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落香残亦无忧(穿越时空)----无忧舞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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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睿之出门在外也没那么多客套,不过我和睿之似乎就跟幽冥宫的人扯上点关系,基本上是躲着见人。
  "岚儿,在想什么?"
  "恩?没什么。"
  两人都看着我,难道我错过什么了?
  "我和叶先生商量过了,这次去斡瀚,叶兄也一同前去,路上有个照应。岚儿有何想法?"
  一个唇角带春,一个眼亮如星,俩人都商量好了,还问我做什么。我最好是去找睿之,一起浪迹江湖。
  "没。出发是明天吧,我今天想去阳城逛逛。"
  既然明天要走,那就好好去看看阳城,这本就是此行的目的之一。
  "应该的,以前也没带你好好逛过。可府里还有些事需要处理,不如等我处理完后陪你,如何?"潇湘拿起翠容端来的茶和叶知秋互相点头礼让。
  "你这么大的生意要处理,不用陪我。我就城内走走,很快回来。"
  有点儿气恼,不知道这人是记性好还是差,在八年前他就说过陪我逛阳城,竟然把事情拖到现在也没实现。
  "潇兄既然有事,不如由我陪你怎么样。"叶知秋放下青瓷茶碗,缓声道。
  "我和你没那么熟,走了。"不看叶知秋僵住的笑意,起身离开,几步外时还能听到潇湘对叶知秋说抱歉的声音。
  若说逛阳城,其实只是个幌子。这几天遇到的事情太多,和睿之分别的短短几日,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云尹、叶知秋、潇湘、小师叔、五灵石这些都串联在一起,发生的快,又巧,总感觉有一种叫命运的东西在无形中主宰一切。
  潇湘邀请叶知秋同行,想来是要借他幽冥宫的身份一用,免去护送云尹途上的一些麻烦,这明摆着要利用叶知秋。可叶知秋这么精明的人竟然答应了,应是潇湘跟他讲了什么,叶知秋答应同行也许因为我。
  潇湘、叶知秋,这两人都是因为我吗?这世间最难还的就是人情,情之一字终究是折磨人。
  忆起出门时看到荀笑非敌意的眼神,回身看到潇湘派来跟随的两人,心里更是杂乱烦躁,一股无明火哽在喉咙,却无法发泄。左拐右绕,一刻钟后终于甩掉跟随的俩人,但也迷失在若大的阳城。
  我看向面前春风扫尘埃的宽阔街道,身后空无一人的安静大街,念道:"我这是在哪?"
  大街不像东区车马盛行,安静但不吓人,整条大街无形中给人威严、新奇感。若说阳城能有这么个地方,也就在北区。北区是官家的地方,其余三国的使臣或是定居者都会在官府划出的北区建房,这里也是各国驿站的驻扎地。
  两边都是些大宅院,隔个几百米才能看到下一座院子。每座院前的布局也不一样,有些放些石狮子,有些高挂红灯笼,更有些在门前建了水池,虽不喷水,但也新颖独特。
  欣赏这些景致,缓步而行。
  此时,大街尽头传来一阵马蹄车轮声,在空荡的街面上格外清晰。
  我细听声音,暗叹此人好派头,九马一车,其中五匹马上坐了人,用四匹马拉着车辆,人虽少,却可听出马均是当世好马且训练有素,马蹄声整齐划一,沉稳有力,把慢跑的节奏韵律谱写的悦耳动听,坐在马车上听着这样的声音定是快活舒服。
  不稍盏茶时间,马车已经入目。
  马上坐的均是身穿常服的年轻健壮男子,各个面容严肃,一手持缰,一手提剑,动作整齐,毫不拖泥带水。
  四马后头跟一辆四白马拉的马车,马车华贵异常,车顶是宝塔状,嵌着五色琉璃石,四角微翘,挂写有"恒"字的镶金木雕,车门不是纱,不是纸,是紫竹加工后串联垂挂,奇特之处是马车无人驾驶,能够跟上前面四人四马。
  马车经过我身边时,正好见车内一女子细手拉锦绳一边,紫竹窗帘正缓缓上移。女子容貌秀丽端庄,一见就知是大家风范,想必是哪位官家小姐。车后跟着另一马,马身黑亮,马头上有一簇白,细观察竟是比领头四马更加优秀,马上是面容严整的青年,一身黑衣,双手持缰,坐于马上,竟是气势逼人,俨然一将军形象。
  我轻笑出声,尽管潇湘让我不要惹事,但心性如此,想改也难。马上黑衣人似听到,斜眼一瞥,竟带出几分杀气。
  我在他眼神中看出这人功夫了得,更是个冷血无情之人,不敢再乱作为,静待队伍过去。麻烦可以惹,但若这麻烦是引火烧身,我还需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简而言之,我怕死。
  "怜儿,把帘放下。" 清雅淡定的声音,熟悉也陌生。
  我被这一惊雷炸在原地,不得动弹。
  师父的声音,尽管过了两年,但我不会记错他的声音。小师叔说师尊去找师父,师父可能出了什么事。难道,马车里的是师父?
