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开车送你过去，应该还来得及的。”说完就伸手要拉陈亮，陈亮把手一缩，紧紧地拿着文件。
周远看他不愿让自己碰也没有勉强，“你在这里等我，我把车开过来。”
等周远把车开的时候，看到陈亮依然站在那里，心里送了一下。本来还想这他会不会不等自己了，开来是想明白，让自己帮忙了。
在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很快地就到了目的地，陈亮没有说话，看也没有看周远一眼就下车走进了一家公司。
周远知道他还在生气，也没有计较，看他走了，自己也开车走了。
没多久，陈亮完成任务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周远的影子，心里有种奇怪。
自己找他做什么呢？想说声谢谢吗？可是就算他在自己也不会说出来的。叹了口气，算了不想了。
人流已经消退，陈亮做了公车回公司。不远处，周远的车停在了那里，望着陈亮离开也跟着离开了。
七
“陈亮，上次交给你的计划书做得怎样？过两个星期开会的时候要用了。”
“虽然有点赶，应该可以的。”想起经理交给自己的任务，陈亮想起来真的觉得有点勉强，但是作为自己实习的考核，总希望能完成得最好的。
“嗯，那就好。”
陈亮看着经理点着头，想来自己在接下来的日子又要加班了。
果然，这整个星期陈亮都留在公司里加班。
办公室里的人已经走光了，周远刚看完今天最后的一份资料已经是晚上的10点了，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饿了。在离开的时候，周远看到了在黑暗中泄露出来的一点灯光，有点昏暗。
周远想着会是谁比他这个老板还要勤奋的时候，也慢慢地走过去看。
原来是他。这么晚了，他还在忙什么呢？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青年俯在桌子前，认真的看着，翻着资料，写着什么。偶尔有看了看电脑，专心得不知道身后不远处有个人正开着自己。
这时，陈亮疲累地打了个哈欠，向后伸了伸懒腰，拿起旁边的水喝了口又继续着刚刚的事。顺着看过去，旁边还放着一包饼干，看来这应该就是他的晚餐了。
就这样，本来打算下班的周远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认真工作着的陈亮，累了也就坐了下来。你问他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一直到陈亮关灯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走出公司门口的时候，陈亮终于发现了身后的周远，有点惊讶，随后瞪了一眼转身就走了。
周远无奈地笑了笑，他干嘛瞪我了？这是我的公司，总不会连这也不能呆吧？不过没有像上次那样骂自己，还算放心一点，看着走远的人，摇摇头，真想不明他。不过最想不明是应该是自己了，竟然就这样傻傻地看了一个小时，真的傻了。
走远的陈亮突然停了下来，向后望了望，那里的人已经走了。
没想到这么晚了竟然还能看到他，作为老板的他不是应该早早地下班的吗？他是和自己一样都留下来加班的？都还没有吃晚饭吗？
啊，自己都在想什么了？竟然站在这里想着那个人的事。到现在为止，不能忘记那晚上，还是不能忘记他对自己都做过了些什么，自己看见他应该把他当透明人一样的，还想他的事做什么，管他是什么时候下班都不关自己的事了。
越想越气，陈亮大步地往家里走，越走越快。他不知道，本来周远应该在一个小时前就走的。
这晚，对陈亮来说也是一个加班的夜晚，计划书完成的期限越近，陈亮留下的时间就越长。另一个人也一样，连本人也不知道为什么。
灯还是那样地昏黄，杯子里的水换成了咖啡，饼干还是那个牌子，干干的。不要说是陈亮，就算是加班惯的人，连续加班快两个星期了，谁也谁不了。
周远不知道为什么连自己都要那么晚，就只是想看着那个男孩努力的样子，专心地连自己在身后都不知道的他。
这晚，周远又来了，看到的是已经累得爬在桌子上睡着的陈亮。
周远想他应该真的累了，看来睡得很熟。
放轻脚步走了过去，站在旁边带着点认真看望着熟睡的脸。还是不成熟，带着点稚气，又有点清秀，想以后也算是一名帅哥。
目光落到了被压在下面的文件，吃了一半的饼干。周远无声地笑了笑，脱了身上的外套轻轻地披在睡着的人的身上，又悄悄地走了。
“陈亮，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想和你说。”正在整理资料的陈亮突然就被叫住了。
“经理有什么事吗？”
“你负责的计划书整理得怎么样了？”
“已经可以了，明天开会前就可以弄好了，虽然是第一次做完整的计划书，我想在开会的时候我会讲得详细点，应该就没有问题了。”陈亮充满了自信。
“陈亮啊，我叫你来是想说没，明天你的计划书不用你讲了。你知道，你在公司的时间不多，了解也不多，所以我想你交给我，我来讲解就可以了。反正这都是一个部门的，谁讲都一样，好的，大家都好，不好的，整个部门都要连累到的。你明白吗？”
问他明白吗？他当然明白，意思就是他这么努力都为别人作嫁衣裳了。怎么就不直接说我现在就是要把你的成果抢过来了。
问他明白吗？他当然明白，但是他不服气。为什么我做的就要给了你，什么叫反正都是一个部门的，谁讲都一样，这还不摆明说都是你的好了。
陈亮越想越愤怒，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平时的阿谀奉盛，他已经受够，为什么现在还要这样？
可是自己又能怎么样，人家都摆了一条条大的道理出来了，自己还能说的什么。只不过是个实习生，争得过人家吗？更何况自己还得等他给自己作毕业考核，能争得了什么？
