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小受兜著走----celiacici[上]

作者:  录入:12-25

  低头,拾起成八字开的速写本。
  翻过来,是小乐的。翻几页後愣住。
  每一页,都绘著不同姿势不同表情的同一个人。
  翻完整本後,唇边一抹苦笑。
  扉页,一行字:
  "听雨寒更尽,开门落叶深。"
  寒更──寒庚
  落叶──落夜
  原来他在Q上偷偷聊天的那个叫"落夜"的就是......
  这是怎样的一种感情?疯狂压抑著无需回应,却会为保住那默默无闻的角色而不择手段......
  不知寒庚看了会作何感想......又或者他早已知道......
  如果没有,希望他永不会看到......缓缓握紧本子......
  "嘎呀"──门开了。
  惊讶地抬头,迎上同样惊讶的目光。
  手足无措间,希贤已径直走向这里,将自己的东西从小乐桌上一件件收走。
  晖昀僵硬地放下速写本,又从地上捡起其它书归位。随後提起包迅速离去。
  "寒庚昨晚打给我......"走到门口时松鼠说:
  "你们又吵架了?"
  晖昀倚著门冷笑:
  "所以你来嘲笑我了?"
  "可以的话我也想......"将最後一件物品扫进包里。
  "可惜是同病相怜......"
  "喂......你去哪儿??"擦身而过时晖昀喊住他。
  希贤继续往门外走,许久才回一句:
  "赶火车......"
  火车???
  "为什麽??!"
  希贤止步,挺认真地语气道:
  "因为......飞机比较贵......"
  "......"
  看著晖昀呆愣的表情,松鼠笑了。也就最後次耍他......
  "昨晚,他忽然找我,说是要带我去见一人......"回头时少了掩饰:
  "他终於证明了我什麽都不欠他的......"
  晖昀怔。他不明白为什麽希贤要和他说这些。分明是一开始便心照不宣地对立著......
  "你现在去哪儿?"
  "和爷爷回重庆老家。"松鼠重又迈开了步子:
  "暑假来玩吧......"挥挥爪:
  "当然我只包傻庚食宿......"
  "......"
  "还有,海报是小乐做的没错,但那张照片其实是我从寒庚电脑里拷出来的......"
  "你你你......!!"刚积累的一点好感烟消云散。
  "我是不知道他怎麽想,不过没有人会把不喜欢的照片放在名叫‘桌面'的文件夹里吧?"
  再次愣。
  "他现在你家里,信不信由你......"松鼠走进刺眼的光中,下课铃同时响起。
  孩子们欢腾地四处赶场。谁都没注意到那不在周而复始之列的提著红包的远行者......
  飙到自己家时已经下午两点。正往坡上开,便见辆商务车忽地冲下来。
  擦肩而过的霎那惊鸿一瞥......不及多想一个掉头,颠簸著冲刺而下。
  跟了好一段,前面的银色忽然加速。
  可恶......瞥眼手机,自早上十点起就再没骚扰过自己......到底他在自己家呆了多久?车上的都是些什麽人??
  忽一个红灯,前面的车停了,车上下来一人。
  带上门,也走下来,却在看到对方时愣在原地。
  是他......??!!
  虽然鬓角眼梢多了些沧桑的痕迹,但那阴冷的气质与淡漠的眼神......绝不会错!!
  当年与寒庚初遇时,便因他与父亲照上那人的相似而惊异不已,进而著手调查,却被父亲一句"这不是你该知道的"阻止。
  但这更激了好奇,於是才想方设法地接近寒庚。社团招新那天终於有了机会......
  与寒庚相处的日子,简单而充实。他几乎忘了最初接近他的目的,直到遇到他的表叔......
  他有著比寒庚更似那人的外表,特别是那凌厉的眼神......
  晖昀猜测过种种可能,却未料有一天,那人会像这样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面前......
  "晖昀?"低沈的声音打断思绪。
  "寒叔叔?"晖昀回神。
  带著淡淡烟味的男子斜睨著审视了他一番:
  "追那麽久真是辛苦了......"
  "叔叔客气,您专程来拜访我岂有不送之礼?"
  寒己末挑眉:
  "送到这儿可满意了?"
  "我还有几句话想和寒庚说。"
  阴冷而自信的笑绽开:
  "他不想见你。"
  "哦?大概是昨天小吵小闹的他还有点情绪......"
  男子的眼神霎时凌厉,僵持间红灯跳转,前面的车开了出去,而後面的则鸣笛抗议。
  趁著对方分散注意,晖昀刷地一转,绕过他直取商务车!
  车门没关紧,一拉就开了。
  寒庚就坐在门边,本靠著表叔的睡著,却被那粗暴的拉门声惊醒怔怔地抬起头来。
  喇叭声叫骂声还有正要将他们分开的无数双手......
