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怀中之痛
“是不是又为了那个什么神秘的男宠啊?”自己早就听说他这次回来,又带了一名男子,而且非常宠溺他,简直是荒唐。 “闭嘴!你若再敢用男宠两个字来形容他,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萧子落也是大怒吼了回去。 “好好好,我不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去北契?”萧涵鹭最终还是退步,不想与他争吵,他如今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风儿身中剧毒不能再等,只有凌亦弘能解。我已经有了他的下落,我需要你们其中一人陪我同去,因为风儿途中需要深厚的内力支撑。我一人不行,因为到了北契,我还需要杀一个人。” 姚初悔和萧涵鹭都愣住了,两人都是在思考着他说的话。那个什么风儿就不必说了,一定是他的那个什么神秘新欢,只是中毒和寻找凌亦弘,同学有杀人是怎么回事? “你要杀谁?”这次开口的是姚初悔。 “李、龙、若”萧子落面无表情的回道。 “啊~!”萧涵鹭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然后跌回椅子上,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子落,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怪物。 姚初悔表面倒是非常沉着,但心里也是大大的惊了一下。他搞不懂萧子落为何要杀自己的结发妻子,再说要杀龙若为何要去北契? 萧子落见两人都愣住,便再次开口说道:“你们还知道,李龙若如今可是绝世高手,而且还是奇龙教的教主。不但如此,她如今正在北契追杀凌亦弘。如果我再不快些赶去的话,我想他凌亦弘也会命不久已。” “什……什么?”萧涵鹭现在觉得自己的脑袋很不够用,完全跟不上萧子落的思维。 就那个娇滴滴的李龙若是个武功高手,还是奇龙教的教主?这这这,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吧!再说她追杀自己的师兄做什么? 姚初悔听语后,似乎倒不怎么惊讶了,开口问道:“你的那位风儿,身中剧毒也是她的杰作?” 萧子落双手紧握,只是一脸的怒恨并没有回答。可是姚初悔和萧涵鹭却都已经看出了答案。 一时沉静的大殿,突然响起姚初悔的话语。“我去吧!这个时候,鹭儿不适合离开。” 萧子落没想到姚初悔会如此痛快,抬头看他。这时,萧涵鹭却开口说道:“不行,奇龙教可不是什么小帮派。再说这一次是去救我师兄,怎么可以让你去,还是我自己去。” “鹭儿”姚初悔出语阻止。 萧子落站起身说道:“我去准备车马,你们在此商量。” 萧涵鹭正想和姚初悔争执,听到萧子落的话愣了一下。然后问道:“子落,你不会是想现在就启程吧?” 萧子落回道:“是” “你~!去北契来回往返最少也要一个多月,我府里还有很多事没有交代,再说朝廷上也要有个说法啊。你就不能稍等一晚,明日再走吗?” 萧子落看他。“我能等,风儿不能等。我相信那些小事你能处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萧涵鹭顿时有种无力之感,看来这小子是爱极了那个神秘男宠了。 萧子落离开大殿,没有去落心殿,而是先去了柳儿的偏殿。进入殿中,不但柳儿在,上官云与幕欣蓝也在此等候。 萧子落将天闵事宜交由幕欣蓝管理,将落王府交给了柳儿和寰宇,帮会之事则交由了上官云。然后交代了一些其他事宜后,再次转身赶往落心殿。 两个时辰后,漆黑的夜下,一辆豪华马车,还有数匹骏马,匆忙的从落王府邸离开,快速奔出皇城向北而去。 十一日后,萧子落一行人离开天闵,进入北契境内。随行者不但有萧涵鹭一人,还有他的师兄聂红尘。 那日,萧涵鹭与姚初悔返回鹭王府邸争执,最后还是决定由萧涵鹭陪同萧子落一起前往北契。聂红尘听说是为求师兄凌亦弘,心中牵挂便也一同跟了过来。 途中,萧子落依然是陪着萧涵天一同乘坐马车,而萧涵鹭和聂红尘则是选择骑马。为了赶时间,他们四人几乎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途中,几人风餐露宿,连续调查换了数匹骏马。 进入北契之后,天气越加的寒冷,几乎每天都是行在冰天雪地之中。萧涵天的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有时,一睡便是一天一夜无法睁开双眼,睡眠中的他,身体冷如寒冰。 萧子落每每都是将他抱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和内力为他取暖。而且,萧涵鹭和聂红尘也会轮班为他传输真气,以保他的呼吸平稳。 萧子落看着常常昏迷不醒的萧涵天,心中越是心痛就是越是急迫。恨不得立刻赶到若红所给的地点龚雪峰。 若红每隔几日便会有飞鸽传书一封,每传一次消息,地点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改变。而这龚雪峰则是她最后一次传来的信息。如今,已有三日没有新的信息传来,萧子落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安。 怀里的人儿在沉睡着,这一次他睡的要更久一些,已经两天一夜没有醒来。 将身上厚厚的绒被再次往上拉了拉,将他冰冷的身体遮掩严实。有时自己甚至在想,他会不会就这样一直安静的睡下去。有时自己甚至会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他的身体是那样的冰冷,已经快将抱着他的自己冰封。 “风儿!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就这样睡去不再醒来。那么,请你用自己的冰冷将我与你一起封存。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要陪伴在你身边。即使你睡了,我也会一直陪伴在你左右,让你在梦中也不再孤独。” 轻轻抚向他的眉眼,深重的眉宇微锁,浓郁的睫毛紧合。“风儿!你是不是正在梦中徘徊?在你的梦中是否有我的陪伴?” 好相信你睁开双眸看我的样子,虽然总是冷冷,甚至全是厌恶,但我却能感受到你的心里有我。 轻轻抚摸他的双唇,薄薄的双唇微抿,刺指的冰冷入骨。“风儿!你这一次睡的太久了,是不是该醒来与我说说话了。” 好想念你打我骂我的样子,虽然你狠了点,我也痛了点,但我的心却是暖的,甜的,因为我知道你是倔强的,高傲的。 冰冷手指离开他的双唇,轻轻抚上他的秀发,乌黑亮丽的发丝是那样的柔韧光滑。“风儿!你若是再不肯醒来,我可就要轻薄你喽。你若是再不肯醒来,我可就要扒光你的衣服,将你赤裸的身体抱在怀中,那样你的身体是不是就会暖一些?” 慢慢低下头,将自己痛苦的脸孔隐藏在他的胸口,“风儿!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恐惧,你睡的太多太久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向以往那样折磨我?其实,我很贱的,就是喜欢你打我,骂我。等你病好了,就拿鞭子抽我,拿刀刺我,要不就打我板子好不好。” 我亏欠你的太多太多,你一定要给我机会偿还才行。不然我将永世都不会原谅你。 “好啊~!等我身体好了,就拿鞭子抽你,拿刀刺你,再打你板子。” 含糊不清,无比虚弱的话语,低低的传来。萧子落全身巨震,隐藏在胸口的脸孔不敢抬起。 他醒了吗,一定是自己的错觉。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这样说过话,虽然口气依然狠辣,却是带着淡淡的温柔与宠溺。看来,自己真的是产生幻听了。 “混蛋,难道你是想将我活活压死吗?”萧涵天双眸微怒,心里不仅想着,难道他是想谋杀自己不成,竟然把自己抱得这么紧,还将整个头颅压在自己的心口,简直是有种快窒息的感觉。 萧子落猛然抬起头,一双深眸紧紧的盯着萧涵天,僵硬的脸孔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微笑。“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萧涵天看到他红肿的双眼,心里偷偷的颤了一下。他哭了吗,为何会有可疑的雾水? “从你说要扒光我的衣服开始。”萧涵天的这一声话语有些咬牙切齿。 这个混蛋,刚才竟然说想扒光自己的衣服,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好色的秉性。和他相处,简直有种狼入虎口的感觉。 “啊~!我,我只是说说而已。”萧子落突然变得有些尴尬,刚才自己那么说,不过是想他的身体太过冰冷,想帮他暖暖身体而已,自己并没有邪念。 “呵呵~!没有你允许,我哪敢呐。” “哼~!我看你还真是个贱皮子,想让我折磨你了是不是?”萧涵天现在常常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竟然会偷偷的说,喜欢自己折磨他。 萧子落顿了一下,然后微微的笑了。“是啊,我本来就是个贱皮子。” 他的笑容变得有些邪气,话语也变得有些低沉暧昧。“风儿!等你好了就折磨我吧?我都等不急了。”当他说到‘折磨’二字之时,一双深眸还非常有深意的眨了一下。 萧涵天只觉体内骨骼全都变得麻木僵硬,体外似乎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什么意思?是在说那天要献身给自己的事吗? 愣了许久之后,萧涵天终于嫌恶的开口说道:“你,你太恶心了。” 他终于这个不要脸的人没辙,无话可说了。 “呵呵~!哈哈~!我就是喜欢你骂我。”萧子落突然开怀大笑,他的风儿,他的天儿,终于醒来和自己说话了。 只是笑过之后,心中又是一阵凄凉,一阵恐惧。因为他不知道,等他下一次睡去后,还要多久才能够醒来。 第六十八章:龙女终现 萧涵天再次嫌恶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车外,依然是漫天白雾,遍地白雪。 不知道自己这一次又睡了多久,现在到了哪里。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和他一起去看那世间的大好河山,和那每个不一样的日出。 车外,萧涵鹭与聂红尘跨坐马背之上。先前,萧子落那一声朗笑,他们都听的很清楚。他们都知道,一定是那个白衣假面男子醒了,不然他不会笑。只有在那个人醒来时,才会看到他笑,说话,甚至是话着。 自从天闵出发上路,他们二人的心情就开始变得有些压抑,再后来,却是越加的沉重。 萧子落每日沉默不语仿若石人,只是呆在车内抱着那个人不出来。就连他们两人进去替那人传输内力,他也要在旁边看得紧紧,生怕别人会对那人怎样似的。 萧涵鹭无奈的笑过,这小子这一次是真的爱了。爱的那样疯狂,那样执着,那样小心,那样的痛苦。 有时看着他,突然会觉得自己很幸运,也很幸福。虽然无悔有时会让人不安,无法看透。但是,最起码他依然健康的陪伴在自己身边。 聂红尘一路之上也很少说话,他原本就是一个比较沉静之人,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淡淡的书卷气息,对人也很祥和。 只是,现在的他却也不怎么笑了,也不常常用那柔和的目光看自己的小师弟。 此刻,萧涵鹭转首定定的看着他,然后又看了看他身后背得那把长琴古筝。心里暗暗的想着,为什么他这一次来北契要背上这把天魔琴? 这把天魔琴可是他的心爱之物,更是他的得手武器。别看他平时用剑,可是自家那几位师兄他都知道,其实他的剑术并不怎么高明,而他最高明的却是这魔琴功。 这天魔琴以声波五音绕体,仙乐飘飘,使自己进入“五音”仙诀状态。以音波攻击远处敌人,弹奏催眠乐曲,让敌人万象破灭,进入梦境状态,以曲调召唤断魂丝植入体,使敌人顷刻之间“断魂”死去。 这天魔琴乃是夺人魂魄之器,聂师兄曾说过,不在他万不得已之时,他是不会用这把琴的。可是如今…… 难道他是太过担忧凌师兄吗?总感觉他最近似乎是变了,可是哪里变了又说不明白。“聂师兄!你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聂红尘回头看他,轻轻舒展了一下眉宇。“没想什么,只是在看前方的路罢了。” “是吗?呵呵~!我怎么感觉你在想那里面的人。”萧涵鹭一脸的嬉皮笑脸,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车内,可惜什么也看不到。 聂红尘听语,脸色变得有些不悦。“小师弟,你休要胡言乱语。你我是什么身份,竟然还开这种玩笑。” 虽然自己也知道小师弟一向大大咧咧,可是这样的话若被车里面的人听到成何体统。 “聂师兄!你那么凶做什么?以前你可从不对我发这么大脾气了。” 萧涵鹭心里有些不服气。“再说,这种玩笑怎么不能开了?以前在山上,什么玩笑没开过。还有啊,这和身份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一个王爷,就算你是……” “闭嘴”聂红尘突然出言阻止萧涵鹭要说下去的话,而且还非常严肃的看着他。 这个小师北,如今怎么还是改不了这个话多的毛病。 萧涵鹭一下愣住,然后眨了眨眼。看来聂师兄是真的生气了,不过他生气的样子可没那小子吓人,自己早有抗体了。 “聂师兄!你不必如此在意。以我看,那人大概是活不了多久了,你还是有机会的。” 聂红尘听语急忙向车内看了一眼,见里面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放心的转过头来。无比严厉的说道:“萧、涵、鹭,你若再敢胡言,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啊~?”不好!聂师兄生气起来怎么也这么恐怖啊?不像那小子,到是有几分五皇兄的气势。 “呵呵~!那个,聂师兄我这不是开玩笑吗。你消消气,别和我一般见识。” 萧涵鹭急忙策马向前加快了几步,抬手啪了啪自己的胸口。心里自言自语的念叨,我的老天爷,这聂师兄是真人不露相啊!这做皇帝的人,果然都不是一般人。 萧涵鹭踢马上前,转首看了一眼赶车的马夫。心里又想了,这萧子落来北契一个随从也不带,竟然只带了这么一个乡下土气的马夫,真是有意思。 他心里想着,嘴上便开了口。“我说小马夫,你叫什么名字?” 张笑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谈不上什么卑微,也谈不上什么礼数。只是淡淡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转向前方。 “奴才张笑。” “呦,还蛮好听的名字,人也挺有脾气。”就是长得黑了点。 “哈哈~”这主子怪,连奴才也怪。一看便知道没什么本事,心气到不小。 萧涵鹭的笑声刚刚停止,便见聂红尘提马追了上来。“师弟!你看前面。” 萧涵鹭顺着目光看去,顿时吓了一跳。只见,前方白烟弥漫,风雪漫天。看着架势起码有上千人马冲这边而来。 “不会是北契的军队吧?” “不,若是军队,速度不会如此之快,应该是江湖中人。”聂红尘立刻做出了判断。 “那我们……”萧涵鹭见他如此说,顿时没了主意。 “绕道已经来不急了,只能随遇而安。希望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便好。”聂红尘虽然也是一脸凝重,可神色却稳重了许多。 自从萧涵天醒来,狐儿便窜进了他的怀里不肯出来。萧子落无法便也随他们去了,反正自己也不在乎多抱一个小小的畜生。 萧涵天一直抚摸着狐儿,与萧子落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这时,他突然开口说道:“远处什么声音?” 萧子落微微皱了下眉,其实自己很早便以听到那大批马蹄踏雪疾奔之声。“管它什么声音,我们走我们的路便是。” 萧涵天手里摸着狐儿,没有看他却开口说道:“我最讨厌你这副张儿的模样。” 萧子落嘴里轻挑,又一次邪魅的笑了。“子落知道,风儿此刻说的是反话。” “我更加讨厌你这不要脸的样子。” “嗯~!子落明白,是反话。” “若不是前面有危险,我现在很想捅你一刀。” “呵呵~!原来风儿也是这般的温柔之人,子落心中真是感动万分,甜腻万分。” “……”萧涵天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只能无奈的住声。 萧子落微笑着看他,一脸的爱恋表露无疑。萧涵天假装不见,心中却是苦甜掺杂。 聂红尘命马车停了下来,与萧涵鹭都绷紧了神经,一直注视前方百里之外的雪烟白雾。雪烟越来越近,可是依然看不清里面是何景象。 片刻之后,萧涵鹭突然大声说道:“聂师兄,是奇龙教,全是白衣女子。” 怪不得看不清雪雾之中的景象,这近千坐骑全部都是白衣白马如何看清,此情此景实在是过于壮观了点。那龙若是不是太下血本了? 萧子落听到萧涵鹭的大声喊叫,全身一震。微微皱眉之后,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儿,轻声说道:“我出去看看,先让狐儿陪你片刻可好?” 萧涵天依然像以往一样没有开口,可萧子落却依然知道,他是默许了。将他轻轻放在软榻之上,又帮他盖好被子,这才起身准备下车。 “小心些。”萧涵天没有看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有任何情感的话语。 萧子落顿了一下,他现在很想冲过去再次将他抱在怀里。可他最后还是一咬牙,抬脚踏出车外。 了出车外,寒风沙雪袭面。萧子落急忙将车门关好,生怕这冷风侵袭了里面人儿的身体。 转首看去,只见风去暗涌,漫天沙雪急速而来。那上千白衣白马虽是快速向前,却是整齐有列。 马匹踏雪之声越来越近,漫天沙雪儿风亦袭,将他们的马车与马匹,还有人全部笼罩其中,眼前一片白然,沙雪吹面犹如冰结的沙粒,打在脸上又凉白开又痛。 数千坐骑突然没了声音,白然一片之中看不清任何事物,安静的沙雪中涌动着诡异的死亡气息。 萧子落没有动,聂红尘与萧涵鹭没有动,就连马夫张笑也没有动。诡异的宁静一点一点流逝。漫天沙雪慢慢平息沉下。天空变得晴朗,视线恢复了清晰。 萧子落微微眯起双眸,百米之处的前方,白衣白骑整列有序,各个英姿飒爽。近千白衣女子全部白纱蒙面不得容颜。 打头女子举臂挥手,数百之列瞬间两侧分开。只见,大约五米宽的窄道之中,一骑黑色战马挺挺而来,黑马之上跨坐着一名粉衣蓝裙女子。粉衣边沿绣着紫色蛟龙盘旋,长长的紫色腰带拖落在雪地之上,上面也是秀着蛟龙曲悬。秀发全散没有任何扎束,冷冽的娇容,高傲的挺姿,没有一处不在宣告着她威武。 看了这样的情景,萧涵鹭与聂红尘一脸严肃,萧子落却是微微一笑,心中顿时兴奋不已。她终于出现了,她终于肯现身了。 龙若提马踏上队列之前,她的长发洒在风雪之中,目光冰冷,蛟龙戎装。 “萧子落,你终于肯来了吗?” “哼~!这话应该我说才对,你终于肯出现了吗?” “呵呵~!哈哈~!”龙若突然开口大笑,那娇柔冷冽之音无比清亮的回荡在风雪之中。 “我曾从天闵不远万里赶往南戎寻你,如今你从天闵来这北契寻我,这才算公平不是吗” 第六十九章:千人血染 萧子落再次眯了眯眼。他突然觉得面前这个女子很深奥,赏菊秋宴之上,她是那样的娇柔羞涩,如今却是这样的肃杀强横。难道,那份执着已经彻底改变了她? “哼~!在我萧子落的眼中没有公平,只有强者生,弱者亡。我们今日不必废话,现在就做个了结吧。” “好!你说的对,强者生,弱者亡,今日我便要看看到底是谁生谁亡。” 龙若一声高语,抬手一挥,千百坐骑顿时冲杀出去。 萧子落凝眉,转首对萧涵鹭说道。“保护好风儿!”说完,瞬间起身向龙若飞去。 漫天沙雪再次扬起,只是这一次,沙雪之中充满了腥咸的血色,马匹的嘶叫,女子的喊杀。 萧涵鹭手握长剑一直保护在马车左右,凡是靠近马车之人全部被他斩杀。 张笑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开始有些惧怕躲避了起来。后来看着那些女子一个一个的死去,他慢慢变得沉着下来,抽出腰中佩剑也冲了上去。 萧涵鹭看到他那笨拙的样子心中好笑,却也很佩服他的胆量,所以在关键时刻也救了他无数次。 聂红尘也是碧剑在握斩杀无数,他一人冲杀在千骑之内,勇往直前。自己并不是无能之辈,上一次不敌那数百女子追杀,不过是因为当时的自己重伤在身,今日必要一雪前耻。 而千骑之外,萧子落一袭红衣猛然飞向若,双手如钩直直逼向她的要害。龙若也是弃马迎来,双刺同时出现掌中。 两人悬在空中,只见四掌相击无数回合,红袍粉衣徐徐上升,风中飘摇,根本就无法看清他们是如何的出手与收手。 双腕碰击数十回合后,龙若只觉手腕痛击麻林,咬牙收回右刺转为防守,左刺击出,右腿由后身反踢而出。 萧子落一见此招,心中已然明白她要故技重施,想与自己拼命。 右掌迎上她的左刺,左掌击向她的胸口。此招看似正中她怀,却在右掌碰击之时,他突然加快动作,击重龙若左臂,然后借力提气,瞬间上升飞出数米。 龙若本以为萧子落中计,右手之刺猛然由守反攻,却不想一刺为空,用力过猛的全身开始下落,急忙稳住体内真气稳稳落于地面,却不想这时上空的萧子落已然翻身,双手犹如锁命的两只魔爪追击而来。 她知道萧子落的这双手多凶猛,有多狠厉。他这的双手已经染满了奇龙教众的鲜血,今日不但要为自己一解心恨,更是为了那众多往死的烟魂讨个说法。 手中双刺飞速旋转,犹如两把圆形切片迎了上去。 粉衫蛟龙飞舞,红衣如烟围绕,漫天遍地的雪白飞沙。两人成了一幅幽美的画面,却是无人看出此刻的他们杀机有多么凶猛。 上千的白衣女骑,各个好勇善战。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涵鹭的身形开始渐渐慢了下来,好虎架不住群狼,这些人杀不完的杀,这个倒下,另一个就会马上冲杀上来。更何况奇龙教中的女子各个强悍非常,如今的他确实有些疲惫,体力不足。 挥剑斩杀一名冲来女子,回头看去,萧涵鹭心中顿时一惊,只见三名白衣女子手中各持长剑同时飞向马车。 张笑吓得惊呼一声,立刻冲了去。可是三名女子的凶猛他根本无法阻挡。一剑正中左臂,一脚踢来他便直直飞了出去。 萧涵鹭急忙翻身而回,却是已经不急。只见两柄长剑全部没入车辇之中,一声狐啼彻天响,刺得他耳膜生痛。 瞪大双眼,心口一震猛跳,那人死了吗?这下坏了,萧子落还不得杀了自己? 正在萧涵鹭惊慌之时,只见车辇瞬间爆发,一声轰隆巨响应传出,马车彻底爆裂,连马儿也被震碎,带着浓烈的血腥飞出数米。 又是一袭白衣凌空而起,风中摇曳,雪中飘摇。银色面具,银色宝剑,在冷阳的照耀下,反射着刺眼的白光。目光冰冷隶杀,挥后一斩,巨大的气流破然翻滚,三名女子顿时倒飞出去,口吐鲜血而亡。 又是这时,一道白光直直向他飞射而去。然,他去不躲不闪,绝华之姿依然挺立在半空之中。 定神一看,原来是那只雪狐已然扑俯在他的肩膀之上。只是,它的右爪正在滴滴流着鲜艳的血渍,正在他的白袍之上涂抹着美丽的红梅之花。 强大的内力,猛烈的速度。又见那袭耀眼白衣举剑一挥,远处两名女子顿时坠马而亡。 萧涵鹭心中震惊不已,原来这人风姿如此傲然,霸气,怪不得萧子落会对他如此执着。 只是,只是他的身体还能坚持这样的傲然之姿几时。 一声巨响传出,萧子落与龙若同时回首望去。龙若那娇美的容颜露出傲然一笑。 萧子落的双眸瞬间变为赤红,全身也顿时爆发出魔域般的黑气。 他们都知道,那人如此一出必然会耗尽体内真气,耗尽最后气息而亡…… 龙若狂傲的笑了。“哈哈~哈哈~!” 萧子落彻底失去理智,他现在只想杀人,他要杀光这里所有人,他要让这里的所有人都下地狱。 他要将这个纠缠了自己几世的女子彻底抹杀。 粉衣,红袍,再次纠缠。搏杀变得更回猛烈,强大气流形成巨大风暴疯狂的刮过。 似乎是一条水晶巨龙飞旋天际,似乎是一只狱火麒麟怒吼万空。 千人血染的杀场有一瞬停待,所有人都望向那水晶飞龙与那狱火麒麟。 片刻的惊骇过后,聂红尘猛然抛弃手中碧剑,回头将背后檀木锦盒取下。天魔琴展,音波亦起,碧光微闪,悠悠扬扬之音彻响漫天雪地。 千百白衣女骑顿时恐慌一片。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她们看不到兵刃,只能听见优美的乐音。 然而,这优美的乐音却是让她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音波如火,烈焰火环绕体一去,一名女子死去。音波如雷,一道闪电弹出,一名女子死去。 音波幻化成冰雪群龙冰冻大地,音波召唤毒雾笼罩晴空,血海神煞,万象破灭,断魂之音抹杀着数里英魂。 萧涵天猛然爆发内力,随后便犹如一只推动翅膀的白蝶,缓缓飘落地面。萧涵鹭急忙冲身而上,将他接在怀里。 “你怎么样?” 萧涵天没有回答他的话语,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慢慢闭上双眼。 萧涵鹭心中一片冰凉,猛然抬头望向空中正纠缠在一起的两人高声喊道:“萧、子、落” 这一声无比的震撼,用了他全身的内力喊出。 就在这一刻,萧子落双眸瞬间闪过嗜血的红芒。右手猛得穿过强大气墙,残忍而凶狠地划向龙若那美丽的娇容。 一爪划过之后,左手成拳也随之而来,一击正中龙若胸口。 龙若只觉脸颊微凉,似乎有液体流出。双手齐出,双刺亦停,深深陷入前面之人的双肩。随后便是胸口传来巨震,体内真气即刻而散,身体也猛然被震飞出去,直直飞出数十米之外,然后重重地摔在雪地之上。 千人血染的杀场依然在继续,萧子落的红袍被冷风吹得猎猎作响。 赤血红眸变得更加嗜血,指尖流着滴滴血渍,那是龙若的容颜之血。 一步一步的向她走去,必须杀了她,必须取出她的心血为风儿解毒,必须要让她知道,伤害自己深爱之人会如何下场。 突然,天空划过一道刺耳的鹰鸣,远方传来隐约的万马奔腾之声。 萧涵鹭抬头望去,心中顿时又是一阵惊骇。铺天盖地的雪烟飞速而来,气势汹涌澎湃。 聂红尘一脸淡然,指下琴音不断,依然追魂摄魄射杀无数,阻止了无数想要靠近营救龙若而去的白衣女子。 萧子落依然一步一步向龙若而去,浑身散发着赤炎烈火。 萧涵鹭回头看了一眼萧子落,心中急迫万千。然后又回首看向那千军万马,只见两匹骏马依靠奔驰而来。 一紫玄紫锦袍男子,自己倒是很熟悉。是自己的师兄凌亦弘没错。 龙若倒卧在地,一手撑地,一手握住剧烈翻滚的胸口。娇美的容颜上五道抓痕,正往下流着鲜红的血液,而她却完全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是死死的盯着萧子落,眸中是那无尽怨恨与愤怒。 而萧子落也是死死的看着她,缓慢的步伐终于来到跟前,伸手紧紧扣住她的咽喉。 “我要捏碎你的心脏,我到要看看心碎的你,是否还会有意念追逐下去。哈哈~!” 龙若缓缓闭上双眼,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反抗。没关系,死而已。如果真的有一下世,那么自己绝对不会放过他。 萧子落猛然抬起满是鲜血的右手,正欲出手之际。“子、落!” 萧子落微微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他早已听见那远处传来的马蹄之声。 这一声‘子落’是那样的熟悉,就如那人年少时唤自己一样。 可是,这龙若必须死。他那时不能阻止自己,如今依然不能。狠狠的咬牙,再次挥手。 第七十章:奇毒葬欢 “子、落!我、求、你……”又是一声划破天空的叫喊。 凌亦弘骑马奔来,他疯了一样的向萧子落跑来,此刻他没有了以往的儒雅之气,有的只是那卑微的祈求。 萧子落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终于转首看向疯狂赶来的凌亦弘。只见他跳下马背,向自己飞奔而来。 “子落!我求你,我求你饶了她……” 此时的龙若也猛然睁开双眼,转首看向赶来的凌亦弘。她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变得不屑。 “哼~!”冷声过后,她再次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凌亦弘无比怜惜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并不在乎她对自己的冷漠与不屑。只是跑到萧子落的面前,无比慌张的开口说道:“子落!放了她,那人的毒我能解。” “她的心血一样可以解毒。”萧子落没有任何情感的回道。 “子落!我求你,她的心血虽然也能解毒,但是你的那位朋友已经心力竭枯,若是没有我的精心配药调养依然会死。” “她伤了风儿,风儿为此备受折磨多日。”萧子落铁石心肠不肯退让分毫。 凌亦弘听到此处顿了一下,突然抽出腰中佩剑,大声说道:“我愿自废一臂,替她偿还此错。” 萧子落冷漠的看着他,龙若心中巨震再次睁开双眼,她满是惊愕的看着凌亦弘,随后笑了,笑得无比凄凉。 “哈哈~!哈哈~!凌亦弘你滚开,我的事不用你管。” 萧涵鹭傻傻的看着这一切,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他不明白自己的师兄为什么要救龙若。那龙若不是一直在追杀他吗? 聂红尘也停止了天魔琴之音,很是惊讶的看着凌亦弘。 那所剩无几的白衣女骑,也是死死的盯着此情此景,因为她们教主的生命是否终结就在这一刻决定。 凌亦弘没有等萧子落做出确定,而是狠狠的咬牙,挥剑斩向自己的左臂。 那无情的一剑似乎根本不是在斩杀自己的臂膀,而像是在斩杀仇人一般的狠绝。臂膀顷刻之间脱离了他的身体,大量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去。 “凌师兄”萧涵鹭心痛的高呼出声,并丢下怀中之人向他冲去。 聂红尘双眼微红的看着凌亦弘,却是没有任何动作。 龙若惊骇,无法随这样的压力,彻底晕了过去。 萧子落深深的皱眉,他似乎在此刻明白了什么。难道那时他阻止自己残害奇龙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萧涵鹭冲了过去,将凌亦弘即将倒下的身体扶住,急忙替他点穴止血。 “师兄,你没事吧!你疯了吗?” 凌亦弘温和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强忍剧痛再次看向萧子落,有些虚弱的说道:“子落!我求你,看在我以前帮过你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 萧子落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终于放开自己的手将龙若丢在地上。 转身对凌亦弘说道:“我只能答应你,放过她这一次,以后我依然会杀她。”说完转身向昏迷的萧涵天走去。 若不是因为他与那人的转世有着一定关联,自己绝不会答应放过龙若。 凌亦弘急忙冲向昏迷的龙若,将她抱住怀里,然后在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塞入她的口中。 萧子落快步来到萧涵天身边,无比怜惜的看过之后将他抱起,然后向四周看了一眼。 只见若红身后站着上万北契骑兵,已经将奇龙教剩下的女骑全全包围。 再次转首看向凌亦弘,开口怒道:“还不过来看看他。” 萧子落现在恨极了自己。都怪自己不好,又一次让他受到伤害。若是能够快点解决龙若,怎会让他被逼得用尽心血再次昏迷。 “风儿~!风儿~!你别怕,你很快就会醒来,你的毒马上就可以解了。” 凌亦弘急忙走了过来,替萧涵天把了一下脉,片刻之后开口说道:“快点找个安静温暖的地方将他安置,我立刻为他解毒。” 厮杀彻底的结束了,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将那无数死去的尸体掩埋。 奇龙教众带着她们的教主离开了,北契大军并没有离去太远,而是快速赶往附近的龚雪峰安营扎寨。 偌大的军帐之中,凌亦弘不顾自断一臂之痛,只是简单的包扎后,便开始为萧涵天把脉配药,一直来回的忙碌着。 萧子落双臂负伤,军医来看被他拒绝。他现在只想守在萧涵天的身边,一眼也不肯错开。 其实,在萧子落没有赶来之前,凌亦弘听过若红的讲述,便已经对萧涵天的毒素有些了解。所以在他提前精心的准备之下,解毒并没有浪费太长时间。 寒冷的一夜过去,解药终于配好,萧子落将解药慢慢送入萧涵天的口中。见他将一碗的汤药全部服下,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愿分离。 凌亦弘回头看他,淡淡的开口说道:“我现在很是佩服你和他的毅力。竟然能在那样强烈的春药之下,不做出越轨的事来。” 萧子落听见了他的话语,却是不肯将目光在萧涵天的身上移开。 “为何如此说?” 凌亦弘走到床前,很是柔和的看了萧涵天一眼。“他所中之毒名这‘葬欢’,他一定受了不少的煎熬。” “何为葬欢?”萧子落听语,终于抬起头看向凌亦弘。 “顾名思义‘葬欢’乃是一种奇毒,毒性也很独特。此毒无色无味,毒性缓慢。中毒者初时一般不会发觉,发作之时也是真正的动情之时。然而,发作之时也不易被发觉,只会有强烈的性欲渴望。” “你是说他对我有情?”萧子落开口问道。 “那是自然,若不是如此,他今日也不会中毒如此之深。” “为何?” “因为此毒的最大特点便是,在他动情之时会有强烈的欲望。但是,如果此时与人结合。那么在三个时辰后便会……”凌亦弘突然有些语顿。 “就会死是吗?”萧子落突然变得狠戾,那龙若真是该死。不过心中也很庆幸,幸好自己没有与他发生那种事。 “是!如果结合,两者皆死。所以此毒名为‘葬欢’。中毒者每次动情之时都会欲火焚身,浑身滚烫无比。可若是不与心爱之人结合,便会备受折磨,毒素就越深一寸,浑身开始慢慢变得冰冷。直到最后,在睡梦中冰结而亡。” 萧子落听语心中奇寒无比,那龙若是不是太过心狠手辣了些。竟然是想让自己与风儿同时死在那种事上。 其心之恨如此深重,其心之毒如此可怕。看来,日后必定要解决了她。不然,风儿的安然自己如何能放心。 凌亦弘看到萧子落那一脸的怒恨,心中多少也猜到了他的一些想法。无奈的叹息之后,转身走出帐外。 萧子落没有相送,只是无比小心的将怀里人儿抱紧,让他在自己怀里能更加的舒适一些。 如今的他浑身依然冰冷,只是呼吸似乎平稳了许些。相信他会慢慢好转,然后醒来。 既然凌亦弘说他对自己有情,那么等他醒来之后,自己是否可以像他坦白?告诉他,自己爱他,自己爱的是他风儿,更是他萧涵天,希望他能抛开那该死的父子关系接受自己。如果他不能抛开也没有关系,自己可以等,一直等到他接受自己为止。 “风儿!天儿!我都等不急了,你快快醒来吧!我有好我话想和你说。好想告诉你,我有多么的爱你。”萧子落小声的呢喃着,心中含着淡淡的甜蜜。 “风儿!天儿!等你醒来,我们就去看那世间的大好河山。至于皇位,那李相与太后愿意让萧子祥去坐,那咱们就给他坐好了。那个位子真的不适合你,那个位子太过孤独,咱们让他们孤独好不好?” “当然,你若是不愿意,我可以一直留在皇宫里陪你,也会帮你铲除所有障碍。风儿!天儿!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快醒来吧!” 凌亦弘离开,去了自己的军帐。那里有萧涵鹭与聂红尘在等候。也许,此刻他们会有很多事情想要问自己吧!不知龙若她怎么样了?容貌尽毁的她,是否能随得住这样的打击。 自己今日能自断一臂来救她,那么日后呢?自己又能拿什么来救她? 凌亦弘一入帐中,萧涵鹭立刻冲了过去,抱着他的断臂就开始嚎啕大哭。 “凌师兄!呜呜~~~!你怎么这么傻啊!你为什么要救那个女人啊,她不是要杀你的吗?难道子落在骗我们?” 凌亦弘微微凝眉,心道:这个家伙如今竟然是这般鲁莽大意。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断臂会很痛吗?竟然还用这么大的力气。 “他没有骗你,李龙若确实是在追杀我。” 萧涵鹭一听,抬起头瞪大双眼的看着他。并开口大声喊道:“那你还救她?你疯了吗?你是医生不是菩萨。” 凌亦弘苦涩的笑了一下,然后拨开他抱住自己的手。“小师弟!我当然知道自己不是菩萨,但我知道自己爱她。” “什,什么?”萧涵鹭一下僵住。 这进,一直坐在不远处桌案旁的聂红尘轻轻叹息一声。开口说道:“凌师兄,你身边带了这么多的兵马,为何还要惧怕她的追杀?” 第七十一章:龙恨弘悲 凌亦弘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走过去在桌案的另一旁坐了下来。 “这一万兵马也是才刚刚赶到,不然我与若红姑娘又怎么会被她困在这龚雪峰数日。你们看到的那些白衣女骑其实本是一直在追杀我和若红的,不过半途之中似乎是发现了你们的踪迹,所以改变了方向。而我与若红一直躲避在龚雪峰内,后来我军兵马赶来,又有军探来报说龙若正在与人厮杀。我便想,她一定是知道了萧子落的踪迹,不然她不会放弃追杀我的机会。所以我便带领大军赶来。” 聂红尘听语,心中已然明白了经过。随后意味深长的开口说道,“凌师兄!你可知道,这龙若女子当初在天闵境内与曾我相遇,她一听说我是你师弟便立刻产生了杀念。以我看,你还是放弃的好。此女子的心,已经被愁恨蒙蔽了良知。” 凌亦弘听语再次苦笑,随后变得有些伤感。“我与她相识天闵都城。那时她女扮男装出外游玩,那时的她是那样的天真纯洁,温柔善良。只可惜……” 萧涵鹭在此刻终于反应了过来,冲着凌亦弘再次大声喊道:“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她以前如何那是以前,现在的她就是个祸害。我不管,我不允许你喜欢她,更不许你爱她。她不但是子落的祸害,更是我天闵的祸害,李相李承恩若是有了她的相助,日后还说不定会怎样的猖狂,她必须死。” “小师弟,”凌亦弘也大声喊了回去,随后看到萧涵鹭一脸的伤心郁闷,又变得柔和低声,“天闵的事与我不相干,我只知道我爱她,她不能死。” “你~!你你你简直是无药可救。”萧涵鹭被他气得顿时暴跳如雷。 聂红尘无奈摇头不再言语,既然他凌亦弘无法回头,自己再多说也是无意。 凌亦弘见萧涵鹭大叫,心中难受也不想与他争执。便转首向聂红尘开口问道:“你们来北契为何不多带些人手?” 聂红尘凝眉,淡淡地看着他。“天闵的两位王爷,东且的一位国君同时来你北契,若是再带上兵马。你说你父皇会不会以为我们是来挑衅的?” “呵~!”凌亦弘再次苦笑。“是!我怎么如此糊涂。” 风波过去,凌亦弘命上万大军撤回都师。而自己却留了下来,他想等萧子落的爱人彻底醒来之后再离开。更想与自己的两位师弟叙叙情感,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萧子落一直守在萧涵天的身边不肯离开寸步。就连身上的伤也没有处理过,一切都是那样的安详与宁静。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样的宁静并没有保持多久。 三日之后,萧涵天的身体开始慢慢变暖,可是却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 萧子落依然一如既往的守护在他身边。怀里的人儿曾对自己说过,他不愿在他醒来时看到空荡,他说他讨厌那种心空的感觉。 所以自己一定要让他在每次醒来之时,都看到自己的身影,让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在守护着他,让他知道他从来没有孤单一个人过。 寒冷的夜,灰色的月。鹅毛之雪扬扬洒洒的飘着,一袭粉衫蓝裙飞逝而过,深厚的雪地之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龙若在昏迷中醒来,当她睁开双眼看到自己的容颜时,她彻底的崩溃了。 那五道深深的抓痕,将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娇美容颜毁之殆尽。五道抓痕一直由右侧脸颊划向左侧下颚,被毁的面容简直犹如魔鬼般恐怖。 她砸掉手中铜镜,不敢再看自己一眼,心中仇恨再次冲击着她的理智。 天闵之时,他决然的毁了自己的骄傲,他让自己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南戎之时,他冷酷的毁了自己的爱情,他让自己成为一个心中只有恨没有爱之人。如今的北契,他又残忍的毁了自己的容颜,他是想让自己彻底成为一个魔鬼。 不顾身上重伤,起身赶往龚雪峰。这样的羞辱,这样的耻辱,这样的仇恨,她要一一讨回。 自己这样的痛苦,怎么可以放任他去幸福。如果非要坠入地狱,那么,在没入尘土之时,也要让他知道,自己的恨有多深远,有多沉重。 萧子落坐在温暖的帐篷之内,突然感到一股莫大的杀气。帐外一震强风猛烈刮过,风啸之音带着阵阵骚动。 急忙将怀里的人儿放在床榻之上,匆忙的帮他盖好被子,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一直趴在旁边毛毯之上贪睡的狐儿,突然双耳动了动,它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然后抬起头,一双狐眼定定地看着萧子落离开。晃了晃头,然后大摇大摆地站起身也跟了出去。 这时,榻上之人的睫羽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是没有任何人发觉。 萧子落步出帐外,狂风猛然袭来。顿时吹乱了他的发丝,吹乱了他衣袍。这不是大自然的冷风,而是一股强大内力所造成劲风。 他微微眯起深眸,向劲风袭来的方向望去。只见灰暗的夜幕之下,粉衫蓝裙摇摆,黑色长发飞舞,洁白面纱飘渺。心中不免有些惊骇,开口说道,“是你!” 龙若的双目在灰夜之下闪动着仇恨的异芒。“萧子落,我龙若今日就要与你做个了断。” “哼~!愿意奉陪。”萧子落狠狠地说道。心里暗想:就算今日她不寻来此处,日后自己也会去寻她。自己与她之间总要有个了断,今日也未必不是个好日子。 龙若听语,袖中双刺瞬间出现在手掌之上。急速旋转的双刺锋利无比。萧子落看过,双眸闪过狠戾,飞身攻了上去。 这时,凌亦弘与萧涵鹭和聂红尘三人匆忙赶来,看到打斗在一起的两人都是一惊。 谁也没有想到龙若会去而复返,而且还来的这么快。一身内伤没有痊愈,如今又来的这样匆忙,难道她是不想活了? 萧子落双臂重伤也没有康复,双手力道明显弱了很多。龙若一心报仇,早已忘记内伤在身,出手狠戾全然不顾自己的安慰。一时的打斗之中,萧子落竟然有些力不从心。 萧涵鹭一脸急迫,也不管什么江湖道义抽出腰间佩剑就要冲杀上去。 却不想,这时背后突感刺痛,几处大穴便被连番击中。手中长剑刚刚拨出,便一动不能动的僵在原地。 他不敢相信的睁大双眼,身后慢慢走出一个身影。看着面前之人,他愤怒的喊道,“凌——师——兄” “小师弟,师兄对不起你。”凌亦弘愧疚地看着他,一脸难忍之色。 “她不能死。” 萧涵鹭被他那伤感之语击倒,心中终是无奈。“那你也不用点我的穴啊?你放开我,我不上去帮忙便是。” 凌亦弘为难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背对着他。“小师弟,你还是这样呆一会吧!”他实在是无脸面对他。 “你~!”萧涵鹭再次咬牙,喘着粗气。“好你个凌亦弘,我今日算认识你了。” 聂红尘一直在看着打斗中的两人,见身边两人争吵,面容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微不可查地挪动了一下脚步与凌亦弘错开了一点距离。他可不想像萧涵鹭一样被暗算。 凌亦弘万分担忧地看了龙若一眼,见她暂时还没有危险,便转首看向聂红尘。他先前并没有发现聂红尘的举动。此刻回头,却见聂红尘也在看着自己。 “聂师弟,你……” 聂红尘微微的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很温和,与他们在山上学艺之时的微笑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他的右手却一直在握着身后的天魔琴。 “凌师兄你最好不要做傻事,我可不是小师弟。”他不信凌亦弘在这个时候还敢对自己做什么? 凌亦弘苦笑,随后说道:“聂师弟!你想太多了,你是何等身份。亦弘怎敢做出那种事来,若是被父皇知道,还不将我绑了送去东且服罪。” 他的话语很是诚恳,萧涵鹭一听,顿时大怒喊到,“好你个凌亦弘,还有你聂红尘,你们两个都看我身份低微好欺负是不是?” 靠的,现在的自己很杀了他们两个。都什么玩意,这个时候还在埋汰自己。 聂红尘终于放下心来,将目光再次转向前方打斗的两人。可他还是错估了凌亦弘对龙若的情意,就在他将握在天魔琴上的手收回之际。凌亦弘突然出手,点向自己的全身几处大穴。 聂红尘错愕,萧涵鹭惊讶,凌亦弘面色痛苦,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前方。 三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因为他们心里都是无比的沉重。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这里的情况会如何发展。 萧子落与龙若依然在恶斗之中,两个时辰的过去,夜色渐渐退去迎来清冷的朝阳。 萧子落双臂开始有些支持不住,只能用深厚的内力抵挡。龙若的内伤已然变得更加严重,几次无法隐忍吐了好几口鲜血。 一旁的三人一直紧盯,他们都知道,萧子落和龙若两人已经都是筋疲力尽,胜负很快便会得知。 只见萧子落一脚而出,龙若身轻如蝶飘飞后退,随后又快速回击。萧子落再次单手迎上,硬是忍痛与她手中一刺对上。 右手紧紧扣住龙若的左腕,左手成拳击向她的胸口,只要这一击成功,她龙若必死无疑。 龙若双眸一凝,心下一阵惊骇,右手之刺来防已然来不急。 千钩一发之际,凌亦弘手持长剑突然飞身而上,直直刺向萧子落的咽喉。萧子落心下一惊,急忙放开龙若后退。 然而这时,同时传来两声急迫的高呼之声。 “子——落”萧涵鹭双眼圆睁,不敢置信地看着凌亦弘。 “……”聂红尘在这一刻竟然闭上了双眼,脸色看不出有任何变化。 “萧——子——落”这一声虽然无比虚弱,甚是冰冷,却是带着无尽的担忧之意。 第七十二章:三世情终锁三千发亦白 萧子落听到那最后一声唤语,心下顿时巨震不已。转首去看,只见白衣飘然,长发亮丽,银色面具下的那双眸子满是担忧之意。 萧涵天在昏睡中醒来,看着空荡的帐蓬他有一刻恼怒。心中暗骂,那个家伙竟然没有在自己身边守候。 可是,这时他却隐约听见帐外似乎有些打斗的声音,那不是刀剑的相击声,而是深厚内力的碰撞声。 强忍眩晕的头脑起身,拿起银列慢慢走出帐外,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凌亦弘手持长剑,直直向萧子落刺去。 惊慌之下,他疾呼出声。却不想这一声竟让萧子落心神巨震,一时竟忘记了躲避,也忘记攻击。 龙若见此,双眸一凝,手中双刺同时出击。萧子落转首来看,双刺已然到了胸前,瞬间刺进心口,刺痛传来,眼前一片眩晕。 凌亦弘愣住变得有些痴傻,他完全没有想到龙若会在这时出手。刚才自己出那一剑本是虚晃,他不想龙若死,但是更没有想过要让萧子落死。这全是自己的错,这样的错要如何挽回,如何补救? 龙若看着刺进萧子落心口的双刺,双眼微微眨动了两下,然后双唇开启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 终于可以洗刷耻辱了吗?终于可以报仇了吗?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点也没有开心的感觉。心,依然在痛,真的好痛…… 萧涵天只觉头脑更加眩晕,胸口刺痛无比,一口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急忙用剑支持让自己不要倒下去。 却在这时,只见本该倒下去的萧子落,突然双眸赤红如同妖目,右手如刀瞬间穿透龙若的心脏,胸前而入,胸后而出,鲜红的血掌内似乎还在握着什么。用力收掌,数秒的停顿,便狠狠的抽离。 嘴角露出愉悦而又残忍的微微冷笑。即使是自己死了,也要带着她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不然,天儿的安慰,自己如何能放心…… 龙若顿时停止了笑声,她那无比惊骇的双眸也在这一刻失去了光彩。 速度好快,自己竟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痛苦,心碎了吗?他捏碎了自己的心脏是不是? 这样也好,这样它就永远也不会痛了。将最后的目光转向身边的凌亦弘。 “弘~!让我下世再来偿……还……” 她好想把最后的话语说完,可是却没有丝毫力气。好想告诉他,其实自己一直都很在乎他,可是自己却一直被仇恨蒙蔽的双眼。直到此刻才明白,什么才是自己应该去珍惜的,什么有是自己想去珍惜的…… 来不急了,一切都来不急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世?如果有,让我来偿还对你的亏欠可好…… “弘~!” 凌亦弘双眼布满血丝,完全呆愣在原地,仿佛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人。就这样看着那粉衫蓝衣慢慢倒了下去。 她死了,她最后还是死了,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救她。她要对自己说什么?下一世,要如何? 萧涵鹭与聂红尘也是全部惊呆。却在这时,只见白衣翻飞,黑发长丝飘起,一把银剑又袭而来。 “凌——师——兄!”萧涵鹭心惊不已再次高呼。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冲过去,可是这该死的身体却是不能动作分毫。 聂红尘猛睁双眼,虽然没有开口,心里却是一阵剧痛。因为他知道,凌亦弘死定了。 萧涵天持剑而上,他满目凶光,掌心冰冷。一剑正中凌亦弘的心脏。若不是此人,萧子落刚才根本就不会有事,此人是最该死之人。 凌亦弘被一剑穿心,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只是慢慢闭上双眼,似乎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慢慢倒了下去。 华贵的紫袍在风中翻滚,在雪中摇摆。若儿,你不要走的太快,也许我们在阴间还能相遇。子落,对不起,如果有一下世,再让我来偿还对你的亏欠可好! 萧涵天丢弃银剑,将目光看向那抹红袍。只见,他轻然微笑着,正在专注地看着自己,就像往常一样的专注,带着丝丝的温柔,淡淡的坏意,浅浅的宠溺,浓浓的爱意。 只是,此刻的他似乎很累很疲倦,身体也在慢慢向后倾仰。 “萧子落!”萧涵天急忙飞身而去,将他扶在怀里。 “萧子落!”萧涵天愤怒的大喊。“萧子落!”此刻的他只知道唤他的名字。 萧子落只觉自己的眼皮很沉很重,一种强烈的困意猛袭而来,可是自己不想睡。好不容易有等到他醒来,自己怎么舍得睡去。 “风儿~!” “萧子落,萧子落,萧子落。”萧涵天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他只知道他快要死了,自己再也看不到他了。再也没有人向自己挑衅,再也没有人在自己面前胡言乱语,再也没有人让自己折磨他。再也没有人可以抱着自己入睡,再也没有人等待自己醒来。 “萧子落,你别死,你别死。你不要死……” “风儿~!”萧子落抬起染满鲜红的手掌,艰难地抚向他的银色面具。“风儿!你如今还不肯摘下这个面具吗?” “我~我~!”萧涵天一下愣住,随后艰难的开口问道:“容貌真的那么重要吗?” 心中好怕,如果此刻摘下面具,他会不会唾弃自己?会不会恨自己一直都在欺骗他? 而他又如何能承受的住自己是他父皇这一事实?心好痛,不想让他带着绝望与恨死去。 萧子落觉得自己就快要无法坚持,心中一片凄凉。终于还是等不到了吗?苦涩的笑了了。“原来你心里至今都没有我。” 不过没有关系,虽然心里很痛,简直是痛入骨髓。不过这都没有关系,只要你不痛便好。 “不!不是的,我……”萧涵天看着萧子落那悲伤痛苦的表情,心中又是一阵恐慌。 “我,我怕你看过之后会后悔。” “不会~!我绝不后悔。” 萧涵天听到他的话语,心中刺痛无比,更是惊慌无比。“好~!我给你看。” 这是他一生之中最后的要求,就算被耻笑,就算被唾弃,就算被嫌恶,也要满足他的心愿,也要让他知道自己心里有他。 萧涵天抬起一只手,慢慢摘下那染满了鲜血的银狐面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结,绝美容颜在冷阳的照射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聂红尘在这一刻变得痴傻,他那一向平稳的心在这一刻猛跳不止。原来他是这样的绝美,原来他真的拥有一副世间上最美之容颜。 萧涵鹭一直紧盯着萧涵天,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个风儿说话的声音突然变了?这个声音似乎很熟悉。 当那银狐面具被慢慢摘下之时,一种窒息之感猛袭心头,他顿时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故,他终于无法接受这一个接一个的打击倒了下去。 萧子落痴迷地看着那思念已久的容颜,再次用鲜红的血手抚摸上去。 “天儿~!你终于肯摘下这个面具了。你知道吗?我等的好辛苦,好心急,好心痛!” 萧涵天开始浑身颤抖,他不敢想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他的眼神一点也不惊讶,为什么他的眼神会变得更加温柔,更加迷恋? 还有,他竟然在唤自己天儿。难道……难道…… “天儿~!我一直有句话想对你说,这是我一直没有勇气告诉你的。”萧子落的声音开始变得不稳。实在是太困了,好想睡。 “天儿~!我爱你,在落王府邸那一晚,在天心殿那一晚,在夜宴那一晚,或者是更久更久以前。总之,我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已经爱上了你。”终于说了吗,终于可以让他知道,自己爱他了吗。 “你说什么?”萧涵天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法理解,他无法理解他说的话。“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萧涵天疯狂的摇晃着怀里之人,疯狂大喊着。 萧子落觉得自己好累好累,虽然自己不想睡,可是双眼已经开始不听自己的使唤,慢慢合了起来。不行我还有话要和他说,不可以睡,不可以睡。 “天儿!别怕,我睡一会便醒。” 萧子落那染满鲜血的手,终于从萧涵天的脸颊之上垂落。 “落儿~!落儿!”萧涵天将怀里人儿紧紧的抱在心口。“落儿~!落儿~!” 原来,自己是那样的傻,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谁,原来他一直爱的就是自己。 原来,自己一直也在爱着他。为什么自己要到此刻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样傻?为什么……放松怀抱,看着那睡去的人儿。一滴,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晶滑下脸颊,垂落在他的唇角。 “落儿~!我也有话要告诉你。其实,我一直也在偷偷的爱着你。” “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爱的你。但是我知道,自从西凤殿内,你在梦中吻了我,我便开始无法释怀。” “那一次,你在念君湖畔吻了陈逸飞,我便开始怨恨。” “那一次,你去温泉寻我,我便开始每日思念。” “那一次,你在天心殿内对我所做的一切,我更是犹记在心。” “那一次,雪林嬉戏,你唤我夫君,唤我娘子,我真的很开心。” “落儿!你看,是不是我先一步爱上了你?” 伸手摩挲着他的双唇,替他擦去冰冷的泪水。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吻上,生怕再弄疼了他。 “落儿!你知道吗?你送给我的那颗桃花,现在开的很艳丽。我一直都有好好的照顾它,虽然我有离开过,却是叮嘱了于安。你放心,他一定会替我好好伺候它的。若是出了差错,我要他的脑袋。” “落儿!你安心的睡吧,我会一直等你醒来,就像你以前等我醒来时一样。” 萧涵天一直不停的小声呢喃,很小心,很温柔,像是生怕吵醒睡梦中的人儿一般。 萧涵鹭终于在昏迷中醒来,可是醒来的他再次陷入恐怖的惊愕。双眼死死地盯着萧涵天那一头秀发。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五皇兄的头发这是怎么回事? 聂红尘也是一直盯着萧涵天不肯错开半眼。心中不仅在问,到底是怎样的悲伤,怎么样的痛苦,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这般…… 只见绝代风华的他,抱着怀里死去的爱人不停地轻语。他每说一字,他那乌黑亮丽的秀发就会白上一毫,每说一句,就会白上一厘,每掉一滴泪水,就会白上一寸。 一宇,一毫,一句,一厘,一滴,一寸,三千乌黑亮丽的长发,就这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成了三千银白之丝,暮白之发。 他的发,比白雪还要圣洁,比阳光还要耀眼。 他的发,是他至真的爱,他的爱亦是他的心伤。 天空,依然在撤着白色之花,扬扬洒洒,密密麻麻。银白之发在风中凌乱,银白之丝在雪中轻舞。 他的发,在为死去的爱人凌乱。 他的发,在为死去的爱人轻舞。 “落儿~!我会等你醒来,就算是一万年,我也会等你醒来,等你继续来爱我。” ——第二卷·天涯落无痕,三世恨难解·完—— 第三卷:葬魂亦归一,三世情相守 第一章:大西新帝 西卢陈国,大西朝。 皇城,巩固高耸的城墙,错落有致的街道,景景致致的高楼殿宇。 天色灰暗,晨曦初露,沉淀了数百年的繁华盛世,沉浸在万籁俱静之中。 一声钟响,低沉厚重之音响遍整个宫阙殿阁。青龙门外等候多时的文武百官各个端正仪装,井然有序地向宫内行进。而百官前列之首,年轻俊秀的肃青王更是昂首阔步,沉稳深拙。 “上——朝”一声响亮而尖细的高呼过后,百官踏入朝堂,文武重臣自动分为两列,俯首而跪,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肃静,庄严,无比威武的朝堂之上。陈逸飞一身玄黑龙袍紧附于身,无比挺拨的身躯威步而来。稳稳坐于黄金铸造的龙椅之上。 “平身。” 众臣起身,所有臣子抬头。龙椅之上的君王无比俊美,却是更加的威严。这位君王归国三年,由废太子,继太子,如今更是坐上最高之位。 他的手段,残忍,他的心机,深沉,他的容颜,更是魅惑众生。 人人心中都知道,这位君王在天闵作为质子之时,曾为他人身下的一名男宠。可是人人心中都不敢对他有丝毫的不敬与蔑视。 因为人人都知道,这位君王是有多么的残忍可怕。他用美貌获得自由归国,他用自己母后的势力,废太子,杀皇兄。他在肃青王的相助下,弑杀父帝,最终登上西卢大西王朝的帝位。他的心机何等深沉,他的心肠何等毒毒辣…… 朝堂之上一时沉静。这时,肃青王步出臣列,俯首说道:“皇上,臣弟有本上奏。” 陈逸飞肃着一张脸,看着出列的男子。这个男子如今变得沉稳许多,已经不是在天闵时的那个少年。 当年,他为营救自己回国,自愿委身成一名小太监暗藏在那人身边。他曾为自己传递无数次消息,更是救过自己无数次的命。 可是不知为何,自己总感觉他一直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自己。他在那人身边呆了那么久,却从不肯提起那人的事情。他是不是喜欢他,他是不是知道一些自己不曾知道的事? “奏来。”陈逸飞胡思了一下,开口说道。 陈逸青一直抬头看着龙椅之上的陈逸飞。这位帝王是自己的皇兄,一母皇兄。三年的过去,他的容颜依然柔美脱俗,他的声音依然柔和文恰。 只是,他的心却是变得让人无法承受。他的抱负,他的残忍,他的阴谋,到底都来自何处? 是那数年的质子磨难,是那萧涵玉的凌虐,还是那位帝王的不屑,亦是那人的抛弃? 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 “启禀皇上,最近三年来我大西朝的武林中突然崛起一大帮派,此帮派名为‘落天阁’,吾皇登基三年里没有整顿过江湖,而此帮派却在这期间日益壮大,正邪不分好坏皆有。如今更是占据了我大西朝的整个武林,如今唯一能与之抗衡的也就剩下那轻衣教。而据臣弟调查,此帮派和那轻衣教的关系似乎甚是密切。” 说到这里,大殿之上的百官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似乎每个人都变得有些担心。 陈逸青微微顿了一下,没有理会身后的杂乱议论继续说道,“所以臣弟以为,我大西朝的朝廷是不是应该控制一下江湖势力。若是再放任他们这样随意发展下去,不知将来会不会给我大西朝带来困惑。” 陈逸飞一直听他将话将完,柔美的脸孔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他那一瞬间的伤感却是没有逃脱陈逸青的扑捉。心里不仅自问,难道他也感觉到了那帮派的名字有些不同之处吗? “既然此帮派对我大西朝有着危机,那便要整顿。只是,整顿江湖也要有个尺度,江湖人也是人,他们没有犯法我朝便不能随意乱杀。肃青王……” “臣弟在。” “此事便交由你处理吧!” “臣弟遵旨。” 第二章:梦醒惊魂 “铃铃铃~”手机铃声,不知名的音乐。 “咚咚咚~”猛烈的敲门声。 仰卧在沙发上,依旧沉浸在睡梦中的男子深深皱眉。好累,不愿醒来。 “咚咚咚~”急促而剧烈的敲门声。 沙发上的男子再次皱眉,下意识的翻了一下身,嘴里还模糊的骂了一句。“该死叫”翻身谩骂之后再次疲惫的睡去。 陈洪站在公寓门外焦急万分,难道里面没有人?如果他不在,又能去哪里? 已经两天了,两天不见他人影,电话也不接。会不会也发生了什么意外?想后再次开始敲门,可是房内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不行,今天必须要找到他。”陈洪自言自语,随后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陈洪带了两名保安再次返回。来到门前,冲着两名保安说道:“你们看着办吧!只要能打开这门就可以,毁坏了也没关系。” 两名保安对看了一眼。“陈先生,这话可是你说的。将来若是萧先生找来,我们可不负责任。 “行了,我知道,快开始吧!”陈洪有些不耐烦,现在的他非常急迫。真想不明白,萧子落为什么非要住在这种小公寓里,别墅那么多却全是空着。 “叮咣~!”两名保安拿着工具,开始一震乱砸乱凿。 房内,一震巨大的噪音传来,沙发上的男子再次皱眉。只是这一次,他皱眉之后,突然睁开双眼,猛然坐起身来。 “天儿~!” “哐当~”在他高呼出声的那一刻,公寓的房门也同时被开启。 萧子落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双目呆懈,脑中一片空白。随着混乱的脚步声,脑中开始有了思维。 这是什么地方?环视四周,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却又是有那样的熟悉。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里? 陈洪走进公寓,快步来到客厅。只见萧子落身穿白色浴袍,胸膛赤闲,直直的坐沙发上。表情痛苦,额头布满汗水。 “子落!你在做什么,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还有,我敲门这么久你没听到吗?”看着一直不动的人,心中既是着急又是迷惑。 “子落!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陈洪走到他面前再次大声问道。 萧子落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身穿墨蓝西装的男子。眼中再次变得惊慌,心中不停的问自己。