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十三(穿越时空)----缪

作者:  录入:02-24

当阿木听到紫刻钟鸣后闯进来时,他所看到的不过是一个黑发少年跟一个憨直青年正一坐一站地发着呆,发觉有人进来,黑发少年转身朝着门口走来,“时辰到了!”
阿木恭身应道,“是的。”说完他瞅了瞅激动起身的燕祁,“燕大将他……?”
“无妨,让他跟着好了。”
“这……”
阿木还想阻止,可见到绪冷下来的眼神,他顿时闭了嘴,只是看向黑发青年的眼神中掺杂进了几分嫉恨。

香门

绪一马当先出了花厅便朝着东南方向急行,祁紧紧跟在他身后,居然心中极度想要与绪并肩而行,可顾虑到身后虎视眈眈的阿木怎么也不好乱了规矩。之前他也曾疑惑此等藏头蔽尾的举动有何意义,必竟那饕餮异兽已然见过两人真身。然而,绪一句我不会做无用的事便将他的所有想法都堵了回去。
祁死死盯着身前的背影,即便曾经强势的身体破碎分散,即便一直无情的精神有了裂痕,绪始终都是绪,没有软弱,没有迷惑,永远地完美无缺。而自己能作的,只是紧紧跟着他,相信他,永远地守望着他。
三人成行,却各有所思,阿木不知道燕祁是什么想法,他只是敏感地感觉到自己身前身旁的两人之间似有一股强大的气息紧密相联。要知道,在他奉命退出花厅之前,十三对这名白虎关的大将不过是有点兴趣而已,此后发生了什么事?他很想知道,可又害怕知道,潜意识在全力阻止着他了解事实真相,就象是人们常说的第六感灵识般,玄而其玄的感觉却让他无法忽视。必竟在阿木悠长的生命中,顺应这种感觉的行为曾经无数次令他逃出生天。
“这就是香门了,燕祁大将。”
直到三人来到沧海阁,绪方才停下脚步转身为身后的青年介绍起来,为免阿木生疑,青年强制自己移开紧盯少年的目光,四下打量,无论是这入阁的玉石台阶,还是阁窗阁门上满天飞扬的轻纱细纺,怎么也无法让人联想到香门两字,倒象个大到夸张的浴池。他憨憨一笑道,“这门,在那儿啊?”
见绪使出眼色,阿木手脚麻利地掏出一块厚厚的黑布,二话不说便要蒙在青年的双眼上,祁假意后退几步戒备道,“十三皇子何意?”
绪懒懒地看了两人一眼道,“香站乃东西暗当不传之秘,只有一种外人可亲见。”
“何种外人?”
“死人。”
“……”
阿木见青年半晌不语,便自作主张再次上前蒙眼,这次对方没有拒绝,只是用散布全身的劲力表达出自己的不满。阿木狠狠在祁的脑后打了个死结,也不知是不是他的怨恨激发了对方劲力的反弹,阿木只觉手脚象被蚂蚁叮了一口般,有瞬间竟无法动弹,等他反应过来时,燕祁已然摸索着进了沧海阁。
“燕祁!”阿木无意识地拆分起这两个字来,“燕……祁……!”
“……祁……”
“蒂雷讷·祁·谢菲尔德!”
想到此处,阿木脸色狂变,他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这燕祁与之前夺走十三的绝世强者之间有着某种联系,难道就是因为名字中带着一个祁字,便可得到了十三的注目?可与那祁字强者有关系的应该是另外那名绪字强者才对啊,怎么会又与十三扯上关系了?不对,十三,我的小十三应该早已不复存在了,怎么现在会站在我面前?
到底怎么回事?头好胀,好痛!怎么回事?
思绪纷乱的阿木禁不住捧着头蹲在地上呻吟起来,肩背上的肌肉异常地耸动,衣衫也被崩裂了好处。
“你干的好事!”绪烦燥地啐了身边装傻的青年一口,“不是叫你不要惹它么?”
“我就看不管他那副老母鸡的态度。”祁不服气地啫囔道,“不过一头没人要的异兽,也不掂量一下斤两。”
绪猛地看向祁,瞳孔中的黑色浓稠起来,“没人要的似乎不只它一个。”说完,飘然出了沧海阁向着阿木走去。
其实话刚出口,祁便有了抽自己嘴巴的冲动,只是一想到绪竟然跟自己动了怒,心中便涌出莫名的激动,他一边扯下眼部的遮挡物一边追着少年跑出阁门,来到门口才又发觉绪虽然有了感情的萌动,可根源却是为了那个丑陋的异兽,于是乎,祁的脸色变得铁青起来。
