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情恨----众神梦记

作者:  录入:01-28

「……」雠孤抿著嘴,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但是拳头越握越紧,指甲已经刺破了手掌,鲜血一滴一滴流下。
吴子天清澈的眼神,彷佛要看进雠孤心里,「他这病是心病,用药是医不好的。」
「我开给秦真的老大夫的药是一些稳定情绪的药以及份量极重的迷药!」吴子天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後又到了一杯,「秦真取过药方後,便匆匆离去,这三年来我们极少连络,所以之後的是我便不知道。」
雠孤听完後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吴子天都快睡著了,雠孤才开口问,「那……那他现在……病好了吗?」
「可能好一点了……只是恐怕……这病一辈子好不了了……」
「没办法……没办法医吗?」
「秃鹰我奉劝你一句。」吴子天十分口气凝重,身为雠孤和秦真的好友,他有必要警告这只心口不一,常常语出伤人的秃鹰,「如果你不喜欢他,就立刻把他交给我,让我送他回他哥哥身边。」
「我……」
吴子天摆摆手阻止雠孤解释什麽,「要是你喜欢他很爱他不想哪天替他收尸的话,你就不要再伤害他,什麽事都不能瞒他,也不要逼问他什麽!」吴子天用非常严重的警告口吻说道,「我告诉你,他受不了的,他会疯掉!」
「知道了没!别让我有一天要夹在你和毒蛇之间!」
吴子天说完扔下茶杯,留下一脸深沉的雠孤,起身离开神农坊。

咒情恨 卷二 12

月亮高升至天空中,夜以深,雠孤离开神农坊後,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双华院,在灿桦的房前来回徘徊了许久。
这麽晚了……灿桦应该早就睡了吧……
雠孤试图说服自己离开这里,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推开房门。
果然睡了。
灿桦侧躺著,已经熟睡,只是紧蹙著眉头似乎睡的不大安稳。
雠孤坐在床沿静静看著熟睡的灿桦,轻轻的握住灿桦冰冷的手掌,将它贴在脸颊上,想要给他一点温暖。
「不……不要走……不要走……」突然灿桦喃喃的喊著什麽,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
「我在这里,灿桦我在这里。」雠孤躺上床,轻轻搂住颤抖不已的灿桦,温柔的亲吻著他的脸颊。
灿桦整个人缩在雠孤的怀里,双手不断的摆动忙乱的想抓住些什麽,「彩……彩衣……别走……」
雠孤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但马上又放松下来,将灿桦乱抓乱摆的双手抓住,让灿桦的手握住他的手。
「别再想彩衣了……灿桦……」雠孤轻轻舔掉灿桦眼角不经意流下的眼泪,带著一丝乞求的在灿桦耳边呢喃,「你还有我……灿桦……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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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但灿桦原本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神色迷茫的看著抱著自己一晚直到不久前才睡著的男人。
一场噩梦後他便醒了,感觉道一阵温暖拥抱住他,强健的心跳,温热的气息,令他不知所措,却又贪恋不已,他闭著眼不想打开来,他害怕不过又是另一场梦罢了。
听著雠孤一句又一句我爱你,让他早已支离破碎的心房,似乎再度有了虚弱的跳动,冰封冷冻的情绪一点一点的瓦解,他的心再次有了悸动。
但是……我能相信他吗?
一个曾经重重伤害过他的男人,他能相信他口中的爱吗?
一夕间失去了所有家人,连最爱的妻子他都无法保护,他还有能力爱人吗?
止不住的泪水又再度滑落,积蓄了三年不曾落下的眼泪,在雠孤找到他後溃堤了。
不同於三年前的暴虐,那一点一点的温柔让他深陷其中,渐渐沉沦,但又害怕这只不过是假象。
你是我专属的玩具
这是雠孤反覆贴在他身上的记号,这句话不断提醒他的身子污秽不堪,在北蛮军手上沦为玩物,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清白的,没也一处再存有身为男人的自尊。
这会不会只是一场让雠孤打发时间的游戏?
你还有我……灿桦
温暖的体温,拥抱住他冰冷的身躯,在梦中的彩衣消失後,是他握住了他的手。
「我能……相信你吗?」灿桦茫然的眼被一抹沉重的疲惫取代,「我好累……我不想在一个人挣扎……我想要休息了……」
不知何时醒来的雠孤轻轻的用手只拭去灿桦的泪水,将他拉下来,让他躺在他胸口。
「你累了就休息吧~只要你相信我……我会让你依靠,我来当你的避风港……」
躺在雠孤的胸膛上,听著一声声强健稳定的心跳,灿桦慢慢的闭上眼睛。
「……我相信你……」,最後一次赌一把吧……他将几乎粉碎的心交给雠孤。

