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这世上风从主只有一个,别人我不管,可是你要是也敢让别人这么对你,我就......"我照着他的肩,一口咬下去,解恨!
唇齿间有血腥的味道,我似乎有点过分了,心疼地吻着伤口,略带歉意地看着他。
他的眼竟变得深沉,俯身下来吻住我的唇,舔舐着上面的血红:"你的唇总是很好吃。"
"那是你的血......唔。"这个神经病啊,我敲着他的背,不敢太用力,顺便把他的衣服往下扯。
他不说话了,一直从我的嘴巴吻到胸口在到下面,手脱去我仅剩的亵衣扔到地上,长长的银发在我身体上瘙着痒。
在我思考着该怎么回应他的时候,他将我整个儿扳过身去,我趴在锦被上,哼哼着。
他的手指,在我的下面来回作弄,然后再到后面轻轻扣着。
"恩,恩......"我完全瘫软,失去行动能力。
"好了吗?"他俯下来,碎碎的长发滑在我的背上,在我耳边轻说着。
我用腿向内勾住他的腰,无言的邀请。
"白天的你,真热情。"他呜咽着说道,然后将他炽热抵在我的那里,我颤抖了一下,记忆中依稀记得他的硕大。
"堡主,有事儿......"我惊醒,我操,这都行!
我回魂,将他赶下去,赶紧满世界找衣服,胡乱穿上:"什么事儿?"
"有人求见。"
"马上来,先让风情接待着。"不要问我风情是谁--就是那个三师姐啊,这你都不知道,我倒。
他笑呵呵地看着我,理着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
"笑什么啊,你自己解决。"我指指他那里,还高高地立着,脸立马就烧了。
"那你怎么办?"他上前大手覆上我的,最致命的地方在他手里,我能怎么办,这个混蛋,恶棍,恶劣啊!我狠狠地瞪。
他来回套弄了几下,我居然就这么泄了,看看他竟也一样,他取过一块布帮我擦了擦,我睨他一眼就上前厅了。
"记得等我回来啊!"我掩着门,对他说,他斜斜地靠在床上,笑得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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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这种天气不再家里好好待着,跑到别人家里来做什么?"我狠狠骂道,"还破坏别人的好事儿。"我嘿嘿的笑。
"堡主,您说什么啊?"跟在我身后的风成问道,他长得比我高--事实上,这两年在随风堡里,就只有三师姐和几个小丫头被我比下去了,其他的都高过我半个头。
无论从那个方面看我都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每日锦衣玉食,呆在家里享清福,好在这两年功夫见长了些,不会太丢脸。
我想我总是对不起父母的不孝子,这两年来,江湖上再也没有随风堡的动静,消声灭迹一样,当年父亲英豪一世,相交满天下,但是自从他死后,却从不见有人来过,对于这个江湖,我已经很默然了。
报仇也总是在说,但是漠北雄鹰长什么样我还没有见到过,算了,先把武功练好吧。
"堡主,风情说让你小心点应付。"丫头风月走上来,踮起脚在我耳边轻轻说。
什么人啊,三头六臂?我一幅了然的样子对她点点头。
这两年说到变化,最大改观的就是风情,她从那天起就没有再提过那个名字,她已经二十一岁,别的小姐在这个早已儿女绕膝了,我总有一种对不住她的感觉。
风情变得很沉稳,像一个当家的主母一样为我打点一切,我笑着说,将来要是没有人要你,我就娶了你。她神色就黯然了,往后的日子里我再也不敢说这样的话。
"萧掌门见笑了,区区一个随风堡哪有什么好东西,哪像浣花剑派惊绝天下。"风情的声音从前厅传来,看来应酬地还不错。
"在下来迟,请萧掌门见罪。"我走上前,抱拳行礼。
"不怪不怪,江湖人人都说随风堡新一代的主人花容月貌,天下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老夫三生有幸。"萧云山瘦的厉害,颧骨突出,手里紧紧握着长剑,向我说道,他身后的一列弟子也愣愣地看着我。
好一个花容月貌,欺负我随风堡无人是不?
