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爱
作者:誮葬
作者废语:这篇的确是火影鼬鸣文,请安心食用。
内容标签: 火影
主角:宇智波鼬,漩涡鸣人
正文 叛爱(一)
失神,望著那被自己刻上一道鲜明刻痕的护额,鸣人除了失神之外还是失神。
小樱……对不起,我毁约了……我没有把佐助给带回来……
任由微风轻抚自己的脸庞,鸣人站在佐助小时候经常待的那个桥头,望著夕阳落下。
他的心情很沈重,佐助当时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的,这点是不会错的,要不是九尾的力量突然觉醒,他恐怕会死在佐助的千鸟下。
摸摸自己的肚皮,鸣人展开开朗温柔的笑颜,「小九……谢谢你。」
他从来没有这麽叫过九尾,老是臭狐狸、臭狐狸的叫他,今天他这麽叫九尾,让九尾愣了一下。
『臭小鬼……因为你死了我也会跟著死,你还真以为我想救你啊?超级大白痴。』九尾高傲地冷哼。
超级大白痴……?
这个形容词真令人怀念……
鸣人徐徐敛下乾净的水蓝色双眸,淡问:「小九,我真的很傻吗?」
九尾理所当然地再度冷哼:『废话,你要是不傻,全世界的人都是天才啦!』
「不是……其实我是问你……」
「鸣人!你在这里自言自语什麽啊?赶快跟我回医院去!静音小姐在找你了!」
还没反应过来,鸣人的手腕就被抓了住,转过头,看见的是他刚刚正在想的女孩:春野樱。
望著小樱憔悴的脸庞,鸣人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如果他把佐助带回来,小樱的脸色就会更健康了……
看鸣人心不在焉的样子,小樱当然知道鸣人在想什麽,她温柔安慰道:「鸣人……别想这麽多了……!我早该料到……佐助不可能会跟你们一起回来的……他满脑子只想著要报仇,甚至还把你打成这样……」
「不是的小樱!如果我能再强一点,我一定可以把他带回来的!」
对!都是自己不够强!如果他够强,他甚至可以强迫佐助和自己一起回来木叶……!
「我真的很对不起……小樱……我还夸口说什麽这是……一生一世的约定……呜呜……」鸣人终於忍不住哭了出来,他被绷带紧紧缠住的双手捂著脸庞,支持不住地跪坐在桥上。
「鸣人……」於心不忍,小樱也缓缓蹲下,伴随著微笑,她温柔地将鸣人拥入怀中。「你忍了很久了吧……?哭出来会舒服一点。佐助跟著我们这麽久,当了我们这麽久的夥伴,失去他……甚至还要和他对峙,你一定很痛苦的吧……」拥著鸣人的手渐渐发抖,清脆的嗓音慢慢哽咽,「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什麽都没做,让你一个人去承受这麽多……鸣人……对不起……」眼泪最终还是滑下了玉壁似的双颊。
她也极需安慰,但和她比起来,鸣人现在脆弱许多,在追逐佐助的路上她一点忙也没帮上,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以鸣人心仪的对象来安慰他。
两人相拥著,等著眼泪慢慢停下来。
轻轻拍抚鸣人颤抖的背脊,小樱强打起精神展露笑颜,故作凶悍道:「好啦!再这麽哭哭啼啼的像话吗?!赶快跟我回医院!否则我就扭断你的手脚把你带回去喔!」小樱摩拳擦掌,蓄势待发地用恐怖的眼神瞪著鸣人。
愣了愣,鸣人望著暴力化的小樱,他笑了出来,擦擦眼泪,陪她演戏,「哇啊~~那我要赶快回去啦!」拔腿就跑,小樱当然紧追在後。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了,黑底红云的长斗蓬随风画出一道弧线,站在河堤上的两人望著刚刚两道身影离去的方向。
大掌微微顶开戴在头上的竹编斗笠,嘎哑低沈的声音不解地问旁边的夥伴:「鼬,刚刚明明可以得手的,为何不抓他?」
被问的人没有回答,赤红色的视线依然停留在桥渚上,好像那个金发的男孩还站在那里一样。
「……他刚刚……好像在自言自语?」涂黑了的指甲不解地抠抓著藏在斗笠下的脸庞,过度高大的身形微微驼背,好像正在认真思考。
「……不对。」鼬果断地否决。
「呃?」鬼鲛一时反应不过来,在他眼里看来,那个九尾小鬼就是在自言自语。
微微眯眸,「他可能可以和九尾对话……」
这麽说,九尾会保护他吗?
