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相思青芜老(穿越)+番外——弦歌夜醉

作者:弦歌夜醉  录入:05-26

 文案:

 本文各种狗血铺地,咳咳大家观看时请小心 内容标签:强强 穿越时空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思;芜青 | 配角:很多…… | 其它: 1. 熊熊燃烧的火焰蔓延在庄园中,浓烟伴随着火中不时发出的辟啪的爆裂声衬托着整个庄园死一般的寂静。突然,一声惨烈的哀嚎从唯一没有燃烧起来的屋子内传出,声音的主人似乎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以至于这样的惨叫。 顾思安然的站在人群包围中,身上的衣服有些微的零乱,在他的脚下,踩着一个不断呻吟着的人,仔细观察会发现,那个人呻吟的频率与他碾在那人手腕上的幅度是相同的。那人的手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另一只手也是一样。看得出,它们已经被人生生折断了。 顾思的脚不断碾动着,在他脚下的人仿佛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他折磨。在一片安静中,只有那人的痛苦呻吟不断回荡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仿佛是受不了这诡异的安静,围着顾思的人群中走出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 “顾少,今天我们的来意想必顾少已经知道了,明人不说暗话,顾少这几年在道上可谓是威震八方。只是,大家都是出来混的,顾少总得高抬贵手,赏其他兄弟们一口饭吃,做得太绝,逼得兄弟们没了饭吃,顾少这里,可也不好和大伙相处啊。” 顾思脚下猛一加力,那人发出一声惨哼,刚刚站出来说话的男人脸色不禁又苍白了几分。顾思抬起不断动作的脚,脚尖在那人背后轻点几下,只听见那人的脊椎发出轻微的骨骼磨擦的声响,前一秒还在不断呻吟的人就瘫在地上没了声息。 不动声色的结果了那人,顾思移开脚避过那人的尸体,微抬起一直低垂的目光瞥了一眼面前面色惨白的男人顾思淡淡地道:“说吧,你们花了大力气收买了铁狼与你们里应外合,想必不仅是为了在我手上讨口饭吃吧,你们想在我手上拿到什么?” 男人看了看身边围着的人,似乎是人多势众给了他不少信心,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地道:“顾少上个星期截到的那批货,想必顾少也知道那是什么,不瞒顾少,那批货是我们四家联手从境外弄来的,只不料确让顾少截了去。顾少不让手下人沾这东西,也不能断了大家的财路不是,只要顾少您拿出那批货,再承诺我们四家在您的地盘上不受限制的出货,我们这些人怎么来的,就怎么走出去,日后大家相安无事,和气生财。顾少,您看……”顾思冷哼一声道:“两年前我就说过,不论是谁,想在我的地盘上动这些不该动的就要做好准备,今天各位来了顾家,身为主人,我招待不周,不如各位就都留下来,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吧!”顾思轻轻拍了拍手,空荡荡的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些拿着武器的人。这些人一出现,站在屋内的人脸色都难看了不少。顾思慢慢地走了出去,屋内没有一个人敢拦着。 见顾思走了出来,门外的人再无顾忌,纷纷举起枪,开始了单方面的屠杀。知道里面再无一个活人,顾思都没有回头去看屋内的情形,仿佛只要看一眼都会弄脏他的眼睛。“少爷,已经都处理好了。”一个中年人来到顾思面前,低头向他说到。 “那就先把这里毁掉吧,有这么美的庄园为他们陪葬,也算死得其所了。”“是,少爷。”那人退到顾思身后应道。手中的枪确在说话的同时对准了顾思的心脏扣下了扳机。与此同时,顾思猛然转身,不顾胸前致命,将一把从袖中滑出的匕首插进了男人的胸口。 顾思咳出一口鲜血,从颈间拉出了一条项链,沙漏型的链坠中装满了灰白色的粉末,顾思面带微笑的轻吻了一下链坠,闭目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中。爸爸,妈妈,小念,我终于替你们报仇了…… 顾家本是黑道上传承悠久的大家族,顾思的父亲就是当时顾家的掌权人,顾思的父母很恩爱,生下顾思后,又有了一个女儿顾念,可惜顾念早产导致天生体弱。顾思7岁时,顾家发生变动,顾思的父亲一手提拔的管家背叛了他们,最终害得顾思的父母惨死。 年幼的顾思带着顾念躲了起来才逃过一劫。管家找到他们,以顾念为要胁控制顾思,借此掌控顾家的权势。那个中年人,就是当初的管家。顾念身体孱弱,管家又不曾给她很好的照顾,在顾思17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人世。顾思大受打击,隐忍着悲伤布下一个局,终于借这次机会派出人手全灭了管家的心腹,又以自己为饵,亲手杀了管家为父母和妹妹报仇。那个链坠中的灰白色粉末,就是顾思的父母和妹妹的骨灰。顾思大仇得报,含笑而死。 2. 顾思是被人捏醒的,耳边听见的,是一个女子温柔的声音:“相公,你别再欺负小思了,一会弄哭了他你可怎么办。”听了这话,在顾思脸上肆虐的大手终于离开了。顾思确陷入了沉思。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死去了的,那个人的子弹穿过了他的心脏,而他,也用匕首刺穿了那人的心脏。明明已经与那人同归于尽了,为何会再次醒来。还有……这个声音,为何那么像妈妈的声音。顾思默默的躺在那里想着,小心的睁开眼睛观察四周,只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面前低头对他浅笑的女人,与妈妈一模一样……顾思张开嘴,想唤出一声妈妈确发现自己只能发出“啊啊”的音节,再抬起无力的手,顾思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右手,这只手白白嫩嫩,却是一只婴儿的手……顾思被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惊呆了。猛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无可奈何的承认眼前这白嫩又胖乎的小手站在是属于自己的。 似乎是遇到了所谓的穿越啊……顾思感叹,电视上热播的各种穿越题材的电视剧他也曾不经意间看过几眼,所以多少知道些自己现在的情况。顾思有些逃避般的闭上眼睛,无奈地接受了自己变成一个婴儿的事实,刚刚醒来,加上婴儿的身体柔弱,顾思只能陷入睡眠中恢复精力云影山庄的一处水边亭子中,一个3岁左右的孩子坐在那里极认真的练字,笔法虽然尚显稚嫩,确也能看出一些风骨。在孩童的旁边,坐着一个美丽的少妇,她含笑看着练习的认真的孩子,不时用手帕为他擦去额头因聚精会神而出的汗水。 这个孩子,就是已经3岁了的顾思。不知是否是巧合,顾思依然叫顾思,不同的是,他没有一个叫顾念的妹妹。在这个世界醒来已有3年,顾思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不同于前世的地方。这3年中,最令顾思开心的,便是他此生的母亲,母亲与前世的妈妈长的一模一样,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前世的妈妈,而且,母亲与妈妈一样的疼爱,让顾思再次享受到了自7岁那年家中惨事发生后就再不曾体会过的幸福。顾思很满足,多活了一世对他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能再次见到妈妈,还能再享受到母亲的爱护。 这一晚,顾思被父亲带进了一条位于他的房间下的密道。走过一段幽暗的通道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开阔的空间。顾思的面前跪了一排少年,看得出,其中最大的不过才10岁左右,而看到这些人的装束,顾思就明白这些人是庄中培养的影卫。故作不解的抬头看向父亲,道:“父亲,他们是做什么的,为何带我来这里?”顾飞云把抱在怀中的顾思放到地上,回答道:“这些是父亲为你挑选的影卫,思儿,你去挑一个吧,影卫是贴身保护你的,日后你有了危险,他就能现身保护你,有个影卫保护你,我和你母亲也能更放心。” “嗯,父亲,我知道了。”顾思点点头,稚嫩的嗓音脆生生的应道。顾思走到那些少年身边,逐个看去。这些经过挑选的少年都是天资极好的,并且长得都比较好看,难道这也是挑选的标准?顾思在心里想道。顾思最终挑出了一个大约7岁的孩子,一是因为他的年龄不算大,感情从小培养才比较可靠,二是因为他的那双眼睛,第一眼见到那眼神,顾思就觉得像极了顾念看他时的感觉,那是一种敬慕。顾思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看他,但是他确很喜欢他的眼神。“父亲,就选他吧。”顾思带着少年回到父亲身边“好,那便是他吧。思儿,你赐他一个名字吧,以后,他的命就是你的了。”顾思想了想,道“那就叫他芜青吧。”少年,不,是芜青恭敬的跪在顾思脚下,叩首“芜青谢主人赐名。”顾飞云看着芜青的举动,感觉比较满意,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和一把匕首给了芜青,芜青恭敬的接过,双手捧在头顶,等待主人的命令。顾飞云低头对顾思说道:“顾家祖辈相传有一个控制人的密法,用这颗药丸合着主人的鲜血服下,影卫的姓名就彻底的掌握在了主人的手里,每个月必须有主人赐下的血饮下,若是没能得到主人的血,他将会每日承受万蚁噬心之苦,生不如死,七日后,他将经脉尽断而死。所以,有了这个药,只要他还不想死,那就断不会背主。”顾思用手抓起那小小的药丸,并没有看出它的不同,不过,前世深谙人性的顾思并没有对这个药的作用提出什么反对的意见,世上没有谁是永远不会背叛的,就像当初的那人,父亲救了他并一手提拔他,结果却是那人的背叛导致了他家庭的破灭。把药丸放回芜青的手上,递到他面前一根手指,道:“把这药吃了吧。”芜青小心的将药丸含在嘴里,拔出匕首在顾思的指尖轻轻一划,吮去了那小一滴血珠。随即用身上带着的来时总管给他的上好的伤药为顾思小心的上好了药,重新恭敬的跪伏在地上。顾飞云等到一切结束后,接着说道:“服下药后,他会体会到一个时辰的万蚁噬心之痛,思儿是想现在给他烙印还是再等一个时辰?”药效已经来时发作,顾思看着跪伏在地的芜青不断颤抖的脊背,想了想,道:“那就再等一个时辰吧。”听了他的话,顾飞云一挥手,旁边等待的管事上前将后面没被选用的少年带了出去,不多时,又有两人抬过一架刑台,用锁链将已痛得趴倒在地的背朝外芜青绑吊在上面。 芜青痛得不断颤抖,却咬牙隐忍着将要脱口而出的惨叫,生怕吓到了才3岁稚龄的主人。一边的管事在他嘴里放入了一块布巾,他死死咬住,只偶尔从喉间溢出几声压抑不住的呻吟闷哼。又有人抬上一张摆满了各色烙铁的台子和两张椅子,顾思和顾飞云坐在椅子上,由顾思在台子上挑选烙印时用的烙铁形状。顾思选了半天,终于挑出了个鸡蛋大小的烙铁,形状为圆型,中间镂空刻出了一棵藤蔓的形状。一边的管事将挑好的烙铁投入一旁备着的火盆中,等待一个时辰过去进行影卫认主的最后一项仪式:烙印。 这个印一般由影卫的主人亲手印下,以示从今日起这个影卫就是属于他一人的。所以顾思才会继续等待在这里,按照平日的习惯,这个时间该是顾思睡觉的时候了。一个时辰很快过去,管事将已痛得神智恍惚的芜青从刑台上放了下来,仰面固定在一张刑凳上,一盆冷水泼上芜青的身体,芜青冷的抖了一下,也唤醒了他的神智,顾思的手上握着那枚他挑出的烙铁的长柄,怕他拿不住的顾飞云将手也放在上面帮他拿稳,顾思小心的拿着烙铁靠近芜青的胸口,看到芜青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害怕的神色。顾思将烙铁按在芜青左边胸口处心脏的位置,随着“呲”的一声,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传出,芜青全身一阵紧崩,终是坚持不住生生痛昏过去。一枚烙印黑乎乎的印在芜青胸口,标志着他这一生都属于了顾思。顾思放下烙铁,打了个呵欠,对顾飞云道:“父亲,孩儿困了……”顾飞云挥手让管事将昏迷的芜青带走,抱起顾思小小的身子,在白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抱着他沿着密道回了顾思的房间。 顾思小小的身子陷在柔软的床铺中,睡的极为安静。 仍昏迷着的芜青躺在影卫训练之处的硬木板床上,梦中,是一个小小的孩童的笑容。 3. 五年后…… 一个白色的身影在云影山庄后山处的竹林中快速穿行,仔细看去,会发现,那身影于林中借力的落点极有规律,恰好绕着竹林掠过一圈。一个一身黑衣的冷峻少年安静的跪在竹林外,身前放着一个食盒并一块浸过冷水的布巾,那于林中穿梭的身影正是已经8岁的顾思,而林外的少年,便是已12岁的芜青。顾思轻啸一声掠出竹林,结束了每日必须的轻功练习。 自他收下芜青当影卫起,顾飞云就开始让他每天浸泡药浴,在连续浸泡一年后,顾飞云便正式开始教导顾思修习武功。云影山庄作为武林中隐世的门派,地位却极高,而原因,就是云影山庄嫡希血脉一脉单传的内功心法。此心法,名为碧海云天,只有顾家人方可习练,并且在修炼之前,要足足浸泡一年的药浴,这药浴是由多种名贵药材配置而成专为配合碧海云天的修炼而温养经脉,且有增长功力之效。若是旁的人没有浸泡药浴习练心法,不出3月必将经脉逆行走火入魔而死。所以,即使顾思学习武功不过短短五年,他站在的功力也不会弱于江湖上一般的二流高手。待到心法大成,顾思的武功足以傲视武林中的顶尖高手。他所欠缺的,不过是年龄太小和对敌经验不足而已。 芜青半年前通过了影堂的试炼,正式成了一名影卫,自那日起,顾思就将侍候自己起居之事都交给了芜青和身边的两个明卫疏影和暗香。明卫与影卫相同,不同的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明卫一般都作为主子的随侍出现,与影卫一明一暗,共同护卫主人安全。暗香和疏影是女子,于是就做了顾思的贴身丫鬟,名字是顾思取自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两句。顾思接过芜青递上来的沁凉的巾帕抹了脸上的汗水,顿觉一阵清爽。芜青将食盒打开,把饭菜摆在托盘中,待顾思在旁边的大石上坐下,他便将托盘放在手里,双手高举过头顶,以自身充当饭桌。对于他的这一举动,最开始顾思也很不习惯,只是芜青坚持这样侍奉他,他也就慢慢习惯了。吃过了饭,芜青将碗筷重新放回食盒里,拎起食盒跟随在顾思身后走向每日必去的后山泉水形成的瀑布处,待顾思端坐于瀑布下开始修炼,将食盒交给前来的暗香和疏影,由她们中的一个送回庄内,便默默隐于暗处,一如每天做的那样,于阴暗处守护他的主人。顾思在此处练功已有两年,两年来,训练完成后的芜青便一直这样在暗中隐藏守护,从未间断。 即使是因为敖刑训练而满身伤痕疲惫不堪,芜青也未曾有一日懈怠过。知道很久以后,芜青带着一身的伤疤被顾思抱在怀里温柔抚弄,顾思便会为这人当年为他所受的那些苦感到无比心疼,并为自己当初的忽视而后悔不已。 黄昏时分,顾思从瀑布下站起,身上干干净净,没沾到一丝水滴。结束了一天的修炼,顾思带着暗香疏影和芜青回到庄内,陪娘亲用过晚饭后,便回房间打坐休息到3更才会就寝。每天也只有这个时候,芜青才能隐藏在顾思房间的屋顶房梁处短暂的休息一下,这对芜青来说是很幸福的时刻,因为他可以看到主人的睡颜,能看着主人的脸入睡,是芜青觉得最幸福的一件事。