是梦吗?难道自己又做梦了,可是为什么这个梦会那么真实。 “天儿呢,风儿呢?”难道他是不存在的吗? “什么风儿?”陈洪变得更加急迫与迷惑。 “子落!你是不是做梦了?你快醒醒吧!奇龙若自杀了。而且她还……” “不~!”萧子落突然出语打断陈洪的话,双手狠狠抓住自己的短发大声喊道,“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陈洪愣了一下,看着极近崩溃的萧子落,心口莫名一痛。急忙上前制止他的自虐行为。 “子落你怎么了,什么不可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子落极速喘息着,他紧紧的闭上双眼,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那是梦,那是梦,梦里的人全部都是虚幻不存在的。 “那是梦,那是梦。” 陈洪听到他小声呢喃的话语又是愣了一下。随后无奈的摇了摇,看来他真是梦见了什么。难道他喊的风儿,就是他前几两天和自己提起过的那个孩子吗? “好了子落,梦醒就算了,你在想也没有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现在应该快点赶去医院,奇龙若她割脉自杀了。” 这一次,萧子落终于听见了陈洪的话。他抬起头,再次看向面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他们好像,简直是一模一样。伸手摸向他的胸口,这里完好无损,并没有被剑穿透。 陈洪无比惊讶地看着他。只见他慢慢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胸口,虽然隔着衣物,但是自己依然能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 他那俊朗的面孔,此刻是那样的痛苦,可是这痛苦之中却还参杂了许多不明事物。那些东西是什么?痛苦,怜惜、迷糊、不舍、还是别的什么? “亦弘,这里痛不痛?”萧子落小心翼翼的开口。 陈洪脸上的表情再次凝结。心痛,在他一自己心口的那一刻开始痛,在他开口的那一刻变得更痛。 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这样温柔过,可是此刻的温柔来自何处。他那悲哀的表情又代表着什么?他唤的亦弘又是谁? 强行将脑中的迷惑与悲哀甩掉。大声说道:“子落~!你快醒醒吧!我痛什么痛啊?还做梦那,都什么时候了?” 萧子落听见他的大吼,茫然的深眸似乎恢复了一点焦距。他直直地看着陈洪,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脸色也突然变得无比冷漠,开口问道,“你刚才说谁自杀了?” 陈洪知道,现在的他已经清醒,不然不会变得这般冷漠。“龙若,你老婆奇龙若,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萧子落听语顿了一下,随后那本就冷漠的脸孔,露出一个很是不屑的笑容。 “哼~!她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最好死了才干净,省得我费心了。”现在的自己,一听到龙若这个名字就烦躁,极其的厌恶,甚至是憎恨。 “子落~!”陈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比以往更加的冷酷了。 “她怀了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萧子落突然站起身来,死死地看着陈洪,大声喊道,“这怎么可能?” 自己可是很少碰她的,就算在一起之时也会很小心。难道,难道她事后偷取了自己的精子? 简直是可恶,该死的女人。 陈洪没有想到他听到这消息会这般大怒,他本以为他会看在自己孩子的面上对龙若好一点。 “子——落!我们还是赶去看看吧,医院正在抢救之中,已经给我打过多次电话催促了,人家问到底是留大留小?” “这还用问吗?一个都不留,什么大人孩子,我一个都不要。” 萧子落疯狂的大吼,说完转身向衣柜走去,开始快速穿起衣物。他到要去看看,那个该死的奇龙若怎样了,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陈洪一直麻木地看着,他觉得奇龙若很可怜。竟然爱上了他这样一个冷酷之人,可是为别人可怜之后,却是又开始为自己可悲。 为什么自己要一直守护在他身边,为什么老是会像欠了他什么似的,无谓的为他付出,更是帮他做尽坏事。 萧子落穿好衣物,回头看了他一眼怒道:“走啊~!还等什么?难道你想要让那个孩子出生不成?”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陈洪听道他的话语,又麻木的跟着他走了出去。上了车,两人很快便赶到医院。 萧子落下车直冲手术室,可是赶到之时,里面却空空如也。转首向陈洪吼道,“人呢?” 陈洪看着他那通红的双眼,心中也说不上哪里来的火气。“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一时,两人就这样怒目相对。却在这时,走来一名女护士。“陈先生你怎么才来?奇小姐已经下手术台了。” 两人同时看向那名说话的护士。护士小姐一见两人目光凶狠地看着自己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了两步。 萧子落不等她有任何反应,开口就问:“都死了没?” 护士小姐一听愣了,心道这人怎么这样问话?随后一想,大概是家属太过担心亲人语无伦次了,便勉强的笑了一下。 “没,没有。孩子没保住,大人还是安全的。” 萧子落听语,沉重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却在下一刻,又变得愤怒。为什么她没有死?为什么她还活着? 陈洪听语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道,只要大人还活着就好。照萧子落这样的态度,孩子没能出世也许是他的幸运。 “那个~!”护士再次开口,“你们不去看看她吗?她在508号病房。” “哦~!我们这就去。”陈洪回道。 护士小姐冲陈洪微笑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走开了。 萧子落转身就走,自己有不会去看那个讨厌的女人,她如何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陈洪见他要走,急忙拉住了他。“子落!不管你有多讨厌她,你们毕竟夫妻一场。去见见她吧!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还不行吗?” 萧子落冷冷地看着他,许久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开口说道:“只此一次。”说完,转身向电梯走去。 陈洪无奈的摇头,跟着他一起去了五楼。到了五楼,两人还没有走到508号病房,便听见里面一片混乱。 医生,护士,不停的奔跑着。由于是高级病区,并没有什么看热闹的闲杂人等。两人一时奇怪,便走了过去。 只见病房内,站满了医生护士。他们在不停劝说安慰着,他们对面站了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这名女子穿着一身病人服饰,手里拿着水果刀来回的挥舞。而且还在不停地叫喊着:“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不然我杀了你们。” 看着这样的奇龙若,萧子落微微凝眉,总感觉她哪里有些不对。而陈洪见了,急忙推开拥挤的医生护士走上前去。开口说道:“龙若~!你别激动,有话我们慢慢说。你拿着刀做什么,那很危险。” 第三章:龙魂越世 奇龙若一看到陈洪立刻安静了下来,她傻傻地看着面前这个短发男子? 许久许久之后,她那娇弱的面孔流下两行泪水。 “亦弘,亦弘,是你吗?真是你吗?” 陈洪顿了一下,心里不仅开始更加迷惑,为什么她也会唤自己亦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龙若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会那么伤感?似乎,似乎还带了点不该有的情愫。 陈洪还在迷惑,奇龙若却已丢下手里的刀向他飞扑而来。她紧紧地抱住陈洪的腰身,将自己脆弱的身体全部贴在他的胸口。 “亦弘,是你对不对?我知道一定是你。” “亦弘,是你救的我对不对?我知道,你的医术一向很高明。只是没想到,连我这样被穿透心脏的人,你也能救。” 陈洪彻底僵住,犹如一块巨石矗在原地。 医生护士们见风波平息,便各个离开。 萧子落一直站在门外一动不动,他觉得自己的头很晕很晕,全身血脉都在逆流,心脏也在剧烈的跳动,带着无比的刺痛。 那不是梦,那绝对不是一个梦,此刻的这个女子不是奇龙若,而是李龙若。那么,风儿呢!天儿在哪里? “亦弘,我睡了很久对吗?虽然你比以前成熟了许多,不过我还是能认出你。” “亦弘你怎么了,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我毁容了对不对,所以你不喜欢我了对不对?” 许久不见回应,奇龙若变得惊慌,情绪似乎又开始有些不稳。 陈洪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低头看着惊慌失措的女子心中有一刻的不忍。终于伸出双手握住她的双肩,向她送去温柔关心的目光。 “龙若你别激动,先回到床上去好吗?你刚刚流产,这样激动对身体很不利。” “流产?”李龙若不明所以,定定地看着陈洪。“何为流产?” “啊?”陈洪又愣了,他总觉得今天的自己很迟钝,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为什么面前的这个女子给自己的感觉与以往完全不同?她还是龙若没错,可是她那绝望,欣喜,爱恋,伤感的表情,还有看自己的眼神,都是那样的不同。还有她的话语,为什么会像是一个古人,难道她得到了精神病? 龙若等了许久,依然不见回答,便再次开口问道:“亦弘,你为何不回答我,到底何为流产?” “流产便是,落——胎。”一声无比冰冷的话语突然插了进来。带着突儿,带着残忍传来。 龙若猛然回头看向说话之人。她无比惊愕地看着萧子落,双眸变得无比凶悍。 “萧——子——落?”为什么这个男人也会在这里。 “哼~!是我。”萧子落也是无比凶狠地看着她,眼神不但凶狠,更是带着无尽厌恶。 “为什么你还没有死?”自己手中的双刺明明就刺进了他的胸口。 “你还活着,我怎么可能会死?”萧子落不屑。 龙若皱眉,随后转头看向陈洪,目光即是伤心又是愤怒,“是你对吗?是你救了他对不对?” 他不但医好了自己,还医好了他。 陈洪正呆傻地看着他们两人对话,他们在说什么自己完全听不懂。龙若突来的质问,吓了他一跳。 “啊?不是我,我没救过他。”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菩萨了? “不是你?”龙若低声呢喃,似乎很是怀疑,很是迷茫。 “哼~!愚蠢。”萧子落不屑。然后,终于抬脚走进门内,并将门带好。 龙若见他关门,双眸变得警惕起来。“此话何意?” “呵~!”萧子落轻声耻笑。“那边有镜子,你去看清楚些。你真的确定这副身体,和这张脸,是你自己的吗?” 龙若听语,回头看了看。到处寻找他所说的镜子,随后看到墙壁之上那一面偌大的亮点。 她疑感的走了过去。看着镜中的自己,她顿时愣住。眼前之人,虽然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但是年龄不对,头发的颜色也不对,自己曾被萧子落毁容,而如今这张脸却是娇美如花,犹如夏日白荷般高雅清爽。 拨开衣领,肩头之上细腻光洁。不对,这不是自己的身体,自己身体的肩膀之上有着一块龙形胎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龙若呆呆的低声问道,她不知道自己在问谁,但是她想知道答案。 “哼~!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萧子落开口。“你能告诉我吗?” 如果她能告诉自己,她到底是怎么来的,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再回去?回去寻找自己的爱人。 不知天儿现在如何了,他身边还有那么多的危险存在,自己必须回去帮他,而且要尽快的回去。 龙若一直望着镜中的自己,她那美丽的脸孔,表情变化的非常快,痛苦,迷惑,惊慌,情恨,狠戾。 陈洪从没见过一个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有这么多的表情变化。他现在非常好奇,萧子落与龙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他们说的话自己听不懂,但是自己看明白了一点,那就是他们彼此深深的恨着对方,比以前恨得还要深重。 正在他迷惑之时,只见一直面对镜子沉默的女子突然转身对萧子落说道:“你说我坠胎了,那是谁的孩子?”声音不大,虽然沉稳却是有着隐藏不住的恐惧。 萧子落定定地看着她。“这副身体是我的妻子,你说呢?” 龙若听语,只觉五雷轰顶。在这一瞬间的惊愕中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原来那副画中的女子,果真不是自己。 “萧子落,我要杀了你。”说完,便向萧子落扑了上去。 萧子落见此,急忙出手招架。龙若一掌击出,突然发现自己体内丹田空无,没有任何内力。心中顿时惊慌不已。却不想,这时对方迎来的一掌虽然力道凶狠,却也是没有丝毫内力。 心中迷惑,身体却没有任何迟疑,再次毫不犹豫地攻出一掌。萧子落又出一臂挡开,并同时踢出一脚踹向她的腹部。 龙若一个弯腰侧身闪开,双手飞快再次袭向萧子落胸口要害。 陈洪一直僵在原地,他现在不但开始迷惑,更是惊讶的不得了。萧子落的身手自己以前就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强悍。 可是这龙若是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也有了这样好的身手?身形轻盈,动作快速,出手带风,完全和电影里拍的武打片一模一样。好漂亮的伸手,好美的身姿。 没一会的功夫,两人过招百余回合。龙若开始渐渐不支,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了,剧烈的运动已经使她头脑发晕,眼前发黑。 萧子落虽然出手狠辣,却是一直没有痛下杀手。因为他还不想让这个龙若死去,毕竟自己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需要她来证实。 这时,陈洪见龙若的身体开始摇晃。急忙冲了上去,将她护在身后,大声喊道:“子——落。” 萧子落及时停手,手下一拳就停在陈洪的心口。龙若浑身虚汗不止,死死地盯着他。 “子落!她现在身体很虚弱,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能不能等她康复了再说。” “不能~!”萧子落收回手大声喊道。天儿现在如何了,他有没有想念自己?等她康复要什么时候? “你~”陈洪刚想再次说些什么,却发现护在自己身后的女子突然倒了下去。 回头去看,只见龙若紧闭双眸倒在地上。急忙将她抱起送回病床,又帮她盖好被子。转首对萧子落说道:“我去叫医生。”说完向病房外跑去。 萧子落没有动,只是一直满面愤怒地盯着昏迷的龙若。“风儿~!天儿~!我好想你……” 医生和护士们匆忙赶来,一阵慌乱的抢救过后,病房陷入沉静。 陈洪一直坐在床前看着昏迷的龙若,表情纠结的一塌糊涂。萧子落冷冷的坐在窗口,安静的等待龙若再次醒来。 然而,这一次陷入昏迷的龙若却始终不肯醒来。三天三夜后,医生说她的身体正在慢慢好转,很快就会醒来。 七日后,医生说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至于为什么还没有醒来正在会诊研究。 十五日后,医生终于遗憾地说道:她至今没有醒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自己在潜意识里不肯醒来,不想回到现实。 萧子落疯狂地冲到龙若床前,用力的摇晃着她,他大吼,他大叫,他问她为什么不肯醒来。自己到底应该怎样做才能回到那人身边? 陈洪将他拉开,不停的劝说着。可是,他什么也听不见。脑海里全部都是那个人的身影,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言一行。 他不温柔,他很冰冷,但那千万年的冰冷却恰恰是自己最迷恋的。 他心狠,他手辣,但他却总是在暗中承受一切痛苦。他默默承受着自己的背叛,他默默隐忍着自己给他的侮辱,他默默宠溺着自己的放纵。 其实,他才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他的温柔隐晦不显,他的温柔如海之深。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萧子落每天都会去医院看望龙若。 他疯狂的大吼大叫,他卑微地小声祈求,最后痛苦的诉说,告诉她自己有多么的爱那个人,告诉她自己有多么的想念那个人。 可是,昏迷中的龙若就是不肯醒来。 第四章:三世恨解 萧子落每次去医院看望龙若,陈洪也都会去。他凝眉看着萧子落大叫,他苦涩的看着萧子落祈求,他安静的听萧子落诉说。 后来,萧子落不再去医院看望龙若,每日只是醉酒,每日都是昏昏沉沉。 陈洪没有劝他,只是坚持每天赶往医院,陪昏迷的龙若聊天,他会讲故事,讲自己和萧子落之间的故事,讲萧子落和那个孩子的故事,还会讲一些关于奇龙若的往事。 最后没得讲,他就讲自己小时候的事,讲一些无聊的笑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坚持到这种地步,但是他知道,自己很希望这个不一样的女子能够醒来。 这一日,龙若终于醒来。陈洪激动的将她抱在怀里,然而这次苏醒的龙若却是对他非常冷淡。 她很少说话,却是在每次说话之前都会唤他一句“亦弘”。 陈洪不介意他唤自己什么名字,也不介意那个人是谁,只要她肯醒来便好。 萧子落接到陈洪的电话,听说龙若醒来,像疯了一样快速赶往医院。可是在他看到龙若之后,却突然沉默了,他竟然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问不出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很懦弱,他怕她什么都不知道,他怕自己再也回不去那个古代,他怕自己再也见不到自己深爱之人。 对希望的渴望,对希望的祈求,全部变成了痛苦压抑的沉默。 龙若见他不语,自己也就不理。只是安静的听陈洪说话,他说的那些自己听不懂,也不明白。但是,慢慢的,渐渐的,自己懂了,自己也明白了。 四个月后,龙若痊愈离开了医院。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陈洪将她接到自己的别墅。就这样,她在陈洪的家住了下来。 五个月后,萧子落拿着离婚合约去了陈洪的别墅。陈洪看着离婚合约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龙若接过之后看了看,上面写的什么,她一点也看不懂,不过她知道这张纸便是休书。 拿起圆珠笔在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看着上面那歪歪扭扭的三个字,她那娇美的容颜微微的笑了。 因为这三个字,是亦弘前几天刚刚教会自己的,她现在一想起当时的情景,都会觉得很甜蜜。 萧子落拿起合约离开了,他将自己的全部固定资产都给了龙若,将萧氏集团的全部股份转到了陈洪名下。然后又将自己多年的积蓄悄悄转到了自己父母的账户上。 他没有离开,他只是每天在公寓里醉酒,醉酒之后就会睡觉。他希望自己能够沉睡,最好是一直睡下去不再醒来。他很想做梦,因为梦中有着自己的爱人。 可是每次睡去醒来,都会发现自己什么梦也没有做过,更没有见到那个人。 所以他就再喝,喝得一塌糊涂,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睡眠越来越少,即使是睡了也没有梦。 每次在无梦的睡眠中醒来,他都有一种冲动,那就是死。是不是自己死了,就可以回到那个古代去? 可是他又不敢死,不是惧怕死亡,而是怕死后依然无法回到那个古代,依然无法见到自己深爱之人。 六个月后,萧子落完全变了一个人,一头短发变成了中发,而且杂乱油腻,满脸的胡茬将他俊朗的面孔全部遮掩,一身西装褶皱不堪。 有时他自己都会闻到身上那股子恶心的臭汗味儿,可是他不在乎,依然醉酒度日。因为没有那个人的日子,便不是活着,还在乎什么形象。 这一日,公寓的房门被轻轻开启。一个高挑娇美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身穿粉色长裙,亚麻色长发披散在腰间。 萧子落躺在地上,周围堆满了酒瓶酒罐。他慢慢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开始喝自己手中的烈酒。 龙若淡淡的看着他,然后在他面前蹲下身来。轻轻的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很想回去见那个人,我也很想告诉你我是怎么来的。可,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在这几个月里,她明白了很多事情,她知道了什么是和平社会,她懂了什么是平等人生人权。她学会了写汉字,她学会了用电脑,她看了古书记载,虽然书上没有记载自己的那个年代,但是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自己也许是穿越了时空隧道,或者是别的什么。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一点,那就是自己的灵魂还活着,而且在这里见到了自己最恨之人,更是见到了自己最想珍惜的人。 也许,陈洪并不是那个曾经深爱过自己的凌亦弘,但是自己在他身上看到了亦弘的影子。 也许,现在的自己并不爱他,但是自己能清楚的感觉到,和他在一起时很快乐。快乐的让自己忘记了仇恨,忘记了所有忧愁。 也许,他也并不爱自己,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能每日看着他,这样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萧子落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龙若又静静的看了他一会,然后伸出右手送到他的前面,摊开手掌。 萧子落微微皱眉,凝神看向龙若手心之物。他那深陷凸凹的眼眶很是恐怖,此刻却变得更加惊骇。 “这是什么东西?”只见一颗小小的圆形珠子正静静躺在她的手心,并散发着刺眼的光芒,将整个灰暗的公寓照得通明无比。 “含婴丹”龙若语气轻和。“这是我奇龙教圣物,我只知道自己失去意识后,是这含婴丹的霞光将我的灵魂包围,直到醒来之时。” 萧子落听语,一下坐起身来,紧紧的看着龙若。无比激动的问道:“我要怎样做?” 龙若低头沉默了一会,然后再次抬起头说道:“此物本已被我服食,本以为它在体内已经溶解。却不知为何,在我沉睡的那三个月里,它竟然在体内又慢慢凝聚成形,然后又在我沉睡醒来之时浮出了体外,慢慢由虚化又凝成了实体。” 萧子落很是疑惑的看着她,开口问道:“你是让我吃了它?” “是!但是我不能保证什么,此物曾被无数人服食过,可是每个人服食此物之人最后都是七窍流血而亡。至于他们死后会如何没人知道,所以你要想清楚。” 萧子落没有任何的怀疑,而是兴奋的笑了。然后伸手将含婴丹接了过来。看着手里的含婴丹,心中有了一丝希望。不管是否成功,自己都要试一试,不想再一直这样沉沦下去,不然自己将永远无法见到他。 再次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女子,开口问道:“你不恨我了吗?” 她终于肯放下那无谓的执着了吗? 龙若站起身,低头看着面前这个落魄男子。曾经的他是那样出色,那样的张扬自信,那样的威武深沉。可如今的他,为了爱,为了情,竟然也在这般的痛苦着。 “我恨了那么久,真的很累。如果忘记仇恨,能让我快乐,那么为了他,我宁愿放弃仇恨,选择他给我的快乐。” 萧子落淡淡的看着她,如今的她是那样清爽洒脱,一脸的淡然轻和。看来,她已经找到了幸福,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龙若见他不语,转身向门外走去。 “祝你幸福”身后传来那人的沙哑之声,虽然只有四个字,但龙若知道,那是他真心真意的祝福。 “谢谢!我也希望你能找到幸福。若是还有来世,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再见。”抬脚继续向门外走去。 门外是那阳光明媚,是那鸟语花香。门外有那人的等候,有那人的温暖。 如果真的再有下一世,那么自己,将要给面前这个温雅绅士男人一个完美的爱情。 陈洪一身墨蓝西装笔直的站在车外,看到自己等待的女子,向自己慢慢走来,他露出一丝儒雅的笑容:“怎么样,他还好吗?” 龙若淡淡微笑着向他走来,娇美的容颜在阳光的照射下,是那样夺人醒目。 “还好吧!你不怀疑我是在害他吗?”毕竟服食了那含婴丹后,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不!我相信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子,我也相信他一定会找到自己的爱人。” 陈洪将车门打开。“我们回家吧!” “好!” 第五章:天闵三年 天闵,皇城,落王府邸。 落王府邸,侍婢太监数千,禁军侍卫上万。如今的落王府邸是天闵都城一大禁地,凡是原本靠近落王府邸五百里内的建筑全部被拆除。 高深的院墙四周,尽是威严森武的禁卫军,每时每刻都有戎装军将巡逻把守。 若问为何如此,那要从三年前说起。天闵王朝的年轻皇帝,年仅三十三岁,突然宣称病重无法打理朝政,传位于太子萧子祥,也就是当今圣上祥帝。 而如今的前皇帝被称为太上皇,身为太上皇的他没有留在宫中,而是以养病为名休养在落王府邸。 所以,如今的落王府邸不准任何人靠近,彻底成了禁地,重地。 听说落王府内,不但住着当今病重的太上皇。而且,还睡着一个活死人落王千岁。 据说,三年前,纯良的落王殿下,爱上了一名绝色男子。爱上男子的他突然性情大变。他为了那名男宠,不顾朝廷威逼,休弃了结发之妻,为了那名男宠,不顾魔名远扬,虐杀无数生灵血洗正天门。 后来,那名男宠重病死去,他便伤心欲绝沉睡不起。 曾有落王府内出来的侍人传言说,其实落王殿下早就死了,不然为何要睡在那偌大的冰窖之中。太上皇为了保存他的尸体,长年累月的往落王府邸运送巨冰。 也有人传言说,落王根本就没死,只是得了一种非常奇怪的病,需要寒冰镇体罢了。 然而,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天闵的太上皇是爱极了自己这个儿子落王千岁,为了他耗损打量人力物力,不远万里常年从北契往天闵运送寒冰。 不单单如此,而且还为他建造了一座非常华丽而又美妙的地下寒冰殿宇。 据说,当年太上皇为了在这落王府邸建造这样一座冰殿,累死了很多人,更是花费了无数钱财。 而落王府邸内的个别侍人是这样认为的,因为如今的太上皇虽然身体不适,却是天天都会去那个地下冰殿看望沉睡中的落王。 每次进去都会呆很久才出来,有时一去就是整整一天。真想不明白,一个活死人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再说,那偌大的地下冰殿冷的可怕,寒的恐怖。他到底是怎样在里面呆的呢?他不是身体不适吗?虽然看不出他到底病在何处,却是头发都白了。不过,白了发的太上皇还真是迷人。 张笑一身雕翎戎装,笔直的站在落心殿门前。如今的他器宇轩昂,沉着威武,早已没了三年前的土气。 如今的他是落王府内禁军护卫副统领,他的职责是保护太上皇的安危,保护落王府内的安宁,不过他更想保护那个人的安危。 自从三年前从北契归来,他便立志要学好武功,因为他想保护自己想要保护之人。寰宇教了自己枪术,上官云教了自己箭术,鹭王教了自己剑术,虽然自己哪一样都没有学到登峰造极,但是他确信,现在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那个深爱之人。 身后的落心殿内,琴声轻悠,婉转流畅,犹如淡淡的忧伤,浓浓的思念缠绕着他的心。 柳儿一身浅水淡绿缎袍坐在台案前悠然的拨弄着琴弦。如今他是落王府内的半个主人。 不过他每日都要赶往落心殿来侍奉太上皇半个时辰,他的侍奉很特别,那便是每日清晨都要抱着长琴赶往落心殿,为太上皇弹上一曲。 然而太上皇每日都会听他弹奏,却是每日只听一曲《诛华》。 不远处的椅榻之上,依靠着一抹月牙白袍男子。这名男子拥有三千银白之发,额前那银白之丝,被一支象牙白簪轻轻挽束半数,伴随后发丝丝银白全部垂落在他的腰间。 微锁的眉宇,轻闭的双眸,仿佛带着深深的痛楚与孤寂。犹如雕刻出来的鼻梁,浮着水光的双唇,仿佛是让窥探之人一眼便陷入那久远的深海之渊。 他身边卧着一只白色雪狐,此时这只白狐正垂头沉睡着,似乎是一点也没有将那让人心碎的琴声听进耳里。 琴音伴随着尾音慢慢而止,柳儿收回双手,抬起头遥望银发男子。一双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伤感。心里暗暗的问着,难道他睡着了吗? 然而,对方却在这时,微微抖动了几下浓郁的睫羽,冉冉睁开了那神秘的双眸。 柳儿只觉自己看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桃花,朵朵粉白,朵朵雍容,朵朵忧郁。就如椅榻旁的那一株桃花树一般绽放得异常惊艳夺目。 银发男子慢慢站起身来,然后转身看向那一棵开满了美丽桃花的桃树。 这一棵桃树是他送给自己的,是他用尊严换来自己的呵护。当时的自己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若不是柳儿告诉自己,自己到现在还无法明白。 可是,明白一切的自己却是那样痛,原来全都是因为自己的眼睛,所以他才会如此的迷恋桃花。 轻叹桃花艳,不知离恨苦,琴尽梦还空,相思痛刺骨。 落儿!这株桃树如今已经开出美丽妖娆的花朵,如果你能看到,该有多好! 萧涵天收起忧伤的眸子,将椅榻之上的白狐抱起放在怀里,轻轻的开口说道:“狐儿!我们该去看望落儿了,他一定等急了。” 今天似乎晚了一些,不知他一个人睡在那冰冷的殿宇中有没有寂寞,有没有想念自己。 柳儿的泪水瞬间滑落脸颊,急忙低下头去隐藏自己的伤感。 狐儿抬起头定定的看着萧涵天,然后伸出狐舌在他的手上轻轻舔舐了几下。它似乎也是在为他心痛,并安慰着他。 萧涵天转身对柳儿说道:“你回去吧!明日再来。”说完,抱着狐儿走出了落心殿。 柳儿没有说话,也无话可说。因为这一句是这个男子在这三年里,对自己说得最多的一句,也是唯一的一句。 张笑见萧涵天走出落心殿,目送着他离开。自己没有跟上去,也没有派任何人跟去。因为他知道,他的身边有着另一个人保护,那个人是他的影子,不论他走到何处,那个影子就会跟到何处。 林绝一直隐藏在暗处,没有发出任何气息。他知道萧涵天知道自己的存在,他知道萧涵天从不在乎自己的存在。 三年前,自己在暗中跟随他赶往北契,本是为了保护他,却不想在途中遇见了自己的死对头蓝川君。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所以重伤不起,没能及时赶到龚雪峰。 那个人死了,是如何死的自己从来没有打听过。也许他没有死,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进过那座冰殿,所以那个人现在如何没有人清楚。 太上皇不允许任何人进入那座冰殿。更何况,在这三年里,他从来都没召见过自己,从来都不让自己在他的面前出现,更没有问过自己当年去了哪里。 其实,自己心里很明白,就算当时的自己赶到了龚雪峰,也未必能改变什么。 只是,自己的心里总感觉亏欠了他些什么。所以自己便在他退位之后,由光明之身又自愿转为了暗影。不是为了那卑微的情感,而是为了补偿自己的过错。 看到前面的银发身影进入地下长廊,林绝便自动停下身影,隐入了附近的丛林之中。 萧涵天进入长廊之后,轻轻地发出一声微弱叹息。林绝为什么一直不肯离去,自己不想理会,毕竟那是他的决定。 可是今日的他,似乎情绪有些不稳,混乱的步伐与呼吸早已败露了他的踪迹,这样的他已经影响到自己的生活。看来是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地下长廊很深,随着缓慢的步伐,寒冷之气越来越近。越加接近寒冷,心就越加刺痛。 推开厚重的冰冷殿门,偌大的冰晶殿宇展露无遗,满目的晶莹剔透,满心的寒冷刺骨。 冰晶的墙壁,冰晶的地面,冰晶的桌椅,还有那偌大的寒玉冰榻。 寒玉冰榻上睡着他,睡着那一抹张扬的红,睡着被自己冰封起来的挚爱。 松开怀抱,狐儿顺机跳下水晶地面。慢慢走近寒玉冰榻,在他的身边轻轻坐下身来。 他依然紧闭双眸,依然睡得香甜。虽然脸色很白,却是那样的祥和。 伸手抚上隔着冰晶的脸孔,好凉好寒。“落儿!我来看你了,我今日来的有些晚,你不会怪我吧?” 轻轻俯身,趴在隔着冰晶的胸膛。“落儿!你已经睡了三年零六个月,整整是一千二百七十九天。你知道吗?我好寂寞,没有你在我身边陪伴,每晚睡去之时都会觉得很冷。好想念我们相拥入睡的日子,你的身体是那样的火热,你的心跳是那样的强烈,似乎是将我的所有冰冷都融化成水。” “落儿!昨日夜里我又做了那个梦,梦见你一身红袍银色战袍,真的很威武。你说你要拿回你的灵魂,然后好好的爱我,你还说我们的以后一定会很快乐。我还梦见你对我说了那两句,白发三千玉容颜,灭世修罗恨不归。落儿,你说你的这两句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很早很早以前你就已经知道我们会有这样的结果?” “落儿!你看,我的头发真的白了,是为你而白。我真的很喜欢自己现在的发,因为这是我爱你的证明。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等你醒来,看到我的一头白发,会不会觉得我老了?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 第六章:如果奇迹 “落儿!你什么时候才能拿回自己的灵魂,回来好好的爱我?你知不知道我等得很辛苦?这一千二百七十九天真的很难熬,犹如一千二百七十九年一般长久。你再不醒来,我可就真的老了,不过没关系,如果这一世我等不到你,那么就去下一世等,一直等到你来寻我可好?” “落儿!昨日若红来了,她想见你,我没有准许。我不想让任何人打扰你休息,你不会怪我吧?” “她告诉我说,你曾经为我建立了一个帮派,如今这个帮派很强大,各国武林没有一人敢挑衅。不过,名声似乎不太好。对了,她还求我转告你,这个帮派在三年前就已经有了它的名字。叫落天阁,她说你听见这个名字一定会很高兴很喜欢。” “落儿!你怎么那么傻?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害得我一直对你胡乱猜疑,以为你喜欢翟琦霖,以为你喜欢陈逸飞,还怀疑你喜欢那个小优和柳儿,甚至怀疑过你喜欢展无忧。你看,我也很傻,竟然一直看不出你喜欢的人就是我自己。” “落儿!我以前一直很小心眼的怀疑你,还很恨你,一直想杀了你。你现在听了会不会伤心,会不会怪我?” “落儿!其实我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更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我一直想做一个平凡的人,根本就不想做什么皇帝,所以你为我建立这个帮派真是无用了。我已经将皇位传给了子祥,我想这样等你醒来,我们就可以一起去看世间的大好河山,一起去看世间的美人儿,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碰他们的。我还要和你一起看那每个不一样的日出。” 慢慢坐起身来,温柔地看着沉睡之人。他听不到自己的自言自语,他感受不到自己的思念与痛苦。 水晶般的泪水滑过冰冷的脸颊,滴滴落下,点点渗入冰封着他的冰晶之内。 其实自己很清楚,他是真的死了,他永远都不会醒来。 以前,自己从来都不知道,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也会有流泪的一天,而且还如此的多,这三年多里,自己每日都会来这里,为他落下伤心的,思念的,悔恨的泪水。 如果,当初的自己没有那样倔强,早一点在他面前摘下那个面具,他是不是就会早一点的向自己告白。 如果,当初的自己不要那样纠结,早一点抛开那父子血缘的揪扯,那么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如果,那一夜过后,自己不去追究什么无谓的尊严,不隐瞒一切,早一点告诉他真相,他是不是就不会活得那么累。 如果,天心殿那一晚过后,自己肯早一点接受自己的真实心意,向他承认自己的爱意,他是不是就不会离开天闵。 如果,他不离开天闵,那么如今的他,是不是就不会睡在这个冰冷的殿宇中。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冰殿之内的萧涵天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说累了,也苦累了,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他慢慢站起身来,再次温柔的抚向那隔着寒冰的脸孔。“落儿!我明日再来看你。” 这时,不知一直躲避在何处的狐儿突然跑了出来,站在萧涵天的脚下啼叫不止。 萧涵天微微低头看向啼叫的狐儿,悲伤的眸子闪过一丝惊讶。狐儿告诉自己说萧涵玉来了,此刻正在外面与林绝纠缠。 看来一定是林绝不让他进来,所以两人便争执了起来,只是他林绝怎么可能应付得了萧涵玉。 也不知道如今的萧涵玉是什么样子,足足已有三年未见。 微微叹气之后,抬脚向冰殿门外走去,却不想这时殿门在外面被开启。 一身墨蓝锦袍男子顿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依然身姿挺拔,锦袍之上盘龙锦绣张扬而又威武。 萧涵天淡淡的看着萧涵玉,如今的他虽然身姿挺拔,脸上却是多了些沧桑,沉稳之中也多了些风霜。难道这三年里,他过得不好吗? 萧涵玉那锐利的眸子全是惊讶之色,自己虽然早就听说他白了发。可是这满目的银白依然让自己惊骇不已。 三年前,自己为了陈逸飞离开天闵。当时的自己,只是一心顾忌着陈逸飞。将他与朝廷全部丢在脑后,为了陈逸飞还在暗中破坏了他的多次计划。 而一年前归来,故人心亦死,虽然他不是为了自己,但是看着他那满头银发,心里依然会觉得心痛与内疚? “你杀了他?”萧涵天没有任何情感的开口问道。 “我没有动他,只是让明逸轩陪他过过招。”他知道他是在问那个该死的奴才,一个甘愿为他去死的奴才。 哼~!真是没想到,一个奴才而已,他竟然也会这么在意。 “你来此何事?”萧涵天再次开口。 萧涵玉没有回答他,而是将目光转向这偌大的寒冰殿宇,果真像那传言所说的那般壮观。 精细的寒冰壁画,美轮美奂的冰晶桃花妖枝盆景,精致的寒冰玉器。真是应有尽有啊!难道他这是在建造地下寒冰皇陵不成? 将最后的目光定在那寒玉冰榻之上,看着那被寒冰所尘封起来的红衣,心中突然有些失望。原来他真的死了。 “呵呵~!哈哈~!”萧涵玉突然阴阴的笑出声来,那恐怖的笑声由低而高,由慢变为狂躁。 萧涵天微微凝眉,他觉得萧涵玉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你笑什么?”他的笑声太吵了,已经打扰了落儿的安宁。 萧涵玉听见萧涵天那微怒的低喝停止笑声,将目光又转向他那曾经令自己迷恋多年的绝美容颜。 他突然觉得好遥远,当年的三个少年,两个曾为他情伤,而他却始终一身截然世外,从不让任何一个进入他的内心。 三个人,一个无意,剩下的两个却在互相伤害。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傻,直到那一个离开,才明白什么是自己想要的,想爱的。 “我是来告诉你,陈国的国君就快大婚了,就在三个月后。”萧涵玉的话语带着淡淡伤感,淡淡的忧郁。 萧涵天听语心中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原来他是为此事无法释怀。如今的陈国国君乃是陈逸飞,看来他还是无法忘记他。 “他是否大婚,何时大婚,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是!在你的心中,任何人都与你无关,可是你知不知道,曾经有很多人为你付出,为你心伤?”萧涵玉突然变得愤怒。 萧涵天沉默,但是他没有沉默太久。他不觉得自己欠他什么,他不觉得自己欠过任何人。 “我从没要求过任何人为我付出。更何况,当年我并不想做什么皇帝,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可知道,我当年有多么不情愿,你可知道,我曾经也为此付出很多?” “什么?”萧涵玉无比惊愕的看着他,难道自己做错了吗?如今他竟然说出这样无情无义的话来。 “你不必如此看我,所有人都认为你大公无私,将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让给了我。可是我知道,我很清楚你在想什么,你只不过是不想失去自由,你只不过是想用那把龙椅捆绑住我的脚步。” 萧涵玉那挺拔的身躯微微晃动,似乎是有些无法站稳。他恐惧,他惊慌,他心虚,他内疚,原来面前的这个人什么都知道,连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都这般的清楚。 “我~!”无话可说,无言以对。可是,当年的自己对他是真心真意,他为什么就看不到这些? “过去的事情我本不想再提,当年你将皇位推给了我,数年后你却为那陈逸飞背叛了天闵。你帮助他逃脱我的追捕,促使他成为当今的陈国国君,如今他要大婚,你却来找我质疑,我又能给你什么答案?” 萧涵玉越听越心慌,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促成的吗,难道所有的错都在自己身上吗? “不~!不是的。” 萧涵玉突然转身冲向寒玉冰榻,指着那被冰封的尸体大声喊道:“都是他,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带着逸飞逃出天闵,逸飞他怎么可能会成为陈国的皇帝?如今他又怎么可能大婚?” 萧涵天紧紧盯着几近疯狂的萧涵玉,此刻的他也变得无比紧张起来。“你想做什么?” “哈哈~!哈哈~!我知道你很在乎他,我知道你喜欢他。不,你是爱他。哈哈~!你也会怕吗?你也会伤心,会心痛吗?” 心里好恨,好恨这个死去的人,如果当年不是他,逸飞怎么可能离开自己,如果不是他,逸飞如今依然好好的留在自己身边。 “我要毁了他,即使他死了,我也要让他变得什么都不剩。”萧涵玉说完抬起右臂便向那被冰封的尸体击去。 “~不~!”在萧涵玉击出那一拳之时,萧涵天惊呼出声,同时也飞身上前冲了过去。 然而,一切都已来不及。萧涵玉离得太近,自己离得太远。他那无比愤怒的一拳太急。 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拳落下,只觉胸口剧痛传来,刚刚赶到寒玉冰榻之前的他便已口吐鲜血。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那一拳落下之时,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寒玉冰榻之上,突然白光大放,一股莫大的火热气压猛然从那被冰封的尸体中爆发而出。 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传出,萧涵玉与萧涵天同时被震飞数十米之外。 第七章:灵魂归一 偌大的寒冰殿宇开始震荡不已,冰墙倒塌,冰地崩裂,寒冰制器破碎。萧涵天与萧涵玉同时倒在地上被惊呆,都是无比惊愕的看着这一景象。 只见,先前一直尘封在寒冰之中的尸体白光强烈,刺得双眼无法直视。 随着白光慢慢变淡,眼前的景象展露无遗。那冰封的尸体上,寒冰已经全部融化,就连那寒玉冰榻也有慢慢溶解的迹象。 这时,整个寒冰殿宇开始变得的火热无比,萧涵玉捂住胸口站起身来向萧涵天喊道:“天儿!我们快点离开这里,这个冰殿要崩塌了。” 此时的他忘记了仇恨,他依然愿意唤他为天儿,那个少年时的皇弟。 萧涵天只是死死的看着那抹红袍,他不要离开。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能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 强行稳住体内躁动不安的真气,强忍胸口传来的剧痛,站起身向那抹红袍走去。 自己要带他一起离开,自己不能没有他,即使他死了,也不能让他离开自己。 “天儿!”萧涵玉无比急迫的向萧涵天冲去,这个时候他竟然还顾忌那个尸体。 “太上皇~” “王爷!” 林绝与明逸轩突然出现在殿宇之中,同时大声喊道。本来两人一直在殿外打斗,一声巨响传来,两人便同时住手冲了进来。 明逸轩急忙飞身上前,死死抱住萧涵玉的腰身,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王爷!你不能过去。” “你放开我。”萧涵玉愤怒的大吼,用力挥手击打着他的后胸。明逸轩顿时口吐鲜血,可他依然不肯放开自己的双臂。 林绝腾空而起,飞快地向萧涵天冲去。可是冰殿却在这时又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脚下的冰水太滑将他摔倒,萧涵玉与明逸轩也在此时同时摔倒。 萧涵天一步一步向眼中红袍走去,他听不到身后之人的叫喊,他的心中只有眼前的那抹红。 来到寒玉冰榻前,看着那张安祥沉睡的脸孔终于放下心来。他还好好的,他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伸手将自己的爱人抱起,紧紧的贴在心口。 “落儿!你别怕,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我会带你一起离开。”萧涵天突然变得无比坚定,飞身而起奔向殿门。 林绝站起身本想再次冲过去,却发现萧涵天已经冲了出来。急忙上前问道:“太上皇你没事吧?” 萧涵天淡淡的瞄了他一眼,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向殿外走去。 萧涵玉见此急忙起身提着重伤的明逸轩一起离开。 林绝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能,这个人每次有难,自己都是无法保护他。如今他的身手比自己高出无数倍,这样的自己留在他身边还有意义吗? 殿宇彻底的倒塌了,四人在最后一刻走了出来。虽然没有人出事,但是听着身后那剧烈的崩塌之声,每个人心里都很沉重。 出了寒冰殿宇,所有人都回头看向倒塌的地下冰殿,只有萧涵天低头看向胸口之人,他的身体依然冰凉僵硬。 可是刚才那一幕是什么,那无比强大的高温来自何处?还有那刺眼的白光又是什么? 片刻之后,寰宇与张笑带领大批侍卫赶来,萧涵天开口说道:“速速将寒玉冰榻挖出。” 说完不再看上一眼,转身离开。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他,看着那一身白袍银发男子抱着一抹红,快速地消失在灰暗的夜幕之下。 柳儿脚步有些慢,正在赶来的路上,却不想与萧涵天碰了个对面。他无比惊讶的看着萧涵天,看着他怀里之人。直直的看着他们向自己走来,又看着他们与自己擦肩而过。 看着远去的身影他突然开口喊道:“喂~你要带他去哪里?” 柳儿觉得面前的景象太诡异了,张笑可是偷偷的告诉过自己。萧子落确确实实的死了,是被龙若的双刺穿透胸口而死。如今他抱着个尸体要去哪里? 萧涵天抱着萧子落一路回了落心殿,一进殿中便开口吩咐道:“将殿中所有火烛与檀香全部撤下,关上门窗,再抬几箱寒冰进来。” “是~!”几名侍婢急忙称是,然后跑了出去。 没有片刻工夫,侍卫与太监们便抬来大量寒冰,摆了满满一殿,落心殿内瞬间变得寒冷如冬。 萧涵天将怀里之人轻轻的放在床榻之上。“都出去,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来。” “奴婢(奴才)告退。” 所有侍人离开,漆黑的殿宇变得沉寂,萧涵天伸出手,无比小心地抚向那冰冷的脸孔。 “落儿!你别急,他们很快便会将寒玉冰榻挖出,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好久没有碰触过他的身体,好久没有接触过他的肌肤,好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 以前在寒冰殿宇之内,自己一直都是隔着寒冰看着他,隔着寒冰与他拥抱。轻轻趴在他的胸口,这里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点温度。 “落儿!我们又可以相拥而眠了,有你陪着我,今夜我不会再害怕寂寞了。” 萧涵天翻身上了床榻,然后小心翼翼的躺在了旁边。“落儿~!你还记不记得那一次在落心殿,你假装痴傻硬是赖着不肯离开。那一晚我们相拥而眠,你给我讲了好多故事,还给我唱了好多奇怪的歌。其实我觉得那时候的你不像你。不过没关系,不管哪一个你,我都喜欢。” “落儿!今夜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萧涵天轻轻侧身,看着面前冰冷的脸庞。好想将他抱在怀里,可是自己不能,因为自己的身体太暖,那样会伤害他。 “从前有一只很痴情的老鼠,这只老鼠竟然喜欢上了一只猫。这只老鼠很爱很爱那只猫,但是它知道那只猫很高傲,更是自己的天敌,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要如何吃掉自己。但是它一点也不怕,经常跑去逗弄那只高傲的猫,因为它无法停止自己对它的思念想要见到它,也是因为如此,那只高傲的猫便更加的恨它。可是不久,由于机关,那只猫饿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这时,老鼠便走了出来。它站在那只猫的面前说,你吃了我吧,这样你就可以活下去。高傲的猫很奇怪,自己每每都抓不到它,可它现在却自己来送死。猫问为什么?老鼠说,因为你就快要死了,如果你死了我也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既然没有活下去的意义还不如让你吃掉我,也许这样在将来你还会偶尔的记起我。” “落儿!落儿!”萧涵天话不成句,语不成音的哽咽着。 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心伤的情绪,泪水犹如潮水一般涌出眼眶。 “那只猫怎么可能会吃掉它,其实那只猫也爱它,不然一只猫怎么可能会抓不到一只老鼠。它只是一直在偷偷的纵容它嚣张,暗暗的放纵它来挑衅……” 萧涵天不记得又说了些什么,不记得自己说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嗓子很痛很哑,最后在疲惫中失去了知觉。 漆黑的殿宇,寒冷的宫殿,伤心睡去的人儿没有发现身边之人那微微的变化。慢慢回复温度的身体,慢慢回复红晕的脸庞。 萧子落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幻境,这个幻境之中白芒刺眼,银光一片。他不知方向盲目的走着,太累了,自己这是要到哪里去,要走到什么时候? 突然一阵烈火焚身般的炽热传来,自己好想躲避,却是无处可逃。然而,这时却突然传来惊呼之声。 “大子落哥哥?” “真的是你吗?大子落哥哥!你可回来了,落儿快坚持不住了,落儿就快死了。” 萧子落疑惑地看去,不知何时面前竟然多了一个少年,这个少年赤身裸体的站在自己面前。脸色发白,看上去很是憔悴。 看着他的面孔,心中很是迷惑,他是谁?为什么会与自己年少时长得如此相像。 “大子落哥哥,你快点抱着落儿,落儿好冷。”少年痛苦地向自己祈求着。 看着他那悲伤的脸孔,心中突然一阵柔软,伸出双臂将他抱在怀里。他的身体好冰,简直比冰块还要冰。 少年开心的笑了,然后也伸出双臂回抱着自己。“大子落哥哥你可回来了,我就快消失了,你快点将我融合了吧,父皇一直在等你。” “父皇?什么父皇?” 少年听见自己的话语哭了,晶莹的泪花滴滴落下,滴滴刺痛着自己的心。 “大子落哥哥,等我消失之后,你要记得好好对待父皇。” “……” 自己根本就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如何去对待那个什么父皇,那个什么父皇又在哪里? 好想开口问他,然而怀中的少年却开始慢慢变得虚化,似乎是有消失的迹象。 “大子落哥哥,落儿求你,不要忘记那个女人,虽然她不是你的母亲,但他是小子落的母亲。” “落儿?”你在说什么?自己根本就不明白。 少年微微的笑了,他的笑容很甜,很纯洁,犹如一朵纯洁无暇的白莲。他的笑容越来越飘渺,最后慢慢变成了缕缕白光消失不见,连同他的身体一起消失在白光之中。 然而,在他消失的那一刻,自己的脑海突然涌进无数个片段。冰天雪地之中,绝美的容颜,银白的长发,还有那水晶般的泪水,还有那一句一句撕心裂肺的话语。 寒冰殿宇中,被冰封的身体,白袍银发每每相伴。那深深的思念,浓浓的爱意,重重的心伤,滴滴的泪水。 “天儿~!” 第八章:夜梦绵情 头好晕,也很痛。好冷,刺骨的寒冷。怎么会这样冷,难道自己掉进了冰窖不成? 不对,附近好像有着一丝暖意。好想靠近那淡淡的温暖,可是身体好硬,好像完全被冻僵了一般。 慢慢等待身体的柔软,适应着挪动身体,好像越来越近了。艰难的伸出臂膀,将那微弱的温暖抱在怀里。好暖,好舒服。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萧子落在痛苦中挣扎着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根本无法看清任何事物。 “落儿?”萧涵天无比温柔地看着眼前之人。自己又做梦了吗?这一次竟然梦到他在抱着自己。 一声无比温柔的呼唤,深深地刺痛了萧子落的心。 “天儿!”努力聚集目光,急迫地想要看到眼前之人。 萧涵天伸出臂膀搂住萧子落的腰,然后将头紧紧贴近他的胸口。心跳的声音,好强烈的心跳。 看来自己真的是在做梦。不过这样的梦真好,真希望以后每天都能做到这样的梦。 在不断的努力下,萧子落终于看清面前之人,心中无法言语的激动,无法言语的心痛,只能将他抱得更紧更紧,恨不得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风儿!不,是天儿,我终于回来了,我终于可以见到你了。” “落儿!”萧涵天抬起头,双眼朦胧的看着他。“我好想你。”随着他的话语,泪水再次冲出他的双眸。 萧子落看着他的泪水,看着他满头的银发,只觉喉结生痛,一颗心都要碎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让你等得太久太久。” “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下去。”萧涵天继续承诺着,即使是在梦里,也要让他知道自己会一直的等下去。 萧子落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实在是太痛苦,太内疚。真想狠狠的戳自己几刀,自己怎么可以让他如此痛苦,如此的悲伤。 轻轻抚上他那满头银发,满眼的怜惜,满心的自责。“天儿,银发的你真美。” 萧涵天微微的笑了,原来他也喜欢自己的白发,他不会觉得自己变老,他依然深深的爱着自己。抬起头轻轻吻上他的双唇,这是自己三年来的幻想,三年来的奢望,即使是梦也好。 萧子落感觉到那微热的气息,微微顿了一下。随后无比温柔的回应着他,柔软而潮湿的双唇,依然是那个味道,让自己无法忘记,永远刻印在心里的味道。 轻轻抚摸着他的秀发,轻轻舔舐着他的双唇,怀里的人儿是那样的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了一般。 萧涵天张开双唇,主动伸出自己的香舌送入他的口中。他的双唇是冰的,他的呼吸是冷的,但是他的目光是热的,他的言语也是甜的。 慢慢闭上双眼,让自己的感觉变得更深刻一些。这是一个美好的梦,一个无比甜蜜的梦,自己要将这个梦深深的刻在心底,明日醒来好向他诉说,告诉他曾经的美好与甜蜜。 萧子落在怀里人儿的温暖下,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暖,就连体内的真气也开始慢慢运行起来。 恢复所有知觉的他这时才发现,怀里人儿的身体竟然如此的单薄,他到底承受了多少的苦,承受了多少的痛。 再次收紧怀抱,将那瘦弱的身体完完全全包围在自己怀中。口中的爱恋继续缠绵,潮湿的唾液,温润的呼吸,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的爱你,再也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再也不会让你伤心落下一滴泪水。 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自己竟然感觉身体开始有了那莫名的情愫。梦中的他将自己抱得如此紧密,又如此的小心,似乎是生怕自己会痛一般。 慢慢睁开双眼,收回搂抱在他腰间的臂膀,迟疑地抚向那俊逸的脸孔。“落儿~” 萧子落听见口中那低不可闻的唤语,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的双唇。低头看着他那朦胧不清的双眸,满满的爱恋,满满的忧郁。 心底再次传来刺痛,以前的他是那样高傲,那样强势,可是此刻的他却变得如此脆弱。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因为自己的懦弱犹豫,才会害得他如今这般痛苦,自己真是该死。 “怎么了天儿,是不是我刚才太粗鲁了?” 萧涵天轻轻地摇头,绝美的容颜变得有些红韵。 “落儿,抱我好吗?”梦中的他是那样鲜活,那样的温柔。他的心跳,他的呼吸,都是那样的强烈。如果此刻不这样要求,梦醒的自己一定会后悔,就像三年前一样,让自己后悔终生。 萧子落听语有些惊讶,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虽然自己的心里很喜欢,也很向往。 可是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要了他。因为自己能隐约的感觉到,怀中人儿此刻根本就是有些神智不清晰。 泪水再一次冲出萧涵天的眼眶,自己似乎看到了他的犹豫,以前他是那样渴望自己的身体,每每看着自己的目光都是那样的火热。 难道,如今的他已经讨厌自己,不再那样深爱自己了吗? “天儿!你怎么哭了?”萧子落急忙抬手替他擦拭泪水,心中无比的刺痛与恐慌,自己的犹豫是不是又伤害到了他。 “对不起,对不起。”再次深深吻上他的双唇,自己真是该死,竟然又开始了自以为是。如今他是那样的爱自己,此刻他是这样的脆弱。自己怎么还可以犹豫,让他失去自信,变得更加伤心。 萧涵天默默承受着那强烈的热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温泉水底,那一个又一个的热吻,似乎是要将自己的知觉全部夺走,又似乎是在为自己送来救命的呼吸。 包围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似乎是要将自己融化一般。“落儿~!我好热~” 萧子落早已烈火焚身,听见他那低沉而又沙哑的嗓音,脑中更是火热一片。伸手摸向他的衣带,轻轻拉开扣结,微微用力拉扯柔滑的缎袍。 怀中人儿非常配合自己,顺势微抬身体,洁白缎袍脱离了他的身体落在榻边,又轻轻的,慢慢的,悄无声息的滑向地面。 口中的缠绵一直没有停止,即使退衣艰难,自己也不想离开他那香甜的口齿,他的呼吸是那清凉,犹如一口清泉让自己饮之欲饮。 身体实在是太热了,萧子落觉得此刻的自己有些开始无法隐忍。怀里人儿紧紧的抱着自己,呼吸是那样的急促,似乎是带着无尽的诱惑在邀请自己。 再次伸手解开他的里衣,心跳无比猛烈,自己的手都开始不自觉的颤抖。真的可以吗?这一次真的可以在他心甘情愿下,碰触这美妙的身体了吗? 将颤抖的手抚上那冰清如玉的身体,慢慢抚过他的肩头,轻轻滑过他的臂膀,光滑的肌肤带着温热,比那上好的绸缎还要柔滑,柔滑之中还透着强健的骨骼。 柔柔抚向他的腰身,迟迟抚向他的下腹,紧绷的小腹是那样的平坦,男子特有的弹性犹如魔咒般缠绕着自己的灵魂。 “嗯~!落儿!”怀里的人儿似乎有些激动,那无比沙哑妖娆的呢喃,由他那香甜的口齿直接传入自己的腹中。全身顿时一阵巨颤,又一次掉进那无比火热的岩浆之中。 离开那香甜的口齿,吻上他那光洁的颈子,用舌轻舔之余,将火热的吸气全部撒在他的肌肤之上。 “嗯~!”萧涵天高昂着头,再次发出低低的轻吟之声。颈间的灵舌强韧有力,带着潮湿,带着火热,细细舔舐着那里的每一寸肌肤,难以隐忍的刺痒带着浓浓的震撼,既想逃避又想要更多。 这一声轻吟,彻底击垮了萧子落的意识。将抚摸在腰间的手伸向他的里裤,不再迟疑退下那最后的一抹洁白。 凉气袭来,萧涵天将自己的全部紧紧贴在拥抱自己的身体上。他的身体好暖,即使隔着那衣料依然能感觉到他的火热,与那强烈的心跳,还有那强烈的渴望。 不想隐瞒自己的心意,不想隐瞒自己的渴望。伸出手肆意的摸索着那分不清楚的红袍纽带。 萧子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在他替自己解开纽带的那一刻就已无法隐忍。伸手抚摸上他的渴望,轻柔的蠕动。 “嗯呃~!”突然来的刺激,使萧涵天顿时失去意识,再次轻吟出声。 他忘记了自己要替爱人脱下衣袍,他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只能挺直身体承受那肆意的爱抚,闭上双眼感受那温柔而又强烈的快感,这是自己爱人的呵护,是自己爱人的抚摸。 怀里人儿又一次发出诱惑的轻吟,萧子落微微挪动身体,低头将手中的渴望含在口中。 身下之人顿时开始了颤抖,急忙抓住了自己的双肩,似乎是在寻找着依靠,又似乎是强行压制激动不能自控的身体。 “落儿!呃~!落儿!” 那一声声的呼唤,急促而又断续不连的呼吸,深深刺激着自己的感官。手下开始不受控制地抚摸他那腰下的后臀,紧绷富有弹性,无一处不在诱惑着自己想要继续揉捏。 口中的渴望变得更加强烈,自己已经清楚地感觉到它在跳动。用舌轻轻舔舐聆口,又是一阵急促的跳动。 第九章:清梦晨兮 萧涵天的双手紧紧抓住身下丝绸缎褥,将自己无处可发的力量全部释放而出。 “落儿!不要……啊!”随着急促的呼唤,紧接而来是那渴望的爆发。 萧子落将那强烈的渴望全部接纳,这是自己真爱之人的全部,这是他给自己的权利,更是他给自己的爱。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碰触他,他的美好只属于自己。 