「……管他可不可以和九尾妖狐说话!就算可以好了,他第一次看到你,吓得连印都结不好呢!要抓走他简直是轻而易举!」将他的爱刀鲛肌扛上肩膀,鬼鲛豪爽地说。
「嗯。」不能再失手了,「他现在身受重伤,应该会待在医院,今晚就掳走他。」
鬼鲛偷偷看著身边的夥伴,斗笠旁的白色垂布遮住了他的表情,他看不清楚鼬的脸,头脑简单的他还是忍不住发问:「鼬,刚刚为何不掳走他?」
「……他喜欢那个女孩,我们就这样出现,他会拼死保护那个女孩的。如果一不小心让九尾的容器毁了,任务也算失败……」鼬淡淡回答。
「是吗……?你刚刚的杀气很明显呢……」鬼鲛又抓抓脸,他的这个冷漠夥伴很少会透露出杀气,而且在无谓的战斗上花太多心力,所以要让鼬出现杀气是很不容易的。
垂下头,显然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现在就等黑夜来临。」
躺在病床上,鸣人闭著眼睛却没睡著,他只要一回想佐助对他使用千鸟,他就难过得根本睡不著。
现在的鸣人警戒心下降了许多,毕竟是在木叶,他相信他很安全的。
「小鬼,看来你现在很放心嘛。不过木叶的防备未免也太松散了。」
听见这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声音,鸣人猛然张开眼睛,瞪向床边,是一个穿著黑底红云斗蓬的男人。
一看见那个人,鸣人吓得坐起身来,这个人,他记得是……
「宇、宇智波鼬!」
鼬已经将斗笠拿下来,所以鸣人可以看清楚他的脸,转头看向刚刚的声音来源,是一个站在窗框上的「生物」。
「你、你是……呃……」
看向鬼鲛,鸣人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只知道这个高大的……生物第一次见到自己就嚷著要砍断自己的手脚。
看他叫不出自己的名字,鬼鲛嘿嘿笑了两声,「我叫干柿鬼鲛,请多多指教啦!看来人长得帅还是有作用的嘛!这小鬼就只记得鼬哪!」
鼬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用他血红色的写轮眼看著鸣人。如果鸣人不走,他会用幻术强迫把鸣人带走。
「你们……」鸣人的手偷偷滑向墙壁,准备要按呼救铃,没想到鬼鲛居然先一步看穿他的动作,一抽出他的爱刀,鸣人马上吓得缩回手。
压著自己的心口,鸣人一盯上鼬的写轮眼,他就浑身不对劲,好像血液在自己体内乱窜的样子,而且还让他不自觉发抖起来。
两个强敌就这样环伺在他两边,要他不发抖都难。
「小、小九……」鸣人对著自己体内的九尾呼救。
鬼鲛和鼬同时眯起了眼,鬼鲛忍不住崇拜地望著鼬:「鼬,真的被你说对了!这小鬼果然可以和九尾说话!」
在鸣人体内的九尾当然对外界的一切一清二楚,它在封印牢笼中咬牙切齿,偏偏现在鸣人情绪不够激动,它不能乘虚而入,要不然他早就控制鸣人的身体,把眼前这两个人渣给轰得老远。
『这臭鲨鱼……死瘪三……』九尾在鸣人体内拼命怒吼著。
「漩涡鸣人,跟我们走吧。」鼬终於说了第一句话。
「我……不要。」即使是鼬,鸣人依然勇敢拒绝。
鼬眯起了赤眸,语气已经变得危险,「你有重要的人吧?」
鸣人一愣,他不知道鼬说这句话是什麽意思,他脑里第一个闪过的人就是小樱,该不会鼬对小樱做了什麽吧?