“什么都别想,什么也不用想,”绪一手抚上蹲着的阿木头顶,声音再次变得棉软诱惑,“我是十三,中央皇朝的皇子烟十三。”
阿木的情绪渐渐平复下去,整个人死死地靠向身前温柔引诱自己的人,仿佛失去亲人的孩童般执着地寻找着温暖。绪平静地回头看祁,却发现面色不善的青年身后不知何时已然站立了一位恭顺的青鳞鱼人。
绪又拍了拍阿木的头,浑然不管对方可怜的眼神径直起身走向青鳞鱼人。
“慕容铭呢?”
“已经打包好了。”流者诚惶诚恐地回答道。绪探头看去,一大团被鱼皮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正在池水中央起起伏伏。
“那,”绪看了看依旧黑着脸的青年,迟疑了一下牵过他的手道,“走吧!”
“你先照看着木,什么时候好了再一块来烟京吧!”
“是,天主。”流者跪礼后即照着以往的规矩点燃了沧海阁深处那方案台上的紫色信香,缕缕轻烟带出薰衣草香笼罩在整个水池上方。
绪一手拉着祁一手拖着被包成了棕子慕容铭深深潜入乌紫的池水之中,两人游了没多久,绪便感到交握的手指猛然收紧,这让他想到一件事。手臂用力,原本略微落后的青年被他拉至胸前,祁的面色苍白,触手的肌肤更是冰凉得吓人。
“对不起,我把你这身体给忘记了。”绪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无意识地放开了手中的慕容铭,两只手臂紧紧地缠绕上祁的身体,乌紫的水光将他的唇映衬得越发妖异,祁努力睁大酸胀的眼眸想对绪表达点什么,可还来不及说,两片温暖柔软的东西已然覆上了他的嘴唇。
“傻子,张嘴!”
祁愣愣地依言而行,新鲜的空气顿时涌入快要废掉的胸膛中,他兴奋地闷哼一声,双臂收拢,将因完成渡气工作想要离开的人狠狠地抓回了自己的怀抱。双唇再度贴在一块,不过这次却少了温柔多了狂热。
真想就这样,永远也分不开彼此。
红色与黑色的神识相互纠缠,不停追逐,来回往复似乎怎么也停不下来,其间无数银灰色的雾气自绪的身体中透出飞旋守护在两道神识周围,宛如天际银河入沧海。
“这……该死的……鬼身体。”两人好不容易分开,祁一边喘息一边忿恨地咒骂起来,与之相反,绪只是面色红润,有些气息不稳,这种血气上涌的感觉他虽然在轮回中感受过,可此番亲身体会似乎又有了些许不同。
不妥,很不妥,绪有些紧张地想,可又想不出那儿不妥。
“啊!香门!”绪灵光一闪顿时叫了起来,尚末完全收回的薰将能量在他的驭使下将祁牢牢地围起来,水被隔绝开,绪这才放心地以指为笔在水中画圆,很快被圈中的那块椭圆形水体剧烈波动起来。
“咻——!”昂首长鸣的紫焰乌凤自水体的另一面冲出,那磅礴的焰力,绚烂的焰色瞬间向着四面八方的池水掠去,火的狂热与水的冷静不可思议地融合。
绪与祁心意相通,两人手牵着手趁着乌凤冲出的那一刻有惊无险地潜入了椭圆形水体之后。
“哇靠,怎么这么大阵帐!”
“我也不知道,以前流者开启香门时不是这样的啊?……嗯,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觉得你本事。”
“你确定想挖苦我么!”
“那敢,”青年一把拉过身边之人,“我只是……”
“只是什么?唔——”
当青年餍足地舔着舌头时,绪开始疑惑另一件事,“对了,祁,你说我们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怎么?还想要?”
“不是,你!唔——”
不长的旅程就在两人打打闹闹中度过,绪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脚下的地面非同一般地光滑明亮,有如一块精致打磨后的银色镜面,清晰地映出了两个拉长的身影,一个漆黑如墨,一个艳红似血。