  不及细想,大声唤道:"师父,师父......"
  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沉沦。提步跟前,黑衣人掉转马头挡在大道上,身后亦转回一骑跟在黑衣人后。两人骑在马上,眼神冰冷,周身杀气环绕,只要我一动,两人的武器似会毫不犹豫的招呼过来。
  马车越行越远,心渐渐沉落。
  面对眼前俩人,我微勾僵硬的嘴角,口气不善:"你们想拦大爷我?"
  黑衣身后之人率先开口,面色谨慎,颇和缓说:"小公子,你莫生事,这是皇家之剑的队伍。"
  "皇家之剑?马车里是何人?"脑海闪过"轩辕"二字,不及思索焦急询问。
  "此国事,岂容你乡野小民过问?"黑衣人呛声,声色中带浓浓的警惕和威势,斜瞥一眼身后之人似在怪他多嘴。
  "你怕我就告诉我实话。"马车越走越远,无意中已散发冰心决的寒气。
  "黄口小儿,你莫是活腻了。"黑衣人眼眸精光四射,周身气流聚长,身下白头黑马烦躁起乱舞四蹄。
  "哼,就凭你要不起千面神医的命。"
  话未完,人已出手。
  古人讲究礼尚往来,不玩阴时总要报名号,可再我看来,此时就是给敌人最好的出手机会。果不其然,黑衣人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而军人在百姓前讲究的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行迹,也就在他一楞时,我已欺近他身前。
  十指凝气成丝,勒住两人的脖子。黑衣人摔下马背,眼珠爆出,面色微紫,两手抓着我控制的冰丝,双手割出血滴在地上。另一人伏趴在马上,手握冰丝,横剑前方挡住冰丝的力道。
  我对黑衣人下了重手,只要再加一层力或是微输寒冰之气,黑衣人必死无疑。
  黑衣人已近休克,我嗤笑说:"凭你还想要我的命?快说,车上人是谁?"
  "不说?"再加力,黑衣人近迷昏。
  "你......你......绑着将军,让......让他怎么说。"趴于马背上人喘声道。
  "那你说?"我不敢放了偷袭抓到的黑衣人,凭他的功力若是放了必会带来麻烦,他可不是一般角色。
  "咳咳......你放了将军。"
  "哼,谈条件?行啊。"我收回一指冰丝,屈指弹出药粉袭向黑衣。
  黑衣人面色由紫转黑后,我才消散冰丝。再对另一人收紧五指,直至他眼珠外翻才弹出药粉,再消去丝线。
  "嗬......咳......咳......你把将军怎么样了?"