  不及多想,抓了寒庚的手腕一扯,他便重心不稳地跌进自己怀里。
  双手一举,扛了猫咪就跑......
  背後是爆发的吵杂。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颠倒的脸有些充血。寒庚费力地抬头,凌乱的发丝,割裂视野......
  他看到乱作一团的车和止步围观的人,听到表叔喊他的声音和四起的喇叭声......
  交警路过身边时,手里的对讲机"喂"个不停......拥挤的缝隙中父亲的半张脸跳入眼帘。
  还是一贯的冷漠,远远地斜睨自己......
  他是永远的局外人,置身事外看一场戏......
  反正不管自己逃得多远,都逃不过他,终其一生的诅咒......
  晖昀当然知道,他们逃不了多远,只是想争取点时间。
  喘著粗气拐进小巷,背上的猫咪忽然挣扎:
  "放我下来......"
  晖昀减缓了些,但却不曾停止。
  "晖昀你听到没?快放我下......唔!!"
  伴随著箩筐散架的断裂声,两人轰轰烈烈地滚作一团。
  猫儿呻吟著翻身,却在见到身下人时,倒吸一口凉气。
  "晖昀!!晖昀!!!"
  倒下前死命护著他才被断了的竹篾伤得满身......
  寒庚手足无措地摇晃著他,随後缓缓停下,对著指尖的红色发愣......
  忽地手被握住。晖昀艰难地睁眼道:
  "伤到没?"
  呆呆地看著他血淋淋的脚踝和臂膀,扁扁嘴唰地扑进他怀里。
  "喂!你别哭啊!!伤到哪了我看看......"
  可受惊的猫咪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他怀里钻。
  无奈,回抱住他。细看一阵确认没有伤到才放下心来。
  午後的阳光,吝啬地扫入小巷。一线明亮,将两人的串成一行......
  怀里的温暖平息了彼此的疼痛。维持著倚墙的姿势,轻轻顺著猫咪的毛:
  猫咪过了很久才睁开眼,心痛地看著他掌侧的一道伤,那是昨日自己给他留下的......
  "没事,都小伤......终极BOSS可都是小强......"晖昀注意到他的视线,将他按回胸前:
  "去过我家了?"指尖穿过猫儿的发,闻著他独有的气息。
  猫咪点了点头。
  "他们说了什麽?"
  猫咪不语,只紧紧地环住他腰。
  "很多事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吻吻额头:
  "我们和他们不同......"
  猫咪埋在他怀里,嗅著他独有的气息,安心地合眼。
  "昨晚有没有想我?"
  "没......"猫咪蚊子叫。
  "可我挺想你的......"晖昀认真道。
  猫咪红了脸,却听他继续道:
  "因为没人暖床......"
  "......"
  "啪!"一记,接住预料中的一拳。随後扣住手腕俯身一吻。
  "唔......"熟悉的气息像迷药,扩散到血液中,轻易化解微弱的挣扎。
  午後的阳光、静谧的巷,废气的竹篓、成双的影......
  可惜好景不长,不远处驶来的车冲破小巷的安静。
  两人静静等待著,却从小巷另一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里!快!!"一人喊。
  晖昀最先反应过来,扛起猫咪就跑。
  刚凝结的伤口重又绷开,但管不了这麽多,後面的脚步业已逼近。
  翻身上车时,最先的影已延伸至方才的角落。
  "那边!!"伴随著竹篾断裂的声音,司机小张率先出现在视野。
  仅仅拥著怀里的猫咪,轻声道:"别回头"。
  寒庚乖乖闭眼,听著温柔的风声和他细碎的安慰......
  又一个急转弯逆流而上,险些与N辆车撞个正著。
  Y字型再Y字型,连闯好几个红灯才终於在小镇的不远处停泊。
  "下车!!"
  两人跟著他跑了好一段才上了一辆人力小包。
  "几位去哪儿?"年轻的车夫回头。
  沧海边报路名边放下帆布的卷帘门。
  "够险的啊......"晖昀叹。
  幸好车没追来。
  沧海不搭话,只在全封闭的空间内长长地吁一口气。
  小小的车厢对三个大男生来说毕竟是挤了点。晖昀挪开点,将寒庚拉向自己:
  "小美让你来的?"
  沧海白眼。难道还是自己偷了女王的车抛尸野外??
  晖昀回了个"为什麽"的眼神。
  "他去追跟班了......"沧海文不对题地答。
  晖昀这才想起自己今早良心发泄给小美发了条短信告知希贤要走的事,还有之前给他的希贤在寒庚家的录音资料(自己在寒庚家装了N多窃听器)......
  不过那都是为了还小美的情......小美这次帮得岂不是莫名其妙?
