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渠----上绝

作者:  录入:12-14

说来还真可悲啊,一个该取悦他人的身子,此时正深深迷恋住一个侵略自己的人,自古只有美人娇躯迷惑君王,而今,他这一个妓,被一强悍有力的身子征服,日日夜夜,只盼再次相好。
进入的硕大让他又眯起了眼,他喜欢在自己体内涂上些催情的药儿,是以男人的入侵很快就让他硬艇,加上心内遐思,不一会他又哭著求饶。
「慢、慢些……啊啊啊不要不要!别这样、好棒好棒!」
当两人正兴起时,门被踹开,女子手叉腰,柳眉倒竖。「商凤印!你真要玩死雁渠是不是!」根本不在乎两人在干哪些事儿,秦幽忍无可忍,那日一整个下午男人尽缠著雁渠,导致他昏睡了两日,而今雁渠好不容易好些了,他又来!
知道来者是秦幽,正火热的身子怎能忍受停下,雁渠稳著嗓音,却还是激情万分的说道。「姨、雁渠、雁渠可以……嗯嗯,姨出、出去啊!」男人一个硬顶,让他话都快说不出口,只有眼泪不停落下。
看雁渠的动情,秦幽叹气,也知道这孩子玩兴一被挑起,就算面对的是五个大汉,他照样接受,这时候也是阻止不了,说不准自己赶走了商凤印,这雁渠还会怪自己坏他好事。
摇头,她转身离开。「一分钱都少不得,还有医药费!」这样说著,她下楼离去,只听见房内更激烈的叫声哭声。
第一次,看雁渠被逼成这样呢……嘴边挂上了笑,秦幽思忖。说不定很快的,她又会有一笔大的可以赚了。反正这雁渠那麽多人玩过,再几年也没人要了,这商凤印买去更好,让她算算……要开什麽价码。


雁渠(一)