抬起头看向那陶醉在快感之中的绝美容颜,紧闭的眸子,红红的脸颊,轻颤的双唇,此刻的他是那样妩媚,那样的迷人。 “天儿!”轻轻的呼唤,好想问他是否舒服了一些,可是自己却无法开口,生怕他会听后变得羞涩。 然而,这时身下的人儿,却睁开双眼,无比迷离的看着自己,然后略微分开修长的双腿。 “落儿!用你那炽热的火焰赶走我心底的寒冷可好?” 不知为何,听着他真心的话语,看着他真挚的举动,突然双眼湿润,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流了下来,冰冰凉凉的挂在脸上。 无法隐忍的苦涩与喜悦,使自己无法再正常的发出声音。“天儿!你不后悔吗?” “不!我不会后悔。”你是我爱的人,是我愿意用一生孤独来等待的爱人,我怎么可能会后悔。 萧子落微微低下头,隐藏自己激动的情绪。自己如何能承受的起,怎能承受的起他这般对待,自己的出现,带给他的始终是苦难与痛苦。 撕心裂肺之痛,油锅煎熬之苦。“天儿!我……”好想说自己不配他这般对待,可又怕再次伤了他的心。 “落儿不想要父皇了是吗?落儿觉得父皇老了……” “不是不是,天儿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无比惊慌地阻止他再说下去,再次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心都快碎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折磨自己。“天儿,求你别这样折磨我好吗?我真的爱你,你相信我。我想要你,可是我怕你会痛。” 抬起头看着那双思念已久的眸子。这双绝美的眸内,有爱恋,有脆弱,有心伤,有忧郁,唯独没了以前的冰冷。 “天儿!不如……,不如让我在下面可好?” “不,我想痛,给我最强烈的痛,让我忘记那深入骨髓的痛……” “好!我答应你,我全都答应你。” 萧子落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再也不忍心违背他的意愿。 低头吻上他胸口的粉色花蕊,伸手抚上他的后身。虽然他很配合的分开了双腿,但是那里太干燥了,这怎么可以。 抬头无比怜惜的看着他:“天儿,再分开些好吗。” 萧涵天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闭上双眼,然后将自己的双腿再次分开,心中没有羞耻,只有渴望。 自己愿意为他如此,他曾经为了自己放弃了生命,自己还有什么不可以舍弃。只是好后悔,后悔当初没能如此待他。 由于他的大胆举动,所有的美好展露无遗,似乎有些被寒冷所袭,微微的颤抖着。脱下自己的袍子为他遮拦寒冷,俯身而进,张开双唇,伸出灵舌给他送去温暖,送去湿润。 萧涵天从来没有想过,人与人之间竟然还能如此的接触,寒冷的身体瞬间变得火热,那怪异的感觉实在无法形容,柔软,潮湿,带着润滑的唾液在心中游走。 “啊!落,落儿!……”一点也不痛,只是太过怪异,那种刺入骨髓的痒,刺入骨髓的快感,将自己的意识瞬间全部夺走。 头上的低低轻吟,声声呼唤,瞬间唤醒了萧子落体内的渴望,将舌退出,伸出手指抵在潮湿之处,很小心很小心的试探。 “啊……!落儿,够了,不要再……啊!” 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身体被炽烈火焰燃烧着,他的动作缓慢温柔,好想要更多,身体的渴望已经让自己进入了飘忽状态。 萧子落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而是再次加了一指,不想伤害他,这样他一会就不会那样痛。那第一次的结合,一定伤得他很重,那是自己心里永远的结,直到如今还在为他心痛。 抬起另一只手,安抚着他的渴望,头上的人儿开始微微扭动身体,自己能感觉到他的沉沦,心中慢慢升起满足之感。 终于做好了准备工作,自己也无法再隐忍,渴望已经开始在胀痛,起身再次吻上他的双唇,用自己的赶走他的寒冷。 萧涵天一直沉迷在他的热吻之中,不想此刻身下突然传来剧痛,顿时脱离他的口舌,痛呼出声,“啊嗯……!” 萧子落急忙停下动作,不敢再动分毫,“天儿!很痛是不是?” 萧涵天在慌乱之中抓住他的双肩,用力握住他的臂膀,似乎是生怕他会退缩,或者是逃离,“不!不痛。” 萧子落知道他在说谎,他那里虽然被自己精心的呵护过,可是此刻依然无比的紧致,自己都被他弄的生痛,他怎么可能不痛。 低头再次吻上他的颈间,伸手抚上他那已经全无一点的渴望。 轻轻的舔舐,柔柔的爱抚,身下之人的身体慢慢变得松弛,手中的渴望再次回复,那里似乎也放松了许多,紧紧的扣着自己。 好热,好柔软,原来他的身体是这样的美好。那一次,自己虽然也很陶醉,但是却与这次不同。这一次自己在清清楚楚的感受,完完全全的沉沦。 安静的夜,漆黑而又冰冷的殿宇,轻纱丝帐,火热的身体,肆意狂乱的轻吟。黑暗中的两具赤裸男体重叠着,隐约不清的姿势,暧昧无比的动作,无一处不在描绘着他们的激情与爱恋。 第一次的释放,已经是半个时辰后。萧子落趴在萧涵天胸口喘息,两人的身体全是激情过后的汗水。 刚才天儿与自己同时到达高峰,那种美妙的感觉自己此生都不会忘记,真的不舍离开。 “天儿!累不累?我去给你打水清洗可好?” 萧涵天没有回答,而是紧紧的抱着他不肯放手。怎么可以让他离开,如果离开了,是不是就等于梦醒了。 不想醒来,只想这样与他相拥,猛然翻身将身上之人压在身下,他的渴望依然坚硬无比,他一定还没有完全满足。 “嗯……!”突来的快感让萧子落顿时激动不已,低不可闻的发出一声无比沙哑之声,带着浓浓的男子气息,重重的吸了一口凉气。 扶住他的腰肢,帮助他的动作。一次一次离开,一次一次回来,每一次都是那样的深刻,那样的沉稳。 抬头看向他高昂的头额,三千银白之丝全部倾泻而下,将他的身体遮掩的隐隐约约,一切都变得无比神秘,绝美的容颜,轻合的双眸,陶醉的神色。 再次燃起炽热的火焰,挺起腰身迎合而上,将第一次的回来变得更深,将第一次的离开拉近。 “啊……啊……”激烈的还击,再次夺走萧涵天的意识,不能动作分毫,只能停在原处等待他的来临。 他对自己的身体依然无法自制,他依然深深的爱着自己,即使是在梦中,他依然迷恋着自己。 落儿!你可知道,我多么害怕,害怕明日清晨的到来,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陪你沉睡在这美妙而迷离的梦中。 夜,狂乱的夜,在一次次的释放后流逝,在一次次的疯狂中逝去,赤裸的两个男子在疲惫中沉睡。 清晨,萧子落缓缓睁开双眼,看着怀中依然在沉睡的人儿,他露出一丝淡淡而又满足的微笑,自己终于可以完完全全的拥有了他,心中是甜的,是满足的,这就是幸福吧! 收紧臂膀,将怀里的人儿搂得更紧,“天儿!我爱你。让我以后慢慢的补偿你,用我的一生来补偿,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孤独寂寞,不会再让你痛苦流泪。” 柳儿像以往一样,清晨时分,便早早起身离开温暖的怀抱,看着身边的男子,他露出甜蜜而又满足的笑容。 回想昨夜的疯狂,脸颊变得有些微红。这个家伙,竟然搞了半个晚上,害得自己现在还在腰痛。 无比可怜地揉了揉自己的腰,俊秀的脸孔又变得无比颓丧,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那方面太强,自己每每都承受不起,害的自己每天都是腰酸背痛,提不起精神。 张笑睁开双眼深情的看着他,“怎么了?腰痛?” 柳儿见他如此问,心中怒火顿时升起。“废话!你说呢?都叫你停了,你还是不停,你想活活把我弄死是不是?” “哪有,我只是,一时无法控制。”张笑一时有些语塞。 “我懒得理你,快点给我穿衣服,太上皇还等我去给他弹琴呢!” “是!我的祖宗。”张笑微笑着起身,然后开始为柳儿穿上里衣。 第十章:沉梦依然 张笑见他转过脸去,便侧身追了过去。“怎么了?是不是又痛了,要不要先洗了澡再去?” 柳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洗你个头啊!你给我滚下床去。”说完,一脚将张笑踹下床,“今晚不准进我的房。” 张笑早已经习惯他这每日一脚,其实自己完全可以躲避,只是以前有几次躲避后,却遭来他更愤怒的对待。所以自己现在学聪明了,每天老老实实的被他踹上一脚,然后就没事了。 “是!我的祖宗。”赤身实体的张笑站起身,然后又开始伺候他穿衣。帮他穿好之后,自己也穿戴整齐。 两人洗漱完毕,也没有吃早饭,便一起向落心殿走去,柳儿怀里依然抱着心爱的长琴,这把琴是张笑送的,所以自己很珍惜,很爱护。 三年多前,南戎的山林之中,那个曾经让自己深爱的男人,将自己彻底的抛弃,他带着他心爱的小优离开了。当时是这个笨拙的乡下小子救了自己,开始的自己很讨厌他,可是经历这三年多的是是非非,自己终于接受了他,也深深的爱上了他。 来到落心殿前,张笑自动停下脚步,柳儿疑惑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转首向张笑问道:“喂!你说太上皇是不是还没起身啊?” 张笑沉默了一下,然后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里的奴婢和奴才都哪去了?”柳儿又问了一句。 张笑再次摇头,自己怎么可能知道,昨夜的自己就一直没离开过他的偏殿。今日似乎是有点奇怪,怎么感觉不到那个影子的存在了。 柳儿气得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又瞪了他一眼。心道,这个笨脑袋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纵欲。不管了,进去再说。 推开殿门,一片寒冷迎面而来,不过这味道怎么这么怪异。似乎,似乎是交合过后的暧昧气息。自己对这味道太熟悉了,只是,只是太上皇能和谁…… 不可能,不可能。那人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他一心只想着那个死去的人,不可能与人发生那种事。 心里这样想着,便大胆的走了进去,殿内是一箱一箱的寒冰,可能是由于时间久了,有的已经开始融化。 萧子落早早便听见了殿外的声音,只是怀里的人儿还在沉睡,自己不想惊扰了他。 这时,感觉到有人慢慢走进殿宇,他微微皱了下眉,来人脚步轻慢,却是虚浮的很,一听便知是纵欲过度。 柳儿走到大厅,里面空荡一片。心里不禁问着,难道真的还没起身?不对呀,太上皇武功绝顶,就算没起身,也应该知道自己进来了才对,为什么没有声音啊? 疑惑的柳儿,向内殿张望了一下,又在大殿站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转身走出殿宇。出了殿门他紧紧的盯着张笑。 张笑被他盯的发毛,“怎么了?” “没事!”柳儿摇了摇头,又道:“太上皇好像还没起身,我们在这等一会吧!” “哦!我去给你拿把椅子来。”张笑说完,转身就走。 柳儿看着消失的身影微笑,张笑这个人虽然实在了点,但是他对自己很好,更是真心的爱着自己。 萧子落听见外殿之人离开这才放下心来,转首看向自己怀里的人儿。这时,却发现怀里的人儿不知在何时已经醒来,正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自己。 萧涵天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木,现在不是清晨了吗?为什么自己的梦还没有醒来,为什么他会依然鲜活的存在?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永远活在梦中也无所谓。这样,自己就不必再痛苦。 萧子落无比紧张的看着他,心里不禁开始打颤,这人已经清醒,昨夜的自己可是属于趁虚而入,他会不会像上一次那样恨自己? 心越来越紧张,越来越惊慌,然而,这时却见自己怀里之人微微的笑了。那灿烂的笑容是自己从没见过的美艳,仿佛是那阳光下的粉红桃花,带着柔情,带着微风,轻轻刮过自己的心房。 只是,当自己听到他的话语,心里又是一阵颤抖与无奈。 “落儿!梦中的你好暖。”心跳依然这样强烈,萧涵天说完将头埋在他的心口,细细聆听着他的心跳。 “天儿!”萧子落苦涩的看着他,心中既痛又怜又心虚。 “你要不要清洗一下身体?”昨夜做了那么多次,每一次都是留在他的体内,现在的他应该很不舒服才对。 萧涵天听语皱了下眉,这是才感觉到自己全身酸痛,特别是那个部位更是火辣的刺痛。 突然回想起昨夜那一幕又一幕的疯狂情景,猛然抬起头,无比惊愕的看着眼前之人。俊逸的脸孔带着正常人的血色,深邃的眸子闪动着鲜明的光彩,就连呼吸也是无比清晰地喷洒在自己的脸上。 萧子落被他吓了一跳,急忙扶住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实在是无法与他的双眸对视,心中是那无比恐慌与内疚。 “天儿!对对不起,昨夜我,不是有意的。”自己实在是太混蛋了,明明知道他昨夜不清醒,竟然还要了那么多次,他现在一定恨死了自己。 萧涵天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声音,脑中还是一片混乱,难道不是梦吗?可这怎么可能,自己明明看着他死在自己的眼前,他明明在寒冰殿宇沉睡了三年之多,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算了,梦也好,现实也好,总之是他便好。 萧子落本以为他会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却没想到他会如此沉默稳定,自己突然复活是那样的惊骇,昨夜的狂乱更是那样荒唐,他竟然一一不提,一一不问。 突然觉得,自己所爱的人是那样不同,那样的出色,自己简直不如他分毫。 两个赤裸男子就这样拥抱着,一直紧紧拥抱在那杂乱的床榻之上。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彼此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聆听着彼此的呼吸。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此刻的落心殿外已经不是单单就柳儿和张笑两个人了,大批的奴才个个站在殿外等候传唤。 柳儿现在很庆幸自己先前没有闯进去,因为这些奴才告诉自己说,太上皇昨日吩咐过,没有他的传唤任何人不得进入殿内。 抬头望向天空那正中的烈日,又看看了这一大片的奴才。终于站起身来,对张笑说道:“看来今日的太上皇是不想听琴了,不如我们回去吧!”说完,抱着自己的琴离开了。 张笑总感觉有些不对,不过柳儿说要走,自己自然不会反对,抬脚跟了上去,顺手带走了自己先前搬来的椅子。 柳儿和张笑刚刚走出落心园步入长廊,就见对面寰宇向这边走来。 “喂!寰宇,你干嘛去?”人未到,柳儿便先开了口。 张笑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袍袖,示意他说话客气些。柳儿甩开他,又瞪了他一眼。 寰宇看着他们的小动作微微一笑了事,“没什么事,太上皇要的寒玉冰榻已经挖了出来,我想是不是应该快点将那人的……” 寰宇的话没有说完便停了下来,柳儿和张笑自然都知道他要说什么。 “寰大哥,我看你还是先不用去了吧!太上皇还没起身。”这一次是张笑先开了口。 “什么?都这个时辰了还没起身?”寰宇听语有些惊讶,不过随后听柳儿细说,便也不再问什么,也随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落心殿依然冷如寒冬,可是床榻之上的两个赤裸身体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他们的情是干柴,他们的爱是烈火。 萧涵天无法平静自己的心,看着眼前之人,看着这个自己思念了,等待了三年多的男子,突然发现自己很笨拙,以前在寒冰殿宇之中,自己会每日说个不停,可是现在,这个活生生的深爱之人就在眼前,自己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萧子落无比温柔的回望着,他什么都不说,可是自己什么都明白,他爱自己,他深深的爱着自己。 四目的相对,久久的缠绵,千言万语无法言明他们此刻的心情,无法表明彼此长久以来的思念。只有沉默,在这寂静的沉默之中,他们看到了彼此的思念,看到了彼此的爱。 许久许久之后,萧涵天再次抬起下颚,轻轻吻上爱人的双唇。萧子落无比温柔的回应着他,轻轻的,柔柔的吻,将彼此的思念,彼此的心伤,统统化为了无尽缠绵的爱。 浅浅的吻变成了深深的吻,深深的吻变成了狂乱而又火热的吻,最后两人又一次陷入了无尽的火焰之中。 重叠的身体,急促的呼吸,低低的轻吟,银白色的发丝散发着刺眼的亮光,将那唯美的景色再次遮掩的若隐若现。 夕阳沉下,又是夜晚的来临,怀里人儿再次在疲惫中满足的睡去,萧子落静静的看着那绝美容颜,心中是那满满的怜惜与心痛。 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心有些慌,这种甜蜜与满足是自己从来不曾拥有过的,这种感觉应该叫作幸福吧!这幸福是那样的来之不易,可就是因为它来的不容易,心里才会害怕失去,才会担心无法将之抓牢。 “天——儿!”心底默默的呼唤着,天儿……!我一定会好好的爱你,不会再伤害你分毫,我相信我们的将来一定会很幸福。 第十一章:惊骇人心 不知又过了多久,萧涵天终于再次醒来,睁开双眼的他静静地看着萧子落,然后露出淡淡的笑容。 “原来真的不是梦……”只是淡淡的一句,再无其它。 萧子落终于放下心来,再次将他抱的紧紧。 “天儿!你叫我如何是好,我的心都快被你揉碎了,天儿……!我爱你,让我以后慢慢的补偿你可好?” 萧涵天满足的微笑,“好……!不过我现在身体很不舒服。” 萧子落听语心中内疚不已,急忙放松怀抱,“我这就去叫人给你准备热水沐浴。”说完,立刻起身寻找自己的衣物。 “难道你想吓死外面那些奴才?”萧涵天的话语不再像以往那般冰冷,而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萧子落微微皱眉,心里想着也是。外面那些俗人可不会像自己的天儿这般大气,什么事都不惊不躁沉稳执着。 “那……”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说道:“管他们吓死不吓死,我总得让你洗澡。”说完,拿起自己的亵衣开始穿戴。 萧涵天伸手拉了他一把,“不必你出去,你抱我去外殿,我隔着门吩咐他们便是。” 萧子落回头看他,然后在他的脸颊之上轻轻落下一吻,“天儿!我以前就知道,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不过,他还是起身穿好了衣袍,自己向殿外走去。 怎么可以让他受苦,即使一点点也不可以。外面的人死不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再说只是惊吓而已,死不了人,就算吓死了,也只能怪他们胆子小活该命短,自己也不可能为了他们总躲在殿里不出去。 萧涵天纵容地看着他离开床榻走出殿外,其实自己一直都是如此放纵于他,即使是在四年前,自己便已经开始不自觉开始放纵他的嚣张,放纵他的肆意妄为。 萧子落阔步而行,走到殿宇门前,毫不犹豫地推开殿门,殿门一开,殿外四五十个侍婢和太监全部低头跪了下去。 “太——上——皇——万——安。” 萧子落冷冽的看了一眼,这些奴才之中有的端着洗漱之物,有的端着衣物,还有的端着食物之类的东西,大概都是在外面站了一天。 “都起来吧!” 随着他的一声话语,个别人先抬起了头,有的双眼圆睁傻愣,有的像见了鬼不停的颤抖,一个不知名的女子尖叫,“啊啊啊……鬼鬼鬼啊……!”然后晕倒。 紧接着便是那一片的霹雳乓啷摔物声,大叫救命声,人人开始四处逃窜。 萧子落眼看前面一大堆的人片刻之间便全部逃的无影踪,也有没逃的,那都是晕死过去的。 他没有发出任何呵斥之语,只是站在原地等待,他相信很快便会有人赶来。 果然,没一会的功夫,落心园外传来大批的整齐脚步声,一听便知是受过训练的官兵或者是侍卫。 寰宇正在巡逻,听见叫喊匆忙赶来,进入落心园的他无比惊愕,殿宇门前的那一抹红袍无比张扬,无风袍自摆,夜色之下的身影,就像数年前在竹林间相见之时一模一样,沉着自信,威严强势。 放慢步伐挺拔地向他走去,双眼不肯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这人也在淡淡的看着自己,似乎还有些欣慰之意。 单膝而跪,扶手而拜,“属下寰宇,参见阁主。”如今的他回来了,他是落天阁的主人,自己是落天阁分阁阁主,更是他的属下。 萧子落并没有表现的如何,只是很满意的看着他,心里不禁想到,还是自己看重之人来的沉着。 “起来吧!叫人准备热水伺候太上皇沐浴,准备衣物,膳食。”说完,转身返回殿中。 萧子落的身影消失,寰宇一下瘫倒在地,心在急速的狂跳,身在猛烈的颤抖。 自己刚才不是见到鬼了吗?为什么他会鲜明的站在自己面前?三年多前,太上皇带着被寒冰封体的他归来,自己亲眼看到太上皇将他送入地下寒冰殿宇。 难道,难道那一切都是假的?昨日的地下寒冰殿宇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寰宇身后的那些侍卫都没有见过萧子落,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知道自己看到了一名男子,非常俊郎年轻却霸气十足的男子,男子说了几句话后走开,统领大人就摔倒了。 许久之后,依然不见统领起身,侍卫们各个犯迷糊,最后其中一名侍卫走上前来说道:“统领大人,你没事吧?” 寰宇这才清醒过来,急忙站起身来说道:“没事,太上皇要沐浴,还不吩咐下去准备。” 后面的侍卫听到吩咐,急忙跑去寻找下人准备。先前说话的那名侍卫似乎很是好奇,开口又问:“统领大人,刚才那位是什么阁主啊?为什么从没在落王府内见过?” 寰宇无比锐利的看了他一眼,“你听错了吧?那是落王殿下。”说完,转身对着后面的侍卫们说道:“落王大病初愈,此事不得随意张扬,发现者杖责二百赶出落王府邸。” “是!统领大人。”侍卫们个个惊讶好奇,但是看到寰宇那严肃的表情,却没一人敢再问。 萧子落返回里殿,床榻之上,绝美之人双眸轻合,银白之发混乱地铺散在褥间,看着丝绸缎被下那半遮半掩的肌肤,眸中瞬间闪过惊艳之色,快步走近床榻,连被带人一起抱在怀里。 “天儿……!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想得我都快要疯了。”这片刻的分开,自己的心就已经开始不停的思念。 萧涵天睁开双眼,柔和的看着他,自己何尝不是一直在思念着他,如果不是身体依然在传来刺痛之感,自己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落儿!以后别再离开我,好吗?”孤独,寂寞实在太可怕,今生不想再尝试。 “不会,以后再也不会。”萧子落将头全部埋在他的胸口。 “我要每日,每时每刻都陪在你身边。” 两人再次陷入温馨的沉默,不过没有多久,殿外便再次传来了寰宇的低声呼唤,“太上皇,落王殿下,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萧子落起身走了出去,然后再次将殿门打开,“抬进来吧!” “是!”寰宇吩咐下面的侍卫将水抬进殿宇,然后一直看着萧子落。 他总感觉自己是产生了幻觉,始终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人应该不是假的,虽然江湖上的易容之术也很高明,但是内力不能改变。再说这人的气势一般人根本无法伪装,更何况,太上皇是绝对不会认错人的。 侍卫们将一桶一桶的热水放在殿宇中央,然后又都安静的退了出来。所有人心里都很好奇,为什么看不到太上皇,难道是在里殿?洗澡啊……那个银发男子……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还有面前这个霸道男子……他们一起洗吗?奇怪的幻想…… 萧子落见热水全部准备好,转首淡淡的看了寰宇一眼,“明日将落心殿内的侍卫奴才全撤离,将郁漠和千里带来。” 寰宇再次定神看着萧子落,这一次是无比的坚定。“是!属下这就去办。”说完,转身离开。 心中不再有任何的怀疑,因为没有几人知道郁漠和千里那两个孩子,只有自己和御风楼内的幕欣蓝,若红与上官云知道,再一个便是他。 寰宇走后,萧子落再次将门关好。回到里殿,将床榻上的人儿抱了出来,来到浴桶前,将怀里的人儿轻轻送入温水之中。 “天儿,我帮你可好?” 萧涵天微低着头,水中热气熏红了他的脸。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那里怎么可以让他来帮着清洗。 萧子落看不见他的脸庞,总感觉心里有些不安,是不是自己又哪里惹他不高兴了,或者是他身体哪里不舒服?急忙俯身伸出手,轻轻扶起他的下颚。 “天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然而,说完话语的自己却看见,眼前那绝美的容颜带着微微红晕,淡淡的羞涩。 第十二章:无尽爱恋 “天——儿!”实在是太诱人了,好想深深的吻上他那略微浮肿的双唇。 萧涵天急忙推开他的手,“你做什么?”心中急迫的慌张,“出去!” “啊?”萧子落被他突来的冷漠轻轻刺痛了一下,随后想到他大概是太过尴尬,只好无奈地直起身来说道:“好吧!那你洗好了叫我。”说完转身离开。 萧涵天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中有些懊恼,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思念了那么久,明明都已经那样了,竟然还会为这一点点的尴尬对他冷言冷语,他的心里现在一定很难受吧? 慢慢闭上双眼,感受温水中的柔滑,好舒服,似乎是要将自己体内的所有疲劳全部驱除,就像他的抚摸与爱抚一般的舒服,这不是梦,他是真的存在,真的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萧子落回到里殿,在床榻上坐了一会,然后起身走来走去,他觉得时间过的太慢了,为什么天儿洗澡这么慢,自己现在已经开始思念他了,好想看到他的脸,他的身体,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每一个表情。 许久之后,依然听不到对方的唤语,萧子落的脚步越来越急,最后终于无法隐忍走了出去。 看着眼前沉睡在水中的人儿,心中又是一阵的痴迷。银白秀发漂浮在水中,绝美的容颜上挂满了细细水珠,脸颊透着诱人红晕。 强行压下体内的燥热,低头轻声说道:“天儿,我们回床榻上去睡好吗?这里会受风寒。” 沉睡的人儿没有任何反应,但是萧子落知道他听见了,也默许了。 就像数年前一样,他的性格依然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是他已经爱上了自己。 伸手将赤裸的身体从水中抱起,快步回到床榻,将丝绸缎被盖好,然后搂着他再次进入梦乡。 次日,柳儿和张笑已经知道了萧子落复活的消息,不过他们二人还是不肯相信寰宇的话,甚至怀疑他是走了眼或者是在开玩笑。 不过他们二人都知道,寰宇这个人做事向来谨慎,也从来不开玩笑,更何况是关于那人,他更不可能开玩笑了。 清晨,刚刚起身的柳儿看着张笑问道:“喂,你说我今日要不要去给太上皇弹琴?” 张笑也回看着他,“不知道。”自己一向都是听他的,他去哪自己就跟到哪。 柳儿皱眉,一脚将张笑踹下床,“都说了叫你别上我的床,你竟然还敢上。” 这个猪,整天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赖着自己黏着自己。 “哎哟!我的腰啊……!痛死老子了。” 张笑被踹下床也没什么反应,可是一听他喊着腰痛,急忙起身过来扶着他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柳儿一把甩开他,大声喊道:“哼!我今天说什么都要见到太上皇,我倒要看看那个人到底是活了还是诈尸了。” “好啊,我陪你一起去。”张笑痴迷的看着他,自己的柳儿就是这样朝气蓬勃,再大的苦难,再大的痛苦都无法击垮他活下去的希望,这也是自己最爱的。 决定心意之后,两人再次来到落心殿门前,今日的落心殿门依然紧闭,园内也没有了那些侍婢和奴才们,却是多了两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这两名少年很是俊美,简直犹如妖孽重生,而且长得还一模一样,不过却是一红一白非常的好辨认。 柳儿看着直挺挺站在门口的两个绝美少年嘴角抽搐不已。这两个少年怎么和当年的那两个人一个模样,这一红一白也太扎眼了些,再说他们站在那里是什么意思?把门的? 随着心中的疑惑已经来到两名少年身前,本以为这两个少年会给自己见礼,可是等许久,人家却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柳儿心里不愿意了,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这里的半个主人了,这两个奴才也太不懂规矩了吧。 “喂!你们两个新来的吗?怎么这般不懂规矩?” 郁漠与千里同时向他看了一眼,郁漠一脸的冰霜不屑一顾,千里却是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哦,千里见过这位公子,我与郁漠确实是新来的,也确实是不懂些规矩,还请你见谅。”话语客气,可是那神色却不然。 柳儿心里是越来越不舒服了,这两个少年也太高傲了些,完全不将自己看在眼里啊,刚想开口大骂,却被张笑拉了一把。 回头看去,只见张笑对着两位少年非常客气的说道:“两位小哥不必如此,柳儿只是心直口快而已,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一直沉默的郁漠淡淡地看了张笑一眼,然后再次将空洞的目光看向前方,千里却是再次开口:“这位小将客气,不知两位有何吩咐?” 柳儿又越来越气恼,本想再说些什么,却不想张笑抓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用力,简直要将自己的手腕捏断一般。 张笑现在非常的紧张,这两个少年的呼吸极其缓慢平稳,暗暗散发出来的内力也是一寒一热非常怪异,自己虽然不怕他们,但是柳儿不懂武功很容易受制。 “哦,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太上皇每日清晨都要听柳儿弹奏一曲,不知太上皇今日可还需听琴?” “原来是此事,太上皇吩咐过,这几日他都不会听琴了,两位请回吧!”千里再次回答。 “那么,告辞。” 张笑拉起柳上就走,柳儿被他拽的生疼,一直走出落心园,张笑才慢慢放松,柳儿挣脱他的挟制,上去就是一个大巴掌。 “妈的!你要捏死老子是不是?” 张笑被打也不还手,“不是,柳儿,那两个少年很不简单,以后见了最好不要太过分。” 柳儿听语不理转身走人了,张笑急忙追去。 落心殿内一片甜蜜温馨,萧子落身披红袍,里面赤裸,慵懒地依靠在床沿边,怀里坐着银发美人一身洁白亵衣。 萧子落手下一直轻柔地抚摸着怀里美人的后腰,暗将掌心柔和的内力送入腰穴,希望这样能减轻他的疼痛。 只是他手下温柔,目光却是无比狠戾的盯着萧涵天怀里的狐儿,这只该死的畜生,昨夜竟然突然跑了回来,将自己与天儿的二人世界完全打破。 萧涵天手里抱着狐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心里却是在感受着爱人送来的温暖。 “天儿,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萧子落轻声耳语。 “问。” “你是不是能听懂这只畜生的狐语?” “是。”萧涵天一直低头摆弄狐儿,并没有抬头看他。 萧子落听到回答,目光变得更加冷厉。果然如此,那么以前那些让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如今都明白了。 当初自己可没少受它折腾,如今,竟然还来与自己争宠,真是只该死的狐狸,早晚有一天,自己会扒了它的皮。 狐儿很享受萧涵天的抚摸,一直闭着双眼陶醉,此刻,它突然睁开双眼看向萧子落,灵动的狐眼散发着晶亮之光,然后一下冲下床去逃了。 萧涵天见此抬起头看向萧子落,虽然目光不是很冰冷,却是带着微微的气恼,这个家伙竟然又在打狐儿的主意。 萧子落不明所以,自己只是心里想想而已,那只畜生怎么就知道了呢? “呵呵,天儿,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萧涵天心里无奈,其实自己也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狐儿,只是自己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吃一只狐狸的醋? “没事。” “天儿,你腰还痛不痛,不如我们……”萧子落邪魅的看着萧涵天,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 “不如什么?”萧涵天突然收起柔和的脸色,虽然谈不上什么冰冷,却是没了表情。 萧子落立刻心底发虚,惧怕的不得了。 “呵呵,没事,我只是想说我们要不要吃点东西。”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完全出卖了他。 萧涵天早已感觉到自己身下那挺硬之物,此刻心底也是尴尬非常,他觉得萧子落的爱意太过强烈,已经让自己有些无法招架,可是每一次又都是让自己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天儿你怎么了?”萧子落见萧涵天低头又开始不理自己,心里更加的发毛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他不高兴。 萧涵天不理他的紧张神色,而是侧身躺了下去。闭着双眼低声说道:“现在还不饿,我想休息一会。” 看着他的慵懒神态,特别是那柔软亮泽的银白之发,将他的绝美容颜衬托得更加神秘勾魂。 萧子落只觉嘴里干渴,以前没碰过自然不知道他的美好,可是现在品尝过了,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好想永远陪他腻在这个床上,最好是一直腻到死。 萧涵天等了许久也不见萧子落有反应,暗道,难道这个家伙刚才不是想要自己吗? 睁开双眼看去,只见他一脸的痴迷陶醉,唇角似乎还在流着可疑的口水,心中顿时觉得可笑。 “落儿不想陪我一起休息吗?” 萧子落听语,一双深眸瞬间闪过惊喜变得更加深邃,然后化身为狼扑上自己的美食,没一刻的时间,落心殿内又开始变得暧昧无比。 温柔的爱抚,挑逗的亲吻,萧涵天觉得萧子落在这方面完全是个高手,经过短短的两天探索,已经将自己身体所有的敏感区域掌控。 第十三章:双华义子 只觉光滑的脊背之上,一条潮湿滑腻的灵舌在肆意游走着,无法隐忍这钻心的刺痒开始自动扭曲着身体。 带有薄茧的手掌摩擦过胸口撩拨着来到腰间继续爱抚,身体变得轻飘,心里变得空虚,好想被填满。 然而,这时身后之人突然一挺而来,瞬间填满了自己整个心扉。 “嗯!!!”萧涵天紧紧咬住下唇,可还是抵不住身体的刺激,闷闷地发出一声痛苦而又愉悦的呻吟。 身后之人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腰身,初时的动作还算轻缓,可慢慢加速,最后由猛烈变得疯狂。 萧涵天觉得自己快要散架,却不想离开这痛并着爱的快感,努力地迎合着他。 这样疯狂陶醉的他,让再寂寞孤独,满心空荡被他用爱填满。 殿外,郁漠一人守护在门前,他那没有波动的脸变得很是纠结,心里暗暗的想着,先前为什么自己没有去准备膳食。这大白天的,听着这暧昧无比的呻吟实在是太痛苦,晌午都快过去了,这一早便隐隐约约传出的痛苦兼快乐的呻吟怎么还不结束?还有,那个该死的千里为什么还不回来。 就是郁漠郁闷之时,只见千里一身红衣快步往这边赶着,手里还提着两个超大食盒,急忙整理自己慌乱的心绪又变得淡漠无波。 千里老远便看到郁漠有些不对,为什么他的脸那么红?难道是生病了吗?提着食盒快步而来,开口便问:“郁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被问的人没理自己,正想再问,这时耳畔却隐隐约约传来怪异的声音,细细聆听这下,顿时心跳不已。好好好激烈的叫声,那急速狂乱的一断一续,声声描绘着里面有多疯狂,难难难怪郁漠会脸红了。 郁漠斜眼瞄了他一眼,看到他那傻愣而又通红的脸,心里总算平衡许多,这回就不是自己一个人脸红了。 “咳嗯!那个我去方便一下,你先守着。”说完抬腿就走。 “嗯!”千里心不在焉的回答,随后突然反应过来事情不太妙,急忙低声喊道:“唉,你快点回来。”这家伙不会一去不复返吧? 满耳的压抑呼吸与诱惑呻吟,满脑子的奇思妙想,满心的痛苦难耐,心里不禁哀嚎,是不是以后自己要永远都过着这样的痛苦生活啊?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天色渐渐灰暗下来,郁漠也回来了,里面似乎也停止了,千里看着已经凉透的饭菜问道:“郁漠,你说里面那两位饿不饿?” “饿。”郁漠简洁明了的回答,心里琢磨着,能不饿吗?那种事是最累人的。 千里抬头看郁漠又道:“可是饭菜都凉了。” 郁漠不理他,依然看着空荡的前方。 “你可以用内力将它们温热。” “哦!”千里垂头丧气,他多么希望郁漠说他们不饿,或者说凉的饭菜不能吃,那样就不用送饭进去了,真怕进去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郁漠,你和我一起进去吧!” 郁漠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许久之后,叹了口气回道:“好吧。” 萧子落轻轻抚摸着怀里人儿的银白之发,心爱之人已经沉沉的睡去,他实在是太累了,心里有些痛,不过看着他那柔和而又满足的睡颜,心里又是满满的幸福,一直都是自己在向他强要,一直都是他给自己无边的纵容。 外殿传来细微的声音,萧子落知道,一定是郁漠和千里进来了,虽然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三年多不见,一定有着很大的变化,但是自己却对那两个孩子很信任。 起身披上红袍,简单将腰间纽带系了一下,然后向外殿走去,郁漠和千里正在忙碌着,将一碟碟美食糕点摆放的整整齐齐。 郁漠和千里见萧子落走了出来,眼中瞬间闪过浓浓的亲切,随后便急忙的跪了下去。 “郁漠(千里)见过阁主。”面前的红袍男子为什么还是那样年轻,三年多的过去,他的容颜竟然一点也没有变。 看着面前长高长大的两个孩子,萧子落突然有种欣悦之感,这两个孩子竟然穿着一红一白的锦缎绸袍,总感觉他们的气质与自己和天儿有几分相像。 当年自己在天闵皇城街道无意之中见到他们,当时的他们才十一二岁年纪,两身污泥,饿的快要死去,一个还在发着高烧,自己一时兴起便带他们回了御风楼,将他们丢给了幕欣蓝,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询问过他们,而如今这两个孩子竟然出落得如此风华。 “嗯,都起来吧。”萧子落的声音很是深沉,与他的年龄一点也不相符合。 “谢主上。”郁漠与千里同时起身,随后抬头看向萧子落的目光有些尴尬。 萧子落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只是看着他们莫名的喜欢。开口问道:“你们两个到底多大了?” 郁漠低下头不语,千里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回阁主的话,千里与郁漠今年十五了。” 萧子落点头表示清楚,随后转身找了把椅子坐下看着他们又问:“你们两个到底姓什么?” 郁漠与千里听语同时沉默,这一次谁也不肯再发出声音。 萧子落看着他们那似乎有些伤感的情绪,许久之后开口又道:“可愿意随我姓萧?” 郁漠与千里同时抬头,无比惊讶的看着他,这一次却是一向不爱多话的郁漠先开口:“郁漠愿意。”说完跪了下去。 千里疑惑的看着郁漠,他觉得今天的郁漠有点怪,不过更怪的却是阁主,他让自己和郁漠随他的姓萧,那不就证明是要收养自己和郁漠为义子吗?可是他那么年轻,怎么可以收养自己和郁漠这么大的人。 萧子落看着郁漠非常喜欢,他觉得这个孩子的气质像极了天儿,“漠儿可愿意唤我一声义父?” “义父在上,请受郁漠一拜。”郁漠的声音坚强有力,没有一丝的犹豫,然后还规规矩矩的给萧子落磕了三个响头。 “嗯,很好,漠儿起来吧!”萧子落起身扶了他一把,然后很满意的看着他。 自己这一生不可能再娶任何妻子,自己要一辈子守护在天儿身边,所以认一个便宜儿子也没什么不好,更何况这个儿子还这么出色。 千里终于做出决定也跪了下去,“千里给义父大人叩头。” 三个无比响亮的磕头声过后,萧子落再次微笑,然后也将他扶起。 “里儿很出色,义父很满意,今日的决定有些仓促,改日父亲定会补偿给你们一份厚礼。” “郁漠(千里)谢过父亲。” “哈哈!哈哈!不错。”萧子落开怀大笑,他觉得此刻的自己太满足了,有了爱人,又有了儿子,真是一个美满的家庭。 郁漠低头看不出情绪,千里一脸幸福的微笑,这时,却见太上皇穿着一身亵衣走了出来,一身洁白,一头银白,美艳的让人不敢直视。 萧子落转首看去一脸的急迫,心中更是痛惜不已,“天儿,你怎么起来了。”急忙走过去想要扶他,刚刚欢好过后的他怎么可以起身下床。 萧涵天一脸的淡漠,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微不可查的拒绝了他的搀扶,然后说道:“我只是想喝些茶水罢了,你为何这般紧张?” 萧子落回头看了一眼郁漠和千里说道:“你们先出去吧!”说完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又道:“一个月内,我不见任何人。” “是!义父。”两人同时出语,然后转身向外走去,最后将门带好。 萧子落见两人走了出去,一下将萧涵天抱了起来,“天儿,你怎么这般倔强,那两个孩子又不是外人。” 萧涵天被突然抱起没有任何反抗,而是柔和的看着他:“那不是你的儿子么!” 他怎么可以在自己儿子面前,与自己的父亲恩恩爱爱。 萧子落再次笑了起来,“哈哈!天儿你傻了,他们是我儿子,当然也是你的儿子。” 萧涵天终于有些微怒,“你说什么?你别忘记我是太上皇。” “你更是我的爱人。”萧子落深情的看着他。 “你想天闵王朝大乱?”自己怎么可以随便多出两个儿子。 “他们是你和我的儿子,和天闵王朝有什么关系。”萧子落一脸的无所谓,然后抱着他在桌案前坐好。 “天儿,你不是想喝茶水吗?我倒给你。” 萧子落倒满茶盏,然后端起送到他的唇边。萧涵天无奈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便也不再与他计较,低头将唇边茶水饮尽。 他爱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吧!反正天闵如今的一辈子已经不是自己。 时间飞快,萧子落与萧涵天在落心殿内足足一个多月都没有离开过。甜蜜温馨,春意缠绵,他们过着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幸福生活。 而伺候在落心殿外的郁漠和千里却是痛苦非常,每每都要听着那压抑暧昧不已的声音度日,心灵与身体全部受到严重打击。 光光这样不说,还要替他们赶走那些时常来骚扰的其他人,比如那个柳儿,还有寰宇,若红,上官云,幕欣蓝等。 这些人每次来都被二人无情的挡回去,看着他们带着伤悲失望或者是泪水离开,郁漠与千里都已经有些不忍再看下去,都这么多天过去,那两个人怎么还没有温存够啊!整天腻在一起也不烦,真是佩服。 第十四章:相聚风楼 这一日,萧涵天终于承受不了萧子落对自己的胡作非为,冷冷的开口说道:“你再敢胡来,我就将你踹下床去。” 萧子落见他是真的生气了,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恋恋不舍的坐起身来。“好吧!我不胡来。天儿,不如我们今夜偷偷出府去看夜景如何?” 自己已经三日没碰他了,每次都是在最后关头被他拒绝。在这样闷下去,自己非憋出病不可。 萧涵天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口说道:“你今日还是去见见他们吧!总让他们这样胡乱猜疑下去也不好。” 这几日,自己总感觉睡眠不足,把他弄走自己才可以好好休息。 萧子落沉思了一下,觉得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好吧!我这就让千里去传信。”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大殿,地榻虎皮之上,萧子落一身慵懒半躺,手里端着夜光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将目光转向殿中那一棵粗大的桃花树,天儿将它照顾的非常好,似乎每日都有为它浇灌剪辑,不然这样一棵桃树不会长的妖娆艳丽,绚烂出这如琉璃般的晶莹。 “千里。”沉默的大殿,萧子落突然开口唤了一声。 千里听到唤声,开门走了进来。看到萧子落的模样后急忙低下头去,这人怎么如此大方,一身红袍松散,胸膛大露,而且袍下明显没穿裹裤,一双健壮的双腿展露无遗。这种活色生香,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父亲有何吩咐?”千里低着头,闷闷的说道。 “传消息出去,晚上我会去御风楼与他们相见。” 萧子落继续喝着杯中之酒,根本没注意到千里的尴尬,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天儿的身体。 “是!千里知道了。”千里接到任务急忙退了出去。 萧子落疑惑地看着千里落荒而逃,随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心中恍然,这才明白过来千里为什么会脸红了。 心里暗想,这孩子也太单纯了点,这个样子将来怎么泡妞啊?看来有时间得多教教他,不然以后出去还不得丢自己的脸。 夜初,两人一起坐在桌前用膳,萧子落帮萧涵天布菜,萧涵天也不拒绝。多日的相处,彼此都已经很清楚谁爱吃些什么,不爱吃什么。 萧涵天吃好,坐在一边饮茶。萧子落也放下玉筷,开口说道:“天儿~!我去去就回,不会耽搁太久。” 萧涵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似乎要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萧子落在他的脸颊之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你先好好休息,等我回来。”然后转身出了落心殿。 其实萧涵天刚才想说自己并不介意你久一点回来,可是看着他那红袍身影离开,自己的心立刻开始变得空虚,似乎还有些惊慌,生怕他会不回来一样。 昏暗的夜下,萧子落一袭红袍穿梭在天闵都城之下。他没有骑马,而是选择了步行。这个城市对他们来说已经过去了三年之多,可自己明明只离开半年多而已,然而自己却觉得离开了数十年。 小子落消失了,他已经同自己融合,他变成了自己,自己亦变成了他。自己心中有着他的牵挂,他的思念。小子落的记忆之中有着关于他儿时的景象,更有自己离开后的景象。 自己在小子落的记忆之中,看到了天儿的第一滴泪水,更看到了他那涌如潮水的泪水。那一滴滴晶莹,犹如冰剑滴滴渗透自己的骨髓。一瞬枯白的长发犹如丝丝银线,丝丝锁链,将自己的心牢牢捆绑。 自己是爱他的,深深的爱着他。可是自己却伤害了他,自己的离别给他带来了无尽的痛苦。 寒冰殿宇之中,听到了天儿与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声抽泣,每一滴泪水渗入寒冰之中的声音。他是爱自己的,他比自己爱的还要深。然而,自己却自私的离开了。 如今的自己回来了,却亏欠他太多太多,他为自己抛弃了皇位,虽然自己听见了他说不在乎,可是过错就是过错,永远都无法改变。 “天儿!你可知道,我多么希望能补偿于你。可你却是那样的无欲无求,那样万事皆空。这样的你,让我感觉很自卑,这样的你让我无法适从。” “一生的亏欠,让我心酸心痛。不,也许是几世的亏欠。天儿!你可愿意让我用以后的生生世世来补偿?你可愿意让我用生生世世来爱你?” 御风楼。 幕欣蓝,若红,上官云,寰宇,四人站在夜下等候着。只见一袭红袍由高空的楼阁殿宇之上飘忽而来,带着猎猎夜风,带着袭袭桀骛。 若红一脸的向往,她远远便看到了那个一直无法忘记的男子,他是自己的知遇之人,他是改变自己一生的恩人。 没有错,这人的的确确就是他。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对他有着一样的情感,可是自己明白,他也明白,他们有的只是亲情与忠诚,一生无法忘记永刻心底的纯洁之情。 幕欣蓝那娇美的容颜之上,已经挂满了激动的泪水。这个身影是他没有错,他依然是三年前那个深沉稳重,浩瀚无边的男人。 如今的自己已经不会再对他幻想那些不该有的情感,如今的自己只希望他能与自己深爱之人幸福,相守到老,这便是自己一生的快乐。 上官云一脸的沉着,心里却是激动的无妨控制,自己也认出了他。自己可以确定是他没有错,可是依然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这么多年来,他真的没有死吗? 萧子落飞身而下,刚刚落于地面。四人便同时单膝而跪,齐声呼道:“属下参见阁主。” 萧子落一一看过每人,然后将他们一个一个的扶起,与他们每人相拥。他们虽然不是自己所爱之人,但他们是自己不可缺少之人。 三年的过去,他们始终没有忘记自己,他们竟然将自己建立的落天阁发扬光大。在这其中,他们每一个人都付出了心酸与汗水,每一个人都在用生命为自己做事。 将所有人扶起之后,萧子落这才开口说道:“你们辛苦了。” 若红与幕欣蓝都是激动的流出泪水,一时没有回答。上官云面露喜色,开口爽朗:“我们不辛苦,阁主你能回来便好,大家一直都在等着你。” “嗯~!其实我当时并没有死,只是暂时失去意识沉睡了而已。天儿为我寻来无数名医,所以今日才会醒来。” 其实萧子落并不想欺骗他们任何一人,但这个惊世骇俗的死而复生如何能与他们说清楚。更何况,小子落的灵魂是真的没有死去,一直生存在这个身体之内。自己这样说,也并不算欺骗。 也许,在这个世界之上也只有天儿能与自己分享这个秘密了。 四人完全相信他所说的话,如果他说的不是真话,那么出现在眼前之人又如何解释。 四人与萧子落一起进了御风楼密室,经过一些了解。萧子落才知道,陈逸飞不但登上了陈国帝位,如今竟然还在围剿落天阁教众。 听到这个消息的他没有意外,却有些苦涩。当初把他错认了子风转世,助他逃出天闵,没想到如今他却在围剿自己的势力。看来自己做的荒唐事还真是不少。 然后有了解一些关于落天阁的现况。原来除了他们四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己真正出事,就连郁漠与千里都不知道,他们都以为自己是在躲避朝廷压力,故意诈死一直在暗中操作。其实一切的事情都是他们四人在以自己的名义在做。 了解完落天阁的所有现况之后,已经接近深夜。萧子落心中有些急迫,站起身来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以后有事可以到落心殿直接找我,不要惊动无关的闲杂人等便可。” 四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叫自己这些暗中潜入,毕竟那里现在侍卫众多。 萧子落刚刚起身,若红却再次开了口:“阁主!属下还有一事要禀明。” “说。”萧子落淡淡的看着她。 “轻衣教教主展无忧将在七日后大婚,他以个人名义向你送来了私交请帖。我在一个月前本已回绝,可他昨日却又派人送来一张轻衣教请帖。阁主你意思是……?” “展无忧大婚?新娘子是什么人?”萧子落听语有些惊讶,那展无忧不是喜欢翟琦霖吗?他要大婚,他能与什么人大婚? 若红见他问起,略为神秘的笑了一下。“属下听说,新娘子是他自己。” “什么?”萧子落再次惊讶,不禁再次问道:“别告诉我新郎是翟琦霖。” 若红再次一笑。“阁主英明。” “呵~!”萧子落发出一声不屑的笑语。随后想到,他展无忧非要请自己出面,定是开始怀疑了自己的生死。 这三年多来,陈国势力一直被他照顾颇多,看来是该露面一次的时候了。“回帖给他,我会准时前去庆贺。” “是!”若红生怕萧子落会拒绝,此时听到他应允终于放下心来。 如今陈国那边艰难,如果在此时再得罪了轻衣教对于落天阁来说,实在是不太妙。 “就这样吧!天儿还在等我回去,有事以后再说。” “恭送阁主。”四人同时与他拜别。 第十五章:夜遇醉帝 萧子落不再看任何一人,转身便出了密室。短暂的分离,心里却早已开始不安,自己不再天儿一定会很寂寞! 一路急速,夜下的繁华都城此刻变得特别宁静。黑暗巷口上空一抹扎眼的红一闪即逝。然而,却在急速飞过之后,又返了回来。 萧子落悄悄跃下巷子。前面的五六个大汉正在对着地上一人棒打脚踢。地上那人似乎年龄不大四个少年,被打的死去活来却是不还一下手。 看着这样的情景心里不禁有些好奇,不是因为别的好奇,而是因为地上那名少年明显身怀武功,而且还不是很低,可他却偏偏躺在地上被几个无赖醉鬼殴打,硬是不还手。 心中一时兴起便走了过去,解决几个醉鬼泼皮用不了一分钟时间,天儿应该不会介意。 萧子落都已经走到了跟前,五六个大汉这才发现他。 “啊!”其中一人吓了一跳。 “你是人是鬼?”又一人醉口马哈的大声喝道。 萧子落也不说话,抬腿便是一人一脚,全部被他踢倒在地。但是他并没有下死手,不然几个不会武功之人非死不可。 几名大汉屁滚尿流连喊带叫的跑了,萧子落转身既想离去,却在无意的一眼后又停了下来。 转身看着地上之人,然后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怎么会是你。你为什么会在此处?” 少年明显也喝了许多的酒,他睁开双眼迷离的看了萧子落许久,然后突然抱住他的脖子开口胡言:“二皇兄是你吗?看来朕是死了,不然不会看到你。” “呃!”还打了个酒嗝。“二皇兄你想死朕了,你说你怎么就死了呢?以前小时候你老是粘着我,可是后来你就不理我了,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你现在告诉朕好不好?” 萧子落深深的皱眉,这萧子祥以前可是沉稳的很,怎么长了几岁,如今做了皇帝到这般不成熟了? “你喝多了,我还没死呢!”伸手去拉他抱住自己脖子的手,可是怎么用力都拉不开。心里不禁暗想,看来这人被打的还是太轻了。 “快点放开,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我不,呃!”萧子祥死活不放手,死死地抱着他不说,现在连整个身体都缠了上来,简直犹如一直八爪鱼。 “二皇兄,你知道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你从那次御花园下棋之后,就不理我了呢?” 萧子落听到他的胡言乱语嘴角抽搐不已,这哪里像一个皇帝说的话,真想一掌拍死他。 “二皇兄,我们都死了,以后不用再勾心斗角争名夺利了。呃~!天闵的将来也与我无关了,太好了,我们又可以像以前一样一起游戏,你不要讨厌子祥好不好?”萧子祥依然处于醉酒状态。 “二皇兄,我现在好痛苦,李相当权,玉王不问世事,太后欺压,母后软弱,这三年里,我基本就是一个傀儡皇帝。李相大权在握,身为文臣的他一心只想安逸,根本就不想征战。而朝堂之上的所有武将,在三年前便开始全部沉默。他们是在怪我夺了父皇的江山,他们不屑为我效忠。” 若是以往萧子落一定不会听他说这么多废话,可是现在他有了小子落的记忆,曾经的小子落与这少年一起读书,一起玩耍的景象一一出现在脑海,使他一时愣在了原地。 “呃~!二皇兄你说我当年怎么就那么傻,当年怎么就听了母后的唆使,太后的唆使,登上了那太子之位?其实我知道父皇是想立你为太子的,其实我很愿意你做太子啊!可你怎么就跑了呢,怎么就死了呢?都怪你呀二皇兄,害得我现在皇不像皇,臣不像臣。不过幸好,幸好我死了。哈哈~~!” 再也无法隐忍他身上的酒气,和他的胡言乱语,手下暗运内力硬生生掰开他的臂膀,然后将他丢了出去。 “早点回宫!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萧子落恶狠狠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要离开。却不想萧子祥突然大叫了起来,震得整个夜色一片惊恐。 “二皇兄,呜呜~~!你别走,你别丢下子祥啊!” 萧子落不理继续前行,后面继续挣扎大叫。“我不要回皇宫,我不要做那个该死傀儡。二皇兄你等等子祥,子祥要和你一起去。” 萧子落终于无奈的又走了回来,然后提起他的衣领离开此地。 片刻之后,萧子落将天闵王朝最为尊贵的君王丢进了闵天湖内,而他自己却站在岸边,悠闲地看着落汤鸡在水中搏斗。 萧子祥被丢进湖水一阵挣扎,胡乱扑腾。萧子落看了半天的好戏,才再次轻身飞起将他捞了上来。 被冰冷湖水灌了一肚子的萧子祥终于清醒几分,他四肢朝天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许久之后,终于坐起身来看向萧子落。惊愕,疑惑,不信,迷茫,最后统统变成了无尽的深沉。 他施冉冉地站起身来,然后开口说道:“多谢二皇兄救命之恩。” 萧子落一直冷冰冰的看着他,此刻看到解救之后的他终于回复沉稳,无奈的冷哼一声。“哼呵~!不必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二皇兄”萧子祥见他要走,急忙出言唤了一句。 萧子落再次转身。“怎么,你还没喝够是吗?用不用我再将你丢进去?” 萧子祥有些尴尬,不过也是瞬间闪过。 “不是!朕,子祥只是想知道二皇兄如今住在何处?不知以后可否寻你一起叙叙旧?” 他很奇怪,萧子落不是被父皇冰封在地窖里面吗,为什么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萧子落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免了吧!以后喝多了别出来丢人现眼,今夜遇见的是我,若是别人你如何面对。” “我……”萧子祥语塞一时无话。 萧子落心中思念着萧涵天也不再与他纠缠,转身再次离开。 这一次,萧子祥没有在喊住他,只是看着他消失的身影,目光茫然又迷离。 返回途中的萧子落心里很是不舒服,记得以前在皇宫之时,自己曾有多次发现这萧子祥的目光有些问题,当时的自己看不懂,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了,他大概是真把自己当成了他的皇兄吧!心中不禁发出一丝冷笑,这皇家之人的感情还真是难以揣测。 回到落心园,之间落心殿内灯火通明,殿宇大门敞开,一抹白袍银发直直矗立在那里,淡淡的望着归来的自己。 心中顿时心痛不已,自己真是该死,竟然回来的这么迟。快步走上前去,将单薄的身影紧紧地抱在怀里。轻声呢喃:“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他一定是在十年牵挂着自己,就像自己思念牵挂着他一样。 “回来便好。”萧涵天话语无波,却是说着真心之言。恐惧,惊慌,终于得到安抚。 萧子落慢慢放开怀抱,温柔的看着他。“我们进去吧,夜深别着了冷。” 他一定在外面站了许久,一定是从自己走后一直站到现在。 “好!” 萧涵天转身同他一起进入殿宇。郁漠与千里定定的看着他们,然后将殿门关好。 落心大殿地榻之上,两个赤裸男体缠绵在一起。 “你喝酒了吗?”萧涵天突然发问。 正在努力奋斗的萧子落突然乱了一下节拍。“没有。”然后吻上了他的双唇,然而身下的人儿似乎不像以往那般热情。 停下腰间动作,抬起头真诚地对上他的双眸。“天儿~!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只是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萧子祥。” 萧涵天听语微微皱了下眉,然后抬起臂膀搂住他的后颈。“我发现自己现在很爱胡思乱想。” 没有再问他是如何遇见的萧子祥,更没有再问他遇见萧子祥后都发生了什么。 萧子落痴迷的看着他。“我喜欢这样的你……” 甜蜜爱语消失在彼此缠绵在一起的双唇之中,慢慢变成了暧昧的吭腔。 爱意深浓的日子过得很快。七日后的清晨,萧涵天一袭月牙白袍,面带银狐面具,腰间挂着银鞘长剑,肩头俯伏着狐儿。 萧子落穿暗红缎袍,为了映衬爱人的装扮,自己也带上了面具,虽然面具也是同萧涵天的狐形面具相同,颜色却是暗红之色。 两人一同步出落心殿宇,在郁漠与千里事先打点好的情况下暗中离开了落王府邸。 今日是翟琦霖的大婚之日,多年来的翟家本是门庭冷落,此刻却是贵客满堂,出了翟家直系亲属和一些少许世交外,多数都是一些大有来头的江湖人物,还有许多名豪富商,特别是青年才俊颇多,各个衣着华贵气势非凡。 翟府婚宴的排场也是极其隆重铺张,翟家亲系与天闵的一些官员们都是美煞得紧,如今翟府的翟琦霖不过是个正六品文散官朝议郎,竟然还有如此雄厚的资本。 不但钱财阔绰,就连交朋好友的气势也是骇人。而且还听说他的新娘子更是紫色貌美身价高贵无比,只是无人知晓她是哪家女子。 欢快的喜乐吹奏着,一对新人由一条红绸相系缓缓步入厅堂,美艳绝伦的新娘没有像一般女子出嫁之时那样蒙着红纱盖头,而是仅仅身穿大红凤袍,头戴凤冠将整个妩媚娇颜展露无疑。满脸欣喜的新郎虽然此刻也是俊朗无比,却是被新娘的美艳夺了所有目光。 第十六章:惊世骇俗 “一拜天地”一声高呼,新郎新娘一叩首。 “二拜高堂”二声高呼,新郎新娘在叩首。 “夫妻对拜”三声高呼,新郎新娘缓缓转身,彼此看着对方,眸中尽是满满的爱意深浓。缓缓对拜,有情人终成眷属。 厅堂一片欢呼,喜乐再次奏起,将众人的羡慕,赞美,祝福之声变得模糊。 然而,这时厅堂外却突然响起一声无比响亮的高呼声。“落天阁主到。” 所有人全部被这一声高呼吸引,将目光转向厅外。那些翟家亲系之交还好,他们并不知道落天阁是什么来头,只是一时好奇罢了。 而那些久经江湖之人,却是各个心中激动非常,这落天阁可是近年来发展最为快速,实力财力也是最为强大的帮派。 这落天阁如今不但占据了天闵整个江湖,更是在各国之间都有着分坛,势力大到什么地步,根本就没有人可以预测。 随着众人的目光,只见大厅之外红衣红发女子其实轩昂,火辣的身姿挺拔,火辣的容颜妖艳。她的身后跟着数十名黑衣男子,各个庄严挺拔步伐矫健,手里端着各种名器古董,还有几箱被绸封起的红木箱。 看着这样的情景,人人惊讶非常,难道这落天阁的阁主是个女子?如此强大的一个帮派,这名女子有何能耐? 新娘展无忧双眸微闪,心中不禁打起了自己的算盘。难道那人真的死了?如果他死了,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选择肃青王? 肃青王已经拉拢自己多时,希望自己能与他合作铲除落天阁在陈国的势力,其实这样对自己的轻衣教发展帮助也很大。 然而,随着众多人的疑惑与惊讶。却见红衣红发女子走到厅外门前停了下来,然后侧身站在了一旁。她身后的两列黑衣也是各分两侧整齐站好。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再次一亮。只见,红衣黑发张扬,白衣银发飘然,一样的面具,不一样的色彩,一个霸气肃然,一个绝华清冷。 有人惊愕,有人迷茫,有人惊艳,更有人恍然明白过来,原来落天阁的阁主是两个人,而且是两个绝顶高手,绝顶霸气风华的两个男子。落天落天,看来一定是一人称落一人唤天。 头戴凤冠的展无忧一时惊愕过后,妩媚妖艳的容颜退去复杂之色,换上迷死众生的嫣笑。然后转首看向自己的爱人柔声说道:“相公,还不去迎接客人!” 