经理看出陈亮脸上的怒气，不快不慢地又说：“陈亮，你还年轻，还怕以后没机会吗？等你毕业以后有了经验，机会多的是。至于毕业考核，是我负责的，我自然会给你个应得的成绩的。”看，果然算是威胁了。
陈亮没有说话，连动也没动，经理又说：“如果没什么你可以会去继续整理的，整理好了今天下班前给我吧。”
陈亮什么也没有说，就出去了，他问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陈亮看着自己辛辛苦苦花了两个星期才做出来的计划书，现在却要送到被人的手里了。苦苦地笑，自己连明天在会议上要讲些什么，要多加些什么内容都已经想好了。可是现在已经不用了，没有知道这对自己来说代表着什么，不仅仅是努力，还有的自尊。要证明他是有能力的，并不是那种光靠关系的人，但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
忽然目光看到了桌子的一边，那里整齐地放着一件衣服。晚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陈亮才发现原来自己累得睡着了，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件衣服，更不知道那是谁的。这么晚了，还有谁会在呢？
看衣服的料子也知道是多高档了，后来又发现衣服上的一个扣子掉了也找不到，可是还是不知道是谁的啊。
下班的时候，陈亮想把衣服带回家洗好了再问问人好了。在电梯里就遇见了白华。
“哈，陈亮，下班了？”
“嗯。”要做的都已经做完了，他还能做什么。
“怎么拿着衣服，天气挺热的，还要带？”看见陈亮手上的衣服，白华疑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是睡的，加班的时候不小心睡醒了就披着了。想拿回家洗干净了再问问好好了。”
“我看看。”白华拿过衣服看了一下，望了望陈亮，说：“我知道是谁的，我帮你给他好了”
“你知道？是谁的？我还没有谢谢他呢。”陈亮惊讶白华竟然知道，就追问起来。
“是公司里的一个人的。好了，我帮你给他就好了，反正你看到以后谁穿着就知道了。”白华不知道要不要说出来，可又怕陈亮心里抗拒，也只能敷衍过去了。
陈亮不是没有听出白华的敷衍，可人家不说也就不好再问什么了。
出了公司门和白华道别后，突然想到明天，心情又是一阵低落。也只能安慰自己，这就是社会了！
八
“开会了。”一人的叫声唤醒了还在沉思的陈亮。
陈亮看了看桌面上的文件，这是他这两个星期来的努力成果，虽然他把整理好的一份给了经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自己再弄了一份。也许没有人知道这是他的心血，但是现在留一份算是一种纪念了吧。
虽然心里有着不平，可他已经不知道能做什么。伸手带上了那份计划书，随着大家进了会议室。
等人都进到了会议室，可还是没有看到最上位的人出现。坐在旁边的人都在说些什么，陈亮根本就听不到，离会议开始越近，心里的不忿更是激烈，但他又必须控制好自己，现实面前谁能不低头。
想到一会经理拿着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成果，在大家面前讲解，可就是没有人知道那本来应该是自己的。越想越气，越想越心越不舒服。真想现在就走，这公司还说是什么大公司，原来还是会有这样的事发生。那个老板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竟然还能把公司做大，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陈亮想着想着，连周远都骂了起来。
“总经理来了。”坐在陈亮坐边的人一叫，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正走进来的周远。所有的人都像平常开会一样，开始番开了手上的资料，等着一会的讨论。
可就陈亮一人，直到周远坐了下来还在看着他。是他吗？陈亮看着周远，正确来说是看着周远身上的衣服。如果他没有记错，那件衣服应该是他昨天交给白华的那件了。怎么会在他身上？还是那只是刚好一模一样的衣服？
周远坐了下来，开始翻看放在桌面的资料的，手翻过一页又一页。这时陈亮确定了，是他。衣服上的扣子没了。
当陈亮确定了的时候，心不知为什么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是因为已经找到了衣服的主人还是因为找到那个为他披上衣服的人呢？
“现在来开会吧。”还没等陈亮想明白过来的时候，周远已经宣布会议开始了。
会议上，其他部门的经理都开始汇报近来的情况和业绩。陈亮想着，这有多少是真的是经理做的，又有多少人有着他这样的情况呢？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也只能说自己运气不佳了。
下面的经理一个个地说着，陈亮望向了上位的周远。那人一直都低着头，边听着边看早已准备好的资料，认真专心的样子。不知道是谁说过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能吸引人，现在陈亮觉得说这句话的人真的很对。真的很有魅力。
“接下来就是王经理你负责的部门，先说说最近的业绩吧。”王经理也就是陈亮部门的经理。
周远望了望王经理，继而又看向了陈亮。陈亮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望向自己，呆了呆，把眼光望了别处。不觉想起了上次那人帮了自己的忙，自己也还没有说声谢谢。
