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十三(穿越时空)----缪

作者:  录入:02-24

烟十三
作者:缪

文案
黑暗中,我独自前行,身前的一切皆是陌生,身后的所有不过尘土,没有温暖,不需要呵护,靠着双脚独自上路。

黑暗中,我独自前行,将美好深藏心中,一个人时不孤独,在最清冷的夜里,我能真切地感觉到你最灼热的祝福。

黑暗中,我独自前行,肩负着未知的重担与责任,顺从纠缠轮回的那条线,只为完成你我的约定,不能停下脚步。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情有独钟 幻想空间 穿越时空

主角:烟十三

皇子

产阁内,年轻的女人在白色的产床上疼痛,发出撕心裂肺的呻吟,略略昏黄的宫灯映得她的脸色更显苍白,训练多时的宫婢来回走动,一边搬动桶盆一边预备着参药、红糖、姜汤和草纸等等,直到老练的稳婆将干净的棉布铺床,以枕安于女人腿间。
坚韧的女人继续抽搐,疼痛,呻吟,额上淌着汗水,眼里噙着泪花,她的双手紧紧抓住床沿,使出生命里所有的力气。浆水涌潮,腰腹齐痛,经验丰富的稳婆忙探头至棉被下,只见婴孩的头已然抵上产门,喜上眉梢的稳婆抬头大呼,“用力啊,贵人娘娘,能看见头了!”。
抓紧床单的纤纤玉手已经麻木,原本红润的色彩变得青白,甚至有些透明起来,力尽的一瞬间,血肉模糊的肉团终于自母体中艰难地脱出来。
然而,在镶金嵌玉的大床上,经受了痛苦极刑的女人早已空洞地睁大眼睛,望向迎面扑来的黑暗,挣扎的灯火渐渐被熄灭,这世间的一切皆是残忍,而未知的将来已在昏红中诞生。
……
两年后的倚栏阁,充斥的仍是空荡荡的气息,十三睁着眼,直挺挺地躺在所谓的古代豪华大床上,长期保持同一个姿式让他隐隐觉得后背有些发酸。
外间的偏床一阵响动,姆妈喃喃地说着梦语,小皇子忍不住弯了嘴角,这实在的女人是死去母妃打娘家带来的,甚是护主,平日里大包大揽搞得自己象米虫不说,就连出气儿重了些,她也会惊叫着欲寻御医去。等明儿按皇家惯例选近侍太监时,不知道她又会神神叨叨地搞出什么事情来。十三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等再睁眼时,一张大饼脸几乎贴上了自己的鼻尖。
“主子,我的小主子,您看这巳时已过,再不去,那内侍府都得关门了。”姆妈一边啰嗦一边扶起半梦半醒的小皇子,熟练地替他穿衣着鞋,“一会儿选近侍太监时,您可得看仔细了,一定得挑个面相圆润、唇厚齿白的……”下意识地眨眨眼,十三迷糊地思索今天究竟是选近侍还是选牲口时,兴奋的姆妈已然唾沫四射地念开来,“唇薄者必是奸佞薄性之辈,这可是姆妈亲耳听道爷说的,主子现在还小,不找个可靠带福之人,如何使得。”
姆妈喂完了早膳便迫不及待地抱着十三来到内侍府,当值的管事太监一路翻着白眼,丝毫不将这个无人问津的小皇子放在眼中,听着那尖细的嗓音、看着那急促的碎步,让看多了现代电视剧的十三禁不住心生汗然。
“前面就是了,十三皇子请自便。”管事太监说完敷衍地弯了弯腰算是行了一礼,便打算离开。这可把早憋了一肚子火的姆妈给点着了,“呸,敢情你个阉人也在皇子面前拿大,我告诉你,主子就是主子,奴才终为奴才,这皇宫的规矩岂是你可以逾越的。”
管事太监一怔,继而满目憎恨地看了过来,嘴唇都抖了起来,十三故做害怕地搂上姆妈的脖子,将头转向了她身后。
一双清冷的眼眸在远处的偏僻角落里静静看着这场闹剧,泛着银光的白色长衫更衬出主人遗世而独立的风姿,只是看他的行动即没有插手的意思也没有离开的打算。就这样立了片刻,男人的嘴唇动了动,青衣待卫悄然跪于身侧回禀道,“倚岚院苏贵人之子,甲辰年三月七日亥时出生,排行十三,尚未得赐名。”
闻言,男人又再看了看那小皇子,黑豆似的眼亮晶晶地望向自己,显得分外天真纯良,可男人心中莫名的不安已让他顿生杀机。
“带去重楼。”
“是,主人!”