此刻的自己是女子装扮,为了霖儿的面子,自己是不会先开口的。 翟琦霖一直愣在原地,他的心情无比激动。那人真的没有死,那人原来真的没有死。 耳边突然传来身边人的柔声唤语,清秀的脸颊顿时变得通红。这是他第一次唤自己夫君,那低沉浑浊之声,幽若海蓝之水。 展无忧见翟琦霖只顾羞涩竟一时没有反应,妩媚之眸变得更加柔和,抬起红袖轻轻拉住他的手。 翟琦霖手掌被握,只觉浑身像触电一般酥麻,本来就红的脸颊变得更加红韵。刚想抽离却不想对方握得牢牢,然而,耳边再次传来低语:“夫君再不过去,可就怠慢客人了。” 翟琦霖这才反应过来,向四周扫视,发现客人们都在注视那两人并没有在意自己这边,慌张的心才算平稳了下来。手下微合反握住自己的爱人,抬脚向来人迎去。 萧子落与萧涵天同步迈进大厅,一人笑容浅浅,一人淡漠无波的看着一对新人,完全视众人为无物。 萧子落看着翟琦霖,先开了口:“恭喜你,终得佳人所爱。” 翟琦霖紧紧握着爱人的手。“谢谢~!我很幸福。”想告诉他,自己现在真的很幸福。 霖儿的话语犹如蜂蜜一般填满了展无忧的整个心扉。呀没有说话,只是假装委婉女子羞涩地低下头去。 作为翟琦霖的娘子,自己要在他的家人与同僚面前装出女子的娇弱模样,至于那些江湖人怎么看,自己并不在乎,反正自己原本就是魔教中人。 只是心里有些奇怪萧子落身边的这名男子,这名男子应该便是三年前那人,只是此刻看着他怎么心里怪怪的。 这一头飘逸如仙的银发,据自己所了解天闵只有一人才拥有,难道……心中顿时惊愕不已,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萧涵天看向展无忧的目光初时有些厌恶与憎恨,随后变得无波。 萧子落感觉到身边之人那微微的内气,轻轻挽起萧涵天的手向一对新人说道:“天儿今日与我同来,也是祝贺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希望你们能白头偕老。”微微顿了一下,突然加重语气。“早——生——贵——子。” 翟琦霖听语一下愣了,展无忧顿时抬起头,目光凶狠的看着萧子落,心里是又惊又怒;那一声天儿犹如一把巨刀插入心房,差点没断了自己的呼吸。 不过这样还好,他们父子相恋自己才不在乎。可那后面的早生贵子是什么东西?妈的,这个混蛋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自己。虽然自己穿着一身女子喜袍,可是江湖中人谁不知道自己是个男人? 大厅之中,很不适时宜的响起数声低低的闷笑。展无忧彻底失去了温婉女子的娇态,完全变成了凶神恶煞的母夜叉。 萧子落一脸从容依然客气微笑,萧涵天轻轻斜了他一眼,这轻轻的一眼似乎还带着点无奈。 其实他心里却是觉得好笑,他知道萧子落问什么要羞辱展无忧,不过是想为自己出口气罢了。他就是这么个小气的性子,谁要得罪了他,他便会一辈子都不让那人舒心,想方设法都会害上一害。 从多年前,在清黎那一件事上,自己便已经深深知道了他的这个性子。 “你~”展无忧怒极出语。 “怎么?难道新娘子不愿意为新郎翟大人生儿育女不成?”展无忧刚要口出恶语,却被萧子落给堵了回去。 展无忧听语顿时愣住,自己总不能当着霖儿家人的面说自己不想生或者是不能生吧?语塞的他被气得开始浑身发抖。心里继续臭骂萧子落,妈的!老子是男人,更是真正的男人。 翟琦霖一直尴尬,可是此刻看到展无忧有气不能发的样子,心中开始内疚心痛。 如果他不是为了取悦自己的欢心,穿上这女子的嫁衣,此刻也不会受这般委屈。心痛的看过展无忧后,浑然转首对萧子落说道:“落阁主玩笑了,我家娘子本是腼腆之人,你这般话语,实在是令人难堪,无法回答。” 这回换成萧子落有些哑然了,他完全没想到翟琦霖也会有这样的一面。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也可以变得这般强势,而且那婉转的话语之中还带着暗暗的攻击性。 “哈哈~!翟大人所言极是,本阁主一时高兴有些唐突了,希望两位新人不要见怪才好。” 萧子落微微一笑,非常大度的说道。若是展无忧开口,自己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不过如今既然是翟琦霖开了口,自己便不再纠缠。 虽然自己也很想再为天儿讨几口恶气,可是如今形势毕竟还需要展无忧的帮助。 翟琦霖见萧子落终于给他台阶,心里也是感激。便非常客气地抬手说道:“酒宴已经开始,请两位阁主上座。” “好!”萧子落也是礼貌有加。 新郎带着新娘去入洞房,立刻来了执事人引领萧子落和萧涵天坐人上座。 萧涵天始终淡漠无波,可就是因为这淡淡的冷漠,却使他的风华绝代之姿变得更加神秘,更加使人想去探索。无数痴迷目光遗留在他的身上不肯离去。 先前萧子落说话之时拉着萧涵天的手,还非常宠溺地唤了一声天儿。那一举动无比温馨,却更加的暧昧。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两位阁主之间的关系,这男人与男人之间的那点事,这里很多人都明白,也都深有体会,但越是有身份的人就越会将这种事深深隐藏。像展无忧这样无遮无拦的邪魅人物可是真没几个,人家是邪教教主嘛,做事从来都只随自己的心情。可这落天阁的两个阁主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萧涵天被无数目光注视依然清冷淡漠,抬手举足之间依然优雅从容,就像完全没有感觉一样。 其实他确实没有感觉,作为一个曾经的皇帝来说,所有的目光都归属于他,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然而萧子落此刻却是得意非常,自家天儿是最美的,最美的天儿只有自己可以碰,这些人都只能过过眼,羡慕羡慕。 心中无比甜蜜,刚才天儿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拉了他的手,那可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今日终于实现,实在是太激动了。 想到此处,萧子落情不自禁的趴在萧涵天耳边轻身呢喃了一句:“天——儿!”然后桌下的手慢慢伸向萧涵天的手。 萧涵天只觉耳畔潮热一片,膝盖上的手便又被另一只手紧紧抓牢,浑身顿时一阵战栗。本想甩开,却是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任由那放纵的手将自己的手捏来揉去。 上席一桌共有十余人,中席与下席那就是无数了,此刻无数人都在注视上席桌上的贵客们,萧子落和萧涵天的那点暧昧动作,虽然是桌下活动,却是被下面的无数人看得清清楚楚。 有人看了脸红不已,有人看了羡慕不已,当然也有人看了惊愕不已,不过所有人都一致想到,这又是惊世骇俗的一对。 萧子落见萧涵天任由自己随意拉扯,心情一美便开始得意忘形,另一只手在桌上不停的拿着筷子在那忙活,为心爱之人布菜。 第十七章:窝囊阁主 萧涵天初时看到自己碗里的菜,还算勉强吃了几口,可是后来看着那越来越多的各种掺杂之物,心中是一阵烦闷气恼。 这哪里是在吃饭,简直是在……(其实天天心里想的是在喂猪) 小小的玉碗内满满不说,上面还顶着个老大的菜尖,萧子落终于发现自己夹的菜太多已经放不下了。 转首看向萧涵天,柔声问道:“天儿!你怎么不吃了,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吗?” 萧涵天心里恨得直咬牙,再合胃口的菜,被他这般折腾也没胃口了。 抬起头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混蛋,伸手将那满满一碗的乱七八糟慢慢推到他的面前。开口清冷至极:“将这些都吃光,一口不准剩。” 萧子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间生气,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很害怕,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老鼠怕猫一样,只要他稍微有一点变化,自己就会不受控制的开始全身颤抖。 低头看向自己面前的那一碗乱七八糟,心里恍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先前还很张扬霸气的面孔,此刻却变成了一个气馁的小媳妇。 “天——儿!”可怜的祈求着,那一碗东西确实是谁也吃不下去,自己一看就够了。真让自己吃下去,一会还不得反胃全部吐出来? 萧涵天看着他那一脸的委屈模样,心里觉得好笑,也有一刻的柔软。可是他脸上却没有丝毫退让之意,再次冷眸一闪。 萧子落立刻拿起自己的筷子埋头去吃,一句怨言不敢再有。大口大口的吃着,还不停地抬头偷看向萧涵天那一双冷眸。 “我吃我吃,你别生气,我都吃光便是。”继续埋头苦吃。 萧涵天看着他那狼狈的模样,一双冷眸终于恢复了先前的淡漠。 同席的其他客人全部开始汗然,看向萧涵天的眼神都变成了一脸惧怕,看向萧子落的人却是一脸可怜。 看来这落天阁的最高首领并不是这红袍男子,原来这位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白衣男子才是最恐怖的。 萧子落终于将那一碗乱七八糟,荤的素的全部吃光。身后一名奴婢立刻上前送上丝绸缎帕,拿起擦拭了几下,然后又将缎帕放回奴婢的托盘上。 再次转首看向自己的爱人,依恋的讨好之意。“天儿~!你可满意?” 萧涵天看着他皱眉,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萧子落便很不合时宜的打了个饱嗝。 这下不但是萧涵天开始皱眉了,就连其他客人也开始各个满脸抽搐难看至极,一致认为这落天阁的红袍阁主实在是窝囊。 一场很是精彩的喜宴结束,萧子落拉着自己爱人的手走出翟府。翟琦霖将二人送出府外大门,两人翻身上马,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翟琦霖看着那离开的一对身影,清秀的脸孔微笑,看来他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那位白衣男子是那样的风华绝代,希望他能够好好把握,真心希望他能够永远这样的幸福下去。 离开翟府,才近未时。萧子落抬头看着大好日头,转首对萧涵天说道:“天儿~!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城外散散心如何?你已经很久没出落王府了不是吗?” 萧涵天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拒绝。萧子落依然老规矩,他不说就算是默许了。转身对身后的若红说道:“你带他们先回去吧!我和天儿晚些自会回去。” “是,阁主。奴婢告退。”若红一脸嫣笑,调转马头带着手下离开了。 若红走后,萧子落与萧涵天促马向都城外而去。一出都城,一红一白快马狂奔,相互追赶谁也不肯落后。 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在一片树林前停了下来。萧子落一脸幽怨的看着萧涵天,说是出来散心的,这可倒好,一路狂奔,这哪是散心啊,明摆着是散马来了。 萧涵天看着前方的山林,忽然想起四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自己也是和他来到了这里,那夜两人还在这里打了很久的雪仗。 想起那时两人疯狂扔雪的样子,他清冷的面孔渐渐变得柔和,薄薄的双唇微挑,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萧子落看着他那性感的双唇满眼迷离。悄悄促马靠近,伸手摘下他脸上的面具。 “天儿!你真美~” 萧涵天没有阻止他,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萧子落一脸的痴恋,慢慢探身在他的双唇上轻轻小啄了一下。见他没有拒绝,这才放心大胆地深吻上去。 依然没有拒绝,还有那淡淡的回应。暖阳之下,两个男子并肩深吻,舌与舌在纠缠着,彼此轻轻的舔舐着。 萧子落觉得自己又开始浑身燥热起来,刚想伸手去搂抱爱人。却不想这时,萧涵天突然出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萧子落一时不觉,整个人向后仰去,眼看摔下马的他,匆忙提起内力平衡身体,稳稳落于地面。 站稳身形后,他疑惑地看着萧涵天,不明白,好好的他怎么又生气了? 却见萧涵天没有理自己,而是脚下用力促马向山林内奔去。看着渐渐远去的白衣身影,萧子落那俊逸的脸孔露出坏坏的笑容,翻身上马狂奔追去。 萧子落本以为林中等待自己的会是美人笑靥,温柔似水的缠绵。 然而看到前方那白衣身姿肃然手握长剑而立时,不禁打了冷战。试探性的问道:“风儿~!呵呵~!你这是何意?” 萧涵天一脸淡漠。“我们来试试吧!我很想知道,你的武功到底高出我多少?” 萧子落听语愣了一下,然后翻身下马。拍了下马背,让它自己去觅食。转身莞尔的笑了笑。 “这就是天儿今日带剑的原因吗?” 萧涵天没有回答。萧子落再次邪笑:“若是我赢了天儿……天儿可有什么奖励?” “哼~!奖励没有,倒是可以考虑今日让你在下面。”萧涵天冷冷的看着他说道。 萧子落听语身心巨颤。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引自己来这里,是是是…… “嘿嘿~!天儿,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开玩笑了?”萧子落一脸的讨好之意,脚步开始慢慢后退。 萧涵天见他退一步,自己就往前上一步。 近两月的过去,自己已经彻底恢复了心智,站在自己面前之人确实真真切切的活着,确实与自己深深的爱着。 但是,每当回想那一夜他趁着自己心伤之时,是如何把自己摆来弄去,对自己为所欲为,都会让自己尴尬的要死。 更可恨的是,那一晚竟然是自己主动要求的,还有自己的主动迎合邀宠。每每想起那疯狂糜烂的情节,心里都说不是的别扭。 虽然自己并不后悔所做的一切,可是每次看到他在自己面前得意的样子,看着他对自己身体发痴流口水,就恨不得将自己撕了,也将他撕得稀烂稀烂。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傻笨,他明明要求自己在上面的,可是自己怎么就没有…… 如果自己当时清醒一点,如今又怎么可能被他每日摆来摆去。如今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怪异,只要一被他触碰,就会立刻软得跟没骨头一样,这哪里还像自己?今天说什么也得好好教训他一番不可。 “落儿为何要躲?”萧涵天手持银剑一步一步紧逼。 萧子落一步一步后退,看着他手里的银剑,浑身寒冰彻骨。 “呵呵~!天儿,我们别玩了,刀剑无眼啊!” 他的脸色怎么越来越冷了,他不会是想废了自己吧?若是成了太监可就不好玩了。 萧涵天终于不再与他废话,提起内力飞身而上。萧子落急忙后退寻找大树当自己的挡箭牌。 “天儿~!天儿~!我们有话好商量,别动粗啊!” “天儿!我们有话回去说好不好?” 萧子落后悔莫及,萧涵天剑剑凌厉,每一剑都刺向他的要害。 渺无人烟的茂密山林内,一白一红,衣袂翻飞相互追赶,看似飘然若飞,却是招招狠戾。 萧子落初时只是一味的躲避,可是后来他却发现,萧涵天很认真,自己越是躲避,他便越是狠戾。到最后简直就像是想要了自己的命一样。 无奈之下,只能认真起来出手还击,不过依然偷偷留了点余力,自己可不能伤了他。 交错的枝干,密麻的绿叶丛中,红袍急速穿梭,不是出一回击,一袭银剑光芒忽隐忽现,白衣如狐矫健而凌厉。 空中,白衣凌然,一剑翻转直直刺向萧子落的下腰。红衣飞扬,犹如红蝴蝶随风而去,瞬间逃离剑袭藏入绿丛之中。 萧涵天冷眸犀利,飘然若仙飞身而上,再次挥手袭去,银剑发出低低之欢鸣,悦耳之音仿佛一支美妙的乐曲。 只听见银剑入体之声微弱,紧接便是那重重的一声闷哼:“恩~!”红袍犹如红叶一般飘向地面。 刺痛顿时传来,萧子落抬手握住自己的右胸。看来自己还是太小看了这一剑,竟然刺的如此之深。 萧涵天看着向下飘落的身影,匆忙飞身去接。 “落儿~!”刚才那一剑根本没有什么绝妙之处,为什么他没有躲开? 第十八章:反败为胜 萧子落看着那惊慌失措的绝美容颜,心里甚是甜蜜,虽然自己的胸口痛了点,单还是值得的。 身体被美人抱在臂弯,随着他一起下落,简直有种误入仙境一般的感觉。 “落儿~!你……你怎么不躲开?”萧涵天又气又恼,但更多的却是心痛。稳稳落于地面,急忙替他点穴之血,开始翻看他的伤口。 “嗯~!……”萧子落痛呼出声。 萧涵天立刻停止手中动作,无比惊恐的看着萧子落。 “很痛吗?落儿,把手拿开,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深不深。” 萧子落额头布满了细汗,像是难以隐忍疼痛颤抖着说道:“天儿~!我可能是要死了。” 萧涵天心中气恼他胡言乱语。“胡说,根本就没伤到要害,怎么可能会死。” 解开了他衣带,埋头查看,洁白的裹衣上一片拳头大小的殷红渗出。心中顿时刺痛不已,自己怎么如此糊涂,只为了那一点点小事竟然伤了他。 其实谁上谁下又有什么关系,每次在一起,自己不也都是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嘛。 萧涵天心痛不已,轻轻抚上他的伤口,一双美眸装着满满的柔和与怜惜。“落儿~!我们回去吧。”必须赶快回去处理一下。 萧子落看着他那惊慌的模样,唇角微微上扬,一双深眸闪过一丝异芒。突然翻身将萧涵天压在身下,深深的眸内尽是祈求之意。 “天儿~!我想抱你。” 萧涵天开始有些错愕,随后顿时气怒交加。“混蛋~!你敢欺骗我?”伸手去推身上之人。 “啊~!”萧子落顿时痛呼出声:“天儿~!我没骗你,我是真受伤了,难道伤口也有假吗?” 萧涵天低首看向他胸口的那片殷红,在自己的推耸之下又变大了许多。心中再次内疚与心痛,很是气恼地抬起头看他:“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萧子落用吻给堵了回去,激烈的话语淹没在彼此的口中。 萧涵天心中再次感到深深的无奈,自己总是拿他没有办法,每次都无法拒绝他的无理要求。 潮湿的地面冰冷一片,洁白缎袍沾满了稀土与乱叶。银白秀发丝丝散落,在那人的抚摸下变得更加柔软。 萧涵天在萧子落的爱抚与轻吻下,身体变得柔软无比。他觉得自己又一次掉进了软绵的白云之中,双眼模糊,头脑发晕,身体也便轻飘不定。 “恩~!”一声诱人的呻吟传出。萧涵天在飘忽之中清醒过来。这时,他才发现,不知在何时自己竟然已经被那人剥光了衣物,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丝寸缕,而且体内还正含着他的硕大。 随着那强壮有力的撞击,看向被他轻轻抬起的一只长腿,还有自己拿高昂渴望,脑子顿时一片轰然,全身仿佛掉进了岩浆火海。 萧子落感觉到怀里的人儿似乎有些紧张,急忙低头吻向他的后背,这是他最敏感的部位,每次亲吻他的后颈与背部,他都会犹如失去了方向的软体,任由自己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果然如此,没有片刻时间,怀里的人儿再次变得无比柔软,呼吸急促,还能听见他那低不可闻的丝丝呻吟。 放下手里的修长玉腿,双手扶住心爱之人的腰肢,再次开始猛力进攻。 萧涵天一直背对着他,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却是将自己的所有看得一清二楚。他觉得自己很羞愧,羞愧的脸颊火热,浑身颤抖,甚至不敢睁开双眼看自己。可是这种羞愧却是在无尽地勾引着自己的灵魂,让自己只想要更多更多。 渺无人烟的山林渐渐黑下来的天空。萧涵天身无寸缕沉睡在萧子落的怀里,萧子落无比温柔的看着他,用自己的红袍将他所有美好全部遮拦。手下却是没有放过那美妙的身体一刻,一直在不停的抚摸摩擦着。 萧子落现在很得意,因为天儿每次与自己温存后,都会显得非常满足,睡得无比香甜与沉稳,而且不会拒绝自己的任何爱抚,即使是睡了,似乎也是非常享受在其中…… 夜渐渐深了下来,萧涵天终于在疲惫中醒来。萧子落在那迷人的桃花眸子上轻轻落下一吻。 “天儿~!你终于醒了。你若是再不醒来,我胳膊可就彻底残废了。” 萧涵天微微皱了下眉,随后看了看枕在自己身下的臂膀。“活该,谁让你不叫醒我。” 他自己白痴还好意思抱怨,既然难受,为何不会动一动。 “我不想吵醒你。”萧子落言语真诚。“吵醒你,我会心痛。” 萧涵天对他的花言巧语嗤之以鼻,自己早已了解他的这幅德行,每次都是用这些腻死人的话语来对付自己。只是现在看着地面上,那已经全部弄脏的衣袍,他再次皱眉。 萧子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知道他有洁癖,嫌弃那些衣物肮脏无法着身,便开口说道:“你穿我的袍子吧!我传裹衣便可。” 萧涵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难道你要让我里面光着回去?” 都怪这个混蛋,现在弄得一塌糊涂,身上的吻痕到处都是,就连腿上也不能逃脱厄运。这样回去,千里和郁漠一看便会自动发生了何事。 “那又怎么样?千里和郁漠什么不知道,难道你还在乎他们的目光不成?”萧子落无所谓的说道。 萧涵天听语心中懊恼,更是气愤。这家伙到底有没有点耻辱之心?竟然在那两个孩子面前一点也不知道注意形象。 “既然如此,还不快点走。”这个混蛋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是想天亮了再回去吗? 萧子落邪魅的笑着,自己就知道天儿不是一般人,他是不会像那些俗人一样,在意别人的目光而让自己受罪的人。 用红袍将他赤裸的身体裹好,然后站起身抱着他向马儿走去。 夜半,子时。萧子落怀抱美人悄悄潜回落王府邸的落心园内。 落心殿前,郁漠与千里远远便看到夜下的那一对身影晃动急速而来,两人都以为那一白一红是太上皇抱着自己的义父,脑海瞬间闪过一个想法,那便是他们出了意外,遇见了什么仇家,所以自己义父受伤了。 然后一闪即过的想法逝去,还没来得及两人上前迎接,那一对身影便已到了眼前。 郁漠与千里看清眼前一切,顿时双双红了脸。郁漠不自在的低下头去,千里却是傻了,看着萧子落怀里的人儿忘记了回避。 只见他神态慵懒,似乎是很疲惫,虽然身体被那红袍紧紧的包裹着,一对修长如玉,而又紧绷健硕的双腿却是半数在外,那暧昧无比的吻痕全部展露无疑。 他的脑海里瞬间出现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子相拥,无数个暧昧而又迷乱的景象。 萧涵天微合双眸似是浅睡,萧子落当郁漠和千里为空气。大摇大摆的向殿门走去。 这时,一向不爱言语的郁漠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惊慌出语:“义父,等等……”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萧子落推开殿门,阔步而入。一进殿宇,这回他也愣住了。 这时,殿外的千里才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但是又与郁漠同时进入麻木状态,两人只觉世界要毁灭了,地球要崩塌了,不知一会到底会发生什么? 萧子落愣住不动了,萧涵天从浅睡中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之间萧子落的筠连紧绷,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不禁微挑眉宇转首看去。心跳似乎也轻轻的漏了一拍,不禁自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对面之人也是犹如一块巨石矗立在那里,表情简直是世间罕见,惊愕,震惊,羞愧,羞涩,疑惑,怀疑,甚至还闭上了双眼,然后再睁开,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眼花。 萧子落看着面前这个一身华贵墨蓝锦袍,气宇非凡的少年,天闵王朝最至高无上的帝王,先是愣住,随后看到了他那纠结而又多变的表情,突然觉得很好笑。 “哈哈~哈哈~~~!”笑的轻狂,笑的张扬,笑的无比得意,举步向里殿走去。 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天儿的另一个儿子嘛。自己刚才的惊讶,不过是没想到殿内会有人,而且还是当今圣上,又是微服出宫,真是无聊透顶。 萧子祥在他的笑声中找回知觉,看着消失在大殿之中的一对身影,他那挺拔的身躯突然变得有些颓废。 那人做事永远都是那样的惊世骇俗,永远都是那样的随心所欲。如果当年的自己也像他一样,不去顾虑那些凡尘俗世,如今又怎能落得如此田地。只是父皇他怎么能…… 以前的自己只知道曾经的父皇很疼爱他,却不曾想到他们原来是这种感情。为什么他们可以如此潇洒的抛开父子血缘关系,为什么他们可以不在乎世俗的鄙视与唾弃? 难道,这都是爱情的力量吗?那么,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着他们欢爱过后的满足之态,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感觉好痛好痛。一个是自己的皇兄,一个是自己的父皇,他们竟然为了爱情,将天闵王朝丢弃了,就丢在自己的手里不闻不问了。他们,真的好自私…… 进入里殿,萧涵天突然开口:“你的笑声太恶心。” 第十九章:祥帝之悲 萧子落一脸的温柔与宠溺。“恶心没关系,只要天儿你不嫌弃便好。” 将怀里的人儿轻轻放在床榻之上,然后转身去为他取来崭新的白袍与裹衣。 萧涵天接过衣物,开始穿上。萧子落上前帮忙,却被他拒绝推开。 萧子落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低头趴在他的耳边轻声呢喃:“天儿~!你是不是生气了?” 萧涵天手里系着衣带,抬首很是冰冷的看着他。“为何要生气?” “那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冰冷?”萧子落在床边坐了下来,然后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将下颚抵在他的肩头。 “天儿~!不要在乎好吗?我爱你!我好怕你会……” “好了!别在我面前肉麻。”萧涵天突然阻止他的话。刚才的自己确实有些生气。 但自己气的并不是萧子祥看到了什么,而是他那得意嚣张的笑声惹怒了自己。难道,得到自己的身体,就可以让他如此嚣张得意吗?那么,他爱的是自己,还是自己的身体?或者是自己的身份所给他带来的自豪感。 可是,此刻看到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突然又觉得自己是在胡思乱想。如果他不爱自己,曾经又怎么可能会为自己甘愿放弃生命。 就算他爱的只是自己的身体,那又怎样?总之,都是自己的一部分不是吗? 更何况,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没有肌肤相亲。就算他能隐忍,现在的自己大概也会无法隐忍吧! 萧子落突然觉得心慌不已,如果他真的在乎萧子祥的看法,那自己应该怎么办? “天儿~!我……”很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到怀里人儿那气恼的样子,自己又不敢继续招惹。 萧涵天终于系好了所有的衣带。听着那犹豫而惊慌的话语,终感无奈,再次转首看向自己肩头心中一片柔软,伸手抬起他的下颚,然后在他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这样可以了吗?你要我如何说,才肯相信我没有生气?” 萧子落痴了,这一吻好甜,一直甜到自己的心里。不过,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被调戏了,而且自己的脸也红了,不然为何会这般滚烫? 萧涵天看着他那纠结的模样,一向淡漠的绝美容颜也笑了。 因为自己似乎看到了他羞涩的模样,原来他也可以害羞。那是不是说自己还有机会压倒他那?今日没有成功没关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哈哈~!哈哈~!原来吾儿也有这样诱人的一面。”萧涵天看着萧子落现在的模样,是越看越喜欢,心里还在不停的打算着以后要如何设计他一番才好。 萧子落突然感觉浑身冰冷,似乎有一种莫大的危险即将来临,急忙后退,躲开萧涵天的手掌,无比警觉的看着他,以防他突然对自己做些什么。 然而,萧涵天却是没有理他,只是施冉冉的站起身,也不再看一眼。然后身姿挺拔,飘然若仙一般地向大殿外走去。 美人去了大殿,萧子落觉得自己终于安全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美人美则美矣,却是太毒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小心提防着点呢,不然等被算计迫害,可就来不急了。 萧子祥一直麻木地站在大殿之中,隐约之间自己似乎又听见了笑声。这样爽朗的笑声是自己从没听过的,这笑声不是那人发出来的,一定是自己曾经最崇拜之人的笑声。 原来那个绝情清冷,高高在上之人也会笑。只是他的笑容只属于他,只有他可以看到,一定会很美吧! 萧涵天走出里殿,进入大殿便见萧子祥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好像从来都没有动过,神情似乎还有些失落。不过他对这个儿子的心情不感兴趣,只是想知道他今日为何事而来。 “皇上半夜微服出宫所为何事?”声音无比的冰冷,没有一点的亲切之意。 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冷若寒冰的无情之人,他的温柔与宠溺只属于那一人。他愿意无比柔弱地依靠在那人的怀里,却不肯给自己一个半分柔和的目光。 萧子祥终于恢复意识,转身跪了下去。“儿皇见过父皇。”声音铿锵有力,没有了少时对他的惧怕,没了少时对他的敬仰,却多了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情绪。 萧涵天淡淡的看着他,这个少年如今长高了许多,比以前成熟了许多。一身墨蓝锦袍穿得极其威严,看来这一年的皇帝生涯,已经将他磨练成了一位顶天立地的男人。 “起来吧!” 萧子祥抬起头,双眸变得有些不可捉摸。面前的这个男子是自己的父皇,他曾经是自己心中的偶像,心中的向往。 小时的自己,看到他从容沉稳的处理国事,自己就会双眼发光的崇拜。看到他对那人轻声祥和,自己就会嫉妒,就会向往。 面前的这个男子,从来都没有正式一眼的看过自己,即使自己是他所有儿子中最杰出的一个。 而如今,自己却发现,原来面前的这个男子也不是没有情感,只是他的温暖都给了那一个人。 慢慢起身,将身体站的笔直,如今的自己是一国之君,如今的自己是孤家寡人。 “你来此何事,我说过不想见任何人。”萧涵天见他起身,先开了口。 萧子祥顿了一下,随后对上他的双眸。“回父皇,儿皇来此是为了陈国之事。” “我已退位,国事我不会过问,你走吧!”萧涵天听语顿时没了兴致,如今的自己不想再为那些凡事辛劳,只想与落儿过着平凡的日子。 “可是此事,儿皇必须向父皇请示。”萧子祥言语坚定,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 “陈国国君将在三个月后来我天闵迎亲,而陈国国君在国书上请示,希望能在这一次迎娶皇后的同时,见一见天闵的太上皇,他想慰问一下太上皇的安康。” 萧涵天听语顿了一下,又是此事。两个月前萧涵玉就为此事来自己这里发疯了一次,到底那陈逸飞在搞什么名堂,迎娶皇后而已,为什么非要见自己? “他迎娶的是哪一位公主?” 萧子祥微微凝眉,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回父皇,出嫁之人不是公主,而是王爷。” “……” 萧涵天有一点点的惊讶,那陈逸飞竟然敢迎娶男子为皇后?他的国民会允许吗,他是如何做到的,还是说他想羞辱天闵? “是哪位王爷?”记得如今没有大婚的王爷之中只有萧子淳与萧子夜,再就是月清宫中的那个八岁孩童萧子月。 “是~!萧子淳。”萧子祥坦然地看着萧涵天回道。 将萧子淳远嫁他国不但对天闵有利,更是对他萧子淳的一种解脱。他的身世早已成为天闵王朝的一大风言,如今他的生活还如一个下人。当年他心慈手软,如今的自己也只能如此安排。 萧涵天不屑的露出一丝冷笑,其实他不说自己也大概猜到了几分。只是堂堂的天闵大国,竟然要将一位王爷远嫁他国为后,虽然地位崇高,却是失了男子的尊严。如此作为简直是有失天闵的国威,丢尽了他皇帝的威严。 “我不会见任何人,你走吧!”如今的自己不想过问任何事,天闵的将来与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萧子祥看见了他那一闪而过的不屑,看见了他那绝美容颜的嘲笑。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悲哀的愤怒,如今的天闵日益衰败是受谁所赐,他竟然还敢看不起自己。 “哼~!父皇是在看不起儿皇对吗?你觉得朕不是一个好皇帝,丢尽了天闵的脸面对不对?” “可是你有没有为我想过,现在我有多难?李相当权,玉王不问世事,太后欺压,母后软弱,天闵所有武将都不肯为朕出征,你要我怎样做?你告诉我,我应该怎样做才不会丢掉天闵的尊严?” 萧子祥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似乎是几近疯狂。因为他们的自私,李相大权在握,武将们的沉默。这一年来的痛苦压抑,简直快将自己逼疯了。 萧涵天一脸的淡漠,并没有对他的不敬质问什么。而是开口无波的说道:“你想要皇位,我给你了,你还有何不满?你当年为了夺这个皇位,自愿为李相之首。这是你的决定,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你承受结果。” “哈哈~!我想要这个皇位?那还不是被你逼的,如果当年你不放弃皇位,只要你肯努力一点点,那些武将们哪一个不会为你誓死效忠?”萧子祥愤怒的反问。 萧涵天只觉心中有些无奈,有些痛。当年的自己是想让落儿坐上太子之位不假,可是自己并没有想要将皇位真正的传给他。 当时的自己只是在利用落儿,谋算怎样铲除太后与李相。其实自己一直都是想把皇位传给…… 自己本想为他铲除一切后顾之忧,交给他一个繁荣安定的王朝,却不曾想一切都脱了轨道。当年为了这些俗事伤害了落儿,自己到如今还在内疚心痛着。 萧子祥双眼愤怒,突然举步上前,伸手紧紧握住萧涵天的双肩。“你为二皇兄放弃皇位,却将一切苦难都交给朕。”你是何其的不公平,何其的自私,何其的残忍。 为什么自己要接这个皇位,为什么失去一切的人会是自己?心里好恨好恨。 萧涵天双臂微转,一把将他摔倒在地。“放肆!即使如今的你身为一国之君,也不可以忘记,你是我的儿子。” 萧子祥摔倒在地,抬起头向萧涵天送去悲哀而又愤恨的目光。自己知道他的武功绝顶,更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哈哈~~!儿子?”什么儿子不儿子的。 “在你眼里哪一个是你的儿子?” 若果他真当自己是他的儿子,为什么却从不肯看自己一眼?从不肯给自己一个亲切柔和的目光。 如果他真当那人是他的儿子,为什么还能与那人做出那种不知羞耻的事来。而且作为太上皇的他,竟然还是被自己的皇儿压在身下。 “哈哈哈哈哈哈~” 多么可笑的父子之情,多么可笑的皇家真爱。多么可悲的自己…… 第二十章:预见西君 萧涵天紧紧的盯着萧子祥,一双寒冰之眸闪动着危险的气息,体内的真气也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滚!”他竟然敢在自己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疯狂。 “你最好别激怒我。”即使是自己的儿子,即使是天闵如今的帝王,自己依然不会允许他如此的放肆。 “哈哈~!儿皇这就滚。”萧子祥突然变得无比颓丧,似乎已经彻底绝望。 他慢慢的站起身来,然后慢慢地走出落心殿。 里殿的萧子落早已听见了萧子祥的大吼大叫,只是一直没有出来。他觉得这种时候,自己不应该说些什么。毕竟那个少年也是天儿的儿子,自己并没有资格说什么。 萧涵天看着萧子祥那落魄不成器的样子,心里很是气恼。所以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 萧子落慢慢来到他的身后开口说道:“他早晚有一天会明白的。” 萧涵天转首看他,一脸的寒冰未退。“好像你明白一样。” “我当然明白,你开始本就想把皇位传给他不是吗?”萧子落伸出双臂从背后抱住了他。 “可是我没有交给他一个繁荣的国家,安定的朝廷,他似乎也太不喜欢这个皇位。”也许,自己曾经的决定是错的。 “天儿~!那不能怪你,都怪我!”萧子落此时又想起当年带走陈逸飞之事,心中内疚不已。可是,如果一切重来的话,自己依然会那样选择。 萧涵天转身看着他。“你我都没错,错的是他自己。说完,抬脚向里殿走去。 命运把握在自己手中,如果不去努力,不去反抗,那么就只能永远去顺从。他的人生之途,别人能为他筹谋一时,总不能为他筹谋一世。如今只能他自己去铺垫,自己去行走。 “让郁漠和千里准备热水,本太上皇要沐浴。” 萧子落看着那器宇轩昂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自己所爱之人就是与众不同,看来自己还是不如他。 萧子祥摇摇晃晃的走出落心殿。他突然觉得自己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应该走向何方,只是麻木地往前走着。 千里与郁漠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再次将目光转向那步伐不稳的天闵君王。千里开口说道:“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郁漠一脸的冰霜,开口甚是无情。“没兴趣。” 千里早知郁漠会这般说法,自己更知道,一般没什么东西能让他感兴趣。 “我去看看。”说完抬脚追了没去。 千里刚刚离开,郁漠便听见大殿之内传来萧子落的大声唤语:“郁漠,千里,准备热水,你们的太上皇要沐浴。” 郁漠听语嘴角抽搐,这两个人每日要沐浴五六次,光伺候他们两人沐浴,就能活活的把人累死。 今日好不容易趁他们出去一趟可以好好休息了,结果半夜回来还要沐浴。这千里是不是早有预知,所以才逃跑的啊? 心中抱怨,却是不能不干活。有时真觉得,来这落王府伺候这两个人就是一大错误,认那人为义父更是错上加错。自己这辈子可能没什么大出息了,即使有着绝好的武功也是无用武之地。 平静的一夜逝去,次日清晨,萧子落终于大发慈悲召见了柳儿。柳儿激动的泪流满面,鼻涕一把又一把,张笑看着心疼却是没有上去安慰。 萧涵天一脸无波,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是拿着一把剪刀,站在自己心爱的桃花树下剪剪辑辑,萧子落看着柳儿皱眉,俊朗的脸孔也扭曲的极其难看,却是没有发脾气。 一晃两个多月过去,若红与上官云还有寰宇常常夜探落心殿,萧涵天每次都是不问一句,随便他们怎么折腾。 而萧子落也从不与他提起那些烦乱的琐事,他觉得自己能解决的事情没有必要让他费心。 这一日,殿中,桃花树下,椅榻之上,依靠着一位白衣银发美人,美人怀里抱着狐儿轻轻的摆弄着,灿烂夺目的桃花是那样的美,却是美不过他的容颜,错乱交杂的桃枝是那样的妖娆,却是妖娆不过他的身姿。 雪白灵动的狐儿他在怀中非常乖巧,似乎很是享受美人的抚摸。 坐在另一边桌案前品茶的萧子落,看着陶醉的狐儿,心里不禁有些气恼。 听柳儿说,这只该死的畜生已经将自己多年前酿制的郎酒几乎全部偷光。也真亏它那么小的肚子能装得下,怎么就没喝死它呢? 这时,千里推门走进殿中,低头说道:“义父~!轻衣教的蓝川君到了。” “让他进来。”萧子落终于将目光在美人身上收回,然后示意性地站起身来迎接。 陈国国君,也就是陈逸飞,今日已经到达天闵都城。天儿最后还是决定见他一面。 既然如此,自己就必须陪着他一起去。可是如今的天闵朝廷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复活,而自己暂时也不想公开身份。 而这蓝川君却有着一手绝顶的易容之术,所以,自己便向展无忧借来此人,帮自己换换装扮。 蓝川君一身青衣轻衫而来,清秀的脸孔极其洒脱,一点也没有曾经小倌馆时的样子。倒是给人一种极其干净利落,清爽宁和之感。 进入大殿之后,他微微拱手表示礼敬:“蓝川君见过太上皇与落王千岁。” 萧涵天轻眠假睡,似乎是没有听见他的话语。 萧子落向蓝川君露出一丝笑意,开口似乎很是热情:“蓝护法不必拘谨,快请这边坐。”转首向郁漠喊道:“漠儿!还不上茶。” 蓝川君走到桌案前坐了下去,然后转首对萧子落开口说道:“落王千岁不必劳烦,我们还是开始吧!完事之后,川君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展教主今日可好?不知那日洞房可还顺利?”萧子落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语,依然自顾自说着。 郁漠上前倒茶,然后又走了出去。蓝川君深深地皱眉,他觉得萧子落这是在没事找茬。 “教主近日很好,多谢落王殿下挂怀。” 蓝川君抬眼向椅榻之人看去,心中不禁哑然。此人果然风华绝代,世间少有的美人,怪不得那个木头会如此迷恋于他。 萧子落见蓝川君看向自己的爱人,心里有些不舒服,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开始吧!” “好!”蓝川君收回目光,站起身后,从宽大的袍袖之中取出一个小木箱放在桌上。 而此刻,萧涵天却突然站起身来向里殿走去。萧子落知道天儿生气了,一定是因为不喜欢蓝川君,所以才会离开。 大殿之内,两个时辰后,蓝川君收手,将自己的工具又全部都收了起来。 萧子落拿起铜镜看了看镜中面孔,心里很是满意,虽然不是很英俊,却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面貌。 “蓝护法的手艺高超,我萧子落真是佩服。” “落王千岁过奖。” “郁漠,将答谢送上。”萧子落转身对郁漠吩咐,然后又回首对蓝川君说道:“希望蓝护法不要客气才是。” 蓝川君看着面前的十两黄金,心中甚是不屑。他萧子落这是在侮辱自己,还是在侮辱轻衣教?看来这个人还是没有忘记当年自家教主陷害那人一事。 “落王不必如此客气,川君受教主吩咐前来本不该收任何奖赏,只是川君正好有一事相求。” “哦?说来听听。”萧子落开口问道。 蓝川君突然变得有些言语拖拉,犹豫了一会才开口说道:“不知落王千岁可知林绝的踪迹?” 萧子落听语顿一下,这几个月来,自己并没有见到此人,天儿也没向自己提起过他。说来,似乎是有些怪异,那人不是一直很衷心天儿的吗?为何如今却消失了? 萧子落想过之后,将实话说出。“实在是让蓝护法失望了,本王很久不曾见过此人,更是不知他的任何消息。” 蓝川君听到萧子落的回答很是失望,似乎还带着点难以隐忍的伤感。他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开口说道:“那么,川君告辞了。”说完也不等萧子落起身相送,便快步离开了。 萧子落并没有在意蓝川君的举动,他找什么人与自己无关,那林绝到底去了哪里就更和自己无关了。 如今令自己最为担心的而是那陈逸飞,他为何要见天儿,他到底有着什么目的?多年前自己便深深的知道,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的心机太深太深。 傍晚时分,落王府邸门前,三十二人的巨大龙辇缓缓而起,慢慢前行。 龙辇前方是那数千人的禁卫军开道,后面是近千人的奴婢与奴才,还有数千名落王府邸护卫跟随。 慢慢前行的巨大龙辇外明黄纱帐紧密。纱帐之内,萧涵天身着明黄威严的龙袍,却是失了以往的威严与冷硬,反而多了几分妩媚与羞涩。 因为此刻的他正被萧子落紧紧的抱在怀里摸索着,肆意妄为的恶手已经伸进他的龙袍甚至是裹裤之内,回来的抚弄着。 萧涵天倾身半躺,三千银白秀发顺着萧子落的臂膀倾斜而下,绝美的容颜此刻是诱人的芬芳,双颊微红,桃花眸上布满了迷人的醉意,微微半眯着。 第二十一章:担心被约 萧子落看着他的模样,体内是那强烈的渴望。 “天儿。”双眼痴迷地看着怀里的美人,出口请求。 听语,萧涵天那迷醉的桃花眸子有了些清醒之意。“别闹了落儿,你可知道穿这身袍子要多少时间?” 这身装扮看似隆重威严,穿着之时更是麻烦非常。在五六个奴婢的帮助下,用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将一切打点完毕。自己可不想在到了皇宫之时,而是衣冠不整的样子。 萧子落听了美人的话,心里犹如泼了盆冷水。将头埋在他胸口开始整理自己不理智的情绪,很是不舍地将手在他的龙物之上抽回。 足足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他才将自身那炽热的火焰熄灭,整理好自己的强烈渴望。 抬起头在美人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天儿真是一个磨人的妖精,简直是要折磨死我了。” 萧涵天听语,心中一阵犯恶。“你死一边去,说话竟然如此恶俗,你是想被我赶下龙辇对吗?” “不要啊,天儿!”萧子落见美人有些怒了,急忙将拿手招牌摆在脸上,可怜兮兮的祈求着。他知道天儿脸上冰冷,心里却是最看不得自己委屈半分的。 萧涵天看到他的模样心中很是无奈,明明知道他是装出来的,可自己心里还是那满满的不舍。 “哼~!既然如此,你便老实点。”说完,起身坐到了对面不再理他。 萧子落痴迷地看着美人邪魅的微笑。此刻的天儿脸颊微红,一身明黄龙袍的他既高贵威严,又妩媚妖娆。 心中暗暗自语,世间为何会有这样的绝美之人?然而,这绝美高华之人又只属于自己,实在是太幸福了,有时甚至觉得太不真实,像是一场虚华的梦。 萧涵天终于隐忍不了他那炽热的目光,抬首无比冰冷的说道:“再这样看着我,我便挖掉你的双眼。” 萧子落只觉浑身冰冷,急忙将目光转移它处。心里不禁再次暗语,可以收回自己刚才说的话嘛,幸福真不是那么好受的…… 来到皇宫萧涵天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御花园。因为这是他自己的要求,他不想参加那些什么俗套的宴会,更不想见那些以前的臣子们,每当那些忠良武将们用渴望而又失望的目光看着自己时,自己都会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所以这一次,他依然以身体不适为由,决定简简单单地与陈逸飞见上一面便回去。 龙辇来到御花园前,如今的侍卫统领杨虎带领众侍卫早已跪伏在地等待太上皇的驾临。 龙辇稳稳下落,众侍卫齐呼:“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辇之内没有回答,众侍卫依然垂首在地,杨虎跪在最前面。这时只见自己眼前出现一双天闵军将战靴,心中不禁好奇万分,难道太上皇今日没有穿龙袍? 杨虎心中迷惑却是不敢抬头随便张望,这时却又见一双明黄龙靴出现在眼前。心中再次讶然,真是奇怪了,以太上皇的个性怎么可能会允许别人与他同辇,到底是何方神圣有这样的本事? “都平身吧!”萧涵天下辇之后随意的回了一句。 “谢太上皇恩典。”众侍卫齐声谢恩,然后又齐齐站起身来。 只见太上皇神情自然,一只手搭在一位宫外护卫的臂膀之上,缓缓向御花园走去。 众侍卫心中不禁惊讶非常,杨虎更是万分惊愕。只见太上皇身边那人身姿挺拔,一身落王府护卫军服饰穿得极其凛然。无法看清那人的容貌,心中却是突然冒出一个人的身影。 夜色下的御花园内灯火星闪,却是空荡的没有半个人影,萧涵天心中了然,这一定是萧子祥提前准备好的。 进入园内,萧子落便反臂拉住了萧涵天的手。两人一起来到驻波停内坐了下来,桌面之上檀香缭绕,糕点丰富,还有着上好的宫中御酒。 “呵呵~!看来如今的陈国皇帝威严不小啊。”萧子落突然出语微笑着说道。 萧涵天随意的撇了他一眼,开口似有讽刺之意:“他今日的荣耀,还不是拜你所赐。” 萧子落听语顿了一下,然后无所谓的回道:“怎么能是我所赐?你我应该都明白,那时就算我不出手,他依然会逃离,只是逃离的方法不同罢了。其实他是拜萧涵玉所赐才对,当年若不是他百般阻挠于你,又帮他在陈国站稳脚跟,他陈逸飞如今又怎能坐上那陈国的龙椅。” 萧涵天释然地淡淡轻笑,随后又似是无奈,轻轻叹了口气:“只是苦了皇兄的一番心意。” 数月前的寒冰殿宇之内,萧涵玉的痛苦神情,伤心话语,自己至今还可以回想起来,想来他是爱极了陈逸飞。 萧子落听语感觉无味,他们的感情自己不感兴趣,自己在乎的只有天儿一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们如何走自己的路那是他们的事。” 萧涵天转首看他,开口不咸不淡:“你是在说我多管闲事对吗?” “嘿嘿~!哪有,我这不是怕你伤神累到吗?”萧子落看着美人的冷脸,立刻由一只老虎变成了一只老鼠。 萧涵天满意的看着他,却见他这时又突然开口说道:“天儿~!一会你要万事小心。” 萧涵天微微凝眉,心中有些不解。那陈逸飞不会任何武功,而且这又是在天闵皇宫,到处都是自己的侍卫,他能对自己做什么? 萧子落见萧涵天没有回答,便再次开口:“虽然那陈逸飞不会武功,可是他的心机却不然。” 萧涵天的脸色越来越冷,已经可以说是凶神恶煞了。“你是说我的心机薄浅不如他对吗?” 萧子落这一次没有惧怕,而是变得非常郑重。“天儿!你知道我并无此意,你的心机与谋略当然不会逊色于他。但是,有些时候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啊!更何况你我如今都不清楚他到底为何非要见你,我们只是防备一下,这并无坏处不是吗?” “哼~!”萧涵天听语不再理他。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总感觉他太过担心自己,虽然这样被他关心,在意着,自己心里也有些甜意。可这时,却无法接受他这样小看自己的态度。 两人一时沉默,谁也没有说话。这时,杨虎却走了进来,他远远看到与太上皇一起同坐而语的萧子落心中惊讶非常。 走到两人面前,规规矩矩的跪了下去。“微臣参见太上皇。” “何事?”萧涵天开口无比冰冷,似乎还带着先前的怒气。 杨虎听到这声怒喝心里明白,一定是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所以把头低的更低些回道:“陈国国君已经派人来过,不知这位小将军能否与微臣先到外面等候?” 萧涵天听语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冷冷的看着前方。 萧子落深深皱了下眉,然后起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就在园外。”说完转身向御花园外而去。 杨虎等了许久,见萧涵天始终不语,最后只好大着胆子说道:“微臣告退。” 又等了好一会,见他还是不理自己,终于放下心来起身也退了出去。 杨虎走出御花园门,便见先前与太上皇同来的那名小将正笔直地站在一旁。 看着那无比挺拔的身姿,霸气非常的气质,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熟悉。略为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去开口说道:“这位小将打扰了。” 萧子落转身看他,脸上神情甚是冷漠。“何事?” 杨虎在他脸上仔细的看了几眼,心中有些失望。原来与那人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看来一定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哦~!在下杨虎,刚才实在唐突,希望你不要怪罪。” “无碍!”萧子落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自己对蓝川君的易容之术还是蛮自信的,所以并不担心。 杨虎听语笑了一下,然后从腰间取出一物递到他的面前,再次开口说道:“此物是刚才那位陈国使节求在下转交。他说,希望你看过此物之后能到西凤园一见。” 杨虎说完之后,抬头又看了看他。总觉的有点怪异,那陈国王爷为何要单独见他,还搞得如此暧昧。 萧子落看着他手里那一只小小瓷盒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过来。 看着这个既陌生又似乎有点印象的东西,心里很是迷惑。双手微微扭动,瓷盒被开启,里面竟然有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转过身去,将纸条拿出。上面只写了几个字,却是让他心中一动。 “叶叹凤还景依然,青鹊来去匆匆亦枉然。” 看着这样的几个字,萧子落急忙将纸条攥在手中,似乎是生怕被别人看到一般。 心中不禁是恨急了写这几个字的人,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手下暗运内力,将纸条变成了粉末,然后转身,快步向西凤园而去。 萧子落边走边想,一会见了那个臭小子,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不可。竟然敢如此戏弄自己,拿着多年前为自己上过伤药的瓷盒来相约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写这般暧昧不明的话语。 这要是被天儿发现,还不彻底剁了自己。一想到天儿那浑身冰凉的模样,自己现在就已经开始惧怕不已了。 如今的西凤园已经空置数年,里面没有半点灯火,只有一个孤单的身影矗立在园中。 第二十二章:迟来亭景 萧子落阔步走了进去,看着眼前那一身玄黑锦袍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几下,这臭小子竟然还跟自己装深沉。 “你搞什么鬼,见个面而已,竟然弄得如此神神秘秘?” 陈逸青慢慢转过身来,初时的他目光有些空洞,随后慢慢变得难以捉摸。 “落王何时变得这般冲动了,难道是在惧怕那人会发现你我的私自相会不成?” 萧子落一听,只觉耳膜生痛。这小子说话怎么这般暧昧不明,自己也不记得对他做过什么啊? 抬手将瓷盒丢了过去,毫不客气的说道:“以后少和我玩这种把戏,我是一个很没有耐性之人,你应该很清楚……” 陈逸青对于萧子落的狠戾视而不见,抬手接过瓷盒,无比柔和的看了一眼,然后又很不遮掩的将之放回袖中。 “落王为何如此气恼,你我多年未见,相约来此叙叙旧(情)而已,这样有何不可吗?” 萧子落看到他将那不值钱的药盒收回锦袖之中,嘴角再次抽搐不已。 “哼~!本王可不觉得与你有何旧情要叙。说,你是何时知道的?” 自己复活之事,并没有公开,知道的人也就那几个,他是怎么知道的?既然他知道了,那么是不是就等于陈逸飞也知道了呢? 陈逸青淡然一笑,如今的他少了几年前的稚气与冲动,多了几分凌厉与沉稳。 “落王请放心,皇兄并不知道此事,而我也是刚刚在一个时辰前的御花园门才知道。” 萧子落看着他再次皱眉,他觉得现在这个陈逸青比当年那个叶青老成了许多,不过却比当年更加的让自己讨厌了。 陈逸青见他没有插口的意思,便继续说道:“在你下龙辇的那一刻,我便已经认出了你。” 当时的自己正好奉自家皇帝的吩咐前来查看天闵的太上皇是否已经赶到。却不想,竟然看到了他,虽然样貌有所改变,但自己依然可以在第一时间便一眼认出他。 都说他死了,自己却从来不曾相信,而如今,他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心里乱如麻团,几年前的景景色色,是是非非,一一出现在脑海。 虽然自己知道,自己也很明白,自己对他来说只是一小小的过客,也许对他来说,连一个过客都算不上了!但,自己依然无法停止回想从前,回想在这西凤园内的每一个微小细节。 萧子落听到叶青的话语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小子的眼睛会这么毒。 “哼~!那你现在约我来这里所为何事?” 这小子如今是自己的仇人,落天阁在陈国的分舵吃了他不少亏,所以对他没什么好客气的。 陈逸青眸中瞬间闪过一丝伤感,随后变得释然,开口说道:“本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落王。不知落王能否给个答案?” “哦?说来听听,也许本王心情一好,就会回答你也说不定。” 萧子落双臂环胸,略有兴味的看着他。这小子装得还蛮有模有样的,和几年前一样,就是会装蒜。 “本王很想知道,落天阁的落阁主将天闵帮派深入他国肆意扩张势力所为何谋?”陈逸青突然变得很严肃,一语便说出了重点。 萧子落顿了一下,明显很惊讶他会直接问出口。“这个问题,肃青王应该去问那落天阁的阁主才对。你来问本王似乎是问错了对象吧?” 陈逸青微微一笑,神情有些不屑。“没想到落王竟然也是个藏头露尾之人。” “哈哈~!随你怎么想,总之本人无从回答你的这个问题。不过有一点你还真说对了,本王确实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这一点,你应该在几年前就清楚才对。” “既然落王如此说,就别怪逸青对那落天阁手下无情了。” “哼~!这样的话,你不必对着我来说,那是你自己的决定,无人也无权干涉于你。既然你再无其它事情,本王告辞了。” 萧子落不想再与他废话,只想早点回御花园,这时的他又开始思念自己的天儿了。 陈逸青见他转身要走,脸上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伤怀之意。 “真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落王,竟然也是在他人身下求欢之物。” 萧子落听语只觉心跳漏了一大拍,停下脚步回头再次看向陈逸青。他觉得面前的这小子太嚣张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很气愤,很想将他打得满地找牙。 不过他没有那样做,也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满,他那俊逸的脸孔慢慢露出一丝邪魅而又诡异的笑容。 “哈哈~!哈哈~!即使如此,有何不可吗?”说完转身走人了,渐渐远去的挺拔身影,继续传来那肆意狂傲的大笑。 “哈哈~!哈哈~!” 这臭小子,竟然以为自己是下面的那一个。不过自家天儿威风八面,也不能全怪他会这样想。 陈逸青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脸色变得越来越无法捉摸。 片刻之后,他收起复杂的心情,然后也举步快速离开。不知道自己皇兄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会不会被那个精明的太上皇发现,如果被发现了,会不会被他一怒之下给杀了? 萧子落一路快速回到御花园门前,此刻御花园外不单单只有杨虎与天闵的侍卫在把守,还有一半的陈国武将一并在此守候。 看着密密麻麻的守卫,萧子落知道,就算自己此刻过去也是进不了那御花园之内的。所以他没有过去,而是快速后退改道而去。 许久之后,萧子落终于绕过层层守卫,躲过道道关卡进入了御花园的一角。 园内灯火朦胧,急速掠影而行的萧子落突然发现,前方竟然还有一抹黑影在极度前行,那速度简直快如雷速,他的目标很明显也是驻波亭。 脚下生威,加快了前进的速度。他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又有何目的? 前面之人似乎是一心只想着接近驻波亭,并没有发现身后的萧子落。而萧子落看着前方与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影,心中有些惊讶,此人一身墨蓝缎袍,广袖长袍之上绣着威武张扬的蛟龙,这样凛然敏捷的身姿,这样高深的武功内力,不是他萧涵玉还会是谁。 此刻他不是应该在夜宴之上吗,为何会跑来这里,难道是为了陈逸飞而来?还是说,他有着什么别的目的? 萧子落总感觉今晚的事情有些不对,但是又弄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只见前方的萧涵玉突然停了下来,直直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心中不禁再次奇怪起来,为何自己会感觉他的周身在散发着杀气?他想杀谁,难道他发现了自己?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回头看自己,而是死死的盯着前方的驻波亭? 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极度的恐慌之感,驻波亭内到底发生了何事?心中急迫,快速接近驻波亭的另一边。 然而,当他看到亭内的一切之时,心口顿时传来剧痛之感。不,不是痛,那是一种绝望,从天堂瞬间坠入地狱中的绝望。 为什么会这样?天儿那样的爱着自己,难道那银白之发是假的吗,难道那晶莹的滴滴泪水也是假的吗? 怎么可以这样?自己是那样的爱着他。难道曾经的温存是假的吗,难道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都是假的吗? 他爱自己,自己也爱着他,他的思念依然是那样的清晰,自己的思念依然是那样的刺痛。可是如今,他为什么可以背着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 萧涵玉与萧子落一样,一直风化般地矗立在暗处看着驻波亭内的一切景象。 只见陈逸飞脸上的神情似乎很陶醉,双臂扶在萧涵天双肩之上。那一身高贵而威严的玄黑龙袍,此刻基本是半悬挂在身上,赤裸的双肩,袒露的胸膛,没有丝毫寸缕的双腿大开,正跨坐在萧涵天腰间努力的取悦着。 而萧涵天那一身刺眼的明黄龙袍也是几乎全部敞开。他坐在椅榻之上,双手扶着陈逸飞的细腰,正在帮助他上下移动着。虽然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但是看着这样激情上演的景致,也可以猜测得到他现在一定很享受。 萧子落觉得自己的头很晕很晕,脚很重很重,有万把尖刀在身上穿插着,那一刀一刀锋利无比,每一刀都是狠狠刺入,狠狠拔出,浑身鲜血亦是喷涌不止。 很想冲过去将那两个人分开,或者是转身离开不再看下去。可是自己的脚怎么也不听使唤,只能痛苦地闭上双眼。 然而,这时的他突然感觉到有一种强大的暴虐气息似乎即将爆发。猛然睁开双眼向萧涵玉看去,只见他已经将腰间佩剑抽出来,正一步一步地向驻波亭走去。 脑海瞬间闪过一个想法,那便是不能让天儿有任何危险,更不能让他难堪。不管天儿如何对待自己,不管他为何要那样做,不管以往的爱恋温存是否真假。 他,萧涵天,都是自己深爱之人,一心要保护之人。 没有丝毫的迟疑,悄声无息地靠近那一身暴虐之气的萧涵玉,挥臂斩出,无比狠戾地击向他的后颈。 也许是萧涵玉的太过大意,也许是他早已进入了麻木的状态,总之他只是一直双眼紧盯前方,根本没有发现危机来临,竟然就这样着实的受了萧子落一掌,然后没有任何声息地倒了下去。 第二十三章:逸飞之谋 顺手接过即将倒地的萧涵玉,头也不回地离开。不能再回头,不能再忍受,也不敢去再多看一眼,此刻的自己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 也许,只有这样,自己才可以继续看到他的笑颜,看到他那不再寂寞的风华。 