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是严公公亲自送饭,寒暑不变,从没假手于人。念及此处赵履寒不由起疑,怕外面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倒一时放下了寻死的心思,要把这事弄个明白。
可接连两天天都是个小太监来为他送饭食,赵履寒费劲了口舌也没从那木讷胆小的太监口里问出什么,更令他感觉外面发生了大事。
这天夜里正看书调节烦乱的心思,左眼皮突然猛跳,赵履寒感觉有事要发生,刚从抽屉中摸出段锋利的破瓷收进袖中,便听到了快速接近的沉重脚步声。
“什么人!”赵履寒喝问,隔着袖子捏紧瓷片,警惕的注视着拐角的地方。
再听到赵履寒清冷微哑的声音,赵凛尔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不仅有恨意,甚至还夹杂了些他不明白的酸涩苦痛。他闭上眼深深吸气,待睁开时已恢复了那种残忍冰冷的笑容,嗤笑一声出现在赵履寒面前道,“怎么?原来你还苟延残喘的活着么?”
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赵履寒见了鬼般手脚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着。“赵凛尔……”他突然发现赵凛尔身上所穿为龙袍,兀的愣住。
“哦?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么?”赵凛尔掏出钥匙开牢门,望着赵履寒惊弓之鸟的反应,心情大快笑道,“我还以为你床上的人太多,根本不可能记得我是谁呢。”
赵履寒愣了会,不敢置信的问,“赵拓死了……?”记忆中那人身体向来硬朗,现年不过五十,怎可能这么年轻就殒命。
“他死了,你应该高兴哦那个不是么?”故意将钥匙丢在一边没有锁门,赵凛尔笑着慢慢靠近赵履寒,故意说,“所以为了让你高兴,我将他杀了。”
什么……凛尔杀了赵拓……?
赵履寒是该高兴,把他关在密牢里这么多年,他憎恨的男人死了他是该高兴。他却完全没有类似的情绪产生,有的,只是一种悲哀
“他是你父亲,赵凛尔……你竟然杀害自己的父亲,难道你就一点罪恶感都没有!?”
赵凛尔哈哈大笑,缓缓的走近赵履寒。
“罪恶感?你别笑死人了。你当年企图谋害兄弟夺取皇位,难道你就没有罪恶感了?”他眨眨眼,眼神里透着讥讽耻笑。
“还是说你篡位弑兄不过是赵拓栽赃你,为的是将你关在这里成为他,甚至众多人的男宠?”
“住口!”赵履寒忍无可忍的大吼,握紧颤抖的双拳狠狠砸在桌面上,见赵凛尔靠近忙抬起发麻的手指着他喝道,“你别过来!像你这般违反纲常灭绝人性,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赵凛尔被他这话激怒了,挺身向前抓住指着的手将人拉近怀里,卡住脖子怒视,“报应?你也配跟我说报应?哈哈哈!”
“不……你不能……”前两日几乎被生吞活剥的回忆涌上来,赵履寒小声反抗,低头从袖中摸出堪比匕首锋利的瓷片便欲往腹部刺去。
“没错,我是违反纲常,我是灭绝人性,也不看看都是谁造成的……爹啊……你害的我好苦……”赵凛尔忍不住红了眼圈,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滚落,流进笑得扭曲的嘴里,咸的发苦。
赵履寒猛地瞪大眼睛抬头望向赵凛尔,手里的瓷片掉落在地碎成了无数。
“不可能……”赵履寒呆滞的说,嗓音都变了,变得极哑。“你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可能……”脖子被放开,他脚下不稳跌撞着后退了好几步撞上墙壁,慢慢滑坐在地。
赵凛尔抹了把脸,眼泪还是止不住的落,“为什么不可能呢……嗯?先帝死了,我娘也死了……死之前你知道她告诉我什么吗?”他向赵履寒走去,犹如蹒跚学步的幼儿般缓慢,字字诛心句句血泪,“她说我不是先帝的儿子,而是你的孽种!”