  "与其关心别人,不如多为自己想想,想活就说出马车上的人是谁,去哪?"已经看不到马车的踪影,维今只能靠这俩人。
  "咳......咳......我们......是护送四皇子的,你快给将军解药,他是大皇子座下第一大将翟白将军,你这么做等同袭击朝廷命官,与朝廷对抗是要杀头的......嗬"
  他未说完大喘一声,两眼一翻,斜滑下马背。
  我转身走近叫翟白的人,细看他的容貌,记忆中的翟黑和他有七分相似。翟黑寡言少语,效命于轩辕尚,没想到真有个兄弟叫翟白,性格截然不同,效忠的对象也不同。
  马蹄声由远及近,只听一声大喝,接着是兵器划破空气的声响。我掐住翟白的下巴,喂入解药,快速提起他转身挡在身前。只见一把青峰剑堪堪停在翟白的脖子前,只要往前稍一送,翟白立马能血溅当场。
  "你......卑鄙,放了将军。"来人急声呵斥,收回剑于胸前。
  "小艮,醒醒。"一端庄女子摇着已昏迷的人。
  女子正是马车上的持帘人,若没听错应叫怜儿。
  翟白不愧是翟黑的兄弟,功夫一点不弱,不稍盏茶已转醒,醒了也不安分,垂下的右手迅速握住匕首刺来。
  我快速制住他拿匕的手,他转脚就踢,显然采取近身搏击之术。
  如此一来,我只能侧身躲避,奈何不擅贴身战,掐他脖子的手一松,翟白趁机左手握匕再刺,强行转身,硬生生脱离了掌控。
  我暗叹此人当真厉害,短短时间内竟能换手拿兵刃,还不怕死的反扭脖子,若不是我答应睿之不能杀人放开他,他早就断气。飞身退开近距离攻击范围,冷眼看着面前三人,现下一对三,地上还躺个随时会醒的。
  翟白虽受创,面色灰白,依旧立在两人身前,岿然不动,蓄势以待。
  "翟将军,爷说此次是暗访,不宜多生事端。"女子抬眼扫过我,随即对身前人轻声说。
  "爷要找的人就在眼前。"翟白眼神锋利射向我,过后转身走向躺于地上的人,淡然一瞥,转头看我,"解药。"
  我微一挑眉,嗤笑一声,不予理睬。
  "吾等多有得罪,望公子见谅,请问公子可是千面神医岚鸣?"女子向前走几步,身后跟来的人一跃向前挡在女子前方。
  我眼儿微眯,刚才是报过千面的名号,可未说过岚鸣,他们如何得知?他们是护送四皇子的队伍,四皇子是刚回不久的恒亲王,恒亲王又如何知道我的名字,马车里的声音明明是师父,难道是师父告知,而恒亲王也在车上?霆懿与上官慕勾结要追杀于我,这是为何?又是谁撤了命令?难道于师父、恒亲王有关?
  "阁下可是千面神医,岚鸣公子?"女子喝退身前之人,再跨近几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已算承认了个大概。
  "呵呵!"女子拂袖一笑,施了个江湖礼,道,"奴家主子想请千面神医岚公子一聚,还望公子赏脸随奴家走一躺。"
  "怜儿姑娘聪慧伶俐,美若天人,在下怎能驳姑娘的好意。可不知刚才车上之人除了王爷还有其他人吗?"我暗叹自己是做公子哥的料,身体是男人的天性想改也难。
  "公子说笑,马车上除奴家主子也就奴婢一人。哪还第三人?"怜儿微抬手,做一个请。
  没有吗?难道只是和师父声音相同的人?不过,怎么样都要亲眼见见。
  微握双手,点头对怜儿微笑,抬脚欲走。
  翟白出手拦住路,冷然说:"解药。"
  "呵......我没见翟黑如你这般。"我最见不得别人摆脸色,出言暗讽。翟白长的清俊,口气却不如翟黑,若跟翟黑一样不说话,那也好很多。
  "解药。"
  "翟将军,小艮只是暂时昏迷,一会就能醒。"怜儿看向翟白,柔声细说。
  翟白听后,深看怜儿一眼,跨上马背就走,远远传来,"回府。"
  怜儿牵来白驹,走向我,摸着白马鬃毛,笑说:"请公子骑飘雪,它是府里的马,不似军马性子暴烈。"
  "姑娘呢?"