  "那你......?"最厌恶自己的沧海又为什麽要帮他们?
  "还个人情。"沧海道。
  "庚的?"
  "你的"
  晖昀愣三秒掏掏耳朵:
  "是指没揭发小乐那事?"
  "不......因为你曾帮过一个人......虽然你是不小心的......"
  "哦......"拖长音指尖弹弹:
  "下次我会注意。"
  "你......!!!"沧海一指,却因空间狭小而戳到了某只夹心......
  戳戳再戳戳......某只无动於衷。
  两人这才发现他沈默得太久。
  "喂你怎麽了??"鹅爹握住脏兮兮的猫爪。
  "没事......听著呢......"某猫一脸忧心地低著头。
  "我说你也真行啊,还没私奔就弄成这样......"沧海嘲笑著晖昀破了的裤腿衣袖。
  "你是怎麽找到我们的?"忽略上一问,将猫爪当橡皮泥捏。
  "GPS......"──全球卫星定位系统。
  "我不记得我身上有这玩样儿。"
  "你不是在寒庚宿舍寒庚家寒庚所有衣服上都安了这玩意儿吗?"
  某鹅僵。
  "赵──晖──昀──"
  "有!!"
  "给我去死!!!!!!!!!!!!!"
  乡间僻静的小路上,一辆小包吱吱嘎嘎地开著......
  时不时有劳作的农民抬去张望,那小包里不时戳出的鹅翅猫爪......
  "还有多久......"
  "快了。"
  "一小时前你也这麽说......"
  "我说这到底上哪儿?"
  "我不是报过路名了?"
  "那里好像是荒地......"
  "对,就是荒地。"
  "我们去荒地干嘛???"
  "偶像剧里那些个私奔的不都是往荒山野岭里跑?"
  两人无语之际,沧海忽掀起帆布道:
  "就这里停车谢谢!"
  付了钱跳下车,走两步回头拦住车夫道:
  "小哥,你有发票吗?"
  两人倒。
  寒庚扶了晖昀默默走,沧海在前面领路,一路嘟囔著报销。
  这是片名副其实的荒地。人烟罕至的贫瘠,却美得原始而富饶。
  疯长到半身的绿色,时不时勾破些衣料,一路走得艰难,
  十分後,眼前豁然开朗。
  前方一栋小砖房,白墙红瓦的再朴素不过,却在这样一个下午、这样一番风景中,飘逸出一股出尘的香。
  桃花源也不过如此......两人看得呆了,直到扒著门的沧海沈声唤他们进去。
  "不错吧?都是新设备。"沧海按了下腕表,天花板便降下块布满各色按钮的木板。
  沧海颇不耐烦地演示完便起身走到门口:
  "学校那边会帮你们请假的。有事找我,这几天好好享受,女王的行宫就属这里最灵了......""哢嚓"关门。
  窗外,一对白头翁文扑闪著翅膀经过,急促欢腾的鸣叫令这对孤男寡男的脸上都有些粉红......
  鹅爹拉猫咪在沙发上坐下:
  "想什麽呢,都不说话?"
  "没......刚有点晕车......"
  晖昀将猫咪揽到怀里:
  "是不是有些後悔了?"
  猫咪一愣,立刻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我只是有点担心......"
  晖昀轻抚著他的颈项轻叹:
  "没事,我们很快就回去......晚上你给你表叔打个电话......"
  猫咪忽地瞪大眼。
  "不过今晚......还是先留在这儿好不好?明早再走......"
  猫咪乖巧地垂眼,不让他发现眼中的雾气......
  "好了先去洗个澡......"轻声催促。
  猫咪松开他脖子道:
  "你先洗,我去找药箱......"
  没走几步忽地身子一轻。
  "你你你......快放我下来!!"
  "寒爱妃,同朕去洗鸳鸯浴......"某生物淫笑。
  "你你你......你别欺人太......啊!!!!!!!!!!!"
  "外衣脱外面......"撕──
  "内衣脱里面......"扔──
  "嘿嘿......"塞进正放水的浴缸:
  "哈哈......"迅速除了自己衣物:
  "嘿嘿哈哈......"跨入浴缸,逼近瑟瑟发抖的爱妃猫......
  逮住角落里的猫咪,拖出来搂住。打开龙头,断了线的水珠便洒下来。
  其实哪忍心伤他?之前那麽多机会都放过了......
  可怀里的笨猫不明白,只一个劲地蹭啊蹭的只欲挣脱。
  "别闹......"晖昀沈声道。
  当迟钝的某猫终於意识到顶在左腿的异物时──彻底吓懵。
  晖昀看他那可怜样,立刻放轻了力道。庚猫刚想退缩,却又被一双双魔爪攀上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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