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走近一看,牌匾上写着“挚爱霍公青羽之零位”。阿梨捧着牌子仔细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别
“你就是紫藤最爱的人?哼!我本来不想跟死人计较,但是没办法。他堂堂一国之君,我不敢跟他硬拼,只好对付你了。”
阿梨对着神主牌自言自语一轮后,就把牌子放在烧香的地方。小洛子担心地拉了他一下:“公子,还是算了吧。要是皇上怪罪下来,可……可不轻的呀!”
“他杀我师傅,我不可能这样就算了。你给我烧了它,一根木头都不要留下来。”
阿梨的眼神变得犀利,就连语气也句句逼人。小洛子觉得此刻的阿梨好可怕,只能听命地烧大火,把霍青羽的牌子烧掉。
“哈哈哈,从此,他就会变成孤魂野鬼了,师傅,你泉下有知,应该也安心了。”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相对于阿梨的勇气,小洛子吓得不轻,他呢呢喃喃地说一堆话。这个时候,紫藤急忙地赶来了。眼看着那牌子烧得只剩下羽字,他顾不得火势大小就捡起来。
“不要……青羽……”
“皇上小心!”
小辉子看见紫藤的衣衫着火了,赶忙帮他把火扑灭。紫藤看着只剩下的“羽”字,心疼地流下了眼泪。随后,他扬起手,用力地甩了阿梨一个巴掌。阿梨虽早有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跌倒在地上。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公子……皇上请绕了公子吧!”小洛子跪在抱着紫藤的裤管,苦苦哀求。
“哼!”
紫藤把小洛子踢向另外一边,他慢慢走向阿梨。阿梨捂着脸,满不在乎地说:“哼!你心疼?你杀我师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心痛!我现在只是烧一个神主牌而已,你就这样了。”
“你……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是朕的男宠,朕随时都可以杀了你!”
紫藤蹲下身来,用力地掐着阿梨的脖子,只要稍微一用力,阿梨必死无疑。但是阿梨早有把生死置于度外。
“那你就别手软了,杀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阿梨闭着眼睛,早已准备一死。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来人啊!把这个贱人给我拉下去,重大三十大板,关进冷宫!朕不想再看到他!”
就在那些人押阿梨下去的时候,阿梨走过紫藤的身边,厉声厉色地说:“你不杀了我,你会后悔的。将来,我会杀了你!”
紫藤再次看着阿梨,和青羽一模一样的面孔,心底却那么狠毒。紫藤把拳头握紧,痛心不已。
“青羽,是我对不起你!”
他仰头叹息,然后不顾手上的伤,把那片还有余温的“羽”字搂在怀里。
第十六章:身世揭秘
阿梨因烧了霍青羽的神主牌而被打入冷宫,皇帝因为霍青羽的神主牌被烧而抑郁寡欢,终日以酒度日。整个皇宫一下子之间就乱了套。而城内城外听闻妖男失宠,都高兴得拍手称快。宫里的男宠,一下子个个讨好小辉子,希望能有机会填补阿梨的空缺。
冷宫里面,阿梨趴在床上,动惮不得。短短数日,他可谓唱尽人间百态。自自己被打入冷宫的日子,宫里的“公子”三天两头地过来找晦气。轻则对阿梨大骂几句,重则恶言侮辱。
这些人当中就包括张宝文,阿梨从他口中得知,自己这辈子无缘和师兄同台演出,都是他害的。只有小洛子,由此至终,什么冤屈气都默默地替自己承受。一想到这,阿梨就万分致歉。
“小洛子,是我连累了你!”
