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巫羽[下]

作者:  录入:01-05

当兆鳞占有承昀时,承昀已有些清醒,因为隐隐的钝痛,他被兆鳞贯穿了身体,兆鳞痴迷般的唤著他的名字。
承昀无力地做出挣扎,他知道兆鳞在做什麽,也看到了兆鳞眼里的炙热与沈沦。
"放开......"承昀悲鸣,他无力推开兆鳞,身体虚软无力。何况心里惶恐到了极至,又一再挣脱不了。
"放开......若不我永远都不原谅你......"承昀幽怨地说,泪水从眼角划落。
兆鳞怜爱地吻去承昀眼角的泪水,他安抚承昀,手抚摸承昀的发丝,声音低哑。
"承昀......我喜欢你......"
兆鳞从不知道他会如此去渴望一个人,他停不下来,也已经停不下来了。
承昀无助地沮泣,他抓紧兆鳞的手臂,身体传来的钝痛与另一种怪异的感受,让他感到绝望和恐惧。
"我恨你......我恨你......"承昀的声音嘶哑,他眼里是耻辱也是怨恨。
兆鳞停止了律动,他对上承昀眼里的恨意,心中一颤。他低头吻承昀,动作温柔如水,带著颤栗。
"承昀......你推开我。"兆鳞低喃,他压抑自己的情感,说这些话时,大力的喘息,仿佛快断气一般。
承昀别过了脸,默默地流泪,他没有气力推开兆鳞,他此时被耻辱所吞噬,他也不想去看兆鳞。他始料不到兆鳞会如此待他,心如死灰般。
兆鳞缓缓退出了承昀的身体,他已经恢复了理智。
"承昀......"兆鳞微颤著手,抬手想安抚承昀,承昀却竭力给了他一耳光。"我到外面去。"兆鳞痛苦地说,他後悔极了自己一时冲动下竟强要承昀,他不曾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是鬼迷了心窍了。
此时已是深夜,屋外雨停了,兆鳞一身中衣中!,在屋外吹了一夜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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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那团欲火很快在寒风中散去,兆鳞担心承昀,他回屋看承昀,见承昀靠墙坐著,人已昏迷。
兆鳞自责且心疼的抱紧承昀,承昀病得很重,已经烧迷糊了,不时说胡话。兆鳞让承昀躺好,将自己的圆领衫披承昀身上,挑了挑已快熄灭的火堆,他坐在承昀身边等天亮。
天还没亮,兆鳞就将昏迷的承昀托在马背上带下山。下山後,他骑上马,怀里抱紧承昀,心急如焚地赶回城。
兆鳞回到家中,急冲冲让管事去请大夫,此时刘叔与庆祈听到骚动也起床了,一见是承昀病了,也都担心地守在床前。
大夫很快来了,说是受了风寒,开了些药。兆鳞急匆匆跟大夫去拿药,回来时承昀却已不在了。
兆鳞刚离开,承昀便醒来了,只说要回去。刘叔绝对承昀不对劲,但也没问承昀什麽,就载承昀和庆祈离开了,也没等兆鳞回来才辞别。
而也赶来了,吩咐家中的车夫载了他前去医馆,载上大夫,便匆忙出城,前往承昀住处。
兆鳞心中明白,承昀日後只怕再也不会见他。但兆鳞担心承昀的病,他带了抓的几包药,骑马前往城外。
抵达承昀住处,兆鳞叩门,出来开门的是庆祈。庆祈态度很冷漠地说:"我家公子不想见你。"
"承昀醒了吗?让我见见他。"兆鳞心里急切,推门想进。
"你走开!"
庆祈很生气,他从没见过他家公子病得这麽厉害过,心情如此难受。这人都对他家公子做了什麽?