夜幕之下,萧子落身去影空,他带走了昏迷的萧涵玉,自己不能将他丢下,不然等他醒来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他怎样对待陈逸飞自己不管,但是自己绝对不能给天儿留下半点危机。 诡异的御花园内,萧子落与萧涵玉离开了,这时却又从昏暗的角落里走出一人。 陈逸青一直目送着那一对身影消失,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向驻波亭走去。 那人是不是太过沉着了些,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没有冲过去,他是太爱那人了呢,还是太无情了呢? 看着亭内暧昧糜乱的景致,陈逸青也不免有些惊骇。看着自己皇兄那羞愧的姿势,恨不得一拳击过去,将他打清醒。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冲动,尴尬的开口说道:“皇兄,人都走了,你要演到什么时候?” 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竟然能装的这么像,而且还脱光了自己的衣服,不知羞耻的跨坐在人家腰上,真是丢尽了他皇帝的尊严。不,是丢尽了男人的尊严。 陈逸飞听见陈逸青的话语,终于停下自己可耻的行为,他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般愣在那里。 不过他还是很快便整理好了自己的心绪,站起身将自己宽大敞开的龙袍收起。 这时,被遮掩的一切全部展露无疑,萧涵天衣着整齐,除了那上身的龙袍被解开一点点外,根本就没有任何袒露的地方。 陈逸飞站起身看了一眼依然没有醒来的萧涵天,然后开始快速穿起衣袍。 陈逸青转过身去,他可不想看自己皇兄那赤裸的身体。 陈逸飞穿好自己的龙袍,又回头看一眼萧涵天,然后上前帮他整理好衣物。相信当他醒来之后,应该什么都不会发觉才对。 “他为什么没有冲过来?”陈逸飞突然开口问道。 自己都做出了这样的行为,为什么他没有冲过来。难道自己在他的心中,真的没有一点位置吗? “被人打晕带走了。”陈逸青无有任何波动的回了一句。 陈逸飞听语惊讶非常,转身看向陈逸青。“什么人能是他的对手?他武功那么好,竟然能被人悄然无息的打晕并带走?” “哼~!就他刚才那模样,我想一个十岁孩童也能击晕他。” 那萧涵玉根本就是失去了理智,哪还有什么意识去防备。自己倒是非常佩服那人,他为什么就没有冲过来?自己要不要告诉皇兄,那人没有死? 陈逸飞听语,绝美的容颜纠结许久,才开口问道:“你可看清那人的样貌?” 到底是什么人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自己这样做不过想刺激一下萧涵玉,逼他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可是如今,他没有冲过来,就等于没有看到真相。事情似乎变得更加复杂了,自己的行为似乎也成真了?自己什么答案都没得到,还损失了清白。 三年前,他帮助自己逃离萧涵天的追捕,帮自己登上陈国帝位,可是等自己真正拥有一切之后,他却悄悄的离开了。 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做?他爱的到底是谁?当初自己以为他返回天闵是因为萧涵天,因为那时的萧涵天正好宣布退位,还传出他因为那人的死而重病不起。 三年的分别,他对自己不闻不问,自己曾多次派人查探,每次回来禀报之人都说他整日游走花街柳巷,每日都会换新的情人。更是从来没有去看望过萧涵天一眼,他心里爱的到底是哪一个? “看清楚了,落王府邸的一名侍卫,不过我没见过,似乎不是什么大人物。” 陈逸青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也没有任何破绽。不过他现在很担心,那两人如今都不知道真相,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如果是一个单单的萧涵玉还好说些,如今却又多了那人,事态变得比预想的要严重了许多。 陈逸青想过之后,突然开口问道:“皇兄~!你觉得他们真的会将那个王爷嫁入吾陈国吗?” “哼~!”陈逸飞突然变得不屑。“我今夜如此作为,你认为那萧涵玉还会让我迎娶到那位王爷吗?就算他肯,朕也不会让那个王爷有机会嫁入吾西卢。” 陈逸青皱眉沉思。“皇兄,如果他们真的敢毁约,那我们可就真有理由挑起战争了。” 陈逸飞那柔美的脸孔此刻变得非常得意,这就是自己的全盘计划。不但要刺激那萧涵玉,更是要激怒他,就是要让他站出来与自己作对,不然陈国将永远没有借口攻打他天闵。不管此次是败还是胜,自己都要试一试,即使是死,此生也无憾了。 想过之后,他回头看向一直昏迷的萧涵天,开口问道:“这迷香不会伤害到他吧?”虽然自己现在对他没了多年前的情愫,可是看在死去那人的情分,自己依然不愿真正的伤害他。“ 陈逸青抬头看了他一眼。”放心吧,我已经在别人身上试用过无数次了,他不会发觉。“ “那便好!你去外面等候吧!我想他也快醒了。”陈逸飞转身坐回椅榻,开始安静的等待萧涵天醒来。 “你小心些。”陈逸青叮嘱了一句,转身再次隐去暗中,快速离开了御花园。 陈逸飞知道他在担心自己,毕竟萧涵天不是好惹之人,他醒来一定会怀疑点什么。 不久之后,一直昏迷的萧涵天微微动了一下,疲惫地睁开双眼,初时,他有些迷惑。伸手在太阳穴上按了两下,随后看向陈逸飞,只见他一脸坦然地看着自己开口说道:“您醒了?” 萧涵天凝眉,自己这是怎么了?刚才竟然在说话之时突感疲惫,竟困意非常? 虽然昨夜自己与落儿折腾了近一个晚上,但也不至于如此的疲惫才对。可看着陈逸飞那坦然的神色,应该没有什么不对才是。难道真的是最近太累了吗,看来以后在那种事上真的要节制才行。 “刚才……”萧涵天出口有些犹豫,自己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哦~!太上皇不必介意,你刚才只是微微歇息了一下,朕并没有等太久。” 萧涵天此刻已经彻底清醒,他无比冰冷的看着陈逸飞,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你此次前来,到底所为何事?”他刚才对自己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自己似乎真的是太大意了。 陈逸飞仿佛一点也看不到他的冰冷,只是一脸坦然的回道:“天闵太上皇的话真是怪异,朕此次前来当然是为迎娶皇后而来。” “哼!少在我面前端你那陈国君王的架子。你应该很清楚,若是惹怒了我,我会毫不客气的送你归西。” 就像数年前一样,自己如今依然不会有任何怜惜。 陈逸飞突然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哼~!你也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如今朕已不再是你天闵的那个小小质子,可以任由你们来糟蹋。” 多年前的凌辱,折磨,羞耻,痛苦,自己怎能忘记。 萧涵天彻底被他的话语激怒,猛然起身,伸手掐住他的咽喉,双眼冰冷的盯着他。 “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即使自己确实很疲惫,但也不至于昏睡过去才对。 陈逸飞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对自己出手。就像四年前,在竹林那一晚一样,他依然手掌冰冷地抵在自己的咽喉上,无情地想要夺走自己的呼吸。 “呵呵~!你想杀了我是吗?那你来呀!”陈逸飞突然变得很不屑,这人有什么好高傲,为什么他可以永远的这样高高在上。 “你在嫉妒不是吗?你也不过如此……” 萧涵天听语愣了一下,他不明白陈逸飞那最后一句话语是何意思?“笑话,你有何东西可以让我来嫉妒?” “呵呵~!你喜欢他,你爱他,你竟然爱自己的儿子。这样不知羞耻的爱,有何好让你骄傲的?” 陈逸飞肆意地说着,星辰般的眸子此刻变得非常得意。“可惜,他死了不是吗?你永远都不会得到爱情,永远……我还有涵玉,我还有希望,而你永远都没有。” 萧涵天听语微微皱了下眉,冰冷的脸孔变得有些释然。原来如今的他也爱着涵玉,看来他们还是有希望的。 慢慢放开手开口说道:“你已经见过我,我也不觉得和你有何话好说。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向御花园外走去。 如果是以前,他敢对自己如此不敬,自己一定会杀了他。可是现在,为了萧涵玉,也许自己可以破例一次,希望他们能好好珍惜。 天闵城外,萧子落肩膀之上扛着昏迷的萧涵玉一路飞影,来到那座即熟悉却又不知名的山林顶峰,将人丢在地上,然后独自矗立在风中。 他觉得自己很怪,似乎是失去了知觉,却将一切都感受的那样清晰。他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痛觉,然而却是全身上下都在痛。 不敢回想驻波亭内的景象,然而那该死的画面却偏偏老是出现在脑海。好想疯狂,好想杀人,体内真气似乎也开始暴动不安,在四处狂走乱蹿。 “天——儿!” 第二十四章:隐瞒悲伤 萧子落突然冲着漆黑的夜下山林大叫。“啊~~~!” 随着一声疯狂的喙叫,他的人也彻底疯狂了,起身飞向林间,狂乱的挥舞起来。茂密的丛林,粗壮的树干,全部都成了他的敌人。 一棵棵大树,一棵棵的倒下,错乱的枝干,错乱的交错,还有那错乱无比的心。应该怎么做,到底应该怎样对他? 萧涵玉在昏迷中醒来,他被那股强大的暴虐之气所吸引,回头向林中疯狂之人望去,有一刻的惊愕,随后变得释然。 原来那个少年没有死,他真的还活着,那日从寒冰殿宇出来,自己就一直在怀疑,看来自己还真的猜对了。 胸口好痛,痛得自己都不敢再呼吸。然而,后颈上的疼痛亦然无比清晰,看来这小子比自己好受不到哪去,不然下手也不会这般重,幸好自己骨骼强硬,不然非得就此变成废人不可。 萧涵玉没有阻止萧子落疯狂,而是一直倒在地上仰望着那没有半点星光的夜空,那里很黑,就像自己的心情一样的暗黑。 萧子落狂奔在幽黑的丛林之间,他不知道自己发疯了多久,他不知道自己斩杀了多少棵大树,他只知道自己累了,双手也痛了,所以他停了下,所以他倒在了自己摧毁的大树从中,向那些倒下的树干一样没了知觉。 许久许久之后,萧涵玉终于站起身来,慢慢走到他的身边,低头看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转身离开了山林。 萧涵玉在转身的那一刻,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什么,漆黑的夜下,两行细细银色晶莹的曲线。 原来,再坚强的人,他都会流泪……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萧子落终于站起身来,一步一步,麻木地向山下走去。 自己必须快点回去,不然天儿会牵挂自己,他一定会担心自己,他一个人呆在落心殿宇内一定会觉得寂寞。 自己怎么可以让他孤独,自己怎能让他为自己伤神。 落心殿,萧涵天一身洁白缎袍,三千银白发丝倾泻腰下,他静静的站在殿宇门前等候着,他不知道萧子落为什么没有等候在御花园外,他不知道萧子落去了哪里,但是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他一定不会不守承诺独自离开。 不知为何,自从见过陈逸飞回来,总感觉自己的心里很慌张,那人的迟迟不归,似乎是在预兆着什么? 是不是自己又要失去些什么,近日的幸福似乎太过虚幻,是不是自己已经将一生的幸福都用尽了,是不是他又要丢下自己一人离去? 萧子落轻车熟路而归,当他看到站在殿宇门前,静静等候自己归来的银发白衣身影时,脆弱的心再次传来无比的刺痛,急忙上前将他抱在怀里。 “天——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爱,我不该这么久才回来,我曾说过不再伤害你,我曾说过不再让你寂寞,可是今日我却丢下你一个人先离开。 冰冷身体被那熟悉的怀抱所包围,他的怀抱依然是那无比的坚定。 “回来便好。”萧涵天轻轻地开口,终于在紧绷之中松弛了下来,将整个身体依靠在萧子落的胸前。 萧子落的心口依然刺痛,将怀里的人儿悬空抱起,然后阔步向大殿而去。 来到里殿床榻,将他轻轻地放下,在他的额头之上落下轻轻一吻。 怀里的人儿一直注视着自己,这让萧子落心里有些慌。“天儿!你怎么了,为何这般看着我?” 萧涵天微微地笑了一下。“没什么。”看到他的目光依然柔和,依然痴迷,恐慌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萧子落看着他那绝美的笑容,又一次陷入纷飞的桃花林之中。低头深深吻上他的双唇,将所有的不快抛之脑后。 萧涵天伸出双臂回抱着他,将这本来就深情的吻变得更加火热,久久的缠绵,使两人同时陷入饥渴之中。 萧子落变得有些急迫,伸手去解怀里人儿的衣袍。萧涵天很快便被拨的一丝不挂,倒在他的怀里娇喘不止。 看着怀里人儿陶醉的模样,萧子落的心再次得到满足,轻轻的抚摸着,温柔的亲吻。 “天儿~!今夜让我来承受可好?”天儿是爱自己的,虽然自己不知道驻波亭那一幕到底为何而来。但是自己知道,天儿一直都想要压倒自己,也许自己应该满足他才对。也许,他只是想…… 萧涵天那柔软的身体突然变得僵硬,直直地看着萧子落。 “为什么?” 萧子落心慌不已,急忙将脸孔藏进他的胸口。 “天儿不想要吗?” 萧涵天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冷,就像三年多前,中了那欢毒之时一样的冰冷。 随手拿起衣袍将自己的身体裹好,然后坐起身说道,“我想出去看看狐儿,它好几日没有出酒库了,你先睡吧!”说完,起身向殿外走去。 他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自己曾多次想要压倒他,可都被他狡清的逃脱了,然而今夜他却突然主动提出,这到底是为什么?还有,他刚才为何要躲避自己的目光,是感觉对不起自己吗? 萧涵天刚刚走出殿宇大门,就感觉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看去,只见萧子落疯了般的向自己奔来。 萧子落冲到他面前,没有任何话语,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再次将他衡起抱在怀里,然后再次快步向里殿的床榻而去。 初时的萧涵天有些抗拒,一直拒绝着他。可是萧子落不依,只是一味的所要,一味的强求。 最后萧涵天终于在他的爱抚下臣服,又一次掉进那无底的快感深渊之中。 灯火辉煌的落心殿内,洁白的纱帐飘渺,柔软的床榻缠绵,激情过后的一对男子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一向冰冷的萧涵天此刻双颊微红,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疯狂之中解脱出来。 萧子落一脸坏笑地看着他。“天儿~!你真美,还有你的呻吟声也是那样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萧涵天便已经开始恼怒,伸手在他腋下狠狠的掐了一把。 “啊~!”萧子落顿时痛呼出声。“天儿~!好疼的,你想掐死我吗?” 萧涵天冷冷地看着他。“你再胡说,我不但要掐死你,还要废了你。”这个混蛋,整天在自己面前说那些银秽不堪的话语。 萧子落定定地看着他,随后,他那深渊般的眸子突然变得更加深邃,腰间猛然大力而又快速地攻击起来。 “嗯~!”萧涵天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将头高高的扬起。 这个混蛋,竟然敢突然偷袭自己。刚才自己怎么就忘了,他还没有离开自己的身体。 随着萧子落的猛烈进攻,萧涵天再次变得软若无骨。两人不知道这一夜折腾了多久,也不记得到底经历了几次。总之,两人都是在疲惫中同时睡去。 次日清楚,萧子落早早便起身穿好了衣袍,在爱人的额头之上轻轻落下一吻。 “天儿!御凤楼那边有些事需要我过去处理一下,今日不能整日陪了你。” 萧涵天迷蒙地睁开双眼,似乎是还没有睡醒,又似乎是有些疲惫。“早些回来。” 萧子落微微顿了一下,天儿向来很少回答自己类似这样的话。每次都只是用沉默来表达对自己的许可,然而这一次他却开了口,说希望自己早些回来。心中升起强烈的喜悦,俊朗地面孔挂上得意而又柔和的笑容。 “好!我会很快回来。” 萧涵天再次闭上双眼浅眠,那绝美地慵懒之态,使萧子落再次痴迷不已。甩去脑中那想要抱住他的冲动,起身向大殿走去。 来到大殿,郁漠与千里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洗漱之用的物品。萧子落抬起头疑惑地看了几眼郁漠和千里,心里不禁寻思着,这两个家伙脸红什么?难道昨夜真有那么疯吗,是不是他们也被天儿的呻吟声刺激到了? 郁漠和千里确实是被萧子落和萧涵天刺激到了。以前他们在怎么疯,也不过是一点点的喘息之声,或者是一声两声的呻吟遗漏。 昨夜可到好,简直是震耳欲聋,而且还是震了一个晚上。有时候他们就想不明白,那个冰清玉洁,高傲冷漠,甚至是霸气凛然的太上皇怎么就能发出那样娇媚妖娆之音? 难道是自己的义父太厉害,太强大了?可是,看他们每天相处之时,自己的义父明明就是个胆小鼠啊! 萧子落洗漱完毕开口说道:“今日称们两个同我一起出走转转吧!” “是,义父。”两人同时回了一句。郁漠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千里却是非常开心。 萧子落知道这两个孩子来落心殿这许久,一直都没离开过,肯定会觉得无聊郁闷。 三人一路快马来到御凤楼,幕欣蓝与若红已经在暗室中等候。 “属下幕欣蓝(若红)参见阁主。”幕欣蓝与若红同时见礼。 “嗯~!近日阁中可有什么大事?”萧子落进入暗室便坐在了主席之上。 幕欣蓝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回阁主,南戎与北契,还有东且一切都很顺利,只是陈国那边的妓院,药铺,还有钱庄全部被封,如今只剩下少许布庄和粮庄还在坚持。” 第二十五章:双凤遇龙 三人一路快马来到御凤楼,幕欣蓝与若红已经在暗室中等候。 “属下幕欣蓝(若红)参见阁主。”幕欣蓝与若红同时见礼。 “嗯~!近日阁中可有什么大事?”萧子落进入暗室便坐在了主席之上。 幕欣蓝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回阁主,南戎与北契,还有东且一切都很顺利,只是陈国那边的妓院,药铺,还有钱庄全部被封,如今只剩下少许布庄和粮庄还在坚持。” 萧子落听语沉默,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开口说道:“把布庄也撤掉,将东且财力全部转移陈国,广扩粮庄。记住不要向以往那样用连锁的庄名,最好找陈国之人经营。” “是阁主,欣蓝明白。”幕欣蓝听到他的吩咐虽然有些惊讶,却是没有多问。 萧子落见此事有了决定,转首对若红说道:“若红,你去查查陈国国君来天闵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自己可不会相信,他只是单单为了迎娶男皇后而来,那陈逸青昨晚将自己故意引开,明显是想给陈逸飞创造机会。 “一定要查清楚,他与天儿的见面都有些什么人在策划。”哼~!查清楚之后,自己不会放过他们其中的每一个人。 “是,若红这就去办。”若红听语转身便想离开。 萧子落却再次开口:“等等,查查萧子祥对此事是何态度。” 不知那萧子祥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天儿与陈逸飞的见面,他在中间是否也起着什么作用? “是!属下明白。” “嗯!你去吧!”萧子落看着若红离开,自己也起了身。然后对幕欣蓝说道:“明日,我会派寰宇去你那边帮忙。”说完,也转身出了暗室。 幕欣蓝向他离开的身影回道:“谢阁主。”垂首的她不仅想起自己与寰宇初次相见的情景,娇美地容颜偷偷的露出一丝红韵。 萧子落带着郁漠和千里出了御凤楼,他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便是九王爷萧涵鹭。 不知道那个脑袋缺弦的家伙现在与姚初悔怎么样了?当他看到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想到此处,他那紧绷的脸孔终于缓解了几分,翻身上马说道:“去鹭王府。”促马先行了出去。 郁漠与千里互望一眼,两人同时迷惑。难道他不急着回去陪伴太上皇了吗? 来到鹭王府邸门前,萧子落看着守门的众多护卫深思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像以往一样绕行后门。 他不想惹起太大的混乱,自己这个传说中的死人若是突然出现,他的鹭王府邸还不得翻锅。更何况自己现在还不想打扫惊蛇,将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传出去。 三人将马匹栓好,一同潜入落王府邸。萧子落带着郁漠和千里转了好几个圈也没找到萧涵鹭和姚初悔的身影。 他就好奇了,这萧涵鹭不在可以理解,可能是去上早朝还没回来。那那姚初悔不在就有点奇怪了,他一个假王妃能去哪里? 又将鹭王府大概转了一圈,萧子落终于没了耐性,开口说道:“回去吧!”反正自己也不是非常想见他们,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散散心罢了。 郁漠和千里又互看了一眼,觉得今天的萧子落似乎有些怪,既然没什么大事为何还要来?他不是一向离不开太上皇半刻的吗? 三人走了没几步,千里突然开口说道:“义父,那边有琴声。” 萧子落早就听见了那优美动听的琴声,可自己现在没心情听什么琴。萧涵鹭与姚初悔都不善于弹琴,所以这人一定不会是他们两个其中的任何一人。 所以假装没听见千里的话,继续向前走着。然而,他走了没几步,却发现自己身后没了声音。 回头看去,只见郁漠和千里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心中顿感无奈,为什么这两个人每次都会心意相通,一个琴声有什么好吸引他们的?柳儿天天弹,虽然味道不一样,可琴艺也不比这差多少啊。 看着两人一模一样的祈求目光,萧子落终于大发慈悲说了一句:“想去就去,看着我做什么?” 郁漠和千里得到允许,转身就走,对他不再多看一眼。 萧子落看着消失在眼前的一红一白嘴角抽搐不止,这两个臭小子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郁漠与千里逐音而去,一个不大却很优美的花园,绿意盎然,花香弥漫,只见小小凉亭轻纱飘渺,一抹布衣蓝袍淡坐琴前,双手微动拨弄着银色琴弦。 而凉亭的另一边还坐着一名男子,这名男子满脸通红,手中持杯正在饮酒,似乎已经大醉,完全没有将那美妙的琴音听进耳里。 看着弹琴之人,郁漠痴了冷心,千里迷了双眼,两人都是一眨不眨的望着那一抹蓝衫。 许久之后,千里轻声开口说道:“果然是天魔琴,郁漠!你说他长得像不像那个女人?” 郁漠的目光依然定在那一抹蓝衫之上。“他是男人。” 千里郁闷之极,自己当然知道这人是一个男人。只是这人的神态,像极了那个曾经救过他们性命的女子。还有那天魔琴,明明就是那女子之物。 萧子落等了许久也不见两人回来,心中不禁开始烦躁,抬脚也向琴声传出的方向寻来。 当他看到亭中之人时,心中疑惑,这萧涵鹭怎么和聂红尘躲在这里,姚初悔哪去了? 转首看向身边的两个小小的痴人儿,心中再次讶然,这两个小家伙的目光怎么像是中了邪?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情景,脑海里突然出现两只恶狼和一只梅花鹿。那个温顺的梅花鹿还在悠哉悠哉,却不知道自己早已被两只穷凶极恶的夜狼给盯上了。 萧子落双唇微挑,露出一个非常邪恶的笑容,然后开口说道:“你们两个把那弹琴之人引开,我有事与那人谈。”最后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不到深夜,别放他回来。” 郁漠与千里听语都愣了一下,随后两人又互看一眼,抬脚向凉亭而去。 萧子落远远地看着,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没一会的功夫,就见一红一白飞身而去,聂红尘起身便追。萧涵鹭醉酒迷蒙,完全没有相随的意思。 萧子落见三人走远,自己这有慢悠悠地向凉亭而去。 萧涵鹭似乎是有些走神,竟然完全没有发现有人在慢慢靠近他。 “一人独饮无趣,不如让我陪你如何?”萧子落走到他的身后突然开口。 萧涵鹭听语顿了一下,然后慢慢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红袍男子凝眉,抿唇深思,随后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看,突然跳起身来大叫:“啊~啊~啊~!鬼,鬼,鬼啊!”一翻白眼晕过去了。 萧子落本来是觉得心里烦闷故意逗他一逗,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般没用,一个大男人竟然能被活活吓得晕死过去了。 举步来到倒地不起的挺尸前,低头看了一看,又抬脚踢了几下。 “唉~!醒醒。”没有任何反应,转身将桌案之上的酒壶拿起。 “再不起来,我可就不客气了。”依然没有反应。 “这是你自己找的,不能怪我。” 壶中酒水慢慢流出,全部浇灌在萧涵鹭的脸上。酒水没了,挺尸也慢慢有了反应。 萧子落本以为他醒来还会大喊大叫,却没想到睁开双眼的他非常安静,那种死一般的安静让人看了似乎有种莫名的心痛之感。 “怎么了?你又犯什么傻呐?”萧子落蹲下身看着他通红的双眼问道。 然而,他的话语一出口,便从那双通红的眸内快速冲出潮水般的泪水。 萧子落凝眉,这是自己第二次见他流泪。第一次是在四年多前的花船之上,当时他也像现在这般哭得悲伤,哭得绝望,哭的隐忍没有一点声音。只是静静的,任由那伤心的泪水流淌。 “到底怎么了?难道是被抛弃了不成。”萧子落只是随意一说,却没想到萧涵鹭听见自己的话语,泪水流得更加凶猛。不用再多想什么,一定是他和姚初悔出了什么事。 萧子落起身不再追问,而是坐在了一边沉默。他相信,等他哭够自然会和自己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他伤心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来。现在的自己本来就够心乱如麻的了,如今被他这么一搅和,更是烦乱无比。天儿和陈逸飞到底是怎么回事?驻波亭内的那一幕到底为何会出现? 一个多时辰后,萧涵鹭终于停止泪水的流倘坐起身来说道:“你是死的还是活的?” 萧子落冷冷地看着他。“你说呢?” “我管你死的活的,你把那个王八蛋给我抓回来。”萧涵鹭终于从地上坐起身,直直地看着他。 “我欠你的吗?”萧子落感觉他简直是莫名其妙,再说姚初悔去了哪里? “我不管,当初是你将他嫁给我的,现在他跑了,你必须给我把他抓回来。” 萧涵鹭一脸的理所当然,一边说还一边抬起袖袍擦拭了几下脸上的泪水。 “他去了哪里?”萧子落开口问。 “他~!他~!”萧涵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又有眼泪要流出的征兆。 萧子落见此再次凝眉。“你若敢再哭,我立刻走人。” 真是烦死了,自己本来心情就不爽。看着他那窝囊样,真想暴揍他一顿。 萧涵鹭终于忍去泪水。“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他是带着那个小优一起走了。” 第二十六章:珍惜守护 萧子落疑惑地看他。萧涵鹭见他不明白,再次说道,“以前他欺骗我,为了报复姚祈赫才和我结婚。这样的欺骗我都忍了,我一直想,只要他喜欢我便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可是,可是两年前,他突然离开我去了南戎,说什么要去救小优回来。可是,他救了那小优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两年了,都两年了,他一定是爱上了那个小优,所以才没有回来找我。” 萧涵鹭说着说着,泪水又冲出了眼眶,流下他的脸颊,只是他一直隐忍,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不让自己哭的太难看。 不知为何,萧子落听着他的话语突然很想念天儿,恨不得立刻让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猛然站起身来,“我还有事,改天在来看你。” 萧涵鹭见他要走,急忙起身追了上去。“哎~!那我的事呢?” 萧子落顿了一下,回头说道,“你是一个男人,想要夺回爱情,就要拿出你的本事,别人帮你努力回来的爱情,你觉得会幸福吗?” 萧子落说完转身就走,不过他在走了几步之后还是开了口。“我会帮你查找他的下落,你等消息吧!” 话语结束,他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萧涵鹭的视线之中。 在自己沉睡的那三年半里,天儿每日都在寒冰殿宇中陪伴自己,在那无尽寂寞痛苦的日子里,天儿都没有背叛过自己,如今自己正鲜明的活在他身边,他怎么可能会背叛自己。 自己应该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爱,珍惜这用生命换来的彼此心意相通,更要珍惜这彼此用痛苦换来的美好生活。 天儿的个性自己最了解,他是那样高傲,绝对不会容忍其他人随意碰触他。 既是那日承受方是那陈逸飞,但自己相信,天儿在有了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去主动碰其他人。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陈逸飞。若是天儿真对他有意,那么在多年前,他们就应该有很多机会不是嘛,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 驻波亭的那一幕,一定是陈逸飞刻意设计,虽然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但是自己绝对不能放过他。一定要让他知道,动了自己东西的人是何下场。 萧子落一路骑马狂奔,飞快地赶回落心殿。进入殿中,柳儿正在弹琴,萧涵天一身洁白,怀里抱着狐儿依靠在桃树下的椅榻之上听琴。 萧子落也不管旁边是否有人,冲上椅榻就将萧涵天搂在怀里。 “天儿~!我好想你。” 柳儿一下愣住,忘记了拨弄琴弦,他觉得萧子落也太大胆了点,到不是他的举动吓到了自己,而是他那放肆的行为对象竟然是这个冰冷生硬的太上皇。 萧涵天也是愣了一下,随后他那绝美的容颜之上瞬间布满寒霜。猛然抬腿,向萧子落的腹部狠狠地踹出一脚。 “嗯~!” 只听一声痛苦闷哼!随后便见,一袭红袍犹如一块破布一般飞了出去,一直由殿宇中央飞出了殿门外。 柳儿急忙双手握面,不忍看萧子落那悲惨的结局。偌大的落心殿宇内死一般寂静。 殿外的萧子落摔倒在地一脸嬉笑,站起身向四周看了看,园内除了呆板的张笑之外再无他人。 扬起一张无所谓的俊脸,一脸含春地再次向殿内怒美人走去。 “嘿嘿~!天儿,你的内力似乎又见长了。” 萧涵天一直冷冷地看着他,见他又大步流星地向自己走来,心里说不出的气恼。这个混蛋,竟然敢在外人面前对自己如此放肆。 萧子落刚刚走到他的面前,还没来得急坐下身去。只见萧涵天又是一脚踢出,自己便再次犹如一块破布一般飞出了殿外。 张笑看着又一次横着飞出来的萧子落深深皱眉,心里暗暗的庆幸着,幸好柳儿不会武功,不然每日清晨那一脚若是以这种方法来承受,自己非得半残不可。 萧子落起身,甩了甩袍袖,抖了抖袍摆,再次大气凌然地向殿内的冷美人举步走去。 只是他这一次长了记性,不再将目光定在萧涵天那绝美的脸上,而是他的腿上。 “天儿~!好痛啊,我好像被你踢出内伤了。” 萧子落一脸的可怜像,一身的哈巴狗气味。 柳儿无比惊愕地看着萧子落,不是他那不怕死的精神震慑了自己,而是他那小心翼翼,胆小如鼠的模样。 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原来这个强势的男人也有这样软弱的一面。会不会是自己眼花了,或者,这个人根本就是双重人格? 萧涵天见他紧紧盯着自己的双腿,又不怀好意的向自己靠近,心里说不出的气恼。猛然站起身来说道:“你再敢靠近一步,试一试……” 萧子落听语立刻停下脚步,一脸的赔笑。抬手指着他身后的地榻说道:“呵呵~!天儿你误会了,我是想去那边休息一下。” 萧涵天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又坐回椅榻不理会。 萧子落垂头丧气的走了过去,然后坐在地榻之上,一脸渴望地看着美人。心里跟有只刺猬在打滚一样,又刺又痒。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美人抱在怀里揉捏爱抚一番。 柳儿觉得殿内的气氛太过诡异了,看看萧涵天,只见他一脸冰冷甚是骇人。 转首向萧子落望去,顿时吓了一身冷汗,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急忙起身说道:“柳柳儿告退。” 说完急忙抱起自己心爱的长琴跑了出去。奶奶个熊啊~!刚才那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怎么感觉,他是想将自己活活掐死? 柳儿出了落心殿,拉起张笑便走,像逃命一般逃出了落心园。他决定,以后没事绝对不会主动来这落心殿一步。 柳儿和张笑离开了。萧子落却突然变得深沉起来,静静地看了美人一会,然后起身去了里殿。 萧涵天一直抱着狐儿沉默,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一般。 只是在萧子落起身走向里殿之时,他微微皱了下眉。心里不仅好奇起来,这人搞什么鬼,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安静?难道,刚才真被自己踹出内伤了? 又静静坐了一会,才将狐儿放在地上,自己也起身向里殿走去。心里有些担心,如果真的出了内伤,也好劝他早点调息。 进入里殿,萧涵天看着眼前的景象愣了一下。心中不仅自问,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华贵的红袍像破烂一样被丢在地上,洁白的裹衣犹如垃圾一般随意丢弃,两只缎靴也各分东西躺在地中央。然而,他们的主人却不翼而飞了,完全没有任何踪影。 愣了片刻的萧涵天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便是自己中计了。 刚想转身离开里殿,不想身后突然传来劲风,本能性地挥手去挡,却是已然不急。只觉背后数处大穴连番传来刺痛,自己的身体便被控制不能动作分毫。 “萧——子——落!”萧涵天愤怒的大吼。 身后之人没有任何声音,而是伸出双臂从背后抱住了他腰身,手下还在不停的肆意摸索着。 萧涵天眼睁睁地看着那双手将自己的白袍衣带,一个一个解开心中气急,这个混蛋竟然敢强迫自己。 “天~儿!” 身后之人发出一声极其低沉而又沙哑之音。似乎是已经将脸埋在了自己的秀发之中,在尽情地稀释着属于自己身体的气味。 “萧子落,你若敢,我就杀了你。”萧涵天出口威胁。然而身后之人却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只见洁白缎袍轻然脱离了自己的身体,柔,滑地落向地面。 那双恶手还在身上随意的游走,裹衣单薄,感觉瞬间变得清晰无比。颈间传来潮湿而火热的气息,随后便有一条水蛇趴了上来,潮湿的唾液,火热的呼吸,全部倾洒在敏感的后颈之上。 “嗯~啊~!”萧涵天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低沉而浑浊之音。只是,发出声音的他心中更加气恼。恨不得立刻将身后之人大卸八块。 一声低吟过后,身后之人变得更加放肆,只觉他抬手一挥,自己身上了裹衣便犹如一只白蝶,轻飘飘的飞了出去。 肆意之手依然在进行着它的恶行,竟然双双来到他的胸前两点。说轻不轻,说重不重的拿捏着。只觉身体顿时犹如过电一般变得酥软。紧紧咬住双唇,迫使自己不再发出那羞耻的声音。 然而,这时身后之人终于绕身来到自己的面前,只是那双恶手却不肯离开自己身体片刻,依然继续着它的摸索。 “萧子落,我看你真是想死了……” 萧涵天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双唇便被堵住了。“唔唔~!你个……混蛋!” 肆意而狂乱的热吻没有持续太久,只是片刻的吸嚼舔舐便离开了。慢慢移向颈间,带着那可恶的口水又滑向胸口,一一舔舐过那敏感的两点后,又不知道羞耻地来到自己的腹间。 萧涵天顿时变得浑身火热,大脑也接着开始飘忽不定。这种感觉实在是……思想在慢慢远去,如果此刻不是因为被点了穴,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摔倒。 然而此刻,忽觉一阵冷风袭来。片刻的意识恢复,自己已经变得寸缕不剩。 心中顿时再次愤恨非常,这个混蛋,竟然敢在大白天便将自己拨光肆意调戏。而且还是这样大胆的就站在殿宇中央。 第二十七章:无聊玩玩 然而这不是让他最羞愧的,让他最无法接受的却是,这人,这人现在竟然蹲下身去,将头深深的埋在自己脖间,开始肆意的嬉戏起来。 被含在他口中之物开始激烈的跳动,似乎在向他祈求着什么。 萧涵天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片白芒之中,那里没有方向,那里没有目标,只可本能地跟随,跟随那肆意的快感而行。 片刻之后,萧涵天再次发出一声强烈而沙哑之音。“呃~!嗯~!落儿~!” 萧子落将他的所有全部接纳,然后站起身,将他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萧涵天知道,自己今日算是完了,已他现在这种状态,若不将自己折腾个半死是不会放手的。 殿内,轻纱缈帐,双影重叠。殿外,夕阳沉下,月明星稀。 果然如萧涵天所料,从申时起,一直到子时,(就是下午3点到晚上12点)这个混蛋才肯放过自己。 以前他虽然也会折腾很久,可他总会给自己休息的时间。可是这一次,简直不敢想象。回想刚有那尽五个时辰的不停折磨,真是又羞愧又愤恨。 被点了穴位的自己不能反抗分毫,只能任由他摆弄,那一个又一个从没未见过的可耻姿势,简直是要将自己羞愧致死。今夜自己总算见识到什么是银魔了。 现在很想下地抽出自己的银剑,将身边这个混蛋一剑刺死。可是全身却没有丝毫力气,感觉连睁开双眼的力气都不存在。 只想好好休息,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好吧!暂时先放过他,明日再收拾他也不迟。 萧涵天很快便在疲惫中睡去,与自己的爱人一样,睡的无比香甜,沉睡之中,他不自觉的靠近爱人胸膛,并紧紧的回抱着他。 次日上午,萧子落在甜美的睡梦中醒来。然而,睁开双眼的他一下愣了,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自己四肢被绑不能动作丝毫。就像数年前,在天心殿中昏迷醒来时一样,全身不着丝缕,体内没有任何内力,手脚分别被绑在床榻的四角。 转首看去,只见一袭白衣飘然,银发丝丝低垂,怀里抱着狐儿,绝美的容颜正冲着自己淡淡微笑。 这一刻,他再次沉醉了,美人笑颜永远都是那样的迷人。 然而,一声唯唯诺诺的唤语将他在美好之中拉了回来。“义——父。” 目光拉远,看向美人的身后。这才发现,原来殿中不仅仅只有美人一个,竟然连郁漠和干里也在。 只是,只是这两个小子的脸是怎么回事?眼睛乌黑,鼻子歪斜,脸颊通红,嘴巴红肿,这哪还有以往的一点美好模样,自己的这两个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丑了? “你们的脸怎么了?”萧子落开口问道,却把自己如今的状况给忘了。 郁漠和干里齐齐低着头,谁也不敢说话。 萧子落目光下移,这两个小子手里竟然还各端了一个托盘,托盘之上似乎还各放着一只瓷碗。 看到这里,他突然浑身打了冷战。 将目光移向银发美人,只见他依稀是薄唇弯弯,美眸淡淡。只是自己却觉得此刻的他,是那样的阴森恐怖。 “嘿嘿~!天儿,你又觉得闷了吗?”他不会是又要玩四年前的把戏吧?别的自己还可以忍受,千万不要拿那恶心巴拉的虫子伺候自己才好。 萧涵天依然淡淡地看着他,心中却是兴奋的很,一会非的好好给他点教训不可。看他还敢不敢对自己胡作非为。 “是呀!突然感觉很无趣,想和落儿玩玩。” 萧子落嘴角抽搐,心里懊恼不已,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呵~!天儿别闹了,阁中还有要事等着我去处理,不如等我晚上回来再陪你玩可好?” 他本是想找个理由逃脱,却不想他不说话还好,这话一出口,美人立刻变得凶神恶煞。 萧涵天一听到晚上接着玩几个字,双眸瞬间变得冷如寒冰。 “晚上?哼~!我看你真是不知道死活。” “啊?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天儿~!你误会了……”萧子落开始语无伦次,想解释又不知从何细说。 萧涵天不理他,而是低头看向怀里的狐儿,然后开口说道,“狐儿~!你报仇的机会来了,过去吧!随便你怎么玩。” 狐儿本来是一身懒洋洋的趴在他臂膀之上,一听此话立刻抬起头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萧涵天,两只耳朵还愉悦的抖了两下。看那表情似乎是在确定着什么,而且很兴奋,很激动,很期待。 萧子落听语,心里顿时一片冰凉,他可真不知道这只该死的畜生能做出什么事来?急忙开口喊道:“郁漠!千里,你们两个还不过来给我解开锁链。” 郁漠与千里一直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谁也不敢抬头看萧子落,也不敢有丝毫动作。 两人心里都在想:义父啊!你自己求多福吧,我们也无能为力啊!没看到我们脸上这伤吗?若是再反抗,非得连胳膊腿都废了不可,你老人家为了我们两个的将来,就忍一会吧! 狐儿终于在萧涵天的目光中看到了认可,顿时兴奋的欢叫不止,在他的臂膀之上蹦了几下,然后将它那小小的狐脸转向萧子落。 萧子落一接触到这畜生的一双狐眼,顿时感觉诡异非常。一双瞳子晶亮晶亮,似乎是在对自己说:“今日看本狐爷怎么收拾你,让你老想着拨我的皮毛。” 萧子落再次打了寒颤,他觉得太诡异了,为什么自己似乎能看懂它在想什么?还来不急细想,狐儿已经一跃而起,跳到了他的胸膛之上。 赤裸的身体一接触到它那毛绒绒的爪子,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该死的畜生,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还不滚下去。”萧子落出言威胁。 狐儿听到他的凶恶之语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与他对视。小小的狐脸貌似在笑。 萧子落再次一愣,似乎又感觉到了它在对自己说话,“想弄死本大狐爷?那也要等你过了这一关再说!” 萧子落还没有在惊愕中清醒过来,便觉胸口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钻心刺痛。 低头看去,只见这该死的畜生正用他那两只前爪,不停地抓挠着自己的胸口,那尖锐的爪刺虽然不像匕首那样长,却是散发着诡异的银光,锋利的不得了,每挠一下便是五道抓痕,每挠一下便是五条血丝外漏。这种浅薄而又专心的刺痛,简直有种被活生生拨皮之感。 心中这个恨呐,自己还没扒这畜生的皮呢,它到先开始扒自己的皮了。 紧紧咬住下唇,抬头看向自己的爱人,只见美人也在看自己,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心中顿时升起绝望之感。完了,看来美人这一回是真生气了。 狐儿挠完他的胸口,跳到一边挠他的胳膊,胳膊没好地方了,挠大腿,大腿也好地方了。它起头看呀看,两只狐眼再次闪动出诡异之光,似乎是在寻找着萧子落身上的完好部位。 萧子落看着它那诡异的狐眼,额头布满了冷汗,因为这只该死的畜生,此刻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要害。心里不禁暗暗地骂道,“妈的,这该死的畜生不会是想废了自己吧?” 萧涵天看着狐儿在萧子落身上胡闹了好大一阵,终于开口说道,“狐儿~!回来。” 萧子落听语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狐儿却是失望之极。回头看了看萧子落,突然跳到他的面前,然后转过身去,将它那漂亮的狐尾抬了起来。 萧子落看着那恶心巴拉的狐狸屁股又一次完美的愣住了,还没来得急有任何想法,便觉铺天盖地的奇骚之气袭来,还带着致命的臭味。 心中是怒火交加,急火攻心,顿时一口气没上来,气得晕了过去。 萧涵天,郁漠,还有千里急忙抬起袖袍握住自己的鼻子。这味道实在不是人受得,已经将这个宫殿熏的骚气轰天。 然而狐儿却在此时欢叫不止,看着晕死过去的萧子落兴奋的欢跳着。此刻的它比见到美酒还要兴奋。 萧涵天冷冷地看着狐儿,似乎也有些气恼。他怎么也没想到狐儿会这般胡闹,这味道自己也受不了。 狐儿感觉到萧涵天的凶狠,急忙停止欢跳,跃下床榻一溜烟似的逃了。 萧涵天顿时感觉无奈,转身出了殿宇。(先躲躲这骚气再说) 可怜的郁漠与千里没有得到允许,只能苦命地陪着晕了的萧子落,一起在那享受狐儿的杰作。 足足两个时辰过后,萧涵天终于又返了回来。萧子落还没醒,他便等。又过了一个时辰,昏迷之人终于醒来。 萧涵天这次没有再玩什么长久战,而是对着郁漠和干里说道,“给他濯下去。” “是~!太上皇。”郁漠和千里像丧家大一样向萧子落走去。 萧子落还在迷糊状态,只觉自己的头被抬了起来,然后口中便传来淡淡的苦涩之感。等他彻底清醒过来,一碗的不知何物已经被他喝光。 “这是什么东西?”萧子落皱眉,盯着千里问道。 千里低头看他,然后回道:“大夫说这是巴豆汤。” 萧子落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妈的,臭小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竟然敢给老子喝这种东西?” “义父,这是太上皇给您喝的,不是孩儿给您喝的。”千里无比的委屈。 第二十八章:悲惨日子 “滚!”萧子落大吼。“你个没用的东西,一点点的威胁都抗不住,还有何脸面做我萧子落的儿子。” 千里气馁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去小声的嘟囔道:“义父,你有用,你有用还会被人家绑在床上都不知道。” 真是委屈死了,若不是你被绑,我和郁漠又怎能变成现在这般模样?简直是没差点被活活打死! 萧子落听语气结,这小子竟然敢顶嘴,还敢小看自己。看来,以后真得找个机会好好收拾他一番。 萧涵天已经失去了耐性,转首对郁漠说道:“还不过去给他喝下去?” 郁漠听语顿了一下,最后还是端着自己的碗向萧子落走去。 来到他的面前,开口很是尊敬:“义父~!漠儿得罪了。”说完,手下动作却是非常的狠戾,按住他的嘴便将一碗的苦水统统灌了下去。 萧子落现在很想杀人,这他妈的是什么情况。两个儿子加一个老婆,他们是要把自己活活玩死啊! 为什么以前的自己还会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幸福呢?这简直是地狱般的生活啊! “好你们两个臭小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萧子落的嘴终于得到自由,气喘兮兮的开口说道。 “义父,你还是过了这一关再说吧!大夫说这药叫‘勇不起’。”郁漠那俊美的脸孔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又退回原地。 萧子落一听,顿时惊骇得差一点没再次晕死过去。这是什么药,难道天儿是想让自己变成废人不成? 萧涵天似乎是完全看不到他那痴傻的模样,开口对郁漠和千里说道:“给他松绑。”说完,转身出了里殿。 刚刚走出大殿,身边便传来萧子落的怒吼声。“滚~!你们两个小兔崽子。”随后又见郁漠与千里快步走了出来,又快步出了落心殿。 萧涵天一脸的欣然,来到桃花树旁开始欣赏那美丽的朵朵桃花。静静的殿宇之内,此刻一片祥和,窗外透来灿烂缤纷的光线,将粉白桃花照得更加妖娆,将一袭白衣晃得更加洁白,将三千银丝变得更加闪亮。 看着那粗壮高大的桃花树,已经快将枝干伸展到了殿顶,虽然殿宇非常宽敞,却依然被它占去了很大的空间。 如今落儿已经回来了,如今的自己已经不用再对着这棵桃树思念他,身边有他的陪伴真好。 萧涵天悠闲地欣赏着桃花,愉悦地听着里殿传来各种急迫之声。没一会的功夫,便见萧子落一身红袍不整的跑了出来,没有理自己,而是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他知道,萧子落一定是去恭房了。那一大碗的浓郁巴豆水,足足可以将一百匹骏马放倒,相信他就算内力再深厚,也得跑上几日恭房吧! 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萧子落终于里倒歪斜的回来了。进入大殿的他立刻便倒在了椅榻之上,一脸痛苦之色,一双深眸也变得楚楚可怜。 “天儿~!我想我是快不行了。” “活该,我昨日警告过你。”萧涵天冷冷的回了一句。这一次,自己说什么都不能心软,就让他这样折腾去好了。 萧子落见美人没有心疼自己的意思,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蔫了,谁叫自己爱他呢。 转首,恶狠狠地看向殿门外那两个臭小子开口骂道:“你们两个小王八蛋,等老子好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说完,突然感觉腹痛难忍,急忙起身又跑了出去。 这一日,萧子落一直来回奔跑于恭房与落心殿之间。到了午夜时分,他终于无法坚持,在严重的脱水下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萧涵天站在床榻前,看了昏睡的萧子落许久,最后微不可查地轻叹一声,拿起被子给他盖好,然后自己也躺下睡了。 次日清晨,睁开双眼的萧子落第一件事,便是风风火火的去了恭房,他现在非常后悔自己的大意,以后说什么都要长个记性,做完坏事之后一定不要再睡得那么沉。省得像今日这般悲惨,弄得腿软,脚软,浑身没一点力气。 不过这个自己还能忍受,为了得到美人的美妙,必然要受些苦难。只是那个什么‘勇不起’到底是什么玩应?怎么总感觉,自己的悲惨还在后头啊! 萧涵天看着连路都走不稳的萧子落,冰冷的面孔终于缓和了许多。还良心发现的吩咐郁漠和千里,炖了些补品给他补补身体。 夜初,萧子落有气无力的仰卧在椅榻之上,他现在很想睡觉,可是腹中疼痛实在难忍,还不停的跑茅房,想睡也睡不了! 千里将晚膳端了进来,一一摆好之后走了出去。萧涵天从里殿走了出来,看了萧子落几眼后说道:“起来吃东西。” 萧子落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心里想着,美人终于知道心疼自己了吗? “天儿~!我没力气啊,你喂我好不好?”这么好的机会,不趁机接近接近美人怎么行。 萧涵天冷冷地看了一眼,心中很清楚他是在装可怜。不过他现在确实很虚弱,再不吃东身体怎么受的了。端起温热的燕窝走到椅榻前坐了下去,然后拿起汤勺轻轻的搅几下。 萧子落满眼迷离地看着他,美人就是美人啊!连吃饭拿勺子的动作都是那样优美。 “你吃是不吃?”萧涵天甚是冰冷地说道,桃花眸内似乎还带着些怒火。 萧子落听语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美人都已经将燕窝送到了自己的唇边。自己一时看迷了眼,又忘乎所以了。 “嘿嘿!吃,当然要吃了。” 在美人的服侍下,萧子落心里美美的吃着燕窝。只是,美人恩不是那么好受的,他刚刚吃了几口,便发现肚子又开始绞痛无比,原来没有食物还好些,现在有了食物马上开始有了药物反应。急忙推开美人,风雷般的速度赶往茅房而去。 足足一个时辰,萧子落才从茅房回来,这一次他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差一点没爬着回来。他现在很是怀疑,这美人到底是心疼自己,还是有心害自己啊? 萧子落刚刚来到殿宇门前,便见若红从里面匆忙的走了出来,扶住自己的臂膀,开口满是惊慌与心痛之意,“主子,你这是怎么了?”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还是喜欢称呼他为主子。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事情可有查清楚?” “不是很清楚,不过却有些你意想不到的事发生。”若红将萧子落扶进殿宇,然后又扶着他在椅榻之上坐好。 “哦?说来听听。”萧子落有气无力地说道。 若红一时没有开口,而是有意无意地看了萧涵天一眼,只见他站在桃花树下欣赏着桃花,一直没有动过。 “说!天儿是我主子,更是你的主子。”萧子落突然变得很生硬。 “是!奴婢该死。”若红低头认错,然后接着说道,“陈国皇帝这次确实是为迎娶皇后而来,只是他非要见太上皇的目的无人得知。我天闵皇帝对此事初时也是很反对,曾在朝堂之上说太上皇身体不适,不宜打扰休养。只是李相爷一直劝说,皇上只好应允。奴婢还查出,陈国的萧青王与右相李承恩似乎暗中来往慎密。” “竟然有这种事?”萧子落听语有些惊讶,心中似乎有些什么模糊的东西在慢慢成形。 看来这李承恩如今真是野心勃勃啊!现在已经开始不甘心做幕后皇帝了吗? “哼~!”这次在暗算天儿之事中,他一定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都到了该解决他的时候了,留着他不但对天闵有害,对天儿更是无益。 “你刚才说有我意想不到的消息?”萧子落思量许久之后,开口向若红问道。 “是!主子。昨日朝堂之上,玉王突然一改往日沉默,说我天闵央央大国怎能将一名皇族王爷下嫁他国为后,这是一种莫大的侮辱,所以他坚决反对与陈国联姻之事。玉王此话一出,朝堂之上所有武官全部站出应合。李相与之理论,却不想皇上突然大怒,竟然在一气之下,将陈国与天闵联姻之事给否了。而陈国皇帝接到消息之后也是勃然大怒,带领兵马连夜返回陈国,扬称此等侮辱,会在数月之后边境战场上夺回。” 萧涵天听语,虽然表面没有任何变化,心里却一震。这萧涵玉终于不再沉默了吗?那么是什么让他突然改变了心意?是因为陈逸飞要迎娶皇后,还是因为那夜御花园中……? 萧子落听语愣了一下,随后突然大笑而起。“哈哈~!哈哈~!好个萧涵玉,魄力不小啊!” 没想到他竟然与自己想到了一起。看来天闵与这陈国一战终究是无法避免,看来自己也该是表露身份的时候了。 只是,在自己表露身份之前,必须先解决了李承恩才行。 萧子落沉思,随后开口说道,“将四十三分阁阁主全部召回,我要让他们在一个月之内全部赶来天闵。” 萧涵天听到萧子落的话转首看他,目光及其的冰冷。然而,一旁说话的两人却是谁也没有发现他的变化。 “是!奴婢明白。”若红有些惊讶,却没有多问。“主子可还有吩咐?” “查一下姚初悔和小优的下落,有了消息直接送去鹭王府,不必向我汇报。” “是!奴婢告退。” 第二十九章:苦不堪言 若红走后,萧子落抬头看向美人,却发现美人也正在看自己,只是那目光极其的冰冷。心中莫名一颤,急忙捂住肚子说道:“哎呀~!又来了,不行我还得去恭房。”说完,匆忙逃出了落心殿宇。 “哼~!”萧涵天冷哼,然后转身去了里殿。抽出银狐宝剑,开始细细的擦拭起来。 一个多时辰后,萧子落感觉美人的怒气大概消得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地走进里殿。 榻上美人已经脱了外袍,一身洁白亵衣半隐在缎被之下,面向里面躺着,没有任何声音,似乎是睡了。 蹑手蹑脚地来到榻边,刚刚想在美人身边躺下。却是眼前银光一闪,银剑抵颈。自己还能清楚的感觉到,那银剑之刃所散发出来的锋芒寒气。 “呵呵~!天儿,你这是做什么?”萧子落看着紧紧挨在自己脖子上的银剑说道。 “说~!你到底有什么事在隐瞒我?”萧涵天话语冰冷,没有丝毫玩笑之意。 萧子落就知道他会这么问,美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聪明了。“呵呵~!天儿!肝火伤身,你莫要生气,我跟你说不就完了嘛!” 萧子落一边说一边抬起手,将脖子上的宝剑慢慢往后推。这要是美人一个激动没把握好,自己的小命可真就没了。自己可不相信,真的会有什么不死之躯,或者是再穿越回来一次的可能性。 萧涵天紧紧盯着他的双眼,感觉他似乎是没有要欺骗自己的意思,便将剑收了回来。开口说道:“还不快说。” “嘿嘿~!是,美人儿,美人儿我肚子痛,我们躺下说好吗?”萧子落见美人把剑收了起来,顿时又嬉皮笑脸起来。 萧涵天一听他左一口美人儿,右一口美人儿,心中怒火再次烧了起来。不过他却没有发火,而且双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非常有诱惑力的媚笑。然后开口非常之柔和:“好啊!”说完躺了下去。 萧子落看着他那魅惑众生的浅笑,整个思想与身体似乎瞬间掉了桃花之海。急忙扑上美人的身体,然后将美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嘿嘿!美人儿我们慢慢说,时间有的是。”一边说,双手还不老实的开始到处乱摸。 萧涵天心里是怒火重烧,却是没有阻止他的一双恶手。只是淡淡的开口说道:“好啊!那你现在就说吧!” “呃~!”萧子落总感觉今天的美人似乎有点太过乖顺,不过也不想那么多了。先过过手瘾再说。 “天儿!其实我也没打算什么。就是看那李承恩不顺眼罢了,当年若不是因为他,你也不回吃那么多苦。所以……” 哇~!美人儿的肌肤是越来越光滑了,摸起来真舒服。这小腰,真是越来越有韧性了。这双腿,是越来越有弹性了。 “所以,你想如何?”这个该死的,竟然将双手伸进了自己的亵裤。哼~!一会有你哭的时候。 “还能如何,当然是解决了他给你出气。” 美人儿今日真乖啊!到现在也没有反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啊?这臀瓣,实在是太诱惑了。好想,好想要他…… “只此而已?”混蛋,真是死性不改。只要稍微给他一点好脸色,就开始得意忘形,看来昨日自己还是下手太仁慈了。 “嗯~!只此而已。” 萧涵天听到萧子落的最终回答,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你确定……只是这样?” “当然,若不然天儿觉得我还能有别的什么目的?” 萧涵天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累,将双眸微微的合起。已经够了,再问下去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既然他只想一心隐瞒自己,那么就算自己再怎么逼迫也是无济于事。 此刻的萧子落心里巨惊,脑子里完全没有将萧涵天的逼问放在心上。 他很是奇怪,不对啊!为什么自己的下身到现在还站不起来?难道是自己身体太虚弱的缘故?不会呀,跑茅房而已,以自己的体格应该完全没问题啊!而且,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有强烈的渴望了。 萧子落早已停下自己到处乱摸的双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甚至开始打起了寒颤。 萧涵天感觉到他那混乱不安的呼吸,再次睁开双眼。侧目看着他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中终于有了一点点解恨的感觉。 “落儿怎么了?”萧涵天突然变得极其温柔。 萧子落定定的看着美人儿,额头开始冒冷汗。“天儿!我好像是生病了。” 完了,完了,这回完了。自己的性福生活好像要结束了! “是!你是生病了。昨日你不是喝了‘巴豆汤’和‘勇不起’了吗?”萧涵天理所当然的说道。 萧子落再次听到“勇不起”几个字,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一下坐起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涵天。 “你~!你~!你你你你……”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一个挺身又倒回了床榻,然后闭上双眼没有了任何声息。 萧涵天看着他那吃瘪的模样,心里特别的愉悦。简直有一种大笑三声的冲动,让你以后不老实,我看你还怎么折腾。竟然敢隐瞒欺骗自己,不好好整你一番怎么可以! 萧涵天在这一夜睡得无比甜美。萧子落却是一夜未眠,他一直睁着一双大眼仰望殿梁。 不知道那所谓的“勇不起”是真的永远不起,还是短暂的不起。这要是真的永远不起,那自己可怎么活啊!难道要每日看着美人过日子?那还不如直接杀了自己算了。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一晃即过。天闵都城之内,气氛变得有些紧张。泱泱天闵大国,在数十年的安定发展中,国民们似乎闻到了战争的味道。 皇城之外,国防边疆开始全数戒备,军将开始频繁调遣,军兵整日操练阵型,粮草军饷也开始连连调发。 皇城之内的朝堂,也变得风涌云动,边疆的战争还没有开始,而天和殿上的战争却是异常激动。 一向不问世事的玉王,终于站出身来开始处理国政,一向沉默顺从的武将们也开始渐渐活跃起来。一向嚣张跋扈的李相开始变得更加变本加厉,事事与玉王相对,事事与玉王争执。争吵不休之时,还会威逼圣上。 然而一向温和的皇上却也是一改本性,变得极其强硬,竟然对李相也开始不假颜色。 玉王与李相的针锋相对,不单单是在朝堂之上,下了朝堂也是暗中较量,彼此互相算计。甚至牵动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 然而,玉王在太皇太后的劝说下却没有丝毫退让之意,虽然李氏家族也是他的母氏家族,但是为了自己的爱,他从来不会妥协,就像数年前,为了那人一样,今日为了这个已经确定了的爱情,自己更不会退让分毫。 而皇太后虽然也是李家之人,此刻却是一心偏袒自己的皇帝儿子。所以后宫之中的较量也开始变得异常恐怖。 然而,这一切的风云变幻,暗涛汹涌,却与落王府邸没有任何关系。 落心殿内一片祥和景象,在这一个月里,萧涵天似乎变得更加脱俗超然,一身月牙缎袍子的他,站在桃树之下,殿外偶尔吹来一阵微微细风,带动他那银亮之丝轻轻飘摇。 他看着桃枝上那无数的小小绿戎小桃微微出神,美丽的桃花已经全部凋零。如今,满树满枝都换上了这诱人的水灵小桃。 硕果之节快来了吗?不知道这小小的桃子成熟之后会是什么味道。过去的三年里,自己看着那粉红,清白的水桃无数,却是一个也没有尝试过。 今年,自己说什么也要品尝一下,看看它到底是什么味道?希望它是甜的! 椅榻之上的萧子落一身红袍仰卧,此刻的他却是没了往日的张扬与嚣张,更是没了俊逸之风,霸者之气。 一脸痛苦的他没精打采,郁郁寡欢。在这一个月里,自己简直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一双塌陷下去的深眸痴迷地看着桃树之下的美人儿,心里却是欲哭无泪。 每夜抱着美人儿能看,能摸,能亲,就是不能来真的。每每都是弄得欲火焚身,苦不堪言。 