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袁朗不小心掐断了嘴上的烟。"我不会，不带这样强人所难的，小南瓜，你不是借机报复吧。"
耸耸肩，他前天在大队长办公室听到这首歌，总觉得歌中描绘的生活甜美又幸福，还特地问得了歌名。
诶，"不管明天要面对多少幽幽暗暗......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袁朗为了抹去成才脸上的失望不得不放开嗓子，倾情奉献了一首爵士版的再回首。
"谢谢。"虽然你还是一样妖孽，但在这里你还算是个好队长。"还有，刚才你唱破音了。"
"肯定是你听错了。"袁朗见成才上了车自然就回复到司机的身份。
车启动了，风拂过脸颊，成才深深吸口气，别了，甜美的世界。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做了个清晰的梦，一个甚至有着鲜明触感的梦，一个开始承载情感的梦是什么样的感觉？成才很想说服自己，他只是做了一个梦。只是这次的梦长了些，血腥了些，真实了一些。
心中竟隐隐有不舍合着担忧，那场战役佣兵团不知损失大不大，不知还有多少人能再回到基地，诶，那一切现在都与他无关了。轻轻下床，走出宿舍，路过花坛的时候被开放的向日葵吸引了过去。
开花了呀，成才撑着头，脑海里跳出吴哲埋花种时自豪的言语，"向日葵表明向往光明，厌恶黑暗，种子还可当零时或者炸成葵花油。你看这种子，她长大后一定是个美人，天真又活泼......"blabla......
出来前注意了一下时间，好像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他是睡在自己床上的，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也有人在他身体里，是那个成才么？
希望他回去后能和高城和好，想到这，成才觉得对那个世界的‘成才'怪不好意思的，虽然是没有吵架，但他对‘高城'不冷不热的让他非常焦躁，连带着‘袁朗'对他言语的攻击也越来越犀利了。噗哈哈......想不到在那里‘高城'和‘袁朗'竟然是表兄弟。
不知道这个‘成才'有没有露出马脚。看他还没被科学院抓去解剖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成才偏过头向着茫茫夜色中微笑，真是的，还挺想念375的啊。还有那个总是笑得妖冶男人。
叹气，懒懒开口，"队长。"
"被发现了？不错不错......"袁朗从阴影处闪出来。
......一身烟味怎么能察觉不到。"队长在写报告？"
"嘿嘿，"我抓耳挠腮的想怎么乘虚而入呢。"你倒是，不睡在外面晃悠个什么劲？"
"是。"
"等等，"袁朗叫住了往宿舍走的人。
成才静静等着后续。
"如果真睡不着的话不如和我说说话，我可以暂时客串一下知心姐姐......"
细想了一下知心姐姐这四个字可能和袁朗联系在一起的因素，最后还是放弃，完全不像。还是坐到刚才的地方。"好吧，大姐。"成才不小心带上了这半个月和另一个世界中‘袁朗'唇枪舌战的口吻，一点点轻佻，一点点随意。
袁朗之所以是袁朗，不只因为他强大，也因为他的敏感。敏感这词大抵是有些讽刺，到底是这个所谓敏感的人认错了心爱的人，不过，谁叫他其实是被自己骗了呢。
他察觉出现在成才的不同，如同那天成才在医院里醒来后。心动了动，"还想不想听我唱风中之花？"
？成才不清楚这一个月里（其实只有一周）那个人做了什么竟然能让喜欢藏着掖着的人自动提出唱歌，不过，"现在唱？我怕菜刀他们的睡眠质量变差，铁队也不给假补眠。"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袁朗郁闷非常，要知道，自从袁朗进了老A后，听过他唱歌的人数比那野生的苏门答腊虎还少，好歹他小学时还做过领唱呢，没想到刚刚过三十就失去了市场。
身在福中不知福？不会了，在那样的乱世走了一圈，成才对珍惜这个词有了更深的理解。仰望夜空，天空是一片迷蒙，无星月点缀。"队长。"
"什么？"
"不，"指指他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上交错的伤痕，"会有后遗症吧。"
"这些？"袁朗轻松的回答"这些都只是小伤。怎么，你害怕了？怕受伤，怕疼痛？"
"不。很羡慕。"成才轻笑出声。每一条伤疤都是为守护这个家园的安宁留下的，是勋章也是他们这些不善言语的铁血士兵隐藏的柔情。
几乎是惊奇的，袁朗看着成才。揉揉他的头玩笑"这么大了还有英雄情结？"
"队长，你这是在给自己贴金。"成才享受着和袁朗没大没小说话的感觉，过去他因为那些这些原因不由自已的疏离，这样的轻松没有负担，又温暖的叫人想贴近，就像......朋友一样。那个‘成才'也是这样和他对话的吧，没有了那些顾忌和忧郁的相处多自然。
似乎都不想放开这样亲近和谐的气氛，这一夜这两个人聊天至天明。
第十五章 丢手绢
丢手绢丢手绢～悄悄放在小朋友的背后～大家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他......
