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霹雳啪啦说了一堆自我介绍,鼬不是没有在听,只不过这些他都已经知道了,除了鸣人喜欢小樱这一点他不知道之外,其他的他都一清二楚。组织之前就有给过他鸣人所有的基本资料了。
鼬点点头,示意他都听见了,鸣人对他笑,问:「那你需不需要自我介绍呀?」
「不需要。」鼬冷冷地回绝,他一向坚信沈默是金,语言只不过是虚假的东西罢了。
鸣人还是对他笑,显然刚刚吃完好吃的拉面,他现在心情很好,「这样啊!没关系,我会慢慢了解你的!我们上路吧!」鸣人站了起来,戴上了斗笠,「再见喽老板~~今天打扰了~~!」
鬼鲛付了钱,一行人这才又出了村子。
鸣人跟在鼬的身边,和他说著一些他从小到大在木叶发生的事情,鼬只是静静听著,偶尔听见鸣人受到欺负而微微皱起了眉,但是他并没有说什麽,也没有生气,有的只是心疼。
其实,任何人知道鸣人的遭遇,不管是不是他的朋友或是亲人,只要是人都会心疼的。
「……然後呢?那个水木说了你是九尾,之後呢?」因为鸣人忽然说到水木最後揭穿了他就是九尾的事实的时候,鸣人忽然静了下来,所以鼬只好继续问。
被冷落在他们後面的鬼鲛吓了一跳,鼬居然还会和人家聊天?!
通常他和鼬说话,只要他不继续讲下去,鼬也就当作没听见一样,所以有的时候他也不知道鼬到底有没有在听自己说话。
可是,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别人和鼬聊天,鼬还继续问的……而且他们聊的是很普通的事情,只不过就是鸣人成长的过程罢了。
鸣人被鼬一问,他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抬著头望著鼬,问道:「宇智波鼬,你觉得我就是九尾吗?」
鼬皱起了眉头,好像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似的说:「你当然不是。如果你就是九尾的话,也不可能会被我那愚蠢的弟弟给打败。九尾,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你的同居人罢了。」
鸣人开心地展开笑颜,他相信鼬不是在说谎,因为鼬老是叫自己「漩涡鸣人」,虽然没有叫他「鸣人」,只不过在鼬的眼里,他就是「漩涡鸣人」,不是九尾、不是妖怪……
「哈哈!」鸣人快乐地搂住了鼬的手臂,就像一个小弟弟一样平易近人,「我就知道,你果然和别人不一样。」
「……怎麽不一样?」突然,鼬也很想知道自己在鸣人眼里是怎麽样的。
「你不会因为别人的话来认定一件事呀!像那些欺负我的小孩,他们总是九尾九尾的叫我,当初我还小,不懂他们在说什麽,长大了之後,火影爷爷又不准别人在我面前提到九尾。那些孩子是因为大人和他们说我是九尾,所以他们就认定我是九尾……」鸣人说到後面,他有点难过,讲不太下去。而鼬只是嗤之以鼻地冷笑了一声:「真是一群愚蠢的村人。」
所以他就是讨厌言语这种东西,几乎全部都是假的,无谓的流言害得一个小孩子这麽辛苦地度过童年。
鼬原先冰冷的肃容不禁松懈了下来,他垂下眼,看著身边那个金黄色的小头颅,不禁开口问:「你不恨吗?」从鸣人的口气中,他感觉不到丝毫怨恨,有的顶多也只是伤心而已。
鸣人耸耸肩,「我曾经恨过,但是,自从伊鲁卡老师认同了我的存在,我也有了朋友之後,我就……不是这麽恨著那些人了。」
鼬将视线从鸣人的头上移开,他沈默了。
该说这个孩子善良?还是愚蠢?以前的他绝对会认为鸣人这样的想法是愚蠢的。可是现在的他却静默了,因为这样的愚蠢好像吸引了他。
不过既然是愚蠢,就不会吸引他宇智波鼬,所以应该是善良吧。
……不过就算是善良,也不会吸引他宇智波鼬,但是为什麽他会有点想要去珍惜、保护这样的想法呢?
