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英豪V怒海争锋----醉雨倾城[下]

作者:  录入:02-01

过了半小时僵持,当惩罚时间增加到10小时的时候,苏朝宇屈服了,被迫站在房间正中的指定区域,齐冠军打开角落里的装置,10条看不见的红外线细“线”分别在苏朝宇的头、肩、腰、脚跟脚尖等部位隐秘拉开,红色粒子组成的倒计时投在黑色的门板上,只要苏朝宇略一松懈移动,时间就会自动从头重新计算。
“关於迪卡斯维和人员营救行动的检查,苏朝宇,少校。我是布津帝国边境基地特别行动队……”苏朝宇空洞地开口,手里拿著齐冠军给他复印的自己的检查副本,心里陡然觉得空落落的,难道私人教育已经不足以让自己难堪,要改用这种抹杀了所有亲密关系的方式吗?苏朝宇略带不满地哼了一声,江扬长官,为什麽?
可随即他又意识到,自己确实罪有应得──自从行动的一开始,他就在赌江扬的爱。因为爱,所以一定会为对方承担,不计後果,心甘情愿。
对不起,我的江扬。
苏朝宇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禁闭室里很安静,齐冠军捧著他的PSP在那边飞车,苏朝宇每念完一次,他就在纸面上画个横线,午饭前,苏朝宇已经有一半“正”字了。齐冠军按照训练营的作息去吃午饭,歉疚地看看苏朝宇:“指挥官说了,不完成任务……”
“知道了。”苏朝宇的声音嘶哑著,态度再也温和不下来,“长官。”尽管比齐冠军军衔高,按照边境基地的规矩,禁闭室里的就是个少将,在这期间也要负责人称呼为长官。
但实际上,苏朝宇不得不承认,自己正在潜意识里用称呼那个琥珀色眼眸的人为长官来表达不满──他知道,无论内容是什麽,这些命令一定直接来自指挥官办公室。
“我们之间的任何事,都可以谈,可以解决。你是受欢迎的,我的小兵。”很久以前的许诺,是否因为冲动和必然的选择,在风中飞散?
苏朝宇觉得难过和酸楚,他挺胸拔背,保持标准的军姿。
凌寒窝在被子里,迷梦里翻了个身,忽然在身边扑到了一个人。他开始一惊,然後就顺势翻在对方身上:“属耗子的,我睡太沈,居然不知道。”
“总比大学的时候好。”林砚臣吻他额头。凌寒大学的时候不断出外勤任务,因此睡觉总是极轻,下铺翻个身、窗外落小雨他就能立刻醒来,久而久之,差点神经衰弱,多亏凌易让老婆出差的时候把凌寒捎到国外玩了两周,否则,他真是死活要让儿子办退役了。
林砚臣刚从外面进来不久,手脚脸庞都被晨风吹得冰凉,毫不客气地掀开被子往里钻:“把苏朝宇送禁闭了,你知道吗?”
秋天到了,边境一吹风就格外冷,凌寒本来睡得暖暖的,被情人外套的温度一激,狠狠一哆嗦,於是奋力把他往外推:“大早晨,你就来说这个?我当然知道,还没想好怎麽跟江扬说。”
“不是……”林砚臣嘿嘿笑著,用被子把凌寒跟包汤圆一样裹起来,就露个脸,“我来给你叫早。”
前国安部优秀特工笑起来:“怎麽,休假最後一天才知道过来,还好意思爬床?”说著就要踹了,林砚臣指指桌上:“我妈昨天给寄了特别好的水果和草药,趁新鲜吃。前几天飞豹团做测试的几支队伍进山了,这不早晨才回来。”
凌寒心里很过意不去,他脏乎乎的、头发里有枯叶的情人刚从条件艰苦的山里回来,又开了那麽远的车到边境警卫大队来,甚至……凌寒偷偷瞥了一眼桌上的大包裹,林妈妈知道有种当地的草药对肺寒的旧疾好,精确计算著每年的用量,在新货刚下来的时候就买好了,分成一小份一小份的,再装盒寄来。
他从被子里探出手臂,搂著他的情人。“今晚补个中秋如何?”
