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赋(生子)----圣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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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凭什么说我不是张鬼。"张鬼嬉笑道。眼眯成了一条线。
"张鬼,不会对子吟说,你的剑钝了。"九渊低吟道,鬼子即刻化成灰烬。"这种东西,还是烧了好吧。"
"鬼子的确是怕火。"张鬼笑着承认。
"放开他。"九渊突然收起笑容,一张巨大火网漫天张开,逐渐变成诡异的蓝色火焰。 翻飞的衣摆也如同燃烧一般,张扬于火焰之中,红色的朱砂痣妖异过血莲。
张鬼却突然黯然道。"你心里到底装的是谁,少昊。"紫黑色的手,猛然一用力,从背后刺穿了子吟的身体,月白色的衣裳被迅速浸透,痛苦在银轮中一闪而逝,有一种红色也刺痛了九渊的眼睛。
子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向下落,倒下的一刻,四周溅起红色的血点,漫天而落下的火网或许会将自己与鬼子一同烧掉。张鬼狰狞的脸,突然一瞬间,变的和那个人好像,和自己好像。可是只要看着就会莫名的疼痛,扎眼的疼,就连看见都是一种折磨。
"知道吗?我回来了。"张鬼用唇语告诉子吟。
"邪··········"
子吟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寒冬冰冷的地面上,只有血还是温热的。九渊在火网降下的一刻,抱起子吟,离开将要变成火海的山庄,即使不断的输送真气,还是无法改变逐渐变冷的身体。所有的鬼子,还有早该死了张鬼,都在火网之中化成灰烬。
血池中的邪,在痛苦睁开眼睛,远距离操纵一个死人,消耗了邪不少真元。
"陛下。"九婴恭敬将手边的一间衣服递给邪。
"紫微帝君弱到和凡人无异。这事还是头一次见到。时隔五百年,少昊好像还没想起来。"邪笑起来。"不过,这身体这样一造又不行了。"邪转动着手腕,眼看着手腕从身上掉了下来。
"昂宿那边多派些人,让他快点吧。"
"遵命,陛下。"九婴躬身,看着邪从自己眼前消失。
昂带着九婴交给他的鬼子,往天山六道门的方向赶去,就连昂胯下的坐骑虽说是马,可却与普通人常识中的马,相当不同,且不说那马高大,更威武,但是瞪如铜铃般的充血的眼目,可怖的狞面獠牙,都够一般人吓破了胆。就是这般的马,快上马中极品踏雪,不止三天的路程,人可以变成鬼子,马也同样可以变成鬼马。
这普通人十天半个月的功夫才能到达的西北之地,骑着这马竟然不出四五天的功夫就到了天山的山脚下,而这件事,事出突然除了邪身边的几个人,上邪仲天以及子吟竟没有一个人可以与预料的到,邪会要那个已经气虚衰弱不已的白虎神君,不过紫圣绫守护的千年寒冰除了紫微帝君本人以外,能够碰触他的也就只有白虎神君坐下的白虎七宿----奎、娄、胃、昂、毕、角、参。 而命运就是这般爱开玩笑之人,随着白虎神君的衰弱,七宿在凡间也与凡人无异了,而偏偏昂却阴差阳错的走到了邪的身边。这样的好机会邪又怎能放过。
昂骑在鬼马上,看着高高耸入云中的天山,不见山巅。他却突然有种负罪之感,天山六道门的大部分弟子都被上邪仲天带了出来,而鬼王邪给他下达的却是灭门的绝杀令。不留一个活口。
虽然恨墨沉,讨厌子吟,但是他还不想做到如此地步。昂停在山下仰望这座拥有千年历史的名门,他倒是有听到墨沉讲过天帝之女就被镇压在这天山之下,天山是拥有灵气的仙山。接近的时候四周的树林就浸在飘渺的雾气之中,琢磨不定,远处有水流的声音传来,沁人心脾。沿途而上暴躁不安的鬼马也收敛了很多,四个季节的花卉,姹紫嫣红同时在山中奇放,昂又开始踌躇不前,难道这样一幅仙界美景,就要毁在自己的手中,千年名门会被自己的双手来终结。
"不敢了吗?"身后传来恼人的声音,昂会犹豫这是鬼王邪早就看出的,所以命狻(SUAN)猊(NI)一直混在鬼子之中,跟着,若是他起二心,当即杀。
被看中心事,昂立刻警惕起来。"你想多了,我恨他们还来不及。"