慵懒的靠在床沿,雁渠把玩著自己的黑发,那男人走了,没留下什麽甜言蜜语,说实话会来找自己的人都不是什麽正经的好角色,反正呢做他这行的就是要放得开,谁来都一样。
可是商凤印这个人真的不太一样,他就像单纯来发泄的,完了就走,也不知道什麽时候会再来。
正当雁渠陷入思考时候,门伊呀被推开来,斜眼一瞟,是秦幽。
「雁渠啊,姨来和你说个好消息。」挂著笑,秦幽走到床头,看著脸色有些苍白的男人,她好心的替他倒杯茶。
接过茶水,雁渠心中大概明白怎麽回事,但也不点破。无事献殷勤者,必有诈。「您今天又替我接了什麽客人?」
「没没没,你身体虚成这样姨怎麽舍得让你接客呢。」
「那你来此何事?」不冷不热的回应,带有几分高傲气味。
「没事不能来麽?」秦幽面上做出伤心神色,她摇头叹气。
「起码你来的时候都有事。」喝完茶,将杯子塞回女人手里,雁渠打了个喝欠。「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就快说没话出去我要睡了。」作势躺了下去,褐眸锁紧女子眼睛,不容其欺瞒。
回视雁渠,秦幽内心一叹。她这六朵花各有特色,温柔婉约、冷漠似冰、热情如火、天真赤子,可怎麽偏偏有这麽一个雁渠。
不讳言,此人看似最好搞定,但却是最难说话的一个。「好好好,姨这就说,有人花重金买你。」因为似是而非,他很懂得隐藏自己。
「你卖了麽?」淡然无波,彷佛口中说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和自己没啥交情的人。是该卖了,自己做这行三年了,这三年也不知道被多少人压过,货要新鲜才好,他已经老了,再不趁机卖掉,就要等扔掉了。
「卖了,十五万两。」
「我这麽值钱?」挑眉,眼中倒是现出兴趣来。「是哪个蠢蛋愿意花大钱买我这残花败柳?」
「就刚刚和你滚在一起的那个蠢蛋将军罗。」露出灿烂笑容,忽视雁渠愣住的表情,秦幽站起身来。「明天你就跟著他的军旅走,银货两讫才是生意人的王道。」不给雁渠说话机会,她推门离开。
眯起眼,雁渠看著被关上的门,陷入沉思。
翌日清晨,大队人马已然就绪,全在城外等著,可就是没见到主帅人影,副将参谋等只能安抚军心。
花郁馆,今日的花郁馆同样开张,但客人还是只有一个。
秦幽瞪著眼前悠哉男人,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你到底有没有身为将军的自觉?你就让数万精兵在城外苦等乾候?」抢走男人手上的杯子,递给身後人,要其将所有饭菜茶酒悉数撤下。
「有没有将军自觉是一回事,打战不需要那种东西。」蓝眸似乎闪烁著不明光芒,秦幽背脊一凉。
她转头对身後人大喊。「雁渠呢?怎麽他还没出来!」她和商凤印很久以前就认识了,那时候的他还叫殇胤,那时候的他还不是一个将军,这只能说是一段孽缘,於她秦幽而言,那是一场恶梦。
「这、雁渠公子说他要将军大人亲自上楼接人,否则他不走。」冒著冷汗,小仆低下头,秦幽对待下人虽好,但她个性反覆,难保不会一怒之下抓自己出气,他就见过有人被秦幽活活鞭死。
瞪了眼小仆,秦幽说道。「去接人。」这口气倒像是命令。
商凤印也无动怒,只是淡淡说著。「好大排场。」
「现在你买下他,他就归你管,快把人带走。」对於没办法替自己赚钱的棋子,她向来不会有多馀的感情。
「你眼睛里若能多一些不是银两的东西,你或许就不会沦落至此。」一笑,商凤印起身,没理会秦幽刷白的脸,迳自往雁返楼走去。
走进小仆带到的房间,推开门,就见男子慵懒的躺在床上,衣衫是穿好了,行李也准备好了,但人似乎还没。
「雁渠这厢有礼了。」话有礼,但人却没有起身行礼。
「我人已经来了,愿意和我走了麽?」靠在门旁,望著内边的懒散美人,商凤印没有什麽表情,没有对此人骄傲不敬动怒,好像什麽都惹不太起他的情绪似的。
「横竖雁渠都是要跟你走的,坐下来聊聊不好麽?」那虚伪的假面具,雁渠看著商凤印没有任何波动的表情,内心笑讽。商凤印绝不是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样。
「好。」说著,人走到了床边坐下,商凤印端详著眼前男人。「你想问我什麽。」
「为何买我。」
「你是一个玩得起的人。」商凤印简单地回答。
「你要和我玩什麽?」
「这就要看心情了。」露出淡淡微笑,商凤印捧起男人细致脸庞,在他颊边轻吻了一下。「希望你别让我失望。」松手,乐见雁渠眼中的笑意。
就某个定义上他们是同一种人,只是一种看似不曾掩饰,一种是毫不掩饰。

雁渠(二)