“呐爹啊!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奸污我娘,你为什么要杀我,你又为什么要骗我说赵龙笙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终于走到唯一的亲人面前,赵凛尔露出了孩童般无邪的笑容,一如多少年前那个看到最爱的小叔叔就开心的婴儿。
“为什么还要引诱我上你……呵……”
赵履寒紧紧皱眉,抬头望着赵凛尔反驳,“我没有引诱你……”
他衣襟微敞领口松垮,赵凛尔居高临下看来是脖颈胸口一览无遗,又是付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由回忆起那夜春宵,竟有些蠢蠢欲动起来,将手按在赵履寒脸侧,顺着优美的线条一路往下来回摩挲白皙的皮肤。
“这样还说没有引诱我么?”赵凛尔呼吸急促起来,觉得体内烧起了一把火,叫嚣着想要占有这种触感,甚至想将全部完完整整的吞下肚去。
赵履寒被他的动作狠狠的吓了一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瑟缩身子往旁边躲开,欲起身逃跑未遂,便又回到了赵凛尔的掌控之中。
“你还想逃到哪里去,嗯?”
赵凛尔眼泪已干,笑着抓住他衣服两处肩头撕成两半,又将裤子撕破,将人连拖带抱的放到床上。“小畜生你真的疯了!?我是……我是你爹!”赵履寒急怒,揪住凛尔衣领扬手就想抽上去,却被抓住。
赵凛尔笑得无辜,抓过他苍白的手啃咬,“为什么以前你是我叔叔就可以,现在变成我爹了就不可以了呢?你在装什么样子啊爹……”
“滚!不许叫我爹!”赵履寒挣扎更是剧烈,此刻心里大恨只怪失了武功,否则早将这个忤逆子杀了。赵凛尔看得出他眼中的恨意,笑得更灿,语气故含委屈,“爹啊……爹啊……你不要孩儿了么……”心里的痛楚却无法用笑容掩盖,痛的他更是暴虐。
他俯下身,在赵履寒雪白的颈间用力啃咬,牙齿深深没入肌肤中仍不解气,更是用力的向里刺去,用赵履寒的痛来抚慰自己的痛。
“呜……呃……!”赵履寒咬唇隐忍,不愿示弱。
赵履寒越是倔强忍耐,赵凛尔越是残虐施暴,发泄着所有不满委屈。
“你是一国之君,岂可做出这种苟且之事!!”赵履寒痛极恨极,咬牙怒骂。
赵凛尔失笑,抓住他头发用力向后拉扯,强迫他与自己四目相接,“苟且?因为我是一国之君呢还是因为我是你儿子?”恶劣的加重“儿子”二字读音,气得赵履寒脸色发青,他又故作关切。“爹,爹?你脸色好难看啊爹。”
虚伪的腔调令赵履寒作呕,他忍无可忍,瞪着凛尔大声喝道,“赵凛尔!你既这么恨我你就杀了我,何苦如此折磨我!”羞辱比死更让他难受,不禁想索性将这条性命送给了赵凛尔求个解脱也好。
“呵呵,你说我怎么舍得呢?”赵凛尔笑得有些阴阳怪气,放开手里数根断发转而用拇指塞进赵履寒齿缝里防止他咬舌,另手时轻时重的拍打他的臀 部,挑眉狠声。“有这么个又疼我又想杀我还让我上的爹,你说我怎么舍得?”
赵履寒恨内心所想被识破解脱不能,牙关一合狠咬赵凛尔拇指,便趁他吃痛闭眼之时拔下下他头上金簪,抵在自己喉珠处哑笑,“小畜生,你现在可还有什么威胁的到我的?”赵凛尔要拦已拦不住,却仍是不惊不恼的看这赵履寒,隐隐还有笑意。赵履寒皱眉将金簪往里送了一寸,不敢小看他。
“我侮辱了你,你却不先杀了我报仇?”赵凛尔不可思议的眨眼看他,不等赵履寒答话继续又道,“哈!是你还顾念我是你儿子呢,还是你爱上我了?”
赵履寒抿唇不语。
他不语,赵凛尔便深吸了口气稳定情绪接着说,眼里尽是嘲讽,“都不是吧,只是因为我死了大宋的天下就要乱了,你觊觎这天下那么久,你舍不得。”
赵履寒面色未变,握簪的手已抑制不住的颤抖,隐约猜到赵凛尔的意图,忍不住吼道,“你疯了……你疯了么赵凛尔!”
“疯了那也是遗传你的!”赵凛尔表情狰狞的大声回吼,之后又恢复了那种令人胆寒的灿烂笑容,“赵履寒,你不是想当皇帝么?你不是想要这个江山么,好啊,你若是死了我就把它毁去怎么样?让整个大宋给你陪葬,哈!我是不是很孝顺啊!”
