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那天也是休息不出操，成才把一伙人集中起来交给了隔壁四班长，闹哄哄一群去操场上打篮球架挥洒多余的精力。晚饭时一班人围在一起包饺子。包饺子也是成才来到军营才学会的。来自农村的几个新兵都挺拿手的，特别是刘虎子，别看他人粗糙，包的饺子卖相最好了。
封邵军和左翔坚持只要把两半皮合起来就是饺子了。
而从来没经历过面粉仗的林雨文很乖巧的一手一脚向虎子学习。
饺子下锅后，封邵军和左翔的饺子有一大半散了架，林雨文的饺子丑是丑了些，但还算牢靠。
吃到一半时，成才突然想到什么的跳起来往外跑。营门口，高城在值岗。
"连长。你们还没吃了吧，我先站着吧，您先去吃年夜饭吧。"
"去去去，瞎捣什么乱？"要不是拿着枪站着岗高城真想一脚上去"大年夜连营级以上干部替战士们值岗是我军光荣传统，你你给我回去回去，新兵在在新年特别容易情绪波动，你给我回去好好好的看着他们。"
见人还不动，生气"想想害我被政委唠叨死？"
成才见不成只得回跑。高城看着离去的背影失笑"个孬兵。"
饭后回到宿舍成才让每人写一封家书回去，开始屋中静悄悄的，时不时有笔尖与纸接触的摩擦声，之后是刷刷不停的书写。渐渐林雨文低泣，思念之情在小屋中蔓延开来，几乎每个人都眼含泪水。
成才发现新兵们情绪低落，引导不当肯能会对今后的训练产生影响。他没有阻止他们哭泣，到他们哭的差不多时成才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业绩与世长存。"除了左翔陷入沉思其他人都一脸奇怪的看着板材班长，什什么意思？ 成才对左翔点点头转身即走。
林雨文扑倒左翔身上"左翔，这句话什么意思啊？他干嘛这么对我们说？"
其他人也是好奇的催促左翔为他们解释。
"为纪念在伟大卫国战争中牺牲的前苏联官兵修建了位于克里姆林宫墙附近的亚历山大花园内的无名烈士墓，一九六七年五月八日揭幕。...... 他们中大多数的牺牲者都不知道姓名，也不知道来历，但他们都死于保卫国家的战斗中。还有更多的捐躯者，连他们被埋在何处都不知道。他的碑文这样写道：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业绩与世长存。......（网络上资料整理而来。）" 左翔叹气"其实这句话可以说是对军人最高了赞誉和最好的归宿了吧。"
一席话后无人言语。
脸上还有着些许稚气的林雨文反常带着严肃的口吻"我们是军人啊。"
所有人都若有所思，似乎第一次发现这个跟着自己快两个月的身份是这样荣誉而任重。
9.闪亮亮的一天
晚上左翔躺在床上想那句话，想板材班长，想这身军服......可能是没有出操的关系不觉得累，半夜都不困。
因此，当成才轻轻出门时，左翔也很好奇地跟去了。
成才坐在走廊尽头的窗下，把自己埋在阴影里，似乎在欣赏无月的天际。
左翔站着，成才靠坐着，冷不丁开口"厕所左转。"
左翔翻白眼，他才发现板材班长很有讲冷笑话的天赋。"我不明白。"
成才没有回答，其实连左翔都不清楚到底想问什么。是问他说那句碑文的目的还是问为何半夜出来看星星抑或是疑惑成才地种种行为。
"去睡觉吧，明天要开始投弹训练了。"说完就不再理他了。
而左翔反叛的劲又上来了，坐在成才对面像照镜子似得连坐姿都差不多。
成才察觉到他的举动，不动声色，心里摇头，真像小孩子......察觉到自己的想法，无力。竟然不知不觉以他们长辈的心态看顾他们了，‘班长是军中之母'该不会是诅咒吧，甩都甩不掉。
中午，成才被告知下午三多会过来‘看望'。三点，成才讲解完投弹的要点后，凑到一班长王永那借光，一班长本着教一个班是教，两个也是的精神揽下三班下午的教学任务。一班长也是老7连的人，成才对老7连的人总有不能避免的惭愧和尴尬，他知道老7连的人都瞧不起他，他不怪他们。所以，当一班长在新兵训练期对他露笑脸时成才受宠若惊。
成才带着‘一班长真是好人'的念头站在营门边等人。
