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夏----尤尔

作者:  录入:11-23

“想不想要。”他低笑著蛊惑我,呼吸变得浑浊,灼热的气息烫得我止不住的轻颤,哑著嗓子开口,“你……不做让我来。”
“我说了,今天不行。”

42(H)
“啊,你真恶劣。”
陈宏溢今天有点特别的亢奋,犀利的黑眸里明明白白透漏出欲望的讯息,强烈的霸占气息让我无法抵抗他的入侵,没有任何犹豫的,他滑下身子低头埋进我跨间,男性标志的昂扬在他口中跳动,反射性的将十指插进他浓密的发间,舒服的仰起头叹息:“嗯……陈宏溢,很爽。”
他愉悦的低笑,双手还不忘到处撩拨,触电般的快感袭遍全身,脑中有那麽一刻的短路,激流窜至下腹,他的舌尖在我最敏感的地方挑逗,频临爆发的边缘,偶尔一吸,我激动的撑起上半身,半睁开眼睛欣赏著他为我服务的样子,思维和视线全部被面前的男人占据,攀升的欲望,逐渐沈溺其中的激越感,让我欲罢不能。
知道自己此刻有多麽的荒淫,如果对象是女人,我大可以解释成欲望使然,可以即是男人,又该给自己找何种借口,我承认在面对陈宏溢的事情上,我是有些矛盾的,看著他口唇包含著自己硬挺,竟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啊!够了,闪开。”
本能的推他,却不得结果,恍惚中,高潮的液体瞬间喷射出来,眼前闪过白光,脑中一片混乱……茫然中,就见陈宏溢低头吐出嘴里的东西,再用手背摸了一把嘴角残留的痕迹,邪魅的勾起一抹笑容,紧接著,勾过我的脖子狠狠的纠缠住我的舌头,属於雄性强烈的攻击本能一点一点的要将我撕毁,这就是陈宏溢的做爱方式,攻击和占有。
“叶允……叶允……”
“做什麽?”我吻他的锁骨。
“你让我疯狂。”他舔我的肩膀。
“我也希望是这样……”我抬起头看著他,“陈宏溢,征服你让我体味到从来没有的快感。”
“我也想这麽说……啊!你好棒!”
“叶允,给你三个月时间,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你得给我个答案……呃,轻点,别用咬的……”他略微挪开身体,低头压住我的唇,温柔的厮磨了一阵,“我不可能总陪你在美国耗著,我有我的生活,你也一样,我们不需要时时刻刻腻在一起,这不是我要的,叶允,我只希望能在你的空间留下足迹,不管多久,我已经不在乎了……”
“怎麽突然煽情起来,真不习惯。”我深深的望著他。
“你不喜欢?”
“我不是女人。”
“我从来没有把对待女性的方式用在你身上。”
“这最好了,”猛地推开他,“别废话了,来吧。”
挑战欲被激起,我抱住他的脖子倒在床上,肌体相互摩擦纠缠,右手沿著他的背脊下滑抚弄结实的臀肌,唇齿间的肆意交流,像是品味血腥玛丽般的上瘾,有那麽一瞬间,我想一口咬中他的颈动脉,想像著血液从这个男人伤口溢出、喷射的妖豔场面,战栗到销魂。
“叶允,我要你。”他贴在我耳边低语,咬我耳垂,他总是喜欢这麽做。
这一次我很大方,没有做过多的抗拒,事实上我根本抗拒不了,似乎迷恋上这种感觉,所以陈宏溢的手指探进来时,我只是咬住嘴唇,避免发出恶心的声音。
“放松。”他轻拍我的臀侧,“你这麽紧,等会叫我怎麽进去。”
我耳根一热:“呃……你闭嘴。”
“你也会脸红。”他轻轻抽动手指,我调整的呼吸配合。
“感觉怎麽样?”
“进来吧,不用了……”
“你确定?”
“什麽时候这麽罗嗦了?”
“你转过身,”他抽出手指,“从後面。”
我一笑,陪合著动作,他蓄势待发的利器抵在我身後,嘴唇贴著我的後颈舔吻,紧绷的肌肉清晰的感觉到薄唇带来的灼热,他紧紧扣住我的腰,用力顶进隐秘紧致的深处。我压抑著闷哼一声,把脸埋进手臂,死命的咬著嘴唇,汗水从额角滴落,居然一下就冲到最深处,陈宏溢也没多好受,呼吸渐重,喷在我後颈上,右手揉捏我的腰部试图缓解我的痛苦,左手围上来,把手指伸到我嘴边:“叶允,张嘴。”
我急喘著气含住他的手指,狠狠的吸了一口,他的胸口紧贴著我的背,不断的低声诱惑著我展现出最热情的一面,潮湿的空气中汗水尽情的挥发蒸腾,持续的撞击,放浪的迎合,努力的把自己融入对方的身体。
“啊!陈宏溢──”我开始无法忍耐的低呼他的名字。
“叫我宏溢,叶允,叫我。”他几乎的粗鲁的挺进,“说你爱我。”
“……你他妈的,啊──”
“叫我的名字,叶允。”
我反手抱他的手臂,放肆的喊出声:“宏溢,陈宏溢──够了,轻点。”
除了在体内进出的灼热利器,口腔中不停搅动的手指,欢愉中,我已感觉不到其它,快要被身後的人击溃了,心理防线一再的後退、後退,周围的尘埃都跟著跳动,消失於无形中,现实和梦境在高潮中交替,我们忘情的呼喊、碰撞,热液四溅,灵魂也被交付出来……我长时间伏在床上没动,他压在我身上舔我汗湿的背脊,理智重新回来,也不觉得难堪,在此刻,只有彼此,没有其它。