美人心情好了还会说一句,既然你不行,那便我来吧!每每听见这句自己都会胆战心惊,惧怕不已。 美人心情不好的时候,那自己就更悲惨了。每次都会被他掐住下巴,然后将那无比强大之物送入自己的口中一顿乱来。 初时还好,几分钟便会完事。可是次数多了,时日久了。这美人的体魄是越来越好,从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从一个时辰到两个时辰。每日弄得自己都是舌头生硬,牙齿麻木,双唇红肿。 更可恨的是,每次结束之后,美人都会来一句,既然你舍不得下面,那就用上面好了。每每听见这句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悲惨的日子可能是永无明日了。 每日遭受美人的折磨也就罢了。最让自己无法承受的却是郁漠和千里,这两个臭小子每日看着自己的嘴巴犯嘀咕。偶尔还会问自己,义父,你的嘴巴怎么?难道又被太上皇打了板子吗? 真想将美人压倒在地,折磨他个三天三夜,可惜自己的家伙就是不争气啊。也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神棍弄出来这该死的“勇不起”?若红已经帮自己找来了无数名医,就是医不好。 第三十章:他的期望 “啊~~~!”萧子落躺在椅榻之上突然发出一声狼嚎。 “苍天啊!大地啊~!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 萧涵天正在欣赏美桃,听见这悲惨的嚎叫之声转过身来看他。 这人每日都会时常发出这样的兽吼,每每听到这既难听而又痛苦的嚎叫声,自己的心情都会异常的愉悦。 转身来到嚎叫之人的面前,慢慢伸出手抬起他的下颚,另一只手轻轻抚向那红肿的双唇,无比温柔的开口说道:“怎么了落儿?是不是父皇近日里太冷落了你?” 初时,萧子落有些迷茫,只是痴迷的看着他那绝美的容颜。此刻听见他的话语,顿感浑身冰冷一片,急忙起身躲到了一边。 “呵呵~!没有没有。天儿你先赏桃,那个……阁中还有事,我先去忙了。” 说完转身就走,走到殿宇门外回头又道:“那个,天儿!今夜我会回来的晚些,你就先睡吧!不必等我了。” 萧涵天看着那快速消失的红衣身影,唇角勾起一个魅力十足的微笑。不过片刻之后,他那绝美的容颜又变得非常冷冽。 一个月已经过去,这是要行动了吗,不知他会如何做?落天阁的四十三位阁主自己没见过,却能在他那自豪的神态中,感觉到那些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看来,皇城中又将掀起异常大屠杀,终究是无法避免。 其实自己早已不在皇位,这些事自己也早已不放在心上。只是自己太了解他,所以并不想去阻止。他不过是无法释怀以前的事情罢了,他不过是想替自己完成以前未完成的事罢了。 萧子落出了落王府邸,若红已经等候多时。牵过马匹翻身而上,“玉王府”脚下促马,一路而去。若红急忙翻身上马,与其相随。 玉王府邸门前,明逸轩也是已经等候多时,只见两匹红马,两袭红衣,烈阳之下的他们是那样的刺眼夺目,一男一女犹如两朵火焰急速而来。 “明逸轩见过落王千岁。”明逸轩上前俯首见礼。 若红与萧子落同时翻身下马,萧子落随意的看了明逸轩一眼。 “明大人不必如此客气,玉王可在府中?” “我家王爷已经等候多时,落王千岁里面请。” 明逸轩身姿挺拔,气势沉稳,对于萧子落的复活似乎没有一点惊讶之色。只是,他看向若红的目光,却是让人无法捉摸。 进入府邸,在明逸轩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处环境优美静谧的梅园。进入梅林,萧子落远远看着凉亭之内的两个身影,心里不禁自问,他怎么也在这里? 萧子祥看着越来越近的红袍身影,不知为何心里总感觉有些别扭,只是不知道这种别扭到底是什么,像是尴尬,紧张,又似激动。 片刻功夫,萧子落便来到了凉亭附近,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脚步,开口对若红和明逸轩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他心想,既然这个倒霉的皇帝也在,留着他们跟前就不太方便了!还是给那窝囊的小皇帝留点面子的好。 萧涵玉起身表示迎接,但他却没有开口说话,一双锐利的鹰眸暗暗闪过一丝皎洁。 他心里想着,这小子见了自己从不见礼,也不叫一声皇叔。今日自己倒要看看,他见了自己的弟弟皇帝,要如何表现。 明逸轩与若红退出了梅园,萧子落继续前行。深邃的眸子空洞如渊,进入凉亭开口便道:“这便是你玉王府的待客之道吗?” 萧涵玉顿了一下,随后那深沉的俊脸露出一丝浅笑:“你我都是自家人,何必弄那些虚假之意?” 这小子竟然敢拿当今圣上不存在,是他太大胆了,还是身边这位皇帝做得太失败了? 萧子祥浑身开始轻颤。他知道他对自己不屑一顾,可是自己不恨他,因为自己确实还没有实力让他来重视。 萧子落淡淡的看了萧涵玉一眼,然后目光转向萧子祥,开口依然没有任何客气之意:“吾皇,近日没有醉酒出去寻找地痞和乞丐过招吗?” 萧子祥一直在看着他,听到他如此说,煞白的脸孔一下变得通红,急忙将目光转向它处。袖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却是没有开口说话。 “哼!”萧子落见他不理自己,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很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坐了下去。 萧涵玉笔直的看着萧子落,深沉的脸孔变得有些难看。自己就是无法喜欢这个人,没有父子礼念,没有忠国之心也就罢了,面对任何人都敢嚣张,对待任何事情都是猖狂。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需要他的帮忙,自己宁愿永远都不与他接触。真想不明白,那个像冰一样的人怎么就会喜欢他? 萧子落入座后,见两人都不说话了,微微凝眉道:“玉王,你不会是请我来这里空坐的吧!” “当然不是。”萧涵玉终于将心中的不满压了下去,自己也坐下身来又道:“刚才我与祥儿在此研究了一下行动的大概路线,还有,这是近日搜寻而来的名册,你看看吧!” 萧子落抬手接过名册,一双深眸却是含有兴味地盯着萧子祥。刚才萧涵玉叫他祥儿,哼~!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般密切了? 萧子祥一直侧首没有看他,却是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目光。此刻,他那本来就有些尴尬微红的脸颊变得更加红韵。 萧子落唇角勾起一个不屑的笑容,然后低头看向名册,密密麻麻的名字数不出个数,只知头首之人是自己最想解决的李承恩。 将名册塞进袍袖,抬头说道:“放心吧!我会在一夜之间让他们全部消失,包括他们的家人。” 萧子祥与萧涵玉同时惊讶,都是瞪大双眼紧紧的看着他。萧涵玉双唇微抿没有开口,眼中是那满满的怀疑之色。 片刻之后,萧子祥终于开口说道:“皇兄,这名册之上有百余人,而且这些人全部都是朝中重要官员。若是加上他们家人、族人,可达上万人之多。” 这么多人,他如何在一夜之间解决,若是有军队支持还好。可是如今不能调动军队,不然会立刻惊动李承恩。 “是啊!不如这样,我们先一步解决了李承恩,他是这些人的榜首,只要他与他的族人一死,其他的那些官员再一一解决也不迟。” 萧涵玉也开口劝说。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面前的这个少年到底是有多大的实力,竟然敢开口说出这样的大话。 萧子落听语微笑,满脸的不以为意。“如你所说,在解决了李承恩之后,还需要浪费多少时间来解决朝中内乱?陈国在这数十年中早已兵强马壮,更是对我天闵虎视眈眈多年。你们认为,在这个时候,还适合拖延吗?” 萧子祥听语变得沉默,不再开口反对。他觉得萧子落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萧涵玉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开口说道:“既然如此,让明逸轩带领两万骑军配合,你看如何?” 萧子落深深地皱眉,开口有些微冷:“我既敢夸下海口,自是有我的实力。你不必多此一举,这样做只会打草惊蛇。更何况,你的那些军人,根本就不适合来做暗杀行动。” “你~!”萧涵玉听语,顿时被气得语塞。一双鹰眸变得锐利无比,周身也开始散发出强烈的愤怒气压。 萧子落不为所动,而是转首对萧子祥开口又道:“你只要准备好效忠于你的有才之士,静等接管这些文官之职便是。希望在三日后的朝堂之上,不会只有武官便好。” 萧子祥看着他那深渊般的眸子,有那么一刻似乎陷入其中无法逃离。心中似乎有着一丝暖意在慢慢渗透。 萧子落见他没有回答,开口问道:“你有难处?” “没,没有。”萧子祥突然惊醒无比坚定的回道。 萧子落微微点头,然后站起身呢又道:“所有的行动,我会自行安排,你们只需等待结果便好。”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萧子祥见他要走,急忙起身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肯帮自己,为什么他不向自己提出任何条件?如果他在此刻提出什么要求,自己一定什么都会答应他,不管任何条件。 萧子落回首看他,只见他那年少的脸孔满是不懂与期盼。这个少年从小没有经历太多磨难,此刻面对这样众多压力与阴谋,却能保持如此的镇定,已经实属不易。 “因为,这是他的期望。”萧子落冷冷的回答,然后转身离去。 萧子祥听到答案身心巨震,傻傻的站在原地,开始浑身颤抖。 他觉得这个回答太荒谬了,那个人一直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那个人怎么可能会为自己打算?自己夺了他的皇位,他应该恨自己不是吗? 萧涵玉目送着萧子落离开,然后转首看向萧子祥,见他一脸的不信,开口说道:“他说的没有错,你太不了解自己的父皇了,他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将来。”说完,他也转身离开了梅林。 萧子祥突然觉得自己很幼稚,很无知。这么多年来,那人一心为自己打算,然而自己与母后却是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谋夺。 多么可笑的自己,多么可悲的自己。这样的自己,竟然还曾看不起他们的行为,其实,自己才是那个最让人看不起之人。 许久许久之后,他终于坐下身去,双手紧握,暗暗咬牙。自己一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自己一定会将天闵治理的更加繁荣昌盛。不再让任何人看轻自己,不再做那个无知之人。 第三十一章:美人爹冷 萧子落带着若红离开玉王府邸,天色已黑。他没有返回落王府邸,而是去了御风楼。四是三位阁主已经全部到齐,更是带来了无数暗杀高手。 是该见面的时候了,更应该为后天的一切好好策划和准备一番。 萧子落进入御风楼密室,直到次日清晨辰时,才再次走出,然后独自返回落王府邸。 回到落心殿,萧涵天还没有起身。萧子落痴迷地看着轻睡的人儿好一会,然后自己也倾身躺了下去,连人带被一起抱在怀里。 “天儿~!我好想你。”萧子落轻轻的开口,声音低沉而又浑厚。 一夜的操劳并不疲惫,但心却是麻木的。面对那杰出的四是三位阁主,虽然很骄傲,但心确是空虚的。面对他们,自己是睿智威风八面的人物。 可自己知道,其实自己只是一个脆弱之人,是一个容不得半点杂质的心胸狭窄之人。 怀里的人儿一直背对着自己,也一直没有动过,但自己知道,他是醒着的。 抬手轻轻抚上他那银白之发,丝丝闪亮,丝丝柔滑,这三千银丝是为自己而洁白,就像他对自己的爱一般洁白无瑕。 然而……自己却是始终无法释怀驻波亭那一幕,自己真的是很该死。 收回发上之手,再次将怀里的人儿抱紧。“天儿~!我真的好想你。”不知为何,他明明就在身边,然而自己却总是无法停止思念。 萧涵天一直沉默,其实他的心里很乱,总感觉有些东西与自己想的不一样。自己想要的是平静,平凡。就像那些普通人一样,涌入那喧杂的街市,与爱人并肩而行,涌入那幽静的大山,与爱人一起欣赏美景。每日与爱人淡淡的度过一天,夜晚与爱人相拥而睡,度过那每一个寒冷的夜晚。 “你可还记得曾经说过的话?”低低的话语,沉沉的心声。 萧子落听语有些微愣,随后似乎是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当然记得!萧子落对天儿说过的每一句,他都记得。” 萧子落伸手将背对着自己的人儿搬过身来,让他与自己对视。萧涵天的双谬不像以往那样冰冷,而是带着点迷茫与忧郁。 萧子落的心顿时被刺痛,无比惊慌地说:“天儿~!别这样好吗?我答应你,解决此事后,我立刻辞去落天阁阁主之位与你一起离开。” 萧涵天没有说话,而是慢慢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对他的话语很失望,又似乎是默默的许可了。 萧子落再次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让他那绝美而忧郁的脸孔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口。他要让他听着自己的心跳,让他听清楚自己的心声。 “天儿!相信我好吗?只要解决了此事,我便将阁主之位传给郁漠哥千里。然后,带着你一起离开,带着你去看我们曾经说过的大江南北,去看世间的人情风俗,去看那每一个不一样的日出。” 其实萧涵天很清楚,萧子落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好,虽然如今的自己已不是天闵的皇帝,可自己还是天闵的太上皇,如果天闵有事,那么自己这个太上皇也不会轻松,甚至是危险。 “你废话太多了,我并没有说过不相信你。” 萧涵天很想对他温柔一些,可开口依然改不了那冷硬的语气。所以他在听到自己的声音后,心中很是懊恼。 萧子落却是不以为意,反而微微地笑了,笑得很欣慰,笑得很邪魅。伸手抬起胸口那绝美容颜,无比沙哑地说道:“天儿~!我真的好想你。” 萧涵天微微皱眉,他不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他今日老说这一句,自己明明就在他身边,有什么好想的? 萧子落见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俊逸的脸孔笑得更加邪魅。“天儿~!不如你把解药拿出来,让我解解相思之苦如何?” 萧涵天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这逆子想的竟然是这种事,抬脚就向他的下腹踹去。 萧子落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脾气,急忙向后躲避,虽然命根子保住了,自己却掉下了床。 一身狼狈的萧子落,痴痴地看着那榻上的美人儿。“嘿嘿~!美人爹爹,皇儿的命根子摧残不得,那会害你是去一生性福的。” 美人爹爹四字一出,萧涵天只觉耳膜生疼,浑身轻颤,似乎还带着点莫名的酥麻之感。微微眯起美眸,无比危险的看着萧子落,慢慢坐起身来。 萧子落只觉一股强大的压力向自己袭来,刚想起身逃离。却不想美人咬牙切齿说道:“你今日若敢逃,我就让你永无明日,后悔终生。” 他知道美人在说什么,他是在威胁自己,如果自己今日真敢逃,他将永远不给自己解药,让自己永远无法恢复男人雄风。 这也太毒了吧~?看着美人慢慢下床的动作,心里是这个寒,这个怕,可又不能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想自己走来。 萧子落坐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向后蹭,萧涵天双眸奇寒,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然后猛然出手抓向他的发髻,一个挥手便将他扔上了床榻。 “啊~!哎呦~!好痛啊天儿,你能不能温柔点。”倒在床榻之上的萧子落顿时痛呼出声,抬手按揉自己的头皮。这美人儿也太狠了点,一定掉了很多头发。 萧涵天只觉自己头脑晕眩无比,完全是被这个混蛋气的。竟然敢喊自己爹爹,这是自己心里的一个结,难道他不知道吗? 竟然还是美人爹爹,带着禁忌的诱惑,禁忌的羞耻。看来今日不好好折磨他一番,他是永远不会长记性的。 萧子落被惊呆了,瞪大双眼紧紧地盯着美人,这是什么状况,他为什么要脱衣服,难道是想开了,肯给自己解药了? “咕噜~!”萧子落不自己地咽了口唾沫,身体开始有了反应。 好美的身体,洁白的肌肤没有任何杂质,犹如极品洁玉一般,却不含丝毫女气,健壮的身姿,没有一处不在散发这那属于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萧涵天脱完了所有衣物,看着萧子落那花痴外加流口水的模样,寒冰般的脸孔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落儿~!今日,美人爹爹就好好满足你一番可好?” 萧子落欣赏着完美酮体,正沉浸在美妙的幻想之中,一听美人的寒冰之语,浑身打了个冷颤。急忙收起急色目光,看向美人儿的冷脸,心底顿时升起一种绝望之感。 “天天天天儿~!别开玩笑,这个玩笑开不得,啊!痛痛痛……” 萧涵天突然出手,死死掐住他的下颚,另一手抚上他的脸颊,动作看似很轻也很柔,仿佛对待珍宝一般的小心翼翼碰触,实际手下力度确实无比的狠戾。双眼也是怒火汹涌,完全没有半点温柔之意。 “落儿还是不肯对吗?”该死的,以前老说什么不在乎谁上谁下,可自己一来真的,他马上就会以各种理由来拒绝。 萧子落顿了一下,然后急忙开口解释:“不是~!天儿你误会了。主要是,明日还有正事要办,你不是不清楚明日之事有多重要。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能能……” 他越说越说不下去了,因为美人的双眸现在已经不只是冷那么简单,如果他的目光是剑,那么他相信,自己的身上现在早已出现两个大窟窿。 而且,自己还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美人竟然在这种状况下有了反应。那无比强大之物就在自己面前晃啊晃,好像是在向自己炫耀着他的威武,鄙视自己的无能。 萧子落心中一阵惊慌,顺手推了萧涵天一把,起身便想逃脱。却不想美人早有准备,伸手一抓便扯住了自己满头秀发,应是将他整个身体拖回了床榻。 “天天天儿,不行啊!今天真的不行啊……痛痛啊”萧子落拼命的挣扎,可是发髻被他死死地抓在手里,自己根本就提不起内力反抗。 萧涵天将他死死地压在床榻之上,四处看了一圈也没有找到适合捆绑的绳索。随后无法便将他身上红袍的一个袖子扯了下来,把他的双手紧紧地捆绑在腰后。 捆绑完毕,萧涵天已经是累的满头大汗。“这回,我看你还老不老实。” 再次抓住他的秀发,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迫使他跪伏在自己的腰间。另一只手无比凶狠的掐住他的下颚,强迫他将嘴张开,然后毫不客气地将自己的威武送了进去。 一个时辰后,郁漠与千里推开落心殿殿门走了进来。两人将早膳和碗筷摆放完毕,然后端起洗漱之物,一同向里殿走去。 萧子落现在是痛苦非常,有种想吐的感觉。不是自己讨厌天儿的味道,而是他的威武实在是太大了,自己根本就无法接受。 而且都这么久了,自己早都麻木了,难道他就不腻歪吗? 萧子落心底叫苦连天,殿外却在这时传来一系列的响动。他立刻绷紧了神经,一双深眸现在变得是可怜兮兮,恳求地看着美人。 “唔唔~天~!”他想说外满来人了,可是美人儿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只是一味的攻击着自己嘴巴。 美人见他如此可怜,不但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冰冷的面孔且又闪过一丝残忍。抬手一扯,他的上身瞬间没了遮拦之物。 冷气袭体,萧子落彻底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等待厄运的来临。 第三十二章:相知落风 郁漠与千里同时踏进里殿,同时愣在门前,同时傻了眼,同时脸又红,又同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自己义父会每日嘴巴红肿了,原来不是挨了太上皇的板子,而是挨了太上皇的棍子。 两人又同时匆忙离开,几乎是逃命一般的离开。两人掏出落心殿宇,吓得是浑身冷汗淋漓,颤抖不止。 两人都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恐怖了,太上皇也太残忍了。哪有这种折磨人的方法,原来义父的日子是这样的难过。 许久之后,千里终于找回理智开口说道:“郁漠,你说义父他……” 他想问,那两个人一直以来到底是谁上谁下啊?以前自己可以肯定,可是现在却又不那么确定了。 郁漠一脸的纠结,很明显他也在怀疑。“不知道。”说完,抬脚便走。 千里急忙追了上去,开口却又问了他另外一件事。“你昨晚是不是又去了鹭王府?” 郁漠面无表情的继续前行。“不用你管。” 千里不饶,一把抓住他臂膀。“你喜欢他?” “那又怎样?”郁漠没有否认,只是表情有些冷。 “你~”千里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不遮不掩,一咬牙又道:“我也喜欢他。”自己不能输给他,别的东西可以不争,但是这件事,自己绝对不能让步。 郁漠对于他的话语没有丝毫惊讶,自己与他是双胞胎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生活,他在想什么,自己几乎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甩开他的拉扯,开口无比坚定的说道:“我不会让步。”说完,冷冷的离开。 为了那个人自己不会退让,即使是自己的兄弟。 千里一脸愤怒的看着他离开。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萧涵天终于得到满足,并放过了快要晕翘的萧子落。 萧子落软趴趴的倒在床上,全身衣物破烂不堪,双眼发直,呼吸微弱,双唇红肿,此刻的他完全像是一个被人刚刚被强过的悲惨女子,既柔弱又可怜,还带着点诱人的欲虐气息,甚是勾人眼帘。 萧涵天将半死不活的萧子落丢在床上,连看也不看一眼,自己便开始穿戴衣袍。 穿戴整齐之后,他那绝美的容颜露出一丝淡淡的愉悦笑容,然后抬脚向大殿走去。他现在突然感觉胃口大开,是该吃膳的时候了。 然后,悲惨的萧子落只能倒在床榻之上欲哭无泪。 次日,萧子落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息,又恢复了往日的风采。一身暗红缎袍穿得极其张扬洒脱,袍摆与袍袖之上绣着蛟龙飞旋图,靴鞘之上绣着描金玄龙。 萧涵天依然一身洁白坐在椅榻之上,静静的看着他从里殿走出。满眼的暗红晃动,刺得他眼睛微微发痛。 “哼~!”萧涵天看过之后,不屑的发出一声冷哼!这人就是喜欢张扬臭显,生怕别人的目光不属于他。 萧子落来到他身边坐了下去,很是柔和的看着他。“天儿!我又怎么招惹你了,为何一脸的不高兴?” “你这是去杀人,还是去相亲?”萧涵天转过脸去,不看他。 萧子落抿唇轻笑,一脸的狡黠之色。“当然是去杀人了。若是天儿不放心,那便派郁漠和千里看着我好了,那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现在完全向着你。” 萧涵天沉默,过了好一会才道:“我与你同去。”他有些不放心。 萧子落听语一脸的为难之色,刚想出口拒绝,却在看到萧涵天那冰冷的目光后,又变为了妥协。 “好~!你说去就去吧!反正,这次不需要我亲自出手,我们只需坐在城楼之上看戏便好,不会有任何危险。”说完之后,一双深眸意义不明的闪动了几下。 夜晚来临,萧子落与萧涵天一同踏出了落王府邸。按月之下,一红一白恍惚,马蹄声紧,两处身影快速消失在宽阔的街道之上。 来到正天城门,若红似乎已经等候多时。“奴婢若红,参见两位主子。” 萧子落与萧涵天同时翻身下马。萧涵天对于若红的改口没有任何表示。 萧子落却是非常满意若红这丫头的表现,开口问道:“怎么样,一切可还顺利?” “回主子的话,皇城的四处城门已经完全被我们控制。至于四是三位分阁阁主也全部准备完毕,只待主子一声令下,即可行事。” “嗯!很好。”萧子落满意地点了下头,然后转首看向萧涵天。“天儿~!我们上城楼看夜景去吧?今夜的景色,可要比四年前那一夜壮观的多。” 萧涵天没有理他,只是抬脚向城楼阁楼而去。萧子落微笑,然后抬脚跟了上去。 城楼之上,与四年前一样,一张宽大的檀木桌案,两把檀木太师椅。萧子落与萧涵天各坐一方,若红急忙上前帮两人各倒了一盏茶,然后又退到了一旁。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夜渐渐深了下来。萧子落与萧涵天一直没有开口说话,都是沉稳的看着夜色,或是偶尔喝口凉茶。 站在一旁的若红似乎开始变得有些紧张,不停地向城楼下张望。 这时,一匹快马疾奔而来。快马来到城楼下驻足,马背之上一人黑衣劲装无比肃杀。只见他足下一点,便脱离了马背,直直向城楼之上跃来。 此人跃上高高的城楼,快步来到了萧子落面前,然后单膝而跪。“属下第三十二分阁阁主谭勇参见总阁主。” “嗯~!起来吧!”萧子落开口无比的深沉。 “谢阁主。”谭勇起身。 萧子落再次开口:“四十三位阁主可都准备完毕?” “回阁主,全部准备完毕,名册之上所有官员的族系,家院,附宅,还有未归者,全部被掌控。” “李承恩哪里可有何漏洞?”萧子落最担心的还是那李承恩,其他人跑了一两个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他必须一举歼灭。 “总阁主请放心,李承恩的家系族人,还有旁支全部被掌控。而且是由上官云与寰宇两位阁主同时掌舵,不会有任何差错。” “嗯~!很好,你也回去准备吧!我会在半个时辰后发送信号。”萧子落听过汇报,最后开口说道。 “是,属下告退。” 谭勇转身离开,只见他轻身一跃,便稳稳落向那数十米高的城楼之下。眨眼间,便见快马急促,飞速消失在夜下。 萧涵天在此刻终于有了点反应,转首看向萧子落问道:“你真的不想去李府看看吗?” “他又不是什么美人,有什么好看的,相信上官云与寰宇不会让我失望。”萧子落无所谓的开口说道。 却在这时,若红突然走上前来,在萧子落的面前跪了下去。“奴婢有事相求主子。” 萧子落淡淡的看着她,迟疑了一刻才开口:“说。” 这个女子跟随自己多年,从来没有要求过自己什么,这是第一次。 “若红求主子给奴婢一个机会,让奴婢亲手取下那李承恩的首级。”若红开口无比坚定,表情却似乎有些悲壮。 萧子落深深地看着她,片刻的沉思,开口问道:“为什么?”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然而,若红却不肯开口解释,只是双眸变得越来越痛苦。 许久之后,萧子落终于叹了口气,轻声再问:“是不是因为李卓?” 若红那倔强的娇容终于变得脆弱,泪水也快速地涌出她那美丽的双眼。 萧子落终感无奈。四年前,那李卓曾向自己宣告要追求若红,却没想到四年后的他们竟然会走到如今这种地步。 萧子落为若红怜惜,毕竟这个女子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其实自己早已将她看成了自己的朋友,或者是亲人。 “去吧!希望将来,你不会为了今日所为后悔。” “谢主子成全。”若红起身,然后转身快速离开。 萧子落看着她那倔强的娇小身影离开,再次轻轻叹息。 萧涵天却在这时站起身来,向城墙边缘走去。夜风微微吹过他的白色衣衫,吹过他的银色秀发。 “怎么了天儿?”萧子落也跟着起身,然后从背后将他搂在怀里。 萧涵天微微皱了下眉,虽然若红已经离开,可这里还有许多其他的落天阁之人在看。心中有些懊恼,可最后还是没有阻止他行为。 “没什么,只是感觉时间差不多了。” “是啊~!差不多了,过了今夜,天闵王朝才算真正的归萧家所有。” “原来那个谣言不是真的,我并不是什么狐王转世,也不会将天闵毁灭。” “不~!那是真的。” “你说什么?”萧涵天听语,变得更加恼怒。 “你别急啊!我是说你的确是狐王转世。但天闵的兴亡与你的转世无关。” 萧子落转身与他对视,双眸之内是那至深的爱恋。“天儿~!难道你现在还在怀疑吗?” 萧涵天微愣,心中变得有些慌张。“你是说……”他不敢确定,那只是一个梦,一个不存在的幻境。 萧子落微微地笑着。“白发三千玉容颜,灭世修罗恨不归。明朝若是君亦来,但愿御风永相随。” 萧涵天变得无比惊愕,死死的看着萧子落。原来后面是这两句,原来他与自己有着一样的梦。原来幻境中的白发男子叫御风,那么那个红袍银甲男子叫什么? “碧……碧落……” “嘘~!”萧子落突然抬起一指,轻轻按住他的双唇。无比温柔的看着他,满眼的笑意。 “天儿知道便可,无需说出口,因为子落也知道。” 萧涵天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心里很乱,却是无法隐藏那兴奋的跳跃。原来如此,原来真的是这样…… 第三十三章:烟花乱世 这时,萧子落转首对身后之人吩咐道:“点燃眼花,发送信号。” “是~!阁主。”两名黑衣男子得到命令,快速向城楼下走去。 片刻之后,只听一声鸣响飞入云霄,漆黑夜空顿时变得闪亮通明。 萧涵天抬头望去,只见无星夜空,竟然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星光闪烁,绚烂漫天,无比的明艳灿烂。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属于它,整个世界都随着它的绽放而光彩,美丽的花朵,仿佛寄托着美丽的希望,寄托着爱的光芒。 萧涵天的心痴了,完全被夜空中的美丽所吸引,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夜空。 一朵五彩缤纷的花朵出现在天空。绽开,落下,一瞬间的美丽,一瞬间的光彩。姹紫嫣红的闪耀,转瞬即逝,昙花一现的美丽。 萧涵天有些失落,这样美好的花朵却是这般的短暂,难道它一生的美丽只为了这一课而绚烂吗? 然后,却在这时,天空再次传来惊人心魂般的巨响,萧涵天急忙放眼看去。 一朵朵绚烂亮丽的菊花,将夜空妆点得无比美丽,整个皇城上空都被这美丽照亮,染红。 一柄柄巨大的花伞在夜空开放,像一丛丛花朵盛开并飘散着金色的粉末,在夜空中一串一串地盛开,最后像无数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依依不舍地从夜空划过。 璀璨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天空,照亮了整个皇城,照亮了城楼上,那人的脸,那人的眉,那人的眼,那人的鼻,那人的唇,那人的心,还有自己的爱…… 萧子落没有看向太空,而是将怀里的人儿搂得更紧,专注的看着那绝美的容颜。 再亮丽的烟花,也比不上他的眉眼璀璨,再艳的眼花,也比不上他的眉眼绚烂。再美的眼花,也比不上他容颜分毫。 天空依然五彩斑斓,一枝枝美丽的花朵转瞬消失,又瞬间绽放,时而像金菊怒放、牡丹盛开,时而像彩蝶翩迁、巨龙腾飞,时而像火树烂漫、虹彩绚烂。 萧涵天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幻境,璀璨而又迷离的美好仙境,虽然是一个无法用双手触及的美好,但内心却能感受得到它的存在。 萧涵天痴痴的仰望天空,向身边之人轻声问道:“他们叫什么?” “烟花。” “好美!”萧涵天轻声呢喃,他突然觉得萧子落太狡猾了,竟然准备了这样美好的东西,却不肯提前告知自己,还故意假装不让自己跟来。 “没有你美……”萧子落无比邪魅地笑着,看着。只要他喜欢,他快乐,那么自己便是幸福的。 萧涵天听到这样暧昧的话语回过神来,收回目光与他对视,却不想双唇突然被吻。 这一吻来的突然,来的快速,然而却是点到即止,无比温柔之吻,没有任何邪念之吻,只是单纯的表示他的爱意,表示着他的心情。 不知为何,只是这样简简单单,轻轻淡淡的一吻,竟然将自己的身体瞬间变热,脸如火烧,心跳急速,竟然连目光都无法再坚持与他对视。 急忙转首躲避他那炽热的目光。却见,城楼之下的皇城犹如处于火海之中。 萧涵天再次被惊呆,看着那处处火海,处处硝烟,自己仿佛看见了无数人再挣扎,无数人在呼救,老人孩童,男人女人,全部处于火海之中,刀光之下。 心里突然一阵酸痛,不是为那些死去的无数生命,而是为那天闵基业惋惜。众多朝中大臣的一夜逝去,不知天闵的将来会如何发展。 还来不及去思考其他,便感觉脸颊之上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触及,无比温柔的手掌将自己的脸拉回。 “天儿~!你只要看着天空的美丽便好。” 没有太多的言语,自己确实什么都明白,简简单单的一语,却将自己心中的一切不忍全部抹杀。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犹如魔咒一般捆绑着自己的心,让自己不得有任何胡思乱想。只能沉浸在他那如海般的温柔之中。 萧涵天看着萧子落淡淡的微笑,如此残忍的夜,却被他用烟花装扮的如此美丽。说他残忍好呢,还是说他痴情好呢?竟然为了自己那一点点的心情煞费苦心。 正天门城楼之上一片温馨寂静。而整个皇城却是处于恐慌状态,兵荒马乱,刀光剑影,家家户户紧闭房门,生怕灾难会降临在他们的头上。 然而皇宫之中,随着那绚烂的烟花过后,也是变得一片混乱,太皇太后的咆哮,皇太后的忧心,无数侍人的惊慌。 正德殿外,数千侍卫把守,杨虎一身戎装笔直的站在那里。今夜是一个重大的时刻,注定着天闵一朝天子的将来,所以自己必须要保护好这里的安全。 正德殿内,萧子祥一身明皇龙袍穿得极其挺拔威严,紧绷的脸孔使他变得深沉许多。 萧涵玉一身墨蓝锦袍坐在案前深思,许久之后,他突然开口说道:“今夜大事已成,皇上准备何时征讨陈国?” 萧子祥转首看他,也是沉思片刻,才开口说道:“皇叔,不是朕想悔诺于你,只是吾天闵失信在先,此刻朝中更是混乱不安,所以朕想先稳定稳定再……”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突然又变得无比坚定。 “当然,如果他陈国肯趁此时机先攻打我天闵。那么,朕当然会重重的给予还击。” 萧涵玉那深沉的脸孔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他相信,以陈逸飞的才智,一定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谢皇上成全,皇上请放心。我萧涵玉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更何况还有萧子落。”他相信,那个人也一定不会放过陈国,更不会放过逸飞。不过,自己是不会让他伤害到飞儿的。 一夜的兵荒马乱过后,天闵朝堂之上彻底换了模样。无数新官上任,各个意气勃发,这些新官对于天闵的年轻皇帝都是尊敬万分,甚至是膜拜。武将们也变得各个挺拔,似乎是早已做好了报效国家的准备。 数日之后,天闵年轻皇帝便宣布,落王萧子落大病痊愈,并赐予黄金千两,白银万两,绫罗绸缎千绢。外加皇城禁军十万兵符一枚,以护皇城安危。 萧子落接到圣旨,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然后便跑去与自家美人温馨,不过却被自家美人给踹出了落心殿。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两个儿子,跑去鹭王府消遣。 萧涵鹭在萧子落的帮助下,找到了姚初悔的下落,而且小优也被他们一同带回了鹭王府,只是如今的小优却变得痴痴傻傻,似乎是已经不认识任何人。 他们的事情实在是过于复杂,所以萧子落也懒得去理会这些。只是含有兴味地看着自家两个儿子为了那聂红尘争风吃醋,每日争吵打斗不休。 不过他一直很好奇,这聂红尘到底是何身份?虽然看他一身朴素,但他那高贵的气质,却是让人无法忽视。看来,自己这两个儿子的爱情与性福,注定了要坎坷非常。 又是一月的过去,边城终于传来八百里加急。祥帝接到急报显得有些压抑,而萧涵玉却是异常兴奋与沉稳。 正德殿内,萧子祥放下八百里加急,抬头看向萧涵玉。“皇叔,看来陈国这一次是有备而来!你看何人带兵最佳?” 萧涵玉与他直直对视。“当然是我亲自带兵。”随后犹豫了一下又道:“这落王一直不肯上早朝是何意思?皇叔劝皇上,还是早日将他请上朝堂为好。” 萧子祥沉默,自己何尝不想。只是自己已经暗中寻过他很多次,可他一直不予理会,也不说理由。自己根本就无法猜出他到底是何意思? 两人一时沉默,这时殿外却传来老太监于安的声音:“皇上,落王千岁求见。” 两人听语同时疑惑,这人往常请也请不来,今日却自己来了。两人对视一眼,萧子祥开口说道:“请落王进殿。” 随着他的话语,萧子落一身红袍已经阔步而入。进入正德殿的他不改以往之风,依然没有跪拜,只是简单地俯了首,开口还算恭敬:“微臣参见皇上。” 萧涵玉微微皱了下眉,似乎不太喜欢他的举动。萧子祥与他相比,这次却是显得自然了许多。“皇兄,快请坐,你今日怎么想起进宫来了。” 萧子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向右侧桌案走去,坐好之后再次开口:“微臣当然是为了边城之事而来。” “哦?皇兄有何看法?”萧子祥听语有些兴奋,他没想到萧子落会关心此事,他以为他在那夜之后,永远都不会再过问朝中之事,更不会帮自己。 “微臣没有什么看法,只想请旨西征。” 萧涵玉再次凝眉,他知道萧子落心中对陈逸飞有恨,却没想到他会请旨西征。如果他去,他会不会杀了陈逸飞?自己也深深的恨着陈逸飞,想毁了他的国家,想毁了他的羽翼。但是,自己更加的爱他,所以不想毁了他的生命,只想将他夺回,就像多年前那样,将他圈牢在自己的身边。然后给他温柔,给他爱,给他呵护,让他慢慢明白自己的心。 萧子祥心中有些为难,他知道萧涵玉为何要征讨西卢,更清楚他想要什么。可是,如今萧子落也要西征,这是为什么?太上皇会允许吗?“皇兄,不是朕不允许你去。只是皇叔他刚才已经请了旨,再说父皇那边……” “天儿从不干涉我的事情,玉王西征与我萧子落也并不冲突,我们可以同去。”萧子落似乎是早知道萧子祥会这样说,开口便将他堵了回去。 天闵帝王的脸色终于有些挂不住,不是因为他那生硬的反驳。而是因为他的那句“天儿”。这人竟然在这大殿之上称自己的父皇为天儿,如此爱称,不是应该在无人之时,或者是温存之时才唤的吗? “咳~!”萧子祥不自然的咳嗽一声,然后转首看向萧涵玉。“皇叔你看……” “我没意见。”萧涵玉相信,只要自己在,他便没有机会杀得了陈逸飞。 萧子落冷冷的看了萧涵玉一眼,然后起身向萧子祥说道:“那么,微臣告退。”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身后的皇帝有多尴尬。 “哼~!狂妄~!”萧涵玉冷哼,心中很是不屑。他真为自己的五弟萧涵天惋惜,他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毛头小子?狂妄,嚣张,没有一点道德理念。 第三十四章:再约三年 萧子落步出皇宫,直接返回落王府邸,自己的这个决定还没有跟天儿说过。不知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什么态度,会不会生自己的气? 不过自己知道一点,即使他生气也不会阻止自己,更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和自己大吵大闹。 进入落心殿宇,萧子落愣了一下。只见白衣美人儿正坐殿中品茶,两个漂亮儿子在站在旁边伺候着。 来到美人对面坐好,定定的看着美人儿,这美人儿就是美啊!连喝茶的动作也这样美。 美人儿抬头看自己,还给了自己一记冷眼刀,并开口说道:“把你的口水收起来,实在是太恶心了。” 萧子落急忙抬手抹了抹双唇,然后献媚似的看着美人儿,试探性的问道:“天儿!你今日的心情可好?” 萧涵天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手中茶盏放在了桌案上。“为何这样问?” 萧子落继续献媚讨好。“呵呵~!天儿!我有话想和你说。”这事得趁美人儿心情好时说,不然自己一定会被毒打。 “我也有话想对你说。”萧涵天不屑冷哼,心中很是不齿他的表现。 “哦?”萧子落有些惊讶,然后心虚地笑了笑。“那天儿你先说。” 萧涵天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转向郁漠和千里。“去将东西拿出来。” “是!太上皇。”郁漠与千里听到吩咐走了出去。 萧子落迷惑,什么东西这么神秘。看着美人儿那紧绷的脸孔,冷厉的双眸,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妙。难道自己又做了什么错事,惹得没人不开心了?郁漠和千里不会是出去拿杖棍了吧,美人不会是要打自己板子吧? 足足一刻钟的时间过去,郁漠和千里终于返回落心殿。萧子落看着两人手中之物呆了,彻底的愣了。 郁漠手中展开的是,一件无比华贵的暗红锦袍,与自己以往穿的袍子颜色相同,可款式却不同,这一件比较简单化,袍袖并非广袖,而是紧袖,并带有描金护腕。 而千里手中展开的却是一件闪亮,纯白金制造的铠甲。只见此铠甲胸前与背后未端都缀有甲片,皆是绘龙形暗纹,整件甲衣前长约一米,后长半米之多。 腹部以下,背部中央和后腰等处,都缀有小型白金甲片。甲片形状为四方形,每片宽大处理均匀无比。右肩领口之处竟然还镶嵌了一抹暗红缨絮,显得格外张扬扎眼。 萧子落已然处于石化状态,好精美的铠甲,只是这一件铠甲穿在身上也太昂贵了些。 萧涵天看着他那痴迷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楚。强忍心中不适,开口问道:“怎样,可还算合你的心意?” “啊!”萧子落傻傻应了一声,双眼一直盯着白金铠甲,确实很合自己的心意。 这件铠甲简直就是极品,和自己梦中的那一件几乎一模一样,过几天去边城正好穿。等等,不对呀,自己还没跟他说要去边城之事才对? 恍然回过神来的萧子落顿时吓了一身冷汗,匆忙收回贪婪的目光看向美人儿。“天儿~!你,你怎么……” 萧涵天目光淡漠,没有任何的责怪之意。“这几日,落天阁送来的消息全部都是边城西卢之事,我自然也就知道了你的心思。既然你心中不甘,不愿平凡,我也只能任你随意。” 萧子落听语心中不安,抬手示意郁漠和千里出去。然后起身来到萧涵天前面,蹲下身去仰视着他那绝美的容颜。 “天儿~!你不怪我吗?我答应过你,解决李承恩之后便与你离开。” 萧涵天一直沉默,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萧子落的心开始越来越惊慌,甚至是恐惧,他觉得此刻的萧涵天很冷,虽然表面与以往没有任何区别,但自己就是能感到他的心在慢慢变冷。 “天儿~!说话好吗?” 许久之后,萧涵天似乎有些疲惫,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右手,轻轻抚上他的脸庞,开口很是温柔,从来没有过的柔和。 “你既心中不甘,我又能如何。” “天儿~!我……” 萧子落想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的任何解释都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心里在作祟,驻波亭内的那一幕是自己心中的结,是自己心中的痛,所以要报复,所以要拿下陈国,所以要毁了那个曾经让自己迷惑之人。 “落儿~!”萧涵天的手指冰冷,继续抚摸着那温热的脸颊。 “我给你三年时间,三年之后,你若是不能返回天闵。我便削发为僧,永绝红尘。” “天儿~!” 萧子落听语无比惊愣,心中剧痛不已,急忙抱住他的腰身开始恳求。“天儿~!我错了,你不要这样好吗?我不去边城,我哪也不去。我求你,你别出家,我我我……” 他很想说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放弃。可是,他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口。因为,自己根本就无法释怀,心中依然在呐喊,在愤怒。 原来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心胸狭窄,原来自己是这样的自私,原来自己的爱是这样的脆弱。 萧涵天觉得自己有些冷,即使此刻有他在抱着自己,依然会觉得很冷。 “落儿~!你这又何必?我只说三年之后,并没说现在便出家不是吗?” 萧子落抬头看着他,那绝美容颜依然绝美,依然是自己的最爱,依然是自己的执念。 “天儿~!我萧子落一定会在三年之内归来,你会等我对吗?” 既然无法释怀,那就要将之抹杀,这没有错,只要毁了那人,自己的心中将不会再有任何污点。到那时,自己再与天儿离开这凡尘琐事也不迟。 萧涵天微微的笑了,心中却在默默的流着血泪。他在怀疑自己,经历如此多的波折,经历如此多的坎坷,如今他已然不能信任自己。 那一晚在驻波亭内,自己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自己不是傻子,过后不可能不去查证。而查出的结果,确实让自己也是一惊,不过自己心中有数,那一晚到底有没有和别人发生过关系,自己很清楚。 可是他不清楚,他不但不清楚,心中还确定了自己的不忠。他心中不净,竟将自己也染得肮脏。 心中不甘,心中刺痛,可自己不想说明,如果他真的爱自己,那么早晚有一天他会真真正正的相信自己。 如果不能,那便是不爱,即使爱了,也不是真爱,如果不是真爱,那么自己宁愿将之抛弃…… 即使心痛,即使不忍,即使自己会痛不欲生,依然无法隐忍这样的背叛。 “对~!我会等你,三年。” 寒冰殿宇之内,自己等了他三年之多。如今,自己依然愿意再等他三年。只希望,这三年不会是空等。 萧子落听到他的承诺,终于放下心来。他相信,自己在三年之内,一定可以拿下陈国,毁了那人的骄傲,毁了那人自尊,毁了他的一切,这便是他动过自己真爱之人的下场。 如果真的拿不下来,那便采取最低略的手法,暗杀!虽然此法不能真正解除自己的心头之恨,但是为了与天儿相约的日期,只能如此。 想到此处,萧子落终于不再纠结此事。站起身来,低头看着美人儿。开口说道:“天儿~!离开的日期大概就是这几日了,你看……” 萧涵天微微皱眉,不知道他突然转移的话题是何意义。“看什么?” “嘿嘿~!”萧子落突然笑得无比银秽。 “天儿~!我们大概要分开很久一段日子呢,难道你不想与我……” “哼~!”萧涵天听语顿时恼怒,拿起桌案上的茶盏便向他扔了过去,没有击中目标之后,心中更加懊恼。 “混蛋~!想要解药,你做梦去吧!”说完,起身走人了。 萧子落看着消失的美人儿身影,脸上是那无比的痛苦与失望。这怎么可以呀,都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他是不想啊,每次他都爽到家,可自己却是憋得死去活来。 不行,今日说什么也得将解药骗出来不可。萧子落在大殿之中愣了一会,然后抬起脚步向里殿的美人儿而去。 可是,没一会的功夫,他便被扔了出来。一身名贵缎料的袍子破了,脸上也多了五个大指印。不过他没有放弃,再次勇敢的冲了进去。 一个时辰之后,他再次被丢了出来。这一次他就没那么幸运了,上身赤裸不说,浑身还布满了血条划痕,一看便知是被挠的。 被丢在地上的他气喘吁吁,这美人儿也太狠了些,下手是一点不留情面啊~!躺在地上想了很久,最后还是一咬牙起身,再次闯了进去。 为了自己的性福,今日便是死也要拿到解药不可。不然,等下次再抱美人儿温存,说不定要等多久呢。 一直守在殿外的郁漠和千里,听着殿内传出的怪叫与那搏斗之声,脸部变得极其扭曲。 直到三个多时辰后,已入深夜,落心殿之内的战争终于停歇了。 萧子落也终于放弃,不再要什么解药了。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要解药了,此刻的他已是全身赤裸,遍体伤痕。不但如此,手脚全部被捆,正双眼发直地倒在混乱的床榻之上。 如此表情,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完全像是被刚刚凌虐完的小女子一般脆弱。 第三十五章:闻战赴疆、 而一旁的美人儿也是全身赤裸,只不过美人儿的表情却与他完全相反。一脸的满足之态,唇角微挑轻笑着,无比邪魅的看着他,一只手还在他的身上轻轻的抚摸着。 “落儿~!不如,我们交换个条件如何?” 萧子落双眼依然发直,似乎是已经没有了灵魂,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 萧涵天无比温柔的看着他继续说道:“如果你现在肯从了我,我明日便给你解药。” 萧子落终于有了反应,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儿,心里不仅想着,这美人的体魄真是越来越好了,刚刚才结束一次,现在竟然又有要求了。 看着那绝美的容颜,他打了冷战。美人笑的太美了,但自己知道,他越是笑的美丽,心里想的东西就越是阴狠毒辣。 绝对不能上当,他若是真得逞了,明日一定不会给自己解药。而且,自己也将永无翻身之地。 “你先给我解药,我便从了你。” 萧涵天心中暗恨,脸上却是笑得依然甜美。“你先从了我,我再给你解药。” “你先给我解药,我再从你。”萧子落死守坚贞,不肯退让。 “你~!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萧涵天终于面露凶光,起身便压了上去。 “今日你不从也得从,我便强要了,看你能如何?” 萧子落见他来真的,急忙反抗,两人又在床上扭打起来。 片刻之后,萧子落只觉没人的手已经来到自己后臀,吓得他顿时除了一身冷汗。急忙提起自身十成内力反抗,强大内力爆发猛烈,却是没有伤害到身上的美人儿,捆绑手脚的绳索瞬间断开,见此机会,急忙推开美人儿,一缕烟似的逃出殿宇。 萧涵天看着被挣断的绳索,并逃走的萧子落愣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竟然将自己捆绑那么结实的锁链都给震开了。难道他以前都没有和自己来真格的?难道以前他都是在让着自己? 想到此处,他那绝美的容颜变得极其难看,冷得简直能将大地冰冻三尺。 “萧,子,落!”一声无比强大的吼叫响起,震得整个殿宇动荡不已。 郁漠和千里急忙捂住耳朵,生怕灾难降临到自己的头上。然而此刻,他们却见萧子落一身赤裸的走了出来,两人顿时愣了。 萧子落没有理会他们两人的惊讶,只是开口说道:“去给我找件衣服来。” 看来今夜,自己只能去书房睡了。 三日之后,正天门下七十万大军汇集。萧子落银白战甲于身无比张扬,萧涵玉一身灰色铠甲无比威严。 城楼之上,两抹明黄龙袍相送。都是无比的挺拔,无比的威严。 随着一声号角响起,大军开拔。萧子落与萧涵玉同时翻身上马,紧随大军慢慢远行。 城中百姓拥挤不堪,目送自家亲人离开。这一去,将有无数英魂无法归来,这一去,将有无数家庭变得不幸。 他们哭泣,他们不舍,然而,他们都不悔。为了国家,为了光荣,他们一如反顾,勇敢直前。 萧子落回头张望,远远的看着城楼之上的那抹唯一,他的心开始不舍,他的心开始思念。 然而自己不悔,为了心中的那份纯洁,不能反悔。咬牙收回目光,促马快行。一路尘沙扬起,将他的身影变得渐渐模糊。 萧涵天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远远看着那抹唯一远去,心中开始思念,心中开始刺痛。 然而自己无怨,为了心中的那份挚爱,不能怨恨,狠心收回目光,转身离开城楼。相信他会回来,相信他终有一天会真正的相信自己。 郁漠与千里见萧涵天离开,急忙追了上去。郁漠与千里心里都不明白,为什么太上皇不与自己的义父说清楚,为什么他不肯告诉义父真相? 那一日,太上皇将义父捆绑在窗台之上,让狐儿折磨义父,让他们给义父喝毒药。若是以往,他们一定不会看着义父被那般折磨。 可是他们都知道了一个秘密,他们都觉得义父不该,太上皇那么爱他,他怎么可以不信任太上皇。 其实他们都觉得怀疑无错,只是应该说明才对,何必藏在心里独自苦恼。真搞不明白,这两个人爱的那么深沉,却都不肯明言多累。 随着大军开拔,边城陈西关的急报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急。三日之内,已经快马送来八封急报。 陈国大军八十万已经兵临城下两日,领军主帅竟然是肃青王陈逸青,副将乃是陈国名将义海。 那义海出生将门,年仅十五便以进入军营随军出征,如今此人已是四十有八。数十年里,他经历了无数大小战役,更是经验丰富。 萧涵玉曾在二十年前的一次战役之中与此人相遇,那时的萧涵玉还很年轻,所以那一次的战役,萧涵玉虽然不是全败,却也是惨烈非常。 浩浩荡荡的长龙大军前后看不到尽头。萧子落与萧涵玉并马而行,两人一样的威武一样的霸气,一样的夺人眼目。然而他们依然有着不同,一个张扬,一个深沉。 一直沉默前行的两人,萧涵玉突然开口:“你为何非要随军而来,你觉得我一人拿不下陈国吗?” “哼~!”萧子落听语冷哼,不是自己小看于他,自己还真这么觉得。“你觉得陈逸飞真得那么无能吗?” “当然不是。”萧涵玉回答的非常肯定,但是自己依然有信心。 “不管你报着什么心态前来。总之我希望你能明白,这里的主帅只有一个,那便是我萧涵玉。” “哈哈~!”萧子落大笑,他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是怕自己在最后关头杀了陈逸飞。 “我有说过你不是主帅吗?但是你也别忘了,天有不测风云,有些事情不是人力可以阻止的。” 萧子落丢下最后一句话语,促马快步向前,将萧涵玉远远的撇在后面。 五日之后,眼看七十万大军便到陈西关城下,然而后方却突然传来皇城急报。萧涵玉接过急报,深沉的脸孔变得更加深沉。 萧子落冷冷的看着他,却是没有催促。许久之后,萧涵玉终于将手中急报递给了他。 接过急报看过,萧子落心中不免惊讶非常。他没想到南戎竟然也在这个时候开始蠢蠢欲动,剑南关已经开始告急,请求大军支援。 “哼~!借口太可笑了,南戎新帝宇文卓倾攻打吾天闵的借口,竟然是说鹭王抢了他的爱妃。”萧涵玉开口不屑。 “以我看,着一定是他南戎与陈国早就策划好了的。如今的陈逸飞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萧子落沉思,似乎真有此事。记得前段时日,姚初梅将那痴痴傻傻的小优带回了天闵,就在鹭王府中休养。 不过,不能排除南戎与陈国联盟之说,他们一定有着什么联系,不然不可能会这么巧合,陈国大军刚刚兵临城下,他南戎便也来讨要爱妃了。 萧涵玉见萧子落一直没有开口,便再次说道:“急报上说,萧涵鹭已经带兵三十万开始启程赶赴剑南关。不过皇上与太上皇的意思是,希望你也能过去坐镇。” 萧子落冷冷的看着他,心中气恼。他不说自己也在信函上看到了,真不知道萧子祥与天儿都在想什么,竟然要将自己调离西卢边城。 “哼~!我这便启程去剑南关。” 萧子落说完调转马头,然后又道:“我会很快解决南戎,赶回来。”说完,一人快马离去。 萧涵玉看着他那无比自信的身影远去,心中不禁有些压抑。这个少年张扬,嚣张,竟然将一国战事看得如此轻松,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萧子落快马离去,一路之上除了饮食很少停留,十日之后赶赴剑南关。 骆华明,还有萧涵鹭与姚初悔一同出城迎接。几人都是面色沉重,而且看上去有些疲惫。萧子落知道,这里的战争已然开始。 进入城中,一向无所谓的他也有些惊讶了,城中街道凋零,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应该说是家中无人吧!大概都去逃难了。 战争带来的是什么?死亡;贫穷;饥饿;疾病;残酷和莫大的悲恸! 在几人的带领下,他登上了剑南关城墙。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再次惊呆。 到处是碎瓦残壁,一具具被肢解的尸块散乱在其上,黑红相间的血液在地面上流淌着,无数残破的尸体被沙土半埋。 这是一片死亡的世界,没有一丝生的气息,有的只是那满天怨气,似乎有着无数亡灵游荡在尸体之上,发出阵阵呜呜声,不知是悲鸣,还是哀悼,抑或不甘。 而那远方,还不停地传来震耳的冲杀声,惨叫声,以及不甘死去的吼叫声。 惨烈的战争还在继续,而自己却没了来时的心情。一场战争不过是上位者争夺地盘和解决恩怨的游戏,而付出的却是无数无辜人的生命。 江山一代换一代,谁人能确保永世霸业,莫大强权带来的只是无尽的战争,带走的却是无数无辜人的生命。 不能说些什么,没有资格指责什么,自己不是妇人之仁,自己没有慈悲的胸怀,自己只是一个为了一己幸福而挣扎之人,自己便是这残忍游戏中的其中一员。 第三十六章:初定计谋 在那万里沙场之中,萧子落看到了姚祈赫的身影,他勇猛地冲杀在阵中,无比骁勇,无比强悍。 他为扞卫国土而战。他为国家的尊严而战,他为军人的荣耀而战,而自己却只是为了他而战…… 有那么一刻,他突然觉得,此刻的自己似乎有些迷茫了。 姚初悔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意,开口说道:“小优不是我强行带走的,是那宇文卓倾将他抛弃的,我只是带他回来而已。” 萧子落没有看他,而是转首看向萧涵鹭。他在萧涵鹭的眼中看到了信任,看到了至真的爱。 他突然觉得自己错了,而且错的话很离谱。自己错的不是来到这个沙场,因为就算自己不来,这里的杀伐依然会继续。即使自己不来,这里的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大错特错的是,自己竟然没有信任他,他那样的爱着自己,即使那日驻波亭内真的有什么,自己也不应该怕伤害到他的自尊而隐瞒事实。 自己应该光明正大地向他问出口,给他机会,让他说出口,让他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答案。 不管那个答案是什么,自己依然爱他不是吗?就像现在一样,依然爱的刻入骨髓。 “击鼓,召回在外将领。”萧子落开口无比冷冽。 “哼~!他宇文卓倾不是为了争夺爱妃而来吗?我萧子落倒要看看他有何脸面面对世人。” 萧子落一脸的阴毒,心中暗自冷笑。心中,自己终于明白天儿为何会让自己来到这剑南关了。看来,在计谋之上还是天儿高处自己一筹。 姚初悔听语心中迷糊,急忙出口:“落王,你要如何?” 萧子落回头看他,冷冽的目光不予言表,再次无比坚决的开口:“击鼓,召回在外将领。” “是~!谨遵帅令。”骆华明在这时突然高声回道。他双眼明亮,声音坚将。转身向擂台高呼:“击鼓,召将回城。” 鼓声响起,无比轰隆响彻天际。姚祈赫冲杀在阵中,听见鼓声的他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没有任何犹豫的高呼道:“撤退,回城。” 虽然这一战没有分出胜负,但是自己必须遵守军令。城门大开,厮杀了近三个时辰的疲惫大军快速撤回。 偌大沙场的数百里之外,宇文卓倾一身黑色铠甲将明黄龙袍紧紧掩盖,他高高地坐在马背之上,身后是那千军万马的拥护。 他,是为了爱而来,是为了那个没有知觉的人儿而来。 看着前方快速撤退的天闵大军,他粗犷的脸廓无比阴森。数日来的征战,彼此双方伤亡惨重,然而却始终分不出任何胜负。一个小小的剑南关便已经如此难攻,后面的战争该会是如何的残酷? “皇上?”这是,一名战将走上前来唤道。此人一身南戎将服威严,铠甲威武。 宇文卓倾挥手看了陆忆淮一眼,开口吩咐道:“撤军,扎寨,明日再攻。” “遵旨。”陆忆淮俯首礼拜,然后转身向大军而去。 姚祈赫返回城中,立刻赶往军事大厅。进入大厅的他便见众多将领基本到齐,萧子落一身银白铠甲坐在桌案正中。 “微臣参见落王千岁。”姚祈赫急忙下跪见礼。 萧子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起来吧!姚将军请坐。” “谢落王千岁。”姚祈赫起身坐在了他的下首。 萧子落见他坐好,开口便直接进入了正题,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今日南戎与西卢同攀吾天闵城墙,同犯吾天闵国土。作为军人的你们应该怎样做,我萧子落不必多说,相信你们比我更加热爱自己的国家。如今陈西关也是战火激烈,紧迫万分,所以我剑南关必然会更加艰难。主要原因我不说大家也都明白,那便是兵马不足。” 数十位将领全部庄严而坐,面色更为沉重,萧子落略微停顿,一一看过没人之后又道:“不够你们可以放心,虽然我方兵马不足,却是粮草充足。不论是西卢,还是南戎,都不会踏入吾国土分毫。” “也许你们会觉得我萧子落是在出口狂言,但是我对自己有信心,对有战神之称的玉王有信心,对你们更有信心。” “如今剑南关的战况,刚才大家都已经汇报的很清楚,本王现在也很了解,但是此刻,我希望大家都能稳住心,沉住气。从即日起,不管南戎军将怎么叫喊谩骂,我军一律不理,绝不出城迎战,只需防守便可。” “什么?” “这怎么可以?” “……” 此话一出,所有将领便开始议论纷纷。有的气愤,有的不解,有的沉思,有的怀疑,都觉得这样很窝囊,会丢掉天闵的尊严。 骆华明的目光一直注视在姚祈赫身上,似乎是在观察他有没有手上。此刻听见萧子落的话,终于收回目光深思。 许久之后开口问道:“不知落王千岁此举,可有何深意。” 萧子落无比阴森的笑了一下,然后回道:“他南戎大军不远万里来攻打吾天闵,定然是因为暗中勾结了陈国,欺我天闵无人,无法应付他们两国的打压。” “大家都知道他宇文皇帝的借口是鹭王抢了他的爱妃。可是大家却都不知道一点,那便是宇文皇帝的这位爱妃,曾在四年前便已是我落王千岁明媒正娶的侧妃了。” 萧子落此言一出,军事大殿之内顿时喧哗,所有军将都是无比惊讶。骆华明恍然,就连姚初梅与萧涵鹭也同时反映过来。 萧子落对于自己曾有男子侧妃之事一点也不遮掩,并在这里大大其说。 “哼~!他宇文皇帝强抢了本王的爱妃,还将之残害,使本王的爱妃患了精神失常之症。本王还没有找他宇文皇帝算账,他倒跑来天闵要人了。” 说到此处,他将目光转向骆华明。“骆军事,今日也日你便拟写数本国书,送往北契,东且,西卢,还有他南戎和附边各个小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宇文皇帝是多么的卑鄙,霸道,是多么的野心勃勃。” “是!华明回去即刻拟写。”骆华明回道。 萧子落含有深意的看着他。“要大写特写,明白吗?” 骆华明露出一个狡猾如狐的笑容。“微臣明白,落王千岁请放心。华明一定会让各国都知道落王殿下与这位侧妃是有多么的深爱,更会让各国都知道他宇文皇帝是有多么的残忍暴虐。” 萧子落满意地点头,然后收回目光看向众多将领,开口又道:“我不允许大家出城迎战还有另外一层意义,他宇文六十万大军在外,耗子有多么的惊人大家应该比我更清楚。另外……” 萧子落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站起身来改口说道:“大家都散了吧~!该回去休息的休息,该回去守城的守城。大家都打起神经来,我天闵不但不会失去一座城池,还要给他南戎重重一击。” “是~!臣等告退。”所有将领全部起身告辞,然后陆陆续续退了出去。 萧子落转首看了看姚祈赫,开口说道:“你也回去休息吧!” “微臣告退。”姚祈赫见他没有什么其他吩咐,便也退了出去。 骆华明见姚祈赫一走,自己也转身离开了。 大殿之内,只剩下姚初梅和萧涵鹭。萧子落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开口问道:“你们和好了?” 姚初悔听语愣了一下,随后神情变得有些苦涩,转首看向萧涵鹭。 萧涵鹭却是一脸的尴尬,开口回道:“什么和好不和好的?