花开

在两人不知道的镜湖深处,一双硕大的金色眼瞳无情地注视着所有,直至一丝阴暗的气息袭来,眼瞳阵阵波动,骤然间凭空消失。
从乱流的通道中步出,两人恢复了一前一后的恭顺态度,这时绪方记起有个名为慕容铭的家伙被自己遗忘在腾冲的沧海阁中。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懒得再做它想,反正流者与木者尚在,发现是迟早的事。
整了整衣衫,两人在管事的引领下来到了烟京暗当的正厅,待仆役们奉上香茶,绪便挥手让他们都退了下去。
“接下来要入宫么?”祁如牛饮水般灌下一大口茶。
绪靠在铁梨木椅中细细地抿着香茶,祁见对方半晌不吭声便也坐了下来,不叫不闹地只是盯着绪瞧。
两人枯坐良久,绪才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道,“感觉到了没?”
“嗯,”祁的眉目肃静神色淡漠,之前几番打浑胡闹的表现仿若虚影,真实的他已然历经苍桑,“虽然不是很强烈,但我能感觉出五道与你极其相似气息就在这烟京皇城内。”
“恢复了本体灵身,我便可以破开虚空重回往昔,与这里的一切都会了结。”绪的眼中闪过一道微芒,起身走到祁的面前俯看着红发男人的脸,“而你这副在冰魇阵界中成就的身体,即使达到了极致,我依然没有把握能让它承受住力之本源的爆发,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最后一缕神念就此消散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去是留,祁……你有准备了么?”
绪白玉般的手指细细地在男人脸上也在自己的脑海中刻画着另一番轮廓。
泛金的赤瞳,坚毅的眉眼,无情却似有情的嘴角,以及……只对自己展开的柔软与脆弱。
为何总是要到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人才会明白心中所想。
为何总是要到失却之后,人才会知道对方的重要。
沧海桑田,世事变幻,我,只想你回来……
祁静静仰看着头顶之人,灵台一片清凉,追随眼前之人的原因已然久到记不太清,只剩下连死也泯灭不掉的执着深植灵魂,以至于他总是怀疑现在的自己便是由这分执念凝成,而真正的本体灵身已然湮灭在时空之中。
“你又忘记了,”红发男人伸出两掌暖暖地坚定地包围住绪略显冰冷的手指,“别想我离开,我跟你……没有尽头……”
一滴眼泪跌落,砸碎了红尘,飞扬了尘埃,也绽放了容颜。
情是什么?爱又如何?患得患失的感受,进退两难的决择,也许从这冰魇阵中脱离之日,便是你我顿悟之时。
……
自血姬战死西缰斗兽场后,重楼内的血重影尽数散落,一派凋零清冷的模样,虽是如此,各地重楼掌柜们在神秘禁令的制约下还算安份,上门的客人除却少了赏花的兴致外,别的倒也没感觉到什么。
二月初五,烟京重楼来了两名不一般的客人。
当先的少年白衣胜雪,飘逸如仙,一双清冷的黑色眸子配上嘴角似有似无的浅笑令人如升九天,恍然不知身处何地。紧随其后的红衣男子生得更是耀眼夺目,长及腰间鲜血瀑布般的卷曲红发已是令人心惊,再配以镶金缕花的邪魅红袍更显狂傲张扬,一时间整个厅堂几乎是鸦雀无声,喝茶的、聊天的、吃饭的都在那一刻化做了石像,只剩下直愣愣望着两人的目光。
“老烟头!”红衣男子张口一喝,本来立于柜台之后的掌柜浑身颤抖滚爬而出,“楼……楼主!”
此言一出,顿时整个重楼一片哗然,谁都知道,这重楼楼主乃是名红发的绝色女子,如今怎的变成了个男人,虽说同样也是绝艳,可这美的方向转变得也太大了点吧!
红衣男子哈哈一笑,揽过身前的少年炫耀似地慢慢踏上楼梯,所经之处,原来萎靡的血重影如沐春风兴奋地扬起了枝叶,灰败的花芯竟神奇地再吐新蕊,血色绽开,尤胜以前。至此,再无人敢怀疑红衣男子重楼楼主的身份,能令血重影怒放,这是天下皆知判断重楼楼主身分的唯一标准。
掌柜老烟头领着一众店小二们随着红衣男子的移动不停地转着方向叩首,虽说让厅堂的众多客人们看了笑话,可重楼内自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此番恭敬顺从却使得重楼的神秘感与危险感在众人心目中更深了一层。
