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可以啊。听说周氏都是不能靠关系的。”
“那……我也不清楚了。方正现在都实习完了，那就算了。对了，你到哪里实习去了？”不靠关系？看来自己还真的是第一人了。
“我？还不都是些小公司，还是我爸认识的……”
陈亮也没有认真听林刚说些什么，想不到自己现在说起周远，想起周远已经没有了原来的那种愤怒和恨意。虽然起初陈亮真的很讨厌周远，可在后面不经意的接触中又觉得他其实是个不错的老板。
这样年轻就建了这么大公司，陈亮也了解公司运作进程和手段，而且公司里员工对老板的敬意。如果没有一定的能力，那是做不到的。也许没有那个错误的开始，他真的会很欣赏周远。
也许这就是原谅。
本来陈亮想回到原来的餐厅去打工，想想也就没有去了。实习完马上就要找工作了，有了一分稳定的工作，他也可以减轻一下负担。
还好在周氏实习的时候工资算是很高了，医院的费用暂时是不用担心了，只要快点找到工作就可以了。
过了一个星期，陈亮再次出现在周氏的门前。来拿实习考核成绩的。
从公司出来，陈亮想到了刚刚王经理的脸并不好看，还好成绩单上不像王经理的脸一样不好看。
有了实习成绩，接下来真的是好好找工作了。虽然还没有毕业，工资也底了点，但能稳定下来。等毕业了，或许还能继续工作，那么医院里的费用也负担得起了。
就在陈亮想着以后的时候，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了。
“怎么就站在公司门口了？”周远突然开口问，把陈亮直吓了一跳。
陈亮望着站在眼前的周远，比起上次见的时候好象有点变了，再看看又好象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时不由愣了，没事咋就开始观察起别人了。看见周远也正在看着自己，陈亮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吃饭了吗？一起吧，我还点事想和你说。”周远一点也不给陈亮拒绝，直接就决定了在附近的餐厅。
有事想和自己说，陈亮还真的不知道周远要和自己说什么了？
“有什么事吗？”两人都坐了下来，陈亮看对方没有说话，就先问了。
“这……”周远看着陈亮，心还是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又怕陈亮突然就生气起来。想他一个公司的总经理，竟然还要怕陈亮生气，想起也好笑，但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是这样的，”停了停，又继续说：“我想我先跟你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
“是的，就是……就是那天我不是故意的，做了那样的事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所以真的很对不起。”
陈亮终于明白周远在说什么，脸不由一红。
周远不提起来他也差不多要忘记了，那个早上醒来的时候，陈亮真的有种想要杀了周远的冲动。可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算是原谅了吧。
“也许那是个错误的开始，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吧。我想我已经原谅你了。”陈亮看着周远，脸上带着点紧张，他是真的想道歉。没想过自己能说得那样地轻易，可他真的说了。
“真的很谢谢你。”周远听到陈亮说原谅自己，呼了口气说：“本来我还想你可能不会原谅我的，但是真的很谢谢你。其实我还有件事想说的。”
“还有什么事吗？”除了这件事，陈亮想不出他和周远还有什么交集。
“你已经快要毕业了吧？我想你能来公司里。”
“什么？”一时，陈亮还没有反应过来。
“我想请你到我公司工作。”周远认真地看着陈亮，“或许你会认为这是我为了补偿你才说的，但不是的。本来我是有想过，给你钱你不要，拿就让你到公司里工作吧。后来我看到你一见我就那种……那种很生气的样子，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接受的，你不是那种人。然后上次我看了你的计划书，我知道你是有能力的人，所以我才想请你到公司去的。”
周远看看陈亮还是没有说话，有点紧张起来：“我是真的觉得你是人才，而且我想如果能原谅我的话，我们或者可以朋友的。你会答应吗？”
陈亮依然没有说话，伸手在外套的口袋摸着，手握着伸到周远面前。周远不明地看着陈亮的手，刚想问，手就打开了。
在手心的是一颗扣子。
陈亮找了很久，很多地方才找到的扣子。
十
又是一个星期，陈亮已经正式在周氏上班，只是这次没有人知道是因为谁的关系陈亮才会留了下来。
陈亮虽然答应了周远留了下来，但他还是坚持要从低做起，因为他相信靠自己的能力他一样可以有所成就。周远听了并没有反对，他也想到陈亮就是那样的人，只是笑着说了声欢迎。
在公司陈亮见周远的机会并不多，反而因为工作关系见白华和林浩的时候很多，偶尔见着了，彼此都好好地打声。
陈亮依然是在王经理的部门工作，自从陈亮再次回来，王经理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一天。陈亮明白，以前自己只是个实习生，对他当然是没有什么威胁。可现在不同了，作为一个正式员工进公司来的陈亮，在实习期间以近锋芒毕露，大家都可以看得出他的才能，而且还是个年轻的人，威胁就大了。
陈亮明白，谁的生活都不容易，又有哪个人没有私心。并没有受王经理的影响，陈亮依然自己做自己的，偶尔会遇上经理的一些刁难，陈亮也没有多在意，相信一段日子后就会没事了。