43
世间大大小小的事情本没有个定律,无需按著前人的套路来走,在这方面,我一向活得随意,人多少得有点自己的想法,可近来也渐渐悟出一些新的道理:不是每件事情都值得去尝试。即使跟陈宏溢拥抱的感觉不错,可也无法避免结束之後空虚占据心房的脆弱。
第一次觉得自己其实也不是那麽强硬,过於柔软的个性让我生厌,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本就是个懦弱的人,眼眶有些泛红,把头埋进枕心,无限痛楚涌上,对於道不明的过往,难免觉得委屈,不断的自我催眠,不要紧,那些都不重要,可是下一秒,杀人凶手四个字像利剑般狠狠的插进我胸口,摆脱不了的是不争的事实。
“你在想什麽?”陈宏溢紧贴著我,双手紧紧围住我的身体,十指按在我胸口抚摸,动作很轻,不似调情的味道,像是洞悉我心事般想要抚平我的伤口。
看不见他的表情反而觉得轻松,我像是在对自己说:“今天我去见了Novia的祖母,看到一些情况……表面上看来对我似乎没有多大帮助……”
不用回头也能感觉他在那一刹的愕然,暂时忽略,“医生告诉我,她有严重的精神问题,这让我联想到自己,呵,很可笑是不是?不仅如此,我还想到你的初恋女友是不是也不那麽正常,像她的祖母……像我一样……”
我只是顺水推舟,没有任何证据指明这个假设,鬼使神差的,当我转回身子看见他不自然的表情时,才惊觉噬心蚀骨的疼痛,心绪动荡,随著他变化莫测的表情不断的下沈,我推开陈宏溢把自己团的很紧,冷静的说:“陈宏溢,你是要现在告诉我真相,还是要等我去查?”
他抿著嘴唇,欲言又止,很久都没有说话。
讽刺的一笑,我继续追问:“你是哪天到美国的?目的呢?”
目色如冰,原来我们之间的游戏已经结束。
离开卧室,冲了冷水澡,随便套了衬衫牛仔下楼,美国的夜色和香港在我眼里没有相异,起码它们都是黑色的。
有那麽一刻,我想当场撕碎他的面孔,看看隐藏在深情黑眸下的是怎样一双邪恶瞳孔,终是忍住了,已经能够平静的接受一切而不再冲动,即使只是表面上的。抬手撸一把额前的碎发,被手腕上青紫的齿痕引去视线,另一手食指轻触,瞬间就被感染,习惯了深到皮下出血的咬痕,习惯了男人肌体冲撞的力度,习惯了心脏在某个顶点瞬间坠落……曾几何时,有过失败的感觉……是他,让我失算。
一直以为我是这段模棱两可关系之中较为清醒的一个,一直以为。
转身,不远处零星的火光闪现,我跨步走过去站定,看面前无声的男人。
“为什麽?”
他不答,深吸一口烟,弹下灰烬。
我笑了,这个男人到现在还是一副清醒造物主的姿态,可笑的是我自己,游戏的掌控者半抬著眼皮,欣赏我质问缘由的卑微表情。未表态,是一个方面,欺骗却不能等同於前者,心疼不仅仅是因为谎言,若是以前,我一定会粗口发泄,这会却几乎忘记了嘴巴最主要的功能。越过陈宏溢,漫无目的走在曼哈顿街头。不再去拿庸俗的眼光看他,也不再用心去感受他加赋予我的种种,既然某人不愿意回答,我又何必去逼问不足轻重的理由,重要的是结果,对他,对我,都一样。
那天晚上,我在前,他在後,直到天亮转回别墅,我才突然止步扭头对他大吼一声:“陈宏溢,滚回你的香港去。”
他上来拉我的手臂:“叶允。”
“还想怎样?”我嗤笑。
“相信我。”
“要我怎麽相信,我他妈从头到尾就是你女朋友的替代品,爱我?你现在还说不说得的出口!”我用力甩开他,“妈的,你怎麽没到精神病院,把那些个人格分裂症的家夥统统养在你家,我活了这麽多年,头一次知道感情那玩意这样也可以。”
“你听我说!”
“我听著,你说,给我个完美的理由让我相信你!”
“我爱你。”
“你……”我气结,同时又有点憋得慌。
“Novia是什麽样的人不重要,我什麽时候到美国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做什麽,重要的是你相信我爱你就够了,叶允,给我一点信任……”他拉我的手臂,目光停在我的右耳上,“从第一次到今天,我们认识也不算短了,我把自己赤裸裸的呈现在你面前,做过什麽,想著什麽,你别说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该怎麽定义你的‘赤裸裸’,陈宏溢我并不了解你。”我不明白他现在还怎麽可以说得这麽自在大方,眸光闪动,几乎以为那是真实。
“你是个法医,要不要剖开我的胸膛给你证据?”他抱住我的肩膀,“Novia是有病,我也承认一开始被你吸引就是因为你们类似,叶允,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当我无法控制一个男人带给我的冲击之後,我开始徘徊,我问自己,你是谁?一个杀人犯,一个精神病患者,我又是用怎样的眼光在看你,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犹豫,我思索,一次次找不到答案让我焦虑,”他顿了顿,掐灭指间的烟,“接吻、做爱,不止是你一个人在其中纠缠,叶允,我不是同性恋,如果你非要问我来美国的目的,我很明确的告诉你……因为你。”

