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两世的家庭不幸带来的阴影和死于偷猎者枪口的经历让他分外讨厌人类，却不想对自己没有感情的父亲因为利益将自己许给了一个男人…… 于是“持子之手与子偕老，子若不肯，将子推到”的戏码上演了。 内容标签：生子 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渊，战思宇┃配角：可爱的龙套们~┃其它：无 第1章 天朗气清，惠风和煦，无奈我的心情不不能算好。如果这是漫画的话，也许你可以看到一群乌鸦欢快的叫着不间断的飞过我的头顶。但是不巧的是这不是漫画，于是…… “Shit！”文明如我也忍不住要小小的不文明一下。 再次努力扭腰挣扎未果后我放弃了，转头向下决定对着看着我手里还不会飞的小鸟流口水的狼崽子求助。 “阿霜，快，找个你认识的人过来帮帮我~” 狼崽子恋恋不舍的看了我手里的小鸟和我最后一眼听话的奔出院子。 是的，我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善良的人总是会遭遇一些不厚道的事情，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只是我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一棵大树欺负，亏我还是一个人爱花花草草的人，亏我小时候还给它浇过水。 没错，虽然微微有些猥琐，但是事情就是我和我家狼崽子散步时在院子里见到一只掉下鸟巢的小雏鸟。虽然我家崽子贪吃但是它还是很听我的话的，在我力挽狂澜的“嘴下留鸟！”中阿霜也只是嗅了嗅小鸟的味道。杯具的来了，在我这个善良的人爬树要将无辜的小鸟送回鸟巢里的时候，无辜的我被树枝卡住了。 在各位背地里偷偷讲我没有用的时候我希望大家也可以微微同情一下我。 在和煦的春风中我只是期待阿霜能快些找到可以帮我重新回到地面的人。 “小渊~”听那饱含嘲笑的声音我只觉得眼里充斥着泪水，从来没觉得自家兄弟的声音这么动听犹如天籁。 “四哥。”好吧，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尊敬兄长的孩子，通常见了几个哥哥的面我都是不予嘲理的（方言，请不要介意）。但是有求于人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怎么把自己挂树上了？还要阿霜来找我。” 如果阿霜会爬树的话，如果不是你总是在我院子外面乱晃的话，如果阿霜遇到的第一个认识的人不是你的话，是不会找你的。我自动屏蔽掉心中所想内容，一言不发。有求于不熟的人，讽刺是万万不可的，热情也是太过不自然的。 “小渊，怎么不说话。你想一直挂在树上么？” 看在靠在树干上对我邪邪的笑我就知道这人是不怀好意的，但是让我求他这种事我也是做不出来的，我们虽然是兄弟但是没有一点儿好交情。起码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 我低头看着焦躁的阿霜讨好的在陈列身边蹭来蹭去不由感慨，还是动物善良！ 动物善良所以也不了解人心的悱恻，阿霜这么帮着我虽然让我很感动但是底气上却觉得输了下来。以我思维已存在于世40年的经验来看，就算不求他他也会帮我。我不向人低头本来很梗气，可是阿霜你怎么就为了我低头了呢？你可是一只狼啊！ 树下的人发出一声我不能听闻的轻叹，然后踩着那交错的树枝跃了上来。 卡住腰的树枝被他分开来，一双手及时的接住没有了束缚同时也没有了依靠的我。不能不称赞他的功夫不错，我稳稳落地，占了他轻功的便宜。我奸计得逞，只在心里笑。却没想要笑的人还是那个无良的陈烈。 “小渊你的腰好细，那样的窄的缝隙你都能钻过去。” 如果我的腰够细就不会被卡住，再说一个男人的腰细有什么可骄傲的…… “谢谢四哥救我。”我在礼节上面还是说得过去的，不过既然我已经平安着陆且诚恳的道谢了，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压在树上，还有爪子能不能不要再在我的身上挂着了呢？ “小渊，你就这样谢我？” 我看那张脸凑过来，使足了力气去推他，无奈刚刚拼死和大树搏斗力气不够且那只捧着依然无辜小鸟的手用不上…… “三哥！”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幸运的人就是买了一瓶饮料开盖是“再来一瓶”，换了奖拧开还是“再来一瓶”。不幸的是有时候只是饮鸩止渴，解完了渴才发现不是你喝饮料，是饮料喝你。就好比我现在，被一个哥哥搭救之后又在危难时刻遇到了另一个哥哥。只是我不晓得他又想做什么。 也许在他们眼里我是个沉默老实不会骗人的“孩子”，也许他们没有听过对着人贩子身后喊“二叔”的小女孩顺利脱险的故事，反正陈烈在情理之中的放开了我略放规矩的整了整被树枝弄乱的长衫。 三哥得脸色不是很好看，在场的除了那只狼都知道原因。突然看到自己小弟给另一个弟弟压着这么突兀的事情…… “小弟，父亲叫你。” 我疑惑的看三个一眼，若果我记得没错，那老头已经八年没有嘲理过我了。 “老四也一起去。” 说罢便拉我的手要带我出院子。这让我更疑惑，莫不是家里的老祖宗要驾鹤西去，才想起还有我这么一个子孙可以安排去守孝？ 我吧手抽回来，三哥得脸色更难看了一些。 “四哥，帮我把它放回去好吗？”将手里的小鸟交到四哥手里，三哥得表情才好了些。兄弟五个数他最为聪明，看到那只鸟他也就全明白了。毕竟我是个好人，善事常做，意外也常有。 第2章 八年没有通过正当渠道走出过自己的小院子，外面的路我已经不记得了，任兄长带着我看记忆力十年前出现过的景色。 我苦笑，为什么两生都让我在这种家庭呢？ 前世的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和母亲被父亲抛弃，母亲大概是因为这件事情受了刺激待我一直不好，不记得遭到第几次毒打的我逃出家门再也没有回去过，高中没有念完就一个人生活。最后在西藏成为了保护动物志愿者。 我不喜欢和人在一起，所以到了动物身边，没想到最后还是偷猎者的枪口下。 眼里还是那些充满了惊慌的美丽动物和自己鲜血的我却看到了不属于高原的天空。 我在以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的眼睛看世界。 我以为这是新生，我以为即使对于家庭不幸和社会黑暗的心理阴影存在了23年的我也可以在一个正常的环境下重新成长一次。然而我以为的都是错的。父亲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可是母亲确是父亲从青楼赎回来的妾。如果他们相爱这道也没什么，只是父亲对母亲的爱是建立在母亲的美貌上。而我作为家里的第五个和他不相似也不算出众的孩子，父亲对我的爱也只建立在对母亲的爱和存在感上。 很遗憾的是我第二个人生中的母亲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因病去世了，母亲在这个家里是没有存在感的。因为身份卑微连她的死也没有引起人的重视。八年前再一次听到他的名字是我三年守孝完毕参加奶奶大寿时被二哥栽赃弄坏寿桃时老寿星口不择言的大骂。背着一身拐棍和小羊鞭带来的伤回到母亲一直住着的小院的我再也没有从正门出去过。既然大家看我都不爽，且我看大家也不爽眼不见为净对双方都有好处。他们不用生那些毫无由来的闷气，我也不用挨打挨骂。 在美好的社会主义世界里我一直觉得出身没什么，毕竟我们是亲人。在一天我对人类的厌恶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三哥和四哥之所以能不被阿霜撕咬而安然无恙的进出我的小院子是因为那天晚上偷偷给我上药的是三哥，送饭的是四哥。 老远就看见那个已经病怏怏的老太婆和他儿子在大堂中品茶，大哥和二哥也在其中，不好的回忆冲回脑里。我转身想离开。 “小弟。”被三哥拉住，“别这样，父亲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我觉得我不需要听。”毕竟这么多年你们除了给我一口饭吃和莫名的怒气以及厌恶以外什么都不曾和我分享。 “我们是一家人。”沉默很久的四哥开口。 我们是一家人吗？我知道四哥是不远开口说这个的，家人怎么对我他们心里清楚的很。 “阿霜，你回去等我。”看着阿霜那善解人意的眼神，我觉得家人还不如跟了我两年的狼。 “渊儿，来了。” 叫的那么亲算怎么回事，没见我这么久怕是连我的脸都不认识。这做爹的未免也太能装了吧。 “见了长辈也不拜见，真是没教养。”见两个哥哥行过礼我却依旧站在那里后，老太婆不满的教训我。 这么多年没管我也好意思道出没教养。 “渊儿啊，你知道近年来你奶奶身体一直不好。”她身体不好与我何干？ 三哥拉我在他身旁坐下，见我一直不理人那老头只好自己开头。“一个月前我在南街王真人那里算了一卦，说是你奶奶这病须办喜事冲冲喜。正巧有贵人从东南来，若是能让这贵人赶上喜事是最好。” 我笑，家里是个人都说我不吉利，难不成这喜事是要叫我回避又怕伤了我的心？ 几年没有理过我，突然开始关心我，这可能性也太小了吧！ “前几天官府接到珣王爷的书信，说是要来。” 那是试探性的眼神，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珣王爷来，是想娶你。” 我腾的站起来，站起来的不止我一个，表情最惊愕的却是我。 “我寻思你也到了成家的年龄，并且珣王爷也指名要你……” 龙阳之风盛行我是知道，父亲有两个男妾我也是清楚。只是万万想不到性向正常的我有朝一日被家人要求和一个男人成家。 “你们是要把我送给那个什么王爷是吧？” 我蛋腚了，瞬时间明白了这个家提供我吃了17年白饭的原因——我是可以送出去以讨好他人的贡品而已。 “我不会去的。” 第3章 我思考了一小下，在这个家里憋屈了17年，要是现在不潇洒一下就没机会在他们面前潇洒了。 于是我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显然，在座的并不打算让我的手。 我只是刚转身，还未洒脱的迈步手腕就被捉住。是与陈烈一母同胞的二哥，“不尊不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是你不要就不要！那珣王是当今圣上最信赖的皇叔，你有什么不愿意？！” 哥也是很霸气的，以前是出于个头因素不敢惹你，但现在哥已不是当年那个体格了！我迅速甩开他的手。“他那么好你怎么不嫁，嗯？” “渊儿，哪有你这么对兄长说话的！你大哥、二哥、三哥都已成家，你17就该成家了。” 父亲大人，您似乎忘记了我19的四哥。 那老头扫一眼站在一旁想要拉我的陈烈，“你能被珣王看上是我们陈家的荣幸！回去准备，不要对了我们陈家的脸。” 我不再说什么，扭头离开。 “你追他做什么？”四哥给二哥拉住，三哥看众人一眼随我出去。 我知道政治婚姻是可悲的，是无异于人口买卖的，不受宠爱的孩子作为牺牲品是常见的。但倘若要我娶某家小姐也就罢了，为什么是要我嫁给另一个男人呢？就算这个世界open到龙阳之风盛行，没有人歧视吧，但是又不是是个人就喜欢男人的！ 我忿忿的穿过几个亭廊郁闷了，扭头看向一直默默跟在我身后的三个。“怎么回去？” “啊？” “我不认得路了。” “……” 看着镜子里的脸，我深深的抑郁了。 也许6岁失去母亲的孩子在长到我这个年龄的会淡忘母亲的容颜但是我不会。也许这跟我出生时就有23岁的脑力有关，但是更多的成分在于镜子里的这张脸和那红颜薄命的女子的脸很像。 阿霜看出我心情不好，乖巧的钻进我怀里，用尖尖的耳朵挠我的下巴。 “小弟，你吃些东西。”三哥端一盘桂花糕放在我面前。 “哥，你那珣王为什么要我？” 镜子里的三哥勉强的笑，也从镜子里看着我，那黑色的眼眸颤动了一下。“小弟你生得好看，没有人不喜欢的。” “三哥呢？你喜欢我么？” 精明的三哥愣住盯着镜子里我的眼好一会儿，发觉自己的失态猛的回神。低下头缓缓道：“喜欢。” 我看着他，笑了。 仿佛受到什么指令一般的，三哥跪在我身后伸出手抱住我。“小弟，我……” “嫂嫂在等你吧？很晚了，我想休息了。” 三哥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开口。松开我离开。 阿霜用湿湿的鼻子顶顶的我下巴，见我没理它就自己探头去舔我嘴边桂花糕的残渣。 我奇怪，我近似闭关般的在这小院子里活了十一年，出去为了避免见到家人都是翻墙的。说起来家里几个兄弟不谈人品各个都是玉树临风，十里八乡的闻名，而现在市面上怕是记得陈家还有第五个儿子的人都是少之又少。那珣王怎么会知道我？ “阿霜，我们离开这里吧。” 我很早就想离开这个家，所以很糙就开始准备。只是没想到我尚未准备充分的东西会提早派上用场。 翻墙我是轻车熟路，院子后面有一块石头正好可以让阿霜借力跳上墙头。平日里我们就是从哪个地方出去，地形熟悉得很。 翻过这堵墙出去是一条狭窄的小道，过了那小道是茂密的竹林，穿过竹林在翻过一堵墙就可以得到自由。 只是…… 天不逢时，时不我待，命运多舛…… 那小道竟有人过来。 阿霜刚窜进竹林里未等我追上它我就被人擒住。 “我就料到你要逃！”是大哥。 我真傻，真的。我怎么可以脸作案应该等到敌人放弃警惕以后再可以行动这点都忘记。 这世界真是悲哀，这些人要是把迫害他人的心思花在正经事情上一点儿父亲也不会把家里的生意交给三哥了。 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我不曾想过自己不犯王法有朝一日也会被考上锁链锁进牢笼之中。 我只是个不想被当做贡品的好人而已。为什么上天连一根可能打开枷锁的铁丝也不留给我！ “小弟。”已是深夜，给我做深刻思想教育工作的一干人马已经离去多时，三哥却又返回来坐在我床边。本来看我被铁链锁在床上觉得我挺可怜来陪我的阿霜，看三哥来了跑了出去。我让它在竹林里等了太久它生气了。 我不想理他，我早就看清他和四哥纵使对我再好也不过是想要我的身体而已。眼睁睁的看着他人行凶却不加以阻止，说到底也不过是帮凶。 我总算是懂了围观是一种变相暴力的真谛。不过，围观这种行为纵使有价值的，不管是在21世纪还是这么鬼也不晓得的时代。 他抚摸我的脸，轻轻叹气。 我酝酿情绪，准备拍悲情戏。 我不喜欢和人一起，其中一个原因是人类虚伪、做作。我的阿霜不高兴的时候会不理我，表现出它的不高兴，人不会。科学家说这是因为动物的前额叶发育的不好，孩童会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是如此，只有发育完全的人类才能控制情绪。而我对于近似于表演的控制情绪是很厌恶的，所以我宁愿和动物和小孩子在一起。可是现在我决定表演，为了生存。 “哥，你也想我嫁给其他男人是吗？”我满意的听着那悲哀的声音中带上了哭腔。 “小弟……” “我知道了，原来你喜欢我只是因为我们是兄弟。”我转过头不去看他，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在鄙视自己的恶心。他没有接我的话，我歇片刻，开始想象那些动物在我眼前被猎杀的场景，努力把情绪调整的更加悲伤。“哥，你可不可以亲亲我？” 好恶心！ 他犹豫，他精明，却是中规中矩的。以前因为这庆幸他不会放开来想四哥那样随意且无耻的占我便宜，现在我却因为这抑郁万分。任何事物都是矛盾，就像我，正在做我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我对他咧开一个能做到尽量悲哀难看的笑，“那抱抱我好不好？以后……肯能就连面也见不到了。” 他表情复杂，但还是俯下身抱住我。我用唇去碰他的脸，“哥，我喜欢了你很久……可是你一直……” 我知道他对于我的欲望压抑了很久，我想赌一把，赌他对我的欲望会有下一步的动作，赌自己可以在他做到最后一步的因为他的规矩而停手，也赌他会借着未能偷欢的一时冲动带我离开。 果然，他终是忍不住含住了我的唇。 恶心！ 我忍了。 唇齿相碰，我主动的伸出舌头去碰他的舌头。很快他在我口腔内纠缠起来，很强势的侵略，正如他在生意场上的手段，他压抑太久。 反过手勾住他的脖子，我去解他的衣带。 男人果然是“心”最重要的动物，他的伦理观念随理智一起飘散。 胸口被冰凉感包围，衣衫已被褪去，我随着她的抚摸和揉捏抚弄。我看到他眼里那沉迷的神色。 一只手从身后伸进裤中，一边的臀瓣被包裹住，我叫两声，觉得到时候了。 “嗯……哥……哥……你为什么要娶嫂嫂……” 他没理我（……），拉下我的裤子。 呃……作为男人的我也不得不感慨，男人真XX的靠不住！怀里只要搂着一个就不记得家中妻儿。 “哥……啊！”你妹！逼我爆粗啊！怎么可以舔那种地方！我忍！“为……唔……为什么我们……是兄弟……” 抬起我的腰的动作陡然停下，我的腰就那么在他手中悬空。 我都快哭了，伦理观念真是好东西呀！ “哥。” 他看我良久，拉过被子将此时觉得不穿衣服有些冷的我裹住，然后猛地抱住我。我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小弟，我好喜欢你。” 我从被子里把手整出来抱他，“哥带我走好不好？我们群没人认识的地方，没人知道我们是兄弟。我们可以在一起。” 是沉默，隐约之间有冷风吹过。 “不要多想了，你好好睡吧，我走了。” “哥！”这衰人！ “没有办法的，珣王喜欢你。我们只能做兄弟。”只听见悲伤的语气，他背过身，我看不见他的脸。 那人竟然就这么走了，只留下我一人赤身裸体坐在床榻上。 我赌输了。 坐在床上，觉得好绝望的我不知道，窗外有一双眼睛一直看着我和刚在发生的一切。 第4章 我一直觉得自己很杯具。 不管哪一世都会被所有人抛弃。 其实这不怪三哥，他也不想的，都是社会逼的。家族的利益当前，没什么事不可以放下的。只怪我对自己自信过头。 我重新躺下来，思考以后该怎么办。 窗户在簌簌的响，我屏住呼吸仔细听。未等我分析出这是什么声音窗户就突然被打开，一个人影随着那响动冲了进来。 “四哥？” 我笑，他们难道都想在我没被所能搞出去之前光顾我吗？ “你喜欢三哥？”我只觉得他没有礼貌，翻我的窗也就罢，来了就问这么把味的问题。 “不喜欢。” “那你……”我知道他看到了，就算没有看到全部也肯定看到最后基情的部分。 “我想骗他带我走，然后甩下他。”没有什么可隐藏的，如果连真实想法都不能说那我的人生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我听到轻轻的叹息，“小渊，为什么你不找我呢？” “我现在找你还来得及么？”我不指望他们任何人了，如果在珣王来之前还有机会，我会靠自己离开。如果没有机会…… “你把衣服穿好，我带你走。” 嗯？！我瞪大眼睛看他。这人一定是晃我的。“你知道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他低头笑，我一直觉得他只会那种纨绔子弟拈花惹草的笑，没想到他还能笑得这么深刻，这么有内涵。“那有怎样呢，我不想看你不快乐的和别人一起。” 他从袖口抽出钥匙。“我偷出来了，父亲一直不喜欢我习武，怕是早预感到我会做对不起他的事了吧？”他打趣，把束缚住我的铁索卸下。将衣服扔给我。 我麻利的穿起来。“我去叫阿霜。” “我已经把阿霜送出去了。”我惊愕。“带着它太显眼，阿霜真是只好狼，很懂事。它会在南边的祠堂里等我们。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东西了，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三哥刚离开这里，他们看你不会太严。” 我瞬间被感动，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看人还是走眼的厉害。 一天“越狱”两次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受不了。何况第一次出逃未遂还给那帮子任整了一顿。我们走的不是以前那条路，这条路似乎饶了很远，但是人很少。 东西给四哥背着，我很加紧脚下的步伐，八年没出过自己的院子，看来这宅子是扩建过的。不过我们应该也能很快出去了，我一阵兴奋，走得更快。 耳畔突眼之间一场喧闹，我错愕的抬头，后方和侧面的亭廊上突然出现了火光。 时运不济，命运多舛。 四哥也惊慌起来，一把抱住我开始狂奔。 如果来人只是后方也就罢了，我很有信心摆脱他们，可惜来人很多，从各个方向来。我开始失落，这又会是一次失败的出逃，而且还会牵连四哥。 猛烈的冲击，四哥攀上了最近的一棵树，爬到一半就将我放在墙头上，把包袱丢给我。继续向上爬。“你快走！” 我看他一眼，知道他这样是想要迷惑大家让其他人以为我们一起上了树。只是我走了，他是必然要受到惩罚的。只是这时候如果我不走那受罚的回事我们两个，并且四哥的所作所为就在没有意义了。 我不说什么，从墙头跳下，获得了可能只是暂时的自由。 四哥，谢谢你。 我落地，未想到旁边有一堵人墙，只是不怎么浩荡。只有两人，男士有两人抓我足以。 我抬头，警戒的看向那人的位置。顿时轻松了很多，他们的表情很是错愕，就像我刚看到他们时一样，我知道，他们是不认识我的，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敢浪费时间，我加紧步伐向祠堂的方向跑去。阿霜在等我。 我不知道，那站立的青年一直看着我离开，表情由错愕变为了惊喜然后是若有所思的微笑。 “爷，您怎么了？”跟在他身后的人深深的疑惑了。 “我的渊长得更漂亮了。” “啊？您说刚才那个？”见青年笑着撑开扇子点了点头他慌了神，“可是，可是……您怎么放他走了？” 青年只是笑，不回答。“我们走吧，我现在很是想看岳父大人的表情呢。” 平日里出去玩我是喜欢探寻小路的，这个爱好帮了我的大忙，让我找到了去祠堂最近的路。 那是一个废弃了的祠堂，没有人。我从后门溜进去，看到了等我的阿霜。 我们真是默契，它知道我会从后门进来！ 这里我并不敢待太久，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他们都会寻找。如果四哥没有出卖我，当然他是不会的，那么我的父亲一定会报官，然后找我的人马就会又多一拨更加蛮不讲理勇于私闯民宅的了。 不过我知道四哥会给我带乔装的道具。 我麻利的打开包裹准备变身。看到包裹里东西的那一刻我再一次惊愕。 “这是……女装？！” 此时此刻，那青年已来到陈府门外敲开了大门。只是出示了一下随身携带的小牌子，那本来不乐意在半夜被打搅的小厮就恭恭敬敬的把他迎进了大厅。交代给服侍的人端好茶水后边跑着去寻他那找儿子的老爷去了。 “爷，您是有什么打算？” 青年小饮一口茶水终于开口，“我想和渊先相处一段时间，你应该可以看出来，他对于我是很排斥的。” “可是他已经走了啊！” 青年又是笑，“那就把他找回来，他会到我身边的。” “草民参见王爷！” 只是谈话的片刻陈老爷就从宅子的另一侧赶了过来，仔细看过去他的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不知是因为战思宇的突然到来赶得厉害还是因为自己的儿子突然跑了吓的厉害。 “起来吧。”战思宇上前扶自己的准岳父。看出那眉宇之间的焦虑和疑惑，战思宇笑。“这么晚打搅真是不好意思。我想早些看到渊，所以赶了行程。早走其他人一步。” 陈老爷子的疑惑是没了，焦虑却是多了几分。这珣王爷是来看陈渊的，可是这不争气的小崽子却在关键时刻跑了。让他看是不可能的，但是要是告诉他陈渊跑了，怕是怪罪下来…… 陈渊的命最近不是太好，他老爹似乎是受了他的传染。某个小厮突然的就闯进来，闯进来也不要紧，最要紧得是那孩子吼了一嗓子。“老爷，四少爷不肯说五少爷去了哪里！” 陈老头的瞳孔突然收紧，微微胆怯的看向战思宇。 战思宇还是笑，不过那双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像一只打量自己食物的猎豹，温和的声音吓的陈老头腿抖了起来。“你是说渊不在了？” 陈老头只好战战兢兢的把陈渊的出逃如实说出。 “我们要找到他。”战思宇只是笑，吩咐那怕的不行只是应和的老头附耳过来。“明白了么？” “是，是。小人这就叫人去找钱大人。” “嗯，现在我想去看看渊住的地方。” 第5章 战思宇第一次见到陈渊是在十四岁的时候。 他到现在依然记得那日的场景。 本是跟随皇兄到北方巡游的，却被招待进了当地的富商家中。不过这富商的却是名副其实富，自家的宅子堪比王府。 记得那天晚上很无聊，本想找皇兄下棋什么的可是皇兄却拉着他那如影随形的小太监早早的睡了。皇兄虽然对自己很好但是这种事情是绝对打扰不得的，战思宇无聊便又不喜欢陌生人跟着，就拒绝了陈家几个小少爷的陪同独自一人在宅子里闲逛。 宅子大，风景好，本来是很棒的。只可惜这宅子有些太大，那时的战思宇虽然才华过人，智慧惊人但还是情理之中的迷路了。 只是这路迷的叫人想起来就觉得心旷神怡，如果不是找不到路的话，自己是不会遇到他的吧…… 战思宇走进伊人不在的院子仔细瞧，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还和自己当初刚走进来的时候一样。 只是人不在了。 嗯？似乎除了人之外还少了些东西。 那是一个很清幽的院子，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那里是异乎寻常的安静，是很奇怪的感觉。 跟着自己的奇妙感觉走进院子引入眼帘的竟是一群兔子。那些兔子在草地上异常随意的吃着草，战思宇并不觉得这个院子只是兔子饲养场。 对，这里的兔子现在全没了。 那时的他见到那群兔子好奇极了，便向更深处走去，院子西侧的石桌前坐了个人。是个孩子。 战思宇并未在迎接他们的人里见过这个孩子，想了想这个应该就是陈家正为自家母亲守丧的孩子。 一身的白衣的陈渊坐在石桌前下棋，自己和自己下。 当时的陈渊只有6岁，加上瘦弱就更显得小。令战思宇奇怪的是这么小的孩子，失去了母亲神色之中竟然没有一丝悲伤，就那么一个人淡定的跟自己下棋。不自觉的站在在远处默默的观察陈渊。 突兀的，竟有一只猴子从一旁的树上跳下来，蹲在石桌上看垂头思考的孩子下棋。那孩子竟是没有一点儿被吓到的样子，好像习惯了突兀跳出来的动物，相当自然的从袖中摸出一只浆果给了那猴子。 猴子吃了浆果又弯了脑袋去看他。陈渊是想到了棋路，没有理它。猴子是机灵的，伸出爪子捉了棋盘上的几粒棋子又看陈渊。 战思宇忍不住笑出来，他想看看那孩子在做出了一系列奇怪动作之后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出乎意料却又是在情理之中的，孩子又拿出浆果去换了那几枚棋子，摆在刚才的位置继续下。 猴子吃得满嘴都是，似乎是觉得拿棋子之后陈渊的反应太过平淡缺乏乐趣，或是觉得陈渊一次给的太少，就干脆跳进陈渊的怀里自己翻找浆果。 只是这一跃把桌面上的棋子都打乱了，翻找的同时还把那一嘴的酱汁沾到了陈渊的白衣服上，弄的星星点点的红。 战思宇默默的看，那孩子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反倒是逗了那小猴子玩耍了片刻然后把袖子里的浆果悉数给了那小猴子。小猴子就窝在孩子怀里吃起啦。 战思宇看的目瞪口呆，陈渊却突然抬头朝他笑了。 “陪我下盘棋好吗？” 原来是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站在那里。战思宇细细打量陈渊的眉眼。皮皮肤很白，眉目很是清秀，漆黑的长发没有束起就那样随意的垂在肩头。特别的是他的眼神，和其他孩子的都不同。不是孩子的单纯无邪、充满活力、或是愚钝的木讷。那是一汪湖水，深深地，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却是深深的吸引着自己。 若是平日里战思宇是绝对不会愿意和一身红色酱汁怀里还抱着一只猴子的小孩子下棋的，那日却是着了魔一般的走过去做了下来。 陈渊迅速的收拾了桌上的残局，用那洁白似玉的手抓起几粒黑子。 “猜先。” “双。” 战思宇只盯着陈渊的脸，并没有留意那落在棋盘上的棋子。 “四粒，你先。” 陈渊把黑子放回小盒中，推过来。战思宇这才把视线从陈渊脸上挪开。不自觉之间自己竟然失态的猥琐了一把，就好像那些表面上对自己尊敬目光里却掩饰不住猥琐想法的恋童的朝臣。 战思宇摇摇头把与棋无关的念头从自己脑子里甩出去，专心的面对棋盘。 其实战思宇对自己的棋艺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向自己授以棋艺的都是国手，是大师之中的大师高手中的高高手。 可是……战局不利也不是自己能愿意的。 战思宇悲剧的发现战胜无数对手，连师父都不得不称赞的自己竟然有输给一个六岁孩子的趋势。 更悲剧的是，很快，这就不是一个趋势了。 陈渊抬手之间战思宇就知道自己是输定了的，只是那手腕一转棋子却放在了另一处。 “和局。” 本来黑子先行就是要让子的，陈渊这最后一子竟不差分毫的和了局。 这哪里是和局，这分明就是让子。 战思宇哭笑不得的看那孩子赶了猴子，自己起身向屋里走去，留下迷路不知如何还的自己坐在那里持续吃惊着。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站到屋门之前回了头。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觉？” 战思宇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个孩子实在是让自己太吃惊。迷路不知如何还加上自己对这漂亮孩子的好奇竟随陈渊进了屋子。 陈渊不愧是东道主，随意的很。把沾了浆果果汁的衣服脱了就爬上了床。 战思宇已经被一系列的惊愕惊愕的不再惊愕了，干脆也随了陈渊脱了外套躺上了屋里的唯一一张床，钻进一个被子里。 陈渊很快就睡着，只是战思宇听着他那均匀平稳的呼吸就是睡不着。 下棋时用尽了心思没有什么机会，这会儿是有足够的时间去看陈渊的容貌。 陈渊很白，战思宇就顺手捏上他的脸，绵绵的，手感很好。只是慢慢的，那手指就不自觉地摸向了那粉粉嫩嫩的嘴唇。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会是似乎永远淡定的呢？战思宇好想看其他的表情在陈渊脸上绽放。 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探头去亲了亲陈渊的小脸。 不亲也就罢了，这一亲闹出了麻烦。战思宇盯着陈渊只有六岁的脸，想看看他身体的其他部分。 陈渊睡得很熟，战思宇捏他的脸他都是没有反应的。战思宇小心翼翼的解开陈渊的亵衣，让陈渊小小的胸膛展露在自己眼前。白白的皮肤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更是漂亮，那上面镶的两粒红宝石更是诱人。 战思宇凭着本能摸上去。舒服的触觉。 也就是同时，有暖流向下身汇聚着。那是战思宇往日里没有的感觉，很奇怪，这感觉却让战思宇更想摸陈渊小小的身体。 似乎是对上半身的不满足，战思宇本能的拉下了陈渊的裤子。 不自觉的把手覆在圆圆的臀丘上，摸了两把之后伸出手指沿着臀缝滑向那想象里就很美好的花瓣。穿过细密的花瓣探向了柔软的花蕊，战思宇只伸进一个指节就觉得那小洞会让人很销魂。 想把已经硬了的物件塞进那小小的身子里，却凭着仅有的意思理智停了下来。这是一个六岁的孩子，战思宇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但是第一次的反应让他无措。 还是本能，战思宇把手指伸出来，让自己的身体贴着陈渊的身体将下身在那漂亮的臀瓣间摩擦。 夜里，只听见战思宇一个人沉醉的喘息。 直到那臀瓣之间给战思宇弄上了一小股白色浊液战思宇才平静下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再次猥琐了一把。对象是一个六岁的孩童。 战思宇让自己清醒片刻，迅速给陈渊擦掉浊液穿好衣服。然后将其紧紧搂在怀里睡了过去。 意外的，做了那种事情却睡了个好觉。清晨比陈渊早醒，才想起今日是要启程去他出的。连忙披上外套赶出去。 果不其然，几乎全部的人后再找他，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战思宇会到那个为母亲守丧的孩子那里去。 战思宇很直白的告诉皇兄自己想要那个孩子。他的皇兄也就是当时的圣上只给陈老头一个眼神，陈渊的爹爹就立刻会意，表示小王爷想要带走便是。 战思宇却拒绝了，这样一个孩子，要是呆在身边自己早晚会忍不住对他做那种事情。这么做对一个孩子来说实在残忍。 于是表示让陈渊先在家里呆着，要老头好生供养，等他长大自己再来接他。 只是没想到那老头没把他那个十四岁孩子的话当回事，对陈渊并不好。 战思宇坐在院落的石凳上发呆片刻，就站起来。他看到了陈渊逃跑的方向。这会儿陈家家丁和官府的官兵应该已经开始行动。马上陈渊就会受到两面夹击而被逼到自己指定的地方。 “冲儿，”战思宇对站在自己身后的随从笑笑，“我们该走了。” 渊，我来接你了。 第6章 看着眼前的衣服我愣神片刻，然后迅速脱下身上的衣服把它换上。 若是平日里我是绝对不会穿女装的，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得不夸奖四哥的点子，女儿装的确是不容易被认出来。 我系好衣带把头发散下来完成姑娘家的发髻。阿霜在我身边呜呜的叫，表示我乔装的成功。 我得抓紧时间找个住处，我带着阿霜住在祠堂里若是正面遇到找我的人是很可疑的。 匆匆出门，我才发现最近的运势是走背字的。 远远的就看见一片火把的光辉听到嘈杂的响声，爹爹一定是报了官。 幸好他们离我不近，我环顾一周找到一个突破口。 西南的方向没有寻找我的人。我记得那个方向有个客栈，老板好睡觉不怎么管店里的生意，他脾气怪，看顺眼的让免费住，看不顺的就不让住所以总有那么几间房子是空出来的。其中常年空下来的就是正对自己方向的一间。平时经常去那家客栈吃面，和老板混的也算熟，若是翻墙进去等过了风头再告诉他也是没有关系的。 打定主意我迅速朝那个方向赶过去。 那些火光离我越来越近，我加快步伐在他们靠近我之前翻墙进去。我笑，平日里频繁的翻墙行为帮了我们的大忙，我和阿霜轻而易举的跳掉了院子里。 那个屋子果然黑着灯！ 我不知道当时自己在想什么，也许在情况紧急的时候人的思维都比较简单。我只想着屋子的灯没有亮，会是没有人居住，却忽略了现在的时间。是深夜，客人都睡了，整个客栈都没有一个亮灯的屋子。 带我翻进去看清里面的景象时才囧了起来。 怎么会有人？！ 床上的人没有睡熟，我的动作又略大。这一进来床上的人就给惊了起来，惊愕的看着我。 我认出，那是我翻墙下来逃出家门时遇到的青年。 那青年愣愣的看着我，我想他没有认出我来，毕竟变了装之后差很大。只是我是不能开口解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声音会出卖我，我的行动已经很怪异了，要是让他知道我是男扮女装会有更大的嫌疑。若是那些人找过来，他一定会招供。 两人一狼面对面，是完全的安静。 我想我们都没有回过神来。 “快！！开门！我们要找逃犯！” 我惊！没想到那些人这么快就追过来。听他们在楼下的大厅中喧哗，说是要挨个的搜索房间，不一会儿就听见上楼的声音。 看来我得离开。准备重新翻到房间外面在灌木丛里多一阵子，却在身体行动前被青年捉住了手腕。 完了！这人怕是明白了怎么回事要把我交出去。 “姑娘，得罪了！” 在我没有甩开他的手的时候就被他拽走，摔在床上。他迅速的脱去了身上的亵衣。 那青年在脱了衣服后迅速拉住帷帐用被子把我裹起来，阿霜也我跃进帷帐。 几乎是同时，房门被撞开。 “里面的人，出来！”有人大喊。 青年略略停顿，然后探出半个身体。“官爷，您们这是……” “麻利点儿！我们找人呢，里面还有什么人？” 我多在被子里露出眼睛，似乎那人想挑开帷帐看里面，只是被那青年死死拉住帷帐。“官爷，里面是我家娘子。我们正亲热……她没穿衣服……” 我整个人囧掉了。 只见屋里的灯被点亮了，那人还是不肯饶，硬是要拉开帷帐看里面的人。 “你说是你家娘子，万一是故意窝藏别人呢！” 青年用腿撞撞我，“娘子，你快把衣服穿上。” 我按他的提醒的意思，用被子把阿霜罩住，扯下身上的衣物在吧头发弄得凌乱些。裹上被子只露出肩膀给外面的人一个背影。 青年还是死死的拉着帷帐不愿让他看。不过终是抵不过那官兵，让你拿官兵拉开帷帐看清了里面。 我后背发凉，觉得自己在颤抖。 但愿这官兵不要看出这是一个男人的后背。 我听到那人离开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恍然之间发现阿霜的尾巴竟然是露在被子外面的。我只觉得这会儿的心跳又比刚才快一倍，不敢想若是那人发现了阿霜回事怎样。 幸好这帷帐之中的光线暗，怕是他把阿霜那漂亮的大尾巴当做了凌乱放置的衣物之类的。正准备爬起来，心脏却收到了另一次冲击。 “啊！！”然后是肉体撞到地面的声音。 那青年滚下了床。“姑娘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见！”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被叫姑娘的感觉太奇特了，要是这人知道他看到的“姑娘”的“香肩”是属于一个男人怕是反应更大吧。 青年就赤着上身在帷帐之外站着，毕竟人家是帮了咱的忙。我利索的穿好衣服，跳下床双手合拢向他行个礼表示感谢。 他满脸的笑容，摆手道：“姑娘不必道谢，举手之劳罢了。” 我暗自感慨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殊不知他这举手之劳若是没有办好，他就不会站在这里而是改在铁栅栏里吃牢饭了。本以为我经常住的房间被人霸占是倒霉，没想到倒是帮了忙。只是隐约之间觉得一直停在他脸上的笑容有些怪异。 我打手势向他道别打算换个地方窝藏一下，却给他阻止了下来。 “在下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追姑娘，不过既然他们搜查过这里了那这里就是安全的了，姑娘不妨在这里先住一晚，等在下看明日查人的情况再想办法帮姑娘。”我内心里泪流满面，这人太好了！便向他点头道谢。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表情突然变化，“姑娘不必担心，在下可以与侍童同住，不会妨碍姑娘。” 