鼬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改变了,这样的改变他不知道是好是坏。
比方说,他之前是不会去和别人吵架的,因为这种事是在浪费时间。可是他这两天,只要鸣人稍微激他一下,他也马上反唇相讥,不像是在吵架,倒像是在斗嘴。
再者,他也不会轻易动怒。可是鸣人随便用一个什麽色诱术就把他气得连杀气都跑出来了。
而且,他也不会煮饭给别人吃。可是刚刚在拉面店里面,他头一次为了别人做菜了。
这些原本无意去坚守的原则全被这个白痴的漩涡鸣人给打破了。
……对,白痴,相信不会有人否认。但是却异常地吸引人。
「你骗人!臭鼬!」
夜晚,他们找了个地方落脚休息,生起火来,烤了几条鱼,三个人围在一起玩扑克牌。
「你不是说你是第一次玩的吗?为什麽会一直赢的?!」鸣人差点扑上去对著鼬拳打脚踢,要不是鬼鲛拼死拉著他,否则他真的会把鼬给打一顿。
鼬只是无关紧要地吃著巧克力,他也不知道为什麽他会一直赢,只觉得鸣人和鬼鲛好像都弱了一些。
「小鬼!不要冲动呀!」鼬好不容易心情好了一点的说。
「我不管!他一定是骗人的,怎麽可能第一次玩就一直赢我们两个?鲨鱼大叔你说句公平话呀!」
什麽公平话……鼬他是天才,第一次玩就赢也没什麽大不了的……
突然,鼬把手中的纸牌一扔,扔到三个人中间,鬼鲛吓了一跳,还以为鼬生气了,没想到鼬站了起来,看著鸣人道:「漩涡鸣人,你跟我过来,我教你一些忍术。」
听到有忍术可以学,鸣人马上跳了起来:「你要教我什麽忍术?」
跟著鼬走到火堆边,鼬盘腿坐了下来,鸣人也坐在他身边,扔下鬼鲛一个人孤伶伶地坐在一边发呆。
鼬对他说:「……其实也不算是忍术,以你现在的程度,还不太够格能让我教你什麽忍术。不过我现在要教你的东西够你学一个礼拜了,因为你控制查克拉的能力实在弱到可以。」
说罢,鼬开始教鸣人控制查克拉的一些技巧,鸣人静静听著,不时用螺旋丸练习一下,鼬则是在旁边一边吃著糖果一边看他用螺旋丸。
起初还不是很成功,鸣人之前和自来也一起修行的时候便知道学任何东西都要有耐心,所以他也不因为次次失败而灰心,反而更努力。
鼬静静地看著他,鸣人忽然停下来,道:「喂,我可以用螺旋丸就好啦!为什麽还要学这个?」
「你使用螺旋丸的速度太慢了。你用螺旋丸之前,把查克拉聚集在手里的时候,不是需要一些时间吗?如果你控制查克拉得当的话,速度就会快不少了。在一个人和一群敌人对打的时候,哪有什麽时间让你慢慢聚集查克拉啊?等你聚集完查克拉,我看也早就被砍死了吧。」
鸣人眯著眼睛,嘟起下唇,好像很懂似的点点头,就算不懂也要装懂,「这我也知道啊!但是哪有这麽容易啊。」
咬了一口巧克力,鼬继续说:「要是容易也不必教你了。」
鸣人却觉得斗志十足,「好,那我一定要学会!」
经过鼬的指点之後,鸣人慢慢的觉得他使用螺旋丸好像顺利了不少,开心地大叫大跳的,吵著要鼬再教他别的,鼬却吃完他最後一条巧克力,道:「不要,我要睡觉了。再说你虽然学会,但还不熟练,等你更熟练了我再教你别的。」不过以鸣人的程度,要熟练至少也要一个礼拜吧。
火堆已经熄灭,鬼鲛也已经发呆发到睡著,代表鸣人已经学了很久了。
就算是睡眠,鼬在野外是不会躺下来的,他只是靠在旁边的树下,闭上眼睛,也不知道睡了没有。
鸣人因为学会了新的技巧而心情很好,但他的确很累了,毕竟一直消耗查克拉,而且还要不时和鼬斗嘴一下,当然累了。不过他却很开心。
「好耶~~那明天再教我新的喔!啊对了对了!你可以睡我的旁边~~」
开心地窝在鼬的身边躺下,鸣人用鬼鲛买给他的斗蓬盖住身体,毫不客气地把鼬的大腿当成枕头,满足地闭上眼睛。
因为鸣人已经很累了,所以他一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著了,鼬看著睡在他身边的鸣人,他的唇边勾起一道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的弧度。
他看了鸣人许久,发现鸣人偶尔会因晚风而缩个两下,鼬皱了皱眉,连想都没有想的就脱下自己的大衣盖在鸣人身上。
「烂斗蓬。」薄薄的一层,完全不具有任何保暖作用。
大衣上还有鼬的馀温,鸣人原先因为寒冷而拧紧的眉慢慢舒开,满足地皱皱鼻子,带著微笑睡得更沈。
盯著鸣人在梦中依然多样的表情,鼬忍不住伸出手指戳戳鸣人的脸庞,低声道:「想不到……你睡著的样子还蛮可爱的嘛……小狐狸。」
难得的柔和在鼬的脸上缓缓晕开。
鬼鲛又是傻眼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这是怎麽回事?鸣人居然睡在鼬的大腿上,而且身上还盖著一件黑底红云的大衣?!