军旅生涯是规律且痛苦的,尤其对雁渠这种娇生惯养备受宠爱的公子哥儿来讲,由於非是什麽达官显贵,他没有乘马搭轿的特权,这点就算世俗间已没人搭理,可军队中却还是严谨不可触犯。
是以军旅走了多少的路,他就要跟著走多少的路。
在花郁馆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不复存,他倒也认命,安安静静的跟在军队後方,只是本来以为可以进首都去瞧瞧风光,只是不料半途间北塞告急,在京城快马密书下,商凤军势头一转,前往北塞。
夜,皓月高照,长烟一空景色在夜晚倒也明显,没半朵云蕊,星子隐翳,天色是纯粹的深蓝,由於已然接近北方,入夜後朔风不断,站哨的卫兵铁甲上无不结满薄薄白冰。
夜晚,雁渠有多一点特权,就是他能和将军同帐。
窝在角落,身上包了几条大毛毯子,雁渠仍然抖得厉害,走路什麽的他不觉得艰难,就夜晚让他最难以忍受,即使花郁馆坐落的吴烟已偏向北方,但入夜後也没这麽冷。
他从小到大没这样冷过。
「将军大人您啥时要就寝?」望著那手持朱笔沉思的男人,雁渠声音巍巍颤抖。唉,就算以前很没志气很没骨气,但怎麽觉得现在的自己更可怜?
以前是人家求他,现在却是他要求别人,都是求睡,不过意义就大不相同了。
商凤印没有回答,只是迳自望著牛皮纸。商凤军已到达曲尾,再几天的路程就能到达观风,这地点接近陆族,据闻陆族和正欲南侵的郊狄有勾结。
眯起眼,商凤印嘴角勾起微笑。
窝在毛毯内,雁渠看不见男人的表情,但不知为何,他知道现在是安静的时候,或许这是习惯成自然的职业病吧。
缓缓自毯子内站起身,甫离开他便冻得牙齿打颤,看了眼身穿战甲的男人,他拉了条毯子裹住自己,缓缓上前。
看了眼钉满旗子和画满丹青颜料的皮纸,一挑眉,他虽然认得字,但什麽兵家攻略他是全然不懂,看了眼男人,雁渠再次挑眉。
抄过一旁的朱砂笔,他快笔连环的在商凤印举棋不定的几个方位分别画上圈和叉。
「将军大人,夜深了该睡了。」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手一抓又是一把红旗蓝旗,悉数乱插。「让雁渠服饰您就寝。」故意啊……
看了眼面前笑得开心灿烂的男子,商凤印嘴角一勾。「你可有本事再重绘一张攻略图给我?」椅著桌子,他据高临下的望著笑得奸诈的男子。
「本事是没有,但相信伟大的将军大人势必将图都记在脑海了,不需要那简陋的破牛皮。」
「你这张嘴除了奉承人外,还会些什麽?」叹气,认命般的让人进来收拾。
「还会服侍你。」一笑,雁渠大方的躺回床上,手撑额,满脸慵懒。「半个月了。」暗示,带著睡意的眸子添了些星光,暧昧不明。
「明天还要行军,你确定你可以?」挥手让人退下,商凤印走上床头,坐下。
「没人说躺在床上就要干那档子事。」
「那你想做什麽。」褪去战袍,让身旁男子替自己宽衣解带,自幕外吹入的冷风的确冰寒,但对商凤印而言,已然习惯。
躺进重重被窝内,一股沉重感压降而来,那男人像只猫儿般蹭了上来,在自己肌肤上的冰凉感说明了所有人的寒冷。
「为什麽你总是这麽温暖?」
「习武。」简短回答,闭上眼,商凤印不想与他多言。
「你讲话非得这麽简短?」
「做奴隶的没资格挑剔主人。」将不安分乱动的头压下,商凤印调了个对彼此都舒服的位置。「明天还要行军。」
露出奸诈笑容,雁渠搂著男人的腰,语气带著些微任性。「我说明天不行军。」真是被那群虚伪的男人养娇了,即使知道用这种口气对眼前这种人讲话也得不到什麽特别宠爱,但就是会不由自主的发起软来。
商凤印睁开眼,深深看了眼雁渠,忽然一笑。「好,明天不行军……」语气转沉,一个翻身将男子压在身下。「既然明天不行军,那今天要做什麽。」
「聊天。」简短回答,就是偷了商凤印先前的态度。
浅笑,商凤印忽然起身,窜入被窝的冷空气让雁渠快速无比的将被子压下,紧紧裹住自己。
商凤印拿了身旁披风披上,倒了杯热茶。「是该来聊聊天了。」拉了把椅子到床头,他看著眼前清秀之人。
他的态度让雁渠起了些防卫,但也不算什麽,含笑等著男人问题。「你想聊什麽?」
「我不想和你聊什麽,我只想听你说什麽。」似笑非笑,靠在椅背上,修长的腿翘起,未经梳理的黑发又直又长,烛光下反射出一股诡谲色彩。
「呵呵。」雁渠轻笑,心中那股防卫更是加深。「那就来聊聊我为什麽要去当妓好了。」拢了拢身上的被子,他眼神迷离,似是回忆些什麽。「其实做这行的不外乎就是孤儿或家境不好被卖,不然普天之下谁愿意做这种龌龊工作。」
「你很享受。」商凤印唇角微勾,淡淡说著。
「你又知道我很享受了?逢场做戏是我们必备的条件,我表现得再淫乱,说不准我心里在滴血,你又知道?」笑,带著几分沧桑。
「我知道。」斩钉截铁,让雁渠翻了个大白眼。
「你给我留些台阶下很困难麽?」随手抓了身旁的物品就扔,只见男人手一扬,那软枕又飞了回来,落在自己身上。「你拿什麽肯定我很享受?」
商凤印反问。「你难道要否认?」又是淡淡然的口气。
看了眼男人,雁渠叹了口气。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了,其实自己一开始也以为这人不过是个放荡於肉体欲望间的淫邪,可是跟了他半个月馀,他却发现很多事情不是自己看的那样。
姑且不论行为,商凤印讲的话,从来没有废话。「我不否认。」也从来让人不知如何反驳。
的确,自己不排斥做这种工作,反正谁无父母哪个孩子不养家,正值乱世被卖来卖去也不算什麽,进了花郁馆他就看开了,没什麽伤心不伤心,不就是一种行业,不过比他人付出多一些。
只是,他很怡然自得。
所以商凤印说他享受陶醉,都让他无从否认。「其实我觉得我真的很放荡,从我第三次接客我就懂得怎麽安抚客人,怎麽在那一个个几近於凌虐的夜晚中享受,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适合这个工作。」点点头,雁渠在被窝中抓著自己头发玩,轻柔的语气就像是在唱小曲儿似的。「简言之我是个淫乱的人。」
「你不否认了?」
「这没什麽好否认的,事实就是事实,我还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喜欢这个行业,我也以这个行业为荣,你大概没见过我这种人吧?」一笑,面上没半点嘲讽,真诚得让人感到讶异。
但此人不包括商凤印。「这就跟我喜欢杀人一样吧。」淡淡说著,啜饮茶水。
「……」所以说了,就某个层面上来说,他和商凤印是同一种人。
「我不想和你谈了,该睡觉了,建议你明天还是行军吧。」
「不,明天不行军。」放下茶水,商凤印上床,被窝已经暖了,雁渠也不再靠过来,重重的被窝中,只隐隐交递著彼此体温。