薰将

流水无情,烟朝的十一年不可逆转地缓缓前行,而在另一个世界,时间却以两倍的速度飞驰,快得让人感到不安……
激情的巅峰,男人的灼热象熊熊的火焰,从十三的体内一直烧到柔嫩的肌肤之上。摇晃的门口,妻惊恐、绝望的表表情是那么苍白,即使是意料中的事,当亲眼看到事实时,终还是无法接受吧!无法接受幻想中优雅温柔的王子会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呻吟哀求,极尽□低贱之能事。
在身体内喷射出的浊液,将十三激入了天堂,身上本应力尽的男人却突然发疯地抓住他的臂膀死命地摇晃,一贯邪肆的双唇剧烈地运动着,张开又合拢,合拢又张开。然而十三已经听不见,尖锐的声音在暗夜里奔走、回响,闪亮的钢刀与厚重的铁剑相交,潜伏的情感不停起伏,狂乱,冲撞,直至脆弱的防线崩溃,天空被撕出一条长长的口子,殷红的血一滴又一滴,滴入眼中,浓重成墨……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十三带向前方,渐渐地,看到点点星光,象是意识流的断层,一幕又一幕,曾经做过的梦再次复苏,那个古老的清冷宫殿、那个嘴硬心软的实在女人以及那个只存在了二年零三个月的幼小皇子。
原本以为只是梦魇,原本以为再无所谓,可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力量强制剥离了他居住了二十多年的肉体,意识沉重,不停地坠落,坠落向眼前空洞无神的瞳仁里。
进入小皇子的身体时十三并未感觉到不适,倒是那突然散发出神采的眼眸让正在强行吸取对方真气的中年人大吃一惊,禁制一松,一瞬间,所有流出的意识突然掉转方向涌向十三的体内。眼前的中年人剧烈地抖动起来,表情极端痛苦,乌黑的舌长出老长,口角有着浑浊的粘液溢出,十三觉得极其恶心,无奈闭上眼。
突觉额间处有一明点,发出耀眼的光芒,再待细查,这个亮点便从额间飞出去落到一处极乐胜境,化做十三的本象。
十三无意识地将两手拇指尖分别掐住中指的第二横纹处的中心,两中指第二指节弯曲,两手相叠,左手在上,右手在下,两中指在第二指节弯曲处相接,手心向上,两中指尖并起对准自己的鼻尖,紧挨肚脐放好,闭目凝神用天目观想,在极乐胜境有一座高山像大象一样巍然耸立,山脚下有一条大河像巨龙一样呼啸奔腾。把意念系在身处极乐胜境的另一个自己上。口里念着古老的词语,直到那个十三双手将大山托起,大山变成一头巨象,两脚踏在大河上,大河变成一条巨龙。身体变得无比的高大,顶天立地,仿佛普天之下唯其独尊,世界上万物都无法与之比拟。
自然而然地变幻手印,两手手指交互相叉,右手小指抵住左手小指与无名指根缝,右手无名指抵住左手中指与无名指根缝,右手中指抵住左手中指与食指根缝,右手食指抵住左手虎口,右手大拇指与右手食指清触,左手拇指尖和左手小指尖相结。此时那手托的巨象化成光从手心进入体内,脚踏的巨龙也化成光进入脚心,全身被光能充满。身处极乐胜境的另一个十三缩小成一个白色的亮点又回到额间中。
功法完毕,十三大汗淋淋地喘了一口气,之前按着自己额头的中年人早已不知所终,而自己则莫明其妙修练了什么功法,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身体的轻松与惬意让他明白这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来,便是应该离开这里了,对这个世界的记忆尚停留在两岁零三个月的时候,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倒是一点也没了印象,但按着现如今约摸九、十岁才有的身高,怕是已然过去好几年有余。
休息片刻,十三打量起所在之地,很快便被这极广极高的空间彻底震慑,左右两旁的殿壁,离他至少有四、五十丈的距离,相对而言自己便像只蚂蚁那般渺小。
十三向前走了约摸一个时辰,发现一巨壁挡于身前,再无可进之路,抬头望去,由上至下凿刻了一行古体篆书,从殿顶直排而下,首尾相隔最少有二十余丈,每字丈许见方,书着:‘九转天魔舞苍穹,七色御神乱红尘’。
似有召唤,等到触手冰凉,十三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已然按上巨大石壁,正想说还好无事,一股强烈的意识如泥石流般灭顶而来,直将十三冲激得头脑一涨,几乎失了神。
千层石阶之下,红黄白绿紫五色御神已然跪了三天,自从天主进入九重天以后,他们便守候在这里,这一代的天主乃百年难遇之奇材,耳顺之年便已将九转神功练至八重境界,而从未有人练就的最后一重也唯他最有希望达成,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呼的一声,巨大的气流将九重天殿的断尘石撞个粉碎,阶下五人齐齐附下身,于飞沙走石中同口一词地高呼,“恭迎天主出关。”