……那件大衣不会是自己的吧?
鬼鲛低头看著自己的身体,不对呀!他的衣服还在身上的,那那件是……鼬的?
如果那件是自己的他还不会这麽吃惊,不过那一件是鼬的耶!
是鼬的是鼬的是鼬的是鼬的耶耶耶耶!
鼬就连在杀敌的时候,也不会让敌人碰到他的大衣的,说真的,他一直以为鼬有洁癖。
唯一的可能就是──「我一定是还在作梦,我要赶快醒来才行……」鬼鲛躺回草地上继续睡,就在他躺下的同时,一支苦无「咻」一下从他的鼻尖擦过,钉在远方的一棵树上,鬼鲛马上吓醒,就算是在作梦,他也不希望被敌人杀掉。
鼬冷冷地凝望著他,道:「既然醒了就准备一下装备。还有过来想办法叫醒这家伙。」鼬指了指大腿上的那颗头颅:「我怎麽拍他他都醒不来,如果用力一点,我怕我一个不小心就打死他了。」
虽然现在的鼬没有任何杀气,不过听他的口气,他的大腿已经被鸣人躺到很不舒服了。
一颗不算轻的头一整个晚上都在你的腿上滚来滚去的,一下从大腿滚到小腿,一下从小腿再滚回大腿,反覆做著这种不规律的「按摩」,应该不会太舒服的吧?
鬼鲛拍了拍自己的脸,确定了自己不是在作梦,他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拍拍鸣人:「小鬼!该起床了!」快起来呀~~
被「鲨鱼手」骚扰的鸣人皱皱眉毛和鼻子,然後索性将脸窝进鼬的怀中。
鼬和鬼鲛的表情同时扭曲了一下,不过鬼鲛的表情扭曲得比较严重,而且他还当场石化。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不该叫醒鸣人,只有种冲动想要马上逃离现场。
「唔嗯……拉面……不要跑……」
听见鸣人的梦呓,鼬和鬼鲛忍不住都觉得好笑,难道他在梦中追著拉面跑吗?
「……鬼鲛,把他扛走。」鼬拉开了鸣人身上的大衣,穿回自己的身上。
「喔。」鬼鲛依言将鸣人给扛了起来,而鸣人的反应就和昨天一样,「啊~~救命、救命!放我下来!」
鬼鲛没有将他放下来,反而将他扛到河边去,「好啦,我们来洗一下脸吧!」
鸣人被这种方式叫醒,虽然不满,但是瞌睡虫全跑光了,他也跟著鬼鲛蹲在河边开始洗脸。
鬼鲛偷偷看著鸣人的侧脸,小心翼翼地问:「小鬼……你昨天有没有做恶梦?」
鸣人沈默了一下,眼睛眯成一条线地看著鬼鲛,狐疑道:「你怎麽知道我做恶梦了?」
鬼鲛扁扁嘴,睡在鼬的大腿上,还能有什麽美梦啊?
「那……你梦到什麽?」被鼬追杀?