"让开。"
兆鳞想拉开庆祈挡门的身子,他心里担心承昀,且也不能让承昀不听他一句解释,再不见他。
"公子见到你又要生气,那病不是好不了了,你走啊。"
庆祈回推兆鳞,他护主心切,死活不放兆鳞进去。
"袁公子请回吧。"刘叔显然也听到门口的动静,走了出来。
"请了大夫了吗?"兆鳞见到刘叔,不再强求进屋,他问刘叔事。
"正要去请。"刘叔回道。
"这些药是给承昀喝的,一日三帖。"
兆鳞将手上提的药递给刘叔。
"刘叔......不要说是我拿来的。"见刘叔提药进屋,兆鳞又吩咐了一句。
他怕承昀知道了不肯喝,他放心不下。
刘叔点了点头,庆祈毫不客气将大门关紧,兆鳞独自一人被关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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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鳞连续几日,脸色极其难看,双眼布满了血丝。他白日与怀璧行同陌路,而一到夜晚,他尚且还要一再被承昀拒之於麽外,他原本是个讨人喜欢的人,没成想也有碰得一鼻子灰的时候。
兆鳞未曾料到承昀竟真说不见,便真的不见,哪怕给他一个机会做解释也不给。兆鳞对此既懊恼又焦躁,承昀若是当面斥责他,甚至再掴他耳光,兆鳞都会接受,他从没如此失落与悔恨过,他并非是个登徒子,或许他曾经是,但他对承昀决不是这种心态,天知道那晚上他是不是中邪了,竟强要承昀。
若是以往追求女子,兆鳞一摔跟头,就会掉头离去,他这人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而且脾气还不好。但这次终究不同,掉头就走,快刀斩乱麻,确实干净利落,不过也要狠得下那个心,以往是无所谓,天下也不只你这麽一人,而天下却只承昀这麽一人是承昀。
当兆鳞第十二日被拒於门外,他心中已有些迷茫,他知道承昀确实不会见他了。兆鳞没像以往等到城门关闭前才离去,他叩了几次,见无人答复,便跃上马回城了。
此时,於屋内,病榻上的人听到马蹄声,便抬头望向窗外,窗外星光明亮,夜色明朗。
"公子,药熬好了,趁热喝。"庆祈端了碗药汁进来,承昀接过,吹了吹气,慢慢饮下,直至喝得一滴不剩。
"我好多了,庆祈,让刘叔明早不用再熬药,你和刘叔这几日也辛苦了,早些去休息。"
因为承昀生病的关系,最初两日,刘叔和庆祈都是彻夜不眠地照看他。这一老一少心里总担心他会有闪失,但其实承昀并不常生病,体质并不差。
"可是公子,还有一帖呢。"
庆祈接过空碗,担虑道。
"病都好了,再喝反倒要喝出病来了。"承昀边说边披上衣服,他想到院子里走走。
"那好,我等会去跟刘叔说。公子,你要到院子里吗?"
庆祈想搀扶承昀,承昀笑著拒绝了,他前些日病得浑身无力,连下个床都要人帮忙,好在这几日是康复了。
"今夜月色不错。"那人想必正披著一身明媚的月光,在月亮下骑马奔驰。
"公子,那位袁公子不给他开门真的不要紧吗?"
庆祈吞吞吐吐地问,怕承昀会不高兴。
"反正他也坚持不了几次,关他几日,料想就不会再来叩门了。"
承昀说得平淡,今夜就比昨夜更为干脆的回去,叩了几下门,见没人理会便走了。
这人果然根本不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且不说此人还如此待他,做了那种不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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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夕阳夕照入翰林院,兆鳞便会坐立不安,他那焦躁的模样一直被明泉看在眼里。明泉觉察兆鳞和怀璧似乎因何事绝交,见他心神不宁,也不好去开口问。
"晚上去喝酒如何?"兆鳞探过身问,他拍上明泉肩膀。
"好,也多日不曾一醉方休了。"明泉应道,他说话时,正见怀璧如常从他们身边走过,出了门。
明泉看怀璧,再回头看兆鳞,却也正见他盯著门口发呆。
"你该不是得罪了怀璧,他独自一人往来已经好些日子了。"
两人一并离开翰林院,出了门口明泉便询问兆鳞。他知道怀璧对兆鳞有情,而兆鳞这几日失魂落魄的模样也十分的可疑。
"我与他的事,一时说不清,他要与我兄弟反目,我有什麽办法。"
兆鳞说得别扭,想必他也不大想谈这事。
"你们若真是兄弟般的情感,能搞到今日这局面吗?"