赵履寒虽图谋篡位,想的却是继位后更加造福天下苍生,并不像毁掉这百年来的基业,此刻听赵凛尔如此毒愿,急怒万分一掌掴上扭曲的俊脸,“赵凛尔!你怎可弃天下百姓于不顾,你怎可让大宋的基业毁在你一人手里,若是那般,你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凛尔竟没有闪避承下这一掌,也许他心里也认为自己所说所为该打,他拭去嘴角的一缕红丝嗤笑,“赵履寒你虚伪的让我想吐!你妄想某朝篡位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死后如何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赵履寒一时语结,找不出反驳的话也做不到就此离去任大宋朝陷入赵凛尔的水深火热里去,终是用尽全身力气握紧金簪,缓缓的从喉珠间挪开,丢去了一旁。
“哼,算你识得轻重。”赵凛尔这才放心的强掰开他双腿,也不做事前准备便将自己急于发泄的热源挤进了干涩的小 穴中。
“呜啊!”
赵履寒痛的痉 挛,脸色惨白冷汗淋漓,赵凛尔自己也不好过,还是逞强出言讽刺。
“真是好舒服啊爹……”
“畜生!”
一声暴喝响起,表情僵硬的赵履寒与笑容残忍灿烂的赵凛尔同时抬头望向敞开的牢门,只见一人双目赤红睚眦欲裂立在那处,正是古弦。
赵凛尔神色未变,居然还招了招手说,“古弦你来的真慢,朕都等急了。”说罢狠狠一下撞进赵履寒体内,赵履寒虽是不愿,仍是不能控制的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听到没古弦,连他也等急了,在向你抱怨呢,哈哈哈哈!”
古弦紧咬住下唇,眼睛更是充 血泛红,朝前走了两步停下,迟疑的望向赵履寒的脸。赵履寒别过头去,不愿让他看见脸上屈辱的表情,赵凛尔不理会古弦,却是不肯放过赵履寒,扣住他下颚将脸掰正给古弦看,一边恶意道,“怎么不看了?他不是你的老情人么?在我面前你难道还害羞么爹……”
“你……”古弦在外听到些许,虽不明白中间缘由仍是知道赵凛尔与赵履寒实是父子,也听到赵履寒劝赵凛尔不可弃天下不顾所言,对此人的理解更为迷惑不解,但赵凛尔猥亵亲父的行为令他不齿,且亲眼所见自己多年爱慕之人遭如此对待更是感到恼恨,刚想指责些什么,眼神正对上赵履寒隐忍痛苦的脸,一瞬的四目相交后,古弦不忍的别开了视线。
很快他便听到了肉体撞击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yin靡的水声和隐含痛苦的低吟。古弦紧紧的握着颤抖不止的拳,几乎已忍不住要冲上前去救下赵履寒,其他的他已不想管,这天下安稳与否,他都不想理会。
“皇上,先帝太傅都曾教导你做人道理,你怎可做出如此败坏伦常的事,对自己的亲爹做出这种畜生一般的事来!”古弦咬牙,顶着冒犯君王的大罪斥责赵凛尔。
赵凛尔似乎并不在意,笑道;“古弦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即使是在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侵犯的时候,难道你有怪癖?”他不给别人辩驳的机会,话锋一转又道,“朕的所作所为可都是朕的亲爹所教,难道也有错?”
赵履寒难堪到了极点,这些年他虽有想念古弦,却是不想以这种情景与他相见。他本可向古弦求救,凭古弦对他的爱慕之情绝对会答应,但他却拉不下面子,也更舍不去天下百姓的安危,就算他离了危险,以赵凛尔之为人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是以他更不能以一己之危负了天下黎民。
“呵爹啊……你怎么不说话呢?难道是太过于享受,所以说不出话来了?”赵凛尔见他略有走神,不满的狠狠一巴掌抽在他屁 股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听的古弦全身一震,提起拳头几乎忍无可忍。赵履寒看得清楚,无可奈何的叹息,轻声道,“古弦你走罢……不要再呆在宫中了。履寒这一世对你诸多欺骗,实在不配让你为我做任何事。”
赵凛尔没有说话,谑笑着在一旁看好戏。
“端王……”古弦内心迷茫苦痛,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何尝不想离开呢,自知晓赵履寒未死且当年企图谋反以来,他便已没有理由留在宫中,出去或者四处游历山河,或者买块田地养老都是场美事。但情势逼的得他不能离开。他在,也许到了那局势真正无法控制的时候,还可为这天下百姓做一些事。他也不想离开,出于私心,他不忍放下赵履寒。
赵履寒见他犹豫暗暗焦急,恐赵凛尔对其发难,此二人若动起手来赵凛尔有个什么闪失,恐怕大宋的江山就难保要落入他人手中,便加重语气道,“古弦你快走吧!”