林砚臣笑了:“我帮一个以前的老哥们儿搞设计,想画张广告人体。”
凌寒装傻:“画呗。”
飞豹团浪漫的老大嘿嘿坏笑著,冰凉的手先在嘴边暖了暖就忽地扎进凌寒腋下:“我得要个模特呢。”
凌寒不禁痒,一边反击一边笑得喘不过气:“好了……又不是没做过你的模特……”
======================本章完========================

我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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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英豪第五部之怒海争锋
作者:醉雨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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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臣笑了:“我帮一个以前的老哥们儿搞设计,想画张广告人体。”
凌寒装傻:“画呗。”
飞豹团浪漫的老大嘿嘿坏笑著,冰凉的手先在嘴边暖了暖就忽地扎进凌寒腋下:“我得要个模特呢。”
凌寒不禁痒,一边反击一边笑得喘不过气:“好了……又不是没做过你的模特……”
======================前情提要的分割线========================
秦月朗单纯地想找江扬说说特别小分队的事情,没想到扑了空,往隔壁一瞧,程亦涵也不在,他从勤务兵嘴里套出话就直奔医院。
“怎麽弄成这样的?”他愤怒地瞧著自己的外甥,“元帅不知道?”
江扬惨淡地摇头:“没来得及告诉爸爸。”
“你就是不敢!”秦月朗接过程亦涵手里的水和药片,低声发脾气,“起来吃药!”说完却叹著气把杯子递到嘴边。程亦涵在一边看著摇头笑:“我回去了,请勉强睡一会儿再来上班。”
秦月朗知道,为了江扬腹腔里这只破口袋,程亦涵赌气不是一次两次,便摆出舅舅的架子来:“你放心吧,他今天别想下床。”
程亦涵微笑点头,轻轻关门。
“想好了吗?”
江扬摇头,皱眉看著手里那种最难吃的药片,一共要吃6小颗。
“我知道很棘手。早晨跟几个队员聊了聊,他们的都以为我来得太不是时候。恰恰相反,苏朝宇需要安静,你也要。”秦月朗看见桌上有水果,便不客气地拿了一只梨,慢慢地削。
“你什麽时候学会削皮的?”
“跟他。”说著用手捏著没削皮的那一半递过去,“让你先咬一口。”
江扬笑著推开:“亦涵不让我吃。”
“喏,这时候知道听话了?”秦月朗继续削,“你没法享福,难道水果是亦涵带来自己吃的?”
“特护病房都有,你去看看──我说……”江扬吃完药片滑进被子里,躺著说话,“你来就是为了问一句话?问完不走吗?”
“吃完再走。苏朝宇放回来以後怎麽办?你还躲著他?干脆你们分手,像电影里那样,苏朝宇那个性子,估计连分手费都不要吧?”
江扬没说话。
“你们要谈谈。”
“谈了,他在哭,我……甚至没有说一个字。”
秦月朗嚼著梨子果肉:“那他该付你分手费。”
“别咒了。”江扬瞪他,“见不得我好吗?”
“这麽说吧,乖外甥。我知道当年那句生死相随是从苏朝宇嘴里先说出来的,你很勇敢,当即把人家打晕拒绝。苏朝宇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更不会轻易改变决定,无论如何,这次行动不能成为战壕。”
江扬扬眉看他:“你以为我是在闹小孩子脾气吗?”