明泉一直觉得怀璧与兆鳞有些不清不楚,至少怀璧是真有那心。
"我与他是兄弟情,谁曾想他与我不是,若是你,你又该如何处置?"
明泉以前不是没有提醒过他,怀璧对他有情,只是他全没放心上,只能怪自己马虎。
"果然如此,既然你对他没意思,你又因何如此烦躁,在翰林院里人是在,魂却不见了。"
明泉取笑,也难怪他取笑兆鳞,他还从没见兆鳞这幅模样过。
兆鳞不予回复。
"不说算了,喝酒去。"
於是两人打发了在门外等待的仆从先回去,便一同前往附近的酒楼吃酒。
两人是这间酒楼的常客,叫了壶酒,炒了些平日里常叫的小菜,便也不多话,一人一杯低头饮酒。
坐於窗前,西边夕阳西沦,眼前一片红色的霞光,甚是美丽,披洒了两人一身。
"你该不是与人有约吧?"明泉留意到兆鳞虽然看似悠然,但心里却很焦虑,不时看天边的夕阳,那模样倒像他是在黄昏与人有约似的。
"为何如此说?"兆鳞看向明泉。
"你心神不宁,太明显了。"
明泉露出了一对明亮的眼睛,他这人敏锐得很,似乎什麽都逃不过他法眼。
"明泉,问你件事。"兆鳞觉得明泉或许能给他些主意,而他也信任明泉。
"什麽事?"明泉问,好奇得很。
"明泉,你与人强行交欢过没有?"兆鳞问,他持酒杯的手捏紧。
"强行交欢?女子尚且会疼痛难忍,何况是男子,我又不是缺德,做这等事。"
明泉狐疑地看向兆鳞,这人冷不丁竟说出了让人愕然的话来。
"你该不是......"明泉见兆鳞模样极其颓然,下巴险些掉下,他万万想不到兆鳞会做出这种事。
"上巳那日,我与他在山中庵堂......你知道,那日下雨了,便被困在山上过夜。"
兆鳞猛灌酒。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夜承昀身体贴著他时的悸动,记得承昀的体温与身上携带的淡淡香草味。他是真的喜欢承昀,却对他做了这种事。
"这麽说也将近一月了,我看你这辈子都别指望被原谅了。"
明泉先是面带惊讶,然後想到了什麽,便用坚定的口吻回了这麽一句。他平日见兆鳞游戏人间,擅长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却不曾想兆鳞竟也有如此愚钝的时候。
"你什麽时候也好这翰林风月了。"明泉问,仍旧是很平淡的表情。
"你又怎知是男的。"兆鳞又为自己倒了杯酒。
"果然。"明泉笑了,他就在迷惑兆鳞这人在女人堆里吃香著呢,哪还需使强,再说以他的性格也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上巳日,不就那位朱公子和你外出吗?酒席上,你对他够殷勤的了。"
明泉摆手,兆鳞自己不知道,他看那位朱公子的眼神可是不同的,带著喜爱与迷恋。
"兆鳞,如果我没猜错,那人不是一般隐士,身份非同小可,你如此待他,太轻狂了。"
明泉大概也从承昀的打扮与举止看出了承昀出身不一般。
兆鳞闷不吭声地饮酒,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但太迟了,那夜他就是中邪了,他迷恋承昀,他以前不曾真正为谁茶饭不思,失魂落魄,现在他体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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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昀静坐在书房,眺望窗外的最後一缕霞光,他有一会儿失了神,以至没有听到庆祈的唤声。当他回过头来,看到的是面露喜色的庆祈。
"有什麽事吗?"