这个习惯,一直保留了很久,知道后来顾思发现这人不论被他折腾得多累,都要在他入睡后才睡去,才算发现了芜青这个不为人知的习惯,并帮他改成了每天在他怀里入睡的“好”习惯。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两年过去。顾思的碧海云天心法已有小成,一般的一流高手已不是他的对手。芜青已经14岁了,正是少年长成的年纪,顾思有时练功的间隙偶然瞥到那越发俊朗的少年,都会感叹下,影卫的挑选果然也有脸的因素,放在身边什么都不做看着也是很赏心悦目的。顾飞云又给了他3个影卫,只是与芜青当初的正式认主不同,这些影卫只服下了药丸,并没有得到顾思亲手印下的烙印。第一个影卫的意义,总是不同的。这3个新的影卫与芜青交替轮值,芜青则回到影堂接受他这个年龄要经受的抵御情欲和其他药物的抵抗性训练,并接受一定程度的TJ,以便日后执行任务时,他们即使在床上也能保持理智,完成任务。对芜青来说,这样的训练另他感到很羞耻,只是为了更好的帮助主人,他必须要经受这样的训练。任由那些器具在他的身上过体内动作,芜青震惊于刚刚服下情药后脑海中居然闪过了主人的影子。药性不断发挥作用,被制了内力束了手脚又蒙了双眼,身体的感觉被无限放大,芜青紧绷着身体,默默忍受着药物和器具的感觉,偷偷咬破了舌尖,告诉自己不能再想到主人,那是对主人的亵渎。 幸好这般的训练并不会持续太长时间,短短七天的TJ令芜青羞耻不已,却再未曾在用药后想起他的主人。顾思只是疑惑了一下为何他的影卫更加沉默了,随即就不再在意的将这个问题丢在一边。已经10岁的顾思开始接触山庄中的事物,顾飞云有意的让他接触从未接触过的庄中的黑暗面,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儿子完全没有抵触的情绪,而是冷静的完成他布置的内容。其实不是顾思不抵触,而是顾思早在前世就已经对这些司空见惯了,黑道上混的,杀人放火都是寻常事,这些事又怎么能让顾思放在心上。 顾飞云特地留了一个庄中的叛徒交给顾思,看着顾思干净利落的取了那人性命,顾飞云微笑,如此冷静沉着,不惊不荒,才能做这云影山庄的主人。他又怎么会知道,顾思前世杀过的人,烧成灰都足够堆起一人高了,不过是杀个人而已,顾思怎会在意。 4. 一辆马车悠然的行驶在官道上。马车的样子很普通,唯一突出的,就是它那比一般马车大了大约一半的体型。但细细观察,会发现马车低调的样式下隐藏的奢华。拉车的两匹马都是纯黑的,没有一丝杂毛,身形健硕,一看便知是难得的好马。 一般的人能得到一匹好马无不好生的饲养,而这马车的主人却用这样难得一见的宝马来拉车。马车车厢用的木头,是南方山中生长了几百年的梧桐木,马车的车帘则是千金难买的会在夜晚发出月光般光华的流华锦。这不起眼的马车,足以令一家3口衣食无忧的过上10年。只听马车里传出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主人,可要加快速度在天黑前进入前面的封城?”一个少年低沉的声音响起:“暗香,天黑前赶到就行了,到了再叫我,我要休息一下。”“是,主人。”马车里的人,就是已经接任了云影山庄庄主的顾思和他的贴身明卫疏影和暗香。顾飞云在顾思14岁的时候,突然甩手将云影山庄交给了顾思,随后带着顾思的娘亲出去游玩,一去已是一年多未归。顾思促不及防下被甩了一身事物,幸而他并非真正的14岁少年,忙碌了一阵后,便已把山庄事物打理的井井有条。 顾思不过才满15岁,武功却即将大成,山庄的事务有各位管事和另3名影卫中的听风在打理,只有些需要他首肯的事情才会传到顾思的手中,无事一身轻的顾思决定带着明卫疏影暗香和暗卫芜青剪雨出门走走,美其名曰:巡视各处产业。顾思自前世起就不曾有过如此轻松轻松的出行。前世,他大仇未报,管家在旁虎视眈眈,他不想,也不能动出门旅行的念头。仅有的几次出行都是为了应酬生意,来去匆匆,他也无心驻足风景。这一世,3岁起的日子都在练功中度过,他没有出过山庄一步。现下,顾飞云不在庄内,庄中事务也没什么需要他挂心的,加上他也需要出门游历增长江湖阅历,这才有了这次出行。傍晚时分,一辆无人驾驭的马车缓缓驶进封城,马车停在了封城最大的客栈流云居门前,早有机灵的小二候在门外,见马车停下,便径直迎了上来。在旁围观的众人只见马车的车帘一动,一只白皙的手掌伸了出来,众人一看便知那是一只属于女子的手。先下车的是暗香,随后跟下来的是背着一个琴盒的疏影。暗香挑起车帘,微微躬身道:“请主人下车。”众人皆叹车里人的艳福不浅,暗香与疏影一个清秀灵动一个温柔大方,皆属美女之列,并且顾思能一下子收两人为婢,羡煞了旁人。车内传出一声低沉的“嗯。”顾思走下了马车。引得周围一片抽气声。只见顾思一头黑发散散束在身后,几缕额发垂在脸侧,透出一股不羁,一双深邃黑眸似是闪烁着点点寒芒,面色莹白如玉,薄唇微抿,一身黑衣暗绣着金色云纹,端得一派少年风流。顾思没有理会旁人目光,带着暗香疏影走进了流云居。掌柜的一见顾思腰间的玉佩,立刻恭恭敬敬的将顾思引入后院出的一处独院,唤来小二准备沐浴的热水及饭食。流云居也是云影山庄的产业,凡山庄所属都会准备一处独院或是小楼专门用于庄主出行所住,用处有些类似皇帝的行宫。用过晚饭,沐浴过后的顾思挥退了暗香和疏影,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湿发批散于身后斜斜靠坐在床上。芜青现出身形跪在床边,手执一条干爽的布巾为少年擦拭湿发,一边向少年回报庄内传来的消息。不多时,事情回报完毕,少年的头发也已干爽,芜青停下擦拭的手,跪行后退几步,这才重新隐匿于房顶之上。顾思并未在意,盘坐在床上开始修炼。芜青一如平日,暗中保护着顾思。一个打坐一个看着,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顾思乘上马车,驶出封城,去往仅仅与封城相隔百里的都城——岳城。岳城是顾思此行的重要目的地,都城繁华,其中各种势力混杂,近日武林大会将开,云影山庄又怎么能不去凑个热闹?其实,说是武林大会,不如说是各家势力的一次盟会,各家借此暗中商议筹划,或是连姻或是交易,种种手段不胜枚举。云影山庄却是不用搀和进去的,云影山庄与皇家关系极为密切,算是皇家在江湖的势力,地位超然于其他的门派。此次顾思来参加盟会,只是为了一解他心中的好奇,更算是为无聊的生活寻些乐趣,后来顾思有多感谢自己当时突发奇想来参加盟会作为后话暂且不提。却说马车不紧不慢的行了百里,正午时分刚好到达岳城。暗香先行去安排岳城的云影山庄的产业处的住所,车内仅剩闭目养神的顾思和执扇为顾思纳凉的疏影。马车驶进城门后,暗香带着云影山庄所属前来迎接,顾思手执一把黑色折扇,一身红衣似火,在这夏日的骄阳下显得越发耀眼。在准备好的小楼内安置好各种用具物品,顾思用过午饭,召见了等待回话的几位岳城中的管事,简单的问了话,又做了些接下来地安排,便挥手让他们下去了。顾思斜躺在美人塌上,手拿一卷古书,不时用手捻起一颗疏影用冰湃过的红提,莹白地之间被提子衬得越发晶莹剔透。芜青与剪雨轮换去用过饭食后回来,就见一身红衣的少年面带浅笑,左手执书,右手捻起一颗小巧地果子,眉目流转间动人心魄,竟就痴了神。 芜青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暗自庆幸自己是躲在暗处的,并没被主人看到这副样子。随即定下心来,专心的观察小楼的每个角落,消去心中升起的那些微地绮念。 顾思只感觉到芜青的气息乱了一瞬,微微纳闷是什么让他这个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影卫乱了气息,但随后芜青地气息回复原状,他也就丢开这个问题,专心的享受起来。 5. 芜青番外我本来是庄中管事的孩子,我还记得四岁之前爹爹很疼我,会给我买甜甜的糖葫芦。后来,影堂在庄中挑选孩子训成影卫,我因为资质极好,被选中了。离开前一晚,母亲抱着我哭了一夜,母亲知道,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我没有告诉母亲,其实,我是愿意去的。因为听来选人的管事说,这一批影卫是要训给少主的。没有人知道,我是见过少主的,那是少主出生3个月的时候,我因为打破了爹爹喜欢的花瓶躲在花园里不想被找到,夫人抱着少主到花园里散步。我没敢出来,就在花园里第一次见到了少主。 少主很小,看起来软绵绵的一团,少主长的好漂亮,少主笑起来很好看。很想保护少主一辈子,想看到少主一直这样的笑。那天开始,就不断的会想起少主的笑。没想到过了几个月,就有这样一个可能永远跟着少主保护他的机会。 影卫的训练很苦,做不好就要受罚,刑堂的鞭子打在身上不会留痕迹,却刺骨的疼。从小被爹爹和娘亲宠大的我最开始受了很多罚,后来想着少主的笑脸,咬牙坚持下来,挨的鞭子就少了。在辛苦的受训3年后,终于被带到少主的面前。 少主更漂亮了。站在庄主的身边像个小仙童。看到少主的一刻我就觉得,这3年的痛与累,真的都值得。少主选中了我!少主为我赐名芜青,终于可以真正的在少主身边保护他,真的很开心。从庄主的手里接过药丸和匕首,即使很小心的不让少主感觉到痛,却还是伤到了少主,很心疼。 万蚁噬心真的很痛,只是,为了少主,再痛都可以忍受。在这痛苦中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要永远保护少主,忠于少主。少主亲手为我烙下了印,可是我很没用,居然在少主面前疼昏了。少主也一定觉得我没用吧,我会更努力的训练的,下次,即使再痛都不会昏过去了。 摸着胸口的烙印,心里想到的,是少主的脸。不,应该叫主人了,我会用生命保护主人的! 6. 顾思在小楼闭门3日,无论是谁的拜贴都拒不接见,在享受了3天的悠闲时光后,顾思终于开门迎客。这日,顾思特地换了一件庄重的黑衣,邀请3日来递过拜贴的人到小楼饮宴。这3日来吃了闭门羹的人都接到了顾思发出的邀请贴,虽然还是对顾思之前闭门不见而心有不满,但到底是没有人拂了云影山庄的脸面,纷纷应邀前来,只是来的时间都有些迟了。顾思也不恼,摆了一张椅子坐在正门口,面带微笑地摆弄手里的折扇,一直坐到人都来齐了,顾思才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走进正厅。手中折扇打了个旋轻飘飘落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方才还喧闹不堪的厅中顿时寂静无声。顾思举起一杯酒,开口道:“在下顾思,腆为云影山庄庄主,前几日舟车劳顿故而闭门休养,以致怠慢各位,请各位见谅,这里一杯薄酒敬诸位,全当是在下向各位赔个罪!”说罢,举杯一饮而尽,并向众人亮了亮杯底,以示滴酒未剩。在场的哪个不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狐狸,当下纷纷开口,这个说顾思年少有为,那个说顾思颇有乃父之风……场面顿时热络了起来……一整晚都在互相寒暄中过去,席间,顾思被以各种理由敬酒,顾思来者不拒,统统喝下,酒尽羹冷之后,众人纷纷告辞而去,顾思送至门外,这一场宴席,可谓宾主尽欢。待到回了房间,顾思低骂了一句“老狐狸”,脚步微微踉跄,脸上不禁显出几分醉意,芜青立刻现身,右手虚扶了他一下以免他摔倒。顾思借着芜青的手走到床边,由暗香侍候着换了衣服喝了解酒汤,随后暗香疏影退出了房间,只剩芜青一人在旁侍候。芜青小心地扶顾思躺好,盖上锦被,看着少年不自觉地蹙眉,心知他是第一次喝醉而导致的头痛,双手不由得抚在顾思头部微微按压,缓解醉酒带来的不适。顾思半阖着眼,眉头不再紧皱,似是舒服了不少。按压片刻后,感觉少年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有规律,知晓他是睡着了,眼中不经意划过一抹心疼,为少年掖好锦被,身形一闪,回到房梁之上继续做那见不得光的影卫。床上的顾思似是不经意间翻身背对床外,无人看到的脸上,双眼清醒地睁着,不见半分醉态。顾思想着刚才看到的芜青的眼神,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旋即又闭上双眼,任自己沉入睡梦中。芜青……最好是不要对我有那种心思……顾思的脸肖似母亲,极为妍丽,平日里顾思用衣服打扮将脸上的柔和遮去了大半,但这张脸还是很让顾思困扰,是以顾思最讨厌有人因他的脸而将他当作女子心存爱慕。而芜青无意间的真情流露,被顾思理解为了对他那张脸的迷恋,并险些动了杀意。芜青还不知道,因为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一个眼神,他已经在鬼门关外走了一圈。因为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出,他对顾思究竟抱有怎样的心思。 第二天早早起床的顾思完全没有露出宿醉后的不适。洗漱完毕,简单的用了碗桂花莲子羹,顾思重新回到床上盘坐。顾思的心法境界早已摸到了最后的门槛,只不知为何总是不得其门而入,功力境界停滞已有两月,此次出行的另一目的,就是寻找突破的契机。 离最后的圆满只有半步之遥,却始终不能突破,饶是顾思心智成熟知晓心急不得,也不禁有些心浮气燥。调息时略有急躁,加上前一日与那些人虚与委蛇而感到的气闷,顾思竟是一步行岔,乱了内息。顾思张口吐出一小口鲜血,勉强压下浮动的气血,停止了修炼。 见得顾思面有痛苦之色,随即竟吐了血,芜青一惊,立刻跪于床边担忧的看着顾思,低低唤了声:“主人……”递上随身常备的调理内息的药物。顾思睁开阖着的眼睛,拿起芜青递上的药瓶,倒出两粒服下,感觉到胸腹间一阵清凉,缓解了些许不适。从怀里拿出一方丝帕,擦去嘴角余下的血迹。顾思轻呼出一口气,侧卧在床上。“芜青,去叫疏影过来吧。”“是,主人。”疏影擅药理,顾思此次出门并未带着庄中药堂的人,这种时候也就只能由疏影为他简单诊治了。片刻后疏影推门而入,顾思将手递给她,疏影搭脉沉吟许久,说道:“主人这是一时急躁,行功出了差错,只要用些温养静脉调理内息的药物调养几日便好,只调养期间不可妄动内息以致伤势加重。”顾思点了点头,示意疏影退下。疏影退出房间安排厨下这几日做些温补的食物,房间里只剩半躺的顾思和仍跪在床边的芜青。芜青思索了一下,扣首道“请主人允许属下助主人疗伤。”顾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只坐了起来,指指床的另一侧,示意芜青上来。芜青再次叩首,这才坐上床,将内力小心的输进顾思体内帮他调理内息。这般疗伤的内力消耗巨大,过了半晌,芜青脸色苍白的收回手,重新跪倒在床下,只是气息有些不稳,隐隐透着一丝无力。顾思闭目调息片刻,呼出一口浊气,眼神微暗的看了一眼芜青低垂的双眼,道“你先下去休息吧,这几日辛苦你替我疗伤,护卫之事都交给剪雨便好。”芜青低低的应道:“是。”声音有些难掩的疲惫。顾思也不再管他,躺回原位开始闭目养神,看似平静的休息,心中却在暗暗思量芜青此举的意义和那眼神中的恋慕是为何。顾思前世是黑道中人,手下也经营着不少声色场所,其中有男有女,也经常有手下或合作的人以各种名义送他几个泄欲的宠,多是各色的女子,偶尔会有几个长相清秀的男孩,顾思仅在人前做做戏,私下里却是从未碰过那些人。除非必要时会挑个干净些的女人解决一下生理需要,顾思可以说是一直过着禁欲的生活。也曾听说很多人偏爱玩弄男人,他也不过嗤之以鼻,他不曾喜欢过什么人,所以也不知道为何那么多人喜欢玩弄男人。倒是顾念还在的时候,经常会对他说些他不太懂的话,什么“哥,你就是个标准的强攻啊,快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小受,我觉得那个xx跟你很配诶……”这类的话,为了理解才十几岁的妹妹的世界,顾思也去查了一下妹妹的话的含义,查到的结果却另他更加不懂,什么男男什么攻受,让他一度担心顾念是不是被带坏了去喜欢同性了。