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爱只是擦肩而过----风与秋

作者:  录入:12-17

莫笛轻咬他耳朵,"她刚刚说的‘叔叔',是你爸爸吗......?难道我们的事情,被你爸爸知道啦?!"
杜峻林拍拍他头,"......没有的事,不用担心......"
"如果我爸妈反对......如果......"
停顿住,更用力的咬著嘴唇,莫笛誓言般的说:"就算全世界反对!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我也要和你在一起......"被悲伤的气息感染,莫笛把头深深埋在他颈脖里。
"......嗯。"良久,他听见杜峻林平静的应答。
"咚咚咚!咚咚咚!"
沈浸在热吻中恍惚的二人,被突兀的敲门声惊醒。莫笛身体一僵,心中担忧。
"峻林──!开门──!"门外庄棋的声音大刺刺响起。
"啊......?"他这才松下一口气。
杜峻林笑笑说:"忘了跟你说啦,庄棋今天回来。"
"哦......"依依不舍的松开杜峻林,莫笛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看著他走过去开门。
庄棋背著大包走进来,气喘吁吁,一身大汗淋漓,"热死我啦!嗯?莫笛你在啊!暑假都留校啦?"
莫笛看著他满身疲惫,点点头道:"嗯,是啊!"
"哎呀,热!我先上去放东西,洗澡!"他说著往楼上跑了。
莫笛闷闷的坐著,五天後就要开学,也难怪庄棋现在就回来了。
两天前发生的事还清晰的印在脑中,他不自觉哀叹,这几天怎麽总是多灾多难呢?
庄棋回来之後,和杜峻林难免就要注意许多......虽然只有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是时刻黏在一起,或是接吻,或是搂抱。
没有恋爱的经验,莫笛也不知道和恋人在何时发展到哪一步,才是应该的,或许又是因为两人有过一次意外的亲密接触,使得他们的节奏变得和一般人不同......
不管他的想法,杜峻林是没有那个意思,因为两个人假期从来都是分房睡的。但对莫笛来说,有时候也会憧憬著,早上是躺在自己心爱的人怀中睁开眼睛。
"哎......"不知不觉想远了,他叹了一口气。
"干嘛?"杜峻林偷轻吻下他额头,带著些坏意的笑说,"怕他打扰我们啊?"
莫笛刷的脸色通红,探起身子狠狠的咬下杜峻林耳朵,低喊道:"没有──!"
杜峻林一把搂住他,笑得更厉害了。
莫笛摩挲著他的颈脖,深深埋进他怀里,轻声说:"峻林,我们十一去旅游吧,就当是放松......其他的事,都别去想了......"
良久都没有听到杜峻林的回音,莫笛抬头,皱眉凝视他,"你觉得怎样?"
杜峻林说:"你复习考试怎麽办?"
"我暑假上了学习班,到时候不会这麽忙的,出去休息一下也好啊......是不是你急著找工作?你还没跟我说,你毕业怎麽打算的?"
"我还不就是去法律事务所实习啊......"
"哦......那你不急的话,我们就去旅游啊,我很想去......"
"十一人太多了吧......"
"可是,这是我们大学的最後一次假期了......"
我希望和你一起去,我不想看到你整天这个样子......
杨欣言的突然造访,即使已经过去几天,沈默的气氛仍时不时环绕著二人,莫笛甚至会看见杜峻林一个人坐在房间,对著电脑发呆。
莫笛其实觉得杨欣言并没有反对他们在一起,并没有鄙视他们,没有排斥他们,但总觉得杜峻林偶尔沈默的样子,有些异常。他不知道怎麽了,也不敢问他是怎麽了,只是单纯的觉得那件事对他内心不可避免产生了波动......
杜峻林淡淡说:"......那你决定地方吧。"