咒情恨 卷二 13<虐文慎入>

雠孤和吴子天大眼瞪小眼,万分烦恼的坐在神农坊内。
「吴子天!你这庸医!」终於雠孤忍不住了,一阵抓狂的怒吼,「你人是怎麽医的!?怎会越医越瘦,看起来越病越严重!」灿桦的毒逼出了一大半,各种珍贵的药材食材,雠孤毫不在意的让灿桦喝下去,照理来说就算不胖气色也会好很多,但是灿桦的气色越来越差,人也越来越消瘦。
「死秃鹰这要问你好不好!」一大早被雠孤吵起来,到现在还昏昏沉沉想睡觉的吴子天,被雠孤一吼也抓狂了,「我不是跟你说他是心病心病!用药是医不好的!」
吴子天气呼呼的站起身抓住雠孤的衣领,「我告诉你我的医术一点问题也没有,有问题的是你!」
雠孤不悦的拍掉吴子天的手,「怎麽会是我的问题?灿桦都愿意把心交给我了,而且我也用所有的力量保护他爱著他,还有什麽问题?」从那天晚上过後,灿桦开朗不少,连著笑容也多了,这些天灿桦最爱带著小小和他一起到流云斋附近的瀑布去看早开的野牡丹。
「白痴秃鹰,我就知道你一定傻傻搞不清楚状况!」吴子天怒气冲冲的来回踱步,「秃鹰,我是不清楚灿桦以前经历过什麽,但是他非常不安,只是在你面前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你居然都没有发现!」
「他在不安什麽?我不是一直陪在他身边吗?」雠孤烦恼的用手指敲击桌面,「而且他不也说相信我了吗?」
「啊啊啊~你这只智障秃鹰!」吴子天烦躁的用手抓乱头发,「你当心病有那麽容易好吗?这麽简单的话毒蛇就不会来找我医了!」
「反正他一定是还有什麽非常在意的事,而你完全没发现!这全是你自作自受啦!你以前到底对人家做了什麽啊?」吴子天指著雠孤的鼻子,忿忿道,「算了,越说越生气,我要去配药了,不然错过了时辰,药效会减弱。」
「叩叩。」
雠孤本来想拦住走进药园里的吴子天,但是外面的仆人敲了敲门。
「什麽事?」雠孤的声音显得非常不耐烦,心情十分不好。
「斋主,季公子到了。」门外的仆人小心翼翼的回答,不想惹到正在气头上的斋主。
「我知道了。」雠孤打开门走出神农坊,「王屹,先带季燃到後花园去,我换件衣服就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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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燃骑著快马,从最外面的碉堡一路骑进了流云斋,直到的大厅前才下马将心爱的马而交给仆人,牵到後头的马厩去。
「季公子。」王屹领著几名仆人,向季燃一鞠躬,「斋主请季公子先至後花园稍後,斋主随後便到。」
「恩,知道了。」季燃点点头,「王屹你就不用陪我了,去做你的事吧,我自己过去便行了。」
「是,季公子那我们就不领你过去了。」王屹点点头和其他仆人一同离开,这季公子向来讨厌有人跟在身旁,他们也就不坚持要跟在一旁。
「後花园啊~怎麽不去双华院了?」季燃嘀咕道,他去年陪小绿种在双华院里的花应该开了,本想先看看开的如何,过几天小绿到了再带他去看花。
奇怪归奇怪,但季燃也不再多想,走进山庄里,沿著熟悉的路径往後花园走去。
「咦?」後花园的凉亭里有一个白衣人背对著他坐著,手里似乎把玩著什麽。
是谁啊?不是雠孤,可是那背影好眼熟。
季燃疑惑的看著那人,那人似乎没发现他,季燃走上前去,轻轻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
「谁!?」那人突然被拍了一下肩膀,吓了好大一跳,连忙回头看是谁拍了他的肩膀。
「魅蝶!」看到那人的容貌时,季燃也被吓了一跳,「你……你不是失踪了吗!?」
灿桦整个人僵在椅子上,看著季燃整个脑海一片混乱。
为什麽……为什麽季燃会出现在这里!?
季燃呆了一会好不容易镇定了些,「魅蝶,你怎麽会在流云斋?外头因为你的失踪闹的沸沸扬扬的,风花馆还放出奖赏,只要能提供你的形踪,就给大批赏金耶!」
「你认错人了……」灿桦勉强勾起一个笑容,「我不是魅蝶……」季燃是他少数任务以外接过的客人,他真的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碰到。
「怎麽会?真的不是吗?」季燃疑惑的看著灿桦,那张美丽的脸旁和那少见的金棕色瞳孔,怎麽看都和魅蝶一模一样,不过气质上却相差不少。
「是我认错了吗?」
「是……是的……」灿桦脸色十分苍白,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ㄟㄟ~你没事吧?」看到那人身形不稳似乎随时会跌倒,季燃伸手想要搀扶他,却被那人拒绝了。
「小小……上来……」
「啾~」桌底下钻出一只小小的雪白身影,快速的跳上桌子,然後跳进灿桦的怀里。
「咦?那不是……」季燃看著那只小小的白色小貂,似乎想问什麽,但灿桦抱著小小神色恍惚的快步离去。
「谓~谓~」见那人头也不回的走掉,季燃皱皱鼻头,「那不是雪云貂吗?不知道是公是母……」小绿身上也有一只,一直找不到第二只来陪它,在这里居然让他见到第二只。
不过……那人真的不是魅蝶吗?