「你、你敢对小樱怎样,我就跟你拼了!」一想到小樱有危险,鸣人顾不得自己身上有伤,马上要下床,一副就真的要和鼬拼命一样。
「哦,原来她叫小樱,她长得真漂亮,是不是?」
听见鼬说出这句话,鬼鲛打了一个冷颤,「鼬……?你……」
「那个小樱已经中了我的幻术。」双手结印,鼬继续说:「我只要在这里催咒,马上就可以让她陷入精神崩溃的状态。到了那个时候,那个小樱会做出一些什麽自残的事我可不知道喔。」
鸣人咬了咬唇,恨恨地说:「你到底想怎样?」
松开了双手,鼬平淡地说:「只是想要把你带回晓而已,你乖乖不要挣扎,那个小樱就会平安无事。」
鬼鲛沈默不语,鼬是什麽时候对小樱用幻术的?他完全没有发觉。
垂下眼,鸣人用微弱的声音问:「只要我跟你们走……你们就不会伤害这里的人……」
「对。」鬼鲛回答得很乾脆。
闻言,鸣人落寞的神情缓缓露出一丝微笑。
这是我……唯一能为木叶做的事情了。
「好……我跟你们走。」鸣人下了床,鬼鲛马上发现他全身是伤,暂时没有办法像忍者一样动作迅速,他便将鸣人背上背,斗笠放在鸣人头上,盖住他过度显眼的金发,「好了,九尾到手了。」
鬼鲛和鼬踏上窗栏,马上离去。
任由鬼鲛和鼬将他带离医院,鸣人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医院,心中喃喃道:『各位……佐助就交给你们了。等我把伤养好,马上就会想办法从这两人手中逃出来和你们一起去找佐助的。』
在树林中穿梭来回了老半天,天都快亮了,鸣人好奇地问:「我们什麽时候会到晓?」在他们前往晓的这段期间,他必须要想出一个逃脱的计画才行,如果只是靠蛮力想要逃出这两人的手掌心,成功机率不会太大。
「这个啊,起码也要三个月吧。」鬼鲛想了想,明确回答答案。
「……这麽久?晓很远吗?」没想到居然有三个月的时间,真是太好了,这段时间拿来疗伤已经是绰绰有馀了,更何况他还有九尾。
「其实晓不远啦!但是路线很曲折……该怎麽说呢……?」鬼鲛抓抓脸,好像没办法解释一样,鼬便代替他解释:「如果不按一定路线到达那里的话,是永远都到不了的。晓的基地四周被设下无数的幻术和结界,而走去的路线就是破解幻术的密码,基本上来说是这样。所以这几天你会觉得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
依鸣人简单的头脑,他没办法理解鼬在说些什麽,只能呆呆回道:「反正就是……很远就对了。」
「啊哈哈哈哈~~!」鬼鲛大笑了出来,他擦擦差点掉出来的眼泪,「这小鬼还真好玩啊。看来我们这几天都不会无聊啦!」
鼬别过脸,对於他刚刚的解释他觉得简直就是在浪费口水。
突然,鬼鲛闻到血的味道,他疑惑问:「小鬼,你受伤了?」
「呃……伤口大概又裂开了……」都怪鬼鲛动作太大,扯开他的伤口了……不过他有九尾,那种皮肉伤很快就会好了。
皱了皱眉,鼬有些不悦道:「把他放下来。」
停下飞奔,鬼鲛将鸣人轻轻放下,鼬随即拿出药物,「哪里受伤了?」
不过看来他这句话是白问了,因为鸣人肚子的衣服正慢慢渗出血来。
鼬将药递给鸣人,「自己上药。」
接过了药,鸣人疑惑地偷偷看了鼬一眼,然後再看看旁边那个已经席地而坐,嘴里嚷著「休息了休息了」的鬼鲛,不解为什麽鼬和这个鲨鱼大叔要对自己这麽好。这个鲨鱼大叔上次不是还嫌他会乱跑乱跑还嚷著要砍断他一只腿的吗?这次怎麽还这麽贴心的背他?