在封建社会男女收受不清思想的灌输下，他俨然长成了一个好青年。 待他离去，我才睡下。 总觉得有些不对，但有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在床上辗转片刻，我被困意打败，睡了过去。 由于晚上睡得过晚且过于疲劳，这一觉颠覆了我的生物钟，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的是第二天正午的太阳。而且跌脸的是，我是被饿坏了的阿霜叫起来的。这才想起阿霜从昨晚到现在只舔了舔我嘴角桂花糕的渣滓。阿霜的那一双幽怨的小狼眼看向我的时候，我都觉得没脸见我家阿霜了。 大概是我起来的时间正赶上饭点儿，没等我弄好诡异繁琐的女子发饰房门就被敲响。匆匆插好一根簪子，我忙去开门。 对于那般好的恩公，态度是要积极些的。 他端着个餐盘笑眯眯的站在门外，“姑娘终于醒了。” 我将他迎进来，关了门。听他在身后道：“姑娘不能说话么？在下到现在都没有见姑娘开过口呢。” 我点头。人生中总是有这样那样的误会。 “啊！在下冒犯了！” 我摆手表示无妨。 “那姑娘可会写字？”见我略带惊愕的看着他他才解释，“我想了解姑娘的情况才能帮忙所以……” 我点头表理解也表示会写字，虽然深知言多必失，但是现在的我的确需要别人的帮助，不说明我的想法他是没办法协助我的。 “那姑娘你先吃，我去拿纸笔来。” 我将一半饭菜倒给阿霜，自己开始享用另一半。这份饭的肉类微多，阿霜吃的开心。眼里对我的不满立刻消了一半。等那青年回来时，阿霜对他的态度都不同了。白眼狼什么的真不是胡说，作为主人的我心里受伤了。 待我吃完，青年把餐盘推在一边铺了纸在我面前，磨好了墨将笔递给了我。 “在下，还不知道姑娘的芳名。” 呃，好问题。我的作风是不留真名的，便取了名字的谐音，在纸上落了一个“媛”字。 “姑娘的字好漂亮。”青年表示惊艳，其实这书法是我转世之后无事闲暇练得，想我前世三笔书法写的像屎自己就觉得丢人。 那青年提起另一支笔在我的字旁写下他的名字——“战思宇”。 如果我当时多想想就会发现，这“战”是当时皇族姓氏。亏我自以为聪明伶俐，却也载到了这在我面前一直温和笑着的人手里。 第7章 窗外的梧桐树灿烂的开着花，阿霜吃饱后心情很好，跃出窗子在院子里玩耍。 战思宇在这段时间里试图让我说出准确的说是写出那晚诡异场景的原由，不过这种事情我自然是不会说，只是含糊的告诉他是从家里跑出来的，想要出城。虽然大半夜一个“姑娘家”带着一只狼从家里出逃疑点多多，但是他看出我的蓄意隐瞒并没有再追问。 真是体谅人的好人啊！ “我也奇怪呢，城里的官兵都在搜寻。一问人才知道是在找一个杀人后越狱的青年。我就想你这样的姑娘又怎么可能是杀人犯。想来，那晚是怕家人找来才如此害怕的吧。” 我疑惑了，这样说来官府要找的人并不是我？ 怎么可能，我家老头一定是报了官的，就算官府的人并没有接到老头的报案，官府的人又怎么可能为一个杀人犯搜城呢。这种事情是从来没有过的。 难道是战思宇在骗我？ 我疑惑的看他，他倒是保持脸上一贯的笑容。 “他们今天大概就能搜完了，城门那里已经贴上了犯人的画像，开始限制出入。” “那画上的人是怎样的？”我提笔发问。 “说起来也奇怪，眉清目秀，好看的紧，就是那皮囊也让人绝不会想到那样的青年会杀人。不过既然官府找的不是姑娘，那姑娘很快就能出城了。” 我再疑惑。 他们找的人必定是我，只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想让我放松警惕？ 想引起人民惶恐，见到我就会把我当做杀人犯去报官？ 还是……珣王快来了，他们想隐瞒他？ “最近城中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的消息吗？” 战思宇倒也不奇怪我为什么关心这些看起来与我毫不相关的问题，细细为我解答。 “说起来这城中是有一桩喜事呢。” 我挑眉，静静的看着他。 “我也是为这来的，我的朋友，大概就是你想知道的大人物——珣王会来这里迎娶陈家的五公子。大概还有两天就会到。据他说那五公子没得连月光照在他身上都没有了光彩，我本是不信世上有这样的人的，借着他的邀请来这里看美人一看。”说到这里他眼带三分笑的看向我，“未想，见到了姑娘才觉得他那描述不是胡话，只是怕是那陈家的五公子也比不上的。” 我看他一会儿，淡定的在纸上写，“公子言重了。” 哎，战思宇真是可怜，就这么毫不知情的把他那朋友的好事儿给坏了。 不过还是多亏了这个好人，只是不晓得珣王要是知道我是给他的朋友亲自放走会有什么想法。 “姑娘怎么这样看我？在下脸上有东西？” 我收回一直对着他的目光，笑着摇摇头。垂头思索片刻，既然战思宇是那珣王的朋友，倒是可以解答一些我心中的疑惑。我又提笔。 “我自小住在城中，听过那陈家其他四个儿子的传言，却是没有听过那五公子的。珣王又怎么会知道他呢？” 战思宇的表情有些惊讶，眼神复杂的看了我好一会儿眼神又恢复平静。 “说起来还要提十一年前的事情……” 战思宇将事情讲给我，我深深的抑郁了。 原来冤孽都是我自己造的，当初就不应该邀请那孩子与我一起下棋。都怪自己一个人无聊太久了。 只不过那小孩也太奇怪，只是和他下了盘棋而已。难道就是因为我一不小心没有在意他的身份轻易赢了他，他就怀恨在心，要我做妾。 心眼不要这么小吧！ 当然，如果当时战思宇告诉我那天发生的全部事情而不是到我留宿就为止了话，我就不仅仅会觉得他心眼小了。 战思宇一直盯着沉默的我，“我想既然不是招惹官兵，姑娘想出城就不难办，我帮姑娘安排了一下，姑娘觉得明日启程可好？” “多谢，只是我怕在路上会被家人看到。”我凭这女装想瞒过满城的眼线不算太难，只是阿霜跟在身边实在显眼，可我又不能抛下它。 “姑娘不必担心，在下租了船，我们可以走水路。水路人不多，也不怕官兵阻拦，我会送你出城。” “公子为何如此帮我？” “只是觉得有缘罢了。”他笑，脸我也不免心头一动。这样的好人哪里还有？只是不要让珣王知道了是他放了我才好。 “劳烦公子了。”我在纸上写下随后一行字，擦一把汗。呃，原来他还是觉得我与那越狱的杀人犯有关。 第二天我们很早就收拾好行李，带着一直安静在我怀里伪装成狗（……其实不用伪装吧）的阿霜来到渡口，上了一条小船。 虽然我们还在城中，但是坐在交通工具上整个人也不免放松。我透过船舱的小窗欣赏河岸边的景色，心情大好。 战思宇和他那唤作冲儿的侍童也同我一起观赏。 这景色我是极为熟悉的，以前带阿霜出来的时候就经常坐船沿河观赏风景。阿霜是不懂风景如何的，但它清楚极了岸边哪里的米饼做得好，哪家的熏肉最香。所以一船的人和狼心情都很欢愉。 只是另我们开心的事情并不一样。 船快出城时，战思宇开口了。“说起来这北方的景色真是不如南方呢，若是姑娘有兴致不妨去江南看一看。到时找在下，在下一定带姑娘好好玩。只不过……那是姑娘身边定是有良人相伴不需要在下的吧。”他说着话的时候笑意更是浓几分，这样我奇怪极了，这话与这表情是极为不配的。 不过他这样的好人……一定是我多心了。 我笑，取过战思宇为方便交流带着的炭笔在纸上写，“怕不是景不好，是公子思乡了吧？” 他恢复淡淡的笑，看看外面从袖袋中取出一支好看的笛子，开始吹奏。 都说高手配的工具都是极好的，战思宇的笛子不是最好，但那笛声却是妙极。 快要出城，又有美好的音乐相随，我心情又好几分。 也就是那一曲快要结束的时候，我看到不远处又有一条小船向我们驶过来。 定眼瞧见那船头上站着的人的时候，我头皮一阵发麻。 大哥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紧张，想躲，偏偏那小船叫我无处可逃。改变策略，我开始藏阿霜。说不定我女装大哥看不出。 “你怎么……”战思宇还没问完，大哥已经踏上我们的船。 “这位公子，今日游玩家父在船上听的公子妙曲想请公子上船演奏一曲，公子可否赏……陈渊！” 你妹！他竟然看出来！ 我就向船尾奔去，只是未出船舱就被扼住手腕。 “不肖子孙！给我回去！”大哥拉住我就向渡他过来的那条小船上过去。我拼命挣扎却不愿出声，让战思宇发现自己是个男人。本来藏好的阿霜也跳出来扑在大哥身上想去咬他。 “这位公子，有话好说啊！”战思宇站起来拉我。“啊！” 空间狭小，大哥一挡阿霜就落入水中。 阿霜！！我要去就它，被大哥一推倒在船上，一双手又死死的压住我，不叫我动弹。只看见战思宇跳下去，捞起了阿霜。 船开始划动，我离战思宇愈来愈远，眼前是陈家的大船。 “啪！！”我的头歪向一边，陈老头这一掌很是霸道。 “爹，您别这样……” 我抬眼扫一除了四哥和年迈的老太太全家都在，三哥也在。 “你还护着他，你知不知道这小兔崽子跑了差点害死我们全家。”冲着三哥喊罢又是一掌掴在我脸上。“你是真了不起，违抗父令跑出去抱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勾引男人！” 我被捆住躺在地板上不想多看他们一眼。都已经快出城了，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难道这就是天意？ “那男人有什么？哪里比得上珣王，能让你抛弃全家跟他走！” 我坚持不理那发了疯的老头。 “哼！我去宰了那小子，看你还……” “别！”我突然睁眼，面对那一脸愤怒的脸。“他是好人！” “好人？好人会帮着你害我们全家？”老头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你们几个，去把那小子……” “别！别！”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抓到了我还要去伤害别人。战思宇那样好的一个人，怎么可以让他受伤害呢。“他是珣王的朋友，你们动了他不会好过的！” “朋友？”二哥凑过来捏住我的下巴。“你说要是他谁知道自己的朋友放了你会怎么对朋友呢？” 我打一个冷战，“别！”我的声音里有我不愿意带的哭腔，这好像在求饶的音调让我羞愧。“我嫁！我嫁！我会乖乖的嫁给珣王，你们不要对他动手。不要告诉珣王好不好？三哥！你对我最好了，我会听话，你们，你们别……” 三哥不语。看我的眼神变得悲伤而复杂。二哥在一旁轻笑，“你倒是用情很深呐~” 他们没给我任何回复，把我拖到船舱内。 那一天我只记得我躺在床舱内哭的很惨，那是上辈子离开母亲后到今天第一次哭成那样。而我的脑子里想的居然是不想战思宇知道我是男人，不想他受伤。连掉进河水之中的阿霜也是回到囚禁了我17年的院子中才想起。 第8章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不知为何从小时候开始每次哭完之后就会睡的很香。我想那是挨完打之后生理对心理的补偿，就像这次，我想这是我活了这么久睡的最好的一次。 屋外开始有人挂起鲜红的灯笼和绸布。我被铁链子锁着，连床铺也离开不了，但我知道现在怕是整个陈家都是吉利的火红。 也是，珣王要来了，也该准备准备。 所有的人都很满意，除了我。 虽富不贵的陈家把我送给珣王，可以得到身份地位，做到真正的富贵。那珣王算是满足了自己的欲望。就连一心一意帮我逃跑的战思宇也会因为朋友得到想了十一年的人而高兴吧…… 有人进了房间，连我守了十七年的房间也要披上不符合自己心情的颜色了。 我盯着天花板不自觉的笑起来。 人真是贱，其实人家珣王只是纳个妾，你们却当是恩赐，非要弄得全世界都知晓才罢休。 “小弟。”三哥的声音，只是不似往常，他的声音带着犹豫。 我坐起来看向他，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他们捧着红布，带着软尺之类的东西，应该是裁缝。“父亲要你试试衣服。” 三哥接过那人手中的红绸放在我枕边。那是一件成衣，上好的绸缎上面绣着华美的石榴花，细细的金边上也布满繁复的纹饰。看来他们很早以前就准备好了。只是这石榴花象征多子，用在女子身上是合适的，怕不是这陈家还指望我这男儿身给珣王生下一个小王爷吧。我只得苦笑。 “你试试吧，哪里不合适好改一改。” 我看着他，不做声。 “怎么了？” 我伸出手腕，“不把铁链拿掉叫我怎么试？” 他迟疑了，我笑。“三哥，你说我现在如何能跑？你们还捏着我的软处呢。” 他沉默，眼里有无数的光芒跑过。微微叹了口气取出钥匙打开了枷锁。我顺从的取过衣服套在身上。“三哥，我好看吗？” “好看。”他愣愣的盯着我，眼里是痛楚。我笑，现在的我想伤害陈家出卖我的每一个人，即使是疼爱我的三哥。他走过来帮我整理着衣服，“你的腰太细，还要收一收才好。” “三哥，我嫁人你会开心吗？”我发现我是那样可悲的想要看爱我的人伤心。 他当没听见我的话，默默帮着裁缝摆置着衣服。 一时间，我们再无话可说。 直到裁缝们示意我可以脱下它重新带上铁链，三哥才开了口。“阿霜在老四那里，等你成了家就可以看到它了。” “阿霜怎么会在四哥那里？！”我吃惊，那日是战思宇捞起阿霜，阿霜应该是跟着他的！“你们把他……” “他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对他做什么。”三哥打断我的话，眼里是少有的烦躁。“小弟，你若是爱珣王，能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你成家我便是能快乐的。” 三哥说完就匆匆离开，不曾回头看我一眼。 三哥啊三哥，你是在给自己安慰，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陌生的男人呢？ 我苦笑，躺回床上。 想起那日被捉时，三哥是在场的。当时他的表情就像刚才一样的古怪。 我皱眉，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他们乘船出游正巧遇上出逃的我？ 按理说陈家找我都快找疯了，可是那日他们怎么会有兴致乘船在快要离城的地方游玩呢？事情巧的好像他们知道我要从那里离开，然后专门来堵我一样。 即使他们是真的为了放松出来玩，那出行的一定是全家。可是那天四哥并不在。虽然说可能是因为四哥放了我老头生气关了他的禁闭，但是好像不让他来妨碍我被他们抓起来更加符合他们的做事风格一些。我记得我上了大船就有人用绳子捆住我，出去玩怎么会让人随身带绳子后在一旁呢？ 我不安的在床上翻身。 只觉得有那么一个我看不见的告密者，但又猜不出是谁。 四哥是不可能出卖我的，再者说来我离开祠堂后四哥便不可能知道我的行踪，他不会告密。 这短短几日我是与战思宇一起的，会不会是他呢？ 我打了个寒战。难道那日他看出来我的鬼祟便直接打算瓮中捉鳖？只是我傻傻的看不出他的念头？ 不可能。我否定我不愿意相信的念头。如果是那样，他大可在第二日就带人来抓我，不可能帮我打听再帮我出城。可是阿霜为什么不在他那里而是在四哥那里呢？ 我咬紧嘴唇想要找一个合理的理由。 也许，也许，是陈家人在带走我之后三哥帮我从他手里带回阿霜的。 在我心里绝对好人的战思宇被排除。 难道那天有陈家人跟着我？怎么可能！如果是那样他绝对不会只是跟着我，而是直接把我打晕拖回去。 我的脑细胞快全部以身殉职我也没有找到合理的解释。 其实过程什么的现在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被捉回来等着任人宰割的结果。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再思考这些无意义的也只是折磨自己。 我对着天花板叹气 天要亡我，徒唤奈何！ 那天战思宇说珣王大概两天后就会到，今天是他说完那话的第二天。 明日，怕就是我的死期。 第9章 一大早我就被人带出屋子，为今晚准备。 “二哥，珣王什么时候来的？”为我安排“后事”的是我二哥。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果然，人在临死前话会比较多，有的没的都往出扯，只怕以后再没机会吼一嗓子“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我觉得我现在就是这个状态，不管来的热你是谁我都想扯两句，就算不能充分发泄我心中的不满也是可以烦烦别人的。 “我就是觉得他刚来应当休息，不应该急着办事儿。” 二哥瞟我一眼，“哼，你小子现在还想拖延时间逃跑？” “我哪能跑了啊，这不是一直都给你们捏在手里了么。” 我笑笑，毫不避讳的脱下身上的衣物在二哥面前跳进浴池里。据说人的乐观和悲观是与基因有关的，我觉得我算是有控制乐观那一面的基因的，特别是临死前。“水温刚好，二哥你要不要也下来试一试？” 二哥又是“哼”一声，果断的转身离开。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不用自己动手就有侍女帮你把身体清理的干干净净，连指甲缝里的污渍都抠了出来。 不过鄙人命贱，不但没有感受到贵族待遇反倒有一种肉食猪被人宰割前的感觉，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她们为我披上纱制的亵衣，我觉得这是因为她们没有在我赤裸的身上盖上可食用的检疫盖章的缘故。 每一层衣服都是红色，连束头发的丝带都是红色。镜子里的人像是要燃烧起来，我自嘲的笑笑，跟随侍女离开。 我的房间已经跟我一个颜色，在我洗个澡的时间里陈家人马力十足的把这里重新装了一遍。眼里全是红色，刺得我眼睛疼。我躺在床上，闭住眼，在一帮侍女的看护下等待夜晚的降临。 太阳没去办个脸的时候我才醒过来，准确的说是饿醒过来。 我向侍女讨了些食物吃下去才感觉好些，她们要我漱过口擦干净嘴才离开，只怕我怕口腔内还残存着食物的残渣会让我想不高兴。我觉得自己像是餐桌上的食物，被人弄的干干净净，等着食客拿着刀叉来品尝。 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榻上等待。 这时屋外的灯笼已经点亮，我的院子较为偏僻听不到其他地方的动静，不过大概已经开始宴席了吧。 也许，我应该趁大家都高兴的时候离开。毕竟电视剧里都表示这时候逃婚最合适。 我起身，去推门。门从外面插住了，窗子也都锁紧。 我靠在窗栏上绝望的笑，其实都这时候了我不应该还有什么期望的。 第10章 就算我可以离开，阿霜还在四哥那里，我不方便带它。战思宇应该也在宴席上，如果我这时候离开，陈家还是可以把一部分责任推到他身上。我已经连累四哥被禁闭，不应该再去害其他人了。 房门被推开，我知道珣王来了。抬眼去看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却不能自已的愣在那里。 战思宇？！ 大脑高速运转，我二百五的看着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你也走错了啊？”我干笑两声，直接忽略了我们身上穿着同一款式的红衣服这一事实。也许他是走错，也许他看不出我就是那时的“姑娘”。 “渊。”他轻笑的走进来转身插上了门。 我身子一紧，愣在原地。他这一声叫的很是模糊，像是“媛”但更像是“渊”，难道他知道我就是珣王要娶的人？ 他继续笑，走近我。“我第一次看到你其他的表情，我的渊连惊讶的时候都是好看的。” 这一回我听清，他叫的确实是我的名字。我疑惑了，说不出话只是茫然的看着他，我觉得我需要有人告诉我些什么。 “现在你还想逃？”眼里尽是笑意的战思宇抱住站在窗子旁的我，亲昵的蹭着我的脸。 这是什么意思？！我猛的推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说呢？”他笑。 我觉得有些头痛，“战思宇，你就是珣王！” 他笑着点头。 一片混乱的大脑里有了一点思路，我开始回忆这一路的不合理。 “我逃出陈家的那晚你看到了我，是你告诉他们我逃跑的方向？” 他点头。 是啊，如果他们不知道我逃跑的方向就不可能把大批的人马用在同一个方向上，也不可能那么快的找过来。 可是战思宇为什么会在我经常去的客栈呢？ “记得我说我我是十一年前认识的你吗？”他看出我的疑惑，为我解答。“从那以后我就派人关注你，那晚在安排人手吧你朝那个方向赶后我就住进了你最常去的客栈的那间房。被追赶至那个方向的你别无去处，只能进来，和我相遇。” “然后是那天你送我出城，那笛子是信号吧？你和他们商量好了，要在我以为我可以顺利逃脱的时候抓住我。”我记得我是在战思宇吹笛子的时候被人带走的。 “是。”他依然是笑。 呵，原来一直被人捉在手掌心玩弄的人是我。 亏我当他是个好人。 我笑，这个“好人”不但要抓我还要在我被抓前设局玩弄我，看我白痴一般的信任他担心他在他手里自作聪明。 我苦笑着退后，然后转身快步赶到门前想离开，即使逃不掉我也再不想和这人在一个屋子里多呆一刻。只是手还没有接触到门闩就给人从背后抱住。 “渊，你是我的，你逃不掉。”邪魅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挣开他的束缚，直面他温和表面下未知的人格。 “你想怎样？”这个人一直在玩弄我，而我却要压制住心里的怒火面对他。 “你知道的，我想要你，十一年前就想要你。” 我厌恶的打开他伸向我面颊的手。 “你也知道，我并不打算给你。以前不打算，现在也不打算。” “这由不得你，你看现在我们在新房里，你的家人们都在祝福我们。” 祝福我们？我苦笑。抵住他的胸膛。“你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愿意。你就算强来也不会舒服的。”他露出诡异的笑，我心里一紧，之前他就在耍我，这么恶劣的个性，如果他喜欢来强的，那我就……“你堂堂一王爷总不会喜欢强奸……” “当然不会，”他笑的更深，打断我的话。“渊，我希望我们都能快乐，我会让你顺从的躺在我身下。” 在我鄙夷的视线中他冲着窗子的位置拍了拍手，片刻之后就有凄厉的叫声传进我的耳腔内部。 是阿霜！ 他看着我惊恐的眼，得意的笑。“渊，你很心疼它对不对？” 第11章 我本以为我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的。没想到作为人类的我也有小强一般坚强的生命。 努力撑开眼皮就感觉熟悉的感觉贴上脸，恍然之间突然清醒了。 “渊，醒了？”他亲罢，温柔的笑。这样子根本叫人想像不出他就是昨晚的那禽兽。 下意识的推他，使不出力气，全身疼的厉害。他才不理我反感的动作，反而亲昵的把我搂紧，赤裸皮肤的贴合叫我恶心。“渊，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想和你一起起床。” “滚。”我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放开。” 他笑，顺从的放开手臂。 忽然有人推门进来，我一惊丢脸的又钻回他怀里。那是一个丫鬟，怯生生的进来打算收拾房间，无奈进来的不是时候。其实有纱帐挡着她是不会看到床上的景象的，但是由于心理作用我本能的把身边人当做了遮挡物，于是抬起头时看到了战思宇极其贱的笑容。 “老爷他请王爷和公子到前厅用餐，叫我们来帮忙准备。”我才发现跟着她的还有几个小丫鬟。 “不必了，你们出去。告诉你家老爷我们一会儿到。”战思宇好像知道我不想别人看到这幅样子，遣她们离开。 那领头的小丫鬟行个礼正要出去，忽的从门口闯进来一团东西，直窜向床榻。那银灰色的团子撞开纱帐扑进来，掀开纱帐的一角，站在原地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姑娘就在那一瞬间见到了床上的春光，脸一红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阿霜！” 我抱住那皮毛上沾着露水的银团子小心翼翼的坐起来，尽量不要让受了伤的后方挨到床单。阿霜看起来很是精神，湿漉漉的鼻子戳在我的皮肤上嗅着。我发了疯一般的拉开它蜷缩的爪子检查昨晚到底是哪里受了伤。 疑惑，很疑惑。 阿霜疑惑的看着我，不知是因为嗅到我身上不属于自己的气味还是因为我奇怪的动作。我疑惑的看着战思宇，想知道他到底对阿霜做了什么。 “渊，你的表情好可爱。”他开心的笑，伸手揉我的头发。 我打开他的手，愤怒极了。阿霜这个状态分明是没有受伤的。“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他还是笑，“我找了个厉害的口技人，昨夜是让他模仿野兽受伤的声音。” “你是说昨晚你对阿霜什么也没做？”声音是从紧紧咬着的牙缝中钻出的，我感觉怒气直直的冲击着天灵盖，像是马上要火山喷发般的喷薄出来。 “你那么宝贝阿霜，我怎么敢伤它？”他从后面抱住我，吻密密的落在我的肩膀上。 我一言不发的坐着，看阿霜嗅着身后人留下的伤痕，它好像知道什么一样恶狠狠的冲着身上沾染着我的味道的战思宇低低的吼了一嗓子。那是我不让它吃兔子的时候它会发出的声音，没有危险意义的威胁。 “乖，阿霜，以后不会关着你不让你见渊了。”那人亲热的摸阿霜的头，阿霜接受了。这人什么时候收买了阿霜的？竟让这忠于我的狼崽子接受了他。 我火大，把阿霜从身上推开。下地去捡昨晚扔在地上的衣物。下半身疼的厉害，腿上时酸疼，踩着地面像是踩在棉花上。 “渊，你生气了？”战思宇跳下床来扶我。 “你放开。”亏我自以为聪明伶俐，却又是给他耍了一遭。 “渊，怎么我伤害阿霜你不高兴，不伤害它你还是不高兴？”战思宇又在装无辜。 “你滚啊！”我冲他吼。 他慌了神，一双手抚上我的脸。“渊，你别哭啊，是我不好，别哭好不好？” “你才哭了，你们全家都哭了！” “嗯。” 战思宇抱走路有压力的我进到浴池里。（我在这里郑重声明小爷真的是因为行动不便才给这人渣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的！） “你放开我吧。”有水的浮力支撑我感觉轻松许多，虽然被战思宇咬破的乳首和各种伤口沾到水疼痛不已，但被温热的水包围的舒适干让我心中的抑郁散去了不少。 我闭上眼睛，打算在水里打坐片刻。只是人生的道路上总有突发情况。“喂！你干什么！” 这个无耻的人竟然把手伸到了后面又打算动作。 “我帮你清理一下而已。”无辜，这人渣又装无辜！ “我自己可以。”不管你什么意图，哥都不想多说啥了。 “那种地方自己不方便的。” “那种地方自己不方便别人就方便？”我白他一眼。 “我们是夫妻呀，再说昨晚我们都……” “这是你的意愿，和我无关。反正你想做的都做过了，以后别再碰我了。”哼！就算我自己弄不出来也不让你弄！ “渊，”战思宇小心的看着我，诡谲的笑了。“原来你喜欢我的东西在里面啊。” 尼玛！ 下一刻，他的手指就伸了进来。“渊，没想到你的那里那么窄却能装这么多。” “闭嘴！” 本来是不想和那群人一起吃早饭的，但是想到如果我不去他们以后指不定怎么说我我便勉为其难的应了下来。万分果断的拒绝了战思宇把我抱到那群人面前的提议这一路上我走的都很艰难，第一次发觉房子大是罪过。吃个饭也能走死人。 未到目的地就看见那平日因病鲜少走动的老太太带着儿孙立在前厅门口迎接，没想到我倒是沾了战思宇的光，享受了贵宾级的待遇。 心里一恶，又把步子放慢了些。 你不是想用我冲喜么，现在这么精神那就多站会儿呗~ 战思宇不晓得我的心思，只当我是行动不便，扶了我慢步向前。天下着小雨，这就可怜了那身后为我们撑伞的丫鬟，几乎是淋湿了整个身子。 老太太果然精神，站着也不急待我们走近了自己先迎了上来。 “王爷，小儿昨夜服侍的可好？” 天知道我是多么想摔这老太太一耳光，送了我也就罢了，还要做售后咨询，要是不满意难道还包返厂不成？ 战思宇转头看我一眼，我恨恨的看着他，决定了不管他说什么我都要给他一拳。不欺负老太太还不让我发泄在这人渣身上？ 于是，他冲着老太太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我觉得我的脸一定黑的连包公都自叹不如。 那老太太见他的笑只当战思宇是满意，一双小眼精光闪闪。“王爷喜欢最好。我们陈家这孙子小时疏于管教，琴棋书画没一样拿得出手，老奴还怕这没一样好的孙子王爷会嫌弃……好在他继承了他母亲的美貌。” MD！这简直是在说一件商品，还是当着我这“商品”的面说坏话。那陈家的老头和大哥二哥还在身后附和着点头。 我气绝，在战思宇搂着我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一下。示意他放开。 “奶奶您言重了，渊很出色的。本王年幼时曾和渊下过棋，输得很是惨烈。想来一定是好好培养过的。” 老太太眼神复杂的看我一眼，眼神里有对我有一技之长的惊喜更多的是对我赢了战思宇的不满和那一声“奶奶”的受宠若惊。“那时孙儿太小，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多多包容啊。” “哪里，哪里。渊是我的妻，怎么谈得上是冒犯。” 妻你妹！腰被紧紧的锁着不便挣脱，我黑着脸被他挟着进了前厅。 我活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早餐。餐桌上云集了本地各种特的小吃，可惜我没有心情食用。 一桌人都盯着战思宇，等他开始吃才敢动筷子。我扫那些人一眼，三哥还愣愣的看着我暴露在空气中皮肤上的伤痕，四哥也只是死死盯着自己空荡荡的碗。还好战思宇不是整个餐桌的重点，要不然我很定得被气死过去。 战思宇是明白人，知道他不动筷子别人是不敢动的。就加了个生煎包放在我碗里。我不和他客气，把怒气发泄在小小的包子上。只是我太心急…… “啊！”里面的汤汁喷进嘴里，烫的舌头发麻。 “渊，快喝口水。”战思宇递过凉水喂进我嘴里，我心急没排斥，他又得寸进尺的用手指抚上嘴唇要看。 我迅速打开他的手。 “陈渊，不的对王爷无礼。”那老头教训我。我瞪回去。可能是我的表情微微有些凶残，一时间桌子上的气氛有些尴尬。 坐在右边的大哥一反常态的为我夹过蒸饺企图缓解气氛，“五弟啊，你多吃点，长胖些王爷也抱着舒服。” 桌上又有人在应和。 一口气吸进肺里，我觉得自己要被这口气撑炸。明明是我的亲人，把我卖了不成还要帮着外人，只想着这个侵犯我的人会不会舒服，从来没有想过我。 我看到碗里陆陆续续的有更多东西夹进来，终于忍不住。 “够了！” 我拉开战思宇为了让我舒服些加了软垫的椅子，转身用别扭的姿势跑出屋子。 第12章 我觉得自己真没用，面对这个世界带给我的一切都是那么无能为力，什么时候都只会逃跑。 当然，也只能逃。 我听到身后父亲恭敬的请战思宇继续吃饭，阻止了站起来的四哥，打发了还在发愣的三哥来追我。 我加快步伐，不想给任何人追上。 雨水透过衣衫带走了身上的热气，我穿过曲折横卧在人造湖上的石桥走进湖心的小亭子避雨。虽然浑身湿透的我已经没有避雨的必要。 “小弟。”一直跟在我身后的三哥把抱在怀里没有给雨水打湿的外衣披在我身上。薄薄的一层披在我湿透的身上，不足以抵挡一丝寒风。 “对不起，害三哥也淋湿了。”我倚着栏杆低头去看那些在湖面露头的鲤鱼。 “小弟，你这样会着凉。” “知道吗，我曾以为我可以好好享受母爱，可是在我还依恋被她关爱的时候她却抛下我走了。”还记得那个温柔的女人走的时候比起伤心我的内心充满的更多的是愤怒，对上天的不公的愤怒，为什么活了两世一次完整的母爱也不光顾我呢。“接着，我失去了父爱。其实没什么，我还有你和四哥。这样我的人生也算是有了亲情的存在。我想我起码可以在亲人的祝福下娶一个善良的姑娘，即使不能和三哥你在一起。”我在心里狠狠的鄙视自己，到现在还记得要圆了那骗了三哥的谎。“然后，这破碎的亲情还要撕碎我的爱情。” 不记得前世有多少个女朋友，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因我没房没车不肯伴我走一完生。本来我以为可以在这里找一个单纯的姑娘…… “我好恨，真的好恨啊！为什么我的人生全在按照别人的意愿来进行！为什么我连自己想要的生活都不能得到！”我歇斯底里的喊，打在栏杆上的手因愤怒感觉不出疼痛。 我只是想要一个人可以爱我，顺便我也可以很爱这个人。不管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我爱动物，但是我是一个人，我不可能作为一个异类和它们永远生活在一起，我终是要和人接触。而我只不过是想从人类那里得到一些爱，只是不希望生活在没有自己可以寄托爱的寂寞世界里而已。 以前我忽略两个哥哥对我除兄弟亲情之外的感情，也只是想付出一个弟弟应该存在的感情，是不愿意去讨厌他们面目下的欲望。 其实我想要的，也只是一个正常人拥有的而已。 被人抱紧，三哥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衣物传到我身上。 “小弟。小弟。我带你走好吗？给我一个机会我们……” 我摇头，“这一切都发生了。无所谓了，我什么也不需要了。我已经习惯什么也不顺从自己意愿的生活了。”我苦笑，“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糟了的吗？我有阿霜，我再也不需要任何人了。” 我就像一只人偶，在人生的舞台上被他人操作着，按照那幕后人的意愿上演一出悲剧。 我不甘，如果连自己想要的生活都没有…… “渊。” 身后是给我悲剧的人生添上浓重一笔的男人。他目光冰冷的看着我和搂着我的三哥。 三哥尴尬的松开手给那随意控制别人命运的权贵行礼。 我们不知道，那些谈话他听到了多少。 “三哥，你赶紧把衣服换了吧，莫要着了凉。”我不看战思宇一眼转身走出凉亭。 身后的战思宇把给三哥带来的一把伞挡在亭子中央的石桌上，深深看他几秒，便快步追上我。头上的雨水被伞面截住。 “都淋湿了，还打伞做什么。” 手腕被紧紧抓住，“你喜欢你三哥？” 我笑，不说话。 “你们都做过什么？” “那些跟你没关系吧。”你已经干涉了我的现在，何必连我的过去都要窥视。 万分突然，他将我压在石桥雕工精致的石栏上用他的唇堵上了我的嘴。他扔掉伞，抱住我的头，把吻加深。 既然你已经没有威胁我的筹码，那我又何必顺从？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呃。” 痛苦的闷哼一声，战思宇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肚子。我趁这机会提脚离开，衣角却被那人死死抓住。 “你是我的人，别想离开我。” 那人忽的扑上来把我死死抱住。 “你他妈还想干嘛，你要也要了，耍我也耍够了。老子的人生已经给你毁了你还想干嘛！” 那人沉默，只是死死的抱着我。 我火气攻心疯了一般的抽出手臂打在他的后背上。耳畔只剩雨水的“簌簌”声和拳头撞击肉体的声音。战思宇一声不出，任凭我打他。 这时的我不会知道多年之后我还会像疯子一般去打再一次改变我生活的战思宇，只是那一次我手中多了凶器，险些要他丧命。 “你还手呀！还手呀！”我打的累极，战思宇却是哼都不哼一声。“我告你，你别以为我现在行动不便就打不过你！你丫放开呀！” 我疯了那人也疯了，任我怎么叫喊他也不动一下。 从昨晚到现在，我几乎没怎么吃东西，打着打着也就没什么气力。虚虚的拳落在战思宇身上也像按摩一般了。我喘着粗气，决定暂时放弃。 “渊……”那人见我疑似平静，轻轻的喊我的名字。“你别这样。” “别哪样？”我笑，“就因为你是王爷，就特么因为小时候你见了我一面所以以后我都要顺从你？” “渊，我不是……” “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什么？你耍我、玩我你还装无辜是不！” 叫你TM不放手！老子受够了！ 我缓过来，抬腿去撞战思宇的关键部位。迅速抬腿的瞬间，下身撕裂般的痛感，我不在乎，只想狠狠踢他。 也就是我抬腿的同时，我的头发被人扯住向后方拽去。从能够脱离战思宇的怀抱的角度上来讲，我还是很开心的，如果那剧烈的痛感能忽略不计。 “小兔崽子，你做什么！” 呵，我家老头总能特及时的出现在外人需要帮助的地方，发挥他那势利眼的特长。 “别以为王爷宠溺，你自己就是个什么东西。快，给王爷认错。” 头皮还在发痛，我突然觉得民国时剪辫子真是个明智的举动。 “你还傻站着做什么？” 膝盖后方被受到突然的袭击，身体不受控制的坠下去，我就那么两膝着地的扑在战思宇脚下。 痛，真的很痛。两膝硬生生的砸在石桥的桥面上，溅起薄薄的水花。我痛的呲牙咧嘴，却不愿发出声音。好像这样就不算低头一样。但我知道就算不发出声音也已经没有了尊严。 “渊！”战思宇俯下身来扶我，一双手在还没碰到我的时候被我扫开。 “方才冒犯了，王爷您大人大量，莫要跟小人计较。” 我咬牙，毫无诚意的认错然后扶着石栏撑起身子转身离开。 “渊，我……”手腕再次被抓住。 “王爷，请您放开，别再跟着我了。” 不得不承认，我哭了。也许别人分不清我脸上是雨还是泪，但是我可以。并且，我不想自己骗自己。 我看到三哥和战思宇愣愣的看我。我转头，红着一双眼离开。 “王爷，老奴给您撑伞，您可别淋坏了身子。” “滚！都淋湿了，还撑什么伞！” 第13章 只是不到一个早饭的功夫，房间早已收拾了干净。 想当年一个月也没有人给我收拾一下的啊！ 我苦笑，利索的脱下湿得不成样子的衣物。白色的亵裤里沾了星星点点的红色，大概是我踢战思宇的时候弄伤的。 呵，弄了半天没伤到他自己倒是痛个半死。 我皱着眉擦干身体检查身上的伤，膝盖紫了，还好在没其他地方再伤到的。 我笑笑，看着镜子里换上干燥的亵衣的人自嘲：“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你？” 真好，我还能笑。 喝了口热茶暖了暖身子，我站起来去找剪刀。这头发实在碍事，竟让我像个女人一样被人扯住头发束手无策的任人宰割。人不是常说换心情要换发型么。虽然我的水平要给自己整个板刷头不太容易，但是剪他一截还是没问题的。要是门口有人收头发那就更好了，小爷这几年也算没白留了这一头青丝。 拿起剪刀，看好了下刀的地方准备动手时，听到了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反正现在这个房间里我早没了主动权，我不在意响动，继续动作。 “渊！” 伴随着惊叫声我被扑倒在桌子上，剪子给那大惊小怪的人夺了去。 “你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干你什么事儿？”我笑，找拿回那剪子。只不过看着战思宇那张表情诡异的脸，突然明白了他那突兀的反应。“王爷不会以为小人要自杀吧？为发生的这些小事儿，我犯不着。” 战思宇的表情轻松下来，把剪刀送回我手上。我拢拢头发，再一次准备动手的时候又被那人拦住。 “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轻易剪？” “要你管！我的头发自己还剪不得了？再者说来，我母亲早没了，父亲跟没有一般，这身子就是我自己的，我想怎样就怎样。” 战思宇张张口，似乎是想到了方才我家老头的作为又说不出什么了。沉默片刻伸手来摸我的头发，我厌恶的躲开，还是有一缕落在他手里。