等王经理汇报完了，陈亮知道接下来就是开始讲解最新的计划书，可那个人不是他自己。
“等一下。”就在王经理准备讲关于计划书的时候，突然就被周远给打断了。
只见望经理一脸不解，然后就是讨好：“不知道总经理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接下来是要讲关于计划书的事吧？计划书都完成了吧？”不冷不热，周远向王经理的方向望过去，陈亮不知怎么回有一种被望着的感觉。
“是的，经过两个多星期的努力，好不容易才赶出来的。”
陈亮心里的不平又开始叫嚣了，怎么就说得是他一个人做的，那明明是我一个人做的，明明就是他好不容易做出来的。用里的握住了手上的计划书，陈亮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压抑不住的感觉。
“王经理的部门有这样的一个人才，做起事来应该会有效率多了。”所有的人都一脸听不明白，周远看着陈亮，又说：“我知道这个计划书是由新来的实习生做的，我刚看了，想再听听他的讲解。”
这时的陈亮还没有反应过来，也是直望着周远的眼睛，尽是不解。很快就反应过来，拿起手上已经被抓皱的计划书，开始讲了起来。
一旁的王经理没想到周远连这知道，看着陈亮眼里尽是妒忌，心里在想着陈亮的实习考核了。
陈亮意气风发地讲解着，因为真的是自己一点一点做出来的，有了足够的了解，在讲解的过程中灵感又爆发了起来。
周远依然是认真地听着，偶尔抬头看着陈亮，看着那张充满了得意张扬的脸，一边翻着资料，比画着自己的设想，不觉也跟着笑了起来。
在前一天晚上周远看到了陈亮在做的是今天的这份计划书，看了几眼便能看出了陈亮的勤奋和才能。可今天在开会前却听到讲解这份计划书是王经理，想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也许是老板的职责，也许是真的不想看到那张受委屈的脸，忍不住地就化解这件事。
陈亮越讲越兴奋，不时望向周远，看着那人给自己点了点头，之前一直压抑着自己的东西一瞬间飞走了。那是一种愉悦的心情，是一种被肯定的快乐。
终于，陈亮讲解完坐了下来，大家都在等着周远说话。陈亮一坐下来就看到大家投来的目光，有的是赞许，有的只是点头。他没有忽略王经理眼里的怒气和愤恨，想看自己的实习考核是要泡汤了，可就没有一点后悔。
终于，周远开口说话：“不错，作为一个实习生算是很好了，虽然有的地方还要改进，但是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也是相当高的。”周远停了下来，望想陈亮，“我想这样的成绩，王经理也应该会满意的，实习考核也该有个好成绩了。”
陈亮听了，他知道，周远在为自己着想。莫名的感动悠然而生。
“这……这是当然。”人家总经理都开口说话了，他一个小小的经理还能说什么。继而看向陈亮的眼光更是不友善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今天的会就好到这里了。”
听到散会，大家都开始站起来收拾离开，偶尔有人经理陈亮身边会称赞上一两句，陈亮都笑着点着头。
出门口时刚与上了周远，陈亮望着他一时还没有想到要说些什么，周远已经开口了：“做得不错，不过下次就不要那样逆来顺受了。”
陈亮一听，更是确定是他帮了自己，小声说了句：“谢谢！”为了上次的帮忙，为了衣服，也为了今天的帮忙。
周远没说什么，看着陈亮笑着点头就走了。跟着走上来的白华也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九
“远，怎么样？是个人才吧？”跟上来的白华笑着说。
“嗯。”周远只是应了声。
“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怎么知道那份计划书是陈亮做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周远突然说着，看到了白华正直直地望着自己，马上又说：“我是老板当然知道。”说完加快了步伐前进。
想他每天晚上都陪他那么晚，能不知道吗？有时候看着陈亮睡着了，虽然很想去把他叫醒让他回家。可又怕他看见自己生气起来，也就只好披见衣服给他了，没想到衣服竟然从白华那里送了回来，还真有点失落。不过看刚刚他对自己说谢谢，看来应该不算在生气了吧。
想着想着，周远心情也愉快了起来。又跟上来的白华看着周远笑着想东西的神情，也就多少有点明白了。想起以前，也许在爱上那个人的时候这种表情也会出现在自己脸上吧。
果然，当陈亮回到办公室看到王经理时，那张脸黑得那叫一个碳。陈亮叫了叫王经理，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态度。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还好明天就要回学校了，也不用太难做，心里感谢着周远。
隔阂就像春天的冰雪，虽然曾经很冷，可依然会融化。
“陈亮。”
“原来是林刚啊，有什么事么？”陈亮转过身 就看到了好友就在身后，看他嘿嘿地笑着。
“听说你实习到周氏去了，是不是真的？”
“是啊，怎么了？”
“你好厉害啊，听说学校里有好几个都去问了，可都没有进去了，你竟然进去了，怎么做到的？”
看着林刚好奇的眼睛，陈亮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这个……刚好认识了一个在里面做事的，那就进去了？总不能说是副总经理，或者总经理吧。他和周远算是认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