直到后来顾念的身体越来越差,每天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偶尔醒来,也是不过一会就又睡了过去,他们兄妹的交流渐少,顾念也就没再跟他说这样的奇怪的话。 直到顾念离开人世,顾思只能通过怀想这些奇怪的话语想念他的妹妹,所以才把这些话记到了今天。看着芜青的眼神,顾思不禁想起了顾念的话,难不成,芜青是喜欢男人的?只是,为何芜青恋慕上的是自己?顾思还不知道,他在婴儿时期的一个笑,就让芜青死心塌地的记了一辈子,让人一见误终身的,不仅只有周郎而已。后来顾思从芜青嘴里问出,居然是小时候母亲带他到花园散步而使得以及拐到了这样一个共度一生的人,不禁笑出声来,将怀中羞窘的人压在身下,好好的身体力行的让他体会了一下一见钟情的感觉,第二日芜青忍着腰间的酸痛想起昨夜顾思一直挂着的笑,脸上不禁再度染上红晕。 7. 经过几天的调养,顾思的内伤已好的差不多了。芜青几日来一直坚持用内力疏导顾思的经脉,即使每天运功完毕都会耗尽内力也没有一丝怨言。顾思看在眼里,在伤好后特地让他休息两天,芜青只略微休息了半天时间恢复内力,就重新隐在了暗处护卫顾思的安全。 芜青的隐藏功夫很高,如果不是他故意泄露气息,就连顾思都发现不了他的踪迹,所以顾思并没发现自己的影卫违抗了他的命令。顾思养伤完毕的3日后,他此行的目标之一武林大会,正式召开。前两日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不过是一些小角色的比斗,第三日开始,才是大会的重头戏。第三日开始,便不再有小角色出现,而是各门派的新秀上场,这也算一个另类的各大门派显示实力的机会。顾思端坐于视线极好的看台上,身边都是几个大门派的掌门,在一群花白胡子的老头中间,顾思格外的惹眼。顾思本就长的极好,有了这些人做对比,显得顾思更是一派风流气派。站在各自掌门身后的年轻弟子们,频频将热烈的眼神投向顾思。不光有少女,还有些未经世事的少年。本朝男风盛行,契兄弟之间都被传为风流佳话,虽也有些小倌伶伎之类,但除了这些人,男风之事并不为人诟病。甚至女子成婚有孕后,积极为丈夫寻找男性。的伴侣,并以此为荣,因为这是她们贤惠的象征。所以这些少年少女的眼神才会那么直接,再加上顾思的身份,更是让他对这些人的吸引力翻了一倍。顾思沐浴在那些比正午的太阳还要灼热几分的目光下谈笑自如,完全当他们不存在,不经意的几个动作更是引起了周围一片抽气声。没人注意到,顾思的嘴角一致牵着一个讥讽的弧度,不经意间瞥到那些所谓的少年才俊的眼神,眼中总会闪过几丝轻蔑。与他相比,这些‘才俊’确实有些差距过大。这些人之中,一个少女的眼神最为热切,甚至透出了一股势在必得的意味。这个长相甜美的少女名叫柳依依,是现任的霸刀山庄的掌门柳霸天的独女从小娇生惯养,心高气傲,认为全天下的男人都配不上她,柳霸天极宠女儿,所以直到19岁了还没定亲。一般人家,在女儿13、4左右就会开始给她定亲,及笄后便会出嫁,而这位柳小姐,19岁了还没定亲,不仅因为她自己心高气傲看不上一些来求亲的世家子弟,还因为她的‘美’名远播导致除了一些想攀附霸刀山庄的人以外,无人敢娶。据说,这位柳小姐在7岁那年,因家中一个丫鬟不小心把她的裙角洒上了水,她就让人将这个丫鬟生生用那条裙子勒死了。这种打杀下人的事在各种大家族里毫不稀奇,但做到这么狠的绝对少有。之后几年,江湖上不断传出关于这位柳小姐的各种事迹,毒杀自己父亲的小妾、将路边乞丐用来取乐生生放狗咬死人的这类事情不胜枚举。但这位柳小姐并不觉得她做的这些有什么不对,换句话说,这位柳小姐有些不会看人眼色。她的周围除了一些阿谀奉承她父亲的人,再无一个世家小姐与她交好。她在的地方,被众人无形中隔出了一个独立的空间。而这位柳小姐还以为是众人都怕了她而故意给她让位。今日见到顾思,柳依依的整个心神立刻就被勾住了,她觉得,她这么长时间的等待,都是为了今天见到顾思,只有顾思能配得上她的家世与美貌。由于她的眼神过于露骨,好像要把顾思生吞活剥了一般,顾思淡淡的扫过去一个眼神,却被这位柳小姐认为这是顾思在表示对她有意,于是眼神更加热切了。顾思只不过无意的扫了一眼,便将心思都投入了面前打的正欢的擂台,白白辜负了柳依依的一片‘深情’。而他并不知道,这位过于深情的柳小姐,会险些害得他走火入魔而死,更是差一点就要了芜青的命。 武林大会一共七天,最后的一天并不用来比武,而是这次大会的最重要的一环,盟会。在第七日的晚宴上,各家前来的人纷纷热络的交谈,不论是否认识,就算才第一次见面,他们也能聊的像是多年的至交好友。这一点令顾思十分佩服,他自前世起就习惯于直来直往,这些你来我往的互相吹捧互相寒暄他并不喜欢,如今却也向周围人学习,如何在三分钟内,与一个你不认识的人成为“至交”。幸好顾思年龄不大,身份却极高,一般的人轻易不敢上前攀交情,所以顾思也就乐得被那些人“忽视”专心的对付面前的果盘,间或与身边身份差不多的各位掌门交谈几句,觉得轻松不少。至于那些借着攀谈的名义向他推销自家儿女的,他便微微一笑,,当做没有听懂一般岔过话题,所以,除了几个实在执着于与云影山庄联姻的家族门派,其他人也就不再提起关于这方面的话题。其中,对此最为急切的,便是那位柳依依的父亲,霸刀山庄的庄主,柳霸天。 江湖上传言,一庄四家五派,一庄指的,不是霸刀山庄,而是久隐于江湖一隅的云影山庄。至于霸刀山庄,则是属于四家中的一个。当年顾飞云行走江湖时,曾与霸刀山庄有隙,顾飞云年少气盛,将当时的柳家继承人,柳霸天的哥哥柳惊天打成重伤,再不能习武,这才有了今天的柳霸天。但柳家一直对此怀恨在心,柳霸天与哥哥关系极好,见得哥哥被重伤后日渐消沉最后早早抑郁而死,更是对顾飞云恨之入骨,只是,柳家一直隐藏的极好,顾飞云也就不曾在意过柳家。而柳霸天如此积极的向顾思推销自己的女儿,一是为了女儿的终身而发愁,顾思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二,就是因为与顾飞云的那段仇怨。柳霸天了解自己的女儿,她的不到的东西,就一定不会放手,于是他放任女儿对顾思的迷恋,若是顾思答应了与柳家联姻,以柳依依的性格,必将搅得顾家上下大乱,而他也可以趁机打压顾家,或是利用女儿暗算于顾思。由此可见,当你有一个大仇人时,不要急着报仇,娶个老婆生个女儿,然后养大她,宠坏她,再把她嫁到你的仇人家去,那你一定会大仇得报。顾思婉拒了这些人的邀请与推销,在晚宴结束后,就离开了这个武林人士聚集的地方。 既然武林大会已经结束,顾思又在这几日观看比斗时有了了悟,便在第二日乘上马车,如来时一样,离开了岳城,回到云影山庄,准备闭关冲击那道困扰了顾思许久的壁障,一举突破至碧海云天心法的大成境界。 8. 由于顾思急着回去闭关,马车以比来时快了一倍的速度往回赶,出来时走了半个月的路程,回程仅用了八天。这还是为了怕颠簸累到顾思,要不然以拉车的两匹马的速度,要不了六天就能赶回。就在距离云影山庄还有不到半天的路程时,顾思的马车被挡在了官道上。前方似是有人在争执着什么,顾思坐在马车里清楚的听见有一个女子娇纵的声音在大声斥骂着什么人。顾思挥停了马车,让暗香下车去查看。片刻后,暗香脸色有些不好的掀开马车的帘子进来回报:“主人,前面是霸刀山庄的大小姐柳依依,她好像是马车坏了,正在让人修理。”说到这,暗香不禁也透出几许无奈,几日来,这位柳小姐在外处处以未来的云影山庄女主人自居,顾思根本连正眼都未给她一个,却被她当做了对爱慕女子的羞涩。这位柳小姐处处纠缠,更是多次对暗香疏影说些“不要想着勾引我未来的相公,等我嫁进去,一定让他把你们都卖到那些娼馆去……”之类的不堪入耳的话,顾思懒得理会一个女人,索性派疏影把她打晕了送回柳霸天的住处。没想到这位柳小姐越挫越勇,更加纠缠不清,若不是暗香及时封锁消息,空怕现在满大街都是关于顾思将和柳家联姻的传言了。当然,与之相对的,柳家小姐对顾思纠缠不清,意图倒贴的传闻又一次为这位柳小姐的事迹增添了一大笔。顾思如此快速的离开岳城,其中也不乏因为这位柳小姐实在是过于热情的原因。现在,本以为离开岳城就能躲开这位柳小姐的纠缠,没想到人家居然等在了去往云影山庄的必经之路上。既然都已碰上了,碍于江湖名声,顾思额不可能对柳依依不管不顾,更因为她的马车坏在了着唯一一条通往山庄的路,不理会她的话,他也别想回到山庄。无奈之下,顾思让剪雨用轻功先行回到庄中,带人来帮柳依依将马车修好。 柳依依也注意到了顾思的马车,她此次出来,就是为了追上顾思,和他一起去云影山庄。她坚信,只要与她多相处一段时日,古斯一定能死心塌地的爱上她,她会让他知道,只有她柳依依才是最适合顾思的女人。眼下,一见到顾思的马车,柳依依立刻停下了对车夫的谩骂,匆匆整理了一下因为赶路而有些凌乱的鬓发,带着贴身侍女向马车的方向走来。只是,她刚走到马车边上,就被提前下到车下等待的暗香拦住了“柳小姐,男女授受不亲,请您有什么事就在车外对我家主人说吧。”柳依依杏目一瞪“你不过是一个丫鬟,凭什么拦着我不让我跟顾公子说话,我爹已经同意了,总有一日我会是云影山庄的女主人,到时看我怎么收拾你!”顾思听得微微摇头,姑娘啊,你爹同意了,总也得问问我答应不答应啊,就算是送我一个小猫小狗,还得问问我的意思,你柳大小姐就这么自信我一定会答应娶她?不得不说柳依依自有她的过人之处,能将一向沉稳不惊的顾思烦到这般地步,前生今世,她还是第一个。 顾思的声音从马车中淡淡的传出:“柳小姐虽是江湖女子,但终是未嫁之身,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名节,虽说在场的人都是云影山庄的属下和柳小姐自己的人,但难免会有些碎嘴的下人导致柳小姐的话传出去那么一丝风声,若是影响了柳小姐的清誉那就是在下的过错了。”这句话虽然处处透着为柳依依着想的意味,但顾思的话何尝不是在说你柳大小姐想嫁人了可以,但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有损顾思的名声,要她注意名节,不要与外男纠缠不清。但柳依依完全没有听出顾思的弦外之音,她认为这是顾思在关心她的清誉,是在为她着想。于是更加感动了,正当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剪雨带着云影山庄的人赶到了这里。这么多人在场,饶是柳依依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就安静下来等待云影山庄的人帮她修好马车。这一耽误,天色将晚,不好将柳依依留下,于是顾思礼貌的邀请柳依依到云影山庄休息几日,待联系上柳霸天的人,再将她护送回霸刀山庄。而这正是柳依依想要的,于是柳依依高高兴兴的上了已经修好的马车,跟着顾思一起回到了云影山庄。 顾思没有那么多性质应付这个骄傲的大小姐,以一句天色已晚将柳依依安排到了离他的住处晗枫院最远的一处水榭内,托言自己几日劳累需要早些休息,避过了柳依依想要跟他‘秉烛夜谈’的想法。 回到自己的房间,顾思不禁头痛的扶额,这个大小姐来了山庄,他碍于霸刀山庄也不好怠慢,但是这个女人的纠缠实在让他头痛不已,奈何只能忍耐。幸好只要忍耐几日就能将她送走,顾思不禁这样安慰着自己。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柳小姐的杀伤力绝不仅止于那些无理的纠缠。第二日一大早,柳依依就捧着一碗亲手做的羹汤来到了顾思的晗枫院,彼时顾思还未起床,疏影只能将她劝回。可是柳依依并不放弃,一日三餐,必将亲手做了送来,若是她的厨艺不错,顾思没准还能忽略这东西是出自何人之手而将它解决掉,但是看着摆在面前的一碗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么的‘莲子羹’,顾思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无奈之下,顾思只能借口要闭关,才躲开了柳依依的‘爱的表现’。 终于躲开柳依依的顾思借此机会真的开始了闭关,以冲击那层壁障。 9. 被以闭关为由避开的柳依依不禁躲在房间里暗自气闷,想她堂堂柳家大小姐,何曾对一个男人这么上心过,柳依依是柳霸天的嫡女,她出生后,母亲就死了,从小就被柳霸天千娇百宠的养大,从未有一个人敢违逆她的意思,就连柳霸天,也是对爱女言听计从,要什么给什么,这还是一直骄傲的柳依依第一次被人这样的躲避拒绝。从小到大,凡是她得不到的,她宁可毁掉也不让别人得到,就因为小时候一个丫鬟弄湿了她新做的一条裙子,她便生生让人勒死了她,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在她看来,那些奴仆都是应该为她而生为她而死的,他们不过是她养的宠物,开心的时候就奖励一些吃的,不开心的时候就随意打骂。但是对顾思,柳依依是真的动了心,她一向眼光高,那些来求亲的人多时看着她父亲的地位,而她也看不上那些只会奉承的男人。顾思和那些人不一样,顾思相貌极好,家世又极为显赫,在她眼里,顾思与她就是天生的一对,谁不让他们在一起,谁就是天理难容。正是这种偏执的心思让她坚持来到云影山庄,想要用真情打动顾思。但是,顾思的避而不见令她感到深深的不甘,‘我有哪里配不上他……’柳依依这样想着,不禁从随身的荷包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这是来时父亲交给她的“依依啊,父亲知道你喜欢顾思,只是顾思年轻气盛,怕是不会轻易如你的愿,到时你就偷偷将这个放进装有檀香的香炉中,这个与香炉一同燃烧,变回变成一味不会伤身的情药,到时生米煮成熟饭,顾思一定会娶你的。”柳依依看了看瓷瓶,又想了想这几日顾思的避而不见,终于咬了咬牙,唤来了自己的侍女。 片刻后,柳依依手里捧着一个小巧的香炉,走向了顾思所在的晗枫院。由于顾思需要安静的闭关,所以晗枫院除了一直在暗中的芜青之外再无一人,其他三名影卫都在处理庄中事务或是在训练新的一批影卫。就连疏影和暗香也避了出去。加上,也没人想到顾思用闭关的理由避开柳依依后她还能来找他,是以柳依依一路行来并未受到阻拦,轻易的就到了顾思的门外。 顾思此时正在行功的关键时刻,全部心神都沉入其中,所以并未发现门外的柳依依,而芜青得到了命令,除非是关于云影山庄的大事,否则任何事情不得打扰他闭关,所以并未阻现身拦柳依依。但不知柳依依来意的芜青仍然暗自戒备着。柳依依小心的将手中的香炉点燃,推开了顾思的房门,将香炉放在了房中的桌上。一缕淡紫色的烟雾弥散开来,檀香中仿佛混杂了另一种香料,使得檀香中多了一丝清淡的味道。顾思隐约闻到了一股别样的芳香,随后,行走于经脉中的内息突然乱了起来,丹田中一阵刺痛,顾思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感觉着下身隐隐的变化,顾思暗骂一声,竟就这样简单的中了这个他不放在眼里的女人的招。见得顾思吐血,柳依依也慌了神,父亲只告诉她这是一种情药,并没说会让顾思受伤。急急蹲下身想扶着顾思起来,却被一直守在一旁的芜青一掌打出门外。柳依依直接昏了过去,芜青没有去管她,忙将那个香炉扔出窗外,扶起在地上不断吐血的顾思,手掌对着顾思的背,将一股舒缓的内力推了过去。顾思只是被那香气影响,险些走火入魔而导致的内伤吐血。芜青将那香炉丢出去之后,就已能动了。当下,他阻止了芜青为他疗伤的动作,将芜青推了出去,道“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要有人进来。”被那香气所伤的顾思立刻就明白了那香是什么,那是一种名为情缠的情药,这种药药性不烈,但是一旦与檀香混合着燃烧,就会变成一种极烈的情毒,中了这种毒的人,若是不能与人交合散去毒性,将会在7个时辰后血脉爆裂而死。顾思若是已达到了大成境界,自是不惧这种毒,只可惜他此时功力并未大成,又恰好赶在他行功的关键时刻,被这香气打断,于是立刻中毒。此时芜青靠近他,他便立时感到一阵血脉浮动,下身已经控制不住的有了反应,若是芜青再留在这里,顾思可以想象他失去理智后会对他做出什么。芜青一怔,随即看到顾思的脸色和无法隐藏的下身,立刻明白了几分。