若爱只是擦肩而过21

大四一开学,即将毕业的学子们才似是陷入恐慌,纷纷著急为自己的未来打算。陆迅来了趟学校报到,在学校待了两个星期,放弃了保研资格,说是找了一个世界五百强的企业实习,机会难得,向学校请了几个月的假,直接就出去工作了。
莫笛每天忙碌於复习考试,自学计算机,以及存钱旅游,在离十一只有一个星期的时候,他确定了要去的地方──丽江。
或者是被那里美丽的风景吸引,或者是被那里动人的爱情感动,又或者是被那里悠久的历史牵系,和杜峻林商量好後,他们最终决定自助旅游。
九天的假期并不十分充裕,晚上十点半左右,莫笛从图书馆出来,带著借来的《酷驴》。一个人走在阴暗的小路上,杜峻林说晚上有事,让他一个人回去。开学後,他没有搬回宿舍住,宿舍空著,一个人住也无聊,而且搬来搬去也麻烦。
夜色朦胧,黑漆漆的,有一处路灯坏了,他拿出手机照亮前面的路。
"喂──!你是不是莫笛!"
前方阴暗处,站著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黑暗中,莫笛看不清他的脸,听他口气不善的喊话,莫笛只是怔怔的站住,不做声。
却没想还没来得及反应,後背就被人用拳头狠狠击中,他瘫倒在地。
"啊!唔──"他试图从地上爬起来,手刚刚撑住地,就被人狠狠踩住了。
"啊──!"
"你就是莫笛吧!做人注意点!别不识好歹!到处得罪人!"陌生的声音吐露不屑。
他的脸随即又被袭击了,重重的一拳打过来,又打过去,眼角抽疼,脸颊肿痛,嘴边也尝到了一丝腥味,流血了。
混混沌沌的被动承受著,有一个人往他身上狠踢,往他腹部猛揍,他实在疼痛难忍,却没有还手的余地。
他微眯的睁著眼,盯著袭击的二人看,都不认识。
"咳咳──!"
低沈的咳嗽声,有点熟悉......在半昏半醒的边缘,他脑子努力的回想著这声线的主人。
暴力随著那声咳嗽,戛然而止,又补了几脚,才最终离开,莫笛艰难的撑起身子,看著那三个人逐渐走远。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长按1键。
"喂,小笛?"
"......峻林......"
"到底怎麽回事?知不知道是谁?"杜峻林拿著布包的冰块在莫笛脸上轻柔。
"不......唔!"
"还是先别说话,待会再说!先自己拿著,我来帮你包扎一下手。"抬起莫笛有些血肉模糊的右手,杜峻林吹吹,轻轻的拿棉签酒精擦拭,用白色的纱布包扎起来。
"你好会这些哦......"脸部的肿痛稍稍有些消退,莫笛含糊不清的说。
"打篮球总会受伤嘛,还疼吗?"
"不会了。"
"好了,现在在眼角这里贴一个创可贴就行啦,闭上眼睛。"
"嗯......"莫笛乖乖的闭上眼睛,却听到有人走下楼梯的脚步声,他猛地又睁开。
庄棋往他这边走过来,讶异的说:"莫笛你这是怎麽啦!?"
莫笛却是丢开手上的冰块,直冲到他面前,在他还没反应之前,用完好无损的手拧住他领口,气势汹汹道:"是你吧!找人打我的就是你吧!"
"喂喂喂──!"庄棋瞪大眼睛,想要掰开他的手。
"小笛你干嘛!"杜峻林从後面搂住他,扯开他的手,把他整个人往後拖。
"是你!我听出来了!就是你的声音!"莫笛一瞬间像疯了一样失去理智,怒目圆睁的直盯著庄棋大喊,伸出手胡乱挥打,脚也直往他踢。
"什麽他妈的是我啊!老子一晚上就待在这里没出去过!"庄棋怒吼。
"呸──!你骗谁啊你!"
杜峻林极力的抱住想要挣脱开来的莫笛,双臂紧紧的箍住他,低头在他耳边说:"小笛,你冷静点!庄棋他真的一晚上没有出去!"
"怎麽可能!明明就是他!"莫笛愤恨咬牙。
"你他妈的还不讲理啦!还想再挨一顿啊!"庄棋气急,迈著步子真似做打架的准备。
"你他妈才不讲理──!混蛋──!"
"庄棋!你给我上楼去!"杜峻林厉声打断,"小笛,你也给我安静坐好!"
犹如离弦之箭的二人笃然安静,莫笛咬著牙,重重喘气,只得不服的坐下,庄棋则气冲冲的上楼。
"小笛!"杜峻林转过莫笛盯著庄棋的脸,捡起冰块,轻轻地敷上他的脸庞,柔柔的说:"庄棋他真的一晚上都没有出去过,我可以作证,难道你连我都不相信?"
"你也只是刚刚才回来的啊......!"
"我十点回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我刚准备过去找你,就听到你电话了。你碰到那群人,至少也有十点半了吧?"
莫笛默不作声,直盯著杜峻林,似乎在问,真的假的?
"哎......除非他有分身术啦!又或者他能飞,飞到那,又立马飞回来!"
"噗......哎哟......"
"笑得脸疼了吧,刚刚那样大吵大闹的,怎麽不知道疼?"杜峻林笑笑,在他微肿的脸上印上一吻。
蜻蜓点水的吻,却象有神奇的魔力,压制住所有冲动,莫笛抿抿唇,嘀咕,"......那是我误会他了,待会我去跟他道歉......"
"嗯?"杜峻林惊讶。
"这样也不行啊?那要怎麽办?"莫笛呆楞的眼睛,有点无辜。
"......道歉的话,倒也不用了,我待会跟他说,你就好好休息。"
莫笛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车票,递给杜峻林,"火车票,你收好吧。"
"......小笛,你这个样子,我们还要去丽江吗?还是算了吧!"杜峻林苦笑道。
莫笛摇摇头,"这点伤也没什麽大不了啦!"
"你的腿怎麽办?走不了吧!"
"只是点皮肉伤啊!过几天就好啦!"
"总之不要去了,等你伤好了,以後再说!"杜峻林微微有些不耐,站起身收拾药品。
莫笛一把从後面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腰上,压低嘶哑的声音说:"我想去我想去我真的想去!我们就要毕业了,我想在还是学生的时候和你一起去!以後是以後,这不一样!我......"
我想和你一起去美丽的地方,在我们还拥有青春的时候,去保留一份能见证我们爱情的回忆啊......为什麽,你不能理解呢......
"峻林,去好不好......"他的声音有一丝哽咽。
杜峻林没有立刻回答,良久,才听到他无奈叹气的声音,"你不怕自己的伤更加严重,就去吧......"
"......谢谢你。"莫笛松开手,疲累的坐倒在沙发上。

