖慌乱的擦干眼泪,左右四顾,没有看见旁人,松了口气,脸上却是羞愤的红。
少年的骄傲和虚荣果真在任何时间地点都是会发作的。尤其是对于骄傲到高傲的闻人暖来说。
“扑哧。”朝九笑起来,眉眼里都染上无边的光芒,闻人暖看的怔了,方知美色无边,回头无岸。
“我不会放开你的手。”头埋在少年的颈间,蹭了蹭,朝九继续说:“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我不会再伤害你。我说话算话。”
闻人暖觉得自己的心又抽疼了。眼眶酸涩。
告诉我,闻人暖咬着唇,想笑却疼的想哭,问自己,告诉我,闻人暖,你到底想要什么?
“来不及了。”这样说,内心居然真的产生悲哀:“朝九,你根本就没把我当作恋人,而我想当的,只是你的恋人啊,你明白么?你知道交往的真正意思么?你知道么?我不想你不碰我,然后昨天的事情一再发生,我会疼会痛,我可悲的一直以为你是我的,你明白么?我也会吃醋的,你懂不懂?……”
刹车刹车,不能把所有的话都说出去。自己没有这样可悲。
“她是小夏。”朝九说,在少年湿润的眼睛里看见疼痛,忍不住别开目光:“不会发生了。”事实上,只是不小心被人下了□,朝九可以忍受,但是,言小夏不能。小夏没有经历过那些黑暗肮脏的事情。
在少年干净的目光里,每次看见自己,都会有觉得自己真的很脏很脏的感觉,少年的目光仿佛可以看透一切,有时候真的很想杀了他,只是下不了手,第一次有想杀却下不了手的人,小夏说,这是因为喜欢。不想玷污了少年,却不知道会让少年这样误会。
她是小夏。闻人暖恨不得抽死朝九,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用力一甩,脱身奔出去,朝九皱了皱眉,双手掌住脸。
心疼。
真的这样喜欢这个人了?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我只是觉得自己太脏,不配碰你。我以为亲吻和牵手可以让你知道,我想你一路伴我前行,只是相互依靠我就觉得可以了,因为我曾经觉得我们是那么相象。被你看透的我,还有被我看透的你。
想和你,白首同倦……
呐,你知道么?闻人暖。牺牲你,我可以陪你一起死,现在。
“U gotta make it Ur own way !
你必须用自己的方法解决!
But U'll be alright now sugar !
但你会没事的,甜心!
U'll feel better tomorrow !
你明天会好起来!
Come the morning light now baby !
天将破晓了,宝贝! ……”
没有去追,站起身来,朝九还是清雅高贵的朝九,付了钱,推门而出的时候转头看了眼正在播放的歌曲—“DON‘T CRY”,笑了。
目光扫过对面,看见少年靠在音像店的墙上,双手插在口袋里,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该好好谈的不只是天气,解不开僵局 我们既然有伤害彼此的力气 为什么不努力 爱情让人靠得太近 忘了留点余地 害自己 其实我只是数不清 我们淋着大雨不知何时才能放晴 坏天气 敞开了彼此 雨夜不会停 冰冷的空气 雨水落进我和你 强忍着泪水的眼睛 都不想分离 为什么要在这里 表演不在乎的一出戏 我们该好好谈的不只是天气 解不开僵局 我们既然有伤害彼此的力气 为什么不努力 爱情让人靠得太近 忘了留点余地 害自己 其实我只是数不清 我们淋着大雨不知何时才能放晴 坏天气 敞开了彼此 雨夜不会停 先开口的人算不算不争气 诱惑甜蜜现在要有点勇气 伸手拉住你 留你陪着我 等待天晴 ……”
朝九站在离少年不远处听着,看少年踢踢腿,然后转身走开,没有转头,也没有看见自己。朝九抬头看了看天,发现虽然风大了些,天气其实还算不错。
音像店有女生偷偷望过来,朝九勾唇轻笑,魅眼横扫,尸横遍野。
怨恨不是只是说说而已。
朝九端着红酒,唇角微微带笑听言小夏的汇报,微垂着的眉眼不知道流转什么。
有什么不一样了,言小夏流畅的语气微不可察地顿了一顿,朝九并没有察觉,言小夏很快敛去思绪,继续道:“……长老会那边的事情基本已经确定,晚五今晚会了结万长老,其他的长老那边,有朱雀青龙,他们已经从国外回来,美国那边的事情也结束的差不多,左护在那坐镇。一个星期之后,三黑帮再没有长老会的存在。”言小夏又停了下来,这次的停顿很明显,朝九虽是漫不经心的摇着他杯里的红酒,但是言小夏一停顿,他马上就抬起头看向她,显然是有很认真在听,他的眼里并没有疑问,只是等待。言小夏迟疑了一会才又开口:“真的要赶尽杀绝么?”