身后赵凛尔当即就接道,“古弦叫你快走没听到么?我亲爱的爹急着要和我亲热,你难道要在这看我们行鱼水之欢么?”
“臣……”古弦几乎咬碎了一口钢牙,恨极颤声道,“领命……!”说罢扭头便走,脚步凌乱浑不自知,出了密道一路撞回自己屋中,倒上 床榻一指封了睡穴,强迫自己暂时遁入睡梦中躲藏。
赵履寒皱起眉,隐约感觉古弦并不会离开宫中,不由略有担忧,奈何他已自顾不暇,赵凛尔不满他那担心的神情,将自己整个退出他体外又狠狠的填充进去,同时恶狠狠道,“你到了这种地步还在关心着别人?朕该说你是圣人呢还是说你虚伪的让我想吐?”
“啊……”柔软的内部哪里受得了那般的蹂躏,赵履寒禁不住冒了满头冷汗,痛呼出声。这更是刺激了赵凛尔,他扣住柔韧的腰身不断的向里面撞击,完全不给赵履寒喘息的机会。“呵!我看是你觉得他在床上比朕更能让你愉快吧,所以护着。真是yin dang啊爹……”赵凛尔同时嗤笑着用言语打击赵履寒。
赵履寒闭上眼表示不想再听,他如今受制于人,只盼着他早些结束,别多折磨自己就好。可他越是隐忍,赵凛尔便越是变本加厉,将他翻来翻去换着不同的体位折腾,直到几乎折断了赵履寒的腰,他才满足的从他疲累的身体里退出。
“爹啊……你真棒,没有一个人能比的上你给我的满足……”赵凛尔翻身下床,早有预备的从袖中取出一把钥匙,抓过赵履寒的脚去开铁链的锁。赵履寒不解,“你这是干什么?”
赵凛尔解释说,“朕以后想每夜过来似乎有点困难,所以你还是跟我出去吧,正好你也有十多年没到外面去的吧爹?”
“十七年……”赵履寒喉间发苦,没想到等了十多年,竟是因为这样的理由而被放出去。
略含苦涩的声音听得赵凛尔心里有些不舒服,干脆也不说话,甩手扔掉铁链将赵履寒从床榻上拖了下来,打量他精赤的身子邪恶笑道,“不如就这样带你出去好了,你觉得怎么样,爹?”
苍白的肉 体晃动,狠狠打了个颤想往后退去,被赵凛尔捉住不放。丹凤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苍白着脸怒道,“若是被人看见怎么办,你如今身为皇帝不能不顾着自己的颜面!”怕他真的会那么做,赵履寒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许多。
“颜面?”赵凛尔不满他大声的挑起眉,不以为意的嗤笑,“朕如今是皇帝,谁敢说三道四的朕就要了他的脑袋!”话虽这样说,倒是松开了赵履寒的手让他去穿衣,狠道,“以后有机会朕一定要让你终日不能着衣,你等着。”
赵履寒心苦,怕多有波折也不敢与他据理力争,沉默的穿上干净衣服便跟赵凛尔往外走去。临走前他回首望了望关了他十多年的囚室叹气,出去又怎样,不过是一个更大的牢笼。
次日,金銮殿,赵凛尔高坐。赵履寒默不作声的站在他身侧,注视着下方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文武百官。而赵凛尔的另一边并不见总管太监严公公的身影,换成了他心腹之人小福子。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严公公,有传言说他被新皇秘密派出宫去办事,便极少有人再询问他的下落。只有赵履寒知道,严公公因反对将他放出而触怒了赵凛尔,被秘密处死了。
“你们,可有认识此人的?”赵凛尔目光在下臣中扫视了一番,问。
官吏中确有在政多年的老臣认得赵履寒,却无一人出列回答。这番反应也是正常,一个死了十多年的人突然再次出现,新帝又问这种意味不明的问题,谁都不敢做那出头鸟。赵凛尔笑了笑,又问,“你们说此人像不像十多年前因病去世的端王?”
这下便有了附和之声。
“像!”
“简直像极了!”
几个老臣道。
“像极了?可是朕觉得他一点都不像,根本就是个冒牌货!”赵凛尔瞬间收起笑容,厉声道。下首那几个老臣面面相觑,忙不迭的应声,一个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