鸣人嘟起嘴,好像还很愤恨不平的样子:「我梦到我的拉面长脚跑掉了,害我都吃不到它,这是我做过最讨厌的一个梦了!」说完还搥了一下水面。
鸣人掬起水来往自己脸上泼,而鬼鲛则是头上挂汗,这好像和他理想中的恶梦不太一样。
两人花了一点时间梳洗,然後又上路了。
今天鸣人是跟在鬼鲛的旁边,对待朋友嘛!要公平的才行,昨天冷落了鬼鲛一直和鼬说话,害鬼鲛好可怜。
两人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著,忽然,鬼鲛问道:「小鬼,你昨天睡得还好吧?这样的生活还习惯吧!」
鸣人拍拍胸脯,学著小李的招牌手势:亮出一排白白的牙齿,竖起大拇指道:「当然还习惯啦!我参加中忍考试的时候,在那个什麽死人森林里面都过这样的生活耶!」
「……是死亡森林吧。」那座森林很有名,连原本是雾之国的鬼鲛都知道。
听见鬼鲛挑自己的语病,鸣人的眉梢抽了一下,然後恼羞成怒道:「随便啦!你知道我在说什麽就好了!……只不过……」
听见鸣人下面有话却不直说,鬼鲛好奇地问:「只不过怎样?」
鸣人再度眯起眼睛,像个大老板似的说:「只不过昨晚那颗枕头太硬了。」
鬼鲛呆了呆,枕头?他的枕头指的是鼬的大腿吗?而且为什麽他会觉得当鸣人说枕头太硬的时候,鼬的背影好像轻微地震了一下,脚步也顿了一下,不过好像只是一瞬间而已,也许只是错觉吧。
鬼鲛哈哈大笑了起来,豪爽地拍拍胸脯,学鸣人刚刚的动作,亮出不怎麽白的鲨鱼牙,竖起大拇指道:「那你今晚就来睡我的大腿吧!我的大腿说不定会软一些。」
鼬可能是太瘦了吧!所以大腿都没有肉,只有骨头而已,说到肉,他绝对不会比鼬少的。
鸣人眼睛一亮,然後抱住了鬼鲛的手臂兴奋道:「谢谢你鲨鱼大叔~~那我今天就去和你睡了!」
低头看著鸣人那晃来晃去的头颅,鬼鲛也眯起鲨鱼眼笑了起来。
想不到,这个九尾小鬼还挺懂得讨人喜欢的。
忽然,鬼鲛抬头的时候看见鼬正侧著脸瞪著他,那一眼充满不悦与杀意,吓得原本沈醉在「亲子之乐」的鬼鲛马上冷汗直流,马上改口:「……我开玩笑的,其实我的大腿硬得要命,大概就跟我的鲛肌一样硬,一点也不好吃……呃不不,一点也不好睡,你还是去睡鼬的吧……」
鸣人一听他这麽说,他整张脸垮了下来,然後抓紧了鬼鲛的手,用乞怜的眼神看著鬼鲛:「那,鲨鱼大叔今天再陪我玩牌喔!」
「喔,那没问题。」
「好耶~~鲨鱼大叔你真的和我的伊鲁卡老师好像喔!你们一定可以成为好朋友!」
「伊鲁卡是谁呀……」听这名字,好像不怎麽好削……不不,不怎麽强的样子。
鸣人灿笑道:「是一个和鲨鱼大叔一样的好人!」想到伊鲁卡,鸣人笑得更开心了。
好人?
鬼鲛愣了一下,他头一次被人说是好人。
他相信那个伊鲁卡在世人眼中是个好人,不过他干柿鬼鲛,可是杀了许多人的大坏蛋耶!
「小鬼,我想你搞错了,我不是好人,我是大坏蛋。」
「反正我就是觉得你是好人……应该是说,好鱼,哈哈!」
「……是喔。」
这小鬼,到底知不知道他被我们给绑架了呀?现在感觉好像不是我们绑架他,而是在和他环游世界一样……
不过,很快乐呀。
啧,真不想把这小鬼带回晓,晓里面全都是一些没水准又变态的家伙……呃,鼬除外啦……
这小鬼到了晓……绝对是最可爱的一个吧……
坐在丸子店里面,鬼鲛不禁觉得寒风刺骨,他看见世上最恐怖的一幕了,如果现在可以拿他的鲛肌削死自己,他会很乐意这麽做,无奈他现在就连动一根手指都没有办法。
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鸣人,这回也皱起眉头来看著坐在他旁边的鼬。
并不是鼬和鸣人又吵架了,对於他们斗嘴这一件事,鬼鲛深知自己尚须慢慢习惯,还有两个月又二十七天耶!如果连他们在吵架这种小风波都禁不起的话,那往後的日子可怎麽过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