芜青深吸一口气,在自己胸前几处大穴连点几下,制住自己的功力防止控制不住伤了顾思,便跪倒在顾思身边,将顾思抱起到床上,说声“属下冒犯主人,求主人先行解毒后再处置属下。”便也上了床,躺在顾思的身边。情缠药性极烈,顾思此时已快忍耐不住,芜青这一抱一躺,彻底将他的理智之弦崩断,顾思双目充斥红色,一把抓住芜青的手腕,撕碎了芜青的衣服将他的双手缚在床边。期间,芜青并未挣扎,但失去理智的顾思下手没有顾忌,竟在捆绑的过程中生生捏断了芜青的腕骨。芜青痛的闷哼一声,脸色霎时苍白。顾思没有丝毫停顿,匆匆脱下自己的衣服,一把分开芜青的双腿,就这样强行的进入了芜青的身体。随着一声细微的皮肉撕裂的声响,芜青痛的眼前一黑,感觉整个人要被生生撕裂了一般,还未等他喘口气,身上的顾思便已快速动作了起来。顾思于男人之间的事情知之甚少,加上此时困于药性,一进去之后便毫无章法的动作起来。芜青没想到顾思的动作如此之快,身体随着顾思的动作上下起伏,断裂的腕骨在动作下更是加剧了疼痛,一时竟没有忍耐住出口的痛苦闷哼。不知过了多久,芜青感觉身上人的动作一停,心下刚刚松懈,不妨被顾思翻了个身作趴跪状,再度在他身体中肆虐起来。芜青虽然接受过调。教,但于性事上却是真正的第一次,两个人都是没有什么经验的,这就使得芜青更加痛苦难当,在痛得意识迷蒙之时,芜青只庆幸已提前封了内力,否则痛到极致时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下意识的反抗身上的人。芜青不知道自己被顾思玩弄了多久,除了腕骨,顾思又在之后折断了他的左腿,在接连不断的仿若无边的痛苦中,芜青只能勉强忍耐自己将要脱口的惨叫,却终究无力隐忍,但被折磨了这么久的他早已无力惨叫出声,只能从喉间泻出几声痛极的呻吟和求饶。“呃啊……主人……求主人……求主人放过属下……啊……”直到最后,芜青就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像脱水的鱼一样,张开嘴,不断地喘息着,顾思还在他的嘴里泄了一次,从未有过为人这般做的经验的芜青被顶弄的痛苦不堪,更被那泄在喉咙中的液体呛的咳嗽不止。由于影堂的训练,芜青就连强迫自己昏迷都做不到,只能任由他的主人在他身上发泄着欲望,带给他无边的痛苦。这场惨烈的情事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知道天色暗了下来,顾思才算是解了药性,但随即,顾思也昏迷了过去。芜青神志不清的倒在顾思身边,折断的手腕和腿不自然的弯曲着,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青紫牙印,腿间更是血红一片令人目不忍视。在柳依依被丢出晗枫院后就赶到的暗香疏影和其他的影卫急管事在听闻屋内声音渐歇后,进来看到的,就是一身伤痕神志不清的芜青和身上尚带着血迹的昏迷的顾思。 10. 尚在昏迷中的顾思被众人抬进隔壁房间安置,芜青也被人带回了影堂。疏影和暗香为顾思做了简单的清理后穿上里衣,这才由药堂的人动手诊治。另一边芜青被影堂打昏后,把他的断骨做了简单的固定,其他伤处只略做清理,便关入专门的暗室,等他醒来问话后再做处置。顾思运功中被打断,伤及经脉内腑,却也因祸得福,由于及时解毒,那药力直接帮他冲开了那层壁障。现下的昏迷只是因为中毒损了元气加上内腑受伤,只要在他昏迷时注意灌下药去,只需几日便能醒来,随后就只是一段时间的调养了。 由于影堂的训练,芜青不过昏了两个时辰便苏醒过来。此时顾思已经由药堂执事诊治完毕,于是除了疏影留下照顾顾思,其他的各堂执事和暗香都到了影堂,听芜青讲述事情的始末。芜青被吊挂在影堂的正厅中,忍耐着全身的疼痛,一点一点的将下午的事情事无具细的讲出随后,他自请罪罚。“身为影卫护主不力以致主人受伤,其罪一;玩忽职守没有第一时间拦住所有靠近主人的人,其罪二;妄图媚上惑主为主人侍寝,其罪三。芜青求堂主赐罚。”说到侍寝二字,芜青不自觉的白了脸。堂中规矩,影卫除非主人召寝,擅自爬上主子的床者,罚每日一百鞭刑至死。他现在这般的身体,不知还能受住几日的刑罚。影堂堂主看着他,开口道:“芜青三罪并罚,每日鞭刑一百示众,念其事出有因,鞭刑只需七日。堂中所有刑具用过一便后关入暗室,禁食水三日,以儆效尤。”芜青心下一沉,他现在这副样子,也不知能否熬过这七日的刑罚。他不怕死,只怕再不能见到顾思,再不能护卫他的主人。芜青被放了下来拖出去受刑,皮鞭撕裂背后的皮肤的声响不断回荡在影堂的正院,芜青被捆在院中的刑架上,周围站着奉命观刑的其他影堂的影卫。一百鞭刑完,其他人纷纷离开,芜青被带到刑堂,开始了新一轮的折磨。一夜很快过去,芜青不过才用过刑堂刑具的三分之一。此时的芜青满身伤痕,双手指甲被生生拔除又插入烧红的铁针,手指被夹棍夹的血肉模糊。身上的各种刑具造成的伤痕更是密密麻麻,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 芜青已经痛昏几次,每次刚一昏迷就被一旁等待的人用冰冷的盐水泼醒继续受刑。用到一半时,芜青又被带了出去当众受今日的鞭刑。剪雨听风和行云也在其中,见他这般的惨状不由一阵不忍,他们同为顾思的影卫,平素虽相处不多却极为熟悉默契,芜青此次虽是违了堂中规矩,但也是为了救顾思。在被主人强行侵犯后又受了如此多的折磨,他们三个不禁为芜青感到一阵不甘。影堂十几年辛苦,芜青一直是他们中最努力也是最厉害的,如今却濒死于刑具之下。一百鞭很快刑完,芜青被带回刑堂继续承受剩下的刑具折磨,整整一天一夜被各种刑具加身,芜青早已痛到麻木,待所有刑具用过一遍后,芜青已是被折磨到不成人形。遍身的伤痕血迹,扭曲的双手和腿骨,芜青几乎以为他就这样死在刑具之下。被从刑架上放开,芜青感觉嘴里被喂下一颗药丸,随即被关进了阴冷的暗室。 这药丸是用来吊命的,还有放大五感的作用。暗室中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被关在这里的人,会被无限放大感觉,芜青一身的伤,在黑暗中格外的疼痛,芜青只能勉力想些其他的东西,借此忽略身体上愈演逾烈的痛。芜青想到了顾思,顾思那日受伤吐血,又中了那情缠与他纠缠了半日,也不知是否加重了伤势。芜青不禁深深内疚,由于自己的私心自荐枕席,竟毫没想过顾思当时的伤势,若因他的一时贪恋导致顾思伤势加重,芜青万死难辞其疚。身上的痛尚不及芜青担忧的万分之一,在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下,芜青又一次昏了过去。 这厢顾思在昏迷4天后终于醒来,暗香喂他喝了些水后找来一直候在隔壁的药堂执事为他再次诊脉,得出已无知道第二日才算正式清醒过来。大碍的结果后,将一直备着的药粥喂顾思用了些。顾思刚刚苏醒过来,尚还精神不济,略用了一碗粥后就又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正式清醒过来的顾思用了些早饭,便召见了各处的管事,听过几日来事务的回报后,顾思用还有些沙哑的嗓音说道:“把柳依依废掉武功送回霸刀山庄去,云影山庄所属即日起断绝与霸刀山庄的一切生意往来,打压各地霸刀山庄的产业。”众人应是,见顾思还有些疲色,便极有眼色的纷纷退下。众人走后,顾思疲惫的揉了两下眉心,暗香上前为他揉按。顾思闭着眼睛打了个手势,剪雨和听风出现在顾思面前跪下回报影堂的事宜。回报完毕,二人对视一眼,有几分犹豫,但想到芜青此时的惨状,终究咬了咬牙,由听风开口道:“主人,芜青冒犯主人已在堂中受刑5日,加上这个月的解药未由主人赐下,已受了两日的万蚁噬心之痛,求主人念在芜青多年护卫的份上,饶过芜青一命吧。”由于顾思一直昏迷,芜青这个月需要的血没有赐下,在被关进暗室3天后,芜青就感觉到了久违的噬心之痛,芜青本就受伤极重,又3日滴水未进,这般的痛苦之下,竟让他失声惨叫不止。刑堂中人见他此种情况,回报给了影堂堂主,慈悲之下,芜青后面几日的鞭刑被免除,否则难保芜青不会丧命于鞭下。昨日顾思醒来时间太短,暗香还没来得及禀报此事,芜青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气了,剪雨听风实在不忍,这才冒着被罚的风险来求顾思开恩放过芜青。顾思听闻芜青现在的状况却不由得被牵动了心神,那日顾思中了情缠后,于床上将芜青百般折磨,虽是失了理智,顾思却也记得他之后所做的一切,那场性事对芜青来说,没有一丝欢愉,其间种种不亚于酷刑加身。但即使被那样对待,在顾思的记忆里芜青也不曾露出过一丝不甘与屈辱,而是满满的无怨。不得不说,芜青这种不怨不恨的付出,无意见拨动了顾思那一直平静了十几年的心弦。“免了他的罚,把人带过来吧,你们两个去各自领50鞭为戒。”“是,谢主人开恩。”剪雨与听风安静的退下,不多时,已带着满身是伤再度痛昏的芜青来到了晗枫院。此时还是夏天,芜青的伤口虽被泼过盐水,也是多处发炎,全身烧得滚烫。鼻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睁眼看去,就见一团血肉模糊的芜青蜷缩在他面前的地上,无意识的不断抽搐着,得到解药后,折磨了他两天的痛苦渐渐缓解,芜青不自觉的舒展了紧蹙的眉峰。 11. 顾思把手从芜青口中抽出,看了一眼他满身的各种伤痕,对着暗香做了个手势,暗香自觉的出去叫来了药堂的人为芜青看伤。芜青被带到了另一间房间,由暗香亲自动手剪去了他身上早已破烂不堪染满血污的衣服,有些已经于伤口凝固在了一起,只能沾着水慢慢润开揭掉。衣服一离开身体,芜青身上层层叠叠或结了血痂或尚在流血的伤口就暴露在了空气中。那些还在流血的,是芜青清醒时痛得不断挣扎时崩裂开的。暗香用沾水的布巾大致清理了一下伤口上的血污,由药堂的人敷上顾思吩咐用的上好的伤药,光裹伤的布条就几乎将芜青包裹得不露一点皮肉。之前未曾得到治疗的腕骨和左腿也上了药固定好,只等骨头长好就好,顾思虽然下手不轻,之后几天又不断受刑,但这两处伤骨并未损到筋脉,不会影响到日后的使用。只是芜青股间的伤有些难办,当日影堂的人为他理伤时,只将里面的浊液弄了出来被顾思弄出的裂伤极为严重却一直没有上药,万幸伤口没有恶化,只是那处红肿不堪。看顾思的意思,芜青日后便算是他的侍人了,这处却是不能由他们随便去动的。暗香去请示了顾思,顾思只过来看了看芜青的状况,思索片刻后伸手要来了伤药,挥退了其他人,亲自动手替芜青的那处上药。顾思指尖挑了一点药膏,小心的将手指插入那处紧窒的小穴,那里面的裂伤果然极为严重,顾思光靠手指,就摸到了几处裂痕。一点点的向里继续摸索,顾思又挑了大坨药膏送了进去,可能是药物的刺激令芜青有所感觉,芜青颤动了一下,竟是醒了过来。芜青只觉得身上一直折磨他的那种痛苦似乎消失了,思绪尚在迷茫中,感觉到了在他的体内不断旋转的手指,芜青身体一僵,费力的睁开眼,却发现在他身边坐着,一手探进他体内的人竟是顾思。送入体内的药开始发挥作用,顾思像个找到了玩具的孩子,手指一直在芜青的身体里挖弄着,而这种类似于挑逗的动作,却令芜青误会了什么。芜青闭了闭眼,想到了那地狱般的下午,脸色更苍白了几分,却无法违逆顾思的意愿,只得勉强移动双腿,让顾思手的动作更加方便顺畅。芜青不知道主人是否还要他侍寝,也不知道被连续折磨了几日的身体能否承受住顾思的索要,他只是默默的做好心理准备,用惨叫得沙哑的嗓音勉强开口道:“主人,主人是否要属下侍寝……”顾思听到他这句话,才想起自己此时的动作有多么的令人误会,立即将手指从芜青温暖的体内抽出,药膏融化后变成了黏稠的液体,手指拔。出时带起了黏腻的水声。 顾思用一旁准备的巾帕擦净了手,又帮芜青半裸的身上盖上了一床薄摊。芜青见预想中的事情没有发生,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又见顾思亲自动手为他盖上毯子,忙挣扎着想跪下谢恩,被顾思一个挑眉止了动作,只得僵直了身体躺在床上。 经过这样一番动作,芜青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有几处崩裂开来渗出了几缕鲜红,顾思也没有叫人,仍是自己动手替芜青重新上了药裹了伤。芜青的身体越发僵硬,在顾思触碰到他的身体时会下意识的一颤,只是他的动作幅度极小,便连顾思都没有发觉这小小的异样。 直到顾思为他理好了崩裂的伤口,重新把毯子盖好后才略略放软了身体,只仍然不敢动作。顾思端详了一会芜青的脸,直到芜青被他看的不自然的垂了眼,这才缓缓说道:“伤好之后,你便来侍寝吧……”顾思满意的看到芜青骤然惊愕的表情和又僵直的身子,施施然走了出去折腾了这么久,他也有些疲累了。芜青两眼无神的躺在床上,似是在挣扎着什么,随后眼底闪过一抹死寂,认命的闭上双眼。庄中规炬,影卫侍寝的皆要由主人废去武功点破气海,断了四肢筋脉,永远做一个废人。现在主人说要他侍寝,便是将他贬做侍奴么……芜青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主人要他侍寝,便是那日他冒犯了主人的惩罚吧……芜青怎么会知道,顾思说出要他侍寝完全是一时兴起,更是完全没能想起庄中对侍寝的影卫的规定。顾思回到房间重新躺下,重伤初愈的他现在精力极差,只稍动了一会便已累了。 暗香端来一些清淡的小菜和点心并一碗白粥,顾思胃口不佳,只略动了动便停下筷子。随口问了一句:“芜青那可有送去些吃的?”暗香一边收拾剩下的碗碟答道:“疏影已送去了,芜青几日受刑滴水未进,脾胃尚弱,因此只给他喂了些米汤,明日便可正常用饭了。” 顾思点点头让她退下。独自躺在屋中思索着他对芜青的态度。芜青算是与顾思一同长大,陪伴顾思十几年的情分不是说说而已。芜青早在不知不觉间就已占据了顾思心中的一个角落,虽不起眼,却也不是其他什么能代替的。他们之间不似亲情,也更不像爱情,而是一种细水长流的不断积累。顾思之前从眼神中察觉到芜青对他的心思,尚还不知如何处理,又在这个时候中了情缠强要了芜青并险些害他被酷刑和毒发折磨致死。芜青的无怨让顾思是有些愧疚的。现在一切告一段落,顾思才能静下心来好好思考该如何对待芜青。 顾思对芜青的感觉很复杂,两世中,除了家人,顾思从未将心思放在过别人身上,更不用说是所谓的爱情,所以就连他自己都弄不懂他是否对芜青有意。让芜青为他侍寝虽是一时兴起,但顾思也想借着侍寝之事让自己好好的感觉一下是不是真的动了心,芜青的性格他很满意,不会恃宠而娇,若是他真的对芜青动了情,那便一直这样相处下去也不错。 12. 芜青在忐忑的心情中养了整整一个月的伤,直到断骨都长的差不多了,他才被允许走出那个紧挨着顾思所住之处的房间。顾思自那日后便经常来看看芜青,只是没有再说些别的逗弄他的话,通常只是沉默的坐一会,便起身离开。芜青不知他的主人是什么意思,也不可能不让顾思来看他,两人之间的每次见面都是这个状态:“……”“……”……沉默到连暗香都忍不住猜想顾思是不是真的看上了芜青而要他侍寝,若是的话,为何两人之间没有一点情人床伴之间的感觉。对此,顾思也感觉很无奈,他并不了解芜青的一切,也从没和他聊过什么,更是不知该聊什么,庄中影卫从小学的都是些暗杀隐藏之类的东西,难道要他和芜青一起探讨如何更隐蔽更快的杀死一个人和怎么干净利落的毁尸灭迹么?所以只能一直保持了一个月的相对无言状态。 芜青的伤好了,也就该给顾思侍寝了。刚一入夜,芜青就被庄中专们负责侍寝事宜的管事带走,忍受了极度屈辱的清洗过程,随后赤裸着的身体被罩上一曾黑纱,双眼也被黑纱蒙起。双手被缚于身后。芜青在黑暗中感觉有什么东西插进了他身后那羞耻的地方,芜青强自忍耐住挣扎的动作,口中也被塞进了一个口枷。前面又被套上了一个冰凉的小环。芜青不禁颤抖了一下,他不用看也能猜到,此时他的样子有多么的下贱。紧闭的双目下隐藏着深深的屈辱,只是,那是他的主人的命令,他绝不能也不愿违抗,即使这会让他受尽屈辱折磨。 顾思在回到房间后就看到芜青几近赤裸的跪在床边,双手被一条细细的铁链束缚于背后,口中衔着口枷,那双在他面前总是隐忍而顺从的双眼被蒙起。薄纱半遮半露,下体隐隐约约闪过一道金属的光泽。