“可是你的头发那么漂亮，我舍不得你剪。况且，要是剪了怕是好很久才能再看到渊你在我身下黑发如墨的样子。” 我气结，翻了个白眼冲他吼：“既然王爷喜欢这头发，那不拿它开刀就不是我了！” 战思宇特无耻的从我身后抱住我，他换去了湿掉的衣物只是头发还未来得及弄干，那发丝贴在我脸上，凉凉的。 “渊，不要剪。方才是我不好，我不该乱猜忌你和你三哥的，昨晚……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只是这些年里你没有在我身边，你们兄弟确实都是在一起的，我害怕……” “我都是你的人了，你怕什么？”我回头对他笑，心里有了打算。 我看到他的眼里闪过惊异，然后是浓浓的喜悦。 “渊！”细碎的吻落在我的脖子上和脸上，“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气我昨晚的心急。” “刚才是我失态。我们以后还要相处，我怎么会生气呢？”在这个家里我是没资格生气的。“我只希望王爷以后不要骗我。” “嗯，我只是心急。急着想要你，以后不会。”战思宇把我的身子转过去面向他，吻落在我唇上，舌尖也一并探进来。 “别！”战思宇把我压在桌子上，这让我回忆起了昨晚。 战思宇看着突兀发生的我，一瞬间眼里尽是柔情。“对，昨晚太激烈，你毕竟是第一次会受不了的。” 我干笑两声，“我们什么时候走？” “嗯？” “我们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是吧。” “嗯，”他笑，“我计划明天走的。” “明天？”这也太急了吧。 “嗯，我想早些带你回去。怎么了？” “我想准备一下。” 战思宇笑，蹭着我的脸。“渊，我什么都为你准备好了，现在只差你。” “嗯。”我咬咬唇，明天就明天吧。反正早晚都要走。 “渊，刚才你都没有好好吃东西。我叫人送来吃的吗？” “不用了，我想睡觉。”昨晚几乎没怎么睡，这会儿我觉得自己快顶不住了。 “嗯，刚刚淋了雨，我叫人弄了姜汤，喝了再睡吧。”战思宇随我走到床边，看我钻进被子。战思宇实在会关心人，如果他作为一个朋友出现在我生命里的话，说不定我会感谢上天让他来到我身边。 但是此刻，我只想他从我生命里滚出去。 我摇摇头，用被子遮住脑袋忽略一直坐在床边玩我头发的人。 安静许久，“渊，我给你上药吧。”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愧疚。我想他一定看到了床脚我换下的衣服。 “不用，早上已经上过了。”我果断拒绝，想起那修长手指在体内的感觉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担心的看我两眼，然后点了点头。“那你好好睡。” 我闭上眼，他一直坐在床边，让我不安。我想让他出去，但是由于我刚刚态度的大转弯过于突然，若是现在赶他走实在容易让人生疑。我不想下一个计划破灭在摇篮里。于是我便又睁开眼睛看他，“你不用陪我的。” 战思宇温柔的揉我的头发，“我喜欢看你在我身边睡着的样子。” 我张张嘴，终是无话可讲。 其实对于昨晚除了痛感以外自己并无其他感想的性爱我并不介意，那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次被欺骗了的交易。我是21世纪的人，也是现在这个年龄就出去混社会，什么都见过什么也都可以接受。从思想来讲我足够open，也足够想得开。但我不介意这自己不喜欢的性爱并不表示我不介意被别人耍弄的感觉。 战思宇啊战思宇，是你耍我在先，即便你现在千百般温柔我也再不想接受。以后我对你的欺骗也都是你导致的。 如果所有的人都在帮你，那我不如先摆脱掉那些帮你的人。 去江南的路那么长，一路上总会有我可以抓到的机会。 到那时，你莫要怪我。 我对上那双温柔的眼睛，笑笑，让自己进入梦乡。 第14章 我是个不到六岁的孩子，在梦里。 梦境总是很奇怪，时常会勾起你遗忘多年的回忆。 现在我的处境就是这样，场景很熟悉但是又记得不真切。也许这和我梦中的状态有关系，我在发高烧。我记得，小时候我的身体很不好。 身上的热感让我意识到我在生病，眼前是两张脸，我前世的母亲和已经过世了娘亲。完全不一样的两张脸以一样的表情重叠在一起，那是对我的担忧。 我在笑，发自内心的。 原来在梦里，我是可以重新体会母爱的。 恍惚间，母亲的脸转变成打骂我时的愤怒，娘亲的则是染了病痛的惨白。我皱眉，看两张重叠在一起的连表情也不一样脸慢慢离我远去。我不甘的呼唤。 “妈……娘亲……” “渊。” “渊！” 我睁眼，眼前已没有两个女人的容颜，取而代之的是战思宇忧心忡忡的脸。 我又闭上眼，让自己从梦境中挣脱出来后再次睁开眼看世界。奇怪的是，我身上病痛的感觉并没有消失。 “……”张开嘴说不出话。口干的要命。 呃，好像真的发烧了。 战思宇看我难受的舔嘴唇，转身为我拿了水喂到我口中。嗓子得到水的湿润好了许多。 “渊，做噩梦了？” 我愣神，刚才的梦算不上噩梦。大概是发烧太难受，所以表情曲扭吧。 “难受。”喝了水，但是嗓子还是哑的。 战思宇伸手摸我的头，眉毛皱了起来。 “好烫。” 战思宇遣人叫大夫，顺手又给我喂了一些水。 “看来明日我们走不了了，”他抚摸我的头发，“等你好得差不多了我们再走。” “嗯。”我冲他笑。这对我来说是个惊喜，虽然难受但是换些准备的时间总是好的。“给我点吃的好么？” 其实我只是体内受了些伤，再加上淋了雨受了凉才发起了高烧。 大夫开了几服药走后，陈家老少若干象征性的来看我。没留多久便离开。早上的事情弄得老头不敢让三哥留太久，看着战思宇见到三哥不好的脸色后便拽着想多留一会儿的三哥离开。还好四哥是可以留下来的。 我叫住四哥，借着平日四哥和我关系最好想要在离开前和他单独聊聊的借口支开战思宇，要他在院子里溜达一会儿。他笑着为我们带上门。 我先和四哥有的没得的扯了些家常才切入正题。 “哥，你还愿意帮我么？” 四哥握住我的手，“若是现在做些什么还来得及，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感激的冲他笑，下床从床底摸出一个首饰盒。 “四哥，帮我把这个当了吧。” 那里面是娘亲的首饰。 “这怎么能当了！” “我留着也无用。” 想了想，我在四哥面前打开盒子取出一个玉戒指。“还是留下一件吧，这样也不会忘了娘亲。” 这是一个暗红色的玉戒指，上面布满了精致的花纹。记得娘亲病重时把她交给我，说这东西很重要要收好，不可以弄丢。当时我的手太小还带不上它便将它与其他首饰放在一起了。如今戴在中指上正合适。 四哥的目光不在我手上的玉戒指上，而是待在盒子里的纸条上片刻然后会意的接过盒子。和我又聊了些别的然后离开。 那字条是早上我回到屋子后匆忙写好的。盒子里的首饰当掉为我积攒了路费，盒子本身又帮我告诉了四哥我需要的东西。眼眶给体温烧的难受，我闭上眼，闭目养神。 战思宇在四哥出门后就进来，他果然对我态度的大转变有疑心蹲墙角听我们的谈话，用纸条果然是对的。 看来这一路上我要好好的表现除了他的疑心才是。 “感觉好些了么？”他笑着摸我的额头。 “嗯。”用同样的笑容回应他。 “你给了你四哥什么好东西啊？”我想到他会问，这样可以掩饰他听我们谈话的事实。 “我娘以前的首饰，我叫他帮我当了去。” “你娘亲留下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当掉！” “都是些女子的东西我又用不上，”我笑笑伸出左手让他看我手上的戒指，“我留了一件，也算是留了个念想。” 战思宇温柔的抱我，“刚见你的时候你娘亲才刚过世，奇怪你怎么好像没有受伤的样子。方才听你梦里喊‘娘亲’才发觉你那淡定和不在意是装的。你当时还那么小……渊，我会好好爱你。” “嗯。”我窝进他怀里。 恰好药煎好送了过来，黑黑的一碗端在战思宇手里。他舀一勺吹了吹松在我嘴边。 这黑黑的玩意儿我见了就不想喝，皱皱眉头表示不想接受。 “多喝些水就没事了，不用喝药的。”我迅速表明立场。 “乖，这样好的快些。” “那我自己来吧。”那些药闻着就让人难受极了，一口气喝完还ok，要是像他这么一勺一勺的喂，我怕是要被苦死的。 没想到这战思宇把喂药当关爱硬是要亲自喂我，气得我差点吐血。硬着头皮拼完了那晚苦死神仙的药，吃了战思宇递过来的几个枣子压了苦味又倒下去睡觉。 晚上的时候被战思宇叫起来吃饭，是我喜欢的桃花面。生病时有美食是好事，美中不足的是战思宇还是要喂着我吃。 要知道面条这种东西……喂着吃就麻烦了。 我从来不知道吃一碗面条竟然可以花这么长的时间。 次日清晨我的烧已经退去。 喂我吃了早饭后，战思宇在陈家众人盛情难却的邀请下被拖去陈家华丽的后花园游览。我被扔给侍女照顾。 趁着战思宇离开的空当四哥带了我要的东西来。 “小渊，你要的东西。” 我谢过四哥后他就匆匆离开，加入陪王爷行列中。 我打开四哥给我的东西细细看。 这是一份详细的地图，为了方便观看四哥将地图裁成了许多份零零散散的装订在一本小说中。这样一来我观察地图时就不怕战思宇在旁边了。 多次出玩中我已发现其实这个世界的地形和中国是一样的，上辈子我满中国的跑，也算是游遍了半个中国，有了详细的地图不管战思宇走怎样的路线我相信我都可以逃出他的掌控。 我把伪装成书本的地图收好，等待启程的日子的到来。 第15章 两天以后我们启程。 我借着身体不适拒绝了战思宇几次要求。 我需要离开。马上离开。 可是战思宇看我看得很紧，我之前逃跑过，他是害怕我再逃跑。我需要一点一点使他的防备之心溃败，可是我的拒绝让这项必要的任务很难完成。 “渊，你要下去透透气么？” “嗯？”我把手中正在研究的“小说”放下来，冲他笑笑。“好，我的腿正好些麻了。” 阿霜显然也想下去小跑一会儿，待马车一停阿霜就冲出车厢。我随阿霜跳下车。和战思宇长时间的呆在一起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他总是用一种让我不舒服的眼神看我，时而从过来抱我亲我。最重要的是我不能拒绝，甚至还要有回应。 真是恶心死了！ 整个小小的队伍停下来，战思宇来的时候是两个人身后却跟了一帮子，人这么多搞得我很不好逃跑。 阿霜很久没有进山里，见到一旁蜿蜒向上的小路就窜了上去。 我叫它，阿霜回过头看我。我看的懂它的眼神，它想上去看看。我便跟着它爬上山去。 “渊，你去做什么？” “我……我们去看看山上有什么！” 我奔跑，去追赶阿霜的步子。风从我脸上打过，我喜欢这种自己掌握方向自己掌握速度的自由感。我听到身后追赶的脚步，又把步子提快，这种能被自己控制的远离战思宇的感觉好极了。 山上有一座小庙，阿霜在寺庙前的空地上等我。当我气喘吁吁的登上空地的时候阿霜扑在我身上，显得很兴奋。这时候战思宇也上来。 “渊，你好快。” 我回头冲他笑，这次是很发自内心的。 我很快，我会很快的甩下你，我也会的离开你。 我万分主动的拉起战思宇的手向里走，“我们进去请个愿吧。” 对于这些天的主动我想战思宇已经习惯，他依然那样温柔的笑然后由我拉着他进去。 抑郁的是，似乎这是一个废弃的寺庙，我们在里面找了两圈没有都找到人。好在，这庙里是有菩萨的。我是不信教的，上面那尊灰尘扑扑的菩萨我是不认得的。但是这些都不碍事，我只需要一个寄托愿望的对象，随便什么都行。当然，在人类的精神层面上有地位的人物是最好的。 我侧头对战思宇笑笑，无视爬到那菩萨怀里嗅着的阿霜闭上眼睛开始请愿。 人生中所在的位置可以不对，但是面对的方向必须是正确的。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不对的，但是我一定会引它走向正途。 当然如果我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就不会这么自信满满。 甚至我会在请愿的时候会把阿霜从菩萨身上拽下来，以万分虔诚的心境去面对那尊半闭着眼的泥像。 我抬眼时战思宇也请好了愿，询问过我是否好了之后就拉我出去。 下山的时候我们走的很慢。 “渊，你许了什么愿？” 我笑，“不告诉你。”告你我还玩不玩了。 战思宇摸摸我的头发，“想知道我的愿望么？” 我摇头。 他揉弄我的头发，“我要你做我的王妃。” 你他妈这说愿望的口气么？是祈使句呀！ 我觉得挂在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王爷，愿望这种东西说出来就不灵了。” “不会不灵的，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就在一起么。回去以后我要再娶你一回。”看我目瞪口呆，战思宇笑的更深。“我要给你个名分。怎么了渊，你不愿成为正室？” 正你妹！ “我怎么会不愿意。”我笑，“只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这王八蛋直接亲上来，“那，我要是天天偷你……” 偷你妹！偷你妹！偷你妹！ 终于忍不住曲肘打在战思宇身上。我清醒过来，发觉失态。“纵欲过度对身体不好。” “嗯，放心渊，我有节制的。” 我只有僵硬的笑。 等着吧你就，看小爷我跑了之后你丫怎么偷！偷鬼吧你就！ 阿霜下了山就不想再坐到车上去了，我也不想，战思宇就帮我拉过一匹马来骑。 “以后这马是你的了。” 这是一匹很漂亮的马，枣红色的。我以前骑过马知道接近它们的时候不宜做剧烈的运动便摸了半个苹果讨好的递到它嘴边。马果然是通人性的动物，凑过来接受我的贿赂。瞬间，我小激动了。我和动物亲近的很快，这特技对我会有很大的帮助。 老兄，有朝一日我逃跑就全靠你了！ 我抱上马脖子亲了一口。 有人不高兴了，有狼也不高兴了。 阿霜蹭过来，它和我在一起之后我还没和其他动物亲昵过呢。 “去~”我招呼阿霜，背后战思宇又贴上来。 “渊，你都没有主动亲过我呢。” 我转身面对他，“你看，这马眼睛这么大，睫毛这么长，这么好看，再看你……你说我怎么亲的下去呢？嗯？” 我笑，他却凑上来咬住我的嘴唇。 待到放开，“这么多人你做什么！” “你看你眼睛这么大，睫毛这么长，你说我怎么能忍住不亲呢？嗯？” 嗯你妹！不要学我说话！ 我张张嘴，似乎除了爆粗口之外再没什么可以和战思宇说的，但是现在这个局势，又不容我爆粗口。心里满是抑郁不得爆发的困苦，难受极了。 战思宇把马儿松掉了的肚带拉紧些，又检查了缰绳脚蹬的牢固程度再转向我。“好了。渊，我们快些赶路。” 夜晚，我们住在一家名字很坑爹的客栈里——这里是客栈。其实我们一路上住的都是这“里是客栈”据说客栈的创始人是个贼，后来从良开了客栈。因为老总是贼头子，所以住在里面的客人都没对过东西。大概是勾搭上了当时的九五之尊的原因，虽然江山易了主，但是这招牌是打下来了。于是这客栈一开就是三百来年，连锁到全国各地遍地开花。 这几天来一边赶路我一边观察地图，早找好了机会。 大约再走一天就离我的目标就不远，再过几日我便可以动手！ “渊，你今天可以么？” “呃，赶了一天路，很累。”我用被子把自己裹紧，“我不想。” “嗯。”战思宇爬上床把我抱住，“摸摸好吧。” “好。” 好你妹！好你妹！好你妹！ 我真他妈忍辱负重！ 眯着眼睛看战思宇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要是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说不定还会向往一下。但是当受害者变成我的小pp的时候……不炸毛就显我伟大了。 “我真的很困。” “嗯。”他放手，触感移到腰部。然后我们之间的距离被拉进，像所有的夜晚一样，他喜欢让我贴紧他。 我忍了他的习惯，所以他也得忍我。 就像以前半夜定点爬起来偷菜一样，这些天我跟定了闹钟一样一到半夜就爬起来。战思宇每次都跟我一起爬起来，陪我去院子里晃上几圈在回来睡。我通宵早就练出来，半夜起个床根本没什么。战思宇就受不了了，无奈我声称“认床”不晃睡不着，他又对我不放心于是乎…… “渊，不陪你了好么？” “嗯。”切，小爷那次要你陪了？ 我从战思宇怀里爬出来套上外衣，出去晃了很久。 回到屋里的时候看到战思宇正坐起来要穿衣服。 “怎么起来了？” “……”他抱住重新爬上床的我，“我担心你。” 我笑笑，“担心什么，我又不会跑。” 不会跑？才怪！ 第16章 连续很多天，战思宇都没有管半夜外出的我了。这是好事。 我的行动从单纯的在院子里晃悠转变到每晚跑到马厩去给战思宇送我的枣红色小马半个苹果，若果不是害怕在那里呆的久身上有味道的话我一定会抓紧时间多和小马交流交流感情。 我持着梳子站在战思宇身后帮他把头发梳好。老实说战思宇的头发很好梳起来有一种给娘亲梳头的感觉，只是发质略硬。战思宇完全可以去做海X丝的广告，我突然想到他在液晶屏幕上甩头发的样子…… “渊，笑什么呢？”他抓过我的手。 “没，就是觉得你头发挺漂亮的。” 战思宇回过头冲我自恋的笑。 今日我们会穿过一处南北走向的山脉。我提前做过功课，那山的地势较为险峻，我们不走山路，而是通过山脚下一条窄窄的小道。我一直在等这一天。我已经很多天没再看地图了，地图上的一切对于我就像考试时老师反复强调的必考题。 只是，人生如考试。总他妈会遇到粗心大意，总他妈会遇到偏难怪…… 又是深夜，我一如既往的从床上爬起来。战思宇也一如既往的半睡半醒的嘱咐我早些回来，我在他脸上轻啄一下。在他那虚晃晃的意识还在为这浅吻臭美的时候我摸出提前准备好的迷药在他口鼻前晃了晃。 迷药的成分是乙醚，吸多了人可能就玩完儿了。我不想背上命债，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多给他闻了一些。 我只套上外套就拎着阿霜跑到了马厩。那里有我傍晚时趁战思宇不注意绑在马肚子下提前准备好的衣服。 还是用半个苹果，小红马成功的被我引出了马厩。 跨上马背搂紧怀里的阿霜，我向来时的路狂奔而去。风刮过我的脸颊，前所未有的快感带给我一丝笑意。只要上了山，要找我就不容易了。 撒由那拉，战思宇！ 我踏上那山脚下小道时听到身后有马蹄声，心中大慌。 按理说如果我刚离开的时候他没有追上来那么走到这里我已经可以算是安全了的。心里一紧，几鞭子甩在马屁股上祈祷着可以甩掉身后的人。 让我未曾料想到的是，山上竟然有人冲下来，前后夹击将我包围在道路中。 不对，这不是战思宇的人！ 待我发觉那些人已经缩小了包围圈，他们手中的火把照亮了黑夜里的路。 “我说老胡，这小相公不像是有钱的嘛。” 耳边窜出的小声谈话让我意识到这帮子人是劫道的。我不安的勒着马脖子在他们的小包围圈里转。 “呸，真晦气。怎么大哥出去之后净遇到这种人！”一个大胡子相当不雅的吐一口痰在地上，“宰了算了！” 我心里一凉，忙把从战思宇那里拿来的银票取出来包上几块碎银子扔到那像是为首的人怀里。“各位大哥，这些是小弟孝敬您们的。我这里再无多余。行行好放我过去吧，小弟我家中还有久卧病榻的老母等我回去。今晚要是赶不回去怕见不了母亲最后一面了！各位英雄家中也定是有老人的，行行好吧……” 钱是小，命是大。我说的声泪泣下的，要是这群人有些良心是会放我走的。 但是事实证明这群王八羔子压根就不晓得良心是个什么东西。 本来那接了我银票的人都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离开，谁想他身边的人却凑近我，拿火把细细照了我的脸。 “我说胡哥，你看这小子长得不错。三哥最近抓的那小子不是没弄成么，不如把这小子送给三哥玩玩。” 那本来掉转马头的人又走进，仔细看我两眼，然后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脸。 “这倒是个美人，该不会本来就是个兔子吧！”说完，那人便大笑。伸出手探向我的腰。 妈的，小爷有没有这么背啊！ 那人来看我时包围圈就有了个缺口，我看好位置，夹紧马肚子冲了出去。 身后是无数叫骂声。 我会骑马，但是骑得再好技术也比不上那群山贼。很快，我被拦下来。 有一双手把我拉向后方，我被拉上另一匹马。我拼了老命挣扎，却是无用。身后那人嚣张的笑着，一只手固定住我一只手在我腰上乱摸。“要不是老子不喜欢男人，真想先把你搞了！” “王八蛋！”我猛地用后脑勺去磕身后人的脑袋，企图把他弄晕。显然，我的后脑勺不是铁做的。更不巧的是我磕在他的下巴上，不仅痛了我的头还惹恼了他。那人低骂一声伸手在我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 疼！ 我怀里的阿霜被弄醒，聪明的它马上明白了危险的局势，张开嘴咬在那人揽住我的腰的手上。依靠消失，我中心不稳，身子前倾抱住马的脖子，阿霜从我怀里掉出来。 那人疼的大叫，然后向我施虐，大腿被掐住狠狠的拧了一圈。 阿霜扑上来要咬那人的腿，却在半空中被人拎住后颈捉了起来。 “看不出这小子挺厉害，还能养狼！” “喂，那小子的马跑了！” “那就不要了，把这小子带回去就够了。” 我和阿霜就被人带上了山。 每个人都是人生舞台上的主角，只不过有些人上演喜剧有些人主演悲剧。 我想我属于后者，并且悲剧中还带着些娱乐观众的滑稽。我千方百计的逃离战思宇，到头来却在得手的同时栽进另一个陷阱。 如果每个人的人生背后都有一双手在操控，那么有朝一日让我遇到我人生剧本的编剧，我一定会好好的捅他几刀。 我被人扔进一个黑屋子里。 按照那群小罗罗口齿间不经意的透露，将来会来“搞”的那位三哥大概要等到明晚才会回来。 我还有一个白昼的时间，可是即使能逃离我也没有气力了。 从一个坑跳到另一个坑，我的命运似乎就是如此。 有时候我会考虑要不要认命。 突然很想念大中华淡淡的味道，只是上天不公，如此整我，连根能安慰一下自己的烟都没有。 妈的！我重重的锤一拳在地板上。 命运不要这么坑爹吧！ 第17章 我蹲在屋角，深深自责。 当时我和战思宇一道过这里时他就显得小心谨慎，我怎么就没想到会有贼呢！这一路我光顾着研究地形地势，怎么就忘记了人文因素呢！ 我苦笑，没想到这种时候我还可以如此淡定的思考学术问题。 忽然听到门外有动静，我紧张起来，该不是那“三哥”提前出差归来吧！ 由于我在山下以及上山过程中屡次的英勇作为，这帮子山贼竟然找了个五大三粗的哥们儿来看我。给本来逃跑希望就渺茫的我增添了越狱的难度。 门外似乎是有人和那大汉交谈，声音甚小，听不清。 我保持警惕的观望，不一会儿，挡光的大汉离开了。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进来的是一个毛茸茸的身体。 阿霜！ 咿呀~难道刚才和那大汉交谈的是阿霜！阿霜进化有语言功能了！ 我正目瞪口呆，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门口。那人没有表情的冲我钩钩手指，示意我过去。 我保持目瞪口呆没有动。 “喂，你想不想走？”那人有些不耐烦。 我高频率点头。 “那就跟我走。快点，守门的马上就回来了。” 我站起来，竟然撞倒了一个凳子。 “你动作小心点！”那人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挥了挥手示意我快些。 阿霜跟在我后面，我跟在那人后面排火车一样的向外走。显然那人是对地形还是不太熟悉的，我们挑的是长了草的小路，但是绕了很久都没有出去。 “大哥，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那一直给我后脑勺的人依旧不耐烦的转过来，“你悄悄的成么，我以路痴找路我容易么我。” 方才屋里太黑，我只看到他的苍白这会儿我才仔细的看到他的脸，较为阴柔的脸是病态的白，那张脸很符合他的显现出不耐烦的表情。这张脸要是拿掉那苦逼的表情还是称得上帅气的。 我觉得，现在最苦逼的应该是我。 莫名其妙遇到的“贵人”竟然是路痴！ 人生这种东西，我都懒得再感慨些什么了…… 我只得默默闭嘴，跟在无头苍蝇般的年轻人身后乱转。 这时已经快要天明，如果再出不去我们麻烦就大了。我此时的心思已经由担心能不能出去的急躁转变到这青年到底是何人物的猜测上。为什么他把同样被关起来的暗示带出来，为什么他能支开门口的看守，为什么他说要带我出去却一直出不去？ 他让我想起了战思宇，当时他就是说要帮我逃走的。结果不过是耍弄我而已。 就像现在，他引着我满世界的转，转到我的腿快废掉，转到心因为不断遇到巡夜的人而险些紧张到崩溃。 他……会不会也是在耍我？ 突然，他显得很兴奋。一阵小跑。 “喂！快点跟上！”他压低声音冲我喊，见我并未加快脚步又添一句。“马上就能出去了，你别拖后腿成不！” 算了，何必做无端的猜测。被骗也不是一次两次，再多一次又如何。 我提快脚步跟上他。 那是一堵磊的很缺乏美感的墙，有些高但是由于那些山贼并没有像贵族富甲们那样在意美观所以墙壁坑坑洼洼很是好爬。 我和阿霜是爬墙的老手，蹬蹬脚就毫不费力的窜上去。只是那青年笨手笨脚的在下面磨蹭着。 阿霜跳出去的时候我见他还未上来便向他伸出手，“快！” 他第一次抛下不耐烦的表情感激的看我一眼拉上我的手。我之前和那些山贼硬杠花费了不少力气，再加上这路痴带路的无能我此刻的力气已经不能将他拉上来。 靠！怎么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低骂一句，跳下墙蹲在他面前。 “你踩着我的背上去。” “啊？” “啊什么啊，快！” 那青年“哦”一声，扒住墙踩上我的背。我慢慢站起来把他撑起来，不得不说这小子挺争气，死死扒住墙接着我的力爬了上去。 我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已经被远处透来的光照亮，努力一提力坐上墙头。 “啊！” 又“啊”，我哭笑不得的看向费了半天力上了墙头的青年，怎走上不去要喊上来了也要喊。“你又怎么了？难道这个高度不敢跳？” 那青年的嘴唇变得和他的脸色一样苍白，我顺着他颤抖的手指看去。 有人找来了！ “快跳！”我推一把跨坐在墙头上愣住的人，谁想这一推反而弄巧成拙。 “啊！”那青年硬生生的摔下墙头。 靠！不是吧！ “你这小子，还是不老实！”青年被捉住，整个人被领着衣襟提起来。 来人已经围在墙下，此时我要跳下去还是有机会逃跑。但是这人毕竟是帮了我，我若逃跑就显得太不仁不义。 “喂！你做什么！”那人吃痛，却不忘看向跳下墙的我。 “我不能丢下你。”我知道打不过他们，所以平静的接受来人的捆绑。 “你傻啊，怎么不走？”他苦笑，明白我的义气。 “走了还是要给他们捉回来，不过是白费力气而已。”我低下头惨笑，听到墙外阿霜的嚎叫。“阿霜，你走吧！” 我冲天空吼一声，竟带些哭腔。 阿霜在墙外不甘心的低嚎，声音终是消失。 被押回屋子的路上我只伤心和阿霜的分别，那青年也未说话，只有那些山贼骂骂咧咧的说着些什么。 这回那些人竟是把我和那青年关在一起，我苦笑，心想有个人说话也是好。 “这回是同患难了。”那青年看我一眼，“你叫什么啊？” “陈渊。你呢？” “郭书扬。” 报了名字后，两人竟是再无可以说的，一阵漫长的沉默。 “你是怎么上来的？”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说些话比较舒服，想来能说的也只有共同的遭遇了。 那郭书扬停了我的话一张脸更是惨白，“我本是要进京赶考，谁想半道走错了路，借给他们捉了去……想我郭书扬努力小半生未得金殿却落到贼人手里！” 我偷偷看他一眼，原来是读书人，怪不得表情那么苦逼。 “你呢？” “嗯？”我回过神，“我是附近的农民，路过此地……” 他的表情变得更糟。 这个心情我是懂的，想取状元之名的人和一农民一遭遇总是苦逼的。 第18章 郭书扬是废话篓子。 这是我打开他话匣子之后两个时辰后得出的结论。并且，我觉得要不是此刻我无聊的厉害，这个结论会提前一个时辰得出来。 郭书扬在两个时辰里和我聊了拉扯他长大的老娘，邻居家的青梅竹马如花，作为路痴的他如何迷路被虏的全过程以及他成长历程中的种种破事儿。 尽管他对各种时间段的各种破事都讲得很详细但是我还是疑惑。 “对了，昨晚你是怎么支开那守门的壮汉的？如果你是被抓来的那你不应该也被管着么？而且，阿霜也是被关起来的，你是怎么把它弄出来的呢？” 郭书扬的表情又苦逼了，“我刚到这儿的时候遇到了他们的老大，那人看起来比较好说话于是我说服了他让我成为他们的狗头军师。” “哇~~你口才不错么，那群强盗都能给你说通。” “可是我一届正直书生或者就是要为朝廷效力的，怎么能做一群强盗的军师的！于是我打算逃走，然后我就看到了你养的那条灰不溜秋的狗。” “呃……阿霜是狼……” “狼！我就说它怎么那么不友好！现在想起来要不是它那时在找你说不定要咬我呢！” 我笑笑，阿霜对一般人都不友好。不过怎么阿霜就能和战思宇那个人渣好好相处呢？ 大概是因为他们都是狼吧…… 战思宇。 突然想到他，他会不会来救我呢？ 应该不会吧。我给他下了药，那人最早也得到中午才能醒。冲儿他们怕是会觉得他起的晚是因为我们恩爱过度，所以不敢去叫醒他。 可是这会儿已经是中午了，若是战思宇醒了发现我不见，他会是怎样？ 我苦笑，就算他要找我也是无从找起的。 何况我三番五次的逃跑，他找到我肯定也不会给我好果子吃。 “你那狼崽子鬼鬼祟祟的，我奇怪就跟在它后面。见了那守门的我才想起老胡说过今天抓了个兔子可以孝敬三爷。呃，陈渊这‘兔子’可不是我说的啊。当时心想怕是这里关的就是你了，本来要送到那三爷床上去的人是我的，要不是我伶牙俐齿……我就觉得你也挺冤枉，反正我也是要逃的带走你也没什么，路上遇到野兽了你也可以先给我当个挡箭牌暧昧的……” “喂……”我的思绪被郭书扬拉回来，“你这样说真的没问题么？” “呵，实话么~没想到没逃出来反而又落回了那畜生手里。”郭书扬沉默片刻，“你那狼崽子怎么逃出来的我就不知道了，小崽子跟你感情还挺好，知道要寻你。不过狼是养不熟的，你看到最后还不是跑了。要是我就养只狗……” “……” 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和一个刚认识的人在危急关头讨论动物那么久。 并且，我们之间的话题会那样迅速的拓展到马骡子的力气大还是驴骡子的力气大的问题上。 突然我觉得自己特别乐观。并且，特别有当农民科学家的潜质…… 薄暮降临时我与郭书扬都是口干舌燥，好些时间没有再聊些什么了。 等死这种事情，纵使身边有哥们陪着你到了跟前还是会难过。 而且这哥们儿看起来是个悲观派的。 我们的衣服给扒光了，像两条刚从河里捞出来的鱼一样赤条并排捆在床上。 有地位的人就是不一样，不管是王爷还是山贼的头头，连办事儿前都有人先帮你准备好。唯一不同的是这些山贼比那些贵族麻利很多，没有那么麻烦。 我突然想起战思宇到来前那些婢女细细为我洗耳朵的场景不觉笑出来。 人生真他娘的五彩缤纷，前两天小爷我还在王爷的床上现在就转到毛贼的榻上了…… “陈渊……”郭书扬白着一张脸目光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其实我救你的时候没想让你帮我喂野兽来着。” “我知道。”我看他一眼，觉得他的情况不太对。“你是好人。刚才是为了调节气氛的，对吧？” 郭书扬点点头。 “能认识你挺好的。” “嗯，认识我的人都这么说。” 郭书扬笑笑，“我觉得好对不起我娘，她老人家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大……我也对不起如花，她还等我考取了功名回去娶她……” 我看着他的脸，“怎么这么悲观。说不定那些人以后会放你去考取功名，再说就算不能得金殿做个狗头军师也不错啊。你看我什么也不会，想做个军师也没机会。” “你不懂的。”他摇摇头，“如果不能为圣上效命……” “有机会的，”我有些急，这小子不会有死意吧。“不是说这山贼的头目很好说话么，你和他讲一讲也就没问题了。” 他还是摇头，表情痛苦。“怎么能用这不干净的身子为圣上效命呢？” 我哑然，对于这个时代人民的世界观感到有些无力。 “这话说的……其实只要你有才能，这点小事圣上是不会计较的。你看你如此的出淤泥而不染，若是圣上知道了说不定会很感动~~”我胡掰着劝说他，纵是世界观人生观这么难以改变的东西，为了人命还是要努力一下的。 那闭着眼的青年突然转头看我，“陈渊，我们好歹患难一场……要是我死了，你要帮我照顾好我娘……至于如花……我知道你是好人，待她好些……” “别啊！你想开点，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更没钱养你娘！而且，而且，我很花心的，如花跟了我一定不会幸福的！” 那张苍白的脸露出淡淡的笑容，“我知道你想劝我活下去……真的，陈渊。如果不能为圣上效命我的生命真的没有价值。我一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我知道你会对如花好，你会很专一的……” 我觉得我快哭出来了，都是要被强奸的，凭嘛你嗝屁了我还要活下来照顾你娘照顾你未婚妻啊！我刚认识你啊！不带你这样的！ “专一你妹啊！你信我啊，我真的很花心！” “砰！” 们被撞开，欲哭无泪的我和面无血色的郭书扬齐刷刷的看向声音传出的那个方向。 “战思宇！” 我震惊的看着那手中剑上沾染了血色阴着一张脸的人。 我的第一个动作居然是在手被绑住的条件下条件反射的夹紧了腿。 好丢脸……不过，这算不算是得救了？ 战思宇并未说什么，径直朝着我们走来。 他突然挥剑劈下来。 我勒个去！ 我心惊胆战的看战思宇的剑麻利的落下来，一并割断了我和脸色更白的郭书扬手上的绳子。我再次和郭书扬动作一致的将手腕举到眼前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有被割脉…… “滚！”战思宇拉起还在目瞪口呆护着自己腕子的郭书扬，把他摔在地上。“出去！” “呃……”我看郭书扬的表情就真的他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似乎是知道面前这个提着剑的人不好惹，赤着身子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 屋里只剩我们二人。 “渊……”我听到金属落地的声音。 战思宇扔了剑抱住我。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呃……” 我刚想说些什么嘴就被堵住，极富侵略性的亲吻叫我喘不过气。 “嗯……”他终于放开我。 此时我正赤着身子被他压在榻上。他看我，然后笑了。 “渊，你说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一下？” “呃……” 此刻被他搂在怀里，我的心情很复杂。 第19章 心情这种东西奇妙的都快跟人生一样了…… 不得不承认，当战思宇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是惊喜的。 得救的惊喜。 可是到了现在我才欲哭无泪的发现，其实战思宇的出现标志着我逃跑行动的彻底流产。 毫无惊喜可言。 我盯上方的着那张脸，战思宇的目光深邃，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鬼使神差的，我伸出手捧住他的头将他的脸拉近。 直到我的嘴唇碰上他的薄唇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转了个角度拥抱住他。 “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好么？” 被我拥住的后背僵硬了。我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 此时此刻我真正认识到了战友的重要性。也许是离开了屋子逃出了战思宇的气场，郭书扬恰到好处的有了反应。 “陈渊！你开开门啊，我没穿衣服呢……这么多人……我感觉好冷！”郭书扬的声音是颤抖的，门外是战思宇带的人，给这么人参观裸体换做是我我也冷。 我把脸转向战思宇，再次询问。“你看我们……” “嗯。”他面无表情的坐起来，揽住我的腰把我也带起来。 我看出他的心情很不好。 战思宇脱下外衣给我披上抱我出去。 我很不喜欢这个姿势，但是……我怕心情不好的战思宇现场灭了我。 于是我忍了。 开开门，一坨东西撞到横抱着我的人身上。 一丝未挂的郭书扬抬头，依稀挂着泪光的眼睛迷茫的看着我。瞬间，他不喊不闹，张大嘴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这个场景尴尬极了。一群表情严肃的护卫站在院子里，中间是一个裸着的趴在衣着华丽的贵公子脚边的苦逼书生，那面无表情的贵公子怀里抱着个只披了一件衣服明显是个兔子的我。 我跟他说我是农民来着…… “冲儿，给他件衣服。我们下山。” “是。” 战思宇把我抱上马。我看到冲儿扔给郭书扬一件衣服然后把他提溜到自己的马背上。 前面有侍卫押了个壮汉开路，我看了看那不是战思宇的人。 应该是山贼吧。 其实关于战思宇这次的“营救”行动我有很多想问的，只是碍于他的脸色我不敢问。关于我逃跑的问题他一直都没有发难，我不想自己撞到枪口上。 下山的路上有很多山贼围观，其实战思宇带的人并不多，就算他的侍卫再厉害还是拼不过人墙的。多亏了那壮汉，没有人敢动我们。 一路上战思宇没有说话。 我偷偷的向后瞄和冲儿乘一匹马的郭书扬。同样是两人一马，同样是其中一人“衣着暴露”只不过是郭书扬坐在冲儿后面，我被战思宇揽在前面，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郭书扬用诡异的眼神回看我。 搞得我很难受。 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战思宇吩咐冲儿安顿其他人之后就带我回到了房间。 当房门给他带上的时候我全身的神经都崩了起来。 战思宇径直把我放在床上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个小瓶。看到那个瓶子我小舒了口气。这是化瘀血的药，这几天来战思宇每天都帮我抹在淤青未消的膝盖上。现在也不例外。 战思宇一直不说话，阴着脸搞得我也不敢开口。 “呃。”我发了个单音节，打破沉默。 这时的战思宇已经给我上完药收好了瓶子，看了我一眼把我扑倒带榻上。 没有想到这小子突然爆发，我惊呼一声去推他。 “怎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回来好好补偿我么？” 我看着他支支吾吾半天没想出合理的说辞。战思宇扯下他那还披在我身上的外衣，拥住我。 细碎的吻落在身上，我闭上眼睛等待“制裁”。 毕竟从世人的角度来看这次出逃，甚至是每次出逃错误的都是我。 突然，我听到他的轻笑，他停下来手上抚摸的动作调整姿势让我跨坐在他身上。我以为他只想以一个他喜欢的姿势进行做爱，未睁眼。下巴上传来的疼痛让我睁开眼。 战思宇的脸上是一丝让人不舒服的笑，“知道么渊，每次你都和现在一样。” “什么？”我不懂他的意思。 “每次我抱你的时候你的身体都是僵硬的，抚摸你的时候你都在颤抖。你不愿意，但是每一次都接受我来欺骗我。” 我低下头也笑。 我以为自己表演的很好，但是有时候生理是由真实的思想控制的。 也许因为我拙劣的演技，我那自以为天才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已经失败了。 “你生病的那天我就在奇怪，为什么你的态度会变得那么快。一路上你的表现更是令人生疑。我在等你逃走。”他顿了顿，“我安排好了人盯着，可是我没发现你带了迷药。若不是提前吩咐下去今日冲儿就不会叫我起来，而你现在也应该在另一个男人身下而不是在这里。”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昨晚并没有人跟在我身后。” 战思宇哼笑，“你平日里看的那本书上有标记。你看书的时候翻页的速度不一样，有时翻得特别快，有时一天也翻不了几页。发现你不在我就把那本书翻了出来，只是你标记的范围太大，我们到了山下无从找起。还好我们遇到了阿霜……” “阿霜！它……” “别担心，”他轻抚我的脸，“它在这里。是阿霜寻到的我们，给我们带路。可惜我们的人手不够，那些贼人的势力很大人手众多我们攻不下来。” 原来是阿霜……以前我被挂在树上的时候就是它叫人救我…… “还好我们遇到了那些贼人的一个小头头，我们就绑了他开路。” 原来那个壮汉是这个来历。 “这次我不怪你，但是我要你知道如果我不放你，那你永远也不可能离开我。” “你早就知道我要逃。” 战思宇默认，一只手摸上我的嘴唇。 我笑，原来又是给人抓在手里耍弄，又是我自编自演了一出滑稽戏。我的人生怎么就这么服务观众呢？ “今晚我想要你，可以么？” 这个男人竟然在征求我的意见，我心里发笑。 “王爷既然想要，那有什么不可以？小民存在的价值本来就是为王爷服务。再说今晚，是王爷把我从其他男人的床上救下来，如今陪王爷上床也是应该。反正无论如何都是要陪人睡的，只不过是换了个对象而已……” 那只捏住我下巴的手的力道陡然加重，“你心里，本王同那贼人一般？！” 本王？我才发现他平日里对我说话都是称“我”的。 “当然不同。”我冲他笑，“王爷身份高贵，哪里能像山贼一般抓了我推在床上就行事的。王爷您有情趣，知道玩物这种东西可以先耍弄耍弄，等心情好了以后再吃……” 他的气息开始有些不对了。“陈渊，你觉得本王不如那些贼人！” “小民不敢……唔！” 他翻身将我压住，口齿覆盖上来。 躲避不及，我条件反射的咬住在空腔中肆意侵略的舌头。 血腥味在嘴里扩散开来，他退了出去。 “陈渊，我好后悔在你小的时候没把你带走。” “小的时候带我走能怎样？”我撑起身来，将口中的血腥吐在地上伸手擦了擦嘴。“王爷您以为我小您就可以随意控制我了么？我告诉你战思宇，身体可以给你操控但是思想这种东西你永远也控制不了。我讨厌你，无论在那个年龄段遇到你我都会讨厌你！” 我看到他红了双眼，伸出要掴在我脸上的手停在半空中。 我与他对视，气势上我不想输。 “你的心早晚是我的。” 捏住我下巴的手很快放开，战思宇摔门而去。 独留一个包含愤怒的门与门框得撞击声给坐在床上的我。 我为自己拉过被子蜷缩起来，感觉一个人睡有点凉。 第20章 这一夜我没有睡好，我以为战思宇会回来，没想到他留我一人一晚。白费了我一晚上绷紧神经的精力。 早餐是人送来的，我喜欢的小馄饨。只不过我吃的不开心，从昨晚的表现来看战思宇生气了，我不晓得生气的他会怎样对我。 我的阿霜在马车里等我，我刚上车它就扑上来舔我得手。 我抚摸它的后颈在车里坐稳。 车前的帷帐被拉开我心惊胆颤的看过去，松了口气。那是一张苍白的脸。 郭书扬对我笑笑钻进车厢内。 沉默。 “没想到我们走一个方向，你朋友说可以带我一段。”郭书扬怯生生的看我怀里的阿霜一眼，坐的理我远了一些。 昨晚的事情搞的我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启程的时候郭书扬才开口。我知道那个“你朋友”指的是没有和我们一起乘车的战思宇。 “哦。” “怎么，你们闹矛盾了？”也许是战思宇那难看的脸色让郭书扬觉得不对劲，废话篓子选择了唯一的敏感话题。 “没。”我觉得这不算闹矛盾，这属于阶级斗争的僵持。 “夫妻么，床头吵架床尾和~” 我把脸转向他，那风轻云淡的表情让我好想好想摔他。 我忍了忍，压住打他的欲望调整一下快要曲扭的表情。“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郭书扬挑眉笑了笑，“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们没关系。” 郭书扬还是笑，“你又骗我。” “我不过是父母送给他的玩物罢了，可是玩物也是有想法的。”我想起他一定是想起了我说自己是农民的事情。“这是我的理想行么？我希望我和他没有关系成么？” 没等郭书扬说什么，我身后的窗外马鞭抽在马屁股上的声音传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战思宇的一声“驾”。 原来，他一直在我身后。 “他很看重你么。” 我从那远去的马蹄声中转回神来，哼笑一声。“我看他对能叫自己在床上高兴的人都很看重。” 郭书扬很认真的看着我，“我不觉得一个人会为了一件玩物会冒险进入贼窝里。” “你是不是被他收买了？”我看着昨天还和我一起同患难的郭书扬，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不靠谱了。 他笑，“我只是想，如果是如花被他们抓起来我敢不敢上山救她呢？” 我低头不说话。 中途休息的时候车帐被掀开，是战思宇。 “下来一下好么？” 这话不是对我说的，是对郭书扬说的。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郭书扬像我一样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随后应了一声下了车。 阿霜早就呆不住，窜下去。车上只剩我一人。 我相信凭谁做一整天的马车都是吃不住的，我当然不例外，但是我不想下车面对战思宇。 我换个姿势把头埋在两膝间。 “我们大概后天分道扬镳，你在路上耽误了时间我会叫人超小道你去赶考。”我听到他们在外面谈话的声音。 “谢谢。” “会骑马吗？” “呃……” “没事儿，我教你。冲儿把马牵过来。” “爷，这马不是陈公子的吗？” “牵过来！以后这马不是他的了。” “是。” 接下来是无视频的音频骑马教程，我坐在车厢里揉揉腿等着启程。 阿霜冲进来把一条捉来的小蛇刚在车厢里玩，既然阿霜回来了那就说明我们又要上路了。我等着郭书扬回来，毕竟除了刚开始的敏感话题我们的交谈还是愉快的。一路上有个人说话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旅途不是那么漫长。 帘帐再次为掀开，露出郭书扬略带歉意的笑。“陈渊，我需要练习骑马，不能陪你了。” 我还没说什么，那张俩那就消失在眼前。 一阵马儿的嘶鸣之后我们上路。 这下子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我掀开窗子上的纱帐伸出脑袋看向前方。那匹战思宇原来送给我的马上时战思宇的背影，他环着郭书扬慢慢的行着。 跟在街上看到自己的前女友和别人牵手一样，看着自己的（前）马被别人骑着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忿忿的转回空荡荡的车厢我才发觉战思宇把我现在唯一一个可以说话的人绑走了。 我冷笑，战思宇你好样的，你跟我玩儿开孤立了是吧！ 小爷我没别的，就是和动物生活的时间长，有没有人陪我无所谓，只要有动物在小爷我就扛的住！ 吃过中午饭之后我发现自己错了。 没有人陪是一回事儿，身边有人却没一个人理你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连送饭给我的大哥都不和我说话，我感觉很受伤！ 下午还有一次中途的休息，我仍旧没有下车。 看着空空的车厢笑一声，既然你们给我一个人这么大的空间那我就不该浪费他！你们无视我，那我也无视你们，我干脆的躺下身啦，拥着阿霜来了个美好的下午觉。 夜晚的时候我们到达客栈，我睡得实在太香。不知道是没有人愿意叫我还是大家都不忍心叫我，反正我是最后一个下车的。 进到前厅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开始吃东西。 我扫一眼，抑郁了。 平时也没发现，我们这一路跟着的哥们刚好坐了三桌，满满的，没空位。再转头就是战思宇和郭书扬两人坐着的桌子。 人啊，果然只可以共患难你不可同享福。郭书扬这小子这会儿正吃的香，小爷我进来丫看都不看一眼的。就是战思宇瞟了我一眼，继续拨碗里的食物。 我气结，你丫不是孤立我么？小爷一个人盘踞一张桌照样吃得香！ 店小二很麻利，迅速的帮我点完东西迅速的上了饭菜。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碗里的食物拨进嘴里企图追赶上其他人吃饭的进度，这样我就可以在战思宇吃完前潇洒的摔碗离开了。 不过晚来了就是晚来了，我虽然快，可是还是考虑到了健康问题。没吃到一半郭书扬那饿死鬼投胎的就已经解决完了问题，不时的瞟我两眼。 瞟你妹！瞟你妹！ 他看我也就罢了，不是还和战思宇小小对视一下。 不爽，很不爽！我深吸一口气，放弃了面前亲和力满分的卤猪肘。 “小哥，带我去房间，我要休息。” “客官您这边儿请！” 我拨拉了下头发，把一干人甩在身后，跟那小二上了二楼的客房。 赶了一天的路本来应该是累极，可惜我睡个大半个下午，此时睡意全无。而唯一可以陪我玩会儿的阿霜正在楼下对付我留下的卤猪肘，心生无聊我打开窗看客栈小院里的风景。 院子里不只是什么树，花开得正好，我鸟瞰了一会儿决定下楼换个仰视的角度继续观察欣赏。 事事不如人意，难得我有赏花的雅兴却被推门而入的人打断。 “陈渊，刚才怎么不和我们一起吃？”郭书扬这个叛徒，竟然还有脸来找我！ “有人不希望我和他一桌，我何必自讨没趣？” “我觉得你误会他了。他人挺好的。” 人挺好的。人挺好的？人挺好的……人挺好的！ “郭书扬你长针眼了？他那里好了？”我白他一眼。 “善良温柔，哪里不好？”郭书扬扔给我一个苹果，“我看是你太别扭，非要和人家搞冷战。” 我搞冷战！我搞冷战？ 靠！太他妈欺负人了吧！明明是你们孤立我，现在说我搞冷战！ “郭书扬你他妈滚出去！你要是帮他说话你以后别见我！” 我吧咬了两口的苹果扔到郭书扬怀里，愤怒的推愣在原地的郭书扬出去。 “陈渊，你真不是玩意儿，人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这样。” “滚！” 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着郭书扬最后说的那句话。战思宇保准是在郭书扬面前颠倒事实了！王八蛋！ 我对着床上的被褥疯狂的殴打了一阵，发泄了下怒气。 想当年小爷刚见着你也是被你那纯良的外表欺骗了，你他娘的这会儿又欺骗天真少年呢你！ 任意愤怒火气就容易往上冲，我想到屋子外面透透气。 推开房门竟有人守着，拦住我很有礼貌的告诉我，“陈公子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 我那才降到颈椎的火气瞬间就飙升回了头顶。 条条大路通罗马，我就不信今晚小爷还就赏不成个花了！不让小爷走门，那小爷就爬窗！ 我利索的翻出窗去向下爬，踩住一个范围比较宽裕的落脚点我转身准备跳下去。也就是我要纵身来个飞跃的时候，我发现院子中央的石凳上战思宇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突然很想爬回房间里，但是转念一想我这要是爬回去了不就怂了么。小爷总不能承认自己怕你的眼神吧！ 我咬牙，果断的跳下去。 本来看好的石凳被盘踞，要是我当做没有战思宇这个人站在树下以四十五度角仰望满树繁花，这个场景着实诡异。我想了想爬到了树枝上，这样就可以近距离欣赏美好的花朵而且那些花簇为我挡住了树下战思宇的目光。 我躺在花丛里嗅着淡淡的花香不觉生出一丝困意，无奈刮过一小股冷风吹醒了即将于周公幽会的我。 我揉揉眼爬下树去。 已是深夜，没想到战思宇还在树下，一双眼睛盯的我很不舒服。 我尽量不去理会，原路返回。 人一瞌睡就容易迷糊，人一迷糊脚下就不踏实。这一不踏实我就落了下去。虽然不高，但从那个地方落下来足以让我清醒。而清醒过来的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我抬眼，是战思宇。 慌忙的推开他站起来，又想爬，觉得不安全转了个角度决定还是走楼梯。 “嘭！” 身后一声闷响，眼前无数花瓣飘落下来，落在我肩上。 也许花瓣这种东西得凌空飘落会让每个姑娘心潮澎湃，但是配合着刚才的声响，这就任谁也澎湃不起来了。 我转身，看到战思宇的拳头落在枝桠伸展到我头顶的那棵树的树干上。 树在颤抖，我也颤抖。 我看到了战思宇眼里的恼火。 要是那一拳落在我身上……我惊恐的甩甩脑袋，把脑内血腥画面甩出去，快速离开了这个修罗存在的地方。 “爷，您要的酒。” 战思宇颓废的坐在院落中，接过冲儿递来的酒水一饮而尽。 “怎么办，渊一整天没有理我了。” “爷，我觉得好像是您一整天没有理陈公子。” 战思宇无视立在一旁冲儿的话又和一口酒。 “他说……他不愿意和我有关系……” “爷，您何必这么痛苦，这世上想和你有关系的人数不尽，换一个爱也未尝不可。”这些年来一直跟在战思宇身边的冲儿看不下去，企图劝道战思宇。 “换一个？哪有那么好换。”战思宇笑，“在我心里已经与渊相处了十几年，你要本王怎么换？可以本王爱了他那么多年也奈何不了他不领情！” 冲儿叹了口气，“这十几年里您觉得您们已是夫妻已是恩爱的让旁人羡慕，但是对于陈公子来说他是刚刚接触您。也许您应该换个方式让他慢慢接受您的感情。” 似乎觉得有道理，战思宇抬起眼皮看着身边的亲信。“你说本王应该怎么办？” “不知道，冲儿没有追过男孩子。” “……” “……” “那，别的男人是怎么追你的？” 望着战思宇那张如同孩子般渴求知识的眼神，冲儿沉默了。 第21章 晚饭不吃饱，晚上睡不好。 忽略昨晚的惊吓，我一整夜都被空荡荡的胃折磨着。赌气什么的，摔碗是绝对行不通的。于是早晨我面对早餐如狼似虎了。 早上我最早起来，默默的抱了阿霜钻到车里等待大家起床启程。 本来以为早早的坐上车就不用见到各种讨厌的脸，没想到迅速和战思宇统一阵营的郭书扬腆着一张脸钻到车里。 我瞟他一眼，包含鄙夷之情。“郭大侠怎么不陪你家好人骑马去，屈尊和这么不是玩意儿的我来挤车子？” “来陪你么。”郭书扬笑笑，“怎么听你这口气，昨天你吃错？” “吃谁的醋？他的？还是你的？” 郭书扬还是笑，笑得特欠扁。“陈渊我明天就和你们分开了，我们好歹共患难过，我觉得应该劝劝你。” “你还知道我们共患难过呢？”我白他一眼，“昨天表现不像么。” 郭书扬换上衣服人民教师教书育人的表情。“陈渊，明天我就要走了，我希望和你好好相处。” 我微微点头，给他一个“朕准了”的表情。 虽然他昨天的插朋友两刀的做法我表示很窝火，但是路上有个人说话终是好的，虽然我们后来谈话的内容让我很不愉快。 “你看我得罪了你你都能和我好好相处，他怎么就不行呢？” “靠！我陈渊是那种别人得罪了我我就摆脸子的人么！”我瞪他，怀里的阿霜也配合的瞪他。我看到郭书扬颤抖了一下。“再说了，你和战思宇的性质不一样。” 我把头转向窗外，不去看战思宇请来的说客。 “我和他当然不一样。他等了你十一年，只不过是介入你生活的方式不对所以你就千方百计的要逃开他，伤他。” 天地良心啊！ “你不要听他的片面之词好不好？”我苦笑，战思宇你他妈怎么就这么喜欢显摆你的光荣事迹呢。“什么叫伤他？难道他骗我上床不是伤我？” “陈渊他想你太久，等不及会很正常。” “正常你妹！你真信他说的一见钟情？”我活了这么久，怎么没对哪个姑娘一见钟情过呢？“你好歹也是个男人，一见钟情的潜台词就是‘陪我睡吧’好不了？” 诡异死个我呀，郭书扬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羞涩。“可是我对如花就是很纯洁的一见钟情啊。” 我快吐血。“你们是青梅竹马好不好？感情这种东西都是慢慢培养起来的，他对我是不可能有感情的。小子，你太单纯了！”我郑重的拍拍他的肩膀。 郭书扬的表情变得很是纠结。 果然是个单纯的孩子啊！随便说两句就倒戈了，战思宇你傻逼了吧你，找个人来劝我也不知道找个伶俐点儿的。 我不知道，其实此刻的郭书扬看我就像看个自以为是的傻逼一样。 郭书扬的表情继续纠结着，显然读书人的死脑筋什么的不是我三言两语能说通的。“可是如果他只是想和你那什么的话……我是说世界上的美人儿多得是，他没必要等你这么长时间对不对？” “呃。”我张张嘴，逻辑上来讲他是对的。“你知道他们这种人闲得无聊，突然想起来什么，然后去找些坑人的事做很正常。” “你觉得你被坑了？” 我严肃的点头，“当然。” 郭书扬表情不怎么好的摇了摇头，那是对我不认可且不耐烦的表情。 “你觉得不对么？” “当然……” 他还想多说些什么，但是我阻止了他的唐僧。“郭书扬，就算他真的对我有感情我也对他没感情。你们不能因为他的感情就出卖我，不能因为他扯谈的等了我十来年就把我绑在他身边是不？再说就算他不等我这十来年一样的过。十年不是他说等，说等就会等。想不起我来的时候优哉游哉的过日子，想起我来的时候就跑来坑害我……” 郭书扬还是想说什么。 “好了，我不想再和你讨论他对我有没有感情的问题了。” “好吧，那你以后怎么办？你总是要和他在一起的，你怎对面对他呢？” “我不知道。” “陈渊，你还没有喜欢的人对不对？” “没有，那又如何？” “你没有喜欢的人，所以你们可以其乐融融的相处，可以培养一下感情……” “Shit！”我忽略了郭书扬的语言障碍，“郭书扬！我不歧视同性恋，但是要我搞同性恋是不可能的！你听着也许你喜欢男人，但是老子不喜欢！” “我只喜欢我家如花的……” 我快抓狂，“就是啊！既然你丫也不喜欢男人这样劝我是为哪般啊！！” “嗯，陈渊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等等，你摇头是什么意思？好吧，可能我现在这么做你会觉得不厚道，但是我怕总是希望你过得好的，你说是吧。” “是你妹。让小爷和一男人互相那啥就是过得好了？” “我觉得他会对你好的。昨天他怕你不高兴提议把我叫出来要我调节你的情绪，当然我顺便打听了你们的事情。” “呵，那你的调节工作做得蛮差的。” “是啊。”郭书扬笑笑，“我本来是要和冲儿凑一桌吃饭的，但是他担心你和他吃饭会不舒服甚至不吃饭，就把冲儿调开叫我来一起吃。没想到你却一个人……” 我想了想，那天的确没见到冲儿。 心里隐隐有一丝喜悦，原来那天不是我一个人孤独的吃东西呀！ “好了，不说什么了。反正我们以后能不能见面还是个问题，你过的好不好是你自己的事情。” “嗯。”我点点头，开始和郭书扬扯一些有的没的。 傍晚的时候我们落了脚，郭书扬这次非常够意思的陪我吃了饭。并且他和我一起欢乐的看着战思宇一个人表情纠结的吃饭。 感觉好极了。 其实这一切让我感觉回到了小学，几个小朋友搞冷战的时候。因为一些诡异之极的事情今天你不理我，明天我不理你，幼稚极了。但是一切似乎又是有必要的，因为我不知道如果不这样我们应该怎样。 我看着对面认真吃饭的郭书扬真实的感受到了压力，他明天就离开了。 然后我和战思宇怎样相处呢？ 第22章 郭书扬是中午和我们分开的，我很感谢他还陪了我一阵。 好在一个下午战思宇都没有理过我，我也因此不用应付他。 直到晚上…… 我们依然是分桌吃饭，如果不是有阿霜的大胃那两桌子的菜就要浪费了。 我担心的不知会延续到何时的沉默气氛终于在晚上被打破。 我洗完澡正要拥抱床榻的时候发现我和周公幽会的地方坐了人。 我张张嘴表示惊讶，等着他说点儿什么。 “渊，难道你打算永远也不和我说话了么？” 我瘪瘪嘴，“你先不跟我说话的。” 他愣了一下，过来抓我的手。我想了一想觉得挺别扭的，把手抽了出来。 “你的话我想过了，菩萨没有保佑我，如果你不放我走的话我的确不可能逃出去。”我顿了顿，“既然你喜欢我。那不如我再给你一次，你放了我怎么样？” 战思宇怔怔的看我一会儿转过头轻笑一声。“陈渊，你觉得我求的只是一夜春宵吗？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我咬咬下唇，“一夜不够的话，你想要几次？珣王爷，你难道不觉得我已经很吃亏了么？你要几次才能满足呢？” “对不起。”他叹了口气，为我倒了杯水。“是我太心急了，我本来想先和你接触一段时间的，就像之前你扮成女孩子的时候，我们重新相聚的时候……” 我使尽毕生的气力翻了个白眼以表示对那个“重新相聚”的唾弃。 战思宇无视我鄙夷的表情，继续说下去。“有时候我觉得能像那时候一样就很好，我们在一起……可是你是那么急切的想逃逃跑。我很怕，如果你走了，那么我还要等多长时间才能再见到你呢？” “然后你就和陈家联手设计坑害了我。” “我没想这样的，我只是不想再等更久，我已经压抑了十一年。” “是啊，于是你抑制不住欲望用阿霜骗我，让我乖乖的躺在你身下。” 我觉得我此刻的情绪还算平静，提及多次的事情此刻已经不觉得愤怒了。反正已经发生过了。 但是战思宇显然没有我这么淡定，他显得有些焦虑。“渊，我只是觉得那是一个仪式，做过之后你才真正属于我。我等不及想要得到你……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后开始。” 我是多么的想要骂人呀！我恨死了他所谓的一见钟情。 “可是对于我来说那一晚是一次失败的被欺骗的交易。” “所以呢？你想再做交易，换取自由？” 回答正确，给你十分。 我的默认让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陈渊，你拿自己的身体做交易？你是说对于我们的欢爱你没有一点情感，哪怕是愤怒？” “愤怒有一点。”毕竟这次交易并不公平。 “陈渊，我要的不是你的身子，我想要你的情感你知道吗？” “那么珣王爷请您解释一下那晚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压我的？莫非是情感？”我笑。 他看起来委屈极了，“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是我真的很爱你……别这样看我好么，渊？我知道你不信也不能接受我，但是我们已经是夫妻，我们会在一起。我们也许可以慢慢来，像刚认识的时候一样。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 “你是说慢慢培养感情？”丫怎么和郭书扬一想法呢。 战思宇点头抓住我的手，“你也许不喜欢男人，但是我想我们只要在一起……” “和你在一起，作为男妾被你压？” “你不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不做的，我可以等你，等你想要的时候。” 我笑笑，战思宇你秀逗了。小爷我再不济也不会想要一个男人的，你要是等怕是一辈子也等不见的。 “渊，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吗？” “好。” 一直以来我和战思宇都在互相欺骗，从我们见面的那一刻就开始了。所以我没有思考太久得出的回答他并不相信。 “你在骗我吗？” “不，我愿意的。如果你能做到你所说的。” 战思宇抱住我。 “我想睡觉了，明天还要赶路。” “嗯。”战思宇把我拉到床上，抱住我。 “我觉得如果我们刚认识的话不会睡在一起。” 战思宇盯着我，眼珠子转一圈，“那作为朋友借宿一晚好不好？” “不好，你有房间的。” 战思宇万般不情愿的起身，走到门口。“那你好好休息。” “嗯。”我冲他笑。心情好了许多。 我的马被不厚道的郭书扬牵走，因为队伍里没有多余的马匹所以我只能坐车，于是战思宇这个更无耻的人放着马不骑偏要和我挤在车里。 要知道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车一小生物一多人就容易烦躁。好在自那晚我们“和好”以后战思宇的表现很好，我们也没闹过什么矛盾。 但是我知道那一晚达成的协议是不靠谱的，我并不相信他说的话。我跟他回去是迫不得已，在作为被动一方的同时这份协议对于我来说就没什么好处了。我只能想着争取更多的时间不让战思宇对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战思宇则拖延时间以保证有机会能做他想做的事情。 至于尊重我的想法，都是鬼话。 是个人都不会相信他在做爱这件事上会由着我。 其实对于这份口头协议不信任的不仅是我一个人，战思宇也同样不信任作为协议签署人另一方的我。我们住一个房间的时候他就是夜夜看着我的，我们分开以后他便叫人在暗处看着我。即使他们做的很隐蔽但是我还是可以感觉出来。对于这些我已经无所谓了，毕竟让自己活的舒心一点才比较重要。虽然时时刻刻被人盯着的感觉并不好，但是行情是自己坏的，我的多次犯事儿让他提防着很正常。再者说来我们之间本来就不需要信任。 虽然想这些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们之间一直存在的不信任会给将来带来些什么。 “渊，你不能老欺负我。” “我没有，”我皱皱眉头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怕输你就不要玩了。” 此时此刻，再淡定的表情也掩饰不住我内心疯狂的得意。这几天里，无事可做的我和同样无事可做的战思宇下棋，用棋盘上的胜利狠狠的满足我满是挫伤的心灵。看着战思宇那张战败后的脸，我觉得比看到游戏各项技能满级还要开心。 “爷，要进城了。” 冲儿通报完之后我再无心赢战思宇的棋，干脆把棋盘收起来掀开帘子看城里的风光。 我以前到过南方的，当时就很是喜欢，现在面对这没有一点工业污染的地方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喜欢吗，渊？” “嗯。”对于自己的喜好，我还是很诚实的。 战思宇在我身后笑，小心翼翼的凑过来抱住我。 人啊，到了自己的地盘就气粗了。在路上还只敢趁着下棋收拾棋子的功夫摸我的手……也罢，反正小爷高兴给你抱抱也没什么损失。 一路上，战思宇搂着我给我指着沿路有意思的地方。答应要带我把这些地方逛遍，老实说，我很期待。 没过多久我便看到了从外部看起来装修的不错的宅院，那个富丽堂皇的门让我想起了家乡一直盘踞着某王府的省政府。这不过面前这个门要新的多，也华丽的多。 “到了。”战思宇笑着把我从车上拉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仔细打量着这个即将打开大门的宅院。 以后一段不知为期多久的日子就要在这里度过了！ 第23章 我觉得林黛玉进贾府什么样，我现在就怎么样。实际上，我还没林妹妹机灵。 战思宇拉着我穿过门后的巨大屏风，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造湖。这个建筑构型蛮出乎我意料的。 “王爷！” 来自女子的甜蜜声音从湖上曲折的石桥上传过来。我眯起眼睛看过去，女孩子的容貌渐渐清晰起来。 呃，她很漂亮，有些像我的娘亲，但是要比我的娘亲要媚几分。她的容貌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因为我突然想起来我和我的娘亲也很像。 “您总算回来了！”那个漂亮姑娘犀利的目光从我脸上扫过，又毫无波澜的转到关键人物身上。我感觉自己在刀锋一样的目光里突然之间又被无视了。 战思宇在那个女孩子迎过来的时候停下来，在她的手攀上他的手臂的时候我们又开始向前。 这让我很不舒服，看着那个姑娘甜蜜的笑脸，我觉得自己有种当小三的感觉。 呸！我这么一个大好青年怎么会是小三呢！ 我把手从战思宇手里抽出来以摆脱那种奇怪的感觉。战思宇不应该一次拉着两个人。 战思宇再一次停下来，奇怪的看我一眼。 “我住哪里？” “嗯？” “我不是住在这里吗？” 战思宇突然奇怪的笑了，“临渊阁，和我一起。” 我看到那个搂着战思宇手臂的姑娘松开战思宇的手臂，表情变了。难道那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怎么他们都做出这么奇怪的表情？我挑挑眉。 “我不想和你一起。”我看战思宇的脸抽了一下，心情瞬间大好。 “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住。”战思宇恢复笑容，“渊，你现在想休息一下吗？我带你去房间。” “靠！”我就不信这偌大的王府就没一件空房子。“把你爪子拿开！” 当我拨开战思宇搭在我腰上的手的时候那姑娘和战思宇的表情又变了几变。我小小的思考了一下，也许我不应该这么不给战思宇面子？ 我把那只推离的还不算太远的手又按回在腰上。“呃，我想休息了，给我带路吧。” 战思宇的脸色变得好一点，不过那可爱姑娘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嗯。”战思宇把我搂进怀里，转头对向一直站在我们身边但是我却因为闪亮的漂亮姑娘而没有发现的管家，“晚上的事情准备一下。” 晚上的事？！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有什么就被战思宇拉走。 “宇哥，人家……” 身后传来美女的娇嗔的声音。 宇哥……我吐。 “渊，我们到了。” “蛮大的嘛！” 战思宇笑，“这里是为你建的。” 我愣了一下。“什么时候？”我记得这个年代造个房子蛮不容易的。 “第一次见到你之后，我就叫人建了这里，原来我住在京城成年之后搬过来的。我一直在等你来……” “呃。”我转身避开他凑过来的唇。 眼前一闪，晃过一只白色的生物。 “我靠！”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战思宇在自家庭院里养了一群兔子。 我用眼神询问战思宇为什么会搞一群兔子在家里。要知道我“小时候”曾经从外面捡了一窝兔子回家，结果它们在无天敌的情况下成S曲线快速繁殖，几乎毁了我的小院子。然后阿霜出现了。 虽然它搞得连一两只用来美化风景的兔子也没留下弄得我挺遗憾的吧。 令人惊恐的的是战思宇竟然露出了羞涩的表情。这是羞涩啊！我的老天！ “喜欢吗？我记得你以前养了好多~” ——喜欢吗？ 我在战思宇期待的眼神下看向蹲在那里眼里冒着绿光的阿霜。 “喜欢……吧……” 战思宇愉快的笑了。“可是渊，我去接你时候怎么没有看到那些兔子？” 我继续看阿霜。 然后战思宇也看向了那只灰团子。 在两个人的目光扫描下阿霜终于回过头来看我们，它表示很无辜。 “渊，你养兔子是为了喂养阿霜？” “这是个意外，你知道狼是肉食动物。” “我也是肉食动物，可是你从来不喂我……” “呃，我觉得你的投食问题不归我管。宇哥，你应该去找那个姑娘解决。” “你说蕊蕊？”战思宇搂得我更紧几分，“渊，你在吃醋么？” “你想多了。” 随便吃了点东西之后我就睡下了。醒来的时候已近黄昏。 被窝总是一个让人留恋的地方。我眨眨眼睛，不想起来。 “咚咚！” 我听到敲门的声音。 继续睡。 敲门声也依旧继续。 “战思宇？”我用手肘向后杵了杵，没人理我，准确的说床上根本没人在。“战思宇……靠！怎么不在？”我以为他还在屋子里。 这人哪里去了？我不满的想着，趿拉着鞋子下床去开门。 “！” 我拉开门，门前站着的是之前的漂亮姑娘，似乎是叫蕊蕊来着。她的身后跟着个小丫鬟，不得不说主人长得漂亮连身边跟着的人也漂亮。 战思宇真是好福气啊！ “姑娘有事儿吗？”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圈然后，脸红了。 呃，其实我没发现自己的魅力能大到给人看一眼就能让一个明显年龄比我大的女人脸红的地步。 姑娘动了动嘴唇，声音没发出来。倒是她那身后的丫头叫了出来，附加动作——捂眼睛。 我低头看自己，没裸奔呀…… “呀！你这人怎么不穿衣服！” 靠！亵衣不是衣呀！你丫没帮战思宇宽过衣？ 我满脸黑线的把房门关上，故意磨磨唧唧的穿衣服，让这主仆两人多等了些功夫。果不其然，待我再一次迎这两位进门的时候二位的不满情绪全都赤裸裸的写在脸上。那叫蕊蕊的姑娘还好，只是那个小丫头太年轻不懂的隐藏丝毫。 要知道再丑的人笑起来也是好看的，再漂亮的人一恶毒也是狰狞的。特别是自己看着不顺眼的女人。 那小丫头是因为我让她们等太久，不满的将怀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这是？”我用手指戳了戳桌上红彤彤的丝制品。 “笨蛋，当然是衣服。” “小舒，不得无礼。”姑娘制止小丫头继续说话。“怎么说陈公子也是王爷带回来的人。” 靠！不是他带回来的人也是人啊，这么对第一次见到的人说话有没有太没礼貌，这是狗仗人势啊！ 我随着小丫头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这是衣服，不过姑娘送我衣服是什么意思？” “这是王爷为公子订做的，希望晚上公子能穿它去赴宴。” 我会挥手叫战思宇配给我的丫头收了这衣服。“那多谢姑娘了给在下送衣服了。姑娘也是要参加今晚的宴会？” 她淑女的笑着，点头。 “甚好。不如姑娘留给在下些时间整理仪容也好让在下晚上有脸出门，不然晚上没法子见美人啊。” 我觉得我立场表现的很明显，这是多么明摆的想要送客，可是这姑娘没一点眼力，屁股黏在凳子上不打算挪窝。 “陈公子，有些话我这个做姐姐的不知当说不当说。” 做姐姐的，做姐姐的，做姐姐的…… 虽然从年龄上来讲她的确比我大，可是为什么突然之间我有一种做小妾的感觉…… 调整好面部表情我冲她微笑，“姐姐，您说就是。” 她显得有些迟疑，端起面前的茶叶喝了一口。“我在这王府里也待了有几年了。王爷几乎每次出门都会带人回来。” 我挑挑眉，她看着我笑笑，继续说。“王爷爱美人见一个便爱一个，带回来抱上几回也就罢了。”她顿了顿，“这王府里男妾女妾不知养了多少，那也个是没抱过的？但是说遣走也就遣走了，现在也就留下一些个姿色出众或是不愿意走的……” “姐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担心你，怕你陷得太深，到时候王爷抽身离开了了怕你受不了……呀，你看我尽说些不吉利的。总之姐姐就是想告诉你，对于王爷，你不要太认真。” “看来姐姐是把思宇看的清楚了，”我笑，“那，姐姐对思宇是认真的么？” 蕊蕊脸色微变，身后的小舒却先沉不住气。“怎么能把我家姑娘跟你比！这么多年来王爷就是找过无数人也没冷落过我家姑娘，王爷不过是图个新鲜才把你带回来，你怎么……” 蕊蕊抬手挡住小舒，冲我笑。“王爷对我认真我自然对他认真。” 好嘛战思宇，每次出门都要带个人回来啊。 我就说送个衣服怎么还要她自己来，原来是要来示威的。我终于明白刚进王府时她对我的鄙视是哪里来的了，原来她对战思宇是有自信的。 可是若是她真的自信满满为何要来向我示威呢？ 其实这个姑娘也是没底的吧。战思宇说我住在临渊阁的时候她的表情很不好，记得战思宇说这里是为我建的，不管这话有几分真，那两个照顾我的丫头对我能住在这里的惊讶都不会是假。恐怕是我住进了这个战思宇不许其他人来暖床的地方让她心慌了吧。 我冲她笑笑。姑娘呀，小爷我对没兴趣，你可别把我当成情敌。天下最毒妇人心，我可不想被一女人整。 “在下一定谨记姐姐教诲。” 她满意的笑笑，带着身边的丫头离开。 第24章 泡完澡，我整个人算是休息过来了。 坐在院子里喝个茶，看看夕阳，吹吹凉风，逗逗阿霜……生活真是美好！ “公子，更衣吧。” 美好的生活被打断了。 我身边有两个丫头一个叫洁儿一个叫小茹，两个人吧乖巧是乖巧就是想起来这是战思宇的人就觉得不大顺眼。 “不。” 两个丫头听了我的话面露难色，“公子，在不更衣就赶不上宴会了。” “那就不去了。” 我觉得小茹快哭了，毕竟我已经磨蹭了很长时间。 这辈子最见不得女孩子哭的我叹了口气走进屋子，决定不再为难她们。可是看到床上红彤彤的一坨我就觉得穿这个是自己为难自己。 两个丫头才不管我纠结的面色，提起衣服就要给我换上。 换在21世纪穿红的我自然没意见，只是现在……红色这么喜庆的颜色不太适合我。我在这里活了十七年也只在那天全身红过。这颜色难免勾起不好的回忆。 “我不穿这个。” “公子~~”她们的声音是颤抖的，“您不穿这个王爷会不高兴……”他不高兴我们以后就没机会高兴了。 “没事儿，你们不用担心他不高兴，现在你们是跟我的，我高兴比较重要。”我想了想来的时候没怎么带衣服，“把柜子里那件淡绿色的拿出来。” 洁儿跑去翻出来，她看着那件衣服犹豫了。这件衣服因为舒服所以我穿了很久，原来的淡绿色几乎洗成了白色，有一点不能看的感觉。“公子，你不能穿这个出去。” 我翻了个白眼，“你看不起棉制品？” “没，”洁儿低头，“穿这个出去其他人会笑话的。” “对，对。”那小茹也插话进来，“特别是蕊蕊姑娘，公子您总不能刚来就给她看笑话不是？” 靠！我又没打算和她争宠…… 我坚持把那件旧到不行的衣服套到身上站在铜镜前转了一圈，“看，这不是很好么？” 小茹还抱着那件红色的衣服，“公子，就算您不怕别人看笑话也得顾及王爷不是？要是惹得王爷不高兴……” 突然想起战思宇说我穿红色最好看。 我穿这个他会高兴？ 要不我就穿这个？ 靠！我TM到底在想什么！他喜不喜欢管我什么事，让他不喜欢才是我的终极目标啊！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歹是他的地盘，我是不是给他点儿面子比较好呢…… “那，我穿这个？”我犹豫不决的指了指小茹怀里的衣裳。 “嗯。嗯。”两个小丫头笑逐颜开。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还不错。这件衣服没有那天的那么女气，我看着洁儿给我绑上红色的发带笑了笑。我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给我把剑我就可以去演武侠里的武林高手了，而且是迷倒众多花姑娘的那种。 看来战思宇眼光还不错。 “公子穿这个好美！”为我系好发带的洁儿看着镜子里的镜像称赞，小茹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 “呃，其实你们可以说我英武……众多形容词里‘美’是用来形容你们的。”我强调着性别问题。 两个小丫头听着我我拐弯抹角的夸捧捂嘴偷笑。 “本王的渊当然美~” 闻得此声众人皆回头，战思宇靠在门框上避开了我们这个角度镜子的折射，不知看了多久。 