秦月朗不置可否。
“我知道他爱我,也了解他对罗灿的回护。如果陷入迪卡斯混乱局势中的人是我,他同样会不顾一切,甚至比这次更甚。一个可以如此对待兄弟的人,比什麽都珍贵。作为长官,我确实生气他擅离职守不听命令,但作为一个人,我只有更加敬他爱他,爱他的真性情,爱他的一切。现在这样,我只是怕他再次不告而别。虽然这麽形容,像个言情电视剧,但是你无法体会他留给我一封‘如果你看到这些字,我已经如何如何’的信的感受。我真的很想把他捆起来关在仓库里,哪怕打断腿,至少,他不用在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冲动地送掉性命。”
“对,你是合格的情人。”秦月朗含笑看著,把吃得极有艺术感的梨核放在果盘里立著转圈,“但你是不是合格的长官?这不是江山美人的选择题,只是关於你到底如何看待苏朝宇。”
“我爱的人。”江扬轻声说。
秦月朗用一张湿纸巾擦手,认真地看著比自己小十岁的外甥:“你无法同时收获幼芽和果实。经验也告诉我,兄弟和情人不可兼得。”
江扬撑起身体:“那晚抱著苏朝宇泡在海水里,我在反省。我开始尝试做一个不一样的长官,尝试柔软和改变,结果就是这样。所以我觉得这是一步臭棋,趁还来得及,我要悔子。”
秦月朗微笑:“你向来是个最明白的人,比江立强些。”
听出了话中话,江扬猜出多半是跟苏暮宇有关,但此刻身边事太多太杂,没有精力去管,更要装傻,因此重新躺下了:“你不在元帅身边做副官,坐在这里反倒像是爸爸一样教育起我来了。”
“本来就是你长辈。”秦月朗一副舅舅的架子,揉揉江扬琥珀色的卷发,“悔子的後果严重。”
“我知道,”江扬浅浅地打了个哈欠,是药力发作,“我永远不可能用完美的状态跟苏朝宇相处,悲哀,但是我会更快找到平衡。”
秦月朗没说话,静静地瞧著他。江扬累了,先前的疼痛慢慢减退成了令人意识涣散的疲倦,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拢紧被子。秦月朗替他遮了遮後背,依旧坐下看著他睡。
以往……江扬记起来,苏朝宇会整夜把手掌放在他疼痛的胃部,有枪茧的手掌,一直贴在那里,仿佛有魔力,苏朝宇吸走疼痛,紧紧攥在拳头里捏扁碾碎了,凭空一抛,就能让江扬全身轻松自在。
慕昭白昨天一夜没睡,现在心情超级不好,从他的大屏幕後面探出半张脸来:“梁丽征,梁丽征!”他极少把这个电脑天才的名字喊全,因此引得整个综合情报处都在看他。
“头儿,还没到上班的点儿呢。”一个文员被慕昭白强迫加班,刚买了12杯咖啡回来。
慕昭白气得抓头:“这不行,这不行,这个不行!”说著就一个电话打到梁丽征那里去:“还有2分锺就要迟到了,你在哪儿?”
“咦,你好奇怪,我把假条放在你桌上了,再见!”梁丽征一点儿都不给自己上司留余地,转而对後勤的值班军官说:“我要登记。”
“不行,长官。”小军官只是个准尉,看见梁丽征闪闪发亮的少校军衔不禁汗颜,“您不符合条件。”
“哪个说的?”後者也是寸土必争。
“江扬中将,长官。”
“切,我管他?”梁丽征想了想,又问,“哪些手续?”
“没什麽手续,您提交您的军官号码,输入後备库,最後会有综合的评估决定具体人选。”
梁丽征窃喜:“那我不报名了。”
20分锺之後,美美吃过早餐的迟到的梁丽征在门口被慕昭白拦住了:“为什麽迟到?”
“假条在你桌上,小慕。”梁丽征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慕昭白跟过去拍她的桌子:“喂,你的这份资料伪造的不合格。”
“为什麽?”
“这行数据是哪儿来的?”
“迪卡斯政府救援机构後台数据库里啊!”梁丽征利索地回答,然後气得站起来:“喂,你是怀疑我瞎编吗?我用得著吗?”
慕昭白一脸菜色:“梁姐姐,你是要编辅助苏朝宇少校演习的数据,穿越了你!”