44
“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陈宏溢,我就要你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我直视他的眼睛,没有兴趣听他“爱的告白”,对我来说,这些远远不及行动上的万分之一,爱,是用来做的。
他迟疑了一下,微微侧过头:“正如你所想,Novia跟你一样,精神方面有著严重的问题,她死的离奇,连警方也没个头绪,接著,我去拜访了Novia生前的好朋友,兼一半的心理医生。”
我脱口而出:“Arlene。”
“不错,会面的时候并无任何收获,那个叫许珈琳的女孩太镇定了,没有任何漏洞可循。本已不报希望的我打算重新寻找方向,或许是上帝在捉弄我,记得那天,我是去向Arlene道别,准备送Novia的骨灰回故乡,那种情况下,居然让我发现了你,”紧促的眉头舒展开来,听陈宏溢娓娓道来,“原本是被你内敛的气质吸引,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可就是这个多余的动作,让我意外的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内容……”
我屏住呼吸,默默的接受他慷慨的解答。
“你们低语几句後,她竟然对著你大骂出口,纳闷的是,被人骂做‘变态’的你竟然没有回嘴,只是很平静的说了一句,‘血腥玛丽不是给她们用来玩游戏的’……”
又是血腥玛丽,我倒一口气,心里顿时变得沈重,现在听见这个名字就头痛的要死。
“所以你就怀疑上我?”
“一开始没有,但总觉得有地方不对。”他低头沈思片刻,直到重新抬头,眼神才突然变得明朗,“很快,我就想起跟朋友聚会时候Novia常玩起的游戏……那天,我才真正注意到你。”
苦声道:“你想做掉我。”
“是啊,车祸,可是你运气太好了,除了失忆,没有别的毛病。”时至今日,陈宏溢谈起Novia的表情是云淡风轻的温柔,已看不出太多情绪。
我气消了大半,笑道:“什麽毛病,都失忆了,你想把我弄成什麽样子才开心?”
“我为我的失手感到开心。”他贴在我耳边低声说,不知道是不是在感慨我命硬。
话说到这里,还能有什麽不清楚,陈宏溢是何等精明,他有的是办法从Arlene手里查到我的情况,终於觉得这个危险的人物没有和自己对立起来是幸运,後来的事情也不用他继续说下去,很明显,因为陈某人发现了我的异常,好心的“饶我一命”。说来说去,我还是他马子的替代品!
算了,既然没有回应,我又有什麽理由责怪陈宏溢对我真正的态度。虽然心里不太舒服,我也只有认了。
突然坏心的想稍稍打击他一下,於是问道:“你什麽时候回你家?”
“我家?”
“对,别说你在这里没窝,我可没忘记你是美国公民。”
“你就一定认为我的老巢在纽约。”
“肯定。”我点头。
陈宏溢激赏的一笑,视线穿过我望向我身後的别墅,目光灼灼,很明显的暗示,我偏开头装傻,决定不去放纵这个男人。男人和女人一样,不能惯的,这是我对自己的情人或是床伴一向奉行的政策,没有例外。
“我觉得你的房子有点大了。”
“我认为正好。”
“很多房间都空著。”看著他一脸期盼的表情,我在心里乐。
“那我找人给你安排。”正中下怀,这才是我的本意。
“我比较喜欢你那间。”
“叶允。”
我不理他。
“喂,你不是这麽对待你男朋友的吧。”
我回头怒视:“找死。”
对於陈宏溢今天的表现,我已经很是满意了,虽然他没有全部透漏,但起码对我是有问必答,另一方面我一直怀疑陈宏溢来美国的真正目的,他说因为我,我信,我不怀疑他在我身上费的心思,因为他完全没有必要讨好我,我不认为他能从一个男人身上得到回报,因此,他说了,我就信了,这一点的信任还是给得起的。但事情也不会就这麽简单,临走之前,陈宏溢还被常成海关过一次,如果就这麽算了,也还好说,但任由著他屁颠的跟著我到美国,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我不得不想得更多,但这目前都不是我要考虑的,现在我想知道的是造成我心里问题的原因,这是关键,也是突破口。精神分裂患者对事物产生歪曲的理解绝对不是空穴来潮,如果是在正常的社会环境因素下,也不会出现这种荒诞怪异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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