你妹，小爷我刚强调了用词问题。 两个丫头机灵的紧，见战思宇进来便退到了一边。 “渊，你换衣服好慢。”战思宇无耻的走过来抱我，“我们让其他人等太久了。” 我把他推开，“你这是什么性质的宴会？” “我说过要再娶你一次，我要让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王妃。” 我倒吸一口气，“不需要，我是男人用不著名分什么的。” “可是我需要，我需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我就知道这小子的“慢慢来”是鬼扯，想来个第二次婚姻的束缚。我冷笑，“王爷您是想再和我圆一回房吧？” “我想。每天都在想。”他认真的看着我，“但是你不想我就不会强迫你。你能和我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以后的事情我们可以一点一点做，总有一天你会愿意。” 我轻声哼出来表示鄙夷，我要是愿意那可就见了鬼了。 我不认路，跟着战思宇七拐八拐才来到现场。 有很多穿着官服人模狗样的当地官员前来给战思宇行礼，搞得我不鄙夷一下都觉得不合适。 场地分成了两部分，中央的舞台前面坐的一圈都是公务员和当地名士一人一张小桌，后面西侧的一小部分是家眷。根据常识这个时代把老婆孩子带出来吃饭的男人小于等于零，那么落座的只可能是王府的家眷。 不自觉的向那边望去，果然是一片好颜色。男人女人都是面容姣好，有些和一旁的人说笑着另一些则把目光投在战思宇身上。我看到坐在前排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蕊蕊，冲她笑了一下。 其实我的意思是夸奖她的回心髻绾的漂亮，上面的银饰也很搭调，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她用目光抛了一把匕首过来。 待我用目光扫荡全场快要结束的时候，战思宇的讲话也已经结束。由于走神我不太清楚他讲了些什么，只听见全场都在鼓掌，然后在掌声中他用手抬起我的下巴吻住了我。 我心中恼怒的火焰随着掌声燃烧的突然剧烈了。 走下舞台，便有人不断的跟战思宇道贺，顺便还有夸我好看的。只有天知道我是多么的想要翻白眼，多么的想要给笑的花枝乱颤的战思宇来上一记上勾拳。 “渊，不要光顾着吃。” “不吃，那我还能干吗？”宴会对于我来说除了吃之外就没什么了，何况吃是一个发泄不满情绪的好办法。想象嘴里的葡萄糕是战思宇，转眼间，此人灰飞烟灭！ “台上的表演也很有意思啊，专门为你准备的。” 有意思？ 春晚看过没？ 那么高级的表演小爷都不看，现在会稀罕你这小场子？ 我把一片冰糖莲藕放嘴里，很给战思宇面子的抬眼瞟了一眼舞台。 果然有意思！ 蕊蕊正在台中央挥舞着水袖，影舞翩跹。 回头见战思宇微笑的看着上面的表演，“你这色迷迷的表情，比表演还有意思。” 战思宇闻得我的话，揽住我的肩膀。“那我每天看着你的时候岂不是更有意思？” “哼！”我不理他，把注意力从粮食身上转移给舞台一部分。 蕊蕊已经跳罢，又有一面容阴柔的青年上了台抽出腰侧的佩剑开始舞弄。 我记得在亲属席上见过他。 “战思宇，你这真是为我准备的？”我挑挑眉看着他。 “嗯，喜欢吗？”他温柔的笑。 “这些都是你的榻上客吧？” 战思宇的表情变了变，最终还是保持了淡定。“嗯。” “你给我显摆呢是吧？”心中窜上一股无名之火，“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丫玉树临风妻妾万千，个个才能非凡。我无才无能无容貌要讨好你就得在床上多下些功夫，要不然以后没饭吃？” “我是希望你能在床上下些功夫……嗳，渊，你吃醋了是不是？” “屁！” “那你生什么气？” “你哪只眼见我生气了？” 战思宇笑。 “你笑什么笑！” “你喝多了，我带你回去睡觉。” 鬼才喝多了，虽然从我坐下开始就不断有人来敬酒但是小爷我的酒量还是很令人羡慕的。我觉得我至少还能喝一杯。 “滚！我没吃完呢！” 战思宇突然把我横抱起来不顾我的挣扎向外走去，没了珠帘的遮挡我自然不好意思乱动，给战思宇抱着向众人告辞。在场的听过诸如“大家吃好喝好，本王和娘子有正事儿要办。”之后的表情，个个耐人寻味。 到了无人区，我就要跳下来无奈刚才给那些见也没见过的人灌了太多酒此时小风一吹，就有些上头了。 “嗯~战思宇你是不是故意让他们把我灌醉的？” 进了屋子，我躺在床上看战思宇指挥着小茹给我倒茶。 “没有。” “骗人，你就是想把我灌醉然后……” “渊，你脸红了。”我冲他翻了个白眼接过他手里的白玉茶碗。“把这茶喝了，好好睡一觉。” “嗯？这是什么茶？”酒意带来视力的模糊，但是碗里这么深色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刚泡的茶呢？ “醒酒的。” “嗯。”我把热茶倒进口里，淡淡的香味在口里散开，这个茶蛮好喝的。 把茶碗交给战思宇后，他便叫几个丫头出去了。 困意袭来我闭上眼，却感觉一双手在身上游走。 “你做什么！” 我睁大眼瞪着战思宇，他笑。“帮你脱衣服。” “不要。”感觉到危险，我去推他的手，无济于事，衣服被剥开。 他吻在我的胸膛上，“渊，你好美。” “你敢碰我！！” “你是我的人，我又有什么不敢？” 胸前左侧的突起被咬了一下，他分开我的腿狠狠的刺进去！ 第25章 当清晨的光芒照进我眼里的那一刻我看到了战思宇酣睡的容颜。 怒火猛的烧了起来！ “啊……”战思宇睁眼，看向我威猛的拳头，满脸的无辜。“渊，为什么要打我？” “你他妈有脸说！”我迅速坐起来又给战思宇一拳。 “啊！到底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我扯开亵衣，“这不都是你做的？” 战思宇依然一脸迷茫的看着我，然后一双眼里满是欲望。 “靠！我都这样了你还那副表情！” “渊……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张大嘴巴看他片刻，终于认识到事情的诡异性。比如为什么做完之后战思宇要给我穿上衣服。 顺着战思宇的目光看下去，彻底震惊。 除了左边的乳头异常红肿之外我的身上没有一丝痕迹。 “怎么回事……” 我认真的检查身体，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 干脆脱掉亵裤。腿和胸膛一样，甚至昨晚被反复的舔舐啃咬的大腿内侧都没有一点被侵略的迹象。 “嗯？渊，你说我到底做了什么？”我想战思宇是看出了我的窘迫，一下子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呃……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我指着红肿的乳首，赤着身子大声质问面前的人。 他突然底气不足，“就是……亲了一下。” 亲一下能成这样！ “渊，昨天抱你回来就亲了你而已。” “你真什么都没做？” “没。” 我又在自己身上看两圈，依然不确定。“你真的只亲了？” “嗯。”他凑过来抱着我在我身上乱摸一顿。 “那……你还亲哪里了？”一般人都不会先亲乳头的。 “还有这里。” 简短的回答，战思宇吻着我，把肺部的空气全部抽空。 “嗯……”我推开有些失控的他，麻利的跳下床。 “渊，你是不是做梦了？” 泡在水里我开始怀疑自己。 昨晚的一切，难道是我的春梦？ 那种类似和战思宇的第一次却没有一丝痛觉只剩下强烈快感的感受，似乎真的只能出现在梦境里。 可是为什么我会做春梦，还是被战思宇干的很爽的那种。 他的硕大在里面蹭……为什么会很舒服？ “渊，梦里……舒服么？” “舒服……我靠！”我突然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问这个！“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战思宇从池子的另一边靠过来从后面搂住我低头冲我的耳朵唇语，“你是不是梦到我们恩爱了，嗯” “才没有！鬼才会梦到……啊！” 我去推他，脚一滑向后倒去，而后被战思宇一把捞住。 “那你说为什么之前要跟我说那些呢？还有主动脱衣服给我看？” “我……我就是，就是觉得你这种人渣会干这种事情！所以才……” 对，没错！就因为战思宇这种人渣比较无耻所以我才会下意识的推测他的行为，所以这个梦境是正常的，是对战思宇丑恶灵魂的推理！ 我的心理瞬间得到了安慰。 战思宇轻笑，“渊你真可爱~” “嗯？”我突然认识到我前后的话是矛盾的，我刚说了没有做那种梦，后面又隐晦的承认了下来…… 心情突然就纠结了。 战思宇抵住我的额头，把手放在我胯上拉近我们的距离。“渊，我们做好不好？” 我感觉到顶在我小腹上的温度，毅然决然的退缩。 “不要。” 在我揪心他会不会用强的时候，战思宇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 耳畔传来轻微的叹气声，“渊，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不要让我每天只做春梦好不好？” “好啊。”我耸耸肩，离他远一些。“反正你床伴那么多，一天换一个一个月也不带重样的吧，嗯？” “渊你又吃醋了。” “绝对没有。” “你的行为没有说服力。” “怎样的行为有说服力？” “亲我一下。” “……” “渊，你不亲我是不是就是承认自己吃醋了？” “好吧，我吃醋了。” “……” 我知道我不肯吻他的举动打击了他的自尊心，而且打击面挺广的，瞬间暗爽。 战思宇这个人还是有优点的，就是雷厉风行。 比如他答应要带我出去，于是马上就这么做了。 旅游界有这么一个说法：地上看山西地下看山西。这里也不例外，人造的宏伟奇观大多聚集在北方，南方靠的是简单的自然风光。但是那一汪湖泊和随意栽种的即可柳树就足以形成美好的意境，当然这个画面最需要的还是风流少年和俏佳人。 此时此刻面对这良辰美景我这个风流少年表示压力很大。 看沿岸的俊美青年们都带着丽人说笑，而我身边…… “渊，是不是饿了？”战思宇独自笑着的拉我向前走。“前面有一家做点心做得不错，不是很甜你一定会喜欢。” “不用了。”我在一边的包子铺坐下来，“我在这里吃。老板！来来一笼包子！” “哎~来喽！客官你的包子！” “渊，你想吃包子的话可以去前面……唔……” “多吃饭，少废话。”我顺手捏起一个包子塞进他嘴里。“味道怎样？” “渊，你刚才喂我吃东西了……” 靠！你那羞涩的表情到底是为哪般啊！！ 翻个白眼不再理他，我用力咀嚼着包子考虑我的创业之路。 想起昨晚战思宇的众多妻妾就有些不舒服。蕊蕊说的对，战思宇这个人是很不靠谱的。看那些个花容月貌这些天都给他冷落了，换做我也是一样的。现在的热情不过是因为还没有抱够而已。 还好我没打算和他在一起，现在找个营生的活也来得及。 我这个人志向不高，钱什么的也不需要太多，够活就好。 而且以前妈妈不给做饭的时候就一个人随便弄点解决问题，做志愿者的时候也主要负责伙食，动物的、人的都归我管。虽然因为动物似乎不是很喜欢我准备的东西所以换了人，但是我的手艺在人界还是很受用的。 这包子铺的包子做这么难吃生意都这么好，要是我做的话…… “渊，想什么呢？” “没。” 我看着憨厚的老板笑了。不好意思，以后要抢您生意了。 第26章 没有电视、电脑、手机的好处就是你可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做别的事情，而不是透支精力在那些目的是用来度过无聊时光的电子产品上。 现在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精力。 夏天的天亮的特别早，我在天海没亮的时候就从床上爬起来偷偷摸摸的钻进厨房。这个点儿出自都没有开工，只有我一个人。王府的厨房果然不是盖得，大的要命，上好的食材集中堆放。 面是战思宇睡下以后爬起来和好的，此时发的差不度了。我利落的拣出肉和菜开始调馅。看着那一盆子馅料，突然觉得拿战思宇这上好的食材做廉价的包子拿去卖有点对不起他。用他的东西卖钱，然后逃跑……这人做的有些不太厚道了。 嗳~有什么啊，不就是几条肉么，大不了走的时候把钱给他多留下点，五五分成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擀好面皮开始包馅，我的动作提速。 我得赶在厨子们醒来以前把东西做好，翻墙出去城门差不多也刚开，正是做生意的好时机！ 先把做好的装筐子里拿去卖，效果好的话再考虑开个铺子。 想到这里我就乐和，等我离开了战思宇，有了钱就找一个好姑娘，然后我们一起卖包子也挺好的。男女搭配干活还不累。 大功告成，守着快要蒸好的包子我丰富了一下美好的生活，越想越乐和，情不自禁的笑出来。 笑着笑着……突然感觉怪怪的…… 这个厨房大是大了点，可是也不应该有回音啊，而且还是变了频率的。 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穿过我搭在灶台上的手臂环住我的腰。 我打了个哆嗦，脑袋以角速度ω匀速向后方旋转。待到看清身后人的容颜，又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王爷，您怎么在这儿啊？” “我找你。” “天色还早，不如王爷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嗯，我们一起。” “其实吧，我挺忙的……” 战思宇的下巴搁在我肩膀上，杵的我有点疼。长得矮真是部分人类的劣势啊！ 厨房就点了一盏灯，光线有点暗。战思宇的瞳孔被放大，这会就显得特好看。 好看？好看也没用，卖萌在小爷这里吃不通！ “忙什么？” 靠！我这般光明磊落的人竟然也有心虚的一天。但是我的风格是说实话…… “蒸包子。”没错啊，我就是在蒸包子！ 战思宇太太下巴示意我继续说。他这审问人也审问的太不敬业了，挑挑下巴就指望小爷我把用途也说出来。 “啊，蒸好了！你尝一个？”为了缓解尴尬，我义无反顾的把手伸进蒸笼里，愣是冒着被蒸汽烧伤的危险拎了一个包子出来。 危险这种东西是有概率的，我被水蒸气烧伤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于是在包子还没交到战思宇手上的时候我就龇牙咧嘴的扔了那只包子。 哎呦喂，我的粮食我的钱呐！ 战思宇的脸色变得不太好，我觉得需要解释一下。“我不是故意扔了不给你吃的啊……” 话没说完，手指头已经被战思宇含在嘴里降温。唾液三十七度，泡完唾液淀粉酶之后冲个冷水澡对治疗烫伤的确不错。啧~战思宇的最真不一般，我拿包子用了两个指头他居然都含住了。我把两个指头飞开的角度加大，他的嘴巴被我撑开，这个造型！ “笑，笑什么笑。被烫成这样了还笑。”他把我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泡在水缸里，凉凉的，挺舒服。 “你蒸包子做什么？” “给你吃啊！”我看着他那张脸，觉得有时候说谎还是有必要的。 手上已经抹了他拿来的药，这会儿再去卖包子，不管他同不同意都是不可能的了。战思宇你这个祸害啊，我的计划每次都在你手里夭折！ 他鄙夷的看我一眼，顺手拿出一个此刻温度刚刚好的包子咬一口。“你给我一个人蒸了这么多？” 我干笑两声，“这不是第一次做么没经验，一做就多了。再说了做包子这么麻烦一次不多弄点儿不是太不划算了嘛？再说我一直让小茹、洁儿她们照顾着也该表示表示。” “我不喜欢，你给别人做吃的。” “主要是给你做的！”我自己都觉得我虚伪，“反正粮食不能浪费你要是觉得给别人吃不合适，那你就把它们吃完吧！我也不跟你抢。” 战思宇当场就喷了。也是，这么多有点难为他了。 “怎么了？我做的不好吃，你不乐意？” 战思宇擦擦嘴看着我，“不是，挺好吃的……” “哦，那就好。”我笑。“那你慢吃，我先回去睡个回笼觉。” 不是我不道德，只是人有时候不能太道德。 手臂被他拉住，“陈渊，我吃完可以。你得先给我交待清楚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给你做早饭。”我干脆死皮赖脸到底。 “给我做早饭用起这么早？” “……” “渊，你需要钱我可以给你。” 我瞪大眼睛看他。这也太厉害了吧，我要钱你也知道！ 战思宇笑，“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你昨天盯着人家老板看我就觉得要有事。” “别说得我想干什么你都知道一样，我要钱也不要你的，我就喜欢卖包子。” “我珣王的王妃能去街上卖包子吗？！” “有什么不能的。再说这王妃又不是我想当的……” “陈渊！”他生气了，“让我照顾你有什么不好？” “你照顾我？”我乐了，“我是男人不需要你照顾。再说了你能照顾我多久？能达到你照顾你那些个可人儿的平均值么？你现在是没玩够我，到时候你玩够了身边有新人我还不是得自力更生？小爷这是早点给自己开出一条路不让你这个人渣得逞！” 真他妈的！战思宇居然笑了，我骂他他居然笑。 “渊，你不高兴我抱过他们。” 我也笑了，“您真逗。” 他过来抱住我，“你就是不高兴他们的存在。” “鬼才不高兴！” “渊，难道你没发现他们都长得像你？” “哦？那我真是大众脸，差别那么大的那些个脸都像我。” “不提现在，起码小时候都是像你的。我只喜欢你一个，想你的时候我就只能抱和你相像的人。知道么？没去陈家接你的每一天我都会想你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呢？看着他们我就会想你……后来我想你想的不行，找人去画了你的画像。发现蕊蕊和你长得最像所以一直我都把她当成你。” “呸！什么喜欢我啊，你就是喜欢这个类型的而已！男女有别，我和她能像了？” 记得以前有个兄弟喜欢婴儿肥的姑娘，每任女朋友都是婴儿肥。后来和初恋结了婚不巧被发现和众多女友的合影，这货就可着劲的瞎掰。跟他老婆说你看她们长得都像你，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想你呢！后来把照片都烧了，带他老婆去那些个合影的地方又照了一遍，美其名曰“圆满这些年的重大遗憾”，把他老婆哄得特乐。 我也是个男人，甜言蜜语什么的不只是战思宇一人会说。 “那也是你让我喜欢上这个类型的！”他凑过来亲我的耳根。“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也是我唯一喜欢的。” “去你的吧，别瞎掰了。战思宇我是第一个让你勃起所以你喜欢我，那要是一个妓女呢？要是别人呢？你不过是看上了长得漂亮又干净的。要是特丑的人和你躺一起，不巧你勃起了你会喜欢？嗯，怎么不说话？” 战思宇特认真的看着我，“不知道。但事情就是这样，当时躺在我身边的就是你，我喜欢的就是你，我就只想和你做爱。别人我没试着喜欢过，也没法试。我就是喜欢你。” “靠！” 战思宇这王八蛋，总他妈用一见钟情这个鬼借口发情！ 不想和他呆在一个屋子里，我摔门出去。 “渊。”我叉腰站在门口呼吸着清晨的空气，战思宇这个跟屁虫又跟出来。“我说了你现在不愿意做窝不强迫你。等你相信我是真喜欢你你愿意了我们在做。你要是不愿意我养你就给我做饭吧，我算给工钱。” “……” “只会做包子我也不介意，你做的我吃不腻，反正也挺好吃的。” “谁告你我只会做包子了？不要小瞧我！” “……” “我告你，我要的工钱高着呢！” “嗯。”他凑过来亲我的脸。 我的厨子生涯，开始了。 第27章 小时候养过一只狗，我吃什么它吃什么，特别不挑食。阿霜这狼崽子在这方面就比不上我家的狗。 我曾经喂过它一个辣椒，（郑重声明，我不是故意的）那小子吐着舌头上蹿下跳了好一阵，喝了好多水才罢了。从此以后我就不敢吃辣，生怕哪天阿霜又偷吃了我的口粮把自己整的不成样子。 不过现在有了战思宇养的兔子，一切就不同了。 把冰镇过的桂花蜜藕、黑椒鸡丁和泡椒鱼头等一系列我的拿手菜端上桌，我坐下来等战思宇。 哥哥我是天南地北走过来，中国的好吃的不知吃了多少，而且我的优点是只要吃到好吃的就要学会做。这下子可是便宜了战思宇，不出他的王府就可以享受天下美食。 可是好奇怪，他怎么还没回来？ “洁儿啊，你知不知道王爷去哪里了？” “回公子的话，不知道。” 桌子上的饭的热菜已经凉了，凉菜已经热了，我终于等不及。这几天他要是出门办正事都会告诉我，没记得战思宇说过今天要出去那他人就一定在王府里。 这死人，小爷辛辛苦苦做饭丫却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我出了临渊阁逮到人就问战思宇的下落，问了十来个终于把他的位置问出来。我按着那小厮报上来的路线一路走踏进一个别致的小院。 院子虽小风景甚好。 沿着小径种着各种花卉，此时开得正艳。 我赏花半晌才想起自己是来找人的。 偌大的王府中有这样一处院子。这小院，应该是藏美人的吧？ 我继续向里走，见着了建筑。走到没钱轻轻扣扣门。 “战思宇？” 咦，没人理我。 但是房里似乎是有声音的，不是故意不理我的吧…… 我欲大力敲门，只是这手刚使了劲就把们推开了。房门是虚掩着的。 引入眼帘的几件落在地上的衣服，我认出其中有战思宇今早穿的外套。 脑里似乎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却还是忍不住顺着那零散的衣物看向最内侧用纱帘掩了的床榻。 榻上两人动作甚大，有洁白肌肤因为大动作撞开纱帘暴露在我眼底。 那一刻我真为承载着剧烈震动的床板担心。 观摩春光良久，我才反应过来。 这，是现场直播？ 此刻我才觉得尴尬不已，以超人内裤外穿的变身速度把屋里二人没来得及关好的门撞上。转身离开。 中午的阳光毫不留情的刺进我的眼里，我向外走，觉得有些恍惚。 战思宇在和别人做爱？ 靠！战思宇在和别人做爱啊！ 一股怒火窜上心头，老子辛辛苦苦勤勤恳恳的给伊整口粮，伊倒好，跑去偷情啊！ 我这怒火一烧就烧到了天灵盖上，转身就想展示一下我的表演天赋，来一段捉奸在床的戏码。 战思宇这个花心大萝卜，小爷可算是抓住你把柄了！这回小爷要走看你丫还有什么理由拦着！ 兴冲冲的往回返，走得急没看路，撞上一坨肉。 靠！来的时候这路上也没障碍物啊！ “渊……” 我抬头，是战思宇近距离的脸。他头发散着凌乱的披在肩上，怀里还抱着一坨没来得及穿好的外套。 “宇哥！”循着声音穿过战思宇的肩膀向他身后看，还是那边的风景比较好。 蕊蕊只披了外套，脸上还带着情欲的红晕，她抓了门框幽怨的看着我们，应该是战思宇没满足她…… 战思宇突然把我拉进花丛，我叫他放手他也不听，紧走几步穿过花丛把我按在一棵大树上。 “你干嘛！” “渊，”他抱住我，把脑袋抵在我的身上，“我没想和她做的。” 我反应过来，大概是刚才关门的时候声音有点大，搅了战思宇的好事又被他发现刚才偷看的人是我了。我乐了，“你没想？” “嗯，我是……” “你是被她强迫的是吧？你被一弱女子在厅堂门口扒了衣服一路被迫拉到床上去的是吧？” “渊！”战思宇抬眼看我，满脸的抑郁。“我是男人，每天看着你抱着你想你想得发疯却不能碰你，你不愿意和我做我自然要找别人解决问题。” “嗯。” “我只是找蕊蕊泄欲……我真的是只喜欢你的！”他手上的力道加大，我的腰有点疼。“你知道蕊蕊和你长得最像，我就是想你……” “我知道。” “那你原谅我了，不生气了？” 我笑，“我生哪门子的气？” “你刚才的样子……” 我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确是有气势。“刚才是你误会我了。” 他深深的看我几秒然后把嘴凑过来咬我。 嘴唇相碰，突然觉得很恶心。 蕊蕊很漂亮，但是我可不想和她间接接吻。 把战思宇推开，我提脚就走。 “渊！你说你不生气的！” “我没生气……放开啊！”伸手去扒他缠在我另一只手臂上的手。“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 “别走，我想你。” 战思宇实在难缠，趁着我的注意力放在手上这厮竟然攻击我下盘。被他的腿一扫，手一拉，跌进他怀里。他死死抱着我就往脸上亲，一只手固定住我的腰一只手竟然无耻的伸进我的裤子里向敏感之处袭去。他未碰花心，只是用指肚反复摩挲着花瓣。 那感觉让我想起前些天做的春梦，他在里面蹭……据说春梦都比较真实，一般人做过之后醒来之后经常会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我只被他碰过一次，快感是有的但是疼痛更多。梦境里却多半是快感……难道是因为第一次才痛？那如果现在来，会不会想梦里一样舒服呢…… 不对啊！我在想什么，这人渣明明刚和别人水果却又来动我啊！ 浑蛋！刚玩完女人又来玩小爷！ 我把注意力从，用头撞他。“你他妈放手，别恶心我！” 他忽的僵住，尴尬的把手拿出来。 我低声骂着，挣开他的怀抱打算爬起来。 “渊，你不高兴我抱别人是不是？” “不是！” “就是。” “不是！” “就是，”战思宇把重心不稳的我再度拉回他怀里。“你就是看到我和她在一起才生气。” “靠！”我翻了个白眼，“我是。满意了吧？” “渊，你喜欢我了对不对？” 这人渣自我感觉有没有太好啊！ “没有。” “骗人，你要是不喜欢我怎么会生气？” “你不要自以为是好不好！”我真想撞死他，“我生气是因为我给你做了饭，等你到饭凉，你却在这里做那种事情！” 战思宇沉默的看我片刻，“渊，你不要骗自己。” “我没有。” “……”战思宇看着我，满是不信任。 苍天啊！大地啊！谁来替我开个证明啊！ “战思宇，作为男人我理解你的生理需要。”我站起来郑重的拍拍他的肩，“我走了，你可以继续解决你的问题。我不生气，真的。”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拔腿就跑。 身后跟的人，怎么甩都甩不掉。 “战思宇，你还要干嘛？” 他站定，一脸无辜。“跟你回去吃饭。” 吃你妹的饭！我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你回去跟那位亲热去，不许跟着我。” “渊，我想吃饭。” “……” 第28章 吃饭？ 你想的美！ 我把战思宇面前的碗，拿过来。 不仅没饭吃，绿豆汤也没你的份！ 亏了我还想替你消消暑煮了绿豆汤。 “渊，别生气了。”战思宇干笑，“你一个人又吃不了，让我帮你吃……” “去你的，我吃不了剩下的给阿霜。” 阿霜，我告诉你，人生在世不蒸馍馍争口气，你别在关键时刻有压力！ 喝完两人份的绿豆汤，我彻底的牺牲了。果然吃饭七成饱才是王道……晚饭，看来不用吃了。 缓解胃肠道压力的最好办法就是运动，我不理会战思宇，领着阿霜去院子里晃悠。我们沿着树的阴影散步，心情大好。 这些天没仔细观察过，临渊阁其实很大，带上庭院是蕊蕊住的地方的几十倍。如果有耐心的话还可以在院子里找到各种花草，这些花草有许多不易在当地生长，能长成这样一定是花费了园丁不少心血。 我抽抽鼻子，战思宇这种有钱人真是太奢侈了，住的环境这么高标准！ 不过似乎我也住在这里。 而且，他说这是给我建的…… 呸！没骨气的，你高兴个屁！ 我在心里暗骂自己。 就算是他自己住也会建的漂漂亮亮的，想想遥远家乡省政府盘踞的某王府，那么些年了也没比这里差到哪里。 走了半圈，我就不想动了，干脆坐在碎石地面上靠着树休息。 这个适合午睡的时间连阿霜也发懒，卧在我身边睡着。 “渊，睡够没？” 脸颊被轻轻拍了拍。我睁眼，是一片火烧云。 整个天空被染成美艳的红色，甚是好看。 “口渴不？” “嗯。” 我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睡饮下，继续抬头望天。 “渊，今天是我不好。我不该不考虑你的感受……”他看我没理他，“在听吗？” “嗯。” “渊，”战思宇抓住我的手，“以后你不愿意我自己解决。” “……” “你不生气了吧？” “不生气。”我就没生气过。 “那就好，”战思宇自己在那里傻笑，真叫一个二。 “晚上分开睡吧。” “为什么？”战思宇终止犯二状态，换成激动状态。 “和你一起感觉怪怪的。” “可是没有其他地方可以睡。” 我瞪他，你这个说谎的小人。 他也瞪我，瞪的理直气壮。 “那我睡外面。” 我是在一棵树上就寝的。 以前在野外的时候连同我的四个人迷了路，晚上只好睡在深山野林里。记得其中两个人是山上站点的战士，配了枪。本来都是男孩子也是大胆，有两支枪更觉得安心，生了一堆火靠在大石头上也就睡了。 半夜时候被守夜的人推起来，听见有熊在咆哮。四个男人愣是吓得再也睡不着。那两个战士守得站点主要任务是管理通讯设备，再加上都是总装备部的也没有受过什么长时间的训练。我们几个抱着枪也还是怕。最后就是爬到树上才睡了。所以我现在睡树一点压力也没有。 我本来睡的特安稳，却感觉有颠簸感。睁眼，又是战思宇。 “你干什么！” “带你回去睡觉。”战思宇把我横抱着进了屋里，“晚上凉，着凉了怎么办？而且你睡觉本来就不老实要是从树上掉下来……” “放我下来！” “嗯。”他把我放在床上，手指在我脸上挠了一下。“你看，都给蚊子叮了。” 战思宇去拿蚊虫叮咬的药，我这才感觉全身各处痒的厉害，撩起衣袖看，胳膊上也是蚊子咬出的包。 哎~蚊子是夏天最大的硬伤啊！ “还有其他地方给叮了？”战思宇痛心的看我。那眼神分明是说我活该。“来，把衣服脱了。” “干嘛！” “看看还有哪里被叮了。”战思宇笑，“你脱不脱衣服我心里都一想法，你担心什么。” 我想了想也是，何况现在扭捏的样子实在不像是男人。我脱干净衣服找蚊子叮出来的包。 衣服穿得宽松了些，给了蚊子好机会。这蚊子下嘴的地方分布实在过于诡异，哪里都有。 “渊，把腿分开。” 我张开腿，战思宇用手指沾了药，抹在大腿内侧。 “这真是好色情的蚊子，专挑渊甜美的地方咬。” 我白他一眼蹬一脚在他肩膀上。 “我说错了，渊全身都甜美，这蚊子是专叮咬你最甜美的部分。” 我不再理会他的戏弄，“这蚊子是和你一德行……啊！” 我瞪着他收紧腿。这王八蛋趁我没有戒心手指竟然摸上了关键部位。 “战思宇我警告你，你再碰我我就灭了你！” “死在你手上我心甘情愿，可是能不能选择死法？”他凑过来环住我的腰，在我耳边轻语。“叫我精尽人亡好不好？” “滚你的！” “渊，真的好想你，叫我抱已一好不好？” “你今天再美人儿那儿还没够是不是？” “我在你这里才能满足。” 我觉得他叫我脱衣服是早就计划好的，此时压的毫不费力。 口腔被搜刮，我没有力气去抵抗这风暴一般的吻。 他的手已经滑到股间。 再度想起诡异的梦境，我该不该接受他呢？ 内心的挣扎还没有结果，他修长的手指慢慢探了进来。 刺痛！ “不要！出去！” 我推他，他没有留恋，推出去。随后把我抱紧，让我的头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才拒绝我吗？” “我不知道。” 那一刻我想了好多，有上午纱帘下看不见却存在的他和别人的缠绵，也有手指刺进去时和梦里不同的痛感。还有其他奇怪的感觉…… “那帮我用手解决好不好？”他抓住我的手覆在他的小兄弟上。 我愣神半刻，抓住了他的老二。 真奇怪，平时如果有需要也会帮兄弟们做这种事，这是这会儿脸却烫得要命。 “啊！” 他也伸手抓住我的，开始动作。别样的感觉，男人的手掌是粗糙的，摩擦着甚是舒服。我在他手里沉浸，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他手上利落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却是加大了力道。我只觉得身上的力气尽失，不得不靠在他身上。我竟然在颤抖。 “啊！”战思宇手上多了白色的污浊。 “渊，该你帮我。” “嗯。”脸还在发烫，我照着他的方法一阵套弄，总算是引出了他的欲望。 “好好睡吧。”他拥着我躺下。 “嗯。”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是惊恐的。 昨晚，我又做了叫人说不出口得梦。在梦里，是我在不断向他索求。并且体内的充实感叫我很满足。 这种状态不对，非常不对。 “战思宇，我们还是分开睡吧。”我感觉我的声音是颤抖的。 “渊，”战思宇显得特别委屈。“我昨晚克制住自己了，我什么都没做，我……” “不是你的原因。”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捂住脑袋，“我的原因行不行？” “不行，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 “夏天太热，两个人挤着不舒服。” 战思宇愣愣的盯着我好一会儿，低下头意味不明的轻笑。 “好。” 第29章 战思宇这个骗子，且不提王府，光是临渊阁就不知道有多少空房子。战思宇搬到了离我房子最近的地方住，俩建筑之间就隔了一个花园。 说好听点是他搬出去住，其实就是晚上在那里睡，白天没事儿的时候还是到我这里混日子。 可是我对于战思宇的出现越来越恐惧了。 其实他这个人很是守信，说不强迫我就不动手。在这方面我早就不担心。只是我做梦的频率越来越高。第二次做了那种诡异的梦以后我心里慌乱不堪，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再次发生才和战思宇分房住。没想到分开以后梦境来临的更加频繁也更为激烈。 那些梦境甚至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 这太不正常了，我觉得我需要看心理医生。 “渊，怎么不吃西瓜？” “你放下我就吃。” 鄙夷的看着战思宇，这傻货竟然要喂我。 没有西瓜的夏天都是耍流氓，我拿起他放在石桌上的西瓜卖力的啃。 小时候吃西瓜的时候颇费力气，要拿着牙签把所有的瓜子都剔下来才吃。长大后就不计较那些密密麻麻的瓜子了，直接啃。在众多瓜友中我是比较豪放的，啃完了连瓜子一起吞，毫无压力的~ 此时此刻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我却享受着贵宾级待遇，战思宇堂堂一王爷也落到达官贵人家下人的境地，在一边替我把瓜子都抠掉。 虽然其实我不需要这样，但是…… 我吃着他看着，我吃着他劳作着……这实在太爽了！ “渊，你吃慢点。”战思宇微微皱着眉头，“我剔子没那么快。” 此时我已经消灭了小半个西瓜，肠胃很满足。 “我吃饱了，你吃吧。”从开始到现在他还一块也没吃过。 “你喂我。” “不要。” 战思宇就眼巴巴的看着我，想等着大人给分发糖果的小孩子一样。 “那个，我回去看会儿书，你慢慢乘凉。” 我起身离开。 战思宇把我拉进怀里，“你喂了我再去。” “你别闹了。”我微微挣扎，战思宇的手忽然收紧，把我束缚在怀里动弹不得。 “渊。”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你这些天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一个月了，你不让我亲不让我抱，甚至不肯和我一起下盘棋。” 我干笑，这又不是我的错。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那种梦，我能做的当然是减少和梦里另一个主人公的接触。虽然这么做了之后效果甚微。 “你在逃避我还是在逃避你自己？” “嗯？什么叫逃避我自己？” “你房里的床褥几乎每日都要清洗，”他顿了顿，“你梦到我们恩爱了所以才逃避我，不想和我接触对不对？” 我张张嘴，开不了口。这人说的是事实，是我羞于承认的事实。 “其实你是想和我亲热的对不对？”他直视我的眼睛，“可是你不好意思说。” 我承认，每次从梦魔中逃脱后是会想他。想如果我们真的在缠绵该是何种感受。但是我对于欲望还是很直接的，我绝对不是不好意思说。只是潜意识里就觉得这是不对的。 我明明是讨厌和男人做这种事情，是万分想要离开战思宇的，有这种想法又怎么正常？ “不，我没有。”我避开他的目光，不对的事情就不应该发生。 “你害怕承认你想和我亲热所以才避开我，你这是在逃避你自己。” 我一怔。“我没想……” 这底气不足是我自己都能听出来的。 “渊，你是我的王妃我们本来就应该做这种事，你为什么要逃避身体的想法！” “我全身上下只有脑子有想法！”我冲着他大喊，“脑子告诉我正确的事才能做……” 他皱着眉摸我的脸，“你觉得和我在一起是错的？” 的确如此。 但是看着他的脸我不敢说出真实想法。 我们之间本来就不存在相互爱恋的感情，这种情人之间的事情还是不做最好。 “给我点儿时间，我接受不了……” “嗯。”他把我垂下的头抱到他胸前，“可是你让我等太久了。” “王爷。” 听到别人的声音我连忙从战思宇怀里挣出去，看到来人是冲儿才松了口气。 偷偷抬眼，战思宇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一定是不高兴我的反应。 “怎么了？” “刺史带新上任的司仓等人来访。” “嗯，叫人带他们去前厅。” 战思宇也站起来整整衣服，拉住我。 “我不去了吧？” “去。” 巧合这种东西我是信得，但是有时候巧合也太出人意料。 但是此时最为意外的人一定不是我。 刺史我在喝醉那天的酒宴上见过，但是没想到我与他身后新上任的司仓更熟。 新上任的苏州司仓亮着眉毛下的两只电灯泡看着我们。 “战、战思宇……你是王爷！” “大胆！王爷的名讳那是我们能叫的？王爷，这新人不懂事。”站在他前面的苏州刺史毫不留情的杵了他一下，“还不拜见王爷！” 郭书扬收了好像吃了一斤屎的表情，行了个礼。 “那陈渊你是……” “没错，渊是本王的王妃。好久不见了，郭司仓。” 惊讶的人换成李姓刺史大人，“原来王爷认识郭司仓啊！” 世界真叫一个小。 接下来战思宇和几个公务员聊的不亦乐乎，留了他们吃过饭几人才回去。我执意留下了郭书扬。 其实郭书扬考得不错，荣登探花。但是在这个不仅靠学历还靠经验的社会里探花也不会有什么太重要的职位。虽然按以往的经验，新人们大都留在京师抄抄书端端茶什么的，作为探花被派到苏州实属意外，但是郭书扬对于这次意外并不介意。奇怪的是，我似乎发觉他有些不正常的高兴。 “苏州挺好的。”他说，“没想到还能遇到你和战、不对是珣王。” 我冲他笑，“是啊。在这里我也算是多了个认识的人。你以后要多来陪我。” “去你的，我很忙的。” “对，你是有工作的人和我这无业游民能不能比。”我调侃，在我印象里司仓是不怎么忙的。 “你和战思宇和好了？刚才我看你们关系不错。” “这个问题，不好说。” 郭书扬嗤嗤的笑，“有什么不好说，攀了个王爷该知足。” 我笑笑，不说话。 “我啊。准备把如花接过来成婚。如今考得了功名也不怕她爹嫌弃了！” “那我提前恭喜你啊，到时我可要看看如花是个如何的姑娘能把你迷的七荤八素的。” “陈渊，你这该死的用词！” “今晚陪我睡吧？” “嗯……嗯？！”他震惊的看着我，“王爷他……” “我们没在一起睡。