"那就不要磨蹭,快些。陛下等不了那么久。"狻猊说着,飞出手中一枚银针,射向昂的坐骑。鬼马突然受了刺激,嘶鸣一声,沿着山道飞奔而去。
刻着"天山门"气势磅礴的三个大字的巨大石柱,现于昂面前。千层石阶之上,天山门的第一正门,南天门正大大的敞开着,门口还有一个打扫台阶的小童。穿过门,山顶上的风往他们身后呼啸着过去。此刻他身上已经不是负罪感,而是一种沉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昂看着石柱,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跳下鬼马,牵着鬼马,走到了一边,用手随意打扫了一下,一小块台阶上的地方,弹了弹衣服,当即坐下。
"玩什么花招。"狻猊勒住马的缰绳。
"我不会武功。"昂说。"所以坐在这里等你们。"
狻猊看了昂一眼,说"听闻天山门主殿玄天宫有座大钟,钟声响起的时候,你就过来。听到了没有。"
"好。"
狻猊从鬼马上一翻身直上南天之门,鬼子们紧紧跟在其身后。昂却在口中默念。"墨沉这是你逼我的,白虎神君,别怪我。"
一时三刻之后,天山山顶传来一阵沉闷的钟声,钟声一停,回音却还久久不休,昂学着墨沉般叹口气,骑着鬼马一口气冲了进去,一进南天门,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味,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整个天山门血流成河,昂骑着鬼马,不想从这些尸体上踏过去,可鬼马还偏偏故意踩着这些尸体过去,鬼马踏过之处,墙上又平添许多新的血点,九天玄女的神像前,香火不断,青烟依旧。神像却给血给玷污了去。昂嘲笑般从神像前走过,一路鬼马踏着尸体前进。
来到玄天殿的大殿前,昂老远就看见狻猊坐在供奉天帝的位子上休息,而神像已经被狻猊砸了个稀巴烂,狻猊冲着昂不好意的笑笑,伸手指了指一侧还完好的一座神像。
"我是为了你,才把这个神像留了下来。"狻猊满布疤痕的脸上笑的奇特的诡异。
昂不明所以往狻猊说的方向看过去。
人间书生打扮的样子的神像,双手捧着类似于圣旨之类的东西。而一侧的立着碑文写着几行小字。
"念出来。"狻猊说道。
" 帝巡狩,东至海,登桓山,于海滨得白泽神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因问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白泽言之,帝令以图写之,以示天下。帝乃问其名,答曰乃是自天庭而来,授天子之命,以监天下事,天帝御史翊圣白泽真君墨沉" 昂一字一顿的念了出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算是明白了。"昂大笑着,捡起一把剑,砍着神像,一边砍着,一边大笑着。
"哈哈,我算是来对了。"粉碎了的神像变成一堆瓦砾,昂坐在瓦砾上,安静了下来。


第八十四章
"明白了,就知道该如何报答让你明白真相的陛下。"狻猊说
"走。"昂拍拍衣服,好像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出了玄天宫,抬头而望,层层云海之上,漂浮着一整座巨石,巨石之上,是白雪皑皑的冰封之地。
"天山真武皇顶。"昂不可置信的看着漂浮于苍穹之中的仙山,仙山两侧由千丈之高的九天玄女石青色的石像支撑着,两侧的女神之像闭着双目,双手合十,似乎在怜悯天下。 与云海一同半隐半现。有人说那上面可以看见通往天庭的南天门。很快就可以知道这是真是假了。想到天庭,昂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有个地方不自觉的难过起来,连他都不知是为何,总之似乎是心里很想回去的一个地方。
"这里有玄武神君设下的结界,以我之力只能将你送到那上面,后面就是你的事了。"身后传来狻猊的声音,那种奇异的感觉立刻被压了回去。
狻猊站好,口中念念有词,周身狂风大作,衣衫随着风狂舞,一只浑身燃着火焰的金目红狮。从风中缓缓走了出来,昂大骇,根本无法和说话的同一人联系到一起去,不由后退。
红狮怒吼一声,天山山巅震颤。"你在怕我?"