我笑脸相迎,心里骂他绝子绝孙十八代。
"请坐。"我扬手,坐在主位上,风情笑着看着我,就站在我身边,"不知道,萧掌门赶至随风堡有何要事?"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萧某此番前来是受当今武林盟主少林方丈悟痴大师所托。"
我使劲咽下那口茶水,差点被淹死,叫什么不好,叫无耻,还少林和尚,果然啊,教育是很重要的。
"咳咳咳"我甩甩手,"萧掌门接着说。"
"这两年漠北雄鹰行事乖张,频频侵扰中原江湖的各大门派,前有随风堡的血案,后有上月的江南烈火山庄,所以各大掌门决定整合江湖高手相携灭去漠北雄鹰。"萧云山右手握剑,左手拍着我家的几案,嘴里还喷口水。
"呃,恐怕萧掌门也有所耳闻,随风堡自家父故去之后,便是在是不支,也鲜少踏足江湖,在下是很想报仇,但是这是我风从竹自己的事情,天下其他人要报仇是他们的事,我不管也管不着,希望也不会有人来管我随风堡的事。"我云淡风轻地说着,却见到萧云山的脸色变了变。风情也用手捅捅我。
"这也无妨,反正在此之前,江湖会举行新一届的武林盟主选举,在下其实是来送请柬,邀请风堡主参加,想来风堡主也想看看自己的实力,到底有没有资格一个人去报此大仇。"萧云山喝下一口茶水,从怀里掏出一张金闪闪的请柬,"请。"他运足功力将请柬扔来,正当我想着要不要接,接的话该怎么接的时候,已经有一只手帮我接住了。
他从后堂窜出,翻身向上,滑过我的眼前,在空中完美地接住请柬。
"萧掌门还是很会欺负江湖后辈,真是越老越乐此不疲。"他缓缓落地,转身看着我,朝我眨眨眼。
"落时天,你怎么在这里。"萧云山看了我一眼,眼光里闪着诡异,"哦,原来随风堡是在长生殿的护佑之下,我说,怎么这两年越发精神了,脸漠北雄鹰也不找上们了。看来,风堡主将你伺候得很好啊。"
萧云山不说话了,全场都冷了,他甩出的茶杯扣在萧云山的脑袋上,杀气十足,萧云山身后的弟子个个将剑拔出。
"滚。"他看也不看姓萧的一眼,"随风堡定会出现在武林大会上的,看好你的弟子,不要乱说话。"
萧云山屁滚尿流地带着他的剑和手下走了。
风情没有表情地带着一群人退下了。
我彻彻底底地傻了。
他走上前捧起我的脸,亲亲我的唇:"没事,别听他乱说。"
"他没有乱说,我就是靠着这张脸,这个身体,不是吗?"实在忍不住,泪就滑下来了,"我不就是这么不堪,你不是一直都知道。"
我一把推开他,疯了似地泪奔。
"竹儿。"他在我的身后呼唤。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知道,自己有多么不堪,靠着身体换来随风堡的几日安宁,还要说什么报仇雪恨,简直是天方夜谭,如果不是这幅皮箱,也许早就死了,早死了!
我狂奔,没有目的却像有所指引一样,父母的墓赫然在前。
双腿一软,我跪在石碑边,任泪乱滑。
老娘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要流也应该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让她来好好安慰你。
我的脑子里他的绝世脸蛋滑过。
我狠狠地用头撞向石碑,怎么可以,我们什么都不算,我只是一个服侍他的男宠而已,他要来便来,要走便走。
"娘,我好糊涂啊,我以为只要随风堡在就好了。"我颤着声音说道,"但是,现在败坏随风堡的名声,爹是从竹对不起您,对不起随风堡,是我毁了它,是我,都是我不好......"
不知道这样呆呆地跪着有多久,斜阳日暮,玉兰朵朵飘散下来,覆盖在耸起的墓穴上。
入夜的时候,他来了,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我不想回头,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恨。
"回去吧。"他从身后保住我,圈住我的身体,温暖的叫我流连,"不要多想了,做我的人是这样让你难堪么?"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一个男人难道是可以甘愿做另一个男人的......
"是,很难堪。"我冷冷地说,没有动,任他越抱越紧。
"那就让我做你的人吧!"他湿润地舌头含住我的耳垂。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挣脱他,眼泪又不争气地滑下来,不停地打他,"你是个男人,好不好?"
他还是抱着我,瞥着头:"哪有怎么样?"
"我也是个男人!"我吼着,"两个男人,你想怎么样,不会有结果的?"
"我又不想有什么‘结果'"他语气暧昧地触碰着我的脸颊。
"走开啊,我不能毁了随风堡的名声,更不想给我爹脸上抹黑。"我推他,该死的。
"已经毁了。"他看向石碑,淡淡地说。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我无力地靠在他怀里,眼神空洞。
"认命吧!"他扬起手臂将我抱起,很自然的我将手搭上他的肩--这是多么熟练的动作,今日看来却是如此肮脏。
我甩甩手,表示要自己走。
他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想了想说:"不要。"眸子闪闪的亮亮的发光。
这个恶劣的男人。
"竹儿,下月十八武林大会,你与我一同去吧。"他抱着我轻巧地脸不红气不喘。
"不要,去干什么,丢脸。"我转过头,不想看他,免得受诱惑。
"去吧,我代表长生殿出席,而你是随风堡堡主,这样我们只是通行,好不好?"他轻柔的声音在我的耳边飘来飘去,痒痒的。
"不要。"我现在就可以想象到江湖人如何如何地在我身后指指点点,"我不要。"
"要的......"他忽然放下我,让我靠在他怀里,然后扳住我的脸,"要不要?"