“公子何必这样说,小洛若不是受你照顾,恐怕也活不到今天了。”
两主仆互相看了看对方,惺惺相惜地抱着一起。但是阿梨一扯动,身上的伤就痛得让他差点昏死过去。
“哎呀……”
“公子还是躺下吧,让小洛帮你上上药。”
阿梨听话地继续趴下。小洛子蹑手蹑脚地把阿梨的裤子脱下。眼泪忍不住刷刷地流了下来。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抽打得皮开肉绽,最深的伤口就连骨头都能看见。小洛子想到阿梨娇弱的样子,这么重的伤,都不知道是怎样熬过来的。
“公子……还痛吗?”小洛子哽咽着说。
“小洛子,不要哭,我没事的。你别看我身子好像很娇弱,其实我当初学戏的时候也吃了很多苦,这点小伤……没事的。”
“可是……可是,都能看得见骨头了。”
“没事……真的没事……”
阿梨发着高烧,嘴里呢喃着,渐渐地陷入了昏迷状态。小洛子着急地抱着他大喊,可惜冷宫之地,又怎会有人听见。更何况,对于失宠之人,就算是听见了,也都充耳不闻,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洛子急得没有办法了,他打算绕出冷宫,向皇上求情,让皇上派御医来救治阿梨。
他在冷宫里兜了好一会儿,别说兜出去,就连回去原来的路都忘了。他颓废地瘫坐在假山前,生气地捶打着地面。当他捶完第三下之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的一座大假山慢慢地分开来了,变成了两座假山。而假山后,竟然有一扇门,门上长满了爬山虎,所以,咋眼看去,以为只是一堵墙而已。
小洛子看着眼前的景观,愣了愣,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向前去。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扇门打开了,他犹豫了一下,该不该进去。但最后,他还是进去了。他希望这条路能让自己到达龙鸾殿,能够找到皇上,这样阿梨公子就有救了。
这条密道带着小洛子兜兜转转地绕到了一个山洞里。山洞里表面上就是一个大窟窿,但是进到里边了,又是另一光景。古老藤枝由上而下蔓延,里面天然泉水清澈无比,阳光透过裂缝照射下来,和泉水形成耀眼的反光。泉水滴在钟乳石上,发出清脆的叮咚声,简直就是仙境。
“谁!”突然,一位老者的声音介入,吓得小洛子连连后退。
“你是谁?”老者满面邋遢,衣衫破烂,他眼神散发出的敌意,不容靠近,小洛子后退了几步。面色有些慌张。
“我是阿梨公子的近身侍卫,这里是皇宫重地,你又是谁?”小洛子用以往阿梨所教的,高傲地口吻,来问眼前的邋遢老人。
“哼!这里已经不是皇宫了。我管你是谁!你知道了密道,就要死!”
眼看着老者一步步逼近,小洛子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他跪下来,向老者苦苦哀求:“前辈,你要杀我,我无话可说,可是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公子吧!”
就在石头快要砸上小洛子的一瞬间,老者停止了动作。他看着眼前的小洛子,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但是却要求杀自己的人去救主子。这个举动,让老者想起了自己,他也就是因为舍命护住,所以大半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他忍辱负重多年,终于有机会挖出了密道,待寻觅到幼主,他们就会杀了皇上,为整个家族报仇雪恨!
“你刚刚说你家的公子是谁?”
“我们家公子就是当今……他是皇上之前特别宠爱的阿梨公子。”
原本小洛子,想说我们家公子就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男宠。但随后,他意识到,那个已经过去了。
“阿梨……”
老者独自沉思了一会儿,他从地牢里挖出密道以后,不多不少听过别人提过这个名字,听闻此人长了一张和紫藤皇帝挚爱的人非常相似的脸,也就因为这样,所以受尽宠爱。莫非……既然自己寻找多月,也未能获得幼主的消息,何必碰碰运气。
“他在哪里?”
老者转头问小洛子,小洛子流着眼泪,万分感激地把自己为什么发现密道,然后兜到这里的事情告诉了老者,然后老者根据猜测,带着小洛子,顺利地回到了冷宫阿梨的房里。
“公子……”
小洛子轻轻地把阿梨扶起。阿梨的意识因为疼痛而渐渐清醒过来。他虚弱地趴在小洛子怀里。
老者鄙见了那张脸。然后快步走过来,把阿梨身上的衣服扒开。果然,左肩膀上的一颗痣,让他欣喜若狂。就连眼眶地都充满了泪花。
“二少爷……老夫终于找到你了!老爷!老爷你看到了吗?金荣终于不负使命,找到二少爷了……”
老者抱着阿梨向天长啸,愣在一旁的小洛子都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而阿梨睁开了一下眼睛,随后,又昏死了过去……
当阿梨再次醒来已经是七天以后了,这几天他醒一阵睡一阵,对自己的状况一点也不清楚。而对于自己眼前那位慈善的老者,起初,阿梨以为是师傅,但是他想起师傅已经去世了,但是他是谁呢?这天,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二少爷,你醒了!”
“你是谁?”
阿梨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眼前到底是何人?在还没分清是敌是友的时候,阿梨警惕了起来。
“公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小洛子出外打水,回来看见阿梨坐直身来,开心得双手捧着水盆就跑过去,差点把水都洒在了阿梨身上。
“冒失鬼!做事总是这样!”
阿梨力气稍微恢复,他终于忍不住出言责怪,而小洛子看到的不是阿梨抱着自己高兴地哭或者笑的结果,歪着嘴,站在一旁不吭声。
“老伯,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洗过脸后,阿梨眼神笃定地看着老者。而老者神情自若,终于向阿梨徐徐道出:“二十年前的冬天,老夫抱着一位刚刚满月的婴孩,放在了梨春园门前的一颗梨树下……”
“老人家说的是我?莫非,你……是我爹?”阿梨听出来了,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世。
“嗯!公子乃二十年前霍尚书的二公子。二十年前,大少爷因为一次入宫面圣而被当时的紫藤太子看上,紫藤太子死缠着大少爷,终于俘获大少爷的真心。但是皇上和老爷对此事并不知情。
“每次,他们都借到山上狩猎之际,然后在山洞里欢愉,就在山洞里许下山盟海誓。可惜,那次安妃带着皇上来到山洞里,看见了当时不堪入目的一幕。然后皇帝就把罪恶全数怪罪于大少爷,最终判令霍家满门抄斩。”
“那时候你刚刚满月,老爷和夫人把你转托给老夫,当时老夫也急于逃命,只好把你放在梨花树下。真没想到,这么一别就二十年了”
老人家长长叹了一口气。阿梨听完一切,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我是霍家的人,我还把我哥哥的神主牌烧了,我……”
“二少爷不必难过,当务之急,是商议该如何帮老爷夫人和大少爷们报仇!若不是因为紫藤的任性,霍家也不会遭到无妄之灾!”