"你的墨沉元神也比我好不到那去。"狻猊的声音变得浓重低沉。"骑上来,快点,不然我杀了你。"
脚比身体先一步行动,昂骑在狻猊身上,红狮俯下身子,一越冲天,本来看不见的结界,在遇到红狮之处,发出霹雳巨响,红紫色的电光阻挠着狻猊的继续前进,狻猊怒吼一声,一口气冲破了结界。穿越云层,落在了白雪皑皑的天山真武皇顶。
冲破云层之后,狻猊幻化回人形的样子,不由气喘。而越过云海,头顶上只有纯蓝色的天空,这里的太阳无处不在,在下面还可以看见一个圆的太阳,在这里就只是一团耀眼到不能让人直视的白色光芒。甚至光耀到让昂有些害怕,狻猊的气色有点难看,可还是在嘲笑昂。
"你竟然看不到门。"狻猊说。"身为二十八星宿的你竟然看不到南天门。你快要堕入魔道了。"
"什么门。"
"通向天庭之门,鬼子不要说看了,光是在接近这里的时候就完全消失了,而人和妖魔,只能看到一团恐怖的白光,若是仙家。就会看到门。"
"还是先办事重要。"昂扫了一眼太阳,觉得头昏,就撇开头。继续往前走去,天山真武皇顶正中央耸立着金子形的冰塔。塔中模模糊糊有一个白色的影子。昂不敢贸然行进,有青色的屏障在塔前若隐若现,撑着冰塔的是一汪清泉,清泉上飘着几朵和昂在血池中见过的极其相似的青莲。这个是不是就是人口中相传可以解百毒的天山雪莲。昂想。不过血池的莲在鬼王离开后就变成了红莲,可是这里的不会。这里的莲清丽出尘,与世无争,少了血池里那些莲骇人的感觉。清澈的水,映着白色的雪,湛蓝的天。水天一色之间就是唯独这雪白的莲,不由想到一个人。
那些不甘,与愤怒也平静了不少,昂又往前走了几步,他似乎本能的知道,那些屏障根本不会伤害他。
当他双脚踏进水里的时候,他以为那本该是冻到麻木的冰水,谁知却是通体舒畅的清凉,身体浸在水中,出奇的舒适,更是难得的感觉到了想要已久的平静。无风,无息,宁静以致远,无噪杂乱耳,温柔的宁静,这些究竟属于怎样的一个人。
他贴近寒冰,终于看清寒冰之中白色的身影,盘膝而坐,双目微合,只是冻在这冰塔之中有五百年了吧。
"你是谁?"昂问。封在冰中的人昂以为是不会回答,可他在脑海中听到一个声音,似是满满的遗憾。
"昂宿。"绵长而悠远的沉吟,伴着一道惋惜。从昂的脑海深处传来。
"你认识我?"昂从冰塔上摸出水痕。
"恩。"仿佛从幻境中传来的回答。
"这冰快融化了。"
"紫微帝君力量在削弱,这冰是他紫圣绫所化,理应该融化了才是。"
"你会死吗?"
"会,一旦这冰融化,就是我的死期。"
"不怕?"
"我的活的时间已经够长了。"
"我是来带你走的。"昂说。
"我知道。"
"那你现在离开这里也会死吗?"