似是知道顾思在看,芜青不由得羞耻的偏了偏头,却仍笔直的跪在那里见他这副样子,顾思有一瞬间失了神。平日里沉默强大的影卫如今这样驯服的跪在那里,竟隐隐透出一丝脆弱,即使满身的伤痕也掩盖不了芜青那流畅的身体曲线,遍布伤疤的胸口与后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肌理分明。不是那种极健硕的体型,而是有些瘦弱的,但却很漂亮。 顾思走过去,一点点解开了芜青身上的束缚,先是蒙眼的黑纱,再是口枷,芜青长时间不能闭合的嘴角流出一缕透明的唾液,滴落在了胸口处。芜青双手的束缚顾思没能解开,因为没有钥匙。“钥匙呢?”听闻顾思的问题,芜青脸上闪过一丝屈辱,艰难的开口道:“在……属下的身体里……”芜青的脸上微红,显是觉得屈辱之极。顾思一愣,随即明白是被塞进了芜青腿间的那处。顾思把一直跪在地上的芜青抱起来放到床上,让他趴跪在床上,芜青脸上的血色尽褪,却顺从的以那屈辱的姿势趴下,自欺欺人般的将脸埋进了身下柔软的床塌。 感觉到顾思的手轻轻探进身后那羞人的地方,芜青身子一僵,随即又软了下来。不知为何,明明是在温暖的房间里,芜青却感觉自己如同坠入了冰窟,身体上的感觉仿佛都集中在了顾思深入他体内的手指上,让他为之颤栗。顾思只在进入时感觉到了芜青的一瞬间的僵硬,随后芜青就再没有一点反应,顾思只当他害羞,手指不断在那温暖湿滑的甬道里深入着,知道指尖勾住了一个小巧的扣环。顾思用手指指尖勾住那个扣环,慢慢的抽出了一个不大的玉势。玉势是中空的,钥匙就放在里面。玉势虽不大,却满是大大小小的突起,在抽出的时候芜青身体不断颤动,却始终一声不响的任由顾思动作。顾思把那枚小巧的钥匙取出,打开了芜青手上的锁链。芜青慢慢撑着身体跪了起来,膝行到床下,拿起了床下摆着的一个托盘,又跪到了顾思身边。托盘中放着一颗药丸,一把锋利的匕首和几根足有5寸长的银针。 “请主人允许属下自行废去武功,再劳主人动手断去属下筋脉刺破气海。”芜青的脸上苍白一片,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显是惧怕的。顾思这才想起庄内的规矩,看芜青这样子,在那天就已经被吓到了吧,竟是被这样对待也不曾有怨言么…… 芜青见顾思沉默不语,以为他是默许了,将托盘放在床上顾思的手边,认命的拿起那颗药丸,颤抖着向嘴里送去。顾思见他真的要吃下那散功的药,立即挥手打落芜青的手,并将他的穴道封起“你的武功还是好好留着吧……你不必按庄中规矩做,你虽是侍寝,仍可做我的影卫。”芜青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出声谢道:“谢主人仁慈,只是庄中规矩如此,属下若是留着武功,哪日控制不住伤了主人便是万死难辞,求主人动手。”顾思看了看他苍白的脸上一片死寂,开口道:“我总是信你的,你难道会伤到我不成?这是我特许你的。”芜青艰难的抬眼看了顾思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顾思在那一瞬间仿佛看到芜青眼角处有一点晶莹。“谢主人。”芜青再次称谢。顾思把那个托盘扔到地上,解开了芜青的穴道把人直接拉进了怀里。顾思现在心情很复杂,因为就在刚刚,看到芜青明明那样惧怕着被废去武功变成侍奴,也不曾对他有丝毫的怨忿,他不由得为他心疼了。难道,他竟真的对他动了心?若不是,他又为何为芜青的无怨无悔而感到心痛?只是,父母早早离世,也没有人教过他关于情爱方面的事,顾思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去对待心上人。只是……顾思低头看了一眼顺服地被他抱在怀里的芜青,他们现在这般的相处,决不会是情人之间所有的吧。若是父母还在……父母……那他像爸爸对妈妈那样对待芜青,是不是就是对待心爱的人方式…… 认为自己想的有道理的顾思立刻收回思绪,将注意力放回怀里的人身上。既然已经明了自己的感情,芜青此时又几乎一丝不挂的被他抱在怀里,若是顾思不下口吃掉,都辜负了这般的良辰美景将芜青轻轻压在身下,顾思迟疑了一下,他没有过与男子交,合的经验,上次受药性所影响的那场根本算不得情事的折磨更是不能给他任何帮助,明了心思的他如何舍得再那样残酷的对待芜青。只是,看芜青在他的身下安静的躺着,刚刚有些血色的脸上又一次苍白,显是想到了那个下午,并且做好了再受一次那样的痛苦的准备,顾思低头吻了下他有些干涩的唇瓣,以他对男性身体的了解,温柔的轻吻,一点点的撩拨,慢慢的勾起了芜青的欲望。随后,手指又一次探入了那已经润滑过的小穴,极尽温柔的小心开拓着。 13. 顾思虽没有和男人做的经验,却好在他也是男人,自然知晓哪里最是敏感。芜青从未经过这个,便是在受那七日TJ时也是用情药直接勾起请欲,哪能经起顾思这样的撩拨。不多时,就已乱了呼吸,身上渐渐浮起一片片红晕。顾思已放开他已经被啃咬的越发红润的嘴唇,向下轻轻咬住了他不断滑动的喉结,芜青下意识的偏过头躲开,顾思也不恼,直接咬上了他颈间的动脉处,牙齿不断轻轻磨擦这处要害,芜青感觉有些痒,却也不敢再躲,只得闭上眼任顾思施为。顾思的手也没闲着,一手在下开拓那处,另一手捏住芜青左边胸口上的樱红,不断揉捏,引起芜青一阵难耐的轻颤。这般上下其手,芜青腿间的物事终于抬起头来,根部套着的小巧的金属环没有取下,仍牢牢箍住芜青的那里。顾思右手继续动作,已进入了三根手指,左手却向下握住了那昂扬抬头的物事,上下动作着,不时在铃口出拨弄一下,引起芜青的一阵急促的喘息。芜青始终没有出声,但这样隐忍的喘息更能勾起顾思的欲望。感觉到后面开拓的差不多了,顾思分开芜青的双腿,将腿间续势待发的欲望顶在那不断开合蠕动的小穴,顾思低头咬了一下芜青的耳垂,轻声说道“我要进去了。” 未等芜青反应,腰部一个挺动,已进入了那处柔软温暖的地方。顾思略缓了缓,等芜青适应了后才开始动作起来,感觉到下身被包裹在一处温暖至极的地方,顾思舒服的叹了一下,动作的幅度越发大了起来。芜青随着他的动作身体不断颤抖,不但脸上浮起红晕,就连耳根处都仿佛红到滴血。顾思一手抚慰着芜青的欲望,一手与芜青软软搭在一旁的手十指交缠,不断的在芜青胸口处印下一个个殷红的吻痕,舌尖舔弄着芜青7岁那年顾思亲手烙在他心口处的烙印。烙印过的皮肤本就敏感,何况是被这样的舔弄,芜青喘息不断,在顾思的多处点火下,已是软成烂泥一般只能任身上那人不断的索要,腿间的欲望颤抖着不断吐出透明的液体,却因束缚住根部的金属环而不得解脱,对男人来说,高朝时被阻止的痛苦不亚于任何酷刑。芜青的呼吸一滞,没有被束缚的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移到腿间,想解开那让他不得解放的小环。顾思按住他的手,用他身上的纱衣束在头顶,纱衣轻薄,与其说是束缚不如说是让芜青自己控制着被束在那里,“不许挣开”理智尚存的芜青虽然被顾思控制着不能解脱而难受不已,仍不敢违抗命令,只能控制住自己想要挣开束缚的欲望,一直紧闭的双眼已然溢出了几滴晶莹的泪水。顾思低头吻去那微咸的液体,说道“芜青,出声……我想听你的声音……”芜青虽然不想让顾思听见自己放,荡的呻吟求饶,无奈只能听从命令,松开紧咬的牙关,呻吟声再也控制不住的溢出喉间,“嗯……啊……哈啊……唔……” 芜青难以想像这样的声音竟是他发出的,羞耻不已,只是碍于顾思的命令不敢再控制自己不出声,只能任由自己在主人身下发出这般银靡可耻的声音。顾思听闻一向沉默寡言的芜青居然在这种时候呻吟的这般诱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难掩的羞耻,这样被迫的叫出声来,俊毅的脸上通红一片,这般反差的美感之下,使得顾思的欲望更加胀大。顾思下身的动作越发急促,芜青的呻吟断断续续,欲望一直不得解放更是难耐,最后竟是呻吟着向顾思求饶“……唔啊……主人……嗯……求主人……放过哈啊……放过……属下……啊……嗯……唔……”顾思没有放过他,身下动作更快也更加深入,又连续重重顶弄了几十下后,低吼一声泄在了芜青体内。芜青被那灼热的液体烫的身体发颤,顾思手指一勾,那禁锢住芜青欲望的小环就被取了下来,芜青低低呻吟的一声,也将忍耐多时的白浊液体喷洒了出来,溅上了顾思的胸口。 顾思的欲望仍留在芜青体内,感觉到芜青高朝后体内肠壁不断收缩挤压,顾思呼吸一滞,刚刚发泄过的欲望又有了抬头的趋势。芜青失神之下不小心挣开了束缚着他双手的纱衣,此时正脸色微白的看着顾思,他违了主人的命令擅自挣脱束缚,不知主人会如何惩罚他。顾思看他脸色就知道芜青又想着请罚,无奈的看着他,拿起了床边矮几上放着的之前束缚了芜青的锁链,把仰躺着的芜青翻过来,双手重新束在身后。随后将芜青的头拉近自己,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胆敢违抗命令挣开束缚,芜青,你说我该如何罚你?” 芜青抖了一下,想起堂中那些恐怖的刑具,终是开口道“任凭主人处置……”顾思忍不住笑了,他以为自己会如何重罚他么,竟吓成这样。当下躺在了床上,把芜青的头压向下身处,道“好好的让我舒服了,我就不罚你……”芜青跪起身来跪在顾思两腿间,眼神一黯,看着顾思挺立的欲望似是明白了主人的意思,脸上带着一丝屈辱,还是乖乖的张开嘴含住了那里,勉力的不让牙齿碰到那脆弱的地方,上下吞吐起来。芜青没有为人这样做过,生涩的动作却让顾思觉得很舒服,但口交毕竟极辱人,便是娼妓都不会轻易为人做这种事,顾思也并非为了折辱芜青,于是不过一会就让芜青停下了动作,重新将人抱在怀里,看着芜青因不适而微红的眼角和不断呛咳的有些撕裂的嘴角,轻轻吻了上去。两手将芜青的身体托起来,挺立的欲望对准那处柔软的密穴,直接尽根没入,芜青被顶的闷哼一声,瘫软在了顾思身上。顾思半躺在床上,两手托着芜青的臀瓣,上下动作着,这样的姿势使顾思进入的更加深入,芜青不断呻吟着,身上的力气一点点的消失,感觉整个人仿佛都被顾思顶穿了,被束缚在身后的双手紧握着,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在这样的情欲侵袭下保持清醒。整整一夜,芜青被顾思以各种姿势索要着,芜青只是顺从的被顾思反复折腾,直到最后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不断喘息着,最后在顾思的身下失去意识,被生生做到昏迷过去。 14. 即使被顾思要了一整夜,芜青第二日仍然挣扎着早早的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的不似自己,两只手仍被束在背后,由于长时间的捆束已经失去了知觉,腰腿间更是一片酸痛无力。芜青看了看身边仍在睡着的顾思,勉强用酸痛的腰部用力,跪坐了起来,只是这样一个动作,仿佛牵动了全身的肌肉,芜青只觉得身上一阵酸麻,好不容易聚起的力道瞬间松泄,随后芜青被一只手抓住,重新拉进了那他刚刚才离开的被褥里。芜青醒来时顾思就已经醒了,她的武功此时已没什么人能超越,芜青的那点动作,自然也被他察觉了,更因为芜青昨夜耗费体力太多,对于自身气息的控制力不从心,他便更容易发现芜青已经醒了。顾思将芜青按在床上,一手从床头摸来昨夜放上去的锁链的钥匙,将束缚了芜青一夜的锁链解开,看着芜青手腕上被勒出的青色淤痕,顾思眼神一黯,昨夜他看着芜青被他欺负到无力的喘息的模样,不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一时玩的太过,竟忘了给芜青解开束缚,这般绑着使得血脉不通,极容易损伤芜青双手的经脉。 顾思把芜青拉起来抱在怀里,双手暗运内力在芜青手腕处揉捏着,为他疏理血液淤积的腕脉。不过一会,芜青就感觉那失去知觉的手腕一阵酸麻的痛,这便是血液开始流通的预兆了,顾思又揉捏了一会,方才放开芜青的手,传音给在外间的暗香疏影,命她们准备两人的衣服。在昨日知晓是芜青侍寝的时候,暗香疏影就已经准备好了干净的衣服,当下不过是看着两人何时醒来召她们二人去伺候是以才等在外间处。听闻顾思吩咐,暗香捧着两人的衣服,疏影则捧着装了清水的脸盆巾帕,得到顾思允许后,才目不斜视的低头走进房间中。 芜青神色冷峻,只是仔细看会发现他羞红的耳根,没敢让暗香帮他着衣,芜青撑着酸痛不已的身体慢慢把衣服穿上,只是移动间股间缓缓流出的液体让他僵了一下,随即又继续穿衣,也不顾是否会污了衣服。昨夜顾思将他做到昏厥后,并没有唤水沐浴,是以顾思射出的浊液还留在芜青体内,之前不动尚还不觉,只是穿衣时一经移动,那液体就从尚无法闭合的穴口缓缓流出。芜青深感羞耻,尤其是不想让顾思知道他如今的不堪,只能勉力收缩那处,匆匆穿上衣物,想着等下要找个地方清洗一下这般污浊的身体。 梳洗过后,顾思吩咐摆上早饭,芜青面前是顾思特地吩咐厨房做的清淡的粥水。芜青拘谨的用着碗里的清粥,甚至若不是顾思吩咐他连这碗粥都不敢用,顾思见他只顾低头喝粥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特地夹了一筷小菜放在芜青碗里,看着芜青僵硬的夹起,食不知味的放进嘴里机械的咀嚼几下就咽进腹中,无奈的摇摇头,低头开始用自己的。吃过这餐芜青有生以来最煎熬的一顿饭,顾思终于挥手令他回去休息。芜青艰难的用轻功返回了影卫的住处,在院中井边打了一桶水,随后就回到房间,将身上的衣服全都除下,用冰凉的井水清理着身体。 即使是盛夏,清晨的井水也带着不少凉意,芜青被冰的一颤,却还是忍耐着冷意将体内和身上的体液都清洗干净,芜青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银靡的痕迹,想起昨夜顾思对他所做的,眼神一黯,这般肮脏污浊的自己,竟也能得了主人青眼,免了规矩,只是自己这样的干硬又满身伤疤的身体又有什么值得主人这般待他?只要是主人的希望,芜青便会舍了一切去完成,芜青换上干净的衣服,眼中似有流光闪过,只要主人不嫌他这样的无趣,他便会一直为主人侍寝,待主人娶了主母时,大概也就不会再需要自己这副身子了吧……想到未来主母,芜青面上不由勾起一个苦涩的笑,他这样见不得光的身份,只要能留在主人身边就好……怎么能再有那样肮脏的念头和不切实际的奢望……芜青默默将所有心思深藏到心底,收拾了一下刚才清洗时略有脏乱的房间,方才疲惫的躺在床上和衣而卧,他被那样的索要一夜,早已疲惫不堪,他实在是需要休息来恢复精力了。不多时,芜青就已沉沉睡去。顾思看着芜青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笑出声来,问一边侍立着的暗香:“和我用饭很可怕么?为什么芜青吓成那个样子?”暗香没有回答,顾思也不需要她回答什么。只暗香在默默腹愎,主人啊,芜青会吓成那样不是您故意逗弄的结果么…… 顾思每日处理完庄中事物和对于霸刀山庄的打压问题后,都会有意无意的逗弄一下芜青,每每看着芜青那张没有表情的冷俊的脸变色就会很开心,顾思也不知道他这种恶劣的心态是为什么,他也懒得去想,于是芜青只能一日又一日的重复着被顾思逗弄后有压倒吃干抹净的过程。芜青只默默忍耐着,却不知这样反倒让顾思更加喜欢逗弄他,甚至于在床上也极喜欢用一些手段将芜青玩弄到失去理智甚至哭出来。顾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欺负’芜青,反正芜青不会反抗他,他也就越发变本加厉,至于原因,谁会在意呢? 15. 就在顾思这样悠闲的养伤逗芜青的日子里,霸刀山庄在云影山庄的打压下,势力逐步收缩,几乎分布在外的所有产业都已经被云影山庄吞下,柳霸天一边心疼爱女的伤势一边又愤恨于顾思这样的打压。要说,也怪当初柳依依倒霉,当日,她给顾思下药后,被芜青一掌打出门外,芜青焦急下完全没有留力,本就受了极重的伤,又被碎裂的门板上的木片伤了脸颊,加上整整一个下午昏迷在地都没有人关注,那张算得上漂亮的脸就此留下了深深的疤痕,柳依依引以为傲的容貌被毁,武功又被听风废掉,而且当时看着芜青受刑,听风几人心里都很是不忿,却又不能埋怨身为主人的顾思,于是只能将满心的不满都发泄在了柳依依身上。