路虎一个干净的甩尾停在成才三步前。车未停稳门里就窜出一道身影往成才身上飞。
好一个意外，在外力的作用下成才被迫向后倒去，砰得撞在出来接人的高城上。
扶稳成才看着人没撞到哪才开口"个死死死老A，你一来就没好事。"
袁朗刚下车就背上了黑锅，挺无辜的看向捂着脸的高城。后面吴哲和齐桓一溜下车，站在一边。
"成才，想死俺了。"三多抓着成才不放。
齐桓出声相救"完毕，再不撒手人就被你憋死了。"
"深情啊，缠绵啊那个。"这个声音还要我说是谁么？
"什么样子，撒手，难难难看死了。"高城也受不了许三多这幅模样。
"哦，"三多同志是乖小孩，然后闪出大概有3000瓦灿烂亮度的笑，说"成才哥，俺可想你啦，可想你啦。"
成才也亮出招牌酒窝一起shining shining。
俩发小就把人搁在一边傻笑。
高城习惯性一脚往三多上踹，三多也不动，口中连长连长的叫，还是那句俺可想你啦可想你啦。
袁朗吃味"得，咋三个变成透明的了。看样子人不欢迎你们俩么。"
吴哲黑线，低声"哪有，我看分明是装卡老虎不待见你吧。"
袁朗装作没听见，但第二天非人的遭遇告诉吴哲，他听见了还听得很清楚。
高城好像刚看见他"你你个死老A，你来干嘛？"
袁朗嬉笑"来找你舍命。怎么，不欢迎？"
高城"别，你那条命留着自己用吧。"瞄着成才似乎没什么异样才给了个好脸色"喝酒，下次请早啊，现在我可脱不开身。"
袁朗耸肩"我可是一下任务就来啦，你对我好冷淡，我好好伤心哦。"袁朗一脸伤心，用琼瑶式的语气说出以上的话。
高城和八一组合恶寒。
高城"你你你，你暧昧，你俗气你。"
菜刀问锄头"他平时都看些什么？"
锄头一脸研究"不知道。"看来我们还不够‘了解'队长么，回去‘发动'大家进行一轮‘挖掘狐狸队长业余生活'的活动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另两只‘两人世界'中不表。
高城"到我办公室去吧。顺道看看新兵们。"
袁朗"别，我对南瓜种子不感兴趣。"边说边往里走。
齐桓从车里拎出一带包裹，"成才，接着。"
入手挺沉的，成才荡开酒窝，不好意思，"谢谢。"
里面是一些军事杂志和齐桓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佣兵杂志。
第二次在老A训练的时候，即使再累，成才还是会抽空问吴哲借一些书看，吴哲爱花的心起，常把齐桓那的杂志抢来借给成才，齐桓老在吴哲前嚷嚷物权法都颁布了，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借走'我的杂志涅？吴哲当场扑上去要‘补偿'，被齐桓摔出去。
不过齐桓从来不在成才面前提什么。这不这次连他同学帮他带来的佣兵杂志都自愿贡献出来，名曰：咱不能打击娃学习的积极性么。吴哲背后偷笑，齐妈这名还真是坐实了。
这事吴哲忍不住在之后的餐桌上提起，当然隐去关于‘补偿'的部分。菜刀暴起，举着筷子大有大刀向鬼子的头上砍去的一往无前滴气势，"谁再和我提妈我和谁急。"
锄头鼠窜到三多边上，才算安全。
成才初闻‘妈'字浑身僵硬，又闻到菜刀的‘豪言壮语'直想鼓掌，真是说出了偶的心声啊。
想到这，一班长垂头丧气飘过来，拍拍成才的肩，"真是辛苦你了......"说完和营长还有三多打了个招呼又飘出去了。
成才尴尬的笑笑，下了桌说去去就来。三多尾巴似的跟着。
找到一班长，怕是几个家伙又惹祸了，没想到三班的几个‘奇葩'投弹训练的成绩‘一鸣惊人'啊，三个人啊三个人无论怎么投，都在二十米内。成才无奈，这几个就不能让人安心么？
摇摇头领三多返回，三多边走边拉着成才说"成才成才，你看，以前我好象住那里。"又"成才成才，那棵树还在那里么。""成才成才......"同时还要回敬一路上敬礼的新兵。
吃完晚饭的封邵军和左翔也对那个站在板材身边远看只见一排闪亮的少尉很好奇。有一句没一句讨论他们关系的两人突然住嘴。到成才和三多走出他们视线才缓过神，封邵军问"你看到了？"
"恩。"
"他刚才在笑吗？"
"恩。"
"不是眼花？"
"......"