言小夏的话没有主语,但显然两人都清楚她说的谁。
弯起唇角,朝九的笑容前所未有的柔和,很陌生,却恍惚觉得好象在谁脸上也见过这样的笑容,言小夏一阵惊悸,回过神来,直直望进她陪伴了18年的青年眼底,好象第一次发现,青年的眼瞳居然是全然的黑色,像质地上乘没有一丝杂质的黑色玛瑙,璀璨,但是冰冷,让人从心底发寒。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小夏,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声音还是清冽的,甚至好象也染上了他唇角的笑意,轻快的好比林间流涧地河流,十分悦耳动听。
沉默一会,言小夏点头,表示知道,朝九并没有太大的表示,只是笑笑,示意继续---手上的资料并没有说完,言小夏看了看资料,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
久等不到小夏开口,朝九抬头。
“上面来消息说,星宗帮被警察盯上了。”见朝九还是三心两意的样子,显然并不放在心上,也知道黑帮被警察看上实在很是平常的事情,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晚五可能有麻烦,线报上说,上面已经有重要证据,国家领导那边已经派人干预,即使上面有人可能也保不了我们多久,如果他们到时候弃车保帅,反打一耙,我们这边可能不好收场。”
终于收起漫不经心地表情,捏着杯子的右手搁在桌台,左手支额,想了想,才问:“消息是哪里来的?确定可靠?“
“李大伦。”言小夏的表情有些奇怪,稍微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事实上,李上个月就有消息传来上面有要办李大伦的意思。只是并不确定。”
“上个月?什么时候?”
“……闻人暖失踪后的几天。”看了眼桃花眼微挑的青年,言小夏在心里叹气,表情微微苦涩,接着刚才说:“青衣是把闻人暖送给了李大伦。据说是李大伦家内部资料遭窃,被人报上了中央。”
“你怀疑是阿暖?”
“我什么都没怀疑,我只是陈述事实。”有很多很多猜测,并不只是怀疑闻人暖而已,还有很多,只是……
言小夏低下头,语气和语调都不变:“从另一面来说,李大伦并没有虐待闻人暖,他甚至对他很好,你也看见了,青衣给他的伤,在你回来的时候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的眼睛也好了,这说明李大伦实际给了他很好的照顾。”
朝九往背后靠了靠,脸上表情没有太大的改变,还是笑着的,只是桃花眼里浅浅地闪动着一层流光。
“……自然也不是没有动机,如果他是卧底的话。”言小夏的声音略微低沉,显得沉稳冷静:“他知道的很多。”
红酒荡漾出一层血红地光泽,朝九抿了一口,并不带□意味的缓慢舔唇一圈,有□的意思,却不是对人,而是对于未知的对手。
言小夏在心底笑着,这样子的朝九才是她所熟悉的,带着嗜血的光芒,优雅高贵,如同18世纪的吸血鬼大人,是属于黑暗的绅士。
好吧,小九,我不要你的改变,我们这样就好,这样子,我可以陪伴你一辈子,我已经知足。
“查了阿暖的身份了?”血液有可以灼伤人的热度,沸腾着喧嚣,压抑好久的感觉好象今朝终于被释放。
朝九几乎是迫切的希望与那个“未知”的对手好好周旋一场。如果,这个对手是他所熟悉的阿暖真的是最好不过。
那个少年,朝九想起他,眼里闪出明亮的笑意,那个少年有双温润的眼,很好看的五官,笑起来眉眼弯弯,很温暖,唇很柔软,身上有草木的味道,让人放松和安心,他的手温度比自己高一点,表情总是克制的理智,虚伪的高傲的又倔强的。很像小猫。以前是自己小看了他么?真是有趣啊……
朝九想到和少年有朝一日会彼此刀戈相见的场景,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吧,那时侯,我给你一个惊喜,阿暖。总要给你补偿的是不是?