"不能带我回去,你会很麻烦吧。"
"我会和陛下求情救救你。"
"你不知道的太多,带我去给邪复命吧。"当最后一句消失后,冰融化的速度更快了,水池因此泛起涟漪。青莲的瓣开始掉落,水汽蔓延到空中,迅速消失,水汽缭绕,渐渐散开,盘膝而坐的男子,变的清晰起来。而昂却发现,他竟然可以透过他的身体,看到他身后成片连绵不绝的云海。
"你,······"昂说不出话来。
那男子,慢慢站了起来,一袭天青色的衣衫,柔滑的垂落,披散的银丝的落入水池之中,乍看之下泛着淡淡的金色,近看却是反射太阳的光泽的金色,带着淡淡的光芒,却不过是若同流水的透明。平淡无奇的双目,缓缓开启的一刻,昂看见一双平静无波的天青色的眼睛,似乎就是能容纳万物的苍穹的沉寂,既不能说丽,更无惊艳之感,有的只是一种平静,温柔的平静。都包容在一个温柔的笑之中。他说话,不想在耳边,而是从遥远的空中传来,不急不缓,悠远清淡。
"我的时间不多了,元神就要溃散。那你就带我去见见邪。"君笑说到。
"狻猊。"昂要求狻猊想办法让他们可以快些回去。
"有血腥味。"素君笑皱眉。
紫圣绫幻化的千年寒冰在融化的一刻,子吟从一阵急疼中醒来,他觉得很冷,有重要的东西消失了的感觉。立即起身,胸口一阵难忍的疼痛让他害怕,因为那是邪回来的证据。
"九渊。"子吟叫出声,胸口又门疼一下,额头上有冷汗留下,疼痛根本让他无法起身。
"别动,你现在伤势很重。"头顶传来那个老郎中的声音。
"九渊现在在那."子吟的声音还是透着虚弱。
"我在这里。"九渊进屋,手里端着一碗药。拿药的姿势相当不专业,子吟忍不住想笑,却还是忍住了。
"帮我修书一封,去查查看,殷秋练那边,或者是天山真武皇顶之人出了事。"
"先把药喝了。"九渊端着碗往子吟床边走去。
"不,要快,一定出了什么事,我知道。"子吟急于起来,伤口的疼痛的让他推开阻止他的九渊,绊倒在了地上,药洒了一地。子吟脸色惨白,却仍是一脸着急的样子。
"把药喝了。"九渊的脸色难看起来。
"走开,现在哪有时间做这些无聊的事,这些药对我没用。"子吟急得冲着九吼。
"药是为你准备的,你要是不喝,今天就让这济云镇从中原消失。"
"疯子,疯子。"子吟语气软下来。将黄莺重新端上来的药一饮而尽,"那我喝,九渊你快去修书,问问那边是不是出了事。"
"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们去问也是晚了。"这话倒是真的,现在知道了图增心事,殷秋练和上邪仲天都无法搞定的事,以他现在这样能行?九渊把子吟重新扶回床上。
老郎中收拾着东西,又一次谢绝挽留。老郎中离开之后,九渊把从密室里带来的莲放到一个坛子里封着,七夜还在昏睡着,看七夜的情况也知道,那莲古怪着,不能轻易碰。
子吟看那坛子里的红莲,让九渊把太阿取来,九渊不解。
子吟坐在床上,亲手将红莲取了出来,放在一旁的白瓷盘中,红莲的颜色稍微变淡了些。割破手指,有小血珠滴落在红莲的瓣上,红莲的颜色渐渐退了下去,白色的瓣渐渐显露出来。白瓷盘上却溢出好些血滴来。
"这就是,养在溺水中的血莲了,如果是它是引发鬼子的药饵的话,能解决鬼子的就只有长白天池的水了。"子吟吸口气,又躺了回去。这伤是邪留下来的,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好的快了。


第八十五章
子吟瞪着青色的帘幕,躺在床上,一条腿耷拉在床沿上晃悠着,九渊坐在他旁边,写了很长一封书信,写完后装在信封里,用蜡封住,唤来黄莺,吩咐到。
"黄莺,你亲自去,要将这封信,务必交到殷秋练手中。"
黄莺一进来,子吟发呆,九渊脸色不善,就知道一定很重要的事,慎重的接过的九渊手中的信。
"等等,黄莺。"子吟起身靠着一叠被子。说道"你回来的时候,再去一趟卧龙山庄,将羽炎剑取来。顺便告诉殷秋练遇溺水门的人,务必用龙渊斩杀。"子吟眼睛看向九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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