“哦!”梁丽征恍然大悟,“我玩过头了……半小时後给你新报告。”
慕昭白疲倦地扛著其他七个大卷宗继续回去读,梁丽征吐舌头,打开电脑,先轻巧地钻进了後勤科室的数据库──真是简单啊,如入无人之境──“呀,今天午餐有黄桃沙拉……”她的目光飞快越过那些没用的信息,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在退役军犬的领养名单里,梁丽征敲入自己的军官证号码,回车。第一次,被拒绝了。她撇撇嘴,纵身越过另一层围墙进入程序中心,修改了相关的条件参数,第二次敲入号码,回车。系统甜蜜又迷茫地接受了申请,她把参数改回来,重新沈入慕昭白让她返工的报告里。
齐音中将是个模范军人。他很年轻的时候就入伍,大半辈子都和职业军人在一起,因此养成了近乎苛刻的作息习惯,每日的午睡必不可少,除非是在战争时期。尤其是近些年,他越发感到自己年纪大了,身体渐渐不支,甚至时不时会羡慕年轻人的活力和敏捷,因此,他更是注重午饭後的休息,以便下午能有个好精神。
今天,他却睡不著。最後由他签字归档的一份事关迪卡斯的报告被第四军正式封存了,经历了战争的他忽然觉得极度疲惫,那些似乎没有尽头的日子一小时一小时在眼前浮现,那些尽管跟自己没有什麽关系、但是将自己安全从遥远的地方带回祖国来的年轻人,那个海蓝色头发的少校,攥著翡翠,眼睛里是令人动容的哀伤。
他坐在自己的沙发里看著窗台上的大水缸,里面只有浅浅的水和一块沙漠石,手掌大小的一对龟正漫不经心地晒太阳。它们在冬天会冬眠,偶尔出来吃点东西又昏昏睡去,无所希冀,无限悠闲。齐音有的时候会觉得有些厌烦这样的宠物,无法拥抱抚摸,无法亲昵逗趣,甚至,无法交流,它们沈默地生活在最好的环境里,等待生命的终点而已。可是,齐音现在微笑地看著它们,它们迟缓地舒展四肢,晃晃壳子,伏在阳光里,安静安宁。齐音有些累,经过了那麽多年见血的、不见血的斗争,他真的累了,厌烦军旅生活,厌烦所谓的功名利禄。
有些羡慕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而退役的老站友,齐音思忖著,自己大约也到了休息的年纪,从迪卡斯死里逃生後,他忽然想不起自己的孩子到底是今年还是去年大学毕业,更不记得妻子最喜欢的那套家居服到底是蓝色还是绿色,齐音在隐隐的不安和恐惧里,很想找一个与自己的大世界无关的人聊聊,翻遍了手机里的号码,最终,他拨出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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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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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醉雨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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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羡慕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而退役的老站友,齐音思忖著,自己大约也到了休息的年纪,从迪卡斯死里逃生後,他忽然想不起自己的孩子到底是今年还是去年大学毕业,更不记得妻子最喜欢的那套家居服到底是蓝色还是绿色,齐音在隐隐的不安和恐惧里,很想找一个与自己的大世界无关的人聊聊,翻遍了手机里的号码,最终,他拨出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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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接电话的并不是苏朝宇。
齐冠军在苏朝宇的手机不依不饶地在储物柜里响了7下之後才不耐烦地接起来:“哪个?”
齐音一愣,立刻委婉地告之了自己“闲时问候”的意思。齐冠军因为对方的名字和军衔而吓得一身冷汗,挂了电话才心虚地把苏朝宇的手机锁回柜子里,摇著头跟齐亚军说:“这小子专钓中将的。”
真是无常呢。齐音摩挲著手机思考了一阵子,彭燕戎推门进来。身为军长,身为上将,尽管和齐音是多年搭档,彭燕戎很少到对方办公室里来,尤其是在非办公时间。齐音站起来行礼,替他斟茶。
“身体如何?”
齐音一笑:“本来就没事。”
彭燕戎的脸色很不好看:“江扬那小子,太猖狂。这次全让他们白捡了便宜,反倒是正经出去的人窝火。”
齐音设想,如果自己不被救,也就没有江扬他们的“猖狂”,虽然明知彭燕戎个性如此,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但毕竟心里不好受,只能苦笑:“江扬中将年轻,带兵也算严格,下官也是刚知道,他把领头的苏朝宇关了三天禁闭。”
“擅离防区,闯到别的国家去,三天禁闭就算了?”彭燕戎吹开茶叶,顺著热茶水表面啜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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