"公子,是裕王殿下的信件。"
庆祈高兴得将信件递上去,承昀这段时日闷闷不乐,他也是看在眼里,希望裕王能带个好消息来。
承昀接过信件,急忙打开读阅,信很短,只是些歉意的言语,为自己回京多日音信全无而致歉。
收到裕王的信,承昀很高兴,他问了信使些话,便写了封回信交给信使。
承昀目送信使於黑夜里离去。
站在门口,承昀突然想到这扇木门曾经有两个人叩过,只是其中一人大概不会再出现了吧,那人已经好几日不曾前来了。
承昀病好後,便又开始钻研律学和算经,他想过回往昔平静的生活,只是他的心早不平静了。从那个夜晚,那个骑高头骏马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时,他的心便沦陷了。
如果,那夜在庵堂,兆鳞没有这样对待他,他显然将沦陷得更深。那夜是个分水渠,他看清了自己和兆鳞两人间的情感并不是友情,那是种叫翰林风月的东西。那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也是少年时父亲曾告诫他的。他们贵为皇族贵胄,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去做下作的事情,更不能让自己沈溺於荒淫作乐之中。
如果那人真的不来了,他或许也能逐渐地恢复心境,做回往昔的自己。何况,承昀也不免想了,如果裕王成为了太子,他的父亲将会被放出,无论是否恢复爵位,承昀这一生的一大心愿也了结了,他将回怀庆府。
如此想,承昀便也进屋去了,兆鳞不再来叩门,他的心该说是安宁了吧?承昀想让自己相信他的心是安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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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鳞的公务繁忙,因此也不再每日前去城外,偶尔去也都是连门都不叩了,反正承昀也不会肯见他。就在门外傻傻站会,而後又骑马回城。
今日前去,承昀的家门仍旧紧闭,兆鳞同样不叩门,站在门外,倾听屋内传出的琵琶声。他从黄昏站至夜色漆黑,刘叔正好驾车回来。
"袁公子?"刘叔十分惊讶。
"刘叔,承昀这些时日过得如何?"兆鳞询问刘叔,刘叔对他态度一直不错,不似庆祈那样只想赶他走。
"公子与平日并无两样,近些日又开始琢磨起了律学与算经。"刘叔如实告知,他显然没想到会再见到兆鳞,所以有些惊讶。
"那便好。"兆鳞应道,承昀想来心境也已经平静,安静过回往昔的生活。
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兆鳞便知道庆祈听到马车声,出来开门了。
兆鳞牵了马,就离开了,他人消失於夜色里,庆祈也正好将门打开。
"刘叔,你在和谁说话?"庆祈打开门,发现屋外只刘叔一人,有些不解。
"刚袁公子来过。"刘叔说时便也牵了马车进院子,他并不知道兆鳞没叩过门。
"哦。"庆祈一直服侍承昀,知道承昀对此人并非真的断了念头。从承昀经常站在窗外看太阳落山便知道他其实是在等人。
"刘叔,要不要告诉公子?"庆祈问,他没了主意。
"暂且不要说。"刘叔叮嘱,他人生阅历丰富,多少看出了这两人有些不对劲。
正说话间,承昀走了出来,他看到刘叔回来,有些沈默。
承昀自顾走出院门,站在黑夜里,他知道那人来过,他刚人在院子里一侧,确实听到那匹烈马的马蹄声,他知道那人确实来过,空气中有他的气息,他感受得到。
"公子,进屋吧,外头雾水重。"庆祈轻唤,他看不到他家公子的表情,却也感觉到了他的沮丧。
"那人来过是吗?"承昀问庆祈。
庆祈点了点头。
回到书房,承昀便前往他曾经和兆鳞坐在一起喝酒的小厢房,那里铺有草席,也像古人一样在正中安放了张几案。承昀靠窗坐下,几案上搁放的琵琶,他无心再弹奏,他陷入了沈思。
那夜,承昀并非後来完全记忆不起来,他记得兆鳞吻他,而他也回吻兆鳞,他甚至记得兆鳞那炙热的体温与阳刚浑厚的体魄。那夜并不是只有被贯穿身体交欢的耻辱与痛苦记忆,还有其他的,是他同样无法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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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於裕王被立为太子一事,似乎有些出乎众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在翰林院里,众人低声议论,都说这裕王原来并非以往所传言的,是个庸能之辈,而反倒是位伟岸、宽弘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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