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萧子落无奈的笑了笑,他知道萧涵鹭只是一时不好意思罢了。“是吗?如此便好。你都休妻了,你们当然没有关系。不然他现在也不会一身男装出现在这里。” 萧涵鹭与姚初悔同时看他,都不知道他此话何意。却见他此时又道:“涵鹭啊~!天儿在我离开都城之时曾提起过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如今依然没有子嗣,所以他向将北契依兰公主许配给你。” “什么?”萧涵鹭大惊。 “不行~!”姚初悔大怒。 萧子落微笑,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军事大厅。 第三十七章:暴虐柔情 次日,南戎大军在城外请战,剑南关城门紧闭,没有任何人出来应答。 二日,南戎大军再次请战,剑南关城门依然紧闭,城墙之上守卫森严,却是人人犹如木头,完全将城下数十万大军当做空气。 三日,陆忆淮亲自带军来到剑南城下,派兵数百在城墙之下开始叫骂不休。然,城墙之上,依然没有任何人出来应答。 四日,陆忆淮再次领军二十万来到城下叫骂,并将数百名天闵军俘压上战场前方全部坑杀。 剑南关内,天闵将领开始躁动不安,各个气愤难当,对南戎的行为是恨之入骨。 而萧子落却依然稳稳地坐在军事大殿正中,不允许任何人出城迎战。 五日,剑南关城下,又有千名天闵军俘死在南戎刀下。 萧子落一脸阴森,依然不许任何人出关迎战。却派人将南戎俘虏五千多人全部压上城墙,然后在城墙之上垒起高高的斩首台。 当着南戎数十万大军的面,开始一一坑杀,一个一个头颅被砍,然后被无情地抛下城墙。无情而暴虐的坑杀从天命一直持续到次日清晨。 这一日,是一个死亡的日子,没有战争的硝烟,没有战场上的厮杀。 然而,死亡的恐惧却穿透了百万人的心。高高的城墙之上,怨念满天,血色满城,恐惧的嚎叫布满整个大地。 宇文卓倾坐在战马之上,看着那一个接一个被抛下城墙的头颅,他双目赤红,双手成拳,那个男人比自己年幼,然而他的残忍与暴虐却是自己所不及。当年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与优儿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坑杀俘虏时间持续五天之后终于停歇,两军双方都变得沉默。不论是天闵还是南戎,所有军人,降临,包括最高领导者们全部都被这震惊之举所惊骇。 天闵落王萧子落的暴虐残忍之名也因此响遍各国。 数日之后,宇文卓倾终于被气的暴跳如雷,下令攀爬城墙,攻打城门。 萧子落接到消息来到城墙之上,看过之后只是冰冷的笑了笑,然后命天闵大军开始向城下开始抛掷火把。 沾满烈酒,焦油的火把犹如火雨般纷纷飞下,无情的战争正式开始。 又是数日的过去,剑南城依然高耸。南戎大军变得颓废,宇文卓倾接到天闵送来的国书,气得再次暴跳如雷。 剑南关城内,虽然大军疲惫,却是各个斗志昂然。萧子落清闲的坐在官邸之内,看着萧涵天送来的信函。 手中拿着柔软的宣纸,心中是那无比的甜蜜。看了一遍又一遍,却怎么也看不够。 这是天儿给自己送来的第一封家书。虽然只有几个字,可自己却这几个字中看到了如海之深的思念。 送信而来的千里看着萧子落,心里不仅奇怪万分,太上皇写信之时自己就在旁边,这信上明明只有八个字而已,自己都倒背如流了。 “昨夜一梦,落可安康!”就这八个字儿子,义父怎么看起来没完没了?一时辰都过去了,还没看完。难道太上皇在信上做了什么手脚,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的隐秘不成? 许久之后,萧子落终于将信叠起,犹如珍宝般将之收入袖袍。然后拿起狼毫笔,开始写回信。 又是一个时辰的过去,千里接过厚厚一叠的信函脸部抽搐不已。心里不仅好奇,义父都写了些上面东西,竟然写了十多章。 萧子落见千里把信收好,开口说道:“路上小心些,回去传信给上官云,南戎内部动作必须尽快实行,我这边是越来越紧迫了。” “是义父。”千里规规矩矩的回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千里离开剑南关后,开始日夜兼程,七日后返回天闵都城。他风风火火的闯进落心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道:“太上皇,这是义父的信。” 萧涵天依然一身洁白,静静的站在桃树之下。他慢慢转过身来,淡淡的看了千里一眼。然后开口说道:“放在那吧!” “啊?”千里愣了,傻傻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信函,心里不禁开始为萧子落默哀,不过他更为自己不值。 若是早知道太上皇不急着看,自己何必这么辛苦一路急着赶回来,大可慢慢而归,也好看看路上美景什么的。 想过之后,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将信函放在一旁的椅榻之上,然后抬头看向萧涵天,只见他一脸淡漠,看着桃树之上的桃子。 实在是弄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只好无趣地走出了落心殿。 许久之后,萧涵天轻轻叹了口气,终于将椅榻之上的信函拿了起来,然后转身向里殿走去。 萧涵天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紧张,手中之物很重,重得似乎有些拿不稳。来到榻前,坐下身去。 双手在信函之上轻轻的摩擦,这里是他满满的思念,他会写些上面?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纸张?小心翼翼地将封条撕下,将厚厚的宣纸展开。 天儿~!我很想你,想念你的容颜,想念你的声音,想念你的一举一动,想念你的……呵呵!我不说,你也知道我在想念你的什么了。 萧涵天看了头一句,心里不禁开始气愤非常。这个混蛋的信依然这般粗俗,和五年前的那一封信没有任何区别。这个逆子,难道就不能正正经经的写一封信吗? 气过之后,目光下移继续看过;天儿!我真的好想你,想得我心好痛,每夜都会因为想念你而无法入眠。每日都会因为想念你而无法正常做事。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有任何事,我还要回去和你好好过日子,所以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安危。更会保护自己的身体,因为我还要回去给你虐待!没有好的体魄,你虐待起来就没有情趣了。 天儿!你近日可有好好用膳,可有好好睡觉,你可千万不能再瘦了。不然等我回去再抱你的时候可就没有手感了。我可不想抱着骨瘦如柴的你睡觉啊!再说,太瘦坐起来也不舒服啊!哈哈~!天儿,你是不是又在发脾气了。 看到这里,萧涵天闭上双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尽量平温心中怒火,不让自己体内的真气到处乱串,生怕自己一时冲动走火入魔,再次被气得吐血。 许久许久之后,他终于平息心中怒火,再次将信抬起看过。 天儿!我就是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既好看又有可爱,虽然你生起气来很恐怖,虽然你生起气来我会脚软,并且怕的要死,但我依然觉得你是最美的。 天儿!我想对你说声对不起,我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你知道吗?为了这个错误,我每天都在折磨着自己,我好恨自己的无知和固执。 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我曾发誓不再让你痛苦,不再让你为我伤心,然而我却没有做到,我是一个没用的男人,答应你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做到。 为什么我会这么笨?总是无法好好对待自己爱的人。天儿!你会原谅我吗?你会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吗? 天儿~!我一定会在三年之内回去,我一定会将天闵的战乱平息。即使这一切并不是我一人之错。但是我想做点什么,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太无能,太无知,根本就没有资格爱你,根本就没有能力给你快乐。 天儿~!你会等我对吗?我相信你对我的爱,更相信你我之间的血缘羁绊,你是我几世的执念,我是你数万年的等待,我相信我们的将来一定会很幸福。 萧涵天收起信函,然后慢慢躺下身躯。床榻之上有着他留下的气息,床榻之上有着他的影子。 “落、儿!”萧涵天微不可查地轻轻唤了一声,寂静的大殿再无任何声音。 许久许久之后,他突然坐起身来走向大殿,然后开口唤道:“郁漠,千里。” 郁漠听见唤语进来。“太上皇有何吩咐?” 萧涵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千里去了哪里?” “回太上皇,他刚刚返回,现在回房去休息了。” 萧涵天听语微微皱眉,略微沉思之后,开口说道:“打点行装,即刻启程赶往剑南关。” “啊?”郁漠无比的惊讶,却是没有问为什么。不过他心里却在为千里哀吊,看来他向休息是不可能了。 十日后,剑南关城内,萧涵鹭的私人住宅内突然来了三个人。 萧涵鹭无比惊讶的看着萧涵天,仿佛受了严重的刺激,开口结结巴巴的说道:“太太上皇,五五皇兄,你就饶了九弟吧!那小子非杀了我不可。” 萧涵天面目冰冷,开口更是冰雪袭来。“看来鹭王千岁是想迎娶北契的依兰公主了?” “啊~!”萧涵鹭顿时嚎叫不已。“五皇兄,九弟求您了,您就饶命吧!你明知道我对女人不行的。救命啊~!五皇兄。” 萧涵天依然不为所动,也不看他,只是再次开口说道:“那你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萧涵鹭哭丧个脸,再三犹豫之后,终于一咬牙狠声说道:“做,我做还不行吗?” “哼~!那还等什么?”萧涵天那冰冷的面孔终于有了一丝改变,双出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极其浅淡的微笑。 萧涵鹭看着自己五皇兄那浅浅的一笑,顿时打了冷战,他感觉五皇兄的笑容太阴险了。 那小子会不会被整死啊?若是真被整死了也就罢了,就怕被整的半死不活还留了一口气,那自己将来可就有罪受了。 第三十八章:突来姬黛 “五皇兄,他们两个怎么办?”萧涵鹭回头看了看他身后的两名少年开口问道。 萧涵天回头也看了一眼郁漠和千里,然后回道:“他们两个也可以跟我一样易容,改变身边。就让他们两个先跟着你吧!这样,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萧涵鹭看着郁漠和千里皱眉,这两个小子与那萧子落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不是好惹的主,整日调戏自家师兄,都把自家师兄气得回国了。看来,自己痛苦的日子是永无尽头了。 三日之后,萧子落的官邸之内。萧涵鹭一身墨蓝锦袍而来,身后还跟了一名男子。 这名男子身穿剑南关兵服,一看服侍便知此人是军中最低级的那种小兵。此人大约二十七八年纪,皮肤洁白,样貌清秀,无比的斯文,似乎是一个非常有学问之人。 萧涵鹭慵懒地坐在太师椅上,一脸笑意的看着萧子落。“子落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三师兄姬黛,是来军中效力求前程的。” “哦?”萧子落坐在一旁,抬手看上这名男子。心中开始有些不满,因为他发现,这名男子在萧涵鹭介绍之后竟然没有理会自己,只是一直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似乎很是不将自己看在眼里。 不过他虽然心里有些不满,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人呼吸平稳,内力很身后。虽然与自己相比,他还是略微逊色,却也是世间难得的人才。 收回目光,向萧涵鹭开口问道:“既然是来军中发展,那便是好事。只不过……你将他带来我处是何意?” 萧涵鹭一脸的赔笑,似乎很为难,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呵呵~!那个,那个子落啊!能不能让他留在你身边做个随身侍卫?” “什么?”萧子落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不是开玩笑吧?” “没有,绝对是认真的。” “为什么非得留在我身边?”萧子落很是不解。 他萧涵鹭堂堂的一个王爷,想给一个人前程还不容易吗?为何要从侍卫做起,还是自己的侍卫,而不是他的? 再说,这人一看便知武功高强,而且气质绝佳,就这样的人物,走到哪里都会飞黄腾达,步步高升,哪还需要什么磨练? “因为他很敬佩你的为人,所以他只想做你的随身侍卫。”萧涵鹭想也不想的便随口回道。 易过容后的萧涵天听语,顿时被气得开始浑身散发着冷气。该死的萧涵鹭,竟然感受自己敬佩这个混蛋。真是没脑,看自己以后怎么整治他。 “什么?”萧子落再次惊讶,然后抬头看向这名叫做姬黛的男子。自己怎么没感觉出来他哪里有敬佩之意?倒是有几分不屑才是真的。 “不行,我这个人独身惯了,从来不需要什么近身侍卫。”萧子落一口拒绝。 “啊?那……”萧涵鹭顿时为难,一脸的痛苦之色。 “你说什么?”易了容的萧涵天大怒,双眼冰冷的看着萧子落。 萧子落再次抬头看向这名男子,他现在是更加的奇怪了。这人是不是也太嚣张了点,简直是比自己还要嚣张。 “本王说自己不需要近身侍卫,难道不可以吗?”萧子落的俊脸紧绷,无比威严的回道。 “你凭什么拒绝?”这个该死的混蛋竟然敢拒绝自己。 萧子落看着他那因为愤怒而染红的双颊,和那正在喷火的双眸,心里不禁觉得有趣非常。紧绷的脸孔微微的笑了,只是笑得有些毒,有些冷。 “因为我看了你就讨厌,本王还从来没有这样讨厌一个人。所以,本王不需要你这个是为。” “你~~!”萧涵天顿时大怒,抬手便要攻击上去。自己何时受过这等侮辱,今日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唉~~唉~~!别激动,别激动哈!”萧涵鹭见势不妙,急忙起身将萧涵天拦截了下来。 萧涵鹭死死地抱着萧涵天的腰,开口哀求道:“三师兄啊~!我求求你了,你别发火行不?” 萧涵天被萧涵鹭拉住脚步,气得开始浑身颤抖。自己是最讨厌别人碰触的,一把将赖在自己身上的萧涵鹭推开。 “推开,别碰我。” “哎哟~!”萧涵鹭一时没有防备,一下就被推到在地并摔了个大跟头。 “三师兄你也太狠了吧,你想摔死我吗?” 萧涵天不理会萧涵鹭的哀叫,而是无比危险的看着萧子落。“你敢再说一次,刚才那句话试一试……” 萧子落一脸微笑地看着面前这个无比嚣张的男子。他现在觉得,这名男人是越来越好玩了。竟然连萧涵鹭都敢打,真不是一般人物。也不知道萧涵鹭到底有多少个师兄,各个都这么好玩吗?简直比聂红尘那小子还好玩。 “好吧~!我收回刚才的那句,你也可以留在我身边。”萧子落突然改变了主意。这人武功不错,留在身边也许没什么坏处。 “真的?”萧涵鹭听语大喜,一下跳起身来。无比激动地抱着萧子落的臂膀开始胡言乱语。 “子落啊~!你真是太好了,你简直是救了我一命啊!我爱死你了。”这回自己就不用再迎娶那个什么北契的公主了。 萧子落皱眉,刚想推开他。却在这时,这人已经飞了出去,直直摔出十多米远。 “啊~哎呦~~!”萧涵鹭顿时惊呼出声,被摔之后再次开始哀嚎:“三师兄,你真要摔死我嘛?这算不算是过河拆桥啊?你也太没良心了吧!” 萧子落有点傻眼了,他看到萧涵鹭犹如一块破布一样被丢出去,突然感觉这个场景很熟悉,怎么感觉他的悲惨命运很像自己啊? 在前不久,自己好像经常被天儿这样丢出落心殿。回头看向这名男子,只见他一脸的寒冰,似乎一点也没有感觉出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什么过分之处。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萧子落开怀大笑,这人太有意思了。真是够嚣张,够狠戾。恩~!不错,自己很喜欢,也许留在身边也不错。 “闭嘴!你的笑声太恶心。” 萧子落听语顿时停止了笑声,他无比危险的看着面前之人。怎么感觉哪里不对,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萧涵鹭见两人又开始剑拔弩张,似乎大战即将开始,急忙起身说道:“那个子落啊!既然你已同意,那我便先回去了。我出来的太久了,一会儿初悔又该紧张的开始到处寻人。就这样,我先走了哈!你们慢慢聊,慢慢聊。”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他们两口子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自己可不奉陪了,不然一会非得却胳膊少腿不可。 萧涵鹭像逃命似的跑了,萧子落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看着萧涵鹭那表情,怎么有种被算计的感觉?自己是不是把什么大麻烦留下了,自己可不可以反悔啊? 偌大的官邸大厅之内,气氛突然变得很诡异。萧子落回头,只见对面男子正一脸冰冷的看着自己,那眼神那叫一个狠,那叫一个毒。 不知不觉,萧子落打了个冷战。随后他微挑了下眉宇,开口问道:“那个,你叫姬黛是吧!” “哼~!明知故问。”萧涵天很是不屑的瞪了他一眼。 萧子落再次挑眉,这人真是不懂规矩,简直是看不清状况。不过他虽然心中恼怒,表面却没有发火,而是开口笑着说道:“你这名字好啊~!呵呵~!姬黛!” 萧子落含有兴味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边说一边抬脚离开大殿。“姬黛,黛姬,呆鸡!呆鸡~!哈哈哈哈哈哈~~!好名字,好名字!” 这回轮到萧涵天感觉莫名其妙了,他挺拔的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萧子落慢慢离开大厅。 片刻之后,他突然反应过来,顿时气得浑身颤抖,头晕眼花。狠狠的咬牙,然后抬脚追了出去。 “萧子落~!你这个混蛋,竟然敢辱骂我,我今日便让你生不如死。” 第三十九章:男祸之战 数月之后,夏季已过,寒冷的冬季到来。这时,陈西关传来佳报。 经过大半年的征战,萧涵玉带领八十万大军终于攻克西卢边城防御进入陈国境内。 只是进入陈国境内的八十万大军却是寸步艰难,陈国将领也是异常的勇猛好战,每每都是死伤惨重。他们的战争开始变得白热化,完全成了钱财的损耗战。 而萧子落却是一直镇守才剑南关,每日大小战役不断,然而剑南关却是固若金汤,南戎始终无法攻克。 经过大半年的厮杀,宇文卓卿曾在这段期间回国数次,因为刚刚登基一年的他,朝中势力还无法全部掌控,皇兄宇文博远处处刁难,如今战事又如此艰难,令他的皇帝宝座开始日渐不稳。 最近不但有宇文博远在后方拖他的后腿,粮草时常无法按时送上边城。国内更有江湖人士开始散播谣言,说他宇文卓卿迷恋男色,为了强抢天闵落王侧妃大动干戈,扰得国无宁日、战事不断,更是残害了无数无辜生命,愤怒的国民已经开始有了暴动迹象。 然而,这些都不是令宇文卓卿最为头痛之事,最让他无法忍受的却是东且。 起初,他与陈逸飞约定一起攻打天闵,却不想现在已经不再是三国之间的战事,南戎东部边城已经传来东且的警戒。 东且大皇宣称,南戎有心侵占天闵国土,以后强大必定会侵占他东且,所以东且决定与天闵共仇敌还,已抗暴政。 一年之后,宇文卓卿终于放弃攻打天闵,准备班师回朝。然而窝了一年火的他,决定在离开之前与萧子落再战一场。 只是,这一场大战并非什么百万大军的厮杀,而是在剑南关城外的万里沙地之上摆下擂台。 这一战,只是他与萧子落的私人决斗。 万里晴空之下,偌大的圆形擂台足有百米之广。擂台南方千米之外是那南戎的数十万大军,擂台北方是天闵的数十万大军。 双方擂鼓轰鸣,震得天地同颤。擂台之上,萧子落与宇文卓卿各站两边。一人红袍银甲,一人龙袍黑甲。两人都是身姿挺拔,目光冷冽。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们没有话可说。萧子落知道,宇文卓卿恨自己,因为小优一直在深深地恨着自己。 自己也很清楚,他一直怀疑小优不忠,与自己发生过什么,所以才会导致他们的感情破裂,一直无法结合。可自己不想解释什么,他们的爱情无法相知,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只能怪他宇文卓卿自己不知珍惜。 随着战鼓的越发激励,宇文卓卿终于身动,手持短剑攻向萧子落。 萧子落依然赤手空拳,没有拿任何武器,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无法寻到适合自己的武器,所以他不需要武器。 两身冷冽,黑白相击猛烈。战鼓再次高昂,百万大军齐声呐喊,响彻天地,无比的震撼人心。 南戎大军为他们的君主呐喊,天闵大军为他们骄傲的落王千岁高呼。这一战没有成河的血流,这一战没有生命的逝去,但是这一战却意味他们每一个人的骄傲。 无法辨别那震耳欲聋之声发自何方,总之那满耳轰鸣触动着体内热血沸腾。使擂台之上两人的搏斗变得更加激烈,更加狠戾。 围场下方,姚祈赫与骆华明一直紧紧地盯着擂台之上,表情非常紧张。萧涵鹭与姚初悔却是有些心不在焉。 许久之后,姚初悔开口说道:“优儿他……” 萧涵鹭转首看他。“你是舍不得,还是不信任子落。” “鹭儿~!”姚初悔那刚毅的脸孔变得有些苦涩。 “你明明知道我爱的人只有你。” 萧涵鹭转首继续看向擂台的苦战。这有什么好看的,自己早已知道结果。 “哼~!少在我面前装可怜,快去做你的事。” 姚初悔见他不在理会自己,心里难受却是无法,只好转身离开大军向剑南关城内走去。 然而此刻,擂台之上的两人似乎都变得有些急躁。两个时辰的过去,萧子落的肩膀与小腿已有多处挂彩,宇文卓卿虽然没有受伤,却是龙袍被毁,整个右臂衣袖被扯了下来,袍摆也被撕烂,显得格外狼狈。 宇文卓卿满目凶光,心中恨意澎湃,猛然举剑向萧子落的咽喉刺去。这是最后一击,成则以,不成则败。 萧子落见他下了最后的决心,也是猛然提起十层内力迎了上去。 只见偌大的擂台四周风暴狂起,黄沙漫天。双方大军再次同时高呼,百万人的激动,百万人的心焦,所有人都想知道结果。然而那漫天飞沙却是阻挡了所有人的视线。 时间仿佛静止,漫天飞沙在慢慢平息下落,百万高呼突然无声,随着黄沙慢慢变淡,擂台上的情景也随之清晰。 只见两抹身影挺拔,静止无息,相互对望,相互冷目。宇文卓卿手握短剑抵在萧子落的颈间,而萧子落却是微侧于身,右手死死扣住他的咽喉。 许久之后,萧子落那冷冽的脸孔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开口说道:“今日之战,你宇文帝可还有何不满?” 宇文卓卿依然冷冷地看着他,今日没有分出胜负,心中很是不甘。足足一刻钟的过去,他才狠狠地咬牙收回短剑。 “哼~!你我来日私下再战。”说完,转身即想离开擂台。 “宇文帝请留步。”萧子落突然开口。 宇文卓卿转身看他,双眼之内是那不解与不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天闵大军阵营之中一抹青衣晃动,正缓缓地向这边走来。 他认识那抹青衣,那一抹浅浅的青竹之色是自己心中的痛,心中的悔,心中的唯一…… 好恨,好痛,他依然不想看到自己吗?就连慢慢向这边走来也要被别人硬拉着。 姚初悔拉着痴傻的小优慢慢向擂台走来,然后慢慢踏上擂台。小优满脸迷茫,似乎不认识任何人,只是躲在姚初悔的身后不敢出来,也不敢看任何人。 萧子落淡淡地看过之后,来到小优面前开口说道:“小优,他来接你了,他为了你不畏世人唾骂挥军天闵,你可愿与他回去?” 小优傻傻地看着面前的一幕,心中是痛,是那无比的刺痛。他知道自己残忍,自己逼疯了他。自己后悔,所以挥军天闵,想将他夺回,然后好好地爱他,好好地呵护他,好好地补偿他。 萧子落见小优只是一味的流泪,心中有些恼怒,再次开口变得无比生硬。“小优,我知道你并不是真正的痴傻,你只是不愿接受现实罢了。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过了今日,你将再无机会离开天闵,你将再无机会回到他的身边。” 小优听语微微顿了一下,却是依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只是站在姚初悔身后哭泣。 宇文卓卿无比绝望地看着,他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不再是痛,而是没有了知觉。 慢慢转身,慢慢抬起脚,他不会再接受自己,他不会再回到自己的身边。自己不会再有机会靠近他,不会再有机会补偿他什么。 万里黄沙,万里晴空,百万大军,一切都是那样的寂静。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为那一颓丧,失去灵魂的帝王而悲哀。 “卓~!”小优偷偷看向那落寞的魁梧身影,心中顿时刺痛,开始变得有些急迫。他没有听见自己在呼唤他,他没有听到自己的渴望。他要离开了,自己将再没有机会见到他。 “卓——卿!”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冲出咽喉,冲破百万大军,滑向万里晴空,直射那人心魄。 宇文卓卿身心巨震,猛然转身,急速奔向那抹青衣,毫不迟疑地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优儿!优儿~!优儿~!”自己有太多太多话想对他说,然而此刻却只知道念着他的名字。 百万大军顿时欢呼不止,战鼓再次轰隆响起。他们的君王终于得到了他自己想要的爱情,他们的帝王不是暴君,他们的帝王心中有爱,他们的帝王才是真正的霸主,为爱勇往直前。 萧子落淡淡地看过之后,转身向天闵大军走去,他们的爱情与自己无关,自己一点也不感动,自己现在只是想念天儿,才不会在他们身上浪费感情。 这时,一名小兵向萧子落走来。他淡淡地微笑着,明亮的双眼一直注视在萧子落身上。 南戎大军离开了,南戎皇帝带着自己心爱之人返回了他们的皇城。剑南关在经历了长达一年之多的战火后,变为平静。此次战役被世人称之为男祸之战,各国议论非多。 然而,萧子落并没有返回天闵都城,而是在三日后,整军三十万赶赴西卢陈国战场。 那里的战争依然在继续。只是,此刻他心里与初时有些不同,虽然他现在依然想毁了陈逸飞,却不想让这无谓的战争再持续太久。 此刻,他的心里很急,他急着赶回天闵,急着回到那人身边。每日的思念越来越浓,越来越深,他恨不得立刻飞到他的身边,然后与他紧紧相拥永不分离。 虽然自己每隔几日便会收到他的来信,然而如今那薄薄的纸片,少少的只字片语已经不能再安抚自己那强烈的相思之苦。 第四十章:一生孤寂,无人能解 半个月后,萧子落带领三十万大军直接进入西卢境内,并与萧涵玉所带领的大军汇合。 如今的西卢半壁江山已被萧涵玉攻克,然而他的伤亡也是异常惨重,天闵处罚之时的七十万大军,如今也只剩下四十几万,而且其中更是伤员颇多。 萧子落与大军汇合之后,并没有参加战斗,而是将所有兵权全部交给了萧涵玉,然后自己每日躲在营帐之中等待,他等待的是时机,是落天阁的行动。 三个月后,大军再次攻克西卢两座城池。然而这日,天闵大军营地之中却来了两名女子,一名女子红衣红发犹如一团火焰,而另一名女子却是粉衫翠裙,妩媚犹如天娇。 两名女子进入落王千岁萧子落的营帐之中,足足两日才离开。又是三个月后,天闵大军犹如猛龙游海,连续冲破西卢十五座城池。 萧涵玉知道,虽然萧子落没有再战计之上出谋划策,更没有再战场之上英勇厮杀。 但是他非常清楚,西卢国内的突然饥荒遍地,一定是他所为。陈国大军没有了粮食,便没有了反抗的能力,这种釜底抽薪之计,简直比百万大军的厮杀还要残忍,还要暴虐。 五个月后,天闵大军终于攻入西卢皇城。这一战是历史之上最为罕见的一战,西卢陈国在脱离天闵附属的三十年后,国富民强,兵强马壮。 然而,在这一次反击中,西卢仅仅在两年半的时间内,便再次沦为了天闵王朝的附属之国。 天闵的战神威名,也因此彻底响遍整个风云大陆。各国之间全被萧涵玉的勇猛所震撼。然而却没有人知道这其中还有着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在攻入西卢皇城之日,萧子落在第一时间闯进了那庄严而又肃穆的西卢朝堂大殿。 空旷而冰冷的大殿,没有生的气息。死寂般的大殿之内,没有任何侍卫,没有任何一名大臣,只有萧子落那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其中。 高而远的黄金龙椅,陈逸飞稳稳地坐在其上,一身玄黑龙袍将他消瘦的身体遮掩,挺拔的身姿没有丝毫惧怕,倾世容颜之上带着柔和的轻笑。 当他看到萧子落的身影之时,星辰般的眸子闪过一丝喜悦,随后却变得黯淡,似乎是有些失望。 萧子落走入大殿一步一步向前,看着前方渐渐接近的那既熟悉又模糊的容颜,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很复杂,很烦乱。 数年前的天闵初次相见,第一眼,自己便认定了他是子风的转世。那时的他悲伤,忧郁,柔和,自己曾为他心痛,为他心酸。自己曾发誓要给他自由,自己做到了,然而,这一切却毁了他的将来,让他走上了今日的不归之路。 陈逸飞满目柔和地看着萧子落慢慢向自己走来,就像几年前一样的柔和。 萧子落一直注视着那渐渐接近自己的柔和,心中有酸,心中有痛,但更多的却是怒,犹如海啸一般的狂怒。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他要染指自己心中那唯一的爱。 “你很失望是吗?”萧子落终于先开了口,脚下依然在慢慢前行。 “是!我很失望,真没想到,第一个闯进这大殿之人会是你,而不是他。”陈逸飞回答着,目光依然柔和而淡淡。 踏上石阶,迈上龙云浮雕台,来到他的面前。好近的距离,他的容颜一如从前那般柔美。 “你既然那么在乎他,为什么还要那样做?”他既然那么在乎萧涵玉,为什么还要染指天儿? 陈逸飞轻轻地笑着,没有一点帝王应该有的冷硬。就像数年前,依靠他胸前的那抹清华之姿一样柔和。 “因为我寂寞,因为我孤独!”是的,自己一直都很寂寞,很孤独。 从四岁起,作为一名质子被送往天闵之时开始,自己便一直寂寞。 四岁质子,十四岁成为那人身下的玩物,二十八岁逃离天闵。在那二十四年里,自己不记得受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凌辱,受了多少非人的苦难与折磨。 在那二十四年里,身边没人任何人会和自己说话,身边没有任何人会怜惜自己。 自己曾认为哪个至高无上的天闵帝王也很孤独,所以自己愿意靠近他,愿意给他温暖,从而不让自己再那样孤单寂寞。 可是自己错了,那人心狠绝情,根本不曾将卑微的自己看在眼里,就他在深深地吻过自己之后,便无情地将自己像货物一样送给了他人。 在那之后,自己的心曾死过,自己曾对生活绝望过。 然而他出现了,就是面前的他,他给过自己一丝温暖,然而那丝温暖却是那样的虚假,那样的短暂,全部都是虚伪与欺骗。 自己欺骗了他,他却以十倍的欺骗回报了自己。孤独,痛苦的心再次陷入沉寂。 然而,那个魔鬼也出现了,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魔鬼变了,变得温柔,真情,对自己更是小心翼翼。 他为自己不惜生命,消失得无影无踪,对自己冷漠不闻,对自己漠视不见。 就在自己交出真心的那一刻,那个魔鬼又残忍地将自己抛弃,一切都是虚假,全部都是欺骗,一次一次的渴望,换来的只是一次一次的心伤…… 好寂寞,好孤独,没有人能看见自己的寂寞,没有人能理解自己的孤独。 所以自己更加的寂寞,所以自己更加的孤独,所以自己无比的痛苦,所以想要得到那个人的目光,不惜一切代价,即使败了国,成为西卢的万古罪人,只要可以让那人再回头看自己一眼,只要一眼便可…… 萧子落听语无比的震惊,他没有想到陈逸飞会如此回答自己。他竟然说他寂寞,这是什么回答?他还有没有一点的廉耻之心,一个一国之君,竟然因为寂寞,而分开双腿去勾引男人。 “你~!”萧子落只觉胸内气闷无比,口中似乎有些腥咸之物溢出。猛然出手抓住他的龙袍衣襟,双眸变得赤红。 “你还有没有一点的羞耻之心,你还要不要脸?” 陈逸飞的双眸微颤,长长的睫羽之上挂着星星点点。 他疑惑地看着萧子落,数年的过去,他俊逸的脸孔一如从前,似乎没有丝毫变化。 “我不知羞耻,我不要脸?那你呢,你和自己的父皇苟合,便是知道廉耻了吗,便是要脸了吗?”陈逸飞依然一脸柔和,口中却是说着无比刺耳的话语。 他可以为了自己的爱人无所顾忌,抛开父子血缘,那么自己为什么就不可以为了那个魔鬼而努力一点点。自己有错吗?自己只是想要夺回那人的目光而已…… “你~!”萧子落无比震惊,体内真气顿时开始逆转,口中腥咸再也无法隐忍,终于冲出他的双唇。 陈逸飞看着他那痛苦的模样微笑,依然是那种无比柔和的笑颜。 萧子落的心无比的刺痛着,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自己曾经做错了什么? 不,自己没有错,错的是他。他无法走出自己心中的阴影,既然如此,他或者还有什么意义。 “我要,杀、了、你。”萧子落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啊!我求之不得。”陈逸飞轻柔地回答。 这样孤独寂寞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干净。如果自己真的想活,那么,当初自己就不会那样做。就不会故意挑起战事,惹来那人疯狂的愤怒与憎恨。 萧子落的双眸越来越红,散发出肆虐的杀念。抬起凶狠的手掌,便残忍地向陈逸飞的头颅击去。 千均一发之际,空旷的殿宇中突然传来破空长啸,一柄长剑直直射向萧子落的后心。 无比锋利的长剑,带着无比强大的内劲而来。萧子落急忙抓起陈逸飞一同飞离地面,躲避夺命一击。 长剑没有击中任何人,却是深深地刺入在黄金龙椅之上。 “放!开!他!”一声无比刚硬而又霸道之音,顿时响遍整个大殿。 萧子落带着陈逸飞腾空数米,躲避攻击之后,稳稳落于地面。转首看向刚刚踏进大殿之人,然后将手中之人放开。 “这个时候,你不是在战场之上厮杀,却跑来这里……”萧子落无比冰冷地看着萧涵玉。 “哼~!你在这里,我就必须来。”萧涵玉也是无比危险地看着萧子落,并一步一步走进大殿。 “哈哈~!”萧子落突然狂笑,狂笑过后,又变得无比狠戾与阴森。 “即使你来,他也得死。” 陈逸飞没有理会萧子落的话语,只是双眼迷离地看着萧涵玉。 这个魔鬼终于肯来了吗?他终于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吗?可是,他为什么还是不肯看自己一眼,难道自己做得还不够?所以他依然不屑看自己一眼。 萧涵玉一直死死地盯着萧子落。“他的生死只有我可以决定。” 萧子落抬脚走下龙云台,慢慢向萧涵玉走去。他知道,今日若是不能解决了他,那便也无法杀死陈逸飞。 “他的生死最后归属于谁,现在还不能确定。” “狂!妄!”萧涵玉不屑,双掌带风便向萧子落攻了上去。这人总是这般狂妄,自己早就想解决他了,若不是怕那人伤心,自己怎么会让他猖狂到今日,让他威胁飞儿的生命。 萧子落见他攻来,也是无比狠戾地迎了上去。顷刻之间,两人便打在了一起。银白铠甲,灰色战袍,猛烈地相击,凶狠的搏杀。谁也不肯退让分毫,谁也不肯收下留半点情面。 萧涵玉心中愤怒,为了保护飞儿,即使让那人伤心,自己也不能退让分毫。 萧子落心中愤恨,为了天儿的尊严,陈逸飞必须死。 空旷的大殿之中回荡着击掌声,拳击声。萧子落与萧涵玉斗得不可开交,两人一样的狠戾,一样勇猛,似乎都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陈逸飞站在高高的龙云台之上,星辰般的眸子终于不再柔和,只剩下悲伤与无尽的悲伤。 他,依然是那么的高大威猛。他,依然是那么的霸气凌然,他依然是那么的残忍冷酷,对自己不屑一顾。 好累,真好累,连呼吸都是那样的累。不想再看下去,不想再听下去,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努力什么。 银河之泪溢出他那璀璨的星眸,慢慢转身,慢慢走向黄金龙椅。看着那深深陷入其中的长剑,泪水变得更加汹涌,伸手用力将之拔出。 在这个世界之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死。 在这个世界之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值得自己去留恋。 这个世界太过冰冷残酷,太过孤独寂寞,自己已经无法承受,更是没有力气去挣扎。 轻轻摩擦剑刃,闪亮的剑身将自己柔美的容颜映得更加柔美。 “涵玉!如果有来世,我愿意失去尊严,愿意失去所有,再换你一眼的回顾。” 逸飞自言自语地说着,他说得很小声很小声,然后挥起手中之剑…… 这时,萧涵玉只觉心慌不已,似乎还有着难以忍受的刺痛传来。百险之中匆忙抬头望去。只见龙云台上之人,挥剑而起,无比残忍地,毫不犹豫地刺向他自己的胸膛。 “不~~~” 萧涵玉顿时变得疯狂,狠戾的双眸变得突起。不顾身边的致命攻击,腾空而起,直直向龙云台而去。 萧子落本是出手凶猛,眼看对方失去理智,一声震耳欲聋的呐喊传出,急忙将攻出的一掌收回。 抬头向龙云台看去,心中顿时一颤,只见陈逸飞手中长剑已经深深陷入他的胸口,他那单薄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萧涵玉飞身上前,将那即将倒下的身体紧紧地抱在怀里。声声高呼,声声呐喊:“飞儿~!飞儿!为什么,为什么?” 陈逸飞慢慢抬起他的一只手,温柔地抚上他那悲伤而狂乱的脸孔。 “魔鬼~!你终于肯理我了吗?你终于肯看我一眼了吗?你终于肯再抱我了吗?” 萧涵玉似乎从疯狂中清醒了几分。在此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一切都已来不及,他就快要死了。 “飞~儿!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不肯看你,我怎么会不肯理你,我辛苦这么久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啊~!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 自己哪里是不肯看他,自己哪里是不肯抱他。自己只是没有勇气面对他,自己只是怕再伤害他,自己欠他实在是太多太多…… 陈逸飞听语,眸中泪水突然停止了流淌,他微微地笑了,笑得无比甜美,无比的幸福。这是他一生之中笑得最为真心的一次,最美丽的一次,仿佛世间的一切美好,都比不上他这淡淡的一笑。 “魔鬼~!我与萧涵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相信我,除了你,我我我……”陈逸飞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话语也变得越来越急促。 “我我没有与任何……魔鬼我爱你……” “飞儿~!飞……儿!” 陈逸飞没有了呼吸,萧涵玉疯了,他抱着怀里死去的人儿疯狂地大叫着,他抱着怀里的人儿疯狂地摇晃着。 然而,他无法挽回任何东西。大片大片的殷红血液亦成了小小的湖泊,将两人层层地包围。 萧子落觉得自己的身体很沉很重,他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痛。陈逸飞死了,他带着他的痛苦离开,他带着他的寂寞与孤独离开。 然而,他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却是笑得那样美,那样幸福。他为什么会笑得那么满足?难道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萧涵玉依然在疯狂地嚎叫着,他哭了,他哭得很大声,连痛哭也是那样的疯狂。这个无往不胜的战神也会流泪,也会有崩溃的一天。 萧子落慢慢转身,慢慢离开大殿,不想再看下去,不想再听下去,不想再痛下去…… 一直以为,只要陈逸飞死去,自己心中所有的结便会解开。如今,他真的死了,心中的结也开了。然而,他却给自己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遗憾。 逸飞,你这一生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权利,尊严,自由,还是爱情…… 逸飞,你用一生来追求这些东西,可是你却一生都没有得到想要的。 逸飞,你说你寂寞,我不懂,我不理解,所以我伤害了你。可是,你可曾给过别人机会去了解。 不是想推卸责任,不是想掩饰罪恶。逸飞,你的死我萧子落心中没有半点内疚。我也是在为自己的爱而奋斗着…… 第四十一章:万军错愕,百臣惊愕 迈出大殿,眼前一片明亮,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轻轻的风,暖暖的阳。颓丧的萧子落突然变得身姿挺拔,昂首阔步向皇宫外走去。 战争停息,硝烟散去。死亡、悲恸、恐惧的人民得到安宁。接踵而来的是:贫穷、饥饿、疾病、与失去亲人的痛苦。 然而,人们却是兴高采烈的投入全部热情,建筑自己的家园,世界开始恢复了平静。 萧子落在离开西卢皇宫后,立刻赶往军营找来明逸轩与其他军将,只说了一句:“一切事宜由你们决定。”便转身离开军事大帐,骑马而去。 他走得像一阵风,错愕的将领们还不知所谓,便已不见了那银白铠甲的身影。 萧子落一路狂奔,快马穿过破落凋零的城镇,穿过黄沙大地,穿过残破不堪的城池。没日没夜的奔波,已然使他忘记了休息,忘记了饮食,忘记了时日。 思念,锥心刺骨的思念。想念他的发,想念他的眼,想念他身上的味道,想念他冰冷却爱意深浓的话语。 此刻,什么都不再重要,只想回到那人身边。看着他,抱着他,日夜守着他。 离开西卢境内,刚刚踏入陈西关。萧子落远远便见郁漠和千里快马而来,心中不禁惊讶非常。 郁漠和千里快马来到他的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萧子落便问道:“出了什么事?” 他们两个不留在那人身边,为何会跑来这里? 郁漠与千里对看了一眼,然后千里回道:“义父~!太上皇他……” “他怎么了?”萧子落愤怒地大吼,心里开始狂跳不止,难道他出了什么事? 郁漠那一向无波的冷脸,有一瞬的错愕。千里听语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 “呵呵~!义父你别紧张,太上皇他没事。只是,只是……” 萧子落听到‘没事’两字,紧张的心才稍有平和,可是再听‘只是’两字,一颗惊慌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伸手扯过千里的衣襟,便将他提到自己的面前,怒声问道:“混蛋小子,他到底怎么了?” “啊~!义父你别激动,太上皇他没事。他如今已经到了望西关,正在赶往陈西关的路上。我与郁漠只是来给你提前报信的。”郁漠见萧子落已经大怒,急忙开口解释。 “什么,真的吗?”萧子落听语愣了一下。他来了,他是来接自己的吗?他一定也是在思念着自己,他一定也是无法忍受那腐蚀心魂的思念,所以才会急着赶来,提前来见自己了。 “真的~!义父。”千里回答,然而问的人却像没有听到他的话,而是满脸复杂地看着前方。 紧张,激动,喜悦,不安的心在狂跳,两年多的分离,痛苦的思念终于要结束了。萧子落放开千里的衣襟,翻身上马,快速奔向心中的挚爱…… 郁漠与千里傻傻地看着萧子落远去,许久许久之后,郁漠冷冷地开口说道:“你好像忘记了什么?” 千里听语顿时恍然,然后冲着萧子落消失的方向惊慌地大叫:“啊~!义父,给你解药啊~!” 完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义父没解药,且不是要吃亏…… 郁漠那冰冷的脸孔,微不可查地露出一丝浅笑,那两个人彼此思念了那么久。这一次见面,简直是干柴遇烈火,这回义父算是完蛋了。 萧子落远远便见前方万人长龙缓缓而行,黄明的旗帜飘扬,明黄的车辇威严。 他一定就坐在里面,他今日穿的是白衣,还是龙袍,他的银白之发是不是又变长了许多,他的身体是不是也瘦了许多? 他一定比以前更美了,一定是。脚下用力踢了一下马腹,骏马再次狂奔。 带军将领杨虎,也是远远便看到了萧子落的身影,此刻见他飞快地向这边奔来,急忙吩咐大军不得轻举妄动。 这位可不是一般人物,惹了他可没什么好处,更何况太上皇还那样的疼爱他。 萧子落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龙车御辇前,翻身下马,深渊般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车门。 他就在里面,他在做什么,为什么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他是否已经知道自己的到来? 两万大军长龙停止了前行,明黄车辇在萧子落到来之前也停止了前进。此刻,车内一片安静,车窗御帘遮挡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看见里面的任何事物。 萧子落僵硬的身体矗立在车前,两万大军死一般的寂静。他似乎能听见自己那紧张的呼吸声。 许久之后,不知想些什么的他终于有了动作,脚动手动,猛然扑向车内。 然而,刚刚打开车门的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任何事物。只觉胸口剧烈一痛,整个身体便向后方飞了出去。 杨虎只见萧子落犹如一抹白云飞逝,足足飞出一百多米才重重地落在地上。 众军错愕,杨虎凝眉。萧子落摔倒在地,抬手捂住胸口开始用力按压。随后唇角便慢慢渗出一滴血渍。这一脚实在是不轻,差一点没要了自己的命。 “咳~!”萧子落强忍疼痛,慢慢站起身来。看着前方车辇,咬紧牙关,举步走了过去。 来到车前,没有任何停顿,没有任何迟疑,再次抬脚而上。只见眼前黄色袍摆晃动,一脚袭来,胸口再次传来剧痛,身体再次飞向后方。 这一次,他飞得更远,飞得更高。 重重地摔落在地,足足拖出数十米才停了下来,就连铠甲之上的金片都被那地上的石子磨掉数片。 一大口的鲜血喷出,萧子落深深地皱眉。看来美人是真的生气了,长达两年半的怒气爆发,自己这回可有得受了。 再次站起身,再次向车辇走去。没关系,这是自己欠他的,自己应该得到惩罚。只要美人满意,能原谅自己便好。 刚刚接近车辇的萧子落,再次飞了出去。这一回,他看到了心爱之人的腿,他穿的是黄色里裤。 “呵呵~!”摔倒在地的萧子落,傻傻地笑了。虽然笑得很傻,却是很甜蜜。他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什么感觉。 两万大军继续错愕,都不知道御用车辇那里发生了何事。杨虎那刚毅的脸孔露出一丝怜悯之意,他觉得萧子落似乎是被摔傻了,大脑有点不正常了,不然这个时候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萧子落再次站起身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狼狈的衣袍,和那被磨烂而流出血的臂膀。然后再次向车辇走去,不出意料,他又飞了出去。 萧涵天坐在车辇之内,绝美的容颜满是冰冷,心中满是愤怒。但,更多的是紧张。 要见面了吗?见了面应该说些什么?这两年多里,他深深地思念着自己。但,他就是个笨蛋,彻彻底底的笨蛋。 自己一直都在他左右,他却感觉不到。有几次,自己差点就败露了身份,可他依然感觉不到。就像几年前一样的笨,自己明明就在他身边,可他却偏偏沉浸在那远远的思念之中。 真想踹死他,让他长长记性。哼~!征战在外的他,竟然敢将两名女子召入军帐日夜不出。还有那一封又一封而该死的信函,总是写得那样低俗,恶心。 萧子落一次一次的站起,一次一次的被踢飞。白金铠甲破裂,红袍磨烂,发髻全散,血肉模糊,然而他仍然不肯放弃。总是能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再次向那御用车辇走去。 两万大军变得更加沉默,全部睁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不知道太上皇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落王千岁。 但是,他们知道落王千岁在一次一次的努力着,在用他的生命争取着。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所有人都在为他暗暗地加油。 萧子落被踹飞几十次后,车内之人似乎开始有些心软,力度变得小了许些。他飞出的距离也近了许多,但是他的身体早已残破不堪,浑身疼痛,骨架似要散裂,内伤更是不轻,所以他也变得慢慢没有力气,似乎连站起身的力气也没有。 但是他不能放弃,如果让他放弃,那还不如让他去死。 功夫不负有心人,萧子落在飞出一百多次后,萧涵天终于觉得累了,自己的腿痛了,脚也麻了。 此刻的萧子落不但破衣烂衫,血肉模糊,就连那张英俊的脸孔也走了形,全部是被踹飞落地时摩擦造成。 这一次,他终于里倒歪斜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心中之爱,扶着车栏,慢慢爬上车。 在这一刻,两万大军顿时欢呼不已。他们不知道他们在为什么欢呼,但是她们知道落王千岁成功了,他用他的血肉,他用他的生命赢得了自己想要的。 萧子落爬上车后,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双眼迷离地看着眼前之人。而萧涵天却是面目冰冷,根本不看他一眼。 车内一片安静,萧子落一直看着那绝美的容颜,萧涵天一直侧首不知在看些什么。 许久许久之后,车辇缓缓动了起来,两万大军开始慢慢前行。然而,随着车动,萧子落突然扑了上去,将思念了两年多的爱人抱在怀里,一顿乱啃乱咬。 萧涵天顿时大怒,与他扭打起来。一阵拳打脚踢,每一脚,每一拳都是那样的用力,没有丝毫留情。 萧子落不肯放弃,死死地赖在身上,不但不离开他分毫,双手还开始乱抓乱摸,拉扯他的龙袍。 萧涵天既怒又恼,心中愤恨非常。见殴打不成,便开始上口,死死咬住他的脖子不肯放开。腥咸的血液流入唇齿,依然不能熄灭他心中的怒火。 车外两万大军缓缓前行。杨虎坐在马背之上,行在御用车辇旁,听着车内那怪异的响动心中诧异非常,却是不敢多想。 车内的拉扯扭打依然在继续,片刻之后,萧涵天身上的龙袍被扯烂,裹衣也离开了身体。 萧子落犹如一只疯狂的雄狮,在那完美的身体之上一阵乱咬乱啃。将最后一条裹裤撕烂,毫不犹豫地压了上去。 “呃啊!~!”一阵钻心刺骨之痛,萧涵天顿时停止了挣扎。 他高昂着头,双手死死抓住萧子落的臂膀。心中不仅后悔万千,自己就不应该给他解药。这个混蛋,竟然什么前戏都不做,就直接闯了进来,难道他想痛死自己不成? “嗯~!天、儿!”身体的渴望被一片紧致柔软的火热包围。萧子落只觉大脑一片茫然,两年多来的思念之痛似乎得到了一点点的安抚。 可是还不够,这样一点点的安抚,怎能满足自己那深入骨髓的思念。毫不迟疑地将渴望送得更深更深,将长久的思念送入他体内,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想他,多么的爱他。 “嗯啊!混啊……蛋!”再次的深入,使萧涵天再次痛呼出声。 这个混蛋,这个逆子,竟然不顾及自己身体的痛楚,便开始狂乱疯狂地动起来,难道他是想谋杀自己? 双臂被抓得生痛,却是不能拉回自己的理智。只想索要更多,只想进入他的心底,只想与他结为一体。 车内,热身运动在疯狂地继续着,车外,杨虎却是僵硬地坐在马背之上,全身犹如掉进冰河一般寒冷。 车内传出的声音越来越怪异,急速而浓重的呼吸,断断续续的吭腔,微不可闻的暧昧轻吟。 还有,还有那车厢的可以晃动。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杨虎不敢想,可是脑中却偏偏不听使唤地浮现出那一个又一个的奇幻景象。 许久许久之后,晃动的车厢随着一阵猛烈晃动,一声长长的,低低的压抑轻吟,车厢终于停止了动荡。 杨虎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可算结束了,听着这惊世骇俗的声音,自己的身体与神经实在是受不起这个刺激。 然而,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杨虎却再次陷入痛苦之中。 又开始了,而且这一次,车厢似乎摇晃得更加猛烈,他现在开始不停的担心,担心着御用车辇若是受不了这样猛烈的摇晃散架了怎么办? 车内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深重,那一声一声的压抑呻吟变得有些肆意,更让人无法承受的刺激是,那一声又一声的肉体撞击声,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现在不单单是杨虎一人尴尬非常,就连车辇附近的侍卫,侍人,还有御用车夫,都开始了坐立不安。这太上皇和落王千岁到底是谁压谁啊?这也太恐怖了些。 三个时辰后,两万大军终于抵达陈西关。大军停止前行,而那明黄的御用车辇虽然也停止的前行,却是没有停止那骇人的晃动。 陈西关城下跪满了大小将领,上百将领跪得无比挺拔笔直,却是各个大汗淋漓,脸上表情怪异。 杨虎守在车辇前不敢动作分毫,初始颤抖的身体慢慢变得麻木。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三个时辰过去,高高的日头西落,夕阳后的半月东起,直到后夜丑时末。大小百余名将领跪得各个双腿麻木,车辇内的晃动终于停息,各种怪异的声音也跟着停止了。 又是半个时辰后,车辇的龙门被开启。众人纷纷抬头偷看,只见落王千岁身姿挺拔,几乎半赤裸的身体上,只是简单地穿了件破烂不堪的红袍。然而这样打扮的他,却是气势傲然,无比的霸气威严。 然而,这并不是重点,众人眼中的惊骇而是那被他抱在怀中之人。 只见此人沉稳安祥,无比柔弱地依附在落王千岁的胸前,一身明黄龙袍也是破烂不堪,却是没有外泄任何春光。 三千银白之发闪亮,全部倾洒而下,看不见他的容颜,只能看见他垂首在那宽阔的胸膛前,似乎已经沉睡。 “臣等参见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落王千岁千岁千千岁。”数万大军跪拜,齐声高呼。 萧子落下车之后,没有任何停留。而是昂首阔步向陈西关城内走去,一直步入城门,然后毫不停留地向官邸而去。 夜,还没有过去,自己还要与天儿温存,自己还有好多话要与天儿说,告诉他自己有多么地爱他,告诉他自己有多么地想他。告诉他,自己想与他一起去看那世间大好河山,还有那每个不一样的日出。 至于,这些臣子们,就滚一边去吧!他们爱做什么做什么去,只要不来妨碍自己与天儿温存便可。 ——正文完—— 番外篇:魔神时代,四大空界 第一章:碧落圣君 在旷古的魔神时代,神秘奥妙的宇宙中存在着很多不同的空界,很多不同种族。有仙族,魔族,还有要妖族,人族。 四大种族生存在不同的时空隧道之中,他们互不干扰,互不干涉。 然而,四大空界之中,四大种族之中,却有着相同的一种人存在,那便是修行者。 这些修行者拥有至高无上的本领,他们拥有青春永驻的容颜,他们拥有不死不老之身。只要他们的灵魂不灭,便永远不会死去。 然而,他们却是有着因果轮回之说,和心魔之道。所以,即使拥有至高无上本领的他们,也没有任何一者敢为所欲为,引来自己的心魔灼体,更不敢拿自己的灵魂轻易发誓。 每个种族都有着自己的修行之法。例如仙族,他们所修行之道便被称之为仙修,仙道。魔族称之为魔修,魔道。妖族称之为妖修,妖道。 然而,人族却是不同。他们可以随意修行,他们没有固定的修行之法,但他们的体制却可以随意选择自己的修行之道。所以,在众多的人族之中,有仙修,有魔修,也有妖修。 在这个浩瀚的魔神时代,很多修行者拥有一定程度的本领后,便会有拥有一种本领,那便是可以随意穿梭在四大空界之间。 所以,在这四大空界之中,偶尔看到外界修行者也是很正常的事。 然而,在这四大空界之中,却有着这样一位修行者。没有人知道他修炼的到底是哪一道,只知道他拥有仙道,魔道,妖道,三种大修本领。他的名字叫碧落圣君,也有人称他为碧落魔君。 这位修行者拥有三种大层道修,在四大空界之中穿梭无误,在四界之中威名远扬。因为他不但拥有高深莫测的修行,更是有着无所欲为与正邪不分的本性。 四界之中,所有修行之人都知道他不但为人嚣张,做事绝情冷酷,从不在乎轮回之说,不屑心魔灼体。更是有着一个好色的本性,四界内的美人全部被他搜刮了个遍。可是他依然不肯知足,每隔五百年便会兴致大发,迎娶一位妃子。 这一日,仙界仙华山上的豪华大殿之内,碧落圣君一脸的无趣烦闷,将怀中赤裸的美人推下了床榻。 “滚出去。”这一声无比的狠戾,甚是无情。 摔倒在地的赤裸男子是一名仙族,名叫凤青。是火凤族凤麟君之子,在他没有成为碧落圣君的妃子前,本是一名无比高贵的火凤族太子。 可如今,他不过是他人身下的一个邀宠之物。凤青倔强的看着碧落圣君,一双美丽的赤黄凤瞳显得有的悲伤。 “是~!臣妾告退。”凤青收起悲伤的情愫,慢慢站起身来,然后向殿外走去。 碧落圣君一脸无波的看着他,看着他光着身体一步一步的走出大殿。这个凤青虽然人美体美,却是无趣至极。每次在床榻之上都是一副死板板的样子,没有一点的笑容。 其实自己也知道他个性如此,爱自己也是极深。但,若是以往心情好时,自己还可以耐着性子宠幸于他。可是今日,自己实在是没心情。 凤青离开后,碧落圣君将一双赤血红眸轻合,慵懒地躺在床榻之上。片刻后,他那紧绷的俊容突然露出一丝无比邪魅的微笑。 邪笑之后,他猛然睁开赤血双眸,然后起身开始穿带衣袍。一身暗红锦袍之上没有任何花色,却是将他显得格外张扬,霸气。 穿戴好一切,只见他微转身形,一缕红色青烟瞬间消失在大殿之内。无比豪华的大殿,在这一刻变得空空荡荡。 片刻之后,妖界的幻境雪山之上。一缕红烟飘来,飘飘冉冉,虚虚晃晃,慢慢凝结成形。 红袍张扬,红发飘摇,红眸微动,一抹无比刺眼的红影出现在浩瀚的雪山之中。 碧落圣君看着眼前的壮观景致,烦闷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听说这妖界的幻境雪山之中,有着一位雪狐妖修,长得及其冷美。他的冷美之名早已震撼四大空界,而自己却是一直不得岂容,真是可惜。 “哼~!狐妖吗?”碧落圣君那赤血红眸闪动着诡异的红芒。几万年以来,自己还真没品尝过狐妖是何滋味。 “哈哈~~~!哈哈~~~!”也许,换换口味也不错。 第二章:孽缘之初 “放开我死狼妖!竟然敢挟持我,哼~!等我皇兄来了,看怎么收拾你……”小小雪狐挣扎着,怒喝着。 夜狼族的夜狼王夜玉一身描金墨蓝广袍加身,怀里抱着一只通体雪白的雪狐,他英俊的脸孔带着得意的轻笑。 “御飞狐儿!你还是安稳些吧!就算你那狐王大哥来了,也未必是我对手。” “哼~!卑鄙~!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个卑鄙的死狼妖,竟然趁自己修炼关键时刻偷袭,差点害得自己数千年的修行全散,幸亏自己聪明及时幻化回原形保体,才能平安无事。 不过可恶的却是,幻化成原形的自己,竟然被这只好色的死狼妖给捉住了。“死狼妖,你到底想怎么样?” “哈哈~!”夜狼之王夜玉大笑,然后低头看向怀里的雪白小狐一脸的得意。一双琥珀之眸微眯,似乎带着点点趣味,丝丝危险。 “亲爱的飞儿~!我夜玉追了你七千年之多,到如今你还不知道我心意吗?” “哼~!白痴,都七千年了,你到如今还不分公母吗?”狐妖白御飞听语心中虽是懊恼却也无法,如今的自己重伤在身,根本没有法力恢复人形。看来只有等待了,皇兄曾在自己身上种下神识,相信此刻的他一定已经知道自己出事了。 夜狼王夜玉脸上笑容凝结,将臂膀收紧,抬起右手抚上怀里狐儿的皮毛。手下没有丝毫的温柔之意,尽是那强势的掠夺与轻视。 “飞儿~!我夜玉身为夜狼族的狼王,竟容忍了你七千年之多,这已算是仁至义尽。从今日起,即使你不同意……”夜玉说到此处停止,然而他的意思却是表示明明白白。 他的心中满是愤怒,这只小小狐妖实在是不知好歹,过于固执。哼~!在这七千年来,若不是看在那狐王白御风的面子上,自己早就将他拿下并玩腻了,怎么可能会受这七千年的嫌气。 自己一味的讨好,却始终得不到回应。既然如此,那自己便也不必再顾忌什么。软的不行,那便来硬的。得不到心,得到人也是一样。 “卑鄙~!”白御飞被气得开始浑身发抖。 “别用你那脏手碰我。”该死的色狼竟然摸自己的皮毛。 “哈哈~!哈哈~!飞儿,我夜玉就是喜欢你这个倔脾气。”夜玉低头在白御飞耳边低语,琥珀眸中泄漏出丝丝狠戾。 白御飞大怒,刚想开口破骂。却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在快速向这边飞来。抬头看去,只见蓝蓝的天际之上一道白光迅速,转瞬之间便到了身前。 在这同一时刻,夜玉心中也是一惊。抬头看向那迅速而来的一道白光,心中已然明白了一切。一定是那该死的狐王冷美人来了。 银白之光由天空迅速滑向雪山之巅,一缕银白由虚华慢慢凝结成形,白衣冷冽,白发飘然,一双金色寒眸凛凛释放着浩瀚的冰冷之光。 白御飞见此大喜,急忙开口喊叫:“皇兄,快救救飞儿啊!这个死狼妖要抓我。” 白御风冷冷地看着夜玉,然后将目光慢慢移向他怀里的雪白小狐,冰冷的绝美容颜没有丝毫表情。 “夜狼之王此举何意?”冷冷的话语没有丝毫波动,却像是要冰封万里之内的所有之物一般。 夜玉心中懊恼非常,这狐王冷美人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难道他在白御飞身上种了神识不成? “哈哈~!本王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请御飞去吾夜狼族做客而已。” 白御风听语,那绝美的容颜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那没有丝毫波动的冰冷金眸突然散发出诡异之光。无比的刺眼,无比的冷冽。 只见,三千银丝轻舞,白色衣袂微抬,他的手中便慢慢凝结出一柄银光之剑。 没有半句废话,只有狠戾决绝的攻击。万道晶莹剔透的寒冰之剑从他的手上银剑中射出。 夜玉见此,急忙飞身后退百里。臂膀一挥,手中顿时出现一把碧玉长剑。再次一挥,狂风乍起,顿时将飞来万道冰剑吹散。 浩瀚的幻境雪山中,一抹无比眨眼的暗红微动。碧落圣君站在雪山中央,抬头仰望天际。只见,一缕银白晶光在万里晴空之上一逝即过。 赤血红眸微微闪动,然后慢慢闭上双眼,释放神识开始快速扫视着无边无际的大雪山。片刻后,在万里之外,出现两强一弱的小小神识在自己神识内。 迅速收回自己的强大神识,生怕惊扰了他们。万一让他们逃脱,那颗就得不偿失了。 他那俊逸的脸孔露出一丝邪魅之笑。心里不禁暗暗思量:真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一试,竟然就这么巧,这么快便让自己寻到了。 “哈哈~!哈哈~~!”看来,那只狐妖与自己还挺有缘分,想来它必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雪山顶峰的恶斗依然在持续,只见白衣飘然,手中银剑轻挥,数十条冰晶玉龙瞬间腾空而出。 夜玉一身墨蓝广袍飞旋空中,立刻施展出瞬间移动之法躲避攻击。 此刻的他心中是十分懊恼,虽然自己可以施展全部法力,却是要时刻顾忌伤到怀里重伤恢复原形的御飞。 而这狐王白御风到底是什么意思。出手无比的狠绝,根本就不在乎会不会伤到他自己的弟弟。难道他是看准了自己的心意不成?这样打下去,自己且不是要吃亏。 “哼~!”夜玉心中冷哼,既然你不在乎,那本王倒要看看你这个冷美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绝情无爱。 