柳依依被他一路带着,衣衫不整秀发凌乱,身上大小划伤无数,后来就那样直接被听风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直接丢在了霸刀山庄门口,被往来的无数百姓围观,其中不乏有认出柳依依这个傲慢的大小姐的,众人于是呼朋唤友,纷纷来看这位大小姐的“花容月貌”。待到柳霸天带人将女儿抬回庄内,已是有些晚了,围观的百姓众多,人多口杂,饶是柳霸天有心封闭消息,也不可能在这时候把这些人全都灭口,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忍下这口气,紧接着顾思一系列的动作,看着霸刀山庄一日日衰败的柳霸天真真是吐血三升。只是他的实力不够,霸刀山庄的力量觉不足以撼动与皇室关系密切的云影山庄,民不与官斗,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现在的江湖之所以还是江湖,就因为云影山庄为皇家监视着整个江湖,一旦有什么人认为凭着武功可以一举杀上皇宫大内谋朝篡位的话,那就麻烦您先从被窝里坐起来吧,大白天的还是不要做梦了。武功再高,哪怕你能低过百人,可是千人呢?万人呢?再厉害的大侠也不敢直接与一支军队硬抗吧。所以,霸刀山庄想要对云影山庄作对,首先要考虑的就是皇家的态度。柳霸天无法,只能一边在家安慰丢尽了脸面还被毁了容貌的女儿,一面用他所能知道的最恶毒的话语诅咒着顾思以及多年前给了他霸刀山庄莫大耻辱的顾飞云。 这一边,顾思完全没有在意霸刀山庄中柳霸天究竟有多恶毒的诅咒着他。他很忙,因为,离家足有一年多的顾飞云带着他母亲回来了。顾思很惊讶,因为顾飞云回来的事情事先没有露出一丝风声,就连庄内也是不知道的。他当然不知道,因为顾飞云回来完全是一时起意。至于为什么?当然是顾思也差不多该到了16岁了,一般人家这个年龄的男孩也是时候该大婚了,本来顾飞云也是不急的,但是他留在庄中的人手传讯告诉他,顾思点了芜青侍寝。芜青是他亲手为顾思挑出来的影卫,对他的忠诚他是很放心的,但是,顾思究竟为什么会点了他侍寝,若说是芜青被罚为侍寝,以顾飞云这么多年的观察,芜青做事滴水不漏,几乎没有犯过什么错,何以会让顾思处以这样的惩罚。若是问题不再芜青身上,那就是出在了顾思身上。顾思从小就聪慧,他也一直很满意,天赋惊人到不及弱冠就将碧海云天心法练至大成,这个儿子一直是他们夫妇的骄傲。只是顾思自从14岁那年遗精后,不曾碰过任何女子,顾飞云只当他年纪小,想着过几年等他及冠,就为他定下一门亲事,再调两个知情知趣的放在他房里,只是,未曾碰过任何女子的顾思为何偏偏碰了个男人?顾飞云心急儿子的情况,只能迅速赶回来,想着给儿子安排几个房里人,顺便再订下一门婚事。 久违的一家三口一起用了一顿晚饭,饭后,顾飞云叫住了顾思,父子二人坐到了书房,这里是他们从小到大议论事情的地方,顾飞云走后,这里也只有顾思一人进来过。暗香端了两杯茶进来,就识趣的退下了,将偌大的书房都留给了父子二人。顾飞云淡淡的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浅碧的茶汤,开口问道:“听说,你点了芜青侍寝?”“是”顾思眉头一挑,却不想父亲回来竟是为这事。顾飞云看了一眼顾思毫无反应的面孔,继续说道“思儿,你也大了,待你弱冠后,为父也要给你定下一门亲事了,你可有喜欢的女子?不拘家世容貌,只要你喜欢的就好。”到了云影山庄这样的地位,已经完全不需要与其他势力联姻以巩固地位了,除非对方是皇室,但顾飞云的妻子就是皇家的一位郡主,所以,顾思也没有这个联姻的必要了。顾飞云想着先问问儿子有没有喜欢的,至于其他的,那都可以慢慢再说。顾思沉吟了一下,喜欢的么……不知为何眼前却闪过了芜青的影子,他一怔,为何会在这时候想到芜青?见顾飞云询问的眼神,顾思回道:“孩儿想考虑几日再给父亲答复。”顾飞云也没有逼他的意思,此事说来也不急,他也不过是看顾思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点人侍寝竟是点了个男人而有些担忧罢了。虽说男风之事不是什么可耻的事,但前提也要是双方都有家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两个男人过一辈子总是不可能传宗接代的。顾家曾经也出过几个这样离经叛道想要与个男人厮守终身的,但那时顾家并非只有一个男丁,也只能随他,现在到了顾思这一辈,可是只有顾思这一个传人,若是他也学那几位叔祖,顾家岂不是要断了血脉? 当下听到顾思说要考虑,便挥挥手让他下去了。顾思回到房间,也不唤人,只静静站在窗边思索,为何父亲说到喜欢的人的时候自己会想起芜青呢……思索半晌,也没有得出什么结果,只能暂时放下这个问题,由暗香服侍着换了衣服,躺在床上静静入睡。 16. 第二天一早,顾思给父母请安过后陪着母亲用了早饭便回到房间,坐在桌边,顾思淡淡的唤了声:“芜青”芜青立刻出现在了顾思身边安静的跪下。顾思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注视着驯服的跪在他脚边的芜青。芜青也没有开口问顾思为何这样看着他,只是沉默的跪在那里,任由顾思注视着。半晌,顾思起身,对芜青说了一句跟上,并做了个手势示意其他影卫不需跟来,便掠了出去。芜青急忙起身,运起轻功跟了出去,顾思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是无目的的掠出了山庄,顾思现在的武功极高,芜青用尽全力才勉强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的飞掠在云影山庄外的山林中,偶尔有山中的樵夫或采药人见了,也知道是看花了眼。只是,这些人中,就有一个并没有看花眼的。这人是柳霸天派出来盯着云影山庄的动向的,只是云影山庄动作隐蔽,并未让他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他就一直这样在云影山庄附近潜伏下来,直到刚刚看到疑似顾思的人从眼前掠过,他顿觉机会来临,于是偷偷的坠在两人身后,想着伺机做些什么,若是能伤到顾思那就更好了。他跟的较远,加上顾思心不在焉,芜青又将心神都用在了跟着顾思的速度上,这才能不被发现。 顾思终于停了下来,他现在处在一处山中,身边有一条小溪。芜青随后便跟了上来,再次跪在他身边。顾思看着脚下的溪水,并没有将目光落在芜青身上。开口道:“芜青,父亲昨日说,要给我定亲了……问我可有喜欢的人……”芜青身体几不可察的一震,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这一日终是来了么……只是他没有开口,他也没有那个身份和立场开口。顾思转过身来看着芜青,用手将芜青的下巴抬起,让他与自己对视“芜青,你说,我要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芜青勉强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眼神,开口道:“以主人的身份,必是要找一个聪慧貌美贤良淑德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顾思听见他这句话,心底却是一阵的恼怒。掐住芜青下巴的手不由得一用力,芜青受痛,却也任由主人施为。看着他这样的无动于衷,顾思心中莫名的恼怒更甚,一把将芜青拽起,到一边隐蔽的山洞中,掌风扫过凹凸不平的地面,顿时变得一片平整。狠狠将毫不反抗的芜青压倒在地,顾思两手一用力,便将芜青的衣服撕碎。芜青不知道主人的恼怒因何而来,却无法反抗主人,只能默默的闭上眼,准备承受主人的惩罚。顾思毫无怜惜的强行进入,芜青痛的不断颤抖,却始终没有闪躲。没有得到命令,就是连呻吟出声的权利都没有,芜青趴在地上,只能咬住自己的唇,死死忍住脱口而出的惨哼。但经过鲜血的润滑,顾思的进入顺畅许多,顾思一边重重的啃咬在芜青裸露的肩头,一边身下狠狠动作,丝毫不顾芜青已经痛得面色惨白。芜青的嘴唇已被自己咬破,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衬着芜青此时的脸色更加苍白。不知道过了多久,芜青已觉得自己痛到麻木了,顾思低吼一声泄在他身体里,这才缓缓退出了他的身体,带出了一股混杂着大量暗红色的血液的白浊。芜青只是轻颤了一下,眼神散乱,没有丝毫焦点。顾思发泄过后,看着芜青这样的惨状,心底莫名的怒气也随之消散,脱下外袍盖在芜青布满青紫牙印的身上,顾思扯下一块衣襟,到外面溪边沾了些水,简单的清理了下彼此,芜青已经清醒,只是身下的痛苦让他一动不敢动。顾思看着芜青苍白的脸,不禁俯下身在他颊边落下一个轻吻。心下已想好,等到回去后就与父亲商议,将婚期推迟几年吧,在他没有想好与芜青之间的事情前,还不想娶回来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顾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是正午时分,想起从早上就跟着他出来的芜青肯定还没有用饭,加上被他这样毫无理由的折腾,相比也快吃不消了,想了想,把芜青扶起,让他靠在山洞的壁上略作休息,他步出山洞,准备去山中寻觅些野兔之类的野物烤来吃掉,补充些体力再回山庄。 见顾思离开了山洞,一直远远跟在顾思和芜青后面的霸刀山庄的暗桩不由一喜,生怕顾思半途回来,他又在原地等了片刻,见顾思没有再出现,这才从隐藏处走出,他极小心的靠近山洞,并没有挨得太近,他在暗处观察了,与顾思一起来到这里的那个人的武功也是极好的,虽不知为何惹怒了顾思被拖了进去,但也不知他在山洞中做什么。只见他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瓶中装的是效果极好的迷药,见了空气便会散成气体,无色无味,极难察觉。这人小心的把瓷瓶的塞子打开,将其中的液体洒进了洞口处,确定药已经发挥效果后,才小心的走了进去,由于他已经提前服下解药,所以并不担心被影响到。他进入山洞,只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又见芜青衣衫不整的昏迷在山洞边,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笑了几声,没想到云影山庄的庄主竟然喜欢玩男人,想来能被顾思带出来的,也一定是受宠的,若是将他抓回去,庄主岂不是就有了顾思的把柄和弱点在手?立刻从怀中拿出几根银针,刺入昏迷着的芜青体内,封住他的要穴,防止人半途醒来反抗,这才一把扛起芜青,飞快的离开了这个山洞。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顾思提着一只野兔和一只山鸡回来,却在门口处发现了一块衣物碎片和一个小小的瓷瓶。顾思将瓷瓶捡起来,放到鼻下略闻了一下,脸色骤变。急急进入山洞,却发现地上除了一件他之前盖在芜青身上的外袍,再不见芜青的人影。顾思手猛地握紧,瓷瓶在他掌中碎裂成末,自指缝间滑到地上。那药虽是说无色无味,其实只是味道淡到无法察觉罢了,到了顾思这样的境界,再微小的气味都不会瞒过他,他还怎能不知芜青是被人迷晕后劫走了。 17. 烛火通明的黑暗刑室内,柳霸天看着面前被绑在刑架上昏迷不醒的人,皱了皱眉,虽然这个表情已经不能很好地体现在他早已皱了不知多久的眉间。“这就是你说的重要人物?”旁边一个人低着头,腰一直微微弓起,听到柳霸天的问话,腰更加弯曲了几分“是,庄主。我那天亲眼看到顾思与他一前一后出了云影山庄,属下极小心的远远坠在后面,由于没敢太过靠近被发现,只能远远的看着。之后顾思就把他拖到了一个山洞里,属下等顾思离开后才小心的用庄主赏下的药迷晕了他。看那洞内的情况……”说到这时,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又继续说道“没想到顾思竟然还好这一口,属下想着能让顾思带出来的人应该是受宠的,当时这人身上还盖着顾思的外袍,这人的武功又很高,属下估计这人恐怕在顾思那算得上一个人物,这才封了大穴带回来给庄主,有了这人在手,料那顾思也多少有些投鼠忌器……”待他说完,柳霸天又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看了看芜青,吩咐道“把人弄醒,别让他死了,尽量给我撬开他的嘴,只有一点,不能伤了性命。”旁边的人恭敬的应道:“是,庄主”柳霸天没有理会,一挥衣袖,走出了这间阴冷的刑室。 与此同时,顾思把玩着手里的白玉茶杯,脚下跪着听风剪雨,脸色阴沉一片:“三天了,你们竟然还没查到芜青被什么人带去了哪里,是不是影堂许久没有动用,以至于你们都已经忘了影堂的最初职责?”顾思一把将手里的茶杯摔到听风身上,茶杯上带着的内劲让听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身体一晃后又重新跪好“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人惩罚。”听风与剪雨一起叩首道。行云还在外面带人查探芜青的消息,所以并未在这里请罪。顾思闭了闭眼,感觉自己的怒气略有缓解后,才开口道:“你们都下去吧,各领50鞭子,继续去查!再给你们三天,查不到的你们也不用再回来了!”听风剪雨再一次叩首,这才退出去到刑堂领罚。顾思有些疲惫的用手抚了抚额,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自从芜青失踪,顾思只觉得一股无名的火气在心底升起,就连侍候了他这么久的暗香和疏影这几日都被他训斥过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仿佛一夜之间被摧毁殆尽,而这一切的起因,竟都是那个一直以来沉默寡言的被他当做床伴的芜青。芜青……芜青……顾思在心里念了两遍这个名字,不知道芜青究竟是被什么人带走了,目前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霸刀山庄,一般的人根本不敢也不会和云影山庄作对,倒是柳霸天,被他这样多方打压之下,狗急跳墙,还是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的,只是,他抓了芜青是想怎么样呢?芜青又会被怎样处置……顾思不知道……只是,顾思的心里有一点名为担忧的情绪悄悄地在他一贯波澜不惊的心底埋下一颗种子,只需要适合的时机,就会生根发芽。 与此同时,身在霸刀山庄的刑室中的芜青,已经被人用解药唤醒。身上被顾思弄出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芜青只记得顾思出去后不久,他便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有些昏沉,多年的训练令他没有在当时就昏迷过去,只是那时他的意识已经不算清晰,他偷偷用手掐住大腿令自己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清醒,只感觉一个人走了进来,并且用银针将他的各处大穴都封住,银针封穴的剧痛和那迷药的效果,令芜青终于完全沉入黑暗。芜青没有马上睁开眼睛,而是尽量的感觉着自己身处的环境,鼻尖嗅到的淡淡血腥味与云影山庄中刑堂的一样,芜青马上就明白了自己身处何方,故意低吟了一下让旁边的人认为他刚刚醒来,芜青缓缓睁开有些酸涩的眼睛,昏暗一片的室内闪烁着点点烛光,只是墙上桌上摆着的各种刑具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更加阴森可怖。