雁渠(三)

到了隔天,雁渠才知道为何商凤印坚持不行军。
站在帐外,看著一望无际的草原,那本该翠绿一片的景色被无数钻动的人头取代,无以详计的人站立在外。
「阁下可是商凤印,商凤将军?」那领头之人高声喊道,距离哨兵部署处尚有段距离,但此人丹元有力,吼声似虎震威八方,传到商凤军内犹自回旋不断。
「我就是,你是何人?」看了眼外边形式,这该是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就见商凤印悠悠然的坐在椅子上,身旁两名美女陪伺。
一者捧著杯子要喂酒,一者端著果子亲密的要喂食。
见此态度,陆族首领内心怒极,但仍强自压制著。「商凤将军好福气,行军作战竟还能左右逢源?」讽刺至极,他觑了眼商凤兵,只见个个面无表情,显然对将军的作风已然习惯。
「你要麽?送你。」笑说,嘴边的笑坦然让人不由得不谨慎,商凤印将一身薄纱的女子推向前。「好好服侍大王,别让大王瞧不起我先凤女子了。」态度轻挑,那彷佛染上笑意的眼竟带著几分嘲弄。
「此等佳丽我等享受不起。」陆族首领沉下脸将女子推回。「将军我族特来求降,这该是你应有的态度?」
「求降?哈!」狂妄一笑,商凤印蓝眸眯起,精光也跟著缩敛。「你当真要求降?」手撑额,几分狂态几分醉态。
「是。」
「那就先把你陆族亲邻离支首领汗狄各的首级取来再谈。」陆族与离支一向交好,甚至是互结亲盟,商凤印做此要求无非强人所难。
「你!」瞪眼,陆族之首深吸口气平静怒火,魁梧身躯因此显露出威迫气息。「你会後悔今日作为!」说著转身,带领数万族人离去。
这次的羞辱在史上称为观风变,是商凤印生平最轰动的一次战役,也是最漂亮的一场。
见陆族之人一一离去走得乾净後,商凤印挥手遣退了两名女子,这二女是他的陪寝,不过暂时冷落下来,瞟向面无表情的士兵,他哼笑。「怕麽?陆族势力庞大、离支人骁勇善战,且北方有即将攻下的郊,你们怕了麽?」轻幽的嗓音很快就散在风中,明明阳光已经露面,但众人却觉得一股寒气逼了过来。
「不怕!」众人齐喊著。
「那就一同陪葬吧。」笑著进入帐棚,商凤印没管身後士兵神色,一入帐就见慵懒躺在床上的男人。「你怕麽?」浅笑,带著几分戏谑。
「没什麽好怕的,要死有这麽多人陪著,难不成怕孤单麽?」反问,雁渠把玩著自己长发,看向商凤印那蓝眸,问道。「你这麽做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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