怎么说陈亮还是个刚工作的人，也可以说是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社会在他眼里并不黑暗。
这晚，陈亮又被留了下来加班。原因很简单，本来是陈亮负责的案子已经做好了，可当他交给经理的时候王经理左右挑剔，直到下班还是没有放过陈亮。
陈亮虽然不服气，可是自己做的真的并不完美，而且看起来是真的有点生涩，也就惟有留下加班了。
和以前一样，周远离开公司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又一次看到灯光下的身影，静静地走了过去。
这次他不只是在背后看着，走近说：“这么晚了还在加班？”
陈亮听到声音转过来看见了周远，笑着说：“没办法，这案子还没有做完。想不到老板你也这么晚。”
“那是当然，我是老板得带个好头。不过好象你这么勤奋的员工好像也不多了。”
“是啊，那老板是不是要给我加工钱啊？”陈亮笑着说完又转过去看资料。
“你没听过吗？老板都是资本家，都是来剥削的。”周远笑着坐了下来，看见了陈亮依然还是咖啡和饼干，又说：“工钱没有了，请你吃顿饭怎么样？总不能整天都吃这些吧？”
陈亮看了看桌上的饼干说：“你又知道我整天吃，不过老板请吃饭哪有不去的道理，反正我快做完了，一会就好。”
“我以前就看你都吃这个，那时候你也想现在一样，整天都加班，比老板还老板呢。”
陈亮不知道以前周远看自己加班看了多久，听着觉得心里都暖了。就像周远说的，现在两人就像朋友一样，偶尔说上几句话，见面打个招呼，感觉真的很不错。
等陈亮做完都过了半个小时，周远只是坐在旁边等着，时而翻看着资料。陈亮也会叮嘱说不要弄乱，不然天亮都做不完。
出了公司，两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餐厅。
今天周远穿的是掉了扣子的外套，陈亮见了说：“你怎么还没把扣子缝上去吗？”
周远看了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不会缝衣服的。”
不出陈亮的预料，果然是个不会做家务的人。
“最近和林氏合作的案子是你们部门负责的吧？”突然周远问到。
“是啊，刚刚你翻的那些资料有一部分就是关于合作的，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有，和林氏谈签约的事谁负责的？”
“因为这个合作内容的资料是我来整理的，经理说签约的时候我和他去。”
“这样……”
“怎么了？”
“没，签约的时候注意点。”
“我知道，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合作的事应该是没有问题了。而且我看林氏那边也很有诚意的。”陈亮以为周远要他注意合约的事情，不要出差错。可周远并不是那样想，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吃完饭，周远说要送陈亮回去，陈亮不答应说又不是女生，不用送来送去。周远又说自己有车方便，而且这么晚也未必有车，晚上黑黑的叫陈亮不要走在路上吓人。后来周远知道原来陈亮也是会打人的，吃了陈亮一拳，然后开车送陈亮回去。
“你住这里？”
“是啊，有问题吗？”陈亮再次朝周远挥挥拳头。
周远摇手笑着说：“别来了，我可受不了。只是没想到你会住这里，以前白华他也住过这里。”
“他有住过这里？真想不到呢。”陈亮第一次看见白华的时候，好像也这样问过自己，那时候的他像是在回忆什么，原来是住过这里。
“嗯，他住这里的时候应该很开心，因为那时候他笑着？”
“那时候？”
陈亮望了周远并不知道他和白华很早就认识，也是因为白华才进公司去的。于是把刚遇上白华的事说了一遍。
虽然周远听了皱了皱眉，随后又舒展开来。
“那时候他和他喜欢的人住这里。你呢？”
“我？”陈亮不知道周远怎么突然问到了他身上，说：“我一个人住的，有一个奶奶在医院里。”说着，陈亮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替代的是伤感和孤寂。
“你奶奶？”
“嗯，从小照顾我的奶奶，是我唯一的亲人。不过前年就进了医院，身体一直不好，所以一直都住医院里。放假的时候就会去看看她，每次我去的时候她都很开心，总是拉着我的手，叫小亮。”
“你有个奶奶疼你真好，我很小的时候父母都不在了。从小到大就一个人，连父母的样子都快要记不清了。”周远淡淡地说着。
陈亮看着眼前的周远，没想到一个有能力建立管理一家大公司的人，此时并不想公司里那个自信坐在上位的周远，就像一个渴望糖过的孩子一样，有点失落又有点委屈。
月光撒在两人的身上，微微地向蒙了层纱。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像是沉思又像是回忆。
很快，周远又是那个周远，笑着说：“好了，很晚了，你快点进去吧。”
“嗯，那晚安了。”
“晚安。”
陈亮看着周远挥了挥手，看着渐远的车子。两人只是老板和下属，更进一不就算是朋友，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和周远说起自己的家事，更没想到周远也会和自己说他家的事。
像有股什么，慢慢地流进了陈亮的心里，暖暖的。
十一
陈亮在想，究竟是哪家的公司，那位老板规定，谈生意一定要在灯红酒绿的地方，例如现在，这个地方，夜总会。
昏暗的的地方，只能由五颜六色的灯用来照明，其实看也知道是没有什么作用了。笑声连连，在这里有着各种各样的人，大家都换上了与白天相反的脸。人性的一面在这里暴露无疑。
在这房间里，一旁的王经理已经迷惑在女人堆里，时而传来一阵低笑，或是女人娇柔的声音。望过去，两个女人已经快要全身都爬在了王经理的身上，那两女人的的素质，那个叫‘害’。陈亮看了，全身寒了起来，想也只有那个王经理还乐在其中。