我绝不改:"不要"用美男计我也不妥协,"唔。"他又来吻住我的唇,将我吻了个混七素八才放开。
"你答应了啊。"他邪邪地笑着。"我什么时候说过啦?""刚才我吻到一半问的,你说要。""靠,这也算!"我一拳打过去。
"呵呵。"他爽朗地笑,甩甩头发,摆出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
真是有病了,被我打得这么开心。
"对了,你早晨在这边念得是什么诗啊?"
"想知道?不告诉你。"他撇开我施展轻功逃走了。
我跺脚,欺负我。
半夜,我在朦胧中醒来,腰疼得厉害,一摸,才发现他不在,还以为他又走了,刚想动动,却看见他站在窗前,窗外的一轮明月映照着他,美轮美奂,只听见他念着那首未完的诗词:"须知今古事,棋枰胜负,翻覆如斯。
叹纷纷蛮触,回首成非。
剩得几行青史,斜阳下、断碣残碑。
年华共,混同江水,流去几时回。 "
太常引--千里暮云平
太常引--自题小照
西风乍起峭寒生,惊雁避移营。
千里暮云平,休回首, 长亭短亭。
无穷山色, 无边往事, 一例冷清清。
试倩玉箫声,唤千古, 英雄梦醒。
又
晚来风起撼花铃,人在碧山亭。
愁里不堪听,那更杂、泉声雨声。
无凭踪迹,无聊心绪,谁说与多情。
梦也不分明,又何必、催教梦醒。
【英雄迟暮业未尽,少年惆怅百转情】
太常引
"西风乍起峭寒生,惊雁避移营。
千里暮云平,休回首, 长亭短亭。
无穷山色, 无边往事, 一例冷清清。
试倩玉箫声,唤千古, 英雄梦醒。"
清晨醒来,五月天里还是有点冷寒,又听见他在窗口吟诗 ,心里更是寒得一颤一颤的。想试图接近他一点点,但是无从开口,更无从入手,也许他又会走得悄然无声,但是这一次应该是特别的,他终于还是让我看清了他的面目,那张绝世的容颜,那个响彻江湖的名字。
人都说,越美的人越容易伤感,伤春悲秋,愁夏怀冬,敏感而脆弱。
落花公子--多美却又何其残忍的称号,残花一样美得人间难容。
江湖上戏说,要想称霸天下,不用皇权在手,只要得到绝美无双的落花公子,那么天下也就唾手可得,他的手中握有长生殿百年的武功秘籍,长生不老也不再是梦幻,可是谁有这样的本事能吸引落花公子的投怀相抱,天下间,谁有比他更美的容颜,谁在他的面前都只是一杆枯木而已。
还是昨日那身黑色长衫,没有纹饰,修身而服帖,黑锻金丝腰带在左侧腰间斜斜地系着,金丝流苏一样垂下。
银色的长发挽起,搭在背上,晨曦中,发丝闪发着柔和的光彩,他如一个被谪入凡尘的仙子,不染人间尘色。
"小天天。"我扑在他身上,"在看什么啊?"
顺着他的眼望去,是那一片玉兰林子。 白白的花儿总是很清雅,这是老爹为老娘种的,他们青梅竹马的时代里,这片林子就开始孕育。
"叫什么?"他很喜欢吹气似地,在我耳边轻轻搔痒,芙蓉一般的面颊轻轻滑过我的发。
"小天天,要不然就叫小落花,还有小时,小天,还有就是......呃。"我看看他笑着说,"天花!"
"不要啊,呵呵。"他竟然在我的腰肢上挠痒痒,真是可气,他不是长生殿的少主么,怎么这么......
"时天。"他放开我,与我站好,比目相携。
"恩?"我会意,"时天。"安静地唤出他的名字,这个一直就像是一个代号一样的名字。我很爷们儿地揽住他的腰,把他惊了一惊。
"走吧。"换他搂着我,长得高就是有好处,起码抱起人来占优势,吼吼,我也要长高,抬头看看他的下巴,凑上去香了一个,滑溜溜的,也渗着冰凉。
"昨天晚上,大半夜的吟的什么诗?"我想起半夜月光下的他,孤寂的吓人。
"我的父亲快不行了。"他收紧了手臂,"让我回去继位。"眉目里闪过伤色。
"不要担心了,人总会有这一天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昨日他来的时候站在父母的墓前大概也很难过吧,"放心吧,有我这个大名鼎鼎的花容月貌的随风堡堡主风从竹在,看谁敢欺负我家小天天。"
又不说话,靠在我的脑袋上,只把我的头往他胸口带。多想这样就是一辈子,靠着他,然后听他讲话,月明赏月,花开赏花,只盼着白头偕老。
"想谋杀亲夫啊?"我挥挥拳头,抗议。
"武林大会之前跟我一起回去。"
"回哪儿?"发现他身上的气味还是很好闻,经年不变,不是白兰的浓郁的味道而是淡淡的幽香,似有若无,我靠着舍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