滚滚尘埃落定,九重天殿外一片寂静,五人中有疑惑者抬头仰望,石阶顶端一名身材娇小的少年身着百缕衣迷茫地遥望四周。黑发张狂地乱舞,莹白的肌肤如月皎洁,紧抿的薄唇却又诡异地殷红,衬以纯净闪亮的双眸,竟比那曼株沙华更加魅惑人心。
一眨眼,少年已从千层石阶之上来到众人面前,白衣御神只觉身上一凉,便没了外袍,仅余单薄的中衣狼狈而立,少年纤长的手指勾勒着他的脸形,感觉一群蚂蚁正慢慢爬过,酥麻不已。
少年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正欲说什么,却突然眉头一皱,抚脸的手也缩回强借来的白袍之内,转头向着众人身后的虚空望去。白衣御神还未从激动的心绪中回复,便被身旁凌冽的风迷了眼,待听到众人失声惊叫时,才转身细看。苍穹间,一白一灰两道残影已快要汇拢,两者接近的速度竟连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天目通也难以追踪。
“薰将!”黄衣御神难以置信地惊呼,尚记得七年前随天主炼器,以灵山顽石为本,引烟皇血脉为辅,经由九九八十一天的神火焚烧,最终爆鼎而出一片银灰浓雾。因初起时浓郁的薰香,冷凝时将将的异响而得薰将之名。出世三年,即使天主亦无法完全掌控,遂被封于灵山之腹,以黑衣御神之域制之。然则,此异器突然现世,不知祸兮?福兮?
思虑翻转,两道残影已然相撞,并毫无预兆地消失,如同一场华丽的舞蹈落下了帷幕。然而舞台仅仅空闲了几秒,万里晴空便突降紫雨,密密麻麻遮蔽了整个世界,待落入掌中,却是细小的深紫色花朵,淡淡的香让人没由来地放松。
恍惚中,紫衣御神颓然跌坐于地上,喷出一口浓浓的鲜血,艰难开口道,“天主已异,薰将认主!”
众人又是一惊,天主已异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可以容忍那神一般的男人失败,却无人能想象他竟会送掉性命,如果真是如此,刚才的少年又是何人?
“一直觉得眼熟!”白衣御神首先从打击中回过神来,见众人均期待地望着他,强忍心悸道,“没想到竟是九欲松魂!”
“你是说那个两岁的皇子!”黄衣御神失声道,“练器时他便已血尽而亡了,此乃吾亲眼所见,绝无虚假!”
“就算他命不至绝,抽魂之后也断无可生之机!”一向稳重的绿衣御神也露不可思议的表情。
白黄绿三人面面相觑,紫衣御神垂首静思,独红衣御神突兀地狂笑出声,七尺长刀带着一丝寒光越过众人深深插入坚硬的地面,血红的眼眸恣意表达出主人的意图:有意思!
被红衣御神的气势所激荡,紫衣御神的嘴角又再溢出丝丝血液,白衣御神瞪了惹事之人一眼,拉起紫衣御神的手,缓缓输入疗伤真气,“事已至此,前因后果暂且放下,关键是以后该如何应对。”
“天主与薰将的融合并不完全,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候,如若不尽快寻到他,被魑魅魍魉得了便宜,便不是你我所能担待得起的。”紫衣御神感觉好了些,谢过对方,又道,“不管他是谁,但凡自九重天殿所出之人必为吾等之主,吾等须以全身心待之,绝无逆行。”
众人凝神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只绿衣御神有些犹豫道,“沐源姐姐没问题,想必现在已是心中有数,怕就怕阿莱仕大人他……”
思及此处,众人神色俱是一暗,谁都知道黑衣御神最是不服主,能力稍差的天主根本无法驱使号令,千万年来,因受到蛊惑而强行征召,反被黑暗力量所噬的天主也不在少数。现如今,薰将已出,他必已踏上寻主之路,只是不知被他先找到的天主是否有命来封印他,更别提为主所用了。
“格老子的”红衣御神无法再忍耐这些叽叽歪歪的想法,一扬手将血姬抽出扛在肩脖处,“如果连老莱阿都砍不过,不如死了了事。”言罢,张狂而去,其余四人相对一笑,纷纷释了怀,各自寻着自己的方位离开了九重天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那团银灰色的浓雾将十三包围,细小的雾气顺着皮肤表面的毛孔往里钻,宛如一根根极细极细的尖刺插入他的全身。十三忍不住尖叫起来,可疼痛却如脱缰的野马,迅速朝着体内扩散,一阵胜过一阵的刺激清醒着他的头脑,想昏也昏不过去,只能一分一秒地磨着,数着,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最终十三如愿以偿地昏睡过去,不过那已是许久以后的事情,除却疼痛外唯一的记忆却是自空中跌落后冰寒刺骨的触感。