芜青等眼睛适应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立刻小心的观察起了他此时的状况,手脚被紧紧缚在刑架上,功力被银针所封,身上的东西不用想都知道已经被人搜走,而看看目前的这个样子,对方好像想从他口里知道些什么。这个时候想要从他嘴里问出消息的人,肯定是近日被自家主人不断打压的霸刀山庄柳家,只是,芜青眼中划过一抹嘲讽,这样的阵仗就想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柳霸天的想法未免太过天真。一旁的人看见他醒来,立刻就有人出去回报了在外面等待的管事,管事听见芜青醒了,立刻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的似乎被捆在这里任人宰割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样的芜青,管事眼神一凛‘这样的镇定自若,想必不只是娈宠那样简单……’当下心里一顿,已是想好了要以如何的手段对待芜青。 管事按着芜青说道:“鄙庄主请了阁下来此,想必阁下也知道了是什么意思,若是识趣,你就自己说些什么吧,也好免受些皮肉之苦不是?”芜青只淡淡的看着他,却是一言不发,仿佛他只是个木偶,听不到,也不能开口。看见芜青这样的反应,管事似是早有所料。只拍了拍手:“给这位客人先用些点心。”便走了出去。芜青看着管事走后,一边等待的人从挂满刑具的墙上拿下一根编满了细针的鞭子,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接下来要承受那些酷刑的人并不是自己。当第一鞭落在了芜青的胸口,带起一条长长的血色痕迹,那下手行刑的人恍惚间竟看到了芜青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不禁手抖了一下,第二鞭没有如预定的那样落在芜青的另一边胸口,而是抽打在了芜青的左脸边,芜青的脸上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血痕,长长的自眉弓处直拉到嘴角,只是那带着血的嘴角上,那抹嘲讽的笑意还是没有消失。行刑的人不禁被这诡异的笑惊的心里一阵发毛,他在刑室做了很久,有很多人都在他的手下受过刑,其中也不乏很多硬气的很的人,只是,从没有一个人,像芜青这样,一直笑着的。 18. 三十鞭过后,芜青的上半身已经被鲜血染透,行刑的人故意在两鞭落下的时候间隔的时间稍长一些,是为了让芜青更加的体会到痛苦,芜青确始终脸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下,只是仔细看去才会发现,每一鞭落在身上时,芜青的眼角都会抽动一下。行刑的人将一桶浓浓的盐水泼到了芜青血肉模糊的身上,盐水沾身的一刻,芜青幅度极小的颤抖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随后,有人把芜青从刑架上解开,双臂高高吊起,整个人几乎悬空的吊在了刑室的正中间,只有脚尖能稍稍触碰到地面,随后双脚又被铁索固定在了一个钉在地上的铁棍上,芜青整个人就这样固定在了这样的姿势中。身上早已被顾思扯破又被鞭子划破的衣服被整个扯下,露出芜青那还带着不少青紫牙印的背,行刑人取了一根浸在水里的藤鞭,故意在芜青眼前挥动了几下,那鞭子带起的风声几乎吹到了芜青的脸上,随后,那乌黑发亮的藤鞭重重的打在了芜青的背上。鞭子与皮肤接触发出一声闷响后,芜青背后多了一道暗紫色的鞭痕。这鞭子是用一种极稀有的树藤制成,长年浸在一种药液中,打在人身上不会产生外伤,却能直接打到人皮肤下的肌肉,芜青现在被打到的地方,皮肤下恐怕已经是一片淤血。这还是留了力的,若是运了内力的一鞭,便能生生将芜青打死在当场。碍于庄主的命令,不能伤到芜青的性命,所以,行刑人下手极有分寸,只是让芜青受些内伤,并不会直接全力施为。芜青吊在头顶的双手不由握紧,他是知道这鞭子的厉害的,这样挨下来,怕是人就会这么废了,芜青的舌尖舔到了一颗与其他的牙不同的牙齿,影堂中人若是被俘,为了保守秘密,大多都会咬开这颗藏了药的牙齿,自己了断,芜青醒来的时候就想过要不要这样直接自绝,只是,他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还不能死,他……还想再见一眼顾思,他的主人。芜青默默的闭上双眼,忍受着背后的每一鞭带来的灭顶般的疼痛,终究,还是舍不得啊…… 又是三十鞭,这藤鞭浸过的药水早已深深融入鞭身,每一鞭落在人身上,都会使人感受到的疼痛十倍的放大,常人能撑过十鞭不惨叫出声已是极难得的了,没想到芜青竟然在三十鞭下都一声不吭,有人上前,托起芜青低垂的头,发现,他已经痛昏了过去。又是一桶盐水泼上,芜青在盐水对伤口的刺激下产生的剧痛中再次醒了过来。这一次,又换成了蛇皮鞭。细长的鞭身每次打到芜青的身上,都会浮起一条细长嫩红的鞭痕,有几鞭扫到了芜青布满暗紫色瘀痕的背后,却是将那层薄薄的皮肤撕裂开来,流出里面暗红色的瘀血。 一个时辰过去了,已经被十几种鞭子‘照顾’到了全身的芜青又一次昏了过去,在这样漫长而痛苦的过程中,芜青始终一声未吭,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黑发,再次将盐水泼上去,芜青在剧痛中醒来,却仍淡淡的看着行刑人,仿佛那些痛苦与他无关。被他的眼神扫过,行刑人不由心底一寒,明明是极平淡的一眼,却令行刑人的冷汗瞬间湿透了背上的衣服。 从各种鞭子换成了其他刑具,芜青直到被折磨了四个时辰后才发出了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声闷哼。此时的芜青,比当日在云影山庄受罚的样子来的还要惨烈,庄中的人多少会手下留情,而这里,却是得了只留性命的命令的。带血的鞭痕烫烙的焦痕和其他叫不出名字的刑具留下的各种可怖的伤痕布满全身上下,两只手的手指被一节节的折断,又缠绕上了被烧得通红的细铁丝,不多时芜青的双手就已经被灼的一片焦黑,十指连心,芜青痛得几乎要狠下心来咬破口中的毒药,只是,对再见到顾思的执着令他在这样的痛苦下坚持下来。两条腿被夹棍生生夹断,现在的芜青完全是靠着被吊起的手腕支撑着全身的重量,嘴唇已被他咬烂,若不是实在坚持不住,芜青直到这时都不会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整间刑室内安安静静,只有各种刑具作用在人体上的声响和偶尔泻出的一两声闷哼。 芜青又一次昏迷在刑具下,行刑人见他此时的状况,生怕再这样下去人就被折磨死了,立刻找人上报了管事,管事又去回报了柳霸天。柳霸天此时正在柳依依的房里哄着爱女好好地吃饭,听闻这件事,立刻挥手让管事自己决定,而柳依依听闻竟然抓到了云影山庄的人,吵着闹着要去见见,柳霸天想着女儿也曾在云影山庄住过几日,也许能认出那人是谁,便点头答应了。柳依依自然是不能去刑室那样阴暗肮脏的地方的,于是还在昏迷的芜青被拖了出来,如残破的娃娃般被丢在了柳依依的院子里。柳依依命人将他的脸抬起,虽然芜青此时的脸上布满血迹汗水,柳依依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就是那日将她打出门外害她毁了容貌的人!“父亲!就是他,就是他那日将女儿一掌打出了门外,害女儿毁了容貌,父亲,你要替女儿报仇啊!”听闻害爱女毁容的竟是眼前这人,柳霸天眉头皱的更紧了。一面安抚女儿“乖依依,你说,父亲要怎么为你报仇,父亲都依你。”柳依依摸着自己戴着面纱的脸,眼中闪过一抹狠毒和强烈的恨意。“父亲,我要活活晒死他,把他吊在我院中的那颗枯树上,女儿要亲眼看着他是怎么痛苦的死去的,方消我心头之恨!还不能让他轻易的就死了,晚上就将他放下来浸到井里吧,我要让他受尽折磨而死!”“好好好,都依你,”柳霸天当然不可能逆了女儿的心思,立刻吩咐人将芜青双腕捆在一起,悬空吊在了柳依依院中那颗早已枯死的树上,让日阳直直的晒着芜青那伤痕累累的身体。 19. 虽然此时已是夏末,但是地处南方的霸刀山庄仍然十分炎热,白日里,芜青几乎赤裸的被吊在太阳下暴晒,身上的衣服被各种刑具弄得破碎,上衣更是早就被扯掉,露出满不得各种可怖的伤痕,这样被灼热的太阳一直晒着的感觉比各种酷刑还要让人难以忍受,芜青已经被吊在这里两天了,连续几日滴水未进让他的眼前一阵阵恍惚,干裂的嘴唇稍微一动就会裂开出血,身上的伤痕由于暴晒已经干裂,但晚上又会被浸入冰凉的井水里,伤口被泡到发白又再次被晒裂,伤口上的血迹虽然被泡掉了,但是,却让伤口显得更加可怖。一天的折磨又结束了么……芜青已经意识不清了,长时间的失血和缺水令他的精神逐渐衰弱下去,他只感觉有人将他从那颗吊着他的树上放下来,到了这个时候,他就知道,他又会被扔进井里,直到第二天早上又会被吊起来。由于长时间的绑缚,那吊着他双腕的绳子已经深深勒进了他手腕间的皮肤,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芜青等了很久,都没有感觉到被扔到井水里的那种冰冷的感觉。他勉强的睁开干涩的眼睛,却发现旁边围着好几个护院,她们似乎是这里值夜的人,每晚将他解下来扔到井里的,也就是这群人。今晚却不知为何,这些人迟迟没有将他浸入水中。只是,芜青无力的趴在地上,看着旁边几个人眼中露出的银邪光芒,心下一冷,却是想到了这些人想做些什么。芜青打起精神,只能断断续续的听见那几个人在商议什么。“老大……长得不错……兄弟们都好久没出去找乐子了……”“听说……还是顾思的宠……”芜青只听见这几句,就明白了他将要面对什么,只是,被折磨了这么长时间的身体,几乎提不起一点力气,现在的芜青,几乎连咬开毒囊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芜青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人扯起来,被迫抬起了尚带着一道长长鞭痕的头,随后,一个腥臭的物事凑到了他的嘴边,有人掰开他紧闭的双唇,想要将那肮脏的东西塞进他的口中,芜青动弹不得,只能死死的用眼睛盯着扣住他的人,眼中的寒芒几乎将人刺伤。一团软趴趴的东西带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塞了进来,芜青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死死咬住了那条物事,听见一声惨叫,芜青松开嘴,吐出了嘴里恶心的带着血腥味的液体,却还是感觉那肮脏的味道残留在了他的口里,令他想要作呕。有人在狠狠的骂着他,还有人将他背后还未结痂的伤口又一次撕裂开,下巴的关节被卸掉,芜青只能张着嘴,只是,他刚刚的那一咬已经几乎耗尽了他所剩不多的体力,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两条断了的腿被人狠狠的分开,又有几人在他的伤口处掐着,感觉到下身早已破碎不堪的衣服被撕扯开,芜青眼前一黑,怒极攻心加上伤口的疼痛,直接昏了过去。 顾思在芜青失踪五天后终于得到了听风送来的消息,人被关在了霸刀山庄的一处隐秘的别院,柳霸天的残余势力如今都在那里。顾思听见消息,立刻动身,连续用轻功赶路大半天后,终于在天色完全黑下来时到达了这里。顾思让其他人等在外面,他靠着绝妙的轻功偷偷潜入,准备先将芜青救出来后再与柳霸天算账,生怕先行惊动柳霸天的话,芜青会被当做挡箭牌。顾思在别院的各处穿行,打晕了一个丫鬟后问出了人是被吊在柳依依的院子里,想到芜青此时会被折磨的多惨,顾思定了定心,用最快速度掠进了那处院落。刚一落地,就看到七八个护院打扮的男人围着一个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人,有一个人解开了裤带,只差一点就将肮脏的下体塞进了那趴倒在地的人的口中。顾思脸色一黑,手指连挥,那围着的七八个人已经无声的倒地,人没有死,等到救出芜青,他会让这些人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走近了才发现,芜青此时的样子有多凄惨。一身各种各样的伤痕,有些还在不断地渗出鲜血,两腿扭曲着,看样子就知道已经折断了,双手被捆在一起,绳子深陷入肉,那两只修长的手掌此时已是一片焦痕烙伤,而且看手指的扭曲程度,就知道那十指已经是被人折断了。芜青此时呼吸微弱,双眼紧闭,嘴不自然的张大着,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解开外衣盖在芜青几乎赤裸的身上,顾思一把将他抱起,在触碰到他身上的累累伤痕时,顾思的手微微颤抖,无论抱住哪里都会碰到芜青身上的伤口,顾思只能尽量小心的抱着他,将他被卸了关节的下巴重新按回去,顾思抱紧了芜青,无声的掠出这座小院。 候在外面的听风等人一见顾思抱着个人出来,立刻上前。顾思只说了一句话“将被我打晕的那几个人留下性命,除此之外全部除掉!柳霸天父女也留下吧。”“是”听风只看了一眼芜青身上顾思的外衣盖不住的地方露出的伤痕,就明白了顾思为何这样命令,芜青的气息已经微弱到几乎消失,这几日也不知究竟受到了怎样的折磨。顾思抱着芜青,飞快的离开了这里,奔向离这里最近的一处小镇。至于其他的,听风会按他的吩咐处理好的。顾思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先找人为芜青处理身上的伤,然后将人带回山庄好生治疗。不过一个时辰后,听风就带着一辆马车和几个昏死过去的人回来复命,此时芜青身上的伤口已被顾思半夜拉出来的郎中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又用浸湿的帕子给人喂了些水,至少,芜青的呼吸不再那样微弱了,有了听风带来的马车,顾思在里面垫了几层厚厚的被褥,这才将人抱上马车,全速向着庄内赶回去。 20. 马车尽量平稳而快速的行驶着,顾思坐在车里看着还在昏迷中的芜青,心头一阵阵的疼痛。他在进入那处小院看见芜青的凄惨状况时,心中剧烈的疼让他明白了那个一直以来困扰他的问题,芜青对他而言是什么?……他想,他是对芜青动心了。看着芜青带着一道狰狞伤痕的苍白脸庞,顾思低下头在上面印下一个轻吻,芜青,在我刚刚明白我的心的时候,你可不可以,坚持住,不要死……马车很快就回到了云影山庄,早已等候着的药堂执事待顾思将人放到床上,立刻开始诊治。芜青背后的那片已经变得乌黑的伤痕被切开放出里面的瘀血,足足切了四刀,里面乌黑的瘀血才被清除干净,随后是芜青那伤的最重的双手。手上缠绕的细铁丝还没取下,经过炭火的烫烙已经粘在了芜青的手上,只能一点点的强行从芜青那被烫焦了的手上取下,昏迷着的芜青无意识的闷哼出声,冷汗瞬间湿了额角。顾思心疼不已,却也无法做什么,只能小心的为他擦去额角流出的汗水,并在他痛的忍不住咬那已经破碎不堪的唇瓣时,递上自己的手。取下铁丝的过程极慢,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才算是全部取下,只是,药堂执事看着这双手,还有那一并取下的勒进双腕的绳子,这双手从今以后,几乎就算是废掉了,双手的手指全部折断,又经过了那样残酷的烫烙,手腕处的腕脉又被绳子生生勒断,这双手日后不要说是再用来杀人,就是平日的生活,都会成问题。处理完手上的伤,又来到了腿上。芜青的双腿是被夹断的,再加上没有人为他正骨,如今腿骨扭曲着,幸好时日不长,否则时间长了骨头长好,想要接回去,就要再次活活折断他已经长好的腿骨。接完双腿后,用夹板固定住。药堂执事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下面的那些外伤,就不再需要他动手了,都交给暗香和疏影就好。顾思挥手让他回去休息,接过暗香手上端着的托盘,上面摆着几瓶伤药和一叠厚厚的净布,亲自动手为芜青上药。 