他悄悄把心丢在他的背后，他看不到，他也看不到，这差点成为了一场没有尽头的游戏。
他带空掉一块的心胸奔跑，直到不经意的回头。
袁朗最近空闲的时候总在听歌，反复播放，往事随风。他不想否认过去有些愚蠢的错误，但也希望这四个字能在他和成才之间实现，让他忘了吴哲，让他忘了高城。
"不激动么？"袁朗问车上剩下的另一个人。
"不。"成才端正坐着。
"哦？我以为你会对这样的新武器爱不释手呢？"
"队长......你别寒碜我了，我又不是齐桓那机械狂人。而且......我并不认为单兵作战系统是多值得推崇。"
"你这话会气死一批院士的，他们努力了那么多年而且还要努力那么多年的东西你就这样说。"
"我只是......"成才认真地看着袁朗，"队长，我们这次是作为对照组参与实验的，万一......我们被打败了，老A是不是就没有存在的理由了？"也许一个配备单兵作战系统的新兵便可以与训练多时的他们相抗衡了，那么，他们那么多时间的汗水和付出......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不是赢了嘛，你刚才倒是侃侃而谈指出单兵作战系统的缺点和不足，现在又担心了。"
"我说的是事实。"成才理直气壮，之后又气弱。"在我进老A之后又经过了半年的狙击训练才正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狙击手，而他们......"
"你觉得不公平？"
"是。虽然我知道无论从何种角度这个系统都是未来战争的趋势。"
"你这叫瞎操心吧，短时间内单兵是不可能在我军中普及的。你忘记怎么回答关于老A和步兵的区别了？"
"我记得。"
"记住，战争，永远是人的战争，而不是武器的战争。无论什么时候我们的训练都不会是无用的，付出不会是多余的。"
"恩。"成才看见袁朗少见的严肃表情，心跳声好像在耳边放大，嗵嗵，嗵嗵......为什么会这样？"队长。"成才想找些话题来掩盖这心跳声。"我和许三多的假还没有批下来么？"
"去高城的婚礼？"袁朗心头一跳，注意着成才的表情。
"是。"
没有得到任何讯息的袁朗不知该高兴还是失望，是他学得太好太会隐藏还是已经不在意放下了这段感情了？叹，"装甲老虎结婚了呀，可怜我竟然还是孤家寡人形影相吊啊......"
心里刺痛，那打鼓似的心跳轻慢了下来，突然回忆起那个世界的袁朗吴哲默契十足的样子，强扯着笑说，"呵呵，队长，看准了可要抓住啊。"
"你呢？需不需要队长做做媒？"哼，谁敢跟他抢他咬死谁。
"不知道。"做媒？队长真好心......成才茫然的想。
"不知道是什么？"这个回答真奇怪。
"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袁朗突然踩刹车，把军车停到路边，好在野外十几里地也不见人不会出什么交通事故。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你不知道？"那几个星期前他在成才眼里看到对高城的感情是什么？
"好像原来知道......后来......"成才一下理不清思路。
是受了太大打击吗？袁朗安慰他，"没关系，会找回来的。"（误会啊～误会。）
直直看着袁朗，"能找回来？"
呃，"找不回来原来的，也能找到更好的。"比如我这样的。
更好的......成才苦笑，却不是他要的。"谢谢队长。我没什么，情啊爱啊不适合我这样的。"
不行，已经混乱了，要睡觉......接下去的晚上写。
"成才，太消极了啊～"
无所谓的笑笑，"不是消极，而是有没有对我的影响不大。"有了，反而只会扰乱心神。
"小南瓜，多大啊～还一副看透世事的样子，人生，七情六欲，若是没有全占满真是愧对了天地父母。"袁朗努力想改变他的观念。
"队长，你才是一脸看穿的样子。"头转向车前镜，"队长，再不走天黑前就回不去了。"
"不急，我今天要帮你正正人生观，还你一个更广阔的天地。"
成才被一番大义凛然骇到了，"队长，你还好吧？"
"是你的问题，我很好，来来来，我说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
"队长......知心姐姐的节目时段不是过了么？"
靠近成才，"你难道没有听说过，队长这身份就是又当爹来又当妈，娃们有什么困难都能和爹妈倾吐不是？"
囧......还真没有听过。
看成才一脸挣扎袁朗不说话，他在等，等他告诉他。
问他，问他吧，成才也不愿意总是被一个问题困惑着，"那......敬佩敬仰和爱到底有什么区别？"
剪着眉，还是因为高城啊。"你可以同一时间敬佩很多人，但爱情只有一个。"
这个他知道啊，"可是怎么分别呢？"
又往成才那凑近了一些，快贴到一起了，"你敬佩你连长么？"
？"啊。"愣愣点头。
"那你队长我呢？"
"......恩。"迟疑的点头，陆羽函说是呢。
"那么长的停顿真是让我伤心啊。"自嘲着说。"队长我就牺牲一把（色相）吧。"
牺牲什......！下一秒成才落到袁朗怀里，"如果是被喜欢的人抱着会脸红发烫心跳加速......"袁朗用最纯情的语言组织着，其实按他的内心状况来说，心猿意马才是最合适的形容。
"也许感冒发烧了？"成才不自在地掩饰袁朗提到的所有症状。
败，"你存心的是吧。"艰难的放开，面对面，鼻尖与鼻尖甚至只有一张纸的距离，气息互相融合在一起。"还有就是......和爱人再如何亲密你都不会排斥。例如......"接吻......