“荣伯说得对,我必须为霍家报仇,也要为我自己报仇!”
阿梨眼神变得坚定、犀利,甚至有点冷酷。他和金荣计划着一切,要使复仇计划成功,第一步就必须回到紫藤身边……
第十七章:埋伏杀机
【宫外】
自从阿梨失宠的消息被传出,靖每日都担心得吃不下睡不安。失宠,对阿梨来说,等于失去了所有的依靠,那么他就没有逞强的心思,也就可能没有活下去的意义。光想到这个,他就头痛不已。
他坐在门庭上的石阶上,苦恼地用双手抓弄着头发。脸上的表情比平时更加深沉,有种不容人靠近的感觉。偏偏有人不识趣地接近。
小雪端了一盘水果出来。自从爹死后,靖师兄就一直照顾他们母女,这个让小雪很是感激。但是靖终日愁眉苦脸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靖师哥”
“啊!小雪,外面风大,你怎么出来了”
“师哥是不是有心事?是不是关于……阿梨哥哥的?”
靖听见小雪这样说,眼神闪过一丝诧异的光,随后连忙摇头否认:“没……没有这回事!”
“师哥你不用骗小雪了,其实你们的事,小雪是知道的。”
虽然阿梨来的时候,小雪正好服了春药而药力大发。但是以阿梨尊师重道的性格,他不可能不来送自己的师傅最后一程的。唯一能解释的是,他来过后又走了,而且阿梨师兄肯定对靖师哥或者自己有误会。
“你知道什么?”
“师哥,我问过我娘了,在我醒来之前,阿梨哥哥是不是来过?”
“嗯!”
“师哥,虽然我娘有心把我许配给你,但是那是因为她不知道你的真正心意。你是喜欢阿梨哥哥的对不对?”
靖再一次惊讶地看着小雪,眼前的小姑娘已经长得亭亭玉立,已不再是以前哭着自己讨糖吃的娃娃了,他的心意实在也没有必要再隐瞒。靖没有出声回答,只是闭上眼睛,沉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是很喜欢阿梨哥哥的,我想阿梨哥哥也应该喜欢你的吧!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两还是没有在一起。”
“靖师哥,事到如今,你就别瞒着我了,你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靖认真地看着小雪,然后叹了一口气说:“你跟我来吧!”
他们回到房子里,靖把门关上。他背对着小雪,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衣服通通脱掉。最后整个背部裸露在小雪面前。
小雪起初因为害羞而转过身去,然后才又慢慢转回来。但是映入眼帘的景象令她吃惊不少。靖的厚实的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纵横交错的伤疤。
“靖……师哥,这是……怎么回事?”
“你现在所看到的,就是阿梨给我留下的鞭痕!”
“为什么……”
“唉~这件事,说来话长了……”
这个夜晚,他们注定无法入眠。靖把和阿梨的经过,从离开梨春园开始,到阿梨入宫,然后自己和阿梨的误会等,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小雪。小雪听完,一方面他为靖师兄感到心痛,另一方面他对阿梨的行为感到发紫,大为不解。
“所以,阿梨哥哥,就是传闻中的妖男!”
“嗯!阿梨心地善良,他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我也有责任。是我没有保护他,是我对不起他。如果当初我能抛下一切带他走,那么他也不会成为今天这样,被千夫所指。”
“靖师哥!这怎能怪你呢?如果你当时抛下家人和阿梨哥哥走了,我想你的良心肯定会很不安的。要怪就怪那个喜欢男人的坏皇上!如果不是他棒打鸳鸯还挑拨离间,你们也不会这样。”
“我当初不辞劳苦上山学武,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把阿梨从宫里带出来,他爱不爱我不要紧,关键是他出来后就可以自由了。”
“师哥,你打算怎样做?阿梨哥哥现在失宠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个也是我最担心的,可我到现在还没有头绪……我真没用!”
靖抡起拳头,大力地拍打在桌子上,声响之大,就连案桌上的杯具,都能同一时间跳起来再跳回原地。足见他的心里有多么挣扎。
“师哥别灰心,小雪想知道你要怎样营救阿梨哥哥,如果有用得找小雪的地方,小雪必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