咒情恨 卷二 14

灿桦一路跌跌撞撞的往雠孤的房间走去,一路上的仆人婢女看到他苍白的面容都吓了一大跳,看到他往斋主的房间走去都没有阻拦,前几天斋主突然集合全流云斋的人,下令说灿桦从那日开始便是流云斋的二少爷,见他如见斋主,因此没有人敢阻拦,直到灿桦来到了雠孤房门前,王屹上前拦住了他。
「二少爷请留步,斋主正在更衣。」王屹看著眼前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灿桦,有些担心的问道,「二少爷你没事吧」
灿桦摇摇头,将小小递给王屹,「请帮我带小小去吃点东西好吗?」
「呃……好……」有些错愕灿桦会把几乎是片刻不离身的小小交给自己,手忙脚乱的接过这个毛绒绒的小东西。
「啾啾?」小小睁开大大的紫眼睛,疑惑的看著主人,为什麽要把它拿给别人抱?
小小跳了跳,想跳回灿桦的怀中,但是灿桦没有注意到,直接推开雠孤的房门走进去。
「啾啾啾啾!啾啾~」主人你要去哪?我不要给这个硬梆梆的人抱啦!
小小用力的摇著尾巴,努力的想要跳出王屹的掌心,却跳不出去。
「啊……小小你别跳了……我带你去吃东西……」王屹伤脑经的看著手中活泼乱跳的小小,「不过你要吃什麽啊?我没养过小貂……」
「啾啾……啾啾啾」我不要吃啦~我要主人!小小啾啾叫的抗议著,可是王屹完全听不懂。
「算了,让厨房去烦恼好了,走吧。」王屹抓抓脑袋,决定将烦恼丢给别人,他只要把小小弄到厨房去便是了。
「啾啾!」呜啊……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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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房门突然被打开,但是刚换完衣服雠孤没有一丝惊讶,他刚刚就听到外头的对话,知道是灿桦来了。
灿桦一语不发的将房门关起,走到雠孤面前伸手环住雠孤的脖颈,主动献上香吻。
香丁小舌轻轻的顶开雠孤的牙齿,探入雠孤的口中媚惑雠孤的舌与它共舞。
两人的体温在瞬间增高,雠孤的手开始在灿桦背後游移,而灿桦环在雠孤颈部的手也开始下探,伸进了雠孤的衣领。
两人渐渐被欲望主宰,雠孤脱下灿桦的外衣,正打算要将灿桦抱到床上时,吴子天的话突然闪过脑中。
他气血虚空不宜房事,要做也要等到毒全逼出来了,身体调养好才行。
「不行!」雠孤突然将灿桦拉开,让本来渐渐被欲望主宰的灿桦一阵错愕。
「雠?」为什麽要将他推开?他不爱他吗?
「你的身子……」还太虚弱不宜房事。
後面那一句话还没说出口,灿桦原本潮红的脸瞬间刷白,让他说不下去。
雠孤在意、他果然在意他的身子污秽不堪,不只被北蛮兵凌褥过,还被其他男人要过对不对?
堂堂流云斋的斋主真的会爱上一个肮脏不已的小倌吗?就算爱他还是在意他曾被无数的男人压在身下过对不对?
「灿桦,你没事吧?」看著脸色不佳的灿桦,雠孤将他揽进怀中,用手背量量灿桦的额温,「恩……没有发烧。」
「我没事……我……我先回房去……」灿桦强撑起笑脸,轻轻挣开雠孤的怀抱,摇摇晃晃的走出房门。