"原来他会笑？！我要回去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左翔无语了，封邵军这个大惊小怪的家伙，人都会笑的吧。不过，板材竟然笑起来竟然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成才不知道他的笑明显给一些人带来了冲击回到了餐桌。
"那几个熊兵又做什么啦？"
成才笑，"没有，连长。"
袁朗不知从哪变出一大袋菠萝干说是下酒。成才和高城都没喝酒只吃菜。三多说"这菠萝干可好吃啦，锄头说是我们队长上飞机前顺手摸来的。"
袁朗乐呵呵端着酒的到吴哲边上，"怎么不喝了？"
吴哲苦，囔囔"队长，内耗是没有意义的。"一闭眼一杯酒下去了。
袁朗转到成才那，成才先开口"袁队长，我今天不能喝，你们尽兴。"
袁朗耸肩，转向三多。
成才迟疑了一下，拿了片菠萝干，然后边吐舌头边吃菠萝干。
三多看到，撇下袁朗就问"不好吃么，俺觉得很好吃。"
成才脸一红"没，没什么，挺好吃的，甜了点。"
袁朗抢下成才手里半片菠萝干扔嘴里"不爱吃就直说，别勉强。"舔了舔唇又拿了两片塞嘴里。
成才脸刷的白了，低着头，几秒后就抬起来，笑着点头"恩。"
袁朗看着成才的反应不知是失望还是什么，晃到自己座上。
高城不干了，"啥啥玩意，大男人吃那么甜干嘛？"
袁朗骨溜的从高城口袋掏出一把大白兔，"是啊，是啊。"一人扔了一颗，其余的都放进自个口袋。
高城还真拿他没办法，"个死老A。"说着自己也笑了。
最后是高城送老A到门口的，成才要去看着那群活蹦乱跳的兔崽子。袁朗上车前，高城以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正色说"袁朗，你太相信自己是正确的就看不清其他了，有些事明明就放在大太阳下无所遁形了，为什么你看不见呐？"（简单滴说就是自以为是......作者被pai飞。）
袁朗无所谓的笑笑"因为我是三中队的队长。"因为我说要和我的队员长相守。
10.很好很遥远
成才在班中被刘虎子和林雨文围着，刺探今天连营长都作陪的几个是什么人。
"战友。"成才觉得该用这两个字来形容他们的关系，当然，成才知道这现在已经成为他单方面的认知了，曾经有过机会的，不过是他自己太自私而失去了。
成才一脸不想多说，几人也就不再追问。
三个人的小集体又聚在一起。封邵军"我看他是不会说的。"
林雨文问"为什么呀？"
"切，你没看到，今天来的几个人最低的都是少尉了，还有一个中校。如果真是战友的话，板材也混得太差了。在我们面前脸往哪搁哟。"
"对哦。诶，你今天有看到板材笑啦？"
"应该是吧。"封邵军对这竟还有点不确定，转头问左翔，却发现左翔目不转睛的盯着班长。"喂"小声问"干啥呐？"
"没，你刚才问什么？"
"今天板材是笑了对吧？"
"恩。"
林雨文感叹"早知道我也来了，以后不知有没有机会再看到了，他笑起来脸是不是特扭曲啊？"
"额，"封邵军不知怎么形容，不过离扭曲差好几个山头了吧"还算正常吧。"