  "怜儿可以......"怜儿稍顿,转头看向由远而来的黑马身影。
  怜儿抿唇回身笑说:"公子不必为奴家担心。"
  来人正是去而复返的翟白,再见怜儿眼带幸福之意,暗叹又是一对痴男怨女。
  驾驭飘雪尾随几人,不久,我们停在一所宅院后门,环顾四周,扬柳,竹林,河堤,鸟雀翠鸣,却无人声,可说异常僻静。
  想起霆懿与上官慕的事,不知道进去后是否能活着出来,见了恒亲王说不定能解决霆懿的事。
  "岚公子,主子暂居此地,这边请。"怜儿由翟白从马上托扶而下,脸上有刹那娇羞,随即很快恢复。
  "呵呵,怜儿姑娘叫在下岚鸣就好,公子公子叫的委实客气。"我边和怜儿虚应跟着跨进院内,环视周围的情况。
  宅内景致与屋外几多相仿,清静淡定,到不像一个王爷会选的居所,比起小湘的荀府更有江南水乡的特色,几步一桥,几桥一廊,几廊一屏,几屏一林,大得幽雅,静得宜人,如此秀气的宅院,真会是一个王爷所选?
  "呵呵,公子是否奇怪此地的布局?"怜儿似看出我的诧异,偶指点下河塘内游鱼,做起向导。
  眼见随后几人除了翟白,其余分分绕道退下,我浅笑一声,"这是个养身的好地,曲桥流水,假山翠林,恒王爷眼光独到。"
  "呵呵,这不是王爷选的,是三王爷之所,暂借给主子,要说眼光,也就三王爷厉害。"怜儿掩面一笑,又回到小女子之态。
  "怜儿姑娘,你现在是恒王爷的奴婢。"翟白出声道,言语中常人都可听出点味儿。
  怜儿身形一顿,复转身,垂首对翟白一揖,说:"将军言之有礼,奴家僭越,过后必当向王爷请罪。"
  怜儿见翟白没应声,抬起身不看僵住的翟白,对我一笑,"怜儿让公子看笑话了,王爷已经在亭内等候,公子这边请。"
  "无碍,怜儿请。"微瞟一眼面色不自在的翟白,看我时阴狠的眼神,暗中叫苦。
  这算是吃醋吧?麻烦啊,上官慕因为吃干醋找我的碴,可不想再被乱吃醋的人追个几年,花光银子还要到处躲人,唔,想想就头疼。
  恒王爷这人真奇,身边有大皇子的人,还有三皇子的人,皇帝的人自然少不了吧。
  啧啧,这么个是非之地还要回来搀和,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至少是个对权利有想望的人,即对权利有欲望之人必不是什么善鸟。如此一想,还未见真人,就对这王爷厌恶几分。若此人是师父,那怎么办?甩甩头,师父怎么会是这种人,王爷只是声音和师父像罢了。
  "公子,到了。王爷就在亭内等候公子,公子延路直走就到晚芳亭。怜儿告退。"
  "呃......"还未等我疑问,怜儿已经先行拐弯儿走了,身后跟着快步追随的翟白。我看着俩人的速度倒似你追我赶,假山盛多,一转眼就不见俩人。
  "直走吗?"我看这路非路,皱起眉,假山下一门洞,里面漆黑,摸黑走了几步才看到点光,不由腹诽:轩辕尚果然是个变态,人变态不说,设计的院子也变态,进院到现在都走了这么久,还没见到正主,......要不是听到师父的声音,我才不进这。
  过了一段十几米的昏暗路,重现光明。一条满是石子的小道,两边开满艳的粗俗的花朵,香气串入鼻子,直打喷嚏。我心里对此颇有成见,更一想到是轩辕尚的家,就眼儿带刺,看哪哪不爽。
  "啊嚏......阿嚏......"天生对花粉过敏,一把红洒过去,世界干净了。我揉揉鼻子,感叹:原来空气是如此的清晰,天空是如此的蓝,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我挺直身板往前走,不再看两边爬满啃噬残花的红蚁。
  "晚芳亭。"
  人呢?不是说王爷在这等吗,怎么就没人?
推书 20234-12-22 :穿越漫漫长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