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外放怀歌----C湖

作者:  录入:12-14

一旦认定,怀歌不再犹豫,向著目标前进。
不思忖,只顾攀登,才能顺当的抵达山峰!
即使世界末日,他不过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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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御书房灯火通明人影憧憧。
怀歌恭顺的跪在地上,九级台阶之上,男人一身明黄,高高在上俯视他。
怀歌无聊之至,只好翻来覆去比较房内几个人的呼吸长短及其肺活量。不停的想,什麽时候才能离开皇宫呢?这儿的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怀歌一刻也不想多待。
衍帝看著怀歌交上去的画,一言不发。
这些画,算不上独特。
共有十二张之多,每一张分开来看并无奇特之处,无非记录了太後由4岁到48岁的成长影集。
“你是季怀歌?”云王信誓旦旦保证深得君心的画师?皇上有种上当的感觉。
“是!”
“你认为你的画能打几分?”扬扬那叠画纸,皇上找不出云王对怀歌赞不绝口的亮点。
“满分!”低眉顺眼,心比天高!
“说来听听。”皇上倒要看看,怀歌是自信呢还是自负。
“请吾皇允许草民上前演示。”
“准!”
怀歌揉揉发麻的脚,高低不平踏上九级台阶,将画纸上的人从小到老依序排列。“皇上,画,是要这样欣赏的。”捏住一角,缓慢将画纸一张接著一张弹出。
原本平淡无奇的画像变得生动起来。皇上仿佛看到了一个美丽女子初成长。
皇上兴奋的夺过画纸,调皮的以不同速度弹开画纸。随著小女孩的成长,仿佛掌控了时间,妙不可言。
皇上对这份礼物满意及了。当场打赏怀歌。“你要什麽,尽管提。”
怀歌退至台阶下,伏身,叩谢龙恩。“若是可以,请皇上赏草民百两黄金。草民小的时候就有宏愿,期待将来能睡在黄金铺满的床上,一觉天明。”
皇上要赏,你便得拿。不仅要拿,还要贪拿。
因为能用钱买到的事物,半点不值钱。
皇上一旦看你的“贪欲”,他就放心了。
“赏!”皇上痛快的大手一挥,赏了。
此刻再看怀歌,很是顺眼呢。
“谢皇上!”怀歌下跪,双掌伏地,脑袋磕得脆且响亮。
“你的手?”皇上柔和的目光忽然如刺般射向怀歌。
“什麽?”抬腕看了看,怀歌不解。
“另一个!”皇上沈著脸阴森森道。
怀歌抬起右腕,没有多出不该有的东西呀。除了一个玉坠,空空如也。“皇上是在说玉坠吧?”怀歌晃了晃手,惊讶的发现,随著他的晃动,皇上的脸色越发阴沈。
“大胆刁民,偷盗皇族之物,你可知罪?”皇上拍案怒斥。
刁民?怀歌嘴角忍不住抽搐。“这块玉乃云王所赠,皇上一问云王便知。怀歌万万不敢欺瞒。请皇上明查!”
“胡说!这块玉是云王母妃留给他的遗物,他怎会赠与你?”皇上激动的反驳道。
怀歌傻了眼。这块玉的分量太重了。云王到底什麽意思呢?
直到出了皇宫,怀歌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左右张望,居然没有见到预料之中本该出现的云王。
怀歌松了口气的同时,心生惆怅。
劫後余生的喜悦无人分享,熬成了一锅糨糊粥。
怀歌一时不知何去何从。
回云王府?不可能!
非亲非故的,怀歌无法说服自己赖在王府里头当米虫。
到渡口碰碰运气吧。他被云王掳来京城,肖魈得到消息後,必定跟著把船开上京城。
虽然船儿随波逐流无个定处,那儿,却是怀歌的避风港。
肖魈没有让怀歌失望。
远远的,怀歌兴奋朝闲倚船头的肖魈挥手,陶陶然而归。“肖魈!”热情拥抱。
肖魈拉开他,上看下看左捏右掐,确定怀歌完好无损,这才展颜。“你这些天都到哪里去了,让我一顿好找?”肖魈一拳打了下去,佯怒。
“一言难尽。”
“我不介意听你多唠叨一两句。”
“我逛了一趟云王府,进了一回皇宫,见识了奢靡,享受了富贵……总而言之,小麻雀飞上枝头,过了几日凤凰瘾!”怀歌避重就轻,就著所见所闻高谈阔论。
肖魈知他有所隐瞒,也不点破。人平安归来就好!