黑夜中,当街矗立的重楼没有了白日的喧闹繁华,因为是七层的纯木结构,屋檐斗拱,四角起翘,显得轻盈秀美,玲珑剔透。
“这么早便关门那?”绪端坐在豪华的天字号房内,不解地看向楼下紧闭的楼门,祁不以为意地道,“今儿是接些正经生意的日子,只要有本事上得这楼上楼之人,他们的委托必是暗当解决不了的。”一边说一边无聊地摆弄着紫檀木架上的各式古籍善本和珠宝珍器,“血姬没了这几个月,重楼怕是有好久没闭过门了,不知今晚会来些什么客人啊?”。
少年爬上软绵绵的床将羽枕抱在怀中,与祁东拉西扯地打发时间。
“找到了!”祁突然兴奋地叫起来,不知他从那里抱出一个紫红的坛子,还没到近前,便能闻到浓烈的酒香。
“那是什么酒?”绪抱紧枕头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火酒!”祁喜笑颜开地道,“要不要尝尝?”
绪有些犹豫,一旁的祁笑得越发象恶魔,“有我在,你怕什么?”说着,右手运气拍开封酒的蜡漆,将头一仰,火酒流入他的口中,随后左手不容抗拒导圈住了绪的后颈。
“你!”绪只来得及嚷出一个字,火热的唇已然覆下,浓烈的酒液混合着另一个人的气息涌入口腔,并趁着他恍惚颤悠之时流进身体。黑色神识破体而出,红色神识更是化身蛟龙缠绕贴附在黑色神识四周,银灰的烟雾散出将两股神识圈禁在房间内,也防御着能量的外泄。然而,之前那瞬间神识散发的威势已经引起了烟京各大强者的注意。
两人的动作渐渐缓和下来,唇齿相交,冰冷与灼热相碰,十指相连,平静与狂乱相融,身体相触的温柔牵引着两人沉迷进一场纯净无邪的心灵欢歌中,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象是柔柔的月光淡淡的风,一点又一点地淹没着肉体的欢愉。相视的微笑,相对的眼神,还有深埋记忆中的声声叹息,关怀、理解、尊重与宽容,种种感情揉合在一起化进两人的心中。
缠绵到最后,少年惬意安详地睡在红衣男人的怀里,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红衣男人小心翼翼地放低怀中的少年下了床。
“都来了些什么人?”祁打开房门轻声问道,门外被叫做老烟头的重楼掌柜必恭必敬地回道,“头三的是东方世家,江南花家以及四川唐家,截止子时,除却早已有约的头三家外,尚有二十四人入楼,还有……”
说到这里,老烟头犹豫了一下,祁血红的眼眸中闪过精光,“还有什么?”
“还有……宫里也来人了。”
“哦,你是说烟重冥那厮!”对于烟朝皇室,祁一直没有什么好感,毕竟他们曾经那样亏待过绪,而自己还不得不笑脸相迎,见老烟头惶恐地摇头,祁冷笑道,“那是何人?”
“是大皇子殿下!”
闻言,祁沉呤半晌,再度冷笑起来,“难怪那老小子急着往回赶,敢情是怕迟则有变。”
对于楼主妄言国事,老烟头不敢支声,心中庆幸此处只有他跟楼主两人,若是被有心人听去,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
“行了,你下去吧,”祁挥了挥手,“看来没有需要本楼主出面的人,你且按着惯例安排好了。”就在门快要合拢时,红衣男人突然又探出头来,“对了,本楼主要休息,若无要紧事,别来打扰,知道么?”
老烟头急忙点头应答,一直等到屋内没了动静这才擦着满头的汗快步退了下去。

来袭

烟重冥搂着云妃在御花园里小憩,黑发如瀑,白衣胜雪。
“真去了重楼?”
“亥时未了,烟子卿亲至烟京重楼与其掌柜闭门密谈,快到寅时方才离开。”青衣卫跪在阴影中低声回禀。
烟重冥一面轻轻抚弄着华丽凤衫里温暖细腻却又颤粟不已的身子,一面道,“云儿,朕一向喜欢斩草除根,怎么办?”
“皇……皇儿所做之事,臣……臣妾真的……真的是一无所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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