「桦?」今天灿桦有些怪怪的,雠孤本想跟上去送他回房,可是令一名仆人来报说季燃已经等了许久了,便改往後花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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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桦神情恍惚脸色惨白的走回双华院,一路上不知道吓到多少仆佣侍女,回到房里後,跌坐在书桌前。
不知道呆呆坐了多久,灿桦像是想到什麽一样,慌张的拿起铜镜。
镜子里的人面无血色,消瘦不堪,原本丰满的两颊几乎都凹陷了。
「怎麽这麽难看?」灿桦喃喃道,拿起桌上的胭脂用颤抖的指间不断往脸上擦拭,可是镜中的人看起来更加憔悴了。
这样他怎麽会喜欢?这麽肮脏连人都变的这麽丑陋,雠孤还会爱他吗?
颤抖的手连拿著胭脂的力气也没了,胭脂盒摔落在地面。
他还爱我吗?真的爱我吗?
不……我说过要相信他的……对……我该相信他……
相信他……
吴子天捧著碗药,走进灿桦的房里,才一进房便踩到了胭脂盒,和一地的胭脂粉。
「灿桦!」随手将药搁在桌上,吴子天赶紧扶起倒在书桌旁的灿桦,握住灿桦的手腕把脉。
灿桦的气息纷乱混杂,内力失去了主宰在灿桦体内横冲直撞,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吴子天连忙将灿桦抱上床,然後拿出金针刺在灿桦的几处大穴上,运功帮忙引导杂乱的气息与内力暂时回归正常的轨道。
紧急的救治後,让灿桦躺平休息,吴子天叹了口气摇摇头。
「看来还是得通知毒蛇了……」

咒情恨 卷二 15

吴子天刚走出房门便遇上被小小弄到鸡飞狗跳的王屹,小小到了厨房却啥也不吃,他们从水果一路喂到肉类小小都不吃,一直想要落跑在厨房里乱窜,弄得他们没办法,只好叫王屹把小小带回去还给灿桦,他们搞不定这小祖宗。
「吴大夫,你刚替二少爷看完病吗?」王屹常常帮忙吴子天熬药给灿桦喝,算算时辰现在差不多又要喝药了,「刚刚二少爷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病情恶化了?」
「恩……情况不太好。」吴子天看起来有些烦恼,「你知道雠孤现在在哪吗?」
「斋主现在应该还在後花园和季公子谈事情。」
「笨狐狸来了呀,小绿有跟来吗?」希望小绿还没来,依秃鹰的性子一定还没跟灿桦说小绿的事,灿桦的情况非常糟现在一点刺激也受不得,三年前的失心疯根本没有好。
「没有,小少爷没跟来。」对厚,一向和季公子如胶似漆,极少分开的小少爷怎麽没有跟来,难怪他总觉得哪怪怪的。
「小绿没来阿……」那就好,赶紧叫毒蛇来看看,要是他家宝贝弟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他会掀了流云斋,到时他帮谁,或谁也不帮都难做人阿!
「对了,吴大夫二少爷醒著吗?我想把小小还给二少爷,我们实在不知道小小要吃什麽。」王屹突然被小小咬了一口,差点松手让小小跑掉。
「灿桦刚刚睡下了,不要去打扰他,至於小小……」看著小小一直望向他的眼神,便知道小小一点都不想让王屹抱著,「交给我好了,我知道他会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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