“我在逍遥居住,你有事,就到那里找我。”
“这样啊……”
肖魈似乎去意已决,怀歌皱起眉头,他想马上离开京城呢。“那好吧,我们杭州见。”怀歌决定先走一步,按照先前的旅游计划,在下一个城市等他。
“怀歌,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
“嗯?”
“我说,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为你,在京城停留。”
“为我?”这话从何说起?
“总之,你在我在,直到你不再需要我。”肖魈指了指船舱,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跳上岸,涌入人流。
怀歌急忙冲进船舱。
瞧瞧他看见了谁?
“堂堂云王屈尊降贵光临船舍,怀歌受宠若惊呢。”一见云王,怀歌立刻来气。
此刻,怀歌的心理斗争很微妙。
一方面,他感激云王的提醒,让他化险为夷,是以一出皇宫,他头一个想见的人便是云王。现实却让他失望了。於是他安慰自己无所谓,不来也好。来了,他们之间更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另一方面,怀歌放下了,他决定远离京城,远离云王。
可是吧,惊喜藏在拐角处。人家搁他家里头逮著他呢。
这麽一惊一咋一喜一怒的,怀歌别扭著呢。
你说我出皇宫的时候,你早干嘛去了。该来时不来……
“我是不会回王府的。”打死也不回!
怀歌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有点伤人。
云王特别注意到怀歌用的是“回”字。
回,有“从别处到原来的地方”之意。
“回”字还是个量词,表次数!
这是否代表,怀歌对王府印象不错?
云王暗喜,有戏!
没有人能在大骂他人的情况下,还对他人的品味保持著客观的评价。
因为人被感性支配的时间往往多於理性。
是以,人必偏见!
可是怀歌嘴里说著绝情的话,神色却处处透露出他对云王的赏识。
“这些画,都是你画的?”云王狡猾的转移话题,指著船舱里大小不一的挂画,笑问。
怀歌蓄满力量的拳头打在棉花上,怎一郁闷了得!
像泄了气的皮球,怀歌软软应了声是。
“你到过很多地方?”笔飞墨喷,痛快淋漓。每一处的风景都不一样。
“还好!”
“你似乎对风景画情有独锺?”云王兴致昂然,仿佛走进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什麽都是稀奇的。
怀歌在椅子上闷坐,不冷不淡嗯上一声。
云王没察觉他的不耐般,一出独角戏演个风声水起。
“其实……”
怀歌摊在椅子里,耳朵却竖了起来。
正题来了!
“我来,是想邀请你明日王府一游!”今晚收获颇多,云王对怀歌有了更为直观的了解。当下不再兜圈子,直奔目的。
“邀请?”怀歌幻想过几百个拒绝入府的答案,每一个合情合理绝对让云王无法反驳。
邀请?幻听了吧?
“虽说你在王府住了三天,可你昏迷两天睡一天……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你。我因此内疚、自责、良心不安……我恳请你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让我们,重新认识。”
内疚?自责?良心不安?
我呸!没一句真话!
怀歌张口就要拒绝。
“你不会是不敢去吧?”云王打量他,怀疑哦!
他狗眼看人的姿态让怀歌火从心头起。
请将也好,激将也好,怀歌忍著怒火,不为所动。
“胆小鬼!”
“你TM说谁呢?”
“你,懦夫!”
“不就是去云王府麽,有什麽大不了的,我又不是没去过。”
……
愤怒者,言多必悔!
目前在第97篇


《云外放怀歌》 六、平地起风波
建档时间: 10/21 2008更新时间: 10/21 2008第六章 平地起风波
昨晚云王走後,怀歌发怔了大半夜。实在琢磨不透云王千思百转的心思。怀揣著心事,怀歌寝不安枕,一个晚上,七八个梦,赛跑似的在脑海里扬起灰色尘埃。
怀歌看到自己在梦里挣扎,不停乱蹿,企图走出痛多於乐的往事。
遗憾的是,怀歌没能看到结局,因为他醒了。
睡意全无。
看天色,黑压压的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怀歌索性不睡了。舞了一会剑,没劲;拿起笔,好半天画纸依然空白。
唉!云王对他的影响,过了!