你过来陪陪我。” “我不敢。王爷的人不是我一小小的司仓能动的……再说我不喜欢你……” “妈的你想什么呢你！你喜欢我还不愿意呢！晚上在我这儿睡，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第30章 借着郭书扬在苏州人生地不熟孤独苦闷加无助以及单位安排的住房还没有收拾好的借口，我在战思宇的强烈反对下留了郭书扬半个月。 虽然和战思宇睡的时候是他帮我盖我踢开的被子，而郭书扬这个不厚道的小人则在我还没把被子踢开的时候就把被子抢走，但是夏天到了我也就不计较这些了。最令我开心的是在和郭书扬睡的这半个月里我再也没有做奇怪的梦。 果然，身边换坨肉就无压力了。 “渊，你去哪里？” 自从有了郭书扬，我的生活就有了新的乐趣。战思宇对此表现出的各种羡慕嫉妒恨也叫我的心情大好。“我去找郭书扬。” “渊，你能不能多和我在一起？”战思宇拉住我。“我们才是一对好不好。” “可是你不会打麻将~” “……” “认命吧，我走了。” “别！”战思宇从后面抱住我，“他近几日不会在城里，还是不要找他了。你该好好陪陪我的，来我们下盘棋。” 我笑，“你别扯了，他昨天还在呢。” “难道你不知道？”战思宇面露惊讶之色。 这小子的表情这么夸张是不是仗着这不是信息化社会打算演戏骗我呢？我眯着眼睛看着他。 “我应该知道什么？” 战思宇突然笑了，“原来你真的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去找他是为了躲我。” 我靠，我至于么我。白他一眼，我示意他赶快告诉我郭书扬怎么了。 “今早帮他接如花姑娘的人回了信，说是……如花嫁人了。” “(⊙o⊙)……” “渊，今天他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你？” 他吃过早饭后接到一封信之后就匆匆走了，至于新的内容确实是不清楚的。想起郭书扬每每谈起如花娇羞的模样，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打击可就大了。 “你没骗人吧？” “骗你作甚？他走了也好，我好久没和你一起睡了。” 我哭笑不得，“你丫还有没有良心。” 战思宇凑过来，“话不能这么说，要是他在这里继续住下去怕是我的王妃也要跟人跑了。再说要不是我李刺史哪里会放他回去？” “哎，那如花姑娘的老爹知道郭书扬爱慕自己女儿，如今郭书扬又考了功名，这人怎么会把女儿嫁出去呢？会不会是郭书扬的人找错了人家……郭书扬这次该是有多伤心。” “别叹气了。”战思宇拉我在院子里坐下，“这是事情不是他能控制的。” “不是他能控制的，这是什么意思？”我觉得战思宇好奇怪，他的态度过于风淡云轻了，这很不对劲。该不是这人羡慕嫉妒恨郭书扬和我睡故意找人骗他吧？ “没什么意思，说不定舍了这段感情会遇到更好的人。” 我含住战思宇送在嘴边的葡萄，“哪有你说的这么轻巧，郭书扬喜欢那姑娘这么些年，就盼着把人家娶进门。就差一步美梦成真，这美梦又活生生的变成了噩梦……” “渊，那你说我喜欢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把你娶进门你却不让我碰你，这算不算噩梦？” “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人家明明是两情相悦……”我看到战思宇的脸在我说完时候立刻阴了下来，完了说错话了。“不说他们了，我们下棋吧。你不是刚刚想下棋么？” “嗯。”战思宇用他那深邃的眼睛看我，看得我发憷。片刻之后他不再看我冲着不远处屋里的丫头们吩咐着把棋盘拿出来，我才安了心。“洁儿，你去准备些点心。告诉厨子不要给渊弄得太甜。” 洁儿笑着应下来跑去厨房。 小茹把棋盘摆在我们面前，进屋里泡茶。 和战思宇下棋其实挺没意思的，不是我自夸，和他下棋少了棋逢对手的感觉，赢了也没多大快感。碰巧战思宇虽然做输家习惯了，但是对于输赢还是在乎。于是我们下了两盘之后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洁儿端来的点心上。 做菜我是很有研究的，但是咱是实用主义不是享乐主义，解决了温饱也就满足点心之类的花样就不行了。 战思宇家的厨子很不错，点心深得我心。 “咦，你怎么不吃？” “我吃了。”战思宇笑眯眯的看着我。 “可是你没尝过这个呢，挺好吃的试一试吧。”我难得这么热情的推荐你吃东西，要是你不吃……那我就太没面子了。 结果这人真的不给我面子。 “我不吃，这是给你做的。”我死死盯着他，他估计是给我盯的不舒服了，又补充了一句。“我喜欢吃甜的，你口味淡，这是专门给你做的。” “没想到你还是个好人。” “那当然，你多吃些。” 我吃着吃着就觉得不太对劲，战思宇对我好是正常，但是这个欢喜像是快要从脸上里出来了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 “战思宇，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嗯。” “你有事儿求我？”我记得每次某朋友向我借钱时就是这个表情，而且这个表情通常是借到钱之后才出现的。 难道战思宇要问我借钱？不应该呀，丫比我有钱多了。 “没。” “可是你笑的好难看。”我把最后半块糕点放进嘴里，“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在点心里下了药。”他眼带笑意，“春药。” “呵呵，春药……说得跟真的一样。”我把点心吞下，喝一口茶水。“你说你不强迫我的，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不会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嗯，可是我发现你根本无心和我在一起……”他顿了顿，“再者说来，我在你求我抱你之前不会抱你，这样也不算是强迫对不对？” 我哑然，片刻之后才还魂过来。“你真的给我下了药？！” 战思宇笑着点头。 “渊，药马上会发作，我知道你不愿在这里做，我带你回房吧。” 我甩开他的手，“战思宇！你怎么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你答应会慢慢接受我，现在却处处躲我逃避我。你不愿接受我便躲我，我想抱你，这般行事又如何不可？” 战思宇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假的！这个骗子！ 从我第一口吃这个点心到我把整盘都吃完已经有些时间，体内似乎已经是燃起了火焰，虽然现在还是天然气灶中火力最小的那一档，但是小火也足以使人沸腾，何况这火焰必然是越烧越猛。 “战思宇，你给我解药。”我开始不安，上前捉住他的手。“给我解药好不好？” “……” “战思宇……你不可以这样的。” “我可以。” “战思宇，我会讨厌你，你不希望我讨厌是不是？”我看出他眼里的闪过的不同，加把火。“你给我解药我就原谅你，真的。” 他不为所动。糟！我感觉身体开始被药物主导，腿有些软，不得不把身体的重量压倒战思宇身上一部分。我得快些拿到解药！ “给我好不好？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恩爱是药物作用，你也不希望是不是？” 他眼里有犹豫。 “思宇……我好难受。” 这药实在霸道，我的声音已经不太对劲。他要再不快些给我解药，我怕是要沦陷了。 “好。” 他沉默半晌终是有了回应，我欣喜若狂。“给我！快！” 他突然将我横抱起来，朝屋子走去。 “思宇，思宇……药在屋里？” “嗯。” 他低头对我笑，不知是不是药物的作用，我觉得他的笑动人心魄。 已经发热的身体被战思宇抱着在走动中和贴身的衣物相互摩擦，异样的感觉让我心慌不已。他把我放在床上，我觉得喉咙干燥来不及讨水，只急着拿到解药。可是战思宇只是坐在床边看我，并没有拿药的动作。 “思宇，解药呢？” 他笑，不语。 “你不可以不守信用……” 我喘息着，那压抑在我嗓子里的呻吟叫人难受不堪，维持比较正常的嗓音已经很费力气。 “解药，你自己拿便是。” 我哭笑不能，现在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力气起身。“嗯……宇，在哪里……” “渊，我就是你的解药，唯一的解药。” 他依旧是温情的笑，一只手触碰着我。隔着衣物那感觉却是如此的强烈，我再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口齿之间全是细碎的呻吟。 “不……” “不要我动你？”他温和的笑着，将手从我身上拿开。 他拿开得太不及时了，被他触碰的地方已经燃起了怪异的感觉。我伸手去抓挠那些地方，试图赶走那些感觉，谁想这却像是瘟疫一般大面积的扩散开来，挠过的地方更是严重不已。 此时衣物与身体的摩擦我也不能忍受，顾不得战思宇在一旁观看，我手脚不听使唤的把自己剥了个干净，在赤裸的皮肤上使劲挠着，以减轻痛苦。 在战思宇眼里，我此刻的行为是勾引。 没了衣服的摩擦，身下的床单却好不好的补上了衣服的缺，随着我的动作叫我难受不已。我不敢再动，生怕那轻微的摩擦再挑逗我。 战思宇见我停下却开始了动作，手指不轻不重的触摸我。“渊，你胸前的花朵开得好美……呵，下面已经是了哦。” 我咬紧牙，不听他淫靡的话语。可是那被放大了数倍的触感却无时无刻不挑战者我的神经。 “这里……痒不痒？” 我身体一颤，那纤长的手指已经被下面含住一个指节。 好想，好想把指头吸进来…… 不可以！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可是体内空虚的厉害，我…… “渊，你不要解药就罢了，好好休息。”他语气一亮，果断的把手指带出，起身就要离开。 “别！别走！” 看到他要离开的一刻我是惊恐，一抹诡谲的笑容浮上他的脸。 “你不要解药，我留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 “别……我要……” 他的笑容被眼里抑制不住的泪水弄得变了形，我好难受，真的忍不住了。 “要什么？” “我要你……抱我。” “渊，你不后悔？” 王八蛋！这种时候叫我怎么后悔！ “不。” “好，等我。” 我对他张开腿等他进来，他却不紧不慢的在衣袖里摸索出一个瓶子。 “这……什么？” “让我们更舒服的东西。” 他用手指沾了液体抹在花心处，凉凉的好舒服。 有手指填充进来，一根，两根…… 也许是药物作用，痛感不明显。 “思宇，不要手指。” “哦？”他挑眉，一副可气的轻松，“你要什么？” “你怎么不去死！” “我死了你怎么办？”他笑着把手指抽出，“你身上这旖旎的风光我还没有看够，死了不是可惜？” 他压住我，终于进到我体内…… 第31章 脑袋昏昏沉沉，我睁眼看着床帏好一会儿意识终于恢复。 回想起昨夜的疯狂，呆滞几秒笑了笑，应该是梦吧。除了像小说电视里有春药的狗血情节之外，一切都顺服的叫我想起来都不禁沉沦，正和前些日子频繁出现的梦境一般。 欲翻个身，还没有大的动作却有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 我睁大眼，向自己的身子看去…… 不是梦。 “怎么会这样……” 战思宇再撕梦中抱着我，我微微挣扎，想从他怀里出来。昨晚被反复蹂躏的地方传来剧烈的疼痛……王八蛋！战思宇这个人渣居然还在里面呆着！ 呼吸变得急躁，伸手去拨开从身后抱住我的人紧紧捉住腰肢的手，那人还睡着手劲却大得出乎意料，像是死了的人僵住一般。我深呼吸，得先把他叫醒。 “战思宇，醒醒。” “战思宇？” 忍住身体的不是，我用胳膊肘去杵他。 这人终于有了知觉，哼两声，却还是抱着我。 应该是还睡着的，我等他的意识恢复。对于昨晚的行为他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是在体内属于他的伟岸之物随着他意识的恢复也开始苏醒的时候我深深的后悔了，这疼痛比之前疼太多。 “战思宇……” “渊，你里面好热。” “啊……战思宇！” 我敢打赌战思宇的脑子还没有清醒，他的行为完全由下半身主导着，那苏醒过来的小弟再次在我体内肆虐！ “出去！”经过昨天的折腾，我的嗓子已经哑得不行，此刻被他压着发出支离破碎的呻吟。 他没听我的，只顾着自己发泄。 终于，在一股暖流喷在我身体里之后他出来躺回我身旁。 好想杀人，好想杀人。 “咦，怎么药效还没退？” “别碰我！”我去打他放在我身上不规矩的手。 “不对！”战思宇突然翻身又向我压过来，我大叫着抬手去抽他，却是使不上半点力气。 那人叫我不要乱动未果后用手压住我的双肩伸脑袋将他的额头压在我的额头上。 “王八蛋你干什么！”我歇斯底里，还没有将后面难听的言辞吼出他突然翻身下床。 靠！你不是打算吃完就跑吧！ “来人！快叫大夫！” 闻得战思宇的吼话，那怕他吃了吐的担心压了回去。 突然想起他是在叫大夫，叫大夫呀！我这个鬼样子他叫大夫来看什么啊！ “不许叫大夫！战思宇，你丫不许叫大夫！” 我抓住披好衣服回到床前的战思宇，“王八蛋，你自己看也就罢了要别人看我这副样子做什么！你爽完了还要叫别人来看笑话是不是！” “渊，是我不好。”他咬住下唇，脸上男的有点愧疚，“把你弄伤了害你发烧……” “你他妈也知道你不好！” “王爷，大夫来了！”门外传来洁儿的声音。 战思宇为我裹上亵衣，对门外喊。“叫他进来。” “不行！不许进！”我抓住战思宇的衣服，“你让他回去！” 门外的洁儿不知该听我们谁的命令，又询问了几句，不知如何是好。 “渊，乖，看大夫。不要任性。” 任性？是谁任性的把握弄成这个样子！“你把他放进来，我就不活了！” 战思宇没有管我的死活…… “王爷可是用了药？”那山羊胡看过我低声问战思宇。 战思宇低头默认。 “哎~王妃用药旺了体内火气，昨晚大概是着凉了这才高烧。” MD！叫你用药！我在被子里露出头狠狠瞪战思宇。 “王爷以后切忌用药不要过量啊。” “嗯。” 卧靠！还有以后！ 那山羊胡看我一眼把战思宇拉远些，“王爷，恕我直言王妃体质不适宜在下，过激房事必要伤身的。还是少行房事为好……” 听到没战思宇，少行！ 山羊胡眼睛一转，“若是王爷忍不住，倒也是可以常做只是不要太激烈，恩爱之后也一定要给王妃上药……啊！” 丢过去的枕头不负众望的砸在山羊胡头上，刚才还不断应着山羊胡的话的战思宇看着我笑了笑。 “笑什么笑，砸的人是你！” 山羊胡看着我，又站得远了些与战思宇细细说了许多才开了药方留下几瓶药走了。 战思宇唤了丫头去煮药，倒了茶又回到我床边。 “渊，喝点水吧，我喂你。” “不喝！” “你的嘴唇都裂开了。” 我白他一眼抢过茶杯饮下，嗓子舒服了不少。 有丫头端来盆热水，又被战思宇遣走。“渊，你发烧不宜沐浴，我帮你清理身子……” “不要。” 我死死抓住被子不让他掀开。 “大夫说东西留在肚子里不好。” “不好就不好，都留了一夜怕什么。” “渊，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我冷笑，“王爷与王妃恩爱是天经地义。是我错，是我小时候不该留你，是我逃跑的没有技术含量，是我……唔！” “别说了……” 嘴被他捂住，战思宇脸上是痛苦。 痛苦，你痛苦个鬼！痛苦的人应该是我！ 不顾我的反抗他拉开被子用湿布将我合不上的两腿间的污浊擦去。有细细的擦洗其他地方。我难受至极也不远动弹干脆闭了眼睛由他。 几乎是他为我盖上被子的那一刻，门外有敲门声。“王爷，药好了。” “拿进来。” 我闻到夹着苦味药闻，想来这药一定是难喝死了。睁眼，药碗在战思宇手里，他对着勺子吹气之后送到我嘴边。 “渊，喝药。” 我将头别到一边，“不喝，谁知道你在这里面放了什么。” 战思宇僵了一下，尴尬的笑。“渊，别这样，这是药。” “春药也是药。” 他把碗放在一边，轻轻叹气。 “渊，你知道那种喜欢的人在身边却碰不得的感受吗？” “不知道。” 房间里安静下来，再没有人说话。 “战思宇，你是不是把我当做发泄欲望的容器？”我咬着嘴唇，打破凝固的空气。 战思宇想说什么，没等他开口我就用话疯了他的嘴。“其实你只是想抱我，抱完就扔掉或者像其他人一样养在府里等你有兴致了就叫我陪你下一盘棋、表演个才艺让你乐呵乐呵是不是？” “渊，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这样对你……” “你、你就是个大色胚！”我转过头看着他，“你对我好叫我心甘情愿的和你做那种事情，然后玩完之后就可以扔了我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渊！” “别叫我！” “渊……我喜欢你所以才抱你。” “那你喜欢的人可真够多的。” “渊！”战思宇捏住我的下巴叫我看着他，“我可以不和任何人做爱，但是只有你让我必须和你做爱！我喜欢你，所以想要得到你！他们对于我来说只是你的替身，是你不在我身边时我爱恋的寄托你懂吗？” “骗子，你骗我的！这伙你对多少人说过了？你别想再骗人了！” 上辈子那个提供精子的男人也对我的妈妈这么说过，在妈妈满心欢喜的和他在一起之后，在我出生之后这个男人又去了哪里呢？ 战思宇啊，这不过是骗小女生的把戏，在我身上你难道想它有用？ “渊，你害怕是不是？” 战思宇突然俯下身子抱住我。 “你怕我离开你怕我伤害你才不肯接受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可能是……吧？ “因为我最初的带来的不是你心里两情相悦的感情，所以你对我怀疑。因为我抱过其他人所以你害怕像他们一样被我抛弃是不是？” 是吗？我不安的问自己。 “渊，你是我唯一喜欢的人，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接受我好不好？” “我……我想喝药。” 战思宇愣住，看着我突然笑了。 第32章 我接过药完，把药水一股脑地灌进胃里。战思宇把枣子送到我嘴里，抵了那苦了吧唧的味道。 “笑，你笑什么笑！” 战思宇笑的很得瑟，从我喝下第一碗药的时候他就开始笑的非常嚣张。 “我开心。” 我翻了个白眼，“你丫别高兴，我暂时可没打算原谅你。” 战思宇那笑着的脸突然就苦逼了起来，“渊，这么些天了……而且我的花瓶，还有我的花和锦鲤……” “花瓶怎么了？花怎么了？锦鲤怎么了？” 其实自从我能下床之后，我那报复社会的心理就开始膨胀，并且迅速爆炸。 爆炸的结果就是“一不小心”摔了战思宇心爱的，不知道哪朝哪代工匠精心制作的古董花瓶。顺便开了块菜地，虽然那块菜地是一片珍稀花卉的遗址。还有无聊的时候钓了池塘里肥肥的锦鲤…… 到现在，战思宇看到窗子上挂着的那个我在洁儿和小茹帮助下用古董花瓶的尸体制成的风铃，还是一副好痛心的样子。 “你还没消气啊~” “战思宇。”我严肃的看着他脱掉裤子——让他给我上药。“你想过你对我用春药会有什么后果么？” “想过。”他小声说，没底气极了。“用了药之后你可能就不理我了，我以后只能每次都用药才能抱你了……” “尼玛！你居然还敢肖想以后！”我抄起枕头砸在他头上。“我说的是生理影响！” 要知道经常用那玩意儿就和长期通宵打游戏一样，很容易猝死的。 “没有。”战思宇低下头，一副小媳妇的样子，“对不起嘛渊，我就是想你想得紧。” “嗯。”介于这些天战思宇认错的态度还不赖，我决定给战思宇一个留府观察的机会。是的，是我留府，观察他。 战思宇上好药，从后面抱住我。“渊，这几天我都不敢问你……” “你想问什么？爷准你问。” “嗯……”他面露难色，“那天，你觉得舒不舒服？” “你觉得我舒服不舒服？” “我觉得要是你不舒服就不会问我要那么多次……啊，别打！！” 我咬牙切齿，“你不觉得那是药物作用么？难道你觉得正常人会觉得好几天下不了床是舒服？” “呃，对不起。是我怕那药没用，所以用了一瓶……” “你居然用了一瓶！” 我觉得真相越挖掘就越……让人想要毁灭地球。 “以后绝对不会用那么多了！” “战思宇——”我觉得我可以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保护好你那些的牙雕和其他的锦鲤，阿霜说你的鱼美味极了……” “阿霜不会说话。” “可是它吃鱼的时候抛弃了吃到一半的兔子。” “渊……” “你要是心疼了就老实点。” “我不心疼，那些都是为了让你高兴才置办的……只要是你高兴……”战思宇又是一脸痛心的模样。我知道的，他特喜欢那些花瓶和牙雕。 我哼一声，算是对他的话满意。 “渊，你小时候好乖的。安安静静的不动，身子也软软的绵绵的，捏起来和现在不一样。” “不爱捏就别老动，搞得我好像求你碰一样。” “怎么不爱捏，”战思宇笑的挺奸诈，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什么时候都喜欢捏，现在给我捏一捏好不好？” “好你个头，把手从我裤子里拿开！” “公子，有人找你！” 洁儿传话过来，我趁着战思宇分神的功夫把他推开。 “谁？” “说是郭司仓。” 嗳，郭书扬回来了？ “叫他进来。” “告诉他我们睡了！” 我白一眼战思宇，他立马就委屈了。“该睡觉了……” “让他进来！” 郭书扬这么晚还来找我，恐怕那姑娘嫁人是真事了，失恋的哥们都是需要安慰的…… 没想到他们办事效率这么高，我穿好裤子走出去，那一坨人肉就已经被放了进来。 看到郭书扬的那一刻我就被感动了。 以前的哥们失恋之后会找我喝酒，但是基本上喝醉了以后如果没人在身边拦着就会很怂的打电话给自己已经拜了的前女友。像郭书扬这样喝的神志不清还记得来找我的，为数甚少，甚少。 不过也是，这会儿没有中国移动…… “陈渊！” 我接受郭书扬带着浓重酒气的巨大拥抱。 “想哭就哭吧！” 他真的哭了。我忍住难闻的酒味搀着他往屋里走。 没想到郭书扬这个体型的人也是如此的沉重。战思宇见我费力连忙上前来帮忙，不想郭书扬这半昏迷的小子突然超级赛亚人变身，一掌推开战思宇。 “王八蛋！你还我如花。” 我略略一愣，想郭书扬大约是把战思宇当横刀夺爱的那人了。看着战思宇那默默黑下来的脸，没心没肺的冲着他挤眉弄眼的乱笑一通。 战思宇对我翻一个白眼，扛起郭书扬就送进屋里，不理会他在空中疯狂的打骂。 待到郭书扬被扔到床上，他的疯狂才有所减弱。 “战思宇，那个你以前给我喝的醒酒茶好像效果不错，叫人弄些吧。这傻子太难看了。” 战思宇看着我，我感觉他有些不自在似的。“那个……没了……” “嗯？那就叫人弄碗醒酒汤吧。” 他应了我，便安排人去了。 郭书扬睁眼看我好一会儿才认清楚我是谁，哭着就抱上来。 “陈渊！我见到她了！” “乖……”我拍打他的后背，“不就是个女人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在身边找，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哥跟你说，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也没办法。娶自己的女人，让她后悔去吧！” 我语无伦次的安慰几次都想插话进来的郭书扬，愣是没给他插话的机会，直到我歇了他才爆出主要内容。 “不是如花想嫁的……” “嗯，哥知道，是她爹……” “不是的。” 郭书扬痛苦的摇头，“是那个人，是那个人……” 我勒个去，难不成是哪家有钱有势的人家逼婚？ “是谁？你跟哥说，咱好歹认识个王爷，让战思宇给你出头！” 郭书扬听到战思宇的名字，眼神瞬间带了杀气。“就是他……王八蛋，他们全家就没好东西！！” 我愣住，顺着郭书扬变了的眼神向身后看过去，战思宇端了热茶正要给我。听到郭书扬的话，一脸惊愕。 “这是怎么回事？你一定知道什么，别瞒着我。”我看着他，低声发问。 “渊。”我们站在院子里，战思宇纠结的看着我。“其实这件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的，你没必要知道。” “我没必要知道？”我笑，“你是不是看上郭书扬所以拆散他们两口子？” “噗~” 战思宇你笑！你竟然敢笑！ “渊，我只喜欢你的……你有这个想法是不是……” “不许嬉皮笑脸！你说！郭书扬这事儿是不是你给坏的？”我声色俱厉。 “不是。” “不是？那他怎么骂你，还骂你全家？” “这……这真不好说。渊，你不要问了这和我们没有关系的。” “战思宇，”我痛心的看着他，“亏我把你当那啥看待，你我竟然连朋友的事情都不愿告我。我对你太失望了。” 战思宇的表情复杂了，“好，我告诉你。但是你得先告诉我‘那啥’到底是啥。” “呃……” 在出卖了灵魂博战思宇一笑之后，我终于看到了这个国家的最高机密——当朝皇帝，也就是战思宇最疼爱同时也是最喜爱战思宇的战思宇的侄子的，八卦新闻。 战思宇给我看了一些信，简单的来说就是郭书扬考试的时候鬼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被这小皇帝看上了，然后就死乞百赖的要把郭书扬留在身边，无奈郭书扬已经名草有主，一心向妻。于是小皇帝就把郭书扬安排在战思宇这里，日后就有“朕是来找自家皇叔的呦~跟你没关系哦~”的借口接近郭书扬，顺便叫战思宇帮着看着点儿心上人。再顺便，就灭了郭书扬这株名草家的园丁…… “果然，你们全家都是王八蛋。” “……” “你作为叔叔竟然支持侄儿这么干，太缺德了。” “……” “拆散一对苦命鸳鸯，我看透你了。” “渊。小夜作为九五之尊有个喜欢的人不容易……” 小夜？这是圣上的名讳？ “郭书扬有个喜欢的人就容易了？就活该被拆散了？你知不知道他有多痛苦？” 我以前有一个很喜欢的姑娘，长头发，笑起来特漂亮。她后来成为了我的女朋友，我很喜欢她但是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她是一个狂热的动物爱好者，相比我或者其他什么人，她更喜欢动物。 后来我进化成了她，只不过我只喜欢哺乳动物和鸟类。 我活在世上这么久不是我喜欢的姑娘不喜欢我，就是喜欢我的姑娘我不喜欢她，着实悲哀。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感告诉战思宇，其实我很喜欢他吻我。那种嘴唇主动压上来且带有少许侵略的感觉让我觉得我在被爱着。 如果不是第一天来这里的晚上看到了舞台上各种表演者冲他露出的，还有他回应的笑容我想我会选择战思宇作为体验两情相悦的对象。那种郭书扬拥有的，我羡慕的两情相悦。 可惜那一晚我骗了他，表演一开始我就开始偷瞄台上美人以及他的表情，直到喝的扛不住被他弄走。 那种处处留情的笑让我不舒服。 多情与无情本是一家。 于是我放弃了他。 我以为战思宇这样也就为止了，没想到他不仅处处留情，还要破坏别人的感情。 “渊。这对于郭书扬也不是件坏事……” “对，别你们看上都是致福，是我们三生修来的。就算郭书扬没有喜欢的人，作为臣子和君王在一起怎么可能是好事？他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你们想过没？” “……”战思宇垂下头。 “你们都只想着你们自己。”我看着他笑。“战思宇，如果我也有喜欢的女孩子你会不会要她嫁人离开我？” 沉默良久，战思宇抬起头看着我。 “会。” 第33章 我纠结了一个晚上。 听到那个“会”字之后我们就没再说什么，照顾郭书扬睡下之后便也睡了，只不过郭书扬睡的像头猪，我在战思宇怀里几乎没睡。 如果我是一个正常人我应该感到恼火。任何一个人心爱的姑娘因为这种原因嫁了人都会恼火。可是我现在没有心爱的姑娘，所以我也不太正常…… 他的回答让我心情复杂，但是我意识到其中是有一丝欣喜的。 我得找些事情，把这种心情磨掉。 而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帮郭书扬把如花追回来。 因为晚上休息的并不好，所以起得也略晚些。 我没想到郭书扬丝毫没有宿醉后应有的症状，反而早早就起了床去上班。 他的行为让我彻彻底底的愤怒了。 自己的姑娘被人抢了，竟然还给始作俑者工作！ “陈渊，你做什么？”和他的一帮经常一起搓麻将的同事打过招呼我就把他拖到了院子里。 “郭书扬，我问你，你还喜欢不喜欢如花姑娘？” 他沉默，那本来就锁起来的眉头更加难看。 “郭书扬，我们去找她，你不愿意她嫁，她也不愿意嫁，那为什么不带她走？你看，我带好了盘缠。” “不可以的，那个人……” “你为什么想这么多啊！这明明就是他的不对……” “陈渊！” 略带愠怒的声音，来自身后。我转头，感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人像鬼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你身边悄悄出现。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我……” “跟我回去。” “不！我要和郭书扬一起去找如花。” “陈渊，我不去的，我是他的臣子，这片土地是他的，他想做什么我们没有办法的。” “那你就认命了！就让他安排你的一切了！” 郭书扬垂下头，“我和你不一样呀。” 我沉默，战思宇拉住我的手。“我们回去。” 我甩开他的手，他又揽住我的肩膀。他抓得很紧，我甩不开。 “渊，为什么要去管他的事情，你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帮他们如何。” 的确，我相信战思宇的侄子和他是一类人，就算郭书扬真的和如花一起跑了他肯定也会把他找回来。就像当初我没有一跑得掉一样。 “还是，根本就是你想借着帮郭书扬离开我？” 我一愣，“没有。” “你想的。你一直就不满意我安排的一切……” “我说了没有！” 回王府的路程不远，我们一路的沉默也没有持续多久。回到王府以后似乎一切就恢复了，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那以后如果没有他陪着，我便没有出门的机会了。我不知道到底是他害怕我破坏他侄子的好事还是怕我走，但是我知道，他是不容我改变他的所有安排。 但是我不喜欢遂他心愿。 困在这王府许多天不得出之后，我带着阿霜跳墙了，没想到，这王府的墙比我家的还要好翻。我很激动，好久没翻墙的阿霜也很激动。 我就喜欢没人控制我的感觉。 虽然王府的警戒措施比陈家严很多，但是遇上我和阿霜这种老革命……哈哈…… 每次跳墙我都爽到不行，这次也不例外我带着阿霜把以前从小茹洁儿哪里打听到好玩的地方略略的逛了一遍，吃到了路边味道极棒的梅花糕。 累了，正巧看见茶楼，我决定上去。 我对喝茶不感兴趣，无论喝了多少战思宇口中的好茶也没有什么感想，还是钟爱X师傅的绿茶。所以即使点了茶楼里最好的茶水，对于我来说也就是解渴用的。 我要了点儿肉食给阿霜，把成食物的盘子放在阿霜面前，视线里多了一双鞋，凭空出来一双鞋显然是不合理的，我顺着鞋子向上看，一张微笑着的面孔。 “可以坐在这里吗？” 其实这一层有挺多空位置的。 “嗯。” 那是一张五官组装起来很好看的脸，让人很舒服。 我把装着点心的盘子推到他面前，“吃点儿吗？” “谢谢。” 我看着他吃完点心，喝了口茶然后向我笑。 我也冲他笑，“天气不错啊。” “是啊。”他看着窗外继续笑。 我们的对话真是太没营养了…… “请问，这个戒指是你的吗？” 我未料到他会如此唐突的盯着我手上暗红色的戒指发问。 “当然，要不为什么它会在我手上呢？”我笑着冲他眨眨眼睛。 “我也有一个，一样的。” 我不知道我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他，难道他觉得是我偷窃了他的戒指？笑的这样美好的人该不会来敲竹杠的吧？ 我警惕的看着他从怀里摸出一个戒指，“你看。” 靠，原来他真的是和我有一样的啊。 我接过他递来的戒指看。“你不会是因为看到我的戒指才来和我搭讪的吧？” 意料之外的，他点头。我笑笑，“那你眼神够好的啊~” “嗯。”他看着我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和他的那个比对。“完全一样的。” “发现了。可是为什么你那么远你就能知道我带着的戒指和你一样呢？只有近了仔细看才能看出来花纹一样啊。” “因为我们是一种人。” 男人的名字叫常青，他给我聊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我的娘亲本来应该告诉我却没来得及说的。 然后我们一起听说书人说了很精彩的一段，在黄昏的时候分开。 我是从正门回的王府，我和阿霜都累了，不想翻墙。 开门的小厮见到我就是一声尖叫。然后大声唤来了管家。 “陈公子，您可是回来了。王爷找您了一天，哦，哦，你快告诉王爷，陈公子回来了！” 我拦下正拽住一个下人的管家。“不要告诉他。” 管家在我劝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被我说服。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院子里，看到战思宇坐在碎石地面的院子里盯着屋子的方向看。他旁边坐着蕊蕊。 我看到蕊蕊的嘴唇在动，想知道她在说什么。我走近躲在石桌后面的树后面。 石桌上放着棋盘，残局。 “宇哥，该你走了。宇哥？” 战思宇的注意力被蕊蕊的声音拉回来，“我不想下了。” “嗯。”蕊蕊撅着嘴，满脸的不高兴，却是顺从了。战思宇有个这么好的姑娘在身边，真是幸福。我感慨良久，介于他们没有继续说些什么，我打算再偷偷回到门口，然后出现。 “宇哥，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刚提起腿的我愣在原地。 “还早，才一个多月。” “可是……” 我没再偷听什么，悄悄的退出去。 靠在院子外面的墙上，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我重新走进去。 “渊！”他冲过来抱我，“你去哪儿了？” “随便走了走。”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不知道。” 挣开他的怀抱，我往里走。 蕊蕊跟上战思宇，却被他遣了回去。 窗台上多了两只鸟笼，我看着那些鸟儿为自己整理着羽毛。其中有一只看着我，一个劲儿的叫。我伸手把两只笼子打开，它们飞了。 “不喜欢我给你的鸟？” “不是，它们不应该呆在笼子里。。” “渊，你不高兴我关你是不是？” 他扳过我的肩膀让我面对他，“没有。” “那你出去……” “我就是想出去了，你不在我就翻墙了。”我看着他，他松了口气紧紧抱住我。“恭喜你。” “嗯？” “你要当爹了。”我推开亲吻着我脖子的战思宇，“你应该陪陪她，怀孕的女人需要丈夫的照顾。” “你……怎么知道？” “刚才听到的。” “渊，你不高兴了？” “你哪只眼看出我不高兴？” “你就是不高兴。” “……” “渊，既然别人有我的孩子你不高兴。那，你为我生一个好不好？” “你神经病啊，我是男的！” 他笑，重新搂住我。 “嗯，我知道，我们不能有孩子，但是我只喜欢你，所以不要不高兴。” “滚啦！你哪里看出来我不高兴。小爷刚才是以拜年的姿态恭喜你的好不好！” “好，你没有不高兴。”他在我耳边笑，“我想要你了，怎么办？” 我感觉下面有东西顶住我，果断回答。“你自己解决。” “真无情。”他的声音变得委屈，“要是我让你抱呢？” “哈？” “要不要？” 第34章 战思宇看着我，笑得甚欢。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我犹豫了。 众所周知，我是喜欢漂亮姑娘的。虽然咋样的容貌是上乘，用漂亮也不为过但是和姑娘相比还是有一根染色体的差距的。最主要的是这一根染色体的差距在这个时代是无法逾越的。 可是，战思宇这种人，难得献身。 最主要的是他以前把我弄的那么惨。 “渊，是我给你抱哦。” 我牙一咬，心一横。“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我发誓，我真的只是想报复，没别的意思。 战思宇脸上的肉颤了颤。“勉为其难？” “嗯。”郑重的点头，“我以前没有碰过男人，不得要领。” 战思宇的表情微微好了些，“没关系，我也没有被其他男人抱过。”他的目光陡然深情且羞涩起来。“你是我的第一个。” “真的么，我好感动。”战思宇的表情愈加羞涩，我有些受不了了。老实说，战思宇这张脸，是不适合羞涩的。“我们两个都是第一次我难免会伤到你，不如……” “不如换做我抱你？”战思宇突然很有精神的样子。 “不如把你养的美人们借我练习一下~你放心，既然他们和我长得像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当做自己一个人在探索。” “不行。”战思宇的脸黑了。 “思宇你竟然不愿意和我分享，我好伤心。” “渊。”战思宇严肃，“我不愿意和他们分享你。” “我应该感动吗？” 战思宇郑重的点头。 “那为什么你样我和他们一起分享你呢？” “以后不会了。”战思宇温柔的看着我笑，“渊，你又吃醋了。” 哪里来的“吃醋”哪里来的“又”？ 我痛心的看着战思宇，“你想多了。” 有一个男人愿意躺在你身下是一种神奇妙的感觉。 我俯视战思宇，立马觉得他可爱了许多。 在他手指的帮助下，我的欲望被成功的挑了起来。（不举不是我的错，都是战思宇是男人的过！） 男孩子和女孩子的确很不一样，在战思宇积极的引导配合下，我还算愉快的抱到了战思宇。 终于，在我抽身出来的时候白色的浊液喷了出来。 好累。 大口喘息着，我躺在战思宇身边。 “渊，舒服么？” 战思宇的声音有点虚，我皱皱眉头。“你身子太硬了，没有女孩子的软，而且里面不是很有弹性，还有声音……” “陈渊！” 我还未把战思宇的缺点说完就听见战思宇边磨牙边把我的名字吼出来，想了想我选择暂时闭嘴。战思宇这个人啊，真是太不谦虚了，说说客观事实都不高兴。 “你抱过女孩子？” “呃，”战思宇把我的脸掰向他，“没有！” 这辈子，的确没有。我不算说谎。 “那你……” “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没抱过姑娘总做过春梦！” 战思宇脸上的黑色稍微淡了一点儿，真的只是一点点。我想了想，觉得这个颜色是在不安全，于是补充道：“和你在一起之后陈春梦也没做过！” 我觉得战思宇一定拜师学过变脸，“哦，当真没做过？” 卧擦！你计较这么多是为哪般啊！ 心里吐槽，点头的动作不能丢。 “那……和我一起亲热，梦到过没？” 我对他怒目而视，貌似第一次做那种梦就被他硬生生的揭穿了。这个人竟然还问我。 战思宇见我不语，笑了，笑得特舒心。“渊，你好可爱。其实你抱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第一次。” 可爱你妹，可爱你妹。 “你是说我技术不行？” “嗯，有待提高。” “意思是以后你也让我……” 战思宇脸色一变，愣是没让我说完话。“渊，我都给你抱了，你也让我抱抱好不好？” “不要。” “不要？” 我心慌了，战思宇堂堂一王爷都屈尊给我抱了，我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 “很疼……”我给自己找一借口。 不过这借口一说出来我就感觉不妥了，战思宇第一次也一定很疼，人家都是心甘情愿……我看战思宇，果然，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你太不地道”几个大字。 “呃，思宇，其实你也累了吧？”而且后面还受到了攻击，哪里会有力气。 “没关系，你坐上来。” 我觉得目瞪口呆这个成语真是太好了，它准确的描述了我现在的状态。 “其实我说‘也’的意思是我也累了。” “没关系，你坐上来之后的事情交给我。” “……” 老大不愿意，我还是抬腿跨了上去。毕竟战思宇都献身了……嗳~你们说为什么我就这么讲义气呢？ 虽然我有心，但是身体无意。我扶住战思宇的老二对准自己即将接受蹂躏的地方，不管我怎么努力，不管他弄得我有多疼，就是进不去…… 莫非是神不愿意让我这个大好青年毁在战思宇手里？ “渊，你放松点儿。” 我白他一眼，你丫坐上来放松一个给爷看看。 我继续努力，继续未果。 战思宇终于忍不住一双手扶住了我的要来帮我。腿不用支撑身体的重量我按照战思宇说的，努力放松。 好痛！ 战思宇这个骗子，刚才还忽悠我第一次是他心急又想我太久才痛，第二次是用药过多我“欲求不满”才痛。他明明保证这次不管是开始还是结束都会像第二次进行时那样舒服的！ 下一秒我就发现战思宇不仅是个骗子那么简单了。他存心玩我。 见我吞下一部分这人渣竟然突然松手……战思宇！我恨你！重力！我恨你！ “啊！！！” 他这一松手我就吞下去半根，好在我对疼痛比较敏感及时刹住了车。可能是因为我的突然紧张导致肌肉收紧，战思宇和我站在了两个极端，我痛苦的大叫，他舒服的呻吟。 深呼吸几次，一咬牙，身子一沉，让他的全部进入我的身体里。 战思宇笑着看我靠在他肩头深呼吸良久，再次伸手捉住我的腰，把我拉向丧失理智的深渊。 有时，我觉得有必要怀疑战思宇的材质，比如现在。 要是我，就绝对不可能在被别人抱过了之后再去抱别人，但是战思宇却可以，而且一次比一次疯狂。 体内感觉到一股暖流之后，战思宇抱住我让我们的结合处分开。 我趴在他身上，觉得活着真好。 “渊，你还好么我？” “好。”好个屁！ 他笑笑，“你觉得在上舒服，还是在下舒服？” 我缓了缓，“今天一直是我在上。” “噗~”笑毛啊！我说的不对吗？“那你这里舒服还是这里舒服？” 做完这种事情，我也就不介意他前后瞎摸。 “都不舒服，你前面太大后面太紧。” “渊。”我期待他的反应，“你在夸我么？” “……”我咬牙，“你开心的话，就当我在夸你吧。” “嗯，”他亲吻我的头发，“你真好。” “那当然。”我的人品一直都是如此绝佳。 “那再让我抱一次好不好？” 我气结，欲吐血。 估计是看到我听了他的话快嗝屁，战思宇加了一句。“不一定是今天。” “哦。”我瞬间安心。“那就好。” 战思宇笑的很狡诈。 “嗯……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里面就射？不舒服。” 战思宇连忙点头，瞬间才反应过来其实自己刚才奸诈的笑容是没有必要的。“渊，你接受我了？” 我点点头，“勉为其难的。”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当下快乐，之前战思宇让我太不快乐了，不过今天看来他还是有提升的空间的。 “哎……”战思宇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你就会接受我，我就早给你抱了。” 哎~傻孩子，其实你早些给我我也不会要的。 我看战思宇一眼。 应该恭喜你找对了时机么？ 第35章 “渊……” 战思宇看着我，努力做出泪眼汪汪的模样。显然，他失败了。当然，他这张脸是永远也不可能成功的。 “没可能！” “再一次，你看我们认识这么久总要把以前浪费的好时光补回来。” “补回来，你就直接给我买棺材好了，我要小叶紫檀的。” “一次，就一次。” 战思宇压住我对我摇晃着他的食指，我咬牙。 “好……” 战思宇是禽兽呀是禽兽，前两天做完之后我会有低烧他还算体贴，后来身体适应之后他就无比的放肆。 “你使劲点！” 我指挥他给我搓背。 “渊，今天还出去？” “嗯。” “你真的不是去郭书扬那里吧？” 我白他一眼，“你不信任我。” “没有……” “没有的话至于每天我出去你都要问一遍么？”冲干净，我果断的抛下还没洗好的战思宇自己穿好衣服，“四天了，我可没有耐心天天开导那个榆木疙瘩。” “那你天天出去……” “失去听书，今天大结局！”我严肃的看他一眼，系好衣带走出屋子。 遇到常青的那个茶馆的说书先生真的很不错，我去的那天正赶上先生开始讲武侠故事。从小学二年级就开始看金庸、古龙的书的我怎么可能错过这时代少有的和我口味的娱乐呢？巧的是常青也对其感兴趣，加上他给我的感觉很好于是我们每天相约去听书。 战思宇就对我的做法不理解了，他一直觉得我是想把郭书扬偷偷运回他老家上演一场可以刊登在《知音》上的纠结情感戏码。其实对改造他人的想法这种事我一直没有什么兴趣，更何况郭书扬那边要做的事改造世界观这一宏大的工程。 在我表示“郭书扬可歌可泣忍辱负重、一心一意的为了心目中的朝廷工作的心情是不可能改变的”之后，战思宇还是带有怀疑态度。因为平时他要帮他的小侄子看从京师来的折子还要在床上忙活，所以近期没有精力陪我听书。在想要把说书先生请回来的想法被我以“王府里没有气氛”的理由否决以后战思宇就老老实实的放我一个人听书了。 代价是……我不是很想说。 路过厨房，顺了些点心。那茶楼说书的是好极点心却不是很和我口味。巧的是常青也不太喜欢太甜的东西，带了点心正好可以一起吃。 见阿霜吃了兔子，就带它出门，不想平时伪装成大狗的它却异常兴奋。 通常这种兴奋是见了熟人。 我眯起眼睛扫描一眼，找到目标。 “郭书扬！” 郭书扬闻得我的声音愣了一愣，看过来。“陈渊啊……” 阿霜欢乐的绕着郭书扬转圈圈。 我看着阿霜嘿嘿的笑两声，“你身上带什么吃的了吧？” “啊，”郭书扬像是刚有了意识一般的，“你说什么？” 我挠挠下巴，“你怎么了？” “没……” 一定有事！我看着他有隐秘之意也不愿再问。 “书扬啊，你心情不好是吧？”我没等他回答，拉住他的胳膊拖他进茶楼，“不如进来陪我喝茶，我带了点心。” “我不……喂！” “不什么不，你应该放松一下！” 不做运动是不好的，这里就明显看到了这坐办公室的公务员与我这整天无所事事到处晃的无业游民的区别。管他情愿不情愿，我一口气把他拉到楼上。 “常青，我带了个朋友来。” 我笑盈盈的看着常青的表情僵掉，转头看郭书扬，他的脸黑的像锅底一般。 我的表情也一定僵掉了。 “你们，认识？” 郭书扬抱拳向常青行礼。 “常大人。” 说完三个字，郭书扬甩开我的手就离开了。 常大人…… 这什么情况？ 常青的表情瞬间变得奇怪万分，我看看他，还是选择提腿去追郭书扬。 “喂！！等我啊！” …… 郭书扬不鸟我，继续走。 我一个冲刺扑到他的后背上！！ “叫你等我你不等，看，摔了吧。” 郭书扬幽怨的瞪我一眼，把坚强的趴在他身上的我退到一边。随后潇洒的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走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 郭书扬什么时候开始潇洒了？ 估计刚才阿霜是在常青那里找食吃了，这会儿才跑到我身边舔着我的手。 面前伸出一只手，常青的。 我拉住他的手借他的力站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刚才叫你……” 一壶茶的时间，我终于知道了常青原来是战思宇小侄子身边的御史同志。 并且在我来之前常青已经越了郭书扬进行了一场谈话。至于内容，他没有告诉我，但是他带来了一个消息——小侄子要来找郭书扬了，当然是借着看叔叔的名义。 怪不得，郭书扬突然性情大变。 对于我接受他身份的速度常青表示很欣慰，介于我们迅速发展的友情他也毫不客气的撺掇我对我的另一个朋友下手。 “陈渊，听说你们关系不错。” “这个……”我知道这个开场一定是有事要我帮忙，并且这个忙一定很不仗义。 “帮忙劝劝他好么？” “劝他什么？” “你应该知道郭大人和圣上的事情吧。” “其实我不是很清楚。”细节问题，我相信是没有人会清楚的。 “不要紧，”常青笑笑，“其实我是不想麻烦你的，但是郭大人的抵触情绪太强了。” 这种事情换谁谁都得强悍的抵触啊。 “其实陛下人很好的，只是手段有些孩子气。” “其实这和孩子气没关系，要是你老婆被迫跟人跑了你能扛得住么？” 常青看着我沉默片刻，“陛下能找到喜欢的人很不容易。” “他遭受如此打击能坚强的活着继续工作也挺不容易的。” “我知道你看不惯，这种事情我们的确不好干涉，我们还是听书的好。” 我喝茶，把点心全都给了永远也吃不饱的阿霜。 常青知道我就一愤青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再也没有谈那个话题，不过我已经没有多少心情去听书了。 带着阿霜回到王府，我见到了战思宇那玉树临风的小侄子。 这，来得太快了吧…… “小夜，这是渊。” 我觉得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不太好接受。 “呃……”我迷茫的在战思宇的示意下给他的侄子——当今圣上行礼。 他向我问好。 我记得战思宇说过战寒夜小朋友比我小两岁，怎么人比我高呢。 我拉住战思宇的袖子，“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来？” 战思宇冲我笑，“我们先去吃饭。” 小皇帝好像来过这里，轻快的带领着众人走在前面。 “他什么时候到的？” “刚刚。” “长途跋涉，还这么有精神。” 战思宇看着那个活力四射的背影笑，“郭书扬在前厅等我们一起吃饭。” 我惊，张大嘴看着战思宇。“你怎么能把郭书扬叫来！”我想到不久前郭书扬那张黑到不行的脸，我很是担忧。 “渊，郭书扬总得面对小夜得感情。” “你这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啊！” “所有的官员都来了，他没有理由不来。我只是把他的位置安排在了小夜附近。” 你真厚道…… “今天听书听得高兴吗？” 我望天，“糟透了。” “……” “你告诉我他们的座位挨得有多近。” “和我们现在一样。” 战思宇正搂着我。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座位没有距离？” “……” “人品这种东西真的是只有上限没有下限啊！” 第36章 以前我一直觉得只有使用西餐餐具才能使出如此杀气，没想到今天算是见到了高人。 场面上的座次不合礼数到了极点，郭书扬这个小官竟然排开了另一位随小皇帝而来的王爷也就是小皇帝的亲哥哥坐在了龙头老大的旁边。在场的人自然看出座位次序的不妥，只不过碍于淡定的战思宇和欢天喜地的小皇帝的不正常举动谁也没有（不敢）发表意见。 有权能使磨推鬼啊磨推鬼！礼仪什么的都是浮云！ 我盯着郭书扬，看他硬生生的把筷子使成了少林棍，嫉恶如仇的对付面前的阶级敌人——粮食！ 再看他旁边始终乐呵呵的小人儿，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按照战思宇对战寒夜生平的讲述这娃娃应该是个很精明强干的人物，怎么这会儿见郭书扬愤怒的鞭策食物全当他是对那道菜情有独钟，愣是笑呵呵的把自己的那份全给了脸色更加难看的郭书扬。 这……这“传闻”与现实也忒不符了！ 难道说在战寒夜那里一恋爱就变身傻逼的理论成立了？ 难道说一个精明强干的少年君主真的给一无聊书生摆的不知道东南西北，辩不得人类表情所意味着的喜怒哀乐了吗？ 难道说郭书扬其实是HarryPotter那个世界的人，无意之间一不小心把迷情剂当做贡茶喂给了这个小皇帝？ 突然之间我很好奇郭书扬赶考的期间究竟对战寒夜做了什么事情。 “渊，菜不合胃口？”战思宇凑过来，“你怎么都不好好吃东西？” “你应该关系一下你的侄子，他也不怎么吃。” 战思宇张嘴，又合上，然后再次张开，就是不发声。我看着乐了，战思宇这是cos鱼类吐泡泡呢？ “渊，你还怪我这么安排呢？”战思宇那个满脸愧疚，“他们的事情我以后不管了，你别赌气不吃东西。” “没怪你，我就是好奇郭书扬到底干了些什么招了你那侄儿。” 战思宇看了我好一会儿，“我也好奇。” 我笑，看来八卦精神这种广大群众都具备的品质战思宇这种贵族也有。“他不是最敬爱你么，你去八一八好不？” 郭书扬，不是兄弟邪恶的八到你身上，只怪这生活太无聊你又总是给我这苦心孤诣要把你拉出伤心泥潭的兄弟摆臭脸。 既然你顽固不化，硬是坚持自己“既食君禄即为君忧”的忠义举动就不能怪哥们发展娱乐精神了。 回过神来，发现战思宇正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什么叫八一八？” “……”我望天，“算了……” 晚宴终于在一片欢乐美好的气氛中结束，中央领导视察什么的，大家自然是能巴结就巴结。还好这个年代不兴总书记亲民握手什么的，要不然战寒夜的小爪子有可能一不留神之间就给磨没了。 那些官员们也是识相知道领导刚来得休息休息，陆陆续续的离开。只是想早点离开的郭书扬被不知谁安排好的人缠住，知道该走的都走了才正面面对一脸笑意的战寒夜。 看着小鬼的笑脸，我好同情郭书扬。 “郭大人，天色已晚不如住在这里吧。” 我下巴快掉地下。战思宇这个人渣！明明说不管他们的事情了，怎么又扑上去！ “下官谢过王爷的好意了，我可以随王大人一道回去。” 那之前缠住他的王大人可是听着了这话，马上准备开溜，谁想郭书扬转脚跟着那王大人一并脚底抹了油，就要开溜。 战思宇在貌似同身旁侍卫说话的战寒夜的强烈眼波暗示下一把抓住开溜的郭书扬，“郭大人，自你从老家回来就没来过，这回来了还不与渊好好聚聚。” 靠！竟然用小爷的名号！ “就是，”战寒夜身子一转，就盯上了心上人。“朕听说郭爱卿与皇嫂交情甚好，不如留下来，也好陪朕看看皇叔府中的夜景。怎么，朕的面子也不给？” 靠！皇婶！ 叔叔婶婶，战思宇是你叔我他妈就成你婶了？！ 战寒夜这是赤裸裸的命令啊，郭书扬的脸色不好看到了极点。 “留下吧，”我笑着拉住郭书扬的胳膊，“书杨你看咋哥俩这么久没在一起今天正好来了，不联床夜话怎么说得过去？你晚你就留我这儿睡，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郭书扬默默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小鬼的目光黯淡了，幽怨的看我一眼向战思宇求助。 小鬼，让你叫我皇婶！本来小爷都打算看戏到底了，你丫把我当女人看我就不愿意了。就算郭书扬要留也也不能给你们单独相处的机会啊！ “这——不妥吧。”我转头，说话的这个是战思宇的另一个侄子，战寒夜的皇兄。在宴席上他就是坐在郭书扬的另一侧。我记得战思宇告诉过我，他叫战寒澈。 战寒澈不语，默默的用眼神把大家的视线引到战思宇身上。 战思宇的表情纠结的厉害，由于今天是那说书先生武侠小说的结局没有在王府里陪他，所以我答应他今晚要那啥那啥的。 战寒夜这个眼神就厉害了，在场的有关系没关系的都晓得我是战思宇的人，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拉个男人联床夜话的确不妥。 我酝酿一下情绪，“宇哥~你知道我们是好兄弟的~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战思宇抑郁的看我一眼给依然幽怨的小鬼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现在正是游园的好时间，陛下不如去花园里走走？” 现在是游园的好时间…… 我望天，今晚这月黑风高的怕是连夜行贼也嫌天色不好不愿出门。 看来游园这种事情，只要能来点感情碰撞什么时候都是好时间。 “郭大人可以为朕带路么？” 我抽了口凉气啊，要说起来说不定只要比郭书扬对这王府还熟呢。且不提郭书扬没去过后花园，就算去过……战寒夜让一路痴带路真是太有勇气了！ 郭书扬的脸色黑的快要隐匿在黑夜之中了。 “禀告陛下，下官没进过珣王爷的后花园，不知道路怎么走。还请陛下另请人带路。” “噗。”在看到战寒夜憋了一肚子浊气放不出来的表情我不负众望笑出来。 众人都看向我。 “呃，都怪在下没带书杨参观过园子，不如让在下带路？” 我觉得战寒夜恨死我了，他一定在腹诽我不讲义气，没有带自己的哥们转悠转悠。 “谢谢皇婶，朕还是自己逛吧，反正在皇叔这里也迷不了路。” 看那小子转过身我冲着他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 丫的，迷不了路你还叫一铁定迷路的路痴带路！ 我狠狠的腹诽这个“暗算”我兄弟未遂的臭小鬼，战思宇这个叛徒掐了一把我才回神。“渊，你不要总是噎小夜。” “我没！” “小夜这么温顺的孩子都对你怒目而视了还说没有。” “叛徒，你没资格说我！我帮我兄弟天经地义！” 战思宇叹一口气，“那我帮我侄子不是天经地义？” 我一愣，心虚了。“你帮呗，我不拦着你，你也别拦我。” “渊，如果他们能在一起……” “别想劝我倒戈，”我严肃的看着战思宇，“我永远站在郭书扬那边，郭书扬不愿意，我就帮他到底。” “你是不是还不高兴我以前对你……” “没，我就是看不惯这种做法。” “哦，原来是犯了你的忌讳你才不让我抱。”战思宇笑。“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在你出逃的时候好好发展感情，说不定内提早抱得美人归。” “你别扯到我们身上。”我瞪战思宇一眼，不要以为气氛不好转移话题就能解决问题。 前面的人离我和战思宇有些远了，透过战寒夜身后密密麻麻的随从我似乎看到了他罪恶的魔掌已经搭到了郭书扬纯洁的小胳膊上。 郭书扬你等着，超人我马上归来解救你！ 来不及内裤反穿，战思宇抱住我来个了长吻。我愤怒的看着他，“你干什么！” 战思宇换上一副格外严肃的面具。“渊，你现在和我在一起幸福吗？” 啊，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只不过挑的时机不好，我正要救人于水火之中…… “我们回头再说这个。” “不要，现在告诉我。” 我看着战思宇的眼睛，他异常的认真。 这——难道就是求认同的表情？ “怎么对自己这么不自信？你觉得你不能让我幸福？” 战思宇还是盯着我，可是眼里似乎有什么化掉了。他连连在我面颊上亲了好几下。“渊，我就知道……” 知道个屁！你知道你因为自己一时的矫情毁了我拯救无辜青年的大业么你！我看到你侄子拉着我兄弟的小手吃豆腐了！ “渊，你当初也不愿意的。”战思宇看着远方，“可是我们现在很幸福。你怎么就能确定郭书扬打开心结和小夜在一起之后会不幸福呢？” 我随着战思宇的表情也在面部表情上做了一把严肃的思考者。 “这，也是为了郭书扬的幸福啊。”战思宇继续在我耳边煽风点火。 我想了一下，说不定郭书扬以后的幸福真的就在小鬼手上了。 “渊，我知道你重义气。” “……”我狰狞，“不要拍马屁。” “渊，以后不要干涉了好不好？”战思宇一步一步的诱导。 为了兄弟的幸福，我斟酌半晌，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战思宇大喜，“那今晚我们可以……” “今晚我要和郭书扬联床夜话，你说得对，我们很久没聚聚了，今天是个机会。” “渊！！” 第37章 郭书扬这个鬼！ 平时话痨一个吧，关键时刻话全憋心里。 憋心里就憋心里吧，关键是他还玩儿彻夜不眠。 你自己彻夜不眠也就算了，干嘛还来个辗转反侧。 不和小爷联床夜话也就罢了，要知道小爷好心收留你同床共枕，可不是让你打搅小爷睡眠的。 “喂！” 忍不住了，再让他这么翻来翻去我就是到天亮也不能合眼了，要知道明天还要陪那小皇帝逛苏州城，要是我瞌睡了那小子说不定会觉得我不尊重他。 然后……对我的不满又加深几分。 不过，要是我睡了也就不会帮郭书扬了他应该会高兴的，不过郭书扬就要孤军奋战了。 所以兄弟，不要怪我指责你，我是为了将来好帮你。再说了，你有精神也好打赢以后的战役嘛。分暴力不合作也是很需要精力的！ “嗯？”郭书扬的声音有些迷茫，“你没睡啊……” “你不睡兄弟我怎么睡得着呢？”不是我虚伪，有时候大实话润润色就可以很动听。既然可以变得好听，那为什么不这么说呢。 “陈渊，谢谢你。” “咱俩谁跟谁啊！”我坐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你有什么话不要闷在心里，说出来，我能替你分担就替你分担。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痛苦。” 郭书扬把一双手臂垫在脑后。“这种事……不是你能分担的。” 郭书扬这个人啊，叫人说什么好！ 我调整一下表情，让自己的脸变得严肃，准备试探下他。“书杨，有些事情我得告诉你。” 郭书扬迷茫的看着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比小皇帝的事情更让人表情严肃了，他用眼神示意我说。 “你回来以后我就瞒着你叫人找了如花姑娘，这会儿已经把人从婆家解救出来了，你要是愿意我资助你们私奔。” 郭书扬的表情变得古怪。 “怎么着，郭书扬。你不会为了事业放弃自己心爱的姑娘吧？” “如花她，自愿和你的人走的？” “那当然，”我做热血状，“她是那样的爱你！” 郭书扬的脸上挂上一丝苦笑，略带些自嘲的感觉。他很直接的戳破了我的谎言。“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陈渊，”郭书扬打断我，“你知道吗，我回去找她……她告诉我夫家对她很好，她笑的很满足。” 我愣住，“不可能啊，你们……” “农家女子，能嫁到富贵人家就是好。更何况她长得漂亮，又是圣上指婚夫家待她好。若是跟了我……过逃亡的生活才是对她不好。” “那……你对她死心了？不想找她回来了？” 郭书扬闭上眼点头，“她现在过得很好。” 我重新躺下来，“那你现在在烦什么？” 郭书扬看我，一眼你丫白痴的表情。 想当年郭书扬和如花还好着的时候就多次的撮合我和战思宇，以前觉得讨厌。现在我和战思宇和平相处终于体会到那自己幸福也希望世界充满爱的心情。 既然郭书扬现在心里已经没有了如花，那我倒是有心做媒人了。 “那，你就没考虑一下小皇帝？” 郭书扬苦笑，不语。 “你嫌他年纪小？” “……” “你不喜欢男的？” “……” “其实有爱一切都可以克服的！” 郭书扬还是那一脸苦笑。 “问题是我和圣上不可能有爱。” “没爱可以培养啊。”我顿了顿，举了个特真实的例子。“你看我和战思宇，原来也没有爱，现在还不是在一起天天做……” 我及时住嘴，郭书扬迷茫的看着我。 “做什么？” 哎~最近的烦心事都让郭书扬变傻了！ “呃……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关系好的跟亲哥俩（误！大悟！）一样。” 郭书扬闭上眼，“就算我们之间有感情……圣上……哎，为人臣子怎么能……” 原来是郭书扬迂腐的思想在作祟。“你怕担上魅惑少主的罪名？” 郭书扬不说话了。 “你要信任这个精明强干的小鬼嘛！”虽然对于半大的娃娃我本人就有怀疑态度，“而且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嘛！要是他死心塌地跟了你肯定是会听你的。” 郭书扬脸黑了，“你不要开玩笑成吗？” “我是一个那样正经的人，你居然说我在开玩笑！”瞪大眼睛，我努力让郭书扬看到我眼里的诚意。虽然在这天黑的情况下他看到的几率小于等于零，但让别人感受诚意这种事情，首先要让自己感受到。“其实，你是怕小鬼年始乱终弃，对你只是一时是吧？要我说其实这也不重要，人生能有几时乐？能乐一时是一时嘛！你可以在他有甩你的苗头之前就把他甩了嘛，面子什么的你是大大的有……” 郭书扬竟然在我的好言相劝下又露出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种不耐烦，“反正就是不可能，我自己的额事情自己办，你少操心。” 靠！郭书扬这小子直接把哥哥我这诚意掐死在了摇篮里。 我腹诽着把被子拉好，“你丫就嘴硬吧，当初我也死心眼的认为我和战思宇不可能来着……” 郭书扬丢过来一个在黑夜里也闪亮的白眼，我识相的闭嘴。 “那啥，先说好，你自己的事情要是不让我操心就少翻来覆去的。你不睡小爷我还要睡呢，你丫早休息！反正明天被那小鬼折腾死的人不会是我，我瞎操什么心呐我……” 屋子重新安静下来，带我快睡着的时候，听到旁边有愁绪万千的声音。 “陈渊，我父母早亡就留下我一个独苗，我家三代单传，郭家的香火就靠我传下去了。圣上是九五之尊延续香火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如此一来定是不可能倾尽心思于一个不能生育的男人。即使我不求他的一心一意，就算只是图一时快乐在一起也不成。圣上怎么可能允许和自己在一起过的人找女子结婚……陈渊，要是你真心想帮我就帮忙让珣王爷劝劝圣上谢谢了。” 本来就要进入梦乡的我忽的就被他这番话捣鼓醒。突然想起战思宇要我抱他的那一次，我说他的身子不敌女孩子柔软时他眼里藏着的锋利……帝王之家都是霸道的，自古以来就是没有被宠幸过的妃嫔若是有私通都会死的很惨。和小皇帝在一起时还好，分开后怕是连找个人爱爱的权利都没有了。何况无心做丁克的郭书扬，和小皇帝在一起时不能留香火，分开来照样不能肖想子孙。 不和他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小皇帝那架势，这条路是不好走的。 哎……这可如何是好 第38章 我听了战思宇的话，没管郭书扬的事儿。看着小皇帝的那几个亲戚让事情“自由发展”。 不得不说这一家子还挺齐心，叔叔哥哥都宠着，帮着小孩瞎闹。 我不碍着小孩了，于是小孩就看我顺眼了。时常还跟我闲聊一下，闲聊的具体内容当然还是郭书扬，偶尔也问问我和战思宇当初是怎么搞上的。当然，措辞没有这么糙。 对于他的行为，我的理解是：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争取一切可争取的帮凶。谁叫我这郭书扬为数不多的朋友现在保持中立呢，不招我的确是他的损失。 “茄子？这么烤着能吃么？” “怎么不能吃了。” 没错，我们在院子里烧烤。以前我和战思宇也这么干过。烧烤这东西，自己弄特舒服。今天人多，我弄不过来把大厨师父也拉出来帮着一起弄。要说起来，大师傅干起这活可比我麻利多了。 “喏，烤好了，尝尝？”我把切成片状用竹签子串起来的烤茄子递给一脸鄙夷的小皇帝，我自己考的东西卖相不是很好但是味道也不错，多亏了大厨师父调的酱。 小皇帝摆摆手，“不爱吃茄子。” “哦，其实郭书扬挺爱吃这个的，你可以给他……” 我的话还没说完，唰的一声，小皇帝人就没了，我手里烤好的茄子也没了。 “你侄子跑的好快啊。” “嗯。”战思宇笑着，给我扇风。“渊，让下人们弄吧，你别弄了。” “你不想吃我烤的？” “不是。” “哦，你是不愿意继续给我扇扇子了吧？”我瞄他一眼，堂堂一王爷，愣是给我一烤串的小弟来扇扇子，还扇了这么长时间，的确不容易的。 “……” “得。你去陪他们坐着吧。”我推他，“我一会就好了，快着呢。” 这种事儿自己玩够了就好，我可没打算别人吃着我看着。 我翻着手里的一把羊肉串，心里无比的乐和。 羊肉啊羊肉，待会儿你就要入我的口了！ 最终，羊肉还是没叫我吃上，因为我决定把它奉献给广大人民，之一了。 “你怎么不吃啊？”我在常青身边坐下。小皇帝带出来不少人，都敲竹杠似地扔给战思宇招待了。几个皇亲国戚坐一块，多了个郭书扬，其他人就眼巴巴的看着郭书扬臭着脸做龙头老大边上了，可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几位大人的食欲。唯独常青，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是盯着小皇帝那桌，自己也不怎么吃东西。 常青冲我笑笑给我让了个位置。 “这儿羊可好了，吃的是中草药喝的是矿泉水，连拉的都是六味地黄丸……嗳，你说我怎么就老爱在饭桌上说这些个话题。你倒是吃啊，”我把烤好的东西塞到他手里，“还热乎呢！” 常青很给我面子，吃了。 我眼睛一亮，求认同的情绪给点着了。“好吃不？” “好吃。” 他笑，我也笑。 笑着笑着就觉得不对了，后背凉凉的。我回头，见着战思宇一脸犀利的看这边呢。准确的说是犀利的看着常青手里的肉串呢。 我乐了，拍拍常青的肩膀，叫他多吃点就跑回战思宇身边。 “怎么着，珣王爷小心眼了，没没吃到羊肉心疼啊？” 战思宇毫不客气的给我抛过来白眼，“我心疼你呢。” 战思宇顺手就把我捞怀里了，一边的战寒夜不经意的看过来，满脸的那个羡慕啊。可不是么，这小子是多想抱抱郭书扬啊。 我心情一好，也不顾人多影响不好顺手抱住战思宇的脖子做亲昵装。不是我刺激他，我这是给他斗志呢！想想将来郭书扬坐他怀里的美好前景，啧啧啧……不过，是郭书扬坐他怀里还是他坐郭书扬怀里就不好说了。 瞧他那小身板……不过孩子还小，还是会发育的嘛！ 我兴致勃勃的冲小皇帝抛一个充满鼓励的眼神，小皇帝一脸激动的又去逗郭书扬了。 我正乐呢，下巴被战思宇捉住，让我看向他。 “你认识他？” “谁？” “你说呢，嗯？” 我乐了，“废话么，不认识我给他吃的啊。” “那是谁啊？” 我惊！“你同僚你不认得？战思宇你太水了吧。” “我又不在京师。”战思宇在我腰上掐一把。“好好给我交待，那谁啊？” “嗯，就是和小皇帝一起来的御史大人，常青。” 战思宇皱了皱眉头，“名字有点耳熟……你们怎么认识的，嗯？” “你变脸呢你？”我笑着掐他突然变得凶了吧唧的脸，“我听书的时候认识的。” “那就是说你那几天一直和他在一起呢是吧？” 我特诚实的点头。 “他是不是对你有非分之想啊，明明知道你是有夫之夫和你粘一起。” “怎么说话呢你，怎么着了人家就对我有非分之想，是我对人家有非分之想知不知道，看见我刚刚给他送吃得了吧？我暗恋他好久了！”看着战思宇眼珠子都快迸出来了，我笑的稀里哗啦的。“怎么着不服气，人家长得就是比你顺眼。” “陈渊！”这儿声是从牙缝里出来的。 “生气了？”我继续揪着他的脸，感觉捏着我的腰的手使劲了。“别呀！我逗你的，他长得是顺眼但是，哎~还有但是呢，你别掐我！疼！！” 战思宇松手了，满脸的不悦，“但是什么啊？” “但是你比他帅，而且我比较喜欢你！” 战思宇挑挑眉，高兴了。“以后不许叫我瞧见你和他在一起了啊。” “凭什么啊！”我从他身上下来，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我们是朋友，我和我朋友一起都不可以” “不可以。” “战思宇，你别小心眼啊！这世界上我不能就认得你一个人吧！” 估计声音有点大，引来桌上一干人等人的观看。 被围观就难受了。特别是战思宇家那帮子人，一个个看怪兽一样看我。要不是忌惮这一个个皇帝王爷的身份，我早就吼回去了！ “我去喂阿霜！”我站起来，把面前盘子里的肉全拿走了。 阿霜同志正在啃兔子，闻着烤熟的羊肉味就喜新厌旧的抛弃了那半只兔子。我看了阿霜一眼，淡定的吃肉。阿霜同志急乎乎的往窝身上扑，爪子上的血都蹭我身上了。 “怎么这么贪吃呢你？”我笑，挥挥手里的肉串，“这个不给你。” 阿霜呜呜的叫，蹭着我的腿。 “你非要吃是吧？” 阿霜委屈的看着我。 “好吧，既然你执意要吃……”我嘿嘿一笑，把一块肉从竹签上剔下来喂给阿霜。阿霜欢快的吃着，吃着吃着就不欢快了。 阿霜伸着舌头，上蹿下跳的朝鱼塘跑过去。 我蹲在它身边办它喝水，“我就说有辣椒不给你吃吧，你还非要。” 阿霜斜头看我一眼，长满毛的脸上是一副“你丫没说有辣椒！”的控诉。 我们就这么蹲着，阿霜喝水，我吃肉。然后身后出来一双手把我抱住了。 “渊，生气了？” “没。” “那你怎么跑了？” “我喂阿霜呢。” 战思宇盯着阿霜看了好一会儿，“你给阿霜吃辣了？” 我挑眉，他看不见。 我就听见战思宇叹气。“我不喜欢你和别人在一起，你和我不认识的人在一起我特不安，真的。我是真希望全世界你就认得我一个人，希望你只能和我一个人说话，冲我一个人笑。” “你真自私。”我鄙视他。“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你还这样。” “好不容易才让你接受我我不自私点对不起我自己。” 我瘪瘪嘴，专心致志的吃肉。 “和我回去吧，小夜他们还等着呢。” “不，我们就在这儿吧，到时候我忍不住和别人说话你又不高兴。”我把肉串塞一小半给战思宇，阿霜喝完了睡，悻悻的跑回去继续吃它的兔子。我回忆了一下，那好像是院子里最后一只兔子了。 “渊，你还生气呢？” “你说谁啊？谁和你一样笑心眼呢？” 战思宇呵呵的笑，“渊，想不想去其他地方转转？” “什么地方？” “小夜要封禅……” “泰山？” “嗯，”战思宇笑，“我们提前去准备，等封禅过后再到周围转转，之后回京师过年。” “好啊！”我激动了。 战思宇摸我的头，“早该带你去看看那大好河山。” 切，神州大地，小爷我哪里没去过啊！说的好像我很没见识一样。 我腹诽，却依旧开心。以前总爱到处跑，可能是呆在这王府里的日子长了，所以一听出去就激动。 我很期待这次旅行。 因为现在的我还不知道这次旅行会发生叫我后悔的事情。 第39章 可怜的郭书扬得在小皇帝的授命下和我们一起去京师，还好小皇帝在这里呆的时间足够让郭书扬有了些免疫力，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像以前那么坏了。 出发的时候在欢送的队伍中见到了美丽的蕊蕊姑娘，我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其实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自从得知了她有了战思宇的孩子以后。细想起来上一次想起她还是和郭书扬联床夜话的时候，谈到子嗣的问题时。 我以前没有想过要孩子，第一个原因是不喜欢小孩子，哭哭闹闹的很麻烦，再有就是深受父母的影响，要是我的孩子也没人管没人爱……我不希望世界上再多一个我这样的。 但是当得知蕊蕊有了孩子之后，我的心里很不舒服。说不清楚的的不舒服。 战思宇在我接受他之后为了避免我小心眼遣走了府里以前所有暖床的男女，不管他们愿意不愿意。（虽然我对他对我胸怀的怀疑感到很不满，但是对于他的作为我还是很受用的。）唯一留下来的就是蕊蕊，我是清楚战思宇为什么留下她的。 他想要孩子。 思考多日以后我才发现我心里的不舒服是类似于无法生育的正室对待已孕小妾的心情。 发现这一真相之后我作为男人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于是乎，很多天战思宇都只能在下面。并且这个很多天一直持续到我们在京师落脚。 但是我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好起来。 一只爪子挂在我的腰上，然后把我搂在怀里。 “渊，你到底怎么了？”战思宇不高兴，非常不高兴，“都不让我抱你……” “你觉得我抱你不好？” “不是，”战思宇踌躇片刻，“可是你从来不用药膏，而且你的技术……” “技术是需要练习的。”我郑重的说。 沉默，片刻。 “战思宇我想要孩子。” “嗯，等蕊蕊生了以后我们就有孩子了。” 我想了一下，“我想要自己的孩子，我自己的。” 又是沉默，这回时间久了很多。 “什么意思？” “蕊蕊会为你生一个孩子，我也想要一个。”我背对他，“可以吗？” “为什么？” “嗯？” “我们的孩子不一样吗？如果你喜欢小孩子……” “看，这就是郭书扬为什么不愿意和你侄子在一起的原因。”我知道他会说什么，于是打断他的话。“你们不会让我们碰其他人，不管是什么原因。” “真的想要自己的孩子？”战思宇的声音里带着犹豫的成分。 我摇头，“不喜欢孩子。” “哦。”我觉得这个单音节充满着愉悦。“那，我的孩子呢？会喜欢吗？” “呃，也许……对了，不是说封禅的事情主要是由礼部来处理的吗，怎么你好像很不轻松的样子？” 战思宇轻声笑，在我脖子上亲一下。“小夜太小了，皇兄走的早，小夜又不是嫡长子自然会遇到些麻烦。” “你应该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既然他有麻烦。” “不在他身边我也会帮他的。小夜的母妃在刚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皇兄一直很疼爱他，有最好的老师教他处理作为一个君主要处理的各种事情，我也只是众多为他分忧解难的人之一。” “哦。那我们什么时候才去泰山呢？” 封禅是一个相当盛大的活动，据说官员们以能参加它为荣。但是各种典籍对于它记载实在有限，搞得我十分好奇它的流程。 “还早，等准备好了之后我们就过去。” “那我们不就是要在这里呆很久了？”城市什么的，都是大同小异，虽然这里的伙食很不错，但是有吸引我的地方可以去，谁还会想呆在这里呢？ “是不喜欢这里还是觉得无聊了？以后的每一年我们都要在这里过年，你不喜欢的话就麻烦了。” “不是不喜欢，不过要是我们要在这儿过年，那我种的小黄瓜怎么办？” “小茹他们会帮你吃的。” “呃，可是我本来是想把它们腌成酸黄瓜的……”突然之间就伤感了。 人啊，一闲下来连追求都没了。想我当年……呃，当时还想和战思宇上演一部警匪片，当然是那种被冤枉的充满正义感的匪经过千难万险终于在朋友的帮助下战胜披着正义外套却穿着邪恶毛衣秋衣加内衣的警的那种。可惜了，当年我这热血青年愣是沦落成了一以腌黄瓜为生活乐趣的无为青年。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明年，明年你可以再腌。” “……”那些菜真是白种了。 “渊，我们过两天可以去狩猎，那样你就不会觉得无聊了，而且阿霜应该也会高兴，你知道的自打你给它吃了辣的烤肉以后它就一直闷闷不乐，估计这次它能开心一些。” “嗯，那真是太好了。”阿霜这段时间都对我爱理不理的，喂它吃东西他也总是用幽怨的目光盯着我，搞得我很是愧疚。 嗳~这小子怎么这么小肚鸡肠呢？看看它主人我，记仇的事儿基本不干。 “那——明天我抱你好不好？” “嗯。”我们相拥而眠。 我对狩猎这种事情的期待度不是很高，毕竟对于猎杀动物这件事我是深表不满的，而且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也是因为帮一只鹿挡子弹。