若爱只是擦肩而过22

──未来的路,我们牵手一起走。
"峻林!等等我啊──!"
徒步从丽江到虎跳峡,对莫笛来说是一件颇为艰难的事,因为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脸上的轻微浮肿清晰可见,但只有徒步穿越,才能真正体会到虎跳峡的雄险,才能真正感受到它的涛声震天,白浪翻滚。
"杜峻林──!"莫笛大声喊,杜峻林一个人走在前面已经快要淹没在人群中了,他急切探头去找,几乎要看不见。担心真的会走散,莫笛也来不及欣赏风景,匆匆忙忙的往前跑。
"杜峻林?杜峻林──?"他很焦急,在後面的时候明明看见他在这里,跑过来,却反而看不见了。
"我在这里。"
闻声回头,莫笛看到杜峻林站在他身後,背靠著石壁,脸上挂著一抹笑,悠哉的欣赏著他刚刚急切的模样。
"你干嘛不等我!你这麽著急,都来不及看风景!再说你长手长脚的,走得快,也不体谅体谅我这个病号!"
"你也知道自己是病号啊!那你还要徒步?"
"这才是旅游的魅力!"莫笛说著往前面疾跑了几步,笑嘻嘻的回头喊:"这回看我甩了你!"
杜峻林懒得理他,随他往前跑了,只是看著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峻林皱著眉,停下脚步,他来回张望,不知不觉的,竟然真把那个人跟丢了。
"莫笛?!"他声音有些迟疑,第一次这麽大声的呼喊一个人,"莫笛──!"
"我在这里──!"
莫笛不知道什麽时候跑到了河对面,他站在一块不大的石头上面,朝杜峻林挥手,阳光打在他微笑的脸上,很温暖,很干净。
潺潺河水流梭在他们中间,却隔不断彼此视线相接时,那抹透明的牵连。
杜峻林静静的遥望著他,看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跳过连接著河流两岸的石头,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
"哈......"莫笛洋溢著开心的笑,"怎麽样?"
杜峻林微笑著,手轻轻的揉捏他的头发,不在乎周遭人偶尔抛来的疑惑的眼睛,一下一下的揉著,没有停的意思。
"你干嘛?在想什麽?"莫笛笑问。
"在想......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呵呵......伊人是你吧!我又不是女的!"莫笛笑意的脸,被阳光照的更加灿烂,他搂住杜峻林的肩膀,边向前拖边说:"快点走啦!待会到前面去找人照相吧!"
"照你这张伤疤脸?"
"是啊!呵呵......"
"山顶终年积雪,山腰常有云雾,远远望去,宛如一条玉龙腾空,这就是玉龙雪山。"仰起头凝视著山顶云雾的蓝白色,莫笛觉得自己像是置身於梦境。
"很美吧......"
"是很美。"杜峻林远望著雪山回答。
远处山峰俊朗,白雪皑皑,近处一片原始森林,高大的杉树丛包围著一片宁静的草地。
站在这一块林间草地前,莫笛偷偷伸出手,和杜峻林十指相扣,说:"你知道这里吗?......这里是云杉坪。"
"嗯。"杜峻林握住莫笛的手,紧了紧。
"这里被纳西人誉为天国的入口......"他凝视著远处的白雪,"纳西语称‘吾鲁游翠阁',玉龙雪山中的殉情之地的意思......"
微微的靠在杜峻林身上,"很多不能结合的相爱男女,都殉情在云杉坪。"
杜峻林搂住莫笛,遥望著天空,似乎真的是看到了天国。
"峻林......我爱你......"莫笛凝视著杜峻林的双眸,轻声道出埋藏心底,久违的话语。
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在如诗如画的梦境中,他竟有流泪的冲动......
杜峻林静默不语,低头凝视他,眼睛里隐含灼热,他双手搂得更紧了。
依偎在彼此温暖的怀抱中,在白雪皑皑的山下,在宁静广阔的草地里,似乎无边无际的天地间,再也没有其他,只有你我......

若爱只是擦肩而过23

宁静的小院里,天空是星空璀璨,耳边听著江水潺潺,遥远看去,是朦胧夜色下的玉龙雪山......
"好安静啊......城市里根本不会有这麽宁静的夜啊......呵呵......"莫笛痴痴的看著远方笑了,发现杜峻林却只是一直盯著他的脸,他皱眉道:"你老看著我干嘛啊?看雪山,看雪山啊!"
杜峻林微笑著搂住他,亲吻下他的脸,说:"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的时候,像个四岁的孩子。"
莫笛咧开欢笑的嘴,笑得更开心了。
杜峻林抬头看了眼天空,轻声道:"我很久,没有觉得这麽宁静了......自从我妈妈去世之後,我就再也没有这麽轻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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