於是怀歌坐在船头,无聊的点兵点将,点到兵依约前去,点到将立刻开船。
眼看太阳从半遮脸到跳出全身,怀歌还是没能点出个结果。
糟,与云王定下的时间快到了!
一把推开船板上的小石子,怀歌一跃而起,匆匆忙忙换了衣服,往云王府冲。
等到眼里窥见云王府一角,怀歌反而停了下来,不急了。整了整衣裳,慢吞吞挪动。
云王长身如玉立在大门前,闲适模样显然已经恭候多时。
“请!”清凉嗓音仿佛贴著怀歌耳朵响起。
咳!怀歌不自然摸向发热的耳後跟。“你请!”
“你我谁跟谁呀。”云王执起怀歌的手,暧昧地在他手背画圈圈。
“你……”期待色狼不沾荤是件愚蠢的事!怀歌抽回手,使劲揉搓突长的疙瘩。“你给我正经些。”
云王点头应好,一派乖顺。怀歌狐疑,不知道他的顺从背後玩的什麽把戏?
“你放心,你要走,我绝不拦你;当然你要留,我乐意之至,畅开怀抱欢迎。”
哼!怀歌信他才有鬼。连肖魈都知道,云王对他不会善了。
云王也不辩解。言语和事实坐一起,言语什麽时候都显苍白无力。
云王的住处云宝阁的两侧是玉色大理石和七色琉璃瓦装饰而成的两座楼──书阁与乐来居。
书阁房前屋後,林木葱翠,路旁繁花似锦,凉风吹拂,树轻摆花摇曳,加之鸟语林间,蝶蜂恋花,高低胜景看无厌。
乐来居的一部分在寄湖中,一部分筑在湖畔。垂钓长廊、小桥凉亭,把酒临风意亦倾。
往南,是个百草园,奇花异草圃圃相连,四时花开如春风长驻。
东面劈开一个池塘,池塘中央筑一个小假山。怪石若附,佳致叠出。池里碧水如镜,鱼游如梭,卵石可数。
寄湖与池塘,隔著云宝阁两两相望,既有水的逶迤,又有山的环抱。
“有钱人家的房子都是相似的,没有看头。”怀歌斜视云王,对云王如此热情介绍给予了否定。
“怀歌,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自从见到怀歌,云王一直在笑。浅浅淡淡,似乎怀歌的到来对他而言真是那麽的重要。
“好吧,我承认。你比其他有钱人有品位,偌大的云王府里没有一丝金光闪闪的俗物,可那一景一色,无不在昭示著奢靡与富贵。”
抓起一把光滑透碧的鹅卵石,石体上,有纹有景,如琢如磨,似画非画,在阳光下争光闪闪。
怀歌突然攻击云王,他要让云王尝尝,被暗器追著屁股打是怎样的滋味──完全没脾气!
两人花间追逐,洒下一串快乐。
再往里走,转角处竖一石碑,上书“云路梯”。寓意为顺著此梯拾级而上,可达云深处。
两人一阶一阶往上走,当怀歌数到九百九十九时,一个圆形镜台占据眼帘。
莫说王府,整个京城尽收眼底。
仿佛脚踩世界,遗世独立!
怀歌张开手掌,轻轻松松将王府覆盖。在触云的高度下,人,如蝼蚁般不显眼。
一时心有戚戚焉。
凝目远望,怀歌眯起眼。这才发现,云王府依山而建,山上,瀑布骤然间由断崖上跌落,洒落出重云。轻嗅,空水共氤氲,巨大银练如万缕银丝,正从瀑布方向向他们扑来,倍感两袖清风,气和清高。
阳光浮动,一座七色彩虹穿过水雾架在瀑布与寄湖之间,将王府一分为二。
一份壮观、一份妩媚!