慕容

静静地,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薰衣草花海,紫蓝紫蓝地占据着整个世界。
花海之中,站着那人,带着恍惚的笑,寂寂地、旧旧地、闪烁着忧伤。
忍不住伸手抓去,那人似有觉查,抬眼望来,银灰眼幕中的血瞳深处中酝染着紫蓝。
仓惶间,用手盖住那双眼……松开,仍是那片薰衣草的底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脑海中有人唇动无声。
知道么,那薰衣草的花语,沉默……以及……等待……
……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将冰凉地上沉睡的人惊醒,陌生的环境、幽暗的光线、以及生人的气息,十三一个激灵,翻身想要爬起来,可深入骨髓的酸软让他无力地摔倒在地上。
索性躺在地上,十三四下打量,简陋的木制屋顶黑沉沉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左前方是一张松木床,即使旧了些,极淡极淡的松香味仍是溢散在木屋之内。
应是被十三的动作所打扰,微弱的呼吸一乱,老旧的松木床吱嘎作响,干瘦且青筋突起的脚猛然出现在视线内,在灰黑的棉裤映衬下显得越发苍白无力。少倾,那双脚便隐入老旧的棉制布鞋中,而脚的主人似乎勉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向着十三走了几步,却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偏向一侧,咳个不停,誓将整个心肝肺全咳出来才罢休的架势。一头失了光彩的金色卷发随着男人的痛苦摇晃颤动,象极絮儿发病时的模样,绝望中带着渴求,不甘心却又无能为力。
十三挣扎着爬了起来,稳了稳有些发抖的双腿,伸手想要扶住那男人,却不可思议地发现,自己的手臂较之先前似乎短了些,再摸摸看看自己身体的其它地方,竟整个缩小了一大截,从九、十岁的身材退化到了五、六岁的模样。
当真是个古怪的世界,还有这个莫明其妙的身子,说不定自己再死一次,便可回到絮儿身边。不知道没有了自己,她会不会好好吃饭,会不会好好睡觉;也不知道没有了自己,冷暮还会不会定时提供红药给她,会不会因为自己而迁怒到她,会不会……
十三用力敲了敲快要打结的脑袋,静下心来,男人的咳嗽声已然停歇,没有费话地昏倒在地。
十三缓缓地移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算平稳。也不知道病了多久,浑身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可即便如此,他的重量对于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而言,还是沉了些,十三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拖到屋门口。
以现在这个身体要将男人背出去的恐怕不太现实,十三想了想,放开男人的胳膊,转而在他身上摸索起来,继而又将整个简陋的木屋翻了个遍,将辛苦找到的几片肉干和一块不知道能不能换钱的乌黑石头小心地揣进怀里。
靠在床边休息了一小会儿,十三动了动四肢,还是有些软,可地上那人的脸色似乎已经开始发青了。再没力气将他搬回床上,十三拖来棉被将男人裹成蚕茧似的一团,自己则将不知什么动物制成的皮毯披在身上,回首再看了看,毅然拉开了门。

推书 20234-02-25 :所谓情深----漫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