想到此处,夜玉不再顾忌白御飞的安危开始全力对付白御风。手中碧长光剑顿时霞光大放,数十匹虚幻蓝狼蜂拥而出,无比凶猛地向前方飞去。 冰晶玉龙与蓝狼相遇之后顿时撕咬在了一起。白御风见此冷眸微眯,左臂微抬,手中顿时多出一张黄色妖符。 没有任何迟疑,心中暗念解语,抬手便将妖符丢了出去。凌空顿时出现一只无比巨大而又凶猛的白虎。 白虎脚踏祥云,目露凶光,飞身便向夜玉而去。 夜玉眼见猛虎袭来,心中不禁惊骇万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狐王到底是如何弄来的此符。这白虎可是四大神兽之中的一大神兽。 看来真的不能再顾忌什么了,不然自己的万年修行非葬送在此处不可。心中盘算已定,急忙挥剑斩去。 飞来白虎被袭,急忙侧身闪过。而在此刻,他急忙伸手入怀取出储物环,无比肉痛地看了一眼,然后将里面之物放了出来。 白御风一直冷冷地注视着他,这时,只见他放出一物飞向天际,整个雪山上空顿时一片乌云密布。心中不禁迷惑非常,凝神看去,黑云越来越浓郁,片刻时间便从黑云之中慢慢走出一只双角雷云兽。 一见此兽,白御风顿时浑身微微颤抖,他不想颤抖丢了自己的威风,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狐性本质。 自己可以什么都不怕,可以不怕灵魂破灭死亡,却是不能控制自身来惧怕这雷云兽,因为它是所有狐族的克星,所有狐族的天敌。 他无比惊骇地看着此兽,冰冷的金眸微微眯起。只见此兽踏出黑云,一双厉眸之内闪动着雷电鸣丝,无比凶狠地盯着自己。 白御风知道,此兽天性最恨狐类,不用任何人操纵自会攻击自己。慢慢挥起手中银光之剑,即使是不抵也不能退缩。 一道无比强悍的电闪击来,白御风只觉浑身刺痛无比。顿时被击出数米开外口吐鲜血。 夜玉此刻很是佩服白御风,他没有想到这只狐妖见到自己的致命克星竟然不逃,反而要死战到底。 这时,他怀里的小小白狐白御飞也开始不停地颤抖着。然而他却不忘关心自己皇兄的安危,高声喊道:“皇兄,你快逃啊!不要管我~” 一声高呼引来雷云兽的注意,雷云兽转首看向夜玉怀中的白御飞。一双电眼再次闪动雷鸣火花,开口又是一记电丝击来。 夜玉顿时惊慌不已,心中暗叫不好。这雷云兽也是有着思维修行甚高之物,所以自己也无法控制于它。 心中一时惊慌,急忙将怀中白狐抛出百米开外。自己也飞出百米之外的另一边,如果自己不这样做,那么他们两个将同时被击中必死无疑。 雷云兽见一击不成,双目再次闪动雷鸣之光,兽口一开,又是一道无比强悍的电击而出。 白御飞本身修行便低,此刻又重伤在身,根本就没有能力逃脱。看着那无比强悍的雷电击来,他绝望地将一双金色之眸合起,等待死亡的来临。 白御风身中雷电一击,浑身抽搐不止。此刻见白御飞受难,急忙抑制身体的痛楚飞身而去。 浩瀚的雪山之中,一望无际的雪白。一片银白之中,一抹白衣飞逝,三千银白之发飘散在寒风之中。 碧落圣君踏云而来,赤血红眸之中闪动着那一抹白衣飞影。只见白衣飞去,将一直通体雪白的小狐牢牢护在怀中。 一道雷电击去,他用他的身体保护着那只小狐,他用他生命牢牢护住怀中那小小的生命。 碧落圣君看着这样的景致,沉寂了数万年的心莫名一动。不是为那感人的一幕,而是为那抹白衣之姿震撼,为那三千银白之发震撼。 世间竟然会有如此完美之物…… 第三章:三人相拥 白御飞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白御风会及时赶到将自己护在怀里。 心中一阵惊慌,一阵剧痛。他痛苦地呐喊着:“不要……” 不要这样,皇兄会死。他那样的美,那样的高高在上,他怎么可以死。 什么也看不到,整个身体被藏得严严实实。好恨,好恨那只该死的狼妖,若不是他,皇兄就不会死。 雷电铺天盖地而来,带着巨响轰鸣,带着急闪电花,这一击比先前要猛烈得多,要凶狠得多。 御风也以为这一回自己死定了,然而却见雷电来到身前赫然而止。随后自己便落入在了一个无比强健而宽阔的怀抱之中。 抬头看去,只见红发纷飞,丝丝艳丽,红眸闪烁,深不见底。高挺的鼻梁,饱满的双唇,还有那无比邪魅的轻笑。 不知为何,心跳突然变得猛烈,似乎是要跳出自己的胸膛一般。 这时,又见他轻轻抬起另一只手臂挥向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雷电之鸣。然而,那无比强悍的雷电便在顷刻之间消失不见,没有了任何踪影。 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那样轻松,那样的神秘。 白御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他,到底是什么人?他,到底有着多么可怕的修为? 白御风惊呆了,他痴痴地看着面前这位红发红眸男子,他忘记了推开他,他忘记了自己还在他的怀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的眼中只有那一张无比邪魅的面孔。在这一刻,他还不知道,拥有这样一张面孔之人,竟然与自己开始了生生世世的纠缠,直到数万年之后…… 白御飞等待了很久,依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他恐惧,他惊慌,他在皇兄的怀里挣扎着,急切地抬起头观望。 然而,他也呆了。只见丝丝红发在风中飞舞,深眸红瞳在雪中炫耀。无比英俊的脸庞在轻笑,带着无比的惊艳,无比的邪魅。淡然挥手而去,无比的威武,无比的霸气。 心中不禁开始好奇,他是谁?他好厉害,似乎比自己的皇兄还要强大。还有,他眼中的惊艳是为了谁?是自己的皇兄吗? 夜玉一直与那白御风释放而出来的那只白虎神兽斗在一起,刚刚解决那无比凶狠神兽的他也很惊讶。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的修为实在是太可怕了。自己根本就无法测试他修为是什么级别,更无法测出他是哪一界的修真者,难道会是人类? 碧落圣君施展大成空移之法将雷电转移到了其它空界,匆忙之中向怀里的妖狐看了一眼,这一眼是那不敢置信的惊艳。随后抬起头看向万里高空,唇角微微上扬,将那本就邪魅的笑容变得更加邪魅。 空中雷云兽一见碧落圣君向它望去,顿时开始浑身颤抖,发出痛苦的哀嚎之声。“嗷~” “孽畜,还不下来受罚。”这一声出自丹田带着浩瀚的魔音无比威严。 雷云兽快速收起黑云,然后从天空之上飞速而下,来到碧落圣君脚下乖巧地俯伏而卧。似乎是在向他表示着臣服之意。 “哼~!”碧落圣君连看也没有看这只雷云兽便再次挥手,雷云兽瞬间幻化成一缕黑烟飞向他的红袍广袖之中没有了踪影。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人竟然就这样轻松地收服了那一只成年的雷云兽。 碧落圣君收服雷云兽之后,再次低头看向怀中这一只绝美的狐妖。霸气而又威严的俊脸之上露出一丝不明的笑意,淡淡的,轻轻的,却是无比的邪魅。 “不知美人儿可有受到惊吓?” 白御风听语微微皱眉,一双金色之眸变得微冷。 碧落圣君继续微笑,“不知美人儿可需要在下出手也解决了旁边那只……” 白御风那绝美之容已经变得冷如寒冰,白御飞听语却是高兴非常,在白御风的怀里大声地喊道:“好啊好啊~!我讨厌死他了。” 一旁的夜狼王夜玉心中顿时巨惊,瞬间化为一缕碧玉霞光滑向天空。 碧落圣君垂眼看向美人儿怀中的小小白狐,笑容变得更加邪气。再次挥起暗红袍袖,只是轻轻抬手,慢慢旋转腕指。万里天际之外那碧玉霞光瞬间倒飞而回,只见霞光落地,一只黑色夜狼俯伏在地。 只是,这一只夜狼的那一双琥珀之眸满是惊愕,还不时地闪动着愤恨的绿光。 “你是什么人,你想怎样?”狼王夜玉没有丝毫的降伏之意。 白御风心中又是一惊,他没有想到,这个与自己修为不分上下的狼王,在这个人眼中却是如此的不堪。 想到此处,他不禁再次向碧落圣君望去。只见一双赤红血渊之眸正在含有趣味地看着自己,只觉脸颊顿时火烧不止,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一直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 急忙抬手推向搂抱自己的男子胸膛,想要退出他的怀抱,却不想,自己用力推了几次都无法撼动他分毫,自己依然被他牢牢地抱在怀里。 脸颊变得更加火热,心中不禁懊恼非常,再次抬头看向那张邪魅的脸孔。开口怒道:“放开。” 碧落圣君一直盯着怀中美人看,此刻见他已经大怒,而且浑身变得无比冰冷。心中不禁觉得有些趣味,真没想到,这只小小的狐妖在见识到自己的威力之后,竟然还敢在自己面前逞强。 看来他的性格一定很高傲,很倔强。不过自己就是喜欢挑战这等倔强的美人儿。想当初,那火凤族太子凤青也是这般的高傲,对自己视而不见。可如今,不也是在自己身下柔顺非常,任由自己的摆弄。 “不知美人可有许配人家?” 白御风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气得脸颊绯红,连脖子都红了。只是,他的眼中是那刺人寒骨的冰箭。 “我让你放开。”这个人说话轻佻,举止轻浮,简直就是个色魔。 “我不叫色魔,我叫碧落!”碧落突然开口说道。 白御风再次心惊,他没想到这人竟然可以读出自己在想什么?自己已有万年修行,岂是一般修行者能随便偷窥的,而且还能做到让自己毫无察觉。这样大层的读心术,简直是可怕之极。 “很惊讶吗?这种大层的读心术是不是很强悍?如果,你愿意吻我一下,我便将这读心术的修行之法传授给你如何?” “混蛋!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放开我……”白御风连想也没想,便开始愤怒地大吼。而且还不停地挣扎着。 “你以前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会是我的妃子。” “做你的梦去吧!放开,你再不放开我就不客气了。” “我喜欢你不客气。” “啊~!好痛~!”白御风怀里的小狐狸白御飞发出惨叫。 白御风急忙停止挣扎。刚才,自己的动作太大,明显已经伤到了怀里弟弟的安危。 碧落圣君微笑,低头看了一眼被美人儿抱在怀里的小狐狸。然而,他却发现这只小狐狸也在看着自己,还一脸的崇拜之意。 “碧落前辈~!我皇兄是公的,不是母的,他不能嫁给你做王妃。” 碧落圣君听语微微凝眉,随后大笑而起。“哈哈~!没关系,我喜欢公的。” “什么?公的和公的怎么交配呀?难道,你娶我皇兄回去,不是为了交配?” 这回,碧落圣君愣了,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时。便听到怀里美人儿怒喝:“闭嘴~!是谁教的你这些污言秽语?” 小小的狐狸似乎有些委屈,一双金色之眸水光晃动。“没人教飞儿,是飞儿看到的。飞儿看到过那些狐儿们交配哦!他们都是一公一母,我还没见过公的和公的……” “够了~!你给我闭嘴。”白御风被气得浑身颤抖,连双唇都变紫了。 碧落圣君觉得很好笑,这只小狐狸一看便知修行尚浅,也不知是天生的智障,还是被长辈保护得太好,总之说话纯洁得像张白纸。 第四章:怒娶不随 “美人儿你太凶了,这样会吓到小孩子。” “你再叫一句美人儿我就……”白御风还想说撕烂他的嘴。可是一想,自己根本就做不到,所以便停了下来,同时变得尴尬非常。 “你就如何?”碧落圣君挑唇微笑着。“你就吻住我的嘴,让我住口好了,我不会反抗的。” “你……” “你好下流,和那只野狼一样下流,老想着亲人家的嘴。” 白御风本想开口大骂,却不想被自己的弟弟打断。他一听弟弟的话,气得直想揍他一顿。 然而,碧落圣君听语却是觉得有趣。低头对小白狐白御飞说道:“接吻是很快乐的事哦!不信,你下次试试?” 小小白狐有些不信,银色之眸不停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真的吗?可是我怎么觉得好恶心!” “真的~!我没有骗你。”碧落圣君回答着他的话,火热的目光却是在看着白御风。而且还故意压低头颅,拉近自己与那绝美容颜的距离,沙哑的道:“不信,你要不要试试?” 热气喷在脸上,白御风只觉浑身酥麻,脸颊再次变得绯红。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调戏自己,竟然还是公然调戏,这人实在是可恨之极。 “你~!你去死吧!” 白御风被气得失去理智,猛然将怀中小狐抛出数百米之外,然后开始不顾一切的催动体内狐丹。 “啊~!皇兄不要。”事发突然,白御飞被猛地抛出,发出一声惊叫。 一直被巨大法力压制在地的夜狼王夜玉,见此心中一栗。急忙提起全身法力挣脱那无形的束缚,然后瞬间恢复人形飞去,准确无误的将小狐白御飞接住抱在怀里,让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只见怀中美人儿额头放光,似乎有一颗圆形妖丹在激烈的跳动,几乎是要从他的头顶爆裂而出。 看着这样的情景,碧落圣君有些惊愕,意思疏忽竟然让夜狼王夜玉挣脱。不过他没有理会那只无用的夜狼,而是有些狼狈的抬手击向怀里妖狐的额头。 他怎么没有想到这只狐妖的性子会这般刚烈,竟然妄想催动自己体内的狐丹与自己同归于尽。真是可笑,就以他这点修为也配与自己同归于尽。 自己不但不会与他同归于尽,更不会让他死。自己看上的东西,没有经过自己的允许,竟然敢妄想自杀。笑话,这只小小的狐妖简直是不自量力。 白御风只觉额头一痛,即将暴体而出的狐丹瞬间停止了跳动,变得无比安静。随后,便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沉重无比,因为他发现自己体内的所有法力犹如沉入大海,变得无影无踪了。现在的自己,就像一个没有任何法力的普通人。 心中无比的惊骇,全身布满了冷汗。这人实在太可怕了,竟然连自己体内的妖丹都可以控制。不管是谁,只要遇见这样的人,只能卑微的死去,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 碧落圣君收起先前那魅惑众生的笑容,变得一脸肃杀。 “想死?在本圣君面前也想妄自决定生死。哼~!低贱的东西,你也配……”无比狠戾的说完,便一把将怀里之人无情的丢了出去。 白御风被丢出数十米开外,随后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无比强悍的男人并没有下重手。不然,以他白御风现在没有任何法力的身体,早已摔成了肉泥。 “本圣君会在三日之后,给你雪狐族送去聘礼,你最好放聪明些。不然,本圣君会让你雪狐族在这妖界彻底消失。” 一声无比空旷浩瀚之音终结,那一抹刺眼的暗红彻底消失。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消失的,更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 在场三人全部口吐鲜血,浑身颤抖着并冒出豆大的冷汗。因为刚才那最后一声,完全是用法力传出,震得他们各个体内妖丹颤动,似乎是要暴体而出一般。 夜狼王夜玉伤的最重,虽然他没有受到直接攻击,确实要护住怀里修行尚浅的白御飞。然后白御飞虽然有夜玉的保护,却因为先前有伤在身,更是修行太浅,所以在吐了一口鲜血后边晕了过去。 白御风无力的倒在地上,他的法力在那个男人消失之后便恢复了。可是他依然没有力气站起身来,只能任由自己倒在雪地之上。 许久许久之后,夜狼王终于在调息一番后起身。他慢慢的走到白御风面前,然后将仍在昏迷的白御飞放在他身边。 “夜玉今日多有得罪,日后定会登门谢罪。”说完,他便化作一缕碧玉霞光滑向天际。 他不是不想趁这个机会带走白御飞,只是他不能。因为,那个无比强悍的男人临走之时说过,他会在三日之后来迎娶白御风。如果白御风真的成为了那个男子的妃子,那么自己便不能再任意妄为。因为自己还不想因为一只小小狐妖而让整个夜狼族陷入灭顶之灾。 又过了许久,白御风终于坐起身来,然后将仍在昏迷的白御飞抱在怀里。挣扎着站起身来,化作一缕白光消失在幻境雪山之中。 一场风波过后,白御风心里无比的震撼。然而他却没有放在心上,那个男人虽然走后说要迎娶自己,但雪狐部落拥有上百万大军。他不信那个男人能有如此大的力量,灭杀自己整个狐族。 更何况,那个男人也未必真的会来,也许他只是一时气愤说说而已。 然而,他却错估了那个强悍而霸道的男人。三日之后,真的有人送来大批聘礼。而且替他送来聘礼之人竟然是仙界火凤族的圣女凤红。 这名女子在仙界很有名气,不但人长得貌美,更是修行高深。真没想到,连这样一位身份崇高的仙族女子也能心甘情愿的成为他身边的一个仆人。 但是,不管那个男人拥有多么强大的魅力,自己都吧不会成为他的妃子。虽然自己只是一直妖界狐王,不能与仙界之人比拟,但是自己也绝对不能容忍,成为一个男人身下的玩物。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宁愿去死。 仙华山上,豪华而壮观的碧穹大殿之内。碧落圣君半裸之身披着一袭暗红大袍慵懒地依靠在床榻之上,一名魔界女子浑身赤裸,无比乖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这名魔界女子长得极其艳美,此刻正一脸的甜蜜媚笑,还在不停的娇喘着。似乎是刚刚得到过一次极致的满足。 “嗯~!圣君~!蓝蓝还要吗……” 碧落圣君一手轻轻揉捏着她的一侧高峰,低头一脸邪笑的看着她。“你个小浪蹄子,总是这么难以满足……” 一语完毕,翻身便将美艳女子压在身下。名唤蓝蓝的魔界女子发出一声娇笑,并伸出娇臂揽上他的颈间。 碧落圣君没有给女子任何爱抚与亲吻,而是直接进入她的身体。女子顿时发出一声既痛苦而又愉悦的呻吟。 “啊~!圣君,好痛啊~!你好猛啊,就不能待蓝蓝温柔点嘛?” 碧落圣君轻轻的微笑,一脸的邪魅仿佛要勾走女子的魂魄。一次次的猛烈进攻,似乎是要讲女子撞碎一般。 这时,一名全身红衣女子推门而入。这名女子似乎像是完全没有看到床榻之上那一对疯狂的男女。直直走到床前,然后跪下身去说道:“禀圣君,那妖界狐王将聘礼全部退回。还说……” 碧落圣君没有停止腰间的动作,而是将进入变得更加猛烈。身下女子忘情的呻吟着,对于大殿之内突然闯进一个人来的情景,一点也不感到惊奇,更加的不感到羞愧。 “他说什么?”碧落圣君的话语有些微冷。 红衣女子抬头,正好看到他们身体连在一起的部位,那一进一出的动作无比惊骇。然而,这样羞耻的一幕,她竟然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说:就算他死了,也不会讲尸体下嫁给圣君。”红衣女子貌美无双,然而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又冷又硬。 “什么” “啊!” 碧落听到回答顿时大怒,一把便将身下女子丢下床榻。女子摔下床榻口吐鲜血,却是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倒在地上颤抖着。 第五章:强掠美人 “哼~!小小狐妖,也敢跟本圣君拿乔。” “哈哈~!哈哈~!”碧落圣君像是气极反笑。“即使是死,也不肯将尸体嫁给本君吗?哈哈哈……” “有趣,有趣,真实有趣……” 跪在地上的红衣女子没有说话,只是将头低下等待他的下一次吩咐。直到碧落圣君连连说出三句有趣,她那娇美的容颜才微微有些动容。 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上心了。这个无比神秘而又强悍的男人很少对什么人或物产生兴趣,可是一旦被他注意,那么便没有任何人或物可以逃离。 碧落圣君低头看向红衣女子,然后伸手抬起她那娇美的容颜。“这个小狐妖似乎比你皇弟还要有脾气?当初那个高傲的太子凤青不也曾说出这样嚣张的话来。你说,是吗凤红……” 红衣女子的身躯微微颤抖,额头之上也布满薄汗。“是~!圣君!” 碧落圣君得到回答微微一笑,然后收回手说道:“起来吧~!去让凤青好好打扮一番,就说本圣君明日要带他去妖界观赏雪景。” “是~!凤红告退。”红衣女子得到吩咐,起身离开大殿。 凤红走后,碧落圣君这才转首看向那名魔界女子。看着女子那美妙的酮体,他的目光没有任何的痴迷之色,一双赤血红瞳深不见底。 “还不过来?” 女子被他看得惧怕不已,浑身颤抖。这个男人的脾气谁也摸不透,更没有人敢去猜测他的心情,因为那只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女子虽是惧怕无比,却还是强撑笑颜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然后站起身来向榻上男子慢慢走出。 次日,碧落圣君带着凤妃凤青离开仙华山。三日后,两人转回,碧落圣君一脸的愉悦之色不加任何的遮掩。 一同回来的凤妃凤青满心伤痛,却是不敢表现出来。在这三日里,自己不但看到了这个男人的残忍与冷酷,更是看到了他的执着。 上百万的白狐大军,在他的法力之下,只能任由屠杀,任由那浩瀚的红烟吞噬。那只绝色狐妖是高傲的,但他依然无法逃离该有的命运。就连死亡,他都无法做到。 进入大殿,碧落圣君在黄金椅榻上坐稳。然后抬手挥了一下红袍广袖,一缕银白之光随着滑出。 银白之光在殿中旋转一圈,然后慢慢凝结成形,一只雪白银狐也随之出现在殿中红毯上。 雪狐得到光明慢慢抬起头,一双冷眸犹如寒冰之剑猛然射向椅榻上的男子,但他只是看着,并没有开口说话。 一接触到此眸,碧落圣君也是为之一撼,这双眸子真的很美,美得惊心动魄,美得让自己无法自拔。在这浩瀚的四大空界之间,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美丽的眸子。 “你这样看着本圣君,就不怕本圣君将你那一双美眸毁了吗?”碧落圣君淡淡的开口说道。虽然声音很轻,却是带着无比的阴森。 “哼~!”银白雪狐只是冷冷一哼不再言语,然后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才将目光转开。这一眼尽是挑衅与唾弃,就像是在看什么肮脏之物一般。 碧落圣君一脸轻笑,起身慢慢来到殿宇中央,然后伸出双臂将银狐抱在怀里。白狐没有挣扎,却是绝望地闭上双眼,并全身微微颤抖着。 碧落圣君将雪狐抱在怀里,并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皮毛。“为何要抖,你连死都不怕,竟然会怕我的碰触?” 雪狐依然闭着眼。“因为你的碰触让我恶心,你让我恶心的不得不颤抖。” “哦~!是吗?哈哈~~!哈哈~!”碧落圣君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可笑的笑,突然开怀大笑起来。 他笑过之后,这才转首对一旁的凤青说道:“青儿~!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今日开始准备一个月后的大婚,我要大摆宴席迎娶狐妃。” 此语一出。碧落圣君怀里的雪狐颤抖的更加厉害。他的心在刺痛着,但是他无能为力,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甚至连死的力气都没有。 因为这个男人不允许自己死。这个男人说过,如果自己敢死,他便让雪狐部落在这四大空界彻底灭绝。 也许,以前的自己还不会相信。可是现在,经历了那三日的搏杀后,自己已经不会再有任何怀疑。 “是~!凤青告退。”凤青在听到碧落圣君的话后,也是浑身一颤。但是他没有将自己心中的痛苦表露出来。 碧落圣君没有在意凤青那失落的背影离开,只是含有兴味地看着怀里的雪狐。 “风儿~!为何不睁开双眼,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多么美吗?”碧落圣君再次抬起雪狐的下颚,低头轻语。 “哼~!我怕睁开眼睛看到你,会恶心的想吐。” 碧落圣君听到恶语依然笑容满面,似乎没有发怒的迹象。他阔步来到榻前,将雪狐轻轻的放在床榻之上,然后开始为自己宽衣解带。 雪狐疑惑的睁开双眼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几乎全裸的男子身体在自己面前晃动。急忙开口喝道:“你做什么?” 碧落圣君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休息,虽然我们修仙之人不必像凡人那样每日睡觉。但,本圣君已经数日不曾进食与休息,更是损耗无数法力,此刻确实也有些疲乏。”说完之后,开始继续脱衣。 雪狐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白御风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是无耻,下流至极,竟然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开始了脱衣表演。 先是脱了裹衣,然后是裹裤,竟然脱得一丝不挂。而且还脱得很慢,似乎是故意让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心中无比气恼,无法再看下去,只好再次闭上双眼。这个混蛋,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到现在还不动分毫。 碧落圣君退去所有衣物,这才来到床榻前在雪狐身边躺了下来,并伸出臂膀将他搂在怀里。 白御风一感觉到他的到来,急忙再次睁开双眼。“你到底想做什么?放开我……” “风儿~!现在的你实在是太小了,抱起来一点也不舒服。不如你变回人形给我搂可好?”碧落圣君像是没有听到他的怒吼,只是一脸邪魅的看着他。 “你做梦~!”白御风气得话语不稳。 “哈哈~!风儿~!你似乎到现在还没有看清我碧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慢慢的看清楚。” 碧落圣君依然一脸轻笑,并没有发什么脾气。只是,白御风却越来越惊骇,越来越恐惧。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狐身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大。一双人形双腿慢慢展现在床榻之上,然后是双臂,双手,最后是头颅。 他不能接受这个现实,自己并没有使用任何法力催动身体恢复人形。这个可恶的男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碧落圣君无比满意地看着怀里美人儿,俊逸的脸孔露出一丝笑意。“还是这样的风儿比较可爱!” 一句调戏之语,立刻将惊愕中的白御风惊醒。“混蛋~!你放开我!”幸好自己身上穿着衣物,不然不是被他彻底占尽了便宜。 “如果风儿不喜欢被我搂抱,那便自己推开我好了。” “你~!”这个混蛋,他明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力气反抗,竟然还说出这样无赖的话来。简直是可耻。 “可耻?我哪里可耻了?我并没有对你使用任何法术,是你自己不想挣扎,竟然还在心里骂我可耻?”碧落圣君一脸邪笑的看着他坏笑。 白御风听语一愣,他没想这个混蛋竟然又在偷窥自己的思想。“你说谎,如果你没对我做什么,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动?” 在他说完之后,又一次愣住。因为他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又可以动了。看着自己那不知道何时伸出去的手臂,正抵在那赤裸的胸膛之上,顿时感觉心虚羞愧不已。 “你~!你混蛋,你竟然故意耍我?” 第六章:骄傲较量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碧落一脸笑意,一双深眸紧紧地盯着怀里那绝美的容颜。 “你~!”白御风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全身的力气再次被全部夺走。“你混蛋,你放开我,你身上的味道让我闻了恶心。” “风儿~!你的眼睛真美!”碧落圣君的声音犹如深谷之幽,让人听了既空洞又悦耳,然而却又有一种迷魂般的不真实感。 白御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之一听到他这声低沉的赞美话语,竟然开始莫名的脸红起来,虚弱的身体也变得有些酥麻。 “我的眼睛美不美用不到你来称赞,如果你是因为这双眼睛才想要这般对我,那我大可现在就戳瞎这双眼睛。” 碧落圣君听语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容也在此刻消失。“我记得你弟弟白御飞也有这样一双类似的美眸。如果你戳瞎自己,我会用他的眼睛来帮你恢复。” “你~!卑鄙。”白御风听语立刻打消了自己心中所想。他知道,这个男人一旦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哼~!卑鄙又如何?只要能得到美人儿你的垂青,即使是再卑鄙也无所谓。”碧落圣君再次露出笑颜。 “垂青?你做梦去吧!即使是一万年以后,十万年以后,百万年以后,我都不屑看你一眼。” “是吗?那么我们就赌赌看,也许你要不了百年就爱上本圣君也说不定。” “呵呵~!哈哈~!”白御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肆意的笑着,然后很是不屑的说道:“那你就,做你的梦去吧!” 碧落圣君看着他那骄傲的绝世笑颜,心中再次的莫名一动。他拥有着四界最美的容颜,更是拥有着无比的骄傲,这样美丽之物抱在怀里,怎能不叫自己欣喜。只是不知,这样美丽的人儿,这样的骄傲,又能保持多久? 白御风笑过之后,突然感觉不对。因为面前的脸孔竟然越来越近,那一脸的欲望没有任何遮掩。 “你要做什么?你信不信我咬舌自尽?” 碧落圣君似乎是没有听见他的话语,而是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一脸邪魅的看着他,然后慢慢的,慢慢的低下头,吻上那性感而神秘的双唇。 白御风睁大双眼,无比惊愕的看着眼前面孔,他有一刻的微楞。这是他上万年来的初吻,他从来没有吻过别人,更没有被别人吻过。这上万年来,自己一直清心寡欲只为修行,从来没有在情欲之上有过半分遐想。 碧落圣君在那柔软的双唇之上摩擦了几下,然后伸出灵舌舔舐着那两片甜美的唇瓣。他没有像对待其他人那样狂暴,而是很温柔的对待着他,轻轻的,柔柔的,像是对待自己的心爱之人一样,忘我的吻着。 双唇被一片火热包围,柔韧之物在唇间不停的游走,还有那潮湿的唾液,白御风在惊愕中惊醒。双眸变得愤怒而嫌恶,这种感觉真的很恶心,简直恶心的自己想吐。 他抬起双手推去,然而双臂却没有丝毫力气,甚至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他想抬脚将身上这个恶心的家伙踢下床,可是依然没有力气。 无奈之下,他只好开口骂人。然而,他这一开口却给了对方机会。刚才还在唇上游走的恶心之物竟然一下进入自己的口中。 只觉脑中一片轰鸣巨响,随之而来是那烈火般的燃烧。脑子一片茫然,身体也开始不听控制的颤抖着,似乎被那烈火所袭变得火热难以煎熬。 碧落圣君感觉到身下之人的痴傻惊愕,心中一阵惊喜。因为他发现,这个美丽而又骄傲的小东西竟然没有接过吻,完全没有丝毫的亲热经验,现在已经被自己的行为完完全全的震住了。 原来这个小东西竟然是这样的纯洁,真不知道他这上万年来的所谓修行是如何度过的。 心中有些莫名的欣喜,原来一个无欲的戏弄之吻变得有些急切。他的唇是那样香甜,犹如春季的雨露,他的齿是那样的清新,犹如清泉之水。 将舌深入继续舔舐,好想品尝一下他那甘甜,也许味道会更美。 碧落圣君变得无比沉迷,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这一个没有任何挑逗,没有任何技巧的吻而痴迷。就连此刻的痴迷,他也不曾感觉到…… 白御风在又一次的惊愕中醒来,口中之物越来越放肆,那无比恶心的唾液似乎流了自己满嘴。再也无法隐忍,猛然向那恶心之物咬去。 “啊~!”碧落感到痛楚,急忙离开令自己痴迷的唇齿。 他无比冰冷的看着身下之人,而身下之人也无比冰冷的看着他。四目的相对碰撞,白御风的眸中不仅仅是冰冷,更多的是愤怒与厌恶。 意思鲜红的血液慢慢从碧落圣君的唇角溢出,死一般的寂静,使大殿变得有些寒冷。 碧落圣君抬起手,轻轻拭去自己唇角的鲜血。然后无比平淡的开口说道:“从来没有人敢这般忤逆本圣君。” “哼~!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侮辱本狐王。”白御风不甘示弱的看着他,更不肯示弱的回答着他。 碧落圣君微微一愣,随后那阴沉的脸孔露出一丝笑意。此刻的他似乎很愉悦,很快乐。然而,就在下一刻,白御风便被抛下课床榻。 没有任何法力的身体被狠狠地丢向地面。若是按照自己的妖体来说,这样随意的一摔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不知为何,被丢出去的那一刻,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自己的胸口击了一掌。 只觉五脏六腑在体内巨震动荡不已,随后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嗯呃~~!” 碧落圣君将白御风丢下床榻,然后又无比慵懒的躺了下去。俊逸的脸孔再次露出愉悦的笑容,他的笑容很轻,没有任何声音,却是无比的邪魅。 “小小狐妖一只,竟然也敢跟本圣君相比。哼~!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若不是你这张脸还算有点看头,你连给本圣君舔脚的机会都没有。” 碧落圣君说出这样的话语之后,本以为这只小狐妖会变得愤怒,或者变得羞愧。然而,自己想看的神情却一样也没有。 他只是一脸的淡然,说是淡然不如说是清冷,甚至是没有任何情感。 “至高无上的碧落圣君,您还是将这样至高无上的机会,留给那些至高无上之人吧~!本狐王从不曾奢望,更不屑有这个机会。” 听语之后,碧落圣君那邪魅之笑在冷气中凝结。这只小小狐妖不但脾气倔,性格傲,就连嘴巴也这么厉害。 慢慢坐起身,然后步下床榻,慢慢向倒在地上的绝美之人走去。 白御风见他起身向自己走来,看着那赤身裸体之躯心中一阵慌乱。他想闭上眼睛不去看,然而骄傲的自尊却不允许自己此刻闭上双眼。所以,他一眨不眨的看着,看着那无比强悍的男子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 碧落圣君感觉到了他的慌乱,俊逸的脸孔再次浮现笑意。 他来到白御风身前,抬起一只脚踩在他的胸口,迫使他看清自己的一切。看着他那倔强的美丽金眸,心中再次升起点点的佩服之意。 他没想到,这只连接吻都不曾有过的小小狐妖,竟然敢这般大胆的看着全身赤裸的自己。 “你越是不想要这个机会,本圣君就越是想给你这个机会。” “哼~!这叫什么,你知道吗?”白御风继续看着他,似乎一点不将踩在自己身上的耻辱放在心上。 “下——贱!呵呵~!哈哈~!”白御风自问自答,然后又骄傲无比的笑了。 碧落圣君听语顿时愤怒,抬脚便将白御风踢出数十米之外。“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敢挑衅本圣君的耐性。” 白御风被一脚踢出,一直撞到大殿的石柱之上,然后又摔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再次喷出,他的意思似乎在慢慢远去。但是他依然不肯放弃,依然睁大双眼看着那无比强悍的男子。 “哼~!本狐王从不屑挑衅于像你这样下贱之人的耐性。因为,那只会让我觉得自己也跟着下贱。” 番外:一世情缘纠葛(上) 传说在神魔时代有一位道修名叫子落,所有认识他的天神们都称之为碧落圣君。但是,所有认识他的妖魔则叫他碧落魔君。没有人知道他是魔修还是仙修,更没有人知道他的本体所谓何物。只知道他的修行无尚高深,只知道他的个性正邪无常,做事向来只随自己的性子。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不但修行深不可测、而且好性残忍,更有一个嗜好,那就是好色。每隔五百年,他就会迎娶一位妃子。不论仙修还是魔修,不论人类还是妖物,更加不分男女之别,只要拥有美色他就会迎娶。只是,没有一位妃子能够得到他长久的宠爱。 好性风流,本性残忍,修行无法预测。这样的他不管是在仙界还是魔界,都是无人不知无人敢惹。 一日,仙界与魔界所有占有席位的高修全部收到请柬,这位神魔双修之人又要迎娶妃子了。听说,此次迎娶的是妖界狐族狐王白御风。所有收到请柬的仙魔之修都是惊讶无比,因为此狐王修行已尽万年,竟然也会沦落为他的一名小小妃子? 迎妃大典旷世奢华,狐王之姿更是旷世绝美脱俗。所有人都为这只高傲的狐王惋惜,虽然碧落圣君亦是风姿绝顶,却是太过滥情,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这位脱俗的狐王也会成为他的摆设品之一。 可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在数百年后,竟然传出碧落圣君为了狐王白御风自愿抽离灵魄以作忘情。如此举动证明了什么?他已经深深的爱上了狐王。可是他却不愿承认,所以宁愿抽离自己的所有爱念,从此变为冷血之物。如此举动简直是极度疯狂,没有任何仙修与魔修敢冒此风险。因为抽离灵魄就等于抽离自己的一半修行一半生命。 如此大的风波慢慢被人遗忘,可是又在数百年后传出消息,妖界现任狐王白御飞,也就是白御风的弟弟竟然寻上门来报仇。说是要迎接自己的哥哥回狐族接人狐王之位,表面随是如此,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白御飞在为自己的嫉妒与恨以作报复。 数百年中,众修士多多少少也是了解一些的,碧落圣君在迎娶狐王之后,不但没有赢得白御风的爱意,竟然招惹来了弟弟白御飞的爱恋。无数纠葛纷争过后,妖界狐族于碧落圣君终于走上极端迎来了灭世之战。 番外:一世情缘纠葛(二) “白发三千玉容颜,灭世修罗恨不归。”碧落圣君开口说道。 白御风没有说话,只是淡漠的看着他。面前的这个男子拥有无尚至高的修行,却为了自己抽离灵魄自毁一半修行。可是抽离灵魄的他依然不肯放开自己的手,这是为什么?他不是已经没有任何的爱念了吗? 碧落圣君伸出手拦上白御风的腰肢,然后低头吻上他冰冷的双唇。陈御风默默的承受着这肆意而霸道的狂吻,这是数百年里,自己第一没有推拒他的拥抱,第一次没有拒绝他的索取。 “等我回来,我会拿回自己的灵魄。我答应你,拿回灵魄之后我会好好的爱你。我相信我们的将来一定会很快乐。”碧落圣君再次开口。虽然没有任何的柔情,可是那坚定的语气却犹如誓言一般震撼了白御风的心。 看着他那笔直的背影离开,白御风再次陷入迷茫。这个男人总是会让自己迷茫,第一次雪山相遇,便惹来了他的调戏之语。当时的自己虽然身为狐王,却不想惹上他这样一位难缠的角色,所以只好隐忍而过。 可是,另自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赶回狐族的自己竟然接到了他的聘礼。真是可笑又可恶的一个人,自己本不想多加理会,却不想自己的拒绝竟然惹来他对狐族的报复。只因自己的容颜给狐狸惹来了灭顶灾难,只因自己的拒绝差点毁灭了整个狐族。 上百万的狐族大军竟然无法抵挡他一人之法,自己在万般无奈之下不得不接受聘礼,彻底成为了他身下的一只邀宠之物。 像他这样的人身边有无数美人陪伴,更有无数崇拜者为他效忠。可是自己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自己如此执着? 记得迎妃大典的当晚,自己拒绝了他的宠幸。预料之中的结果,在拒绝之后惹来了他的大怒,自己换来的是七七四九天的啜骨湖浸浴。至今自己还深深的记得那拙骨之痛,浸入灵魂无法逃离的刺痛。 出浴的那一天,自己再次拒绝了他的邀请。那次他没有再让自己浸浴啜骨湖,而是将自己关进了翠玉峰竹林近百年。那里风景优美却是没有任何活气,更没有一丝一毫供修炼者修炼的灵气。没有灵气自己就要忍受饥饿,忍受寒冷。呵~他真是一个会琢磨人的高手。 弟弟白御飞曾多次为营救自己而来,听说是次次被他折磨的遍体鳞伤而去。可是他却次次不肯要了弟弟的性命,只是放纵着他一次又一次来寻仇叫嚣。 其实自己很清楚,弟弟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个无比强大的男人。只是不知道他们的感情纠葛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记得,他为自己抽离灵魄的那天,弟弟一身重伤而来。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再是亲密,似乎是隐藏了什么。他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他只爱你一个?却从不肯看我一眼?” 我该如何回答,一个是自己弟弟,一个是自己不知是爱是恨的夫君。 数日前,这个男人突然告诉自己,弟弟白御飞在数百年前偷了他抽离的灵魄,如今竟然将他的灵魄融合自身体内修行大增,今日的他是去为拿回自己的灵魄而去,更是想与自己的弟弟一分高下。 我该如何,是希望他能平安的归来,还是希望弟弟能够全身而退?也许他们也会玉石俱焚吧…… 番外:长大之约(忧恋霖) 十年飞逝,江湖仇血染,为你心一洁。十年如逝,红颜尽百千,为你心一待。 那一年,充满暖意的夏季,那一日,纯真无邪的午后。 刚刚杀过人的美人儿,刚刚沉睡醒来的小人儿。还有,此生不悔的约定。 小小的树林,柔风轻轻的划过,树叶发出低低的沙沙声。刺眼的烈阳也趁此机会透来无数绚烂的光线。 五彩缤纷的万缕光线如同美人的手,轻轻抚摸着另一位美人的脸庞,好喜欢这种感觉,带有丝丝暖意,让人心旷神怡。 展无忧慵懒地躺在树干之上享受着大自然的怀抱。长长的秀发,紧闭的双眸,微微抖动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双唇。一身青海蓝衣的他,此刻是那样的唯美。 他的美在于媚,他的美在于艳,他的美在于傲,他的美在于狂。他的美在于孤心寂寥,他的美在于夺魂摄魄。 可是没有人知道,这样美丽的人儿才刚刚杀过人。全家三十二口全部死在他的赤血红鞭之下。老人小孩,男人女人,没有一人逃脱。江湖仇杀,这是很平常的事,没有什么好在意。此刻的他只想放松一下心情,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片刻宁静,和淡淡的暖意。 轻眠假睡的他双唇微抿,心中有些烦乱。这样受人挟制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去,轻衣教中的那些老家伙为何还不死。哼~!早晚有一日,要让他们全部死在自己的血鞭之下。 “咦~?好美!”刚刚躺在树下午睡醒来的小小男子发现了目标,站起身仰望着树干之上的美人儿,甜甜地发出赞美之音。 展无忧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在看着自己。一双无比清澈的眸子没有任何杂质。他微微皱了下眉,这个小男孩什么时候出现的,自己为何没有发现? 轻身飞下树干,青海蓝衣随风飘起,丝丝秀发迎风轻舞,飘然落地的他淡淡而视。 “好美!”小小男孩定定的看着他,再次发出赞美之声。一脸的陶醉却是没有丝毫邪念。清澈明亮的眸子闪动着异样光彩。 展无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清澈纯洁的眸子,不觉间便对这个小小男孩有了一丝莫名的情绪。“娃子,你哪来的?” 小小男孩眨了眨眼,纯真的小脸笑得极其甜美。“漂亮姐姐你是在问我吗?” 展无忧顿了一下,心里想着,自己长得漂亮是不假,但自己哪里像女子了?“娃子,我是哥哥,不是姐姐。” “漂亮哥哥你是在问我吗?”小小男孩再次开口。 “对,我是在问你。”展无忧有点烦了,这小男孩怎么这么笨。 小男孩一直盯着展无忧的脸。“漂亮哥哥,我从家里来的。” 展无忧无奈的笑了一下,原来这小男孩有点智障。“那你家在哪?” “这就是我家。”小男孩笑着,看着。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展无忧听语,向四周看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家豪宅里的一处。看来这个小男孩便是这家的主人了。 “原来如此,那你叫什么名字?”展无忧再次开口问道。 “我叫翟琦霖,你叫什么呀漂亮哥哥?” “我?我叫展无忧。”展无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这个小男孩说这么多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更不知道,只是这一次的见面,便注定了他们一生的纠缠。 “漂亮哥哥不但人美,就连名字也这样美。”小小的翟琦霖再次不加吝啬的夸赞。 展无忧定定的看着他,这个小男孩也太会拍马屁了点吧,简直是比教中的那些狗腿子还会说,比自己的那些性奴还会献媚。“我的名字怎么美了,你说来我听听。”今天他若是说不出来,非揍他屁股不可。 “展;乃是展开,展开笑颜也。无忧;没有悲伤,没有忧愁。展无忧就是展开美丽的笑颜,心中没有任何忧愁。漂亮哥哥,你说霖儿解得对不对?”小小的翟琦霖无比兴奋的看他,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的夸奖。 展无忧有些呆了,这个小小男子也就六七岁的样子。为何会把自己的名字解得如此美好?如果自己真能像他说的那样该有多好。只可惜啊,他展无忧今生注定了罪孽一身,仇恨满天下,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没有忧愁。 看着那清澈明亮,没有任何杂质的眸子,心中不仅想着,不知这个小小男孩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长大的他,还会像如今这般的清澈纯洁吗?想到此处,展无忧笑了,笑得花枝乱颤,笑得芬芳四溢。 小小的翟琦霖痴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美丽的笑容,犹如画中仙子,犹如月中嫦娥,犹如……总之很美。(太小的翟琦霖没有更多更好的语言表达。) “嗯!你解得不错。”展无忧突然没了兴致,转身就要离开。 “你要走了吗漂亮哥哥?”小小的翟琦霖有些不舍。 展无忧回头看他。“是啊”他为什么一定要叫自己漂亮哥哥?而不是展无忧哥哥或者是无忧哥哥? “漂亮哥哥你家住在哪里?等琦霖长大了,琦霖让爹爹去你家提亲可好?”单纯的小琦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他的这一句,竟然深深的藏在那人心里数十年。 “漂亮哥哥告诉霖儿好吗?等霖儿长大娶漂亮哥哥做娘子可好?” 展无忧又笑了,笑得妩媚,笑得轻狂。“好啊!我就等你长大来娶我。”腾空而起,那抹青海蓝衣犹如海上之鸥轻然飞离了小小树林。 “霖儿!你可要记住今日自己说的话哦!~也要记住我的名字。”消失的身影送来最后的话语。 “展、无、忧”小小的琦霖默念,然后向着空荡荡的远方大声喊道:“霖儿会记住的,等霖儿长大一定会去迎娶你的漂亮哥哥。” 消失在天际的那抹青海蓝衣,微笑着…… 番外:天悯黎悲(颜亦老,爱成灰) 政德殿内,正在批阅奏章的萧涵天,突然放下手中的狼嚎笔,向于安吩咐道:“摆驾梅宛。” “是,皇上。” 梅宛,萧涵天刚刚踏进园门,便听见隐隐约约的咳嗽声。园内异常的冷清,他知道,一定是那些奴才们见别家遭遇劫难,吓得全部跑掉。 踏进楼阁,淡淡的轻草药香迎鼻而来。继续里走,飘渺的青纱帐内再次传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小太监春儿回头看到萧涵天,急忙跪了下去:“奴才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退下吧。”萧涵天看着依然没有任何动静的床榻说道。 “是,奴才告退。” 来到塌前低头看去,心中巨震不已。这人,这个人还是那个清宁俊秀的别清黎吗?才几日不见而已,那满脸的皱纹活活像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今变得枯白,早已没了往日的一点柔韧之感。 塌上的男子缓缓睁开双眼,似乎是不敢相信。“皇上?”下一刻,却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皇上,请你转过身去,不要看清黎。清黎的样子……咳咳……”声音无比的虚弱,还带着无尽的悲哀与痛苦。 萧涵天坐下身去,伸出手握住他露在缎被之外的枯手。“黎儿别紧张,黎儿的样子很好。” “皇上……”潮水般的泪水急速涌出他的双眸。 “黎儿,你可怪朕?”此刻,萧涵天的双眼不再冰冷,带着淡淡的柔和。 别清黎深情的望着他,那双布满泪水的眸子犹如两口莹莹甘甜的泉眼。“这是清黎的命,清黎不怪皇上,清黎爱皇上。” “别家,已经被朕全部打入天牢。” “在清黎进宫的那一日起,就已经没有了亲人。在清黎的心中,只有皇上。” “朕没有保护过你,这一次更是没能……”萧涵天伸出双臂将他扶起,轻轻的揽在怀里。 “你是皇上……” “黎儿,朕不值得你爱。” 别清黎的泪水继续流着,染湿了他威严华贵的龙袍。“清黎能在生命终结之时见到皇上,这已经是最大的福气。” “黎儿可还有什么心愿?” 沉默,许久之后。 “黎儿想看雪,和皇上一起。”清黎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虚弱。 “好,朕这就带你去看雪,我们就在梅园里看可好?”萧涵天的声音有些不稳,微微的发着抖。 “好” 萧涵天用棉被将他枯瘦的身体裹好,然后抱在怀里,起身向外走去。 冷风吹来,带着寒冷,带着惆怅,同时划过两人的脸庞。 别清黎的双眼似乎有些不适应突来的银白,微微眯了下眼,再次睁开。“好白,好美。”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好清凉。”就像他身上的味道一样清冷。 “黎儿!朕带你去梅林,那里会更美。” “谢皇上。” 小小的梅林内,没有粉红的梅花,只是漫天遍地的白雪。一身明黄龙袍的高挑男子,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虚弱的男子。他们缓缓而来,怀中男子的三千白丝倾斜而下,微风轻轻抚过,飘飘亦扬扬,丝丝似银霜。 你可知道,清梨这及地长发是为你而留,而如今,这及地长发也是为你而枯。你可知道,当你每一次在无意之间,轻轻抚摸我的长发时,那便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梅林中央,萧涵天席地而卧,将怀里的人儿抱得更紧更严。“黎儿,你可喜欢?”这是朕现在唯一能为你做到的。 “喜欢,清黎好喜欢。皇上,你可喜欢过清黎?”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 “喜欢,朕一直都喜欢黎儿。”萧涵没有任何犹豫的回道。 “那你……,你可爱过清黎?哪管是一刻也好。”别清黎虚弱的话语近似无声。 萧涵天微微皱眉,迟疑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黎儿,朕若说爱过,你会信吗?” 别清黎苦涩的笑了一下。是啊,你怎么可能会爱一个卑微的男宠。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肯骗骗我,哪管是为了我最后的满足也好。“皇上,你可以……再再吻一次……黎儿吗?” 那一次,你吻了我,却是狠狠伤了我的心。那一吻,是那样的匆忙,那样的无情。你可知道,那一吻,清黎等了十五载。你可知道,那一吻,清黎梦了十五载。 萧涵天无比怜惜的看着他。缓缓低下头去,轻轻吻上那没有任何血色的双唇。 忽然之间,一阵冷风袭来,来的匆忙去的急速。一片银白随之飘落枝梢,纷纷扬扬洒满整个天空,它带走了他的呼吸,它带走了他的悲哀,它带走了他卑微的爱。 在他生命结束的那一刻,他想同自己看一场雪景,祈求自己给他一个没有爱恋的吻。 黎儿!你真的好傻,如果有来世,希望你不要再遇见我。 番外:心死情枯 第一章:萧涵玉(一) 话说,天闵与西卢之间的战争结束了。天闵战神玉王只用了两年半的时间便将央央西卢大国彻底击垮。西卢在这一战争中惨败的彻彻底底,又一次沦为了天闵的下属之国。 陈国国君在国破之时自刎身亡,天闵玉王在战争结束之后归国。 其实,在这次战争之后,天闵完全可以将西卢吞并,让西卢彻底变成天闵的一部分。然而,天闵新君祥帝并没有那么做。只是要求西卢将新的质子送往天闵,每年送来丰厚的进奉便可。 天闵战神玉王在归国之后,声明大响,成为了风云大陆各国之间神一样的人物。人人都以为他这一次归国将会前途不可限量。 然而,他却放弃了所有兵权,又恢复了闲散王爷生活。整日不问世事,醉生梦死在酒池肉林之中。 玉王府邸,豪华的大殿之内,乐章欢快,舞女们身姿妖娆。 萧涵玉一身洁白裹衣松散,慵懒地半躺在地榻之上,他手里握着碧玉酒杯,悠远而深不见底的双眸望着殿中那火辣舞姿。 他的怀里卧着一名娇弱美艳的少年,少年没有穿裹衣,只是外体照了一件洁白缎袍。然而,这件缎袍也是全部敞开,将他那美妙的身体全部展露无疑。此刻,这个少年正扑俯在他的下身之处努力的取悦着。 萧涵玉将手中美酒送到嘴边一饮而尽,然后将碧玉酒杯放在地上。低头看向身下少年,这个少年叫什么名字自己不记得,以前有没有宠幸过他,自己也不记得。似乎连他的模样,自己都不记得。 看着少年身上那洁白缎袍,他那深不见底的眸子不明意义的闪动了一下。一把扯过少年将他压在身下,没有任何的爱抚与亲吻,直接分开他的双腿将自己的利器刺入他的体内。 “啊~!”少年顿时痛呼出声,开始全身抽搐不止。 萧涵玉没有理会,只是一味的进攻着。没有感觉,这个美艳的少年身体完全不能给自己任何感觉。 心死了,枯竭了,在陈逸飞挥剑自刎的那一刻,在陈逸飞的生命终结的那一刻,他的心便也跟着一起死去…… 第二章:萧涵玉(二) 他疯狂的进攻着,身下少年一脸的痛苦之色,还不停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吭叫。 大殿之上的乐章,舞姿依然在继续着,似乎所有人都没有看到他的恶行,也没有听到少年那悲哀的叫声。 许久之后,萧涵玉面无表情的看着身下这个没有知觉,昏迷过去的少年终于停止了腰间的动作。然后坐起身来,空洞无波说道:“拉出去,送往边城军营。” “是!”一名侍卫走上前来,无情地将昏迷不醒的赤裸少年拖出大殿。 乐章欢快,舞姿依然火辣。萧涵玉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再次拿起酒杯狂饮,完全不将少年的悲惨放在心上。 许久之后,大殿之外突然传来一声高呼:“圣旨到” 大殿之内,乐章顿时停止,所有人全部跪地不起。然而,萧涵玉却像没有听到一般,继续饮着杯中之酒。 太监总管于安手持圣旨步入大殿,他看了看萧涵玉,然后将圣旨展开。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叔玉王多日不曾进宫,朕心甚是牵挂,特派总管于安跪请皇叔进宫一趟,朕望呼……” 于安宣纸完毕,将圣旨合起递给身后一起跟来的一名小太监。然后自己跪下身去,规规矩矩的给萧涵玉磕了三个头。 “奴才于安跪请玉王千岁。” 萧涵玉双眸无波的看着于安,他想不明白祥帝到底是何意思。在这三个月里,每日都会派于安到自己的府邸来这么一出,每日让于安坚持不懈的跪两个时辰。他执意要自己进宫到底所谓何事? 许久之后,萧涵玉终于开口说道:“你回去吧~!我片刻之后,自会进宫于与吾皇相见。” 于安听语,心中这个激动,这个感激。急忙开口说道:“谢玉王千岁成全,奴才感激不尽,奴才终生不忘王爷的大恩大德。”说完,又给萧涵玉磕了几个头。 这玉王千岁终于肯答应了,自己以后再也不用来这里下跪了。呜呜~~~真是感动啊! 于安走后,萧涵玉又坐了一会,最后终于起身离开大殿。 两个时辰后,萧涵玉一身崭新墨蓝广袍,阔步迈出玉王府邸大门,翻身上马向皇宫而去。 第三章:陈御飞 御花园内,萧子祥一身明黄龙袍无比挺拔地坐在凉亭之内,小小的石桌对面,坐着一位白衣飘然的少年。 这名少年大约十五六年纪,长的及其俊美。乌黑亮丽的秀发被一扇形碧玉簪挽起半数,一双璀璨星眸竟然是罕见的金色,不时的闪动着晶莹之光。高而小的鼻梁犹若雕刻,薄而粉的双唇性感至极。 少年看着石桌上的棋盘淡淡一笑,然后将手中白子落了下去。 萧子祥看着他那男女莫辨的美丽容颜,还有那淡淡的清幽淡笑,一时有些神思恍然。此刻又见他落下一子,低头看去顿时懊恼不已。 看了棋盘许久之后,他终于放弃。抬首刚要对少年说些什么,却不想被于安的一声低语打断。 “皇上~!玉王千岁来了。” 萧子祥听语甚是高兴。“嗯~!很好,你做的不错,快请皇叔过来。” “是~!皇上。” 于安退出御花园。萧子祥转首看向对面少年,这时却见少年一脸茫然,竟然一直处在原处出神。 看着他那似乎有些伤感,难以压抑的激动情绪,他心理不仅有些好奇,这西卢质子为何会是这般表情? “御飞~!你在想什么?”萧子祥开口问道。 少年名叫陈御飞,是西卢送来的新质子。今年一十六岁,是西卢现任皇帝陈逸青的大皇兄陈逸琳之长子。由于西卢新皇没有大婚,所以并没有亲生子嗣,便决定在王爷们的子嗣中挑选。 西卢曾为挑选质子一事烦恼不已,因为所有王爷都不愿意将自己的儿子送往天闵。然而,正在新皇陈逸青头痛之时,琳王之子陈御飞突然走上朝堂,宣称自己愿意作为质子赶赴天闵。 陈御飞被萧子祥的一语惊醒,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这淡淡的一笑虽是绝美无边,却是让看的人有些苦涩。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想念西卢罢了。”陈御飞一脸柔和的回道。 “哦?”萧子祥很是不相信,不过他却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将讲话题转移,再次开口说道:“朕已经将人给你约来,以后朕可就不再欠你什么了。” 第四章:忆影见 数月之前,西卢将新的质子送来天闵。第一次见面,萧子祥很是惊艳,便开口与这少年多聊了几句。话语之中,他得知这名少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天闵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君王祥帝爱好下棋。事后,萧子祥便找上这名美貌脱俗的少年,想与他对艺一场。怎想,少年却是死活不肯。 最后以见萧涵玉一面为赌约,西卢质子才算勉强应允。结果,天闵的祥帝却是输给了这位绝美的少年。萧子祥无法,便每日派于安赶往玉王府邸跪请萧涵玉进宫。 陈御飞再次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道:“是~!御飞十分感谢天闵上皇成全。” 萧子祥一直看着陈御飞,他总感觉这少年有些难以捉摸。其实自己喜欢与他相处并不是因为他的美貌,而是因为他那淡淡的柔和,淡淡的忧伤,这样的他总是给自己一种莫名的心痛之感。总感觉他似乎是经历过什么伤心至极的过往。 萧涵玉一身广袍之上蛟龙飞舞,无比挺拔的他快步来到御花园之内。远远望向凉亭,他那崆峒的双眸瞬间变得闪亮。 白衣飘然,秀发闪亮。抬手之间无比的柔和,淡淡的,轻轻的…… 全身开始颤抖不止,为什么会那么像,为什么会与那人少年之时如此的相像? 萧子祥转首看去,只见萧涵玉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一双锐利无比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陈御飞。心中有些迷惑,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皇叔,你可来了,朕已等你多时。”萧子祥站起身离开椅凳,向萧涵玉走去。 萧涵玉收回意识看向萧子祥,然后缓缓跪了下去。“臣参见皇上。” 萧子祥加快脚步来到他的身前,伸出双手将他扶了起来。“皇叔!朕好像在你归国的那一日就已经下旨宣布,皇叔你以后不管在何时何地见君都不必下跪参拜。” “皇上,君臣之礼不可废。”萧涵玉嘴里回答着萧子祥的话,一双鹰眸却定在陈御飞的身上。 萧子祥见此心中更加迷惑,转首看了一眼陈御飞,却见他背对着他们一直没有回头。眸中闪过一丝不明之光,再次回头说道:“皇叔,你来的真是时候,朕正在与西卢质子下棋,朕是输的一塌糊涂,皇叔快来帮朕支支招。” 萧涵玉听见‘西卢质子’几字心中莫名一痛。陈逸飞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脑海之中。那年,小小四岁的他作为质子来到天闵。那时的他简直就是一个小粉团,嫩嫩的小脸蛋可爱至极。 “皇……叔?”萧子祥见萧涵玉不语,双眼变得极其空洞不禁轻声唤了一句。 萧涵玉再次恍然。“哦~!皇上你的棋艺如此高超都不能赢之,臣且不是更……” “哎~!皇叔不要自谦,天闵哪人不知皇叔你的棋艺绝顶。”萧子祥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拉起他的手便往凉亭行去。 第五章:叠影现 两人踏入凉亭,陈御飞终于有了动作,站起身向萧涵玉俯身轻轻一拜,开口说道:“西卢质子陈御飞见过玉王千岁。” 萧涵玉听见他的名字,心里又一次巨震。他没有想到,这个少年不但与那人有着血缘关系,有着相似的气质,更是有着一个近似的名字。 看着这个一举一动都像极了陈逸飞的少年,心中开始刺痛难挨。他发现自己突然有种想逃的冲动,或者是让这个少年立刻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陈质子不必客气。”不想再多看一眼,即使他再像飞儿,他也不是飞儿。 陈御飞起身,抬起头向他看去,一双金色之眸闪动着镜湖水波般的光芒,脸上却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谢玉王千岁。”淡淡的一语,给人感觉甚是柔和,甚是清新。 这时,萧涵玉已经弯腰坐下身去,正好抬头与他那一双金色之眸相撞。顷刻之间,他仿佛看到了梦中之人。 那人拥有世间罕见的绝世之姿,那人拥有一双世间从未见过的金色之眸。然而,却无法看清他的容颜。 梦中的他,金色长发在风中飞舞,血染的白衣在雪中飘摇,一双金色之眸含着盈盈水晶,嘴角挂着艳红的血渍。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直在问为什么?他声音是那样的苦涩,那样的悲伤。仿佛是要将整个世界都变得黯然无光。 他在问谁,他在看着谁,他到底在问什么为什么? 萧子祥见萧涵玉一直盯着陈御飞出神不语,而陈御飞也开始深深的皱眉,似乎是被他盯得有些不适。感觉气氛越来越怪异,便开口说道:“皇叔,你看此局可有一解?” 萧涵玉被萧子祥一语拉回了现实,急忙收起脸上悲伤神色,低头看向棋盘。心里有些慌乱,但更多的却是伤痛。 在许多许多年前,自己一直以为梦中之人是涵天,可在数年前自己却突然发现,梦中之人又似乎有些像是陈逸飞。 收起思念,收起心中的胡思乱想,仔细观察棋盘。片刻之后,再玉帛之内取出一颗黑子,没有任何犹豫落了下去。 萧子祥见此子一落顿时惊呼:“皇叔……” 这一步明显是自杀行为,这一子下去,几乎是将一半的黑子白白送给对方。 陈御飞低头看向棋盘,一双金色星眸之内瞬间闪过讶色。但是他没有动,只是看着棋盘深思,许久之后,他终于抬起头说道:“玉王千岁的棋艺与战场之上的谋略一样高明,御飞佩服万分,此局输得心服口服。” 萧涵玉心中有些迷惑,这一局鹿死谁手还尚未得知,他如何能断定自己就会是赢家? 番外完三世之强霸帝心(FZ 四)——乱音飘
作者:乱音飘 录入:0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