根本和现在不是一个人，左翔继续‘人盯人'，他不懂了，为什么只是微笑整个人的气质可以完全改变，那时的板材根本是个腼腆少年么。
成才走到林雨文前，"以后起床，中午，睡前各做60个俯卧撑。"
林雨文作势要哭，成才赶忙转过头去。
"哇......"下雨了......左翔和封邵军也知道是为了锻炼林雨文，只能在一边稍稍安慰。
成才听着闹心，"够了。我和你一起做。"把人拖到地上，"开始。"
林雨文见成才已经爬地上了，不得不开始艰难的俯卧撑。
成才所谓陪着，就是林雨文做多久他做多久。最后林雨文连哭带闹的终于做完了60个的时候，成才身下已经出现了勾勒出人型的汗水。所有人看着那人型张口结舌，假的吧，太夸张了，这段时间板材做俯卧撑的速度是匀速的，到最后也没怎么见慢。
刘虎子爬下来，试了试，大概到7，80个的时候速度慢了下来渐渐力竭。而林雨文做80个的时间成才大约做的超过300个。
所以人都一个反应，老兵实在是很好很强大。（喂喂喂，并不是所以老兵都有你们班长那么强悍的。）
这时林雨文不哭了，期望地问冲过水近来的板材班长"班长，我一直做是不是也能这么强啊？"
成才一愣，点头"恩。"
话说，那段时间一到晚上就睡不着就做俯卧撑，既不会影响到别人，又能让自己精疲力竭的睡着，后来发现这个方法随着时间长了渐渐失效了，身体累了躺在床上意识和思维竟然在黑夜中更加的活跃。最后成才索性把所有的夜岗都揽了下来。到后来，成才为了锻炼手臂力量也没有放下练习。反倒是在这里停了下来，成才察觉林雨文很容易惊醒，所以晚上这件事就暂时放弃了。
成才把地拖干净，看着几个新兵还在没缓过劲，叹气，"看什么，还想留影纪念什么哪？快熄灯了，给我上床去。"
第二天，林雨文投弹训练就质变啦，个个都扔在个位数上......双手肌肉酸痛的林雨文泪汪汪看着众人。
成才倒不急，忙着看封邵军和刘虎子。这两个人也是仍不出20米的主。
封邵军也就算了，众人还愣是没明白刘虎子长得高高壮壮怎么会扔出和小孩子一样的林雨文一样的成绩。
成才上午没出声，就让他们不断的投掷训练，休息，在投掷。下午时，再讲解了一遍动作，先是分解动作，然后是连贯动作，众人没怎么见他用力，教练弹就在四十米开外了。然后把封邵军和刘虎子叫到前面，让手把手教他们。也是从分解动作开始，模拟力是怎么由全身聚集到手腕处。
据成才的推测和今天的观察，林雨文纯粹是手臂力量不够，而封邵军和刘虎子是投弹姿势不正确导致扔不远的局面。
吃完饭前，封邵军和刘虎子终于突破了20米向着更远去了。林雨文，呃，十米处徘徊......
林雨文是连吃饭的筷子都拿不住只能吃馒头了，回到宿舍就哭着喊着手臂酸、痛。
成才不理，直到左翔想起来按摩应该能缓解酸痛，才为不可见的点头，从包里翻出药膏扔给左翔就闪出去了。
左翔不解的看着成才离开的地方，哎，挤出药膏往林雨文手上揉。
下一秒，三班传出骇人的惨叫。
11.等着你结婚啊~~~~~
一晃一周半过去了，林雨文做俯卧撑的速度快了点，他脚上的沙袋也换成5斤一个的了，（相应了，左翔两人也加了俩沙袋。）投掷距离开始在20米处徘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