成才突然觉得不对，下意识撞开袁朗却被死死压在车门上。"队......唔～"被封口了。
短短的接触了几秒就离开了，他不想吓到成才。"你......"袁朗退后，闪开成才的肘击。
"只是敬佩尊敬这样的感情对这种的行为会觉得恶心或者没有更多的感觉。"
"哼～"成才不语，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抖，小心呼吸着平顺刚才那几秒180码的心跳。有答案了，他是个傻子，他第一千零一次认识到这一点。也许觉得该说些什么，"知道了，队长确实是牺牲了。"吻不喜欢的人会觉得恶心......"不过队长随便调戏队友我也很为难啊。"明知道你喜欢吴哲又为什么要让我认清对你的感情呢。
"我不是怕你找别人试么？"又警觉的问，"你该不会还想找高城试试吧？"
找连长试？为什么？我有毛病吧我。队长什么意思？用力踢了一脚车，"我找铁队试！！！！！！"
成才下了车一拐一拐地上了楼完全不理会一脸无奈的袁朗。
"花花......回来了呀。"
"恩。"应了一声就闪进屋了。
吴哲跟着去，"怎么，脸色不太好看，累了？"
"没，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呢？"
"切～堆一起捉老A呢。"撇撇嘴坐到成才身边。
"你不玩？你不是菜刀最佳拍档么？"
"诶，你不知道，无敌最寂寞啊......"站起身走到窗口背着手沧桑的说。
"看你得瑟的......"
"不说笑了，我刚才看你走路不太对，脚怎么了？"
"没，刚才不小心撞到膝盖。"
"没事吧，要擦药吗？"
"过两天就好。"成才露出个要吴哲放心的笑。
"那好，要不你去看他们捉老A吧，完毕也在那。我就不陪你了。"说罢出去了。他要找袁朗，总之，成败在此一举了。
袁朗刚在座位上坐定办公室的门就响了。"进来。"
"队长。"吴哲一进门就敬了个很标准礼。
为什么有种来势汹汹的错觉......"有事？"
"是。"
"说吧。"
吴哲自动地坐到了袁朗的对面，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扔下一个炸弹，"你还喜欢我么？"
此话一出好像连外面的风都停了下来的安静。袁朗右手握拳放在嘴边掩饰地咳嗽，没想到这个乌龙被吴哲看出来了，"咳咳......您老不是心有所属了么。"
"恩，今天就是为这所属来的。"
"哦？"
"我想和许三多换房。"
袁朗一听又瞬间抖擞了起来，诶，原来是有事求我，嘿嘿......亲切的问，"为什么呀，是不是和同屋有什么矛盾啊？诶，有什么矛盾不可调和啊，非要换房间......"脸上明晃晃闪着几个字，来求我吧来求我吧。
吴哲做苦脸，"队长，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什么？我负什么责，找你家菜刀去。"这小子现在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了。真是痛心疾首，原来还算是个善良直率的娃，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可不是你，要不是你在一边 蠢 蠢 欲动，菜刀怎么会到现在还在迟疑？"吴哲蠢蠢两个字读的特别重。
黑线，"还有谁知道？"菜刀也看出来了？"等等......"突然反应过来吴哲的意思，"你这么直白不怕你的仰～慕～者--我伤心欲绝然后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么？"
切，吴哲不屑的笑笑，"你这种用大脑代替心脏的人，会么？"
"说得我和机器人一样的。"袁朗仰倒在座上。
"我大概还算了解你，虽然你说你和成才最像，可是自己最看不懂的便是自己，连带着看不懂和你太像的成才。成才同样是这样。"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说我理智上判断出你最适合我，然后喜欢你。吴哲......你确实是最适合我的那个啊......把我分析得挺透彻啊......考虑一下吧～我们俩多配啊。"袁朗不得不承认是这样的，选拔时成才的选择真的让他很失望，最后的退缩更是让他把成才的评价降到最低，他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兵呢。不可能的，他没有那双眼睛，他不配拥有那双美丽夺目的眼睛。
翻白眼，"我才懒得来分析你的感情，我要换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