陈亮一人坐在沙发的另一边看着，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好，只有低头翻看一些文件。不是没有女人靠进过，只是都被陈亮拒绝开，然后跑都了房间的另一个地方。
房间里初了陈亮和王经理，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就是今晚要谈合约的人，林氏的老板，林志向。
同样是被女人围着的林志向没有想王经理一样和女人调笑，或是左拥有抱地亲来亲去。幽雅的动作看起来并不想生意人，嘴边挂着微微的笑，陈亮不知道那能不能叫好看，因为他总觉得那偶尔看向自己的微笑带着点危险气息。陈亮只觉得被看得呼吸都有点困难，就像被看中的猎物一般。
他很想快点结束，快点离开，可又不能开口催促，只能慢慢地等着对方开口。抬头望望王经理那边，又看看林志向那里，林志向正举起手中的那杯酒，向陈亮笑了笑，仰头一口喝光。
看对方没有要开始的征兆，陈亮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站起来说了声就走了出去。
站在洗手间的琉璃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阵疼痛从胃部传来，陈亮有点痛苦地弯着腰捂住胃，胸口有种恶心的感。
看来是常加班没有好好吃饭的关系了。他想。
突然，陈亮感到身后站了个人，没等他站直转过去看，一只手已经挽住了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身上感受到一个人的重量已经压了下来，热热的气呼在脖子上，陈亮全身不由一个激灵。
还在弯着腰的陈亮马上转头望向镜子里重叠在一起的影象，随即马上跳开。
“林……林先生。”
林志向没有说话，微微地笑着。
“我先出去了。”说完，陈亮急着走出洗手间。
猛地一下，手被拉住，没有防备的陈亮整个人向后倒去，又被人接了回来。
“陪我一晚，怎么样？”靠在耳边的低语让陈亮愣住了。
林志向低下头，离陈亮的脸很近。眼角微微向上翘起，含着笑意，就像刚刚只是在问好，抱着陈亮的动作只是在握手。
还没反应过来的陈亮只能瞪大眼睛望着对方，没等他反应，林志向又说：“怎么样？我第一眼看你就喜欢上了，虽然带点生意的味，我也不介意。”
“对不起，林先生。我想你搞错了，这不是我的工作范围，也不是我们公司服务范围。”陈亮冷冷看着林志向，说完转身就走。这次林志向没有拉住他，站在他的身后还是笑着。
回到包厢里，王经理依然在那里和那些女人嬉戏，看见陈亮忿忿地进来也没有看一眼。随后，林志向也回来了，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洗手间里的事一直都萦绕在陈亮的脑海里，突然让他想起了来以前王经理对自己说过的话。
“陈亮，你也知道这次和林氏合作的是很重要的，你第一次接的案子最好不要弄砸了。人家说生意人都是无情的，这句话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有时候为了谈生意，额外付出是必要。这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还年轻，要知道把握机会升上去才是。”
当时陈亮只把这番话当平时一样听了就算，可先在想来，也未必是巧合。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又想起了王经理说过的话，只觉得一阵心寒。
身边的嬉闹声停了，陈亮以为终于要开始谈合约的事了。谁知只见包厢里的女人都不见了，林志向走到了王经理身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会，王经理向陈亮这边望了望，就走出了包厢。
就在陈亮还想着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林志向已经走到了陈亮的身边坐了下来。在领口处露出的一截白皙的脖颈，轻轻往上面吹了口气，果不其然看见他身子一颤。然后得意地看着还在发呆的陈亮，拿起陈亮面前的酒就这样喝了下去。
“怎么样？想好了没，陪我一晚。我一看见你就想把你压在身下，让你这张知名的脸路出痛苦的表情，嗓子哀求地呻吟……”
“啪！”还没等林志向说完，陈亮忍无可忍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林志向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呵呵，原来是只野猫子，玩起来应该很有味吧！”
又是一巴掌落在了林志向的另一半脸，陈亮此时已经激动得不能言语，全身都在颤抖。
突然，林志向抓住了陈亮的两只手，一把把他推倒在沙发上，从上而下地看着陈亮，林志向只觉得自己想要这个人，想得有点失控。
“你的经理应该也和你说过吧，这次的合作有多重要。听说你刚到公司去吧，如果第一个案子就搞砸了，我想你以后也不好过吧。陪我一次，怎么样？感觉好的话，或者我还可以收了你。”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亮终于开口骂道：“你放手，快放开。你他妈的给我放开，恶心死了，要玩去找外面的人，混蛋。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人吗？我告诉你，我陈亮跟猪跟狗也不跟你。”
“是吗？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真让让人期待。本来我是不想用暴力的，但是你这样野猫的性子，看来想温柔是不行了。”说完就压下去，吻上了那白皙的肌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