言小夏不知道朝九的想法,对青年突兀而来的好心情并没有跟着觉得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内心反而恐慌,可是不知道恐慌何来,只能稳了心神,点头:“恩。查到了。闻人暖的父亲闻人相是一个是大学讲师,母亲柳琳琅是公务员。上面有一个哥哥,一姐姐。姐姐闻人凤比他大一岁。哥哥闻人容比他大七岁。姐姐是个机关的秘书,哥哥是个浩天公司的经理。最好的朋友是顾依申,浩天董事长的金孙。成绩优秀,人缘很好。只是,常常缺课,很显然并不是个乖乖学生。”语气到后来,想起少年如同漫画美少年般的姿容,便有些调侃的笑意。
“查出还有什么特别的吗?”
言小夏摇摇头:“暂时只查到这么多。不过,倒是听说闻人暖上大学之前不知道怎么和家里闹翻了。切断了所有往来。”
“他生活品位不俗。”想起两次去过的少年的小小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他业余兼职,是某漫画杂志的插图作者。杂志销售良好,他收入不错。”
朝九点点头,问:“那么,你觉得他有这个能力吗?”
言小夏抿抿唇,终于还是摇头。
“那么,你觉得不是他吗?”
言小夏呆了一呆,无奈一笑:“我不知道。或者,还有什么没被查不出来,比如,如果真的是他,他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指使的人又是谁。”
“我确定是他。”勾唇笑了,清丽的面容到映在红酒里,是邪魅地引诱。
这个人,如果是天使,一定是路西菲尔大人。
这个人,如果是恶魔,一定是撒旦大人。
谁说,是魔就不能成仙?
只是所有的痴迷只能埋在心底,她不能被引诱,然后失去理智,她要的是守护他。这是她的宏愿。
她,唯一的愿望。
“那么,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慢慢等,我看他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李大伦被秘密扣押。”
“星宗帮南区地盘被挑。”
“星宗帮鬼堂堂主糟暗杀,死在自家浴室。”
“星宗帮南岸码头的货被警察发现……”
“……”
连续一个月,各种各样的消息层出不穷,几乎都是针对星宗帮,白黑两道都有,明的暗的都来。但是,监视闻人暖的人却都说没发现这少年有什么异样,难道其实不是他?怎么看,那个温润的近乎温存的少年都不可能有这样的实力啊。
言小夏皱起帅气的眉,抬头看向依在窗台望着天边的青年,不无忧虑:“小九,你确定是阿暖么?这样下去不行。”
朝九只是笑,漫不经心地撑着下巴,懒懒地道:“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么?晚五管带的人也忒没有用了些啊。”
言小夏内心深以为然,她对青衣晚五和星宗帮没有一点好感,是死是活她不放在心上,但是现实还是要管顾:“谁也不知道消息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星宗那边已经彻查,但是没有发现太有用的消息。他们已经怀疑是我们三黑帮搞的鬼”言小夏撇撇嘴,嗤笑一声,以示不屑,但是疑虑也是有的:“不过,说真的,近来星宗帮连糟打击,我们三黑帮却一点事都没有,委实太不正常。不知道躲在后面的人在搞什么鬼。下面的人和星宗帮已经动过几次手,难道他们是想要我们内讧?”
“恩哼……”青年听完,半合桃花眼,不置可否的“恩”了一声。
“……小九。”掩上卷宗,一阵迟疑,在青年投过来的疑问的目光之下,想了想,还是开口:“阿暖,还和你住在一起?”
“啊哈。”青年要笑不笑的表情染上了些温情,只是他自己不知道:“他以前的房子退了,没找到新的。”
多么牵强的借口。只是他们怎么信得那么心安理得?
“为什么……”言小夏皱眉,口气并没有怨愤和责备,只是有些困惑,和一丝丝了然的觉悟,她问“你们不是分开了?你不是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他做的?为什么还要留他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