想不到的美!晴空,虹
怀歌痴迷了。
云王笑了。他知道,这一局,他胜了。
从两年前第一次见到怀歌……到王府翻建成今日模样……
这道七色彩虹,是他能否留下怀歌的关键。
一如他开始所言,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机会,怀歌给他的机会。
良久,怀歌回神,对著云王甜甜笑,大杀风景来了一句。
“建这云路梯,花了不少金吧?”
“……你真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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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王很安分。表现如下:
一,怀歌鸠占鹊巢霸占了主院云宝阁。云王没有强迫同眠,一个人睡书阁。
二,怀歌不到太阳落山绝对不舍得放下画笔。云王从不打扰他,偶尔在旁看著,乖乖的当个安静的看客。
三,夜晚是两人相处时间。吟月、赏花、斗酒、杀棋、比武……气氛超好超浪漫,每每怀歌以为吻将压下,云王却很纯情的表示他对怀歌的喜爱。
攻心为上!
云王不愧是最耐心的猎人。
玩转暧昧……
彼此有意而不说出来……
两人都在尽情享受媚眼,尽情享受目光相对时的灼热,尽情享受手指相碰时的惊心动魄……
怀歌陷了。
他们的身体在贴近,只相隔一层薄薄的衣衫。
身体开始小心翼翼而不安分的触碰,做一些温柔又惊悸的撞击。
气息絮乱情色蔓延……偏偏纯洁的“额际一吻,互道晚安”!
两人乐此不彼。
仿佛谁先低头,谁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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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半月的精心绘画,怀歌的景物画里又多了幅“晴空,虹”的美景。
入夜,怀歌像往常一样,满王府乱蹿寻找云王打发时间并题字,却被管家告之,王爷入宫未归。
呀,这麽重要的时刻居然不在,怀歌不满撇嘴。算了,他找肖魈闹喜去。怀歌与管家说了一声,乐滋滋出门。
京城的夜晚,从不缺少热闹。
常说,快乐的心情能使一个菜市场变得像个宴会。
怀歌深有同感。
现在,他瞧什麽都是那麽的美好。放慢脚步,怀歌反而不急著找肖魈了。
云王常说他的画美则美矣,空有灵韵但缺乏生活气息!
怀歌不服气的反驳,你看那悬崖峭壁上的松树,并不会因为无人欣赏而失去了它的价值。
每每争论至此,云王总是叹气做出让步,墙角的花,你孤芳自赏时,天地就小了!
怀歌笑笑,不置可否。
小心避开拥挤的人群,怀歌始终与他人保持著一臂的距离。他讨厌和人打交道。这种讨厌根深蒂固,从他被血亲踩著到他踩著血亲往上爬,怀歌无时无刻不在嘲笑“人”这一生物。
不得不承认,云王把他看得很透彻。
这种仿佛没有秘密的透彻非但没有引起怀歌的不安,相反,怀歌还为此感到庆幸。
庆幸自己可以对著云,卸下面具,做一回真正的季怀歌。
不知不觉,他对云,产生了期待。
“不是个好现象呢。”怀歌低喃,手腕已然习惯玉坠的存在。
接受从无到有易,接受从有到无却是那般的心不甘情不愿。
弹了一下玉坠,船到桥头自然直!怀歌释然笑了。
看人生百态吧,兴许能捕捉到云所谓的“生活气息”。
哼著小曲,怀歌左顾右盼,一块玉环掠过他的视线。
它之所以吸引怀歌,是因为,玉环中间镂空,其缺失的形状经怀歌目测,必定与玉坠吻合。
匆匆一瞥,足以让怀歌看清,那块玉环,无论色泽、玉质、镂花,皆与他腕上的玉坠一模一样。
怀歌相信他算计後的估计值八九不离十。
怀歌悄悄跟上持玉环者。
玉环似乎有可能和玉坠是一对呢。怀歌抑制不住好奇心。
那人十分警觉,七拐八弯,贼眉鼠眼的踮脚探头,四顾无人,鬼祟的敲开一户人家。
这麽小心,一定有鬼!怀歌坚定了一探究竟的信念。
一个眼角长红痔的男人将他迎了进去。
怀歌跳进院子,悄无声息落在墙头阴影处,看著两人进了房间。借著树枝韧性,几个跳跃,神鬼不觉趴上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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