好不容易将芜青上身的伤都包扎完毕,顾思心疼的几乎要继续不下去,只是勉强控制着自己,继续为他上药裹伤。最后的那道伤口就是芜青脸颊上的那道狰狞的鞭痕,由于鞭子上的倒钩,那伤口附近的皮肉都被撕裂开,就算是愈合了,也会留下一道丑陋的伤疤。毫不吝惜的用着那千金难求的上好上药,在芜青的脸上涂上了厚厚一层,透明的药膏很快渗入皮肤,不多时就看不到了上过药的痕迹。又用帕子沾了水湿润了一下芜青干裂的唇,顾思将他翻过身,趴在床上,以免压到他背后的伤口,这才走了出去。 顾飞云就站在门外,芜青失踪后,顾思的种种反常都被他看在眼里,现在人也救回来了,他也应该和重新恢复理智的顾思好好的谈谈了。顾思毫不意外自己的父亲在这里等着他,见顾飞云转身去了书房,顾思也跟了上去。书房的门被关上,顾飞云坐在了椅子上,顾思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坐下,而是低着头站在顾飞云的身前。“你和芜青,究竟是怎么回事……”顾飞云的脸色阴沉,声音带着一丝怒气。顾思冷静的开口:“父亲,我想和他在一起……”说完这句话,顾思一撩衣摆,在顾飞云面前跪了下来。顾飞云见他这样子,怎么还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铁了心的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怒火更甚,重重的将手边的茶杯摔在了顾思身边,溅起的碎片划破了顾思的左额,有血珠缓缓从伤口中流出。顾思没有说一句话,这样沉默的反应却让顾飞云更加生气。一手拍在案几上,地上微微震动,开启了一个暗道的入口,顾飞云走了进去,顾思还是跪在原地,知道顾飞云带着怒气的声音从地下传出:“给我滚下来!”这才起身,也走下了这个暗道。这里是顾家执行家法的地方,顾思只有初次学武的时候因为不够用心进来过这里挨了10鞭作为惩罚,长这么大,这是他第二次走进这里,而这次,绝不仅只有十鞭那样简单了。 顾飞云背对着他站在摆放着各种鞭子板子的案旁,这里很简单,只有一条固定在地上的铁链,和一个足够人跪在铁链上可以将手抓在上面的木杆,顾思自觉的双膝跪在铁链上,脱下上身的衣服,露出里面结实的不带一丝赘肉的身体,双手高举,紧握住木杆,顾思绷紧了脊背,等待顾飞云的惩罚。顾飞云手指划过面前的案子上摆着的各式各样的鞭子,最终还是选了一根不会造成太大伤害的蛇皮软鞭,这鞭子打在身上只会剧烈疼痛,却不会留下任何伤口,最多是只是一条红痕。鞭子滑过空气带起些微声响,随后,顾思就感觉到背后一疼,并且,那火辣辣的疼痛随着时间过去更加剧烈,随后而来的豪不间断的鞭打令顾思痛到冷汗直冒,他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数着顾飞云打下的鞭数。……20……40……50……60……80……整整八十鞭过后,顾思的背上仅仅有不过五六道红痕,顾飞云的每一下都是叠加在之前的痕迹上打下的,这样一来,使得疼痛更甚。顾思的脊背不断颤抖着,双手忍不住扣进了握住的木杆,汗水打湿了他的额发。顾飞云停下手,毕竟是他疼爱了这么多年的独子,他不忍心下手太重,无奈顾思就是不肯出声讨饶。顾飞云看他痛成这个样子,也有些心疼,但一想到他是为了什么挨罚,就气不打一处来。当下一甩袖子,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这间暗室。顾飞云离开了,顾思却没有起身,顾家家规,受家法者,无命令不得起身,不得离开。顾思感受了一下跪在铁链上的双腿处一阵阵的疼痛,将双手从木杆上放下,安静的跪在那里,表情没有一丝变动,如果不是他因为疼痛而偶尔轻颤的后背,任谁都会认为,他此时只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21. 这一跪就是三天。每天顾飞云都会来看看他,第一天顾飞云来的时候,看着顾思这幅事不关己的样子,气的拿起鞭子又给了他二十鞭,这二十鞭倒没有特意去控制力道和落点,所以打完之后,顾思的背上横纵交错的满是红痕,顾思只是低垂了眼跪在那承受着来自父亲的怒火。顾思一直跪着,只有暗香每隔两个时辰会来给他送一些水,受罚期间,食物是不被允许给他的,这其中也不乏顾飞云想着让儿子受些苦,是不是就能改变主意的心思。之前为了救芜青而连续奔波半日,救回人后赶回庄内又用了一日,仅仅是中途在马车上略略闭了会眼,回来后一直忙着为芜青理伤,随后就被关到这里受罚,顾思已经有三日不曾休息了,是以,顾飞云第二日来看顾思时,看着顾思那憔悴苍白的脸色,心里很是心疼了一下,又想起尚在房间垂泪的妻子,顾飞云不禁觉得脑袋生疼,只不过一会就又拂袖而去。第三日再来的时候,顾思已经是疲惫不堪,即使他功力深厚,但连续几日不眠不休加上受罚,饶是他也有些煎熬不住了。顾思仍挺的笔直的脊背不断颤抖着,偶尔身体会支持不住的晃动一下,随后又恢复原状,顾飞云看着顾思那泛起胡茬的下颌,和满脸掩不住的疲惫苍白,不禁气恼,这小兔崽子怎么就不服个软呢。经过这几天的思考,顾飞云其实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加上顾思的母亲因为儿子受罚已经是几日闭门不出,也不让顾飞云进门,父亲大人也很无奈……只是碍于面子,顾飞云不肯让人知道是他怕了儿子和妻子,于是只能这样撑着,这几日的罚跪,折磨的不仅有顾思,还有他这个父亲。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看着顾思这样,他怎么能有不心疼的,只是顾思倔强的宁肯这样跪到腿废掉,也不肯和他说一句软话,深觉自尊受挫的顾飞云也就只能和顾思这样僵持着。 顾思已经感觉不到双腿的疼痛了,痛到麻木也许就是这样的吧……几日来只喝了一些水的顾思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不清,只是他的骄傲让他勉强撑直着身体,顾飞云今天并没有出现在他眼前,只是顾思已感觉到了来自背后的视线,这一次,其实就是他以自身做的一个赌注,赌的,就是顾飞云对他的疼爱,如果他赌赢了,那就意味着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与芜青在一起,如果他输了……其实不会有这种可能,抛却顾飞云不算,他的母亲也不会眼睁睁的这样看着他把自己毁了。所以,顾飞云会妥协的。背后的视线一直没离开,顾思低垂的头让散开的发遮住了他的表情,顾思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放任自己模糊的意识,只见他原本勉强跪直的身体晃了几下,终于坚持不住的倒在地上,感觉到自己倒下的身体被人接在怀里,顾思知道,他赌赢了,终于放心的将意识沉入黑暗中。 看着儿子的身体晃了几下倒了下来,顾飞云心里一急,也就不顾什么面子的问题了,直接上前接住顾思软倒的身体,感觉到儿子身上经过几日的折磨而有些消瘦,顾飞云叹了口气,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顾思在用自己跟他做赌,两手抱起顾思,迈步走出这间暗室。算了,他认输了……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就算是要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只要给顾家留下个后,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顾夫人坐在床前,看着儿子憔悴的脸庞默默流泪,一旁是药堂的执事在为顾思背后和腿上的伤上药。顾思背后其实没有留下外伤,只是,那蛇皮软鞭上浸过一种药,只要鞭痕留在身上一日,就会多受一日的疼痛,他现在所用的药,就是用来减缓鞭上的药性的。再就是顾思的两腿,连续三日跪在铁链上,小腿近膝处已是乌青一片,稍一触碰就会引起顾思下意识的轻颤,只是,这样跪着压迫到双腿,已经留了瘀血,如果不用药膏将淤血揉散,顾思的腿也会连续多日疼痛不堪,甚至时间久了也会影响到顾思腿上的经络。药堂执事看了看床边坐着的夫人,又看看顾飞云,似是在等待命令。顾飞云挥挥手让他下去,自己拿了药膏,亲手为顾思揉开淤血。顾夫人看着儿子昏迷中也不断因疼痛而颤抖的身体,心疼的不行,一边不禁埋怨顾飞云下手太狠,若是顾思出了什么事,他们岂不是会心疼死。好不容易顶着自家妻子责难的眼神为顾思揉好了腿上的瘀痕,顾飞云松了口气,看着顾思的眼神真是又爱又恨。他这个儿子天资聪颖,根骨奇佳,一直让他很满意,只是儿大不由娘,竟然这样一门心思的要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甚至不惜对他用出这手苦肉计。只是,看着妻子埋怨的眼神和泪水,顾飞云只能默认了他被自己的儿子用计坑了的事实。算了,等顾思养好了他就带着妻子离开,眼不见为净,他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吧,只要不在他眼前,怎么折腾都可以。顾夫人为顾思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又小心的喂了他一些水,掖了掖被角,这才跟着顾飞云出了顾思的房间。只是,顾夫人心里也有了个心思,能让自己的儿子不惜这样都要在一起的芜青,她是不是也应该见一见了。顾夫人只在芜青小时候见过一次,当时才10岁的芜青就跟在顾思身后,看得出是个长得不错的孩子,只是,为何顾思就一心看上了他呢?而这个问题,就连顾思都无从回答,至今才明了自己对芜青的感情的人,我们又能指望他知道他究竟为何对芜青动了心么? 22. 顾思只是因为几日不眠不休而疲惫,加上身上带伤,又几日没有吃东西,这才会脱力昏倒,而且这个昏倒也有一部分是他故意为之,所以,顾夫人离开没多久,顾思就醒了过来。而芜青由于伤的太重,仍在昏迷中未曾醒来。不过这样的昏迷,对于满身是伤的芜青来说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他不用再次清醒的承受满身伤痕带来的痛苦。顾思休息了大半日,又用了些粥,恢复了不少体力。加上腿伤已经被顾飞云处理过了,已经不影响他的行走,他让自己看起来不再那样憔悴后,这才走到隔壁安置着芜青的他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很想见一见芜青。 芜青脸上的伤痕经过几日的修养已经看不出当日那样狰狞了,但伤口处的皮肉泛着红色外翻着,看着仍然令人惊心。其他的外伤有很多都已经结痂,芜青的双手裹着厚厚的一层白布,顾思看不到里面的状态,但理伤那日看到的,已经够他想象了。顾思的手从芜青的脸旁缓缓滑过,虽然芜青此时的脸看起来很是难看,那道伤痕几乎横贯了芜青的半张脸,那张俊逸的脸如今可以算作是毁了,但顾思的眼神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似乎那道可怖的伤痕完全不存在一样。许是感觉到了顾思的眼神,昏迷了近五天后,芜青紧闭的双眼微动,终于是醒了过来。 身上的伤由于上了药,已经不再是那样令人崩溃的疼痛,但也足够令芜青感觉到难耐的痛。见他醒了,顾思端起一边准备着的水,小心的用勺子喂他喝了几口水,有过清水的滋润,芜青似是恢复了一些力气,终于眨动着还有些干涩的眼皮,缓缓睁开了眼。看到半扶着自己的人竟是顾思,还在喝水的芜青不禁呛咳了一下。咳嗽让芜青那苍白的脸浮起一丝病态的嫣红,但呛咳也引起了芜青身体的颤动,虽然幅度很小,却也足够令芜青的某些伤口被扯动着发出更剧烈的痛。顾思忙将人放平,好让他不会过于痛苦。终于结束了痛苦的咳嗽过程的芜青看着顾思这样温柔的动作,眼中迷茫了一瞬,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在顾思碰到他的时候身体一僵,眼中霎时一片死寂。 芜青想起了在那处小院的那晚,他还记得,有几个人想要对他做那事,他还咬了其中一个人肮脏的那里,随后他便昏迷过去,可昏迷之前,他记得自己的衣服被扯开,两腿被人分开……他难道已经被……这样已经不洁的身体又怎么能再跟在主人身边,加上这次的伤太重,芜青直到,至少自己的双手已经废了。这样一个双手废掉的影卫,身体又被那些人玷污了,留在主人身边又能有什么用处……就算是做了侍奴,只怕也会污了主人的身体。芜青的反应被顾思看在眼里,他也想起了那晚他看到了的画面,知晓芜青是钻入了死胡同里,本就自卑的他怕是此时已经将自己想成了多么的不堪。没有容他多想,顾思低头吻住了芜青刚刚喝过水还有些水渍残留的唇瓣。芜青一阵僵硬,随后又勉强偏过头去躲避着顾思的吻,他知道这样是违了规矩的,只是,这样肮脏的他不能污了主人。顾思没有勉强他,只将头固定在刚才的位置,嘴唇正对着芜青的耳朵。“告诉我,为什么要躲……”“主人……属下……已经脏了……不能……污了主人”芜青沙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眼中满是绝望般的空洞。顾思用手固定着他的头让他面对着自己,双眼直视芜青空洞的眼睛“芜青,听我说,你没有脏,那些人没有得逞,你被我救了知道么……你不脏,你怎么会脏……”趁着芜青因他的话闪神,低头再次吻住了那久违的唇。“唔……嗯……”口里不多的空气被掠夺殆尽,芜青忍不住微微呻吟着,下意识的迎合着顾思的吻。这样的他,主人也没有嫌弃么……芜青眼神迷离的看着顾思。 芜青刚刚醒来,这样的一吻已经让他吃不消了,所以顾思很快的放开了他的唇,准备等他伤好之后再收取剩余的那些利息。尚还疲惫的芜青在顾思放开他之后就又陷入沉睡,顾思深情温柔的看了他一会,就返回房间,继续休养自己身上未好全的伤。只是,想着暗香说的顾夫人已经在他昏迷时去见过了芜青,过一会去给母亲请安吧……顺便也能打探一下母亲对于芜青这个‘儿媳’的感觉。芜青还不知道他在昏迷的时候就已经与未来的‘婆婆’见了面,若是知道,想必他会昏得时间更长一点吧。顾思想着芜青知道后会有的反应,不禁淡淡一笑。 “……却说这顾庄主冲冠一怒为蓝颜,一夜之间就把已经是苟延残喘的霸刀山庄夷为平地。而顾庄主带着心上人回转云影山庄后又发生了什么……”说书人一拍惊堂木,“且听下回分解。”一场书说罢,说书人抿了口茶,这才起身往家里去。说书人离开了,但堂下听书的人的热情仍未消减。“你们说着芜青究竟是何等的倾国之色能惹得顾庄主为他这般?难不成真是如董贤那样的绝色?……”“我可是听说,顾庄主为了他可是险些被顾老庄主打死呢……”“诶我也听说……”坐在二楼的厢房中一直冷静喝茶的人不禁将嘴里的水笑喷了出来,一边坐着的人默默为他拍背顺气。好不容易顺过了气,顾思抬手挑起芜青的下巴,细细端详“且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如下面那人所说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芜青微红了脸,不禁偏了偏头躲过顾思的吻,顾思直接吻上了芜青左边脸上的伤疤。那道曾经狰狞的伤痕早已愈合很久,但疤痕却再无法消去,顾思用了很多上好的伤药和祛疤的药物,也只能将那道伤疤淡化一些而无法完全除掉,芜青也不在意是否有疤痕,所以,顾思也就慢慢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把人拉到腿上抱住,顾思将脸贴在芜青的颈间,温热的呼吸打在芜青敏感的脖颈处,顾思满意的看到芜青从耳根到颈间一片绯红。抱着怀里温顺的爱人,顾思在心里笑了笑,为什么倾心已经无从考证,只是,他觉得现在这样的日子,他很满意。 平生只醉花前好,不见相思青芜老。不过如是。 正文完
推书 20234-05-27 :When We Were Y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