握紧药瓶,鸣人低声开口:「宇智波鼬……你们找九尾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鼬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回答道:「这个我管不著,我只知道带你回晓,就是我的任务。……你的伤口赶快上药吧。」看不惯鸣人的伤口一直冒出血水而本人却一直没感觉,鼬终於忍不住出口提醒。
鸣人慢慢脱下衣服,轻轻将药膏抹在伤口上,因为伤口太大,导致整瓶药都差点要被他用完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拴紧药瓶,将药瓶还给鼬。
鬼鲛大笑道:「小鬼啊,不用不好意思啦。反正接下来的日子你都要吃我们的喝我们的,有什麽好不好意思的!」
「当然不好意思啊,你们又不是我的夥伴……」鸣人小声嘟哝。
「那,你就把我们当成绑架你的强盗,这样就不会不好意思了吧?喏,你肚子应该饿了吧?」鬼鲛从怀中拿出一个面包递给鸣人。
鸣人怯怯地接过面包,然後又偷偷看了鼬一眼,没想到鼬已经靠在树旁闭目休息了。
「放心啦!没毒的啦!」看鸣人迟迟不肯吃,鬼鲛用力拍拍他的肩膀,「你如果死了,我们也会很困扰的!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我们都会保护你的,安啦!」
「我才不是担心这个咧!我漩涡鸣人才不需要你这个鲨鱼大叔来保护我!」忿忿地咬了一口面包,鸣人开始对手中的面包施暴。
鲨鱼……大叔?
「小鬼,你怎麽叫我鲨鱼大叔啊?!」
「本来就是!你脸颊旁边还有排气孔,不是鲨鱼是什麽?!」
「你这臭小鬼,脸上长了三根胡须,怎麽看都像臭狐狸!」
「这才不是胡须!」
「明明就是!」
「你这个臭狐狸!」
「你这个臭鲨鱼大叔!」
两人对骂许久,最後同时狠狠一扭头,从鼻孔哼出白烟。
「真不想接这个任务。」鬼鲛发著牢骚……与其说在发牢骚,不如说是在赌气比较正确。
「鬼鲛。」低沈的男音略透不悦,微撑开眸瞥向鸣人和鬼鲛的方向,显然被打扰睡眠已经让鼬不太高兴了。
被点名的鬼鲛吓得挺起腰,连忙陪笑道歉:「不好意思,鼬。」
听见鬼鲛道歉,鼬才徐徐敛下眼,继续他的睡眠。
看这两个人的互动,鸣人心里不禁有点疑惑,为什麽这个鲨鱼大叔明明就比鼬还要魁这麽多,却还这麽怕鼬?
咬下最後一口面包,鸣人小声问鬼鲛:「鲨鱼大叔,你好像很怕那个宇智波鼬……」
「死小鬼,这句话被他听到你就知道死要怎麽写了!他是我们组织里最难捉摸、最深藏不露的一个……惹到他你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鬼鲛也小声地在鸣人耳旁说了几句。
鸣人听完,他缓缓将视线移到鼬的身上,只见凌晨时特有的光晕围在鼬的身上,白晰的脸庞不似醒著的时候的寒气逼人,反而很温和。颧骨旁两道清晰的痕迹简直就像是被硬生生烙出来的,但事实上是鼬的脸庞消瘦,以致於骨头特别突出。一脚屈起横摆著,另一脚则屈起立著,一只手放在立著的脚上,另一只手放在腹部上,这样坐著睡应该不会太舒服的,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可以睡得安安稳稳。
鸣人不禁看到有点恍神,他承认他有点心动,但是对一个男人心动很奇怪,他马上推翻自己的想法。
「他、他看起来……好……温柔喔。」鸣人不禁小声喃道,已经坐著睡著而且还在打呼的鬼鲛没有听见他说什麽,坐得离他有一段距离的鼬当然也听不见他说什麽,所以他现在这怦然心动的蠢样不会有任何人看见。
鸣人眯起眼,仔细盯著鼬的轮廓,总觉得似曾相似,好像以前见过他……该不会是因为鼬长得像佐助,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吗吧?
可是鼬和佐助很不一样,光是那种……气质就不一样了。佐助很自负,鼬也很自负,但是自负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佐助的那种自负是让鸣人很想和他吵上一架的那种感觉;而鼬的自负是让鸣人有种望之生畏,不敢轻易靠近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