但是在什么都不能做时代实在没有什么好期待的……于是我只有每天在战思宇京师的宅邸里溜溜并不乐意被我溜的阿霜，然后和郁闷的阿霜一起期待郁闷的狩猎。 “公子，有你的信，是陈家来的。” 冲儿跟着我们来了，战思宇不再宅子里的时候冲儿就陪我聊一些有的没得。他很早就跟了战思宇，知道战思宇的好多事情。偶尔我们也会在长安城里瞎转转，长安有座特高的楼，站在楼顶几乎可以看到整个长安城，我们经常上去观察长安的房子和人类（……）。 “可能有些晚了，公子的家人不知道我们到了京师，信是先到苏州再叫人带到京师的。” “嗯，谢谢。” 陈家的信，在我刚到苏州时收到过来自三哥四哥的。 而这封信的字迹明显不是那两位的，我翻到最后，落款竟然是我家的老头。惊讶之下翻到前面去看那信的内容，抑郁了半天。 四页蝇头小字，全TMD在海侃。说是给我的信，提到战思宇的占百分之九十！心里的无名火忽的一下就燃起来，眼看就要烧化那薄薄的信纸，那火却突然被闯进眼里的字浇灭。 原来这信是有重点的。 “公子，怎么了？” “我四哥要成亲了。” 第40章 对于陈家，我其实是不想回去的。因为看到这封信就可以想象的出陈家老头以及他老妈的丑恶嘴脸。但是老四对我很好，他成亲我必须要去。 但是他的婚期夹在秋猎和封禅之间，可利用时间较短，在这个交通困难无飞机无高铁无动车……甚至无自行车的年代里，我表示压力很大。 战思宇在通过我的口述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迅速做出了时间安排，秋猎之后我们可以全速向家乡前进，参加过四哥的大事儿之后还可以呆两天，之后再加速向聚集在泰山的贵族们靠拢。代价是本来应该是战思宇的工作落在了一位不知名的倒霉蛋身上。 我不得不感叹，有权有势真是好！随时可以给自己放个假，最主要的是那位代班的同志还会有一种“天降大任于鄙人”“老板好像很器重我”的感觉。 相关部门的相关工作人员已经对秋猎活动进行了全方位多层次的计划，并且做好了活动的前期准备活动。我们到了猎场已经是傍晚，安排好了房间之后就留时间给所有人马为明儿开始的，为期一周的“第XX届秋季捕猎大赛”养精蓄锐。 是的，秋猎其实就是一堆人捕捉猎物，然后按照猎物物种的区别划分等级，记分数比拼谁分儿高的游戏。虽然每次的结果都是以战寒夜同志不知怎么来的胜利告终，但是广大人民群众对于这种活动还是很兴奋。大灰狼阿霜更兴奋，他已经在入住之前在猎场跑了两圈了。 这些天都没见郭书扬，这回战寒夜再一次成功的把郭书扬拐来了。我决定在参加四哥的婚事之前对郭书扬做最后一次开导。 月黑风高，我摸向郭书扬的房间。到了一个岔路口，朝哪边走来着？ 朝左吧，好像。 我向左走，感觉不对了。这边好像是花园。转头，准备返回去，却听到了一些劲爆的声音。 我站住脚，屏息倾听片刻，立马转身走。太震撼了，这里竟然会有人打野战！而且声音似乎还有些熟悉……但我绝不是一个喜欢偷窥别人隐私的人。 转回岔路口，选择右边的那一条路，顺利的找到了郭书扬的屋子。他的屋子没点灯，估计是睡了。这真是一个好几回啊，我最喜欢联床夜话了！ 我嘿嘿一笑，从窗户翻进去。 “啊！！” 后脑勺挨了沉重一击，好在凭我的经验可以推断出袭击物是枕头。 “陈渊？！” “呃……为什么打我？” “没有点灯，我以为是……” “以为是？” “……”我看到点起蜡的郭书扬脸憋成了猪肝色。“以为是……刺客。” “刺客~嘿嘿。”我笑，今天看着郭书扬的脸色没有那么大怀，我很好奇小皇帝在我逛长安城的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你警戒的火力这么强是不是以前遭到过袭击啊？” “没有。”郭书扬是咬着牙和我对话的。 “嗯，怪不得你是用枕头砸我不是用木棍，原来是怕他被伤着……对了，他得手没？” “陈渊，你来这儿是干嘛的？” “你转移话题。”我犀利的看着他，露出小小的奸笑。“谁在上？” “陈渊……” “哦，他们战家人这么霸气……没关系，你有机会反攻的。看看我，我就是你的榜样！虽然是战思宇先表示我可以……” “陈渊！” “到！” “我们没可能的。” “孩子问题？” 郭书扬脸色阴沉的看我。 “其实这个问题是可以解决的，他需要子嗣来延续龙脉，所以一定也会谅解你的。” 郭书扬冷笑一声。“珣王爷会让你碰女子吗？” 我愉快的笑了，“我和他谈了这个问题，他说如果我非常想要自己的孩子的话，这个问题不是问题。（虽然当时不太爽快吧，但是你们都懂得，括号内的内容是不需要读出来的。所以这个注解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谈话效果）只不过在她有了孩子之后我再也不能见她，孩子生了以后不能认娘。得说孩子是我们俩的……于是如果我有孩子，我会告诉TA，TA是战思宇生出来的。” “……” 最后我是被郭书扬赶出来的。 我悻悻的原路返回准备睡觉。路过那个岔路口，见到了熟人。 “常青，你怎么在这？” “哦，睡不着出来走走。” “你要往那个方向走？” “嗯。”他望了望左边的路。 “这……不太妥。”我想起左边那条路后面的激情。 “可是那边是花园……” “其实晚上花园没什么好转的，这边也一样的。我们可以一起转转。” “嗯。”他笑笑，“你刚刚找郭大人了？” “噢，不过他把我驱逐出境了。”我瞄一眼常青，其实以前就有注意到他很关心小皇帝，不管什么时候目光总是锁在他身上的，以前也曾找过郭书扬谈小皇帝的事情。常青真是一个关心上司的好同志啊。 常青很安静，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办？” 我警觉，这不是常青说出来的，声音从一块假山石后面传过来。熟悉的声音，和之前野战时传来的只言片语的发声很像。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另一个声音传来，是战思宇的。 我抬眼看到常青看着我。我对他做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后拉着他轻手轻脚的来到那块石头背后。从假山石的缝隙中可以看到是战思宇和他的另一个侄子战寒澈。我记得战寒澈是和小皇帝一起来苏州的那个人。 “他看不到我对他的爱……”年轻的同志很失落。“我抱他，可是他每次都只觉得痛苦。皇叔，您和皇嫂是怎么在一起的？听说之前他也……” 我躲在假山石后面想笑，原来战思宇跑到这里做了“知心姐姐”，帮助自己的侄子解决情感问题。战寒澈同志口中说的应该就是方才和他一同上演激情戏的那位。可是如果说那个人不喜欢他的话……难道是战寒澈同志强迫人家的？ “我用了药。”战思宇这个诚实的人……不用什么都说吧…… 突然就希望没有把常青拉过来，给他知道我被战思宇下药之后……那就太没面子了。 常青忽的碰了碰我，然后耳语道：“我在那边等你。” 我笑，常青是一个很贴心的人~ 关注的交点回到了假山石的背面。 从缝隙中可以看到战寒澈转向战思宇，他的侧脸看起来有惊愕的表情。是的，要是战思宇敢丰富一下细节的话我保证今天晚上在下面的人绝对是他。 可是他用了药之后的效果是我很久没理他……如果解决的问题是“抱他，可是他觉得痛苦”的话这的确是个好主意用点药的确会感觉舒服。可是产生这样终极效果的计策战思宇真的要推荐给自己的侄子吗？ “你不应该对他用强的。” “我也不想的，可是……可是他总是和那些女孩子……” “据我所知他今天只是问一个婢女要吃的。” “好吧，我很久没抱他，我想他了。” 我翻了个白眼，他们家人都是这么的自我，想抱所以就不顾他人的意愿了。活该那个人不喜欢他。 不过那个人是谁啊 “皇叔，你给皇嫂用了什么药啊？” 死小孩，还问。 “一种迷幻药，”迷幻药？我笑了，战思宇好能编啊。“能让他梦到和我做爱，那梦境的舒适感会让他从心里期待和我在一起。虽然效果不是太好，他有点想逃避心里的想法。不过也许你可以试一试，那药和茶水相似，使用很方便。” 我惊愕，原来那时候诡异的梦是战思宇刻意安排的。 战思宇，你真棒…… 原来你是个药剂师，这么擅长给我用各种药物。我都怀疑现在是不是你跟哈利波特要了迷情剂。 他们还在聊，可是我不想听了。 我转身，走到常青等我的路口。 “常青，我困了不陪你走了，对不起啊。” “陈渊你怎么了？陈渊！” 估计是常青的声音有点大，战思宇听到了。我听到他叫我，但是他没追我。 战思宇，你他妈继续做你的知心姐姐用你那些个下三滥的招数往坏了教你那些个跟你本性一样的侄子去吧！老子睡觉！ “渊。”战思宇摸进房间，“睡了？” 我翻身，老子不鸟你。 “渊，说好今天让我抱的……” “抱你妹！”我弹坐起来。 “我就说你睡得没那么快。”战思宇坐过来抱住我，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你觉得以前的梦不美好吗？” “你还敢提？” “渊~那是以前你没接受我之前的事情。” 我在心里笑，什么都可以推到以前，要是我不偷听这辈子可能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服用过打量的，不知道对身体有什么伤害的玩意儿。 “你现在想抱我？” 战思宇笑着亲我。“我就知道你不会介意这件事。” “你躺下。” 战思宇看着我眨巴眨巴眼睛，乖乖的躺下。“你玩什么？” 我坐在他身上，解开腰带。 “渊，你要坐骑式？” 我笑，抓住他的手用腰带把他的手绑在床头上，打了个蝴蝶结。 “我记得他们说过给每个房间配置了药，哟，还挺多的。战思宇，你喜欢哪种？”我拉开床边的小柜子的抽屉，里面居然码满了小瓶瓶。 “渊，你干什么？” 我冲他笑，“你说你给我下了这么多次药，我不来一次多不合适啊，是不是？” 我随手抽出来一瓶，上面还有小字：金枪不倒丸。这个好，名字听着就霸气。我倒在手里几颗塞近战思宇嘴里。 “感觉如何？”我特纯洁的笑。 “渊，你生气了？” “没有，我从来不生气。你骗我上床我不生气，下药让我做梦也不生气，下药睡我我也不生气。” “……” “……” “对不起渊，我不应该不告诉你……好吧，我不应该给你用！” “所以呢？” “……我好像有点感觉了，松开我好不好？”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发现错误以后才认错。” 我保持着笑容，把他的衣服解开。人类真是太有智慧了，什么激素什么药，都能搞出来。这药确实是是挺有效果的，我感到被我坐在身下的物件硬了起来。故意动了动腰，战思宇的脸变红了。 “渊~”随着时间的延长他开始喘息，“渊，解开……别！” 我狠狠的捏他胸前的点点，“你不喜欢？” “渊，解开！” “好，”我笑，“把你以前给我用过的药都交代清楚。” “嗯~没有了。” “坦白从严，抗拒更严。”我觉得战思宇快把持不住了，我脱掉衣服让我们的身体直接接触，贴着后面的东西很烫。“想要吗？” “真的没有别的药……”战思宇还在挣扎，企图弄开腰带。“解开我不好？” “你不说是吧？”我笑，“那算了。” 我翻身下来，准备穿衣服重新找个地方睡。 “啊！！” 什么情况！ 一只手揽住我的腰，把我带回床上。我惊悚的发现，腰带竟然给战思宇挣开了。 “渊……我错了。”他用灼热蹭着我的小腹。“我当初都错了，让我抱，今天该我抱你的……再说我每次用了药都帮你解，乖，把腿分开。” 我继续笑，我怎么可能张开腿。 战思宇的身体发烫，“渊，我受不了了……” 三秒前我跟自己说他不敢强迫我，现在看来我错了。他分开了我的腿，抵在我的关键部位。 我瞪大眼睛看他。 “渊，让我抱。” “……” “渊，再拖延时间我们就没有时间润滑了……你每次抱我都忘记给我润滑，那样的话会很痛……” 战思宇弄进去一点了，我推他，推不动。 “给我润滑……” 战思宇笑，随手在抽屉里捞过一个瓶子把瓶中的液体倒在被我挑拨起来的欲望上。捅了进去。 第41章 我人生最失败的一件事就是认识了战思宇这个人渣。 第二失败的事就是没把握住药的剂量，这个从昨晚完事之后我的状态就可以看出来我是多么的失败。 第三失败的事就是我在给战思宇下了大剂量的药物之后没坚守阵地。 于是这三个失败让我在肢体瘫痪了的早晨承受了战思宇啃在脸上的几口之后就被他扔下了。 原因是我下药太多导致我无法骑马，但是战思宇同志必须得帮他的侄子战寒夜同志打猎以保证他能够在狩猎大赛中获胜。 这个败类居然为了侄子的面子直接把我扔下了，没有给我上药，没有给我弄饭，原因是我下药太多了导致我们睡过了头。 最过分的是这个王八蛋竟然带走了阿霜，理由是我下多了药没办法带阿霜遛弯，所以只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为什么被下药的和下药的都是我，然后受伤的还是我！！ 我抱怨着、腹诽着从那一抽屉的小瓶瓶之中筛选出来适合我的药物。然后撩开被子给自己清理然后上药。 战思宇，我恨你一辈子！ “笃笃笃。”我听到敲门声。 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记得我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把小瓶瓶扔到一边裹上被子去看门，万恶的战思宇啊，我不仅骑马困难连走路都有点不方便。 “你果然在。” “常青？” 常青这个人真是太贴心了，我看到他端的托盘上冒着热气的小馄饨~ “快进来！”没穿衣服，有点凉。 “你昨天怎么了？” 我穿好亵衣用本来用来蔽体的棉被遮住凌乱的床铺，走到前厅吃饭。 “没事。我只是发现了一个人渣隐瞒的罪恶真相……” “今天怎么没去？” “你不也没去吗？” “我看你没去，就想是不是昨天晚上……” “咳咳……”我被呛住，连忙对他摆手制止他继续说。 这种事情，就算猜出来也不能说出来啊！常青人果然是老实人啊！ “喝口水吧。” “哦，谢谢。”我咽下水。 “昨晚真的没事吗？” “呵呵，还好，就是腰很疼。” “腰疼？”常青皱门头，“那个罪恶的真相会让你——腰疼？” “哈哈哈哈！”我吞下小馄饨，大笑几声，原来是我误会常青了。原来常青是一直担心我晚上听到“罪恶的真相”之后心情不好，而不是想到我凌乱床单上的真相……“我是后来不小心闪到了。” “哦，腰还痛吗？” “嗯。”我一仰头，喝完汤。 “那我帮你揉揉吧。” “啊~常青你真是个好人~” 把床单扯下来塞到床底下，顺便把被子铺上去。做好一切准备工作之后我才让常青进来。 我觉得常青一定是学过按摩的，我趴床上，整个人舒服的快要飞上天了。这是帝王级的享受啊！ 战思宇啊战思宇，看看人家看看你，你干的好事让别人来擦屁股！ “感觉如何？” “感觉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常青在我背后笑，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更舒服了~ “其实旁边的抽屉里有些特质的药油，用上的话腰伤可以好的很快。” “好啊。”我愉快的伸手去拉开抽屉，“是那种瓶瓶？” “嗯？我来找吧。” 估计是常青也觉得瓶子多，很眼花，于是他蹲在了柜子旁边翻找着。 “渊？” “嗯？”我回头，看到人渣回来了。 常青起立，向战思宇行礼。 “常大人在本王的房间里做什么呢？” “只是看望友人罢了，叨扰了，告辞。” 你妹啊！杀气那么重要死啊！ “常青，可是我的腰……” “渊，改天我再看你。” 我幽怨的目送常青离开。看战思宇这个万恶的，干了好事还不让别人帮他擦屁股的人渣坐在我旁边。“腰疼了？” “呵呵，不疼。”我翻身起来，把衣服整好。 “渊。” “把爪子拿开。” “你说你不生气了的！” “我什么时候说了？” “昨晚，你好热情的配合我……” “哈哈哈哈，”我叉腰笑，“那我现在可以为昨晚补上本来应该落到你身上的流星拳吗？” “呵呵，你舍不得的……我帮你按腰吧。” “你怎么不滚出去狩猎呢？要是我耽误了小殿下夺冠，多不好意思啊。” “我知道是我不好，你看，我不是怕你没吃饭就回来了吗？” “呐，你看常青赏饭了，我没饿死。” “那你那里上药了吗？” “……”王八蛋！我觉得他回来时想帮我上药然后占便宜的！ “陈渊，你不要告诉我药也是常青上的。” “是又怎么样？”我开始怀疑战思宇的大脑构造了。 “我没告诉你以前的事情是怕你生气，昨天你给我用了那么多药，我们也算扯平了是不是？而且你抱我从来没上过润滑……你当我死人啊，怎么能让他帮你？！” “你早上滚出去了。”我瞟一眼战思宇，去倒水喝。 战思宇捉住我后颈的衣服，把我按在床上，以迅雷不及掩耳铃儿响叮当之势拉下了我才穿上不久的裤子。 “王八蛋，你还来！” “你看，药膏还粘在花瓣上（……），都没有处理好。” “废话，你给你自己上一次药试试！” “噗~我就知道是你自己弄得，最里面都没弄好。”修长的手指沾了药膏深入我自己怎么也探不进去的深度，我安静下来，让他给我上药。 “你知道是我弄的还问。” “我想看看你不是会赌气说‘是’。” 赌你妹的气！我狠狠的翻白眼，如果不是他在帮我上药，我一定要打这个自己为是的坏人。 “别不说话啊，渊，不要生气了，我的手段虽然不正当的那么一点点但是我是为了和你早些……你懂得。” “你看，我不是担心你所以回来了吗，我还从厨房给你带了豌豆黄。我还专门问御医要了最好的药回来。” “你好好休息，明天估计就可以去猎场了。阿霜今天特开心，抓了两只兔子，明天我们可以一起抓兔子。” …… 我一直没和他说话，直到第二天早晨我骑上马。 “渊~不疼了吧？” “嗯。”我抬眼望向那美好的天地。 战思宇委屈的看着我。“可是昨天你把我弄得很疼~” “我昨晚给你润滑了。” “可是你早上忘给我上药了。” 呃，这个……完事了之后那么累，我怎么会记得这种事？至于战思宇为什么会记得……我怎么会知道他的大脑是什么构造？ “我现在也可以给你上，只要你好意思在这里脱裤子。” “……” 战思宇之前教过我怎么使用弓箭，我对这个掌握的还不错，如果猎物在我附近并且保持静止的话我猎杀它的几率是百分之百……显然我掌握的如何击中靶心，但是我没掌握如何击中移动的靶心。于是黄昏的时候，连阿霜抓住且吃掉的猎物都比我弄到的多，还好阿霜是一只心地善良不计前嫌的大灰狼，它分给我了一只他不怎么喜欢的猎物，以至于我不会那么丢人。 可是我觉得战思宇同志比我过的辛苦多了，因为他不仅要保证自己不丢人还要保证我不给他丢人，更要保证战寒夜同志能傲气的赢过其他绝对不可能丢人的人。 我们一直和战寒夜一起，方便战思宇放水。 我早就认清了我的技术，放弃了一切浪费羽箭的行为。整个下午我都和没有一点技术的郭书扬聊天，只可惜他不会讲冷笑话也不能听懂我的冷笑话，要不然我们就可以愉快的在聊他的情感问题的时候更好的缓和气氛了。 到了一处小河，我们下马让胯下坐骑也歇一歇，喝几口水。 一切很和谐，战寒夜在纠缠郭书扬，战思宇在逗阿霜，而我在八卦。看着这和谐的画面，我明白了前天上演惊魂大片的演员是何许人也。我看到战寒澈在纠缠——战寒夜——的贴身侍卫，我记得他叫乔朔。 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神奇了。具体事例请参考战思宇瞄上了藏在角落里的我，战寒夜瞧上了白面书生郭书扬。 感慨万分之际，意外来了。 事情发生的就是那么突然。 当时战寒澈正无耻的搂着乔朔的腰，我正寻思着要是有瓜子就更完美些了。 我知道自己眼力不咋地，但是我的耳朵还不错。我听到战思宇大喊“闪开”的时看向了战思宇眼睛瞄着的地方，有箭飞来！ 箭一共有三支，一齐向正专心调戏郭书扬的战寒夜飞来。 我相信乔朔是高手中的高高手，但是高高手此刻被战寒澈缠着。我看到战思宇冲了上去。但是我也行动了，下意识的冲上去想帮战寒夜。 我比战思宇离战寒夜近，但是我比战思宇跑得慢。 战思宇护住战寒夜之后，我直接挡在了战思宇身前。 看到那三只箭就那样犀利的向我飞过来。 在心里根据目测速度估计着箭命中我肉体的时间。时间到了，并无痛感。 我睁眼，见到剑挥过时的光芒。 战思宇打掉了，一支箭。 嘘了一口气，我的心从嗓子眼落到了肚脐眼。 “没事了，没事了……” 来不及我重复第三遍“没事了”，我就看清了当前的形式。 郭书扬护着战寒夜，战思宇挡在郭书扬面前，我挡在战思宇面前……悲剧来了，战思宇反应很快，他在跑到郭书扬面前的时候就抽出了剑准备灭了那些羽箭。但是我的出场妨碍了他的行动，动作的滞缓导致他只打掉了一支羽箭。 另一只扎在了来不及打掉另一支箭却为了护我挡在我胸前的战思宇的手臂上。 那么还有一只呢？ 鼻腔里满是血腥味，我低下头。 另一支箭扎在方才扑到我面前的阿霜身上，血汩汩的流出来，染红了我整个视野。 第42章 我只记得当时的场面很乱，有人上来围住我们挡开不断射来的羽箭，有人给战思宇包扎，但是就是没有人来看一看我的阿霜。 阿霜低低的叫着，叫我过去抱它。那羽箭霸道极了，将阿霜的身子射穿，我不敢拔箭，怕压迫者血管的箭被拔出后血会止不住，只好用手去捂它的伤口，可是还是有殷红的血从阿霜小小的身体里窜出来。我大声的喊，希望有人来帮我，可是所有的人都围着小皇帝以及以他为中心的人员。 阿霜就那么看着无助的我，然后眼睛慢慢没有了焦距。 阿霜不要我了，它自己走了。 明明是吵闹异常，我却听不到一点儿声音，包括自己的哭声。 鼻腔里有浓重的血腥味，我看到有殷红的液体从自己鼻腔里流出来，弄脏了阿霜的毛。 冲儿把我拉起来的时候小皇帝一行人已经由大批护卫护送着回去了场地上已经没几个人，终于有医生来看我的阿霜，我没让那个老头碰它。战思宇在我身边劝说安慰皆无果后只有要求冲儿抱我到马上然后回营。 从小到大我养过许多动物。我是知道大多动物的寿命是不抵人类的，阿霜离开我是迟早的事情，可是我从来没想过阿霜会是这样离开的。 “渊，放开吧。” “不。” 战思宇叹气，用沾了水的布子擦掉我脸上已经凝固的鼻血。 “你不知道……阿霜小时候……”我抽泣，说话有点儿不顺畅。“我是在雪地里找着阿霜的，那时候它会那么小，被捕兽夹弄伤了前腿……我摸它，它就咬我……那时候它的牙齿还不锋利，咬起来痒痒的一点儿也不疼……后来我把它抱回家当狗养，我吃什么就给它吃什么。可是阿霜挑食只吃肉，我就杀兔子给它吃……我们一直没分开过，我们一起出去逛，在人多的时候它就装成狗……阿霜那时候特傻，他看我去逗狗就学狗狗摇尾巴……” 我摸摸阿霜的毛，“可是它再也不会摇尾巴了……它从小就和我在一起，可是它现在不要我了，它不要我了！”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渊，我们可以再养一只，从小养。” 我摇头，“不要了，它们都会离开我……阿霜死了，它们都会死掉……我不养了，不养了……” 从来没想过，我的泪腺是那样的发达。 战思宇抱住我，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臂紧紧抱住我，把我怀里的阿霜夹在我们之间。“好好，不养了。以后你养我吧，把我当阿霜养……你吃什么我吃什么，真的，我不挑食。我们不会分开，我一定要比你后死，一定不让你伤心难过……” 战思宇说了很多很多，直到我有些累，累到忍不住睡在战思宇怀里。 在人类社会里，在那些愚蠢的人类眼里，阿霜一定是这世界上最得意的狼了，因为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以及其他重量级的领导人都赖看望它了。 但是我觉得他们都虚情假意的。 特别是幸免遇难的小皇帝，他拉着郭书扬的手面色红润，郭书扬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只有战思宇搂着我，安慰我，让我感觉真的很安慰。 之后是批斗大会，我没参加。 但是听说战寒澈把乔朔的罪名全担了，之后又把乔朔从战寒夜身边讨到了自己身边做侍卫…… 我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战思宇已经照我的意思把阿霜火化了。我决定要时刻带着阿霜的骨灰，它一定愿意时刻跟在我身边。 此时此刻它正躺在一个小罐子里，听说那个小罐子挺贵的。 战思宇的伤刚换完药，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的邀请我看一下大夫，原因是我在阿霜走掉的时候流了很长时间的鼻血。 …… 大夫望闻问切，面色凝重异常。 我和战思宇被他那可怖的表情吓到了，如果不是我的了绝症，那么那个白胡子大夫的怎么就那么…… “怎么了？”战思宇这个家属貌似比我还要急。 白胡子摇了摇头，继续摸着我的脉沉思。 战思宇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胡子的脸，要是给他把激光枪，白胡子的脸一定穿了。 “这……” “先生，您别光摇头啊。您知不知道您这样特像江湖骗子……”我急了。 白胡子抬抬眼，看了看战思宇。“王爷您有没有听说过这世上有男人可以生孩子？” 战思宇很是沉默的盯着他，然后把目光转向了我，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玄幻的…… 战思宇慢慢的点了点头，“我的渊，难道是？” 我惊愕的看着那个白胡子，“不要这么玄幻……” 白胡子那如炬的目光在我身上晃一眼，定位在了我的手上。 “王妃的这个戒指，是？” “……” 天哪，那个玄幻的故事难道是真的！！ “这是渊的母亲留下的。”趁我头脑风暴的时候，战思宇回答了白胡子的问题。 “这样就没错了，王妃正是……”白胡子用力点头。 战思宇盯着我，像看濒临灭绝的动物一样的。 我颤抖了下。听说这个大夫蛮权威的。 这动物爱好者一般的眼神…… 我跳下床，我需要平静一下。 战思宇显然也需要平静一下，送走了白胡子，把我“哄”上床让我先休息，就拿着我的戒指去查相关典籍了。 在他离开之后我迅速的跳下了床。 其实作为一个男人，我的反应已经足够平静，平静的前提是我早就知道了这个玄幻的故事。只不过我把它当做了一个——玄幻故事。 说它的人是常青。 没错的，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个玄幻的故事。那是我以为他只是为了找个人闲聊，碰巧遇到了我，看着顺眼，碰巧又看到了我手上有相同的戒指所以就编了一个生气的故事。 我需要找常青探讨一下这个劲爆问题的真实性。在阿霜离开我之后，我实在不好承受这么劲爆的事实。 “这当然是真的。”常青笑的很温和。“我没必要骗你的。” 我点点头，的确是这样，他没必要骗我。 “可是这种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作为戒指的持有者，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 “上一辈会把戒指传给第一个孩子，你说过你娘就你一个孩子的。” 是呀，我娘亲给我戒指的时候病危，什么都没说是正常的。 “渊，你问我这个是？” “没什么。” 我成了这个玄幻故事的主人公，太劲爆了，我有些承受不来。 常青狐疑的看着我，一副柯南那“真相只有一个”的坑人表情。我喘了几口气，揣着装着阿霜的小罐子犹豫了一下。 “这事儿就我们两个人知道……好吧是三个人，战思宇也知道，好吧四个人，还有白胡子……常青！！我该怎么办啊！！” 常青还是笑，很温暖很温暖，“你可以生下来的。” 我觉得常青一定是带了面具才会笑的那么温暖。“我是个男人啊！男人怎么可以生孩子！” “没什么不可以的，只要你爱他。” 我吸了一口气，常青的笑容温暖的进化到了佛祖普度众生一般的神圣。 “再爱他我也是个男的……” “陈渊，”常青拉住我的手，在月光下做思想教育工作。“其实性别没什么的，重要的是你和你爱的人可以有一个孩子，这种感觉如果是和男人在一起平常人是不可能感受到的，可是我们不同……” 常青的前景描绘的很美好。 我已经失去了阿霜，就只有战思宇一个人了，但是我是个男人，男人是什么玩意儿我最清楚。战思宇虽然在口头上和行动上让我感觉很是安全，但是他是有前科的，虽然他的后宫成了前后宫，但是蕊蕊依然过得很安详，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我是个男人，但是面对侧室肚子里的娃，我还是很抑郁的。 “你的意思是我需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其实这还是要看你自己的，但是如果你不要这个孩子，我猜珣王爷也不会答应的。” “有道理，”我点了点头，“如果我不要战思宇肯定不同意。而且他很喜欢孩子的感觉如果有孩子，他应该会很高兴。” 常青还是一如既往的笑。“嗯，小孩子很可爱的。” “常青你真是一位优秀的思想教育者！”我给常青一个大拥抱，“我要生下来。” “渊，今天阿霜……” 佛祖常青触到了我的伤心事。我有点想哭。 “渊，你怎么在这？” “我出来和常青叙叙旧。”真是在哪里都能看到战思宇啊。 抱着一本书的战思宇冲我笑笑，“我们回去睡觉吧。” “嗯。”战思宇用手环住我，我和常青打招呼之后就随战思宇离开。 “渊，怎么出来了，你今天状态很糟，应该好好休息。” “嗯。” 我们一路安静的走着，快要进屋的时候战思宇突然抱住我。 “渊，我们有孩子了。” 战思宇在傻笑。 “我们该给他起什么名字好？” “还早。”我靠着他肩膀，想起知道蕊蕊有孩子的那一次，蕊蕊也是在问他该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突然感觉很幸福……如果阿霜没有离开我，我会更幸福。 “我心里痒痒。” “……” 第43章 掀开帘帐，我把阿霜抓着放在曲起的膝盖上，好叫它好好看看窗外的景色。 我们已经在参加四哥婚礼的路上。 一路上我无时无刻不在给战思宇讲我和阿霜小时候的事情，因为只有用我失去阿霜的伤感才能抑制住战思宇知道我们有小孩儿了的持久兴奋。 我一直觉得有小孩这件事情太诡异了……要知道我是一个笃信科学的人。 我想了很久，且不提卵细胞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就说这个染色体的问题！要是自由组合的结果下来是44+YY……那可如何是好？ 而且如果它的性染色体不管怎样都是正常的……那我的染色体不就不正常了嘛！！ 这样说起来，难道我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讲……其实是个女人？！ 学术爆炸崩溃了许多次之后，为了平和自己的心境我自我安慰了许久，最终以非洲角落的蓝色人种和绿色人种以及菲律宾热带雨林某处头为白种人身子为黑种人的“鸳鸯人”说服自己，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只是一不小心投胎小概率了一些…… 只不过这个小几率让战思宇发疯了，这个男人把我当成了即将产子的孕妇，哦是孕夫。于是他无微不至的几乎代替我身边的丫头，平时那叫一个低声下气…… “渊，困吗？” “有点儿。” “我们快到了，”战思宇搂着我笑了笑。“你看这个地方你熟悉不？” 我盯着外面的各种漂亮的树，头脑风暴了一下。 “熟悉~”一路上全是这种树啊，记忆能力没问题的人都熟悉。 战思宇温柔的笑了一下，“还记得上一次你从这里逃跑险些被那些山贼占了便宜，现在——还想逃吗？” 我冲着亲吻我脖子的战思宇笑了笑，拍了拍自己依旧平坦美好，并且可以见到腹肌的小腹。“我得先把这个小拖油瓶流了才能逃，你说我这么着成吗？” “不成。”战思宇在我肩膀上轻轻咬了一下，“我们应该给孩子取个的名字了……我们的孩子是‘寒’字辈的，我们得起个好名字。嗯，最好男孩女孩的名字各取一个。” “呃，其实我还是更愿意等孩子出生再说，你知道的结合一下老皇历最好了~” “嗯。渊，我们叫它霜好不好？男孩女孩都可以用。” “呃。”我愣了一下，把装着阿霜的小罐子往怀里揣了揣，然后扭头在战思宇脸上亲了一下。“嗯。” 战思宇欢快地笑了。 到了地方我才知道，原来战思宇在那次我逃跑未遂之后就上报中央，简述了一下此地有多么的民风剽悍需要管理。中央最高领导人的某个属下脑子可能有点不灵光，并且明摆着有欺负新人的意思，那人竟然派了个年轻的什么经验都没有的文弱文官来上演剿匪大片。 于是这个大片变得极其的温吐了起来，缓慢的拉锯战到现在还进行着。 不过这个文官能一直拉锯下去也着实不容易。 而我们，正巧赶上了小文官招待大魔王的关键时刻。没错，小文官纪善要让山贼的头头相信他的诚意，说服他归顺朝廷。他的计划就是邀请人家吃饭然后灌醉——自己。是的，灌醉自己。然后让头头扶他回自己的房间让他见识一下自己杂乱的书桌以及书桌上各个官员的折子，有支持派大批军队彻底剿灭有的支持招安。最主要的是让他看到纪善自己将要上的折子，支持招安的。 不过当我们一起坐在饭桌上的时候，我就为纪善担心了。不仅是他可怕的酒量，还有那个山贼老大看他的眼神。虽然那个老大的确像是郭书扬曾经说过的那般斯文，但是……斯文人禽兽起来是禽兽的2.0版本。但是纪善显然沉浸在自己的计策之中完全忽略了魔王在扶他回房时不老实的一会儿放在他腰上一会儿放在他臀部揉捏的手。（不要问我这一切不为人知的隐秘动作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其实不是一个喜欢偷窥的人。） “战思宇，你真是太不厚道了。你看那个赤裸裸的眼神，他把纪大人带走之后一定会出事儿……”饭局散了，回到房间。 “其实这不怪我，这损招不是我想的。” “可是如果不是你的奏折，他就不用出来剿匪了。” “可是如果我不上奏折你再次被占便宜怎么办？你看，刚才他们的三爷还在一直瞟你~这叫我怎么放心？” “刚才那个？” “嗯。” “哦~他瘦了~” “是啊。” 我们没来得及看纪善同志是不被魔王吃了，就离开了那个地方。希望回来时路过那里听到的是好消息。不过我觉得几率小的很，大概小于等于零。 几天以后就回到了陈家。他们已将开始布置了。 战思宇被陈老头拉去“寒暄了”。我虽然经过长途跋涉但是精力依然充沛，领四哥看战思宇带来的贺礼。那些刻着像是毕加索画出来的抽象的的但是在中学教科书会被称作“美丽”、“智慧”、“浪漫”的图案的古董花瓶深的四哥的喜爱。他说，一定能卖不少钱。 “阿霜怎么没有跟来？”我们坐在人造湖旁边的石头上闲聊。 我沉默，默默摸出装在袖袋里的小罐子。“它来了。” 四哥表示很不解，我把阿霜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我们一齐伤心了好一会儿。 “再养一只吧，四哥给你捉一只。” “算了吧。我有一个阿霜就够了。” “嗯，它是那样好的一只狼，每次你遇到困难都帮你。” “是啊。”我亲一下小罐子。“那次被挂在树上还是阿霜把四哥找来。” 四哥笑了笑，“他，对你好不好？” “嗯？嗯。”我点点头。 “那就好。”四哥摸了摸我的头。 “四哥，嫂子漂亮吗？” 四哥愣了一下，我转移话题有点生硬了…… “不知道。” 轮到我愣了，“不知道？！” “没见过她。” “呃。”突然想起来我之前也是没有见过战思宇的，所以才给他耍了。所以说现代社会有照片的相亲已经够不靠谱了，这没有照片。 我觉得我应该安慰一下四哥，虽然这个时代和老婆第一次见面是在上床时是很常见的，但是这毕竟是不幸。 “父亲在信里说是汪家的大小姐，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有很多公子追的，相貌应是上品。”我拍了拍四哥的肩膀。 四哥冲我笑笑，“我能亲你吗？” 好突兀啊，好突兀…… “呃……” “你不常回来，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少……而且，明天我就成婚了。”四哥见我沉默垂眸笑，“算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随即在四哥唇上硫二碘钾了一下。 “小渊，谢谢你。” 第44章 四哥成婚的时候热闹极了，我跟着众人一起去闹洞房。 结束以后我和战思宇回到了我以前住的院子，他们为了迎接战思宇把这里收拾了一番。虽然讨好对象的单一性令人鄙视但是做法还是值得肯定的。 为了配合气氛陈家所有的角落都挂起了灯笼，我的小院子也不例外。战思宇说这样和我们洞房那天很像，但是我那天是不情不愿的，所以战思宇强烈要求补上一回，而且要我主动的。 于是我乖巧听话的抱了他。 我很满意，我相信战思宇也一定很满意。 第二天我们向四哥道喜之后决定去看看三哥的才两个月大的小儿子。因为战思宇最近对小孩特别感兴趣，路边见到个小孩都要去逗逗，活脱脱的人贩子嘴脸。最难受的还是那声“来~哥哥抱……” 哥哥？我呸！ “哥哥，能不要听了吗？听不到的。”我在战思宇那趴在我腹部的头颅上敲了一下。 “怎么听不到？我儿子跟我说话呢。” 我乐了，“他跟你说什么？” “他说——他喜欢自己的小爹爹在下面，这样他会比较舒服。”战思宇无耻的笑，“为了孩子你说以后……” 对了，战思宇在路上一直以爹爹自居，然后他又觉得叫我娘不合适。于是我成了小爹爹。 “你看，你三哥的孩子长的多好。我们的孩子一定比他的好，如果你肯在下……” 我翻白眼，“这话说的，不科学。” 战思宇才不管科学为何物，喜滋滋的搂着我的腰听我肠胃消化的声音。 最近肠胃不太好，肚子经常叫，今晚叫的格外犀利。于是它叫一声战思宇就乐一下，二的不是一点半点。 “阿霜，你看，他傻了。”我抱着阿霜摇了摇。 “怎么说话呢！”战思宇笑着就压到我身上拉下我的裤子。 呆了几天我们就离开了，其实四嫂听漂亮的，比其他几个嫂嫂都漂亮。走的时候又亲了四哥一下，没当着嫂子的面。于是四哥笑了，战思宇怒了。 其实我不是很想去泰山的，因为阿霜没了。 那群去泰山的人都死没良心的，特别是战寒夜和郭书扬。怎么说阿霜也算是间接为救他们没了的，他们居然在当天…… 好吧，我承认他们突然化解了全部矛盾且情不自禁纯属机缘巧合，但是他们在为阿霜默哀的时候还保持着满脸红潮的状态就是他们的不对了！！ 我强烈鄙视他们之后就决定要留在陈家了，等战思宇回来路过的时候顺便把我打包回家。可是战思宇这个小心眼是不依的，因为他不知从哪个爱传播小道信息的人那里听说，在我逃跑之前险些被三哥搞。 从主被动关系上来讲，这就是严重的诽谤啊！ 但是当我将事情真相告诉战思宇真相之后战思宇好像更不满了，他非要让我情景再现一下，看看我到底做到什么程度。然后第二天我的屁股很痛。 封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是战思宇还是为了迁就我决定不去参加，直接回长安等小皇帝他们回来以后一起过年。于是战思宇负责的工作又交给了之前那个同志。我相信他以后升职一定是光速的。 对于战思宇没法去参加亲侄子的封禅，我很愧疚，但是更感动。 所以一路上都随了战思宇。 可惜我们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些意外。 还是纪善先生。 令人惊叹的是他竟然实现了小于等于零的概率。 纪善同志没有被吃掉。 其实让我更惊奇的是纪善竟然和魔王闹翻了结仇了。 我和战思宇都被吓到了，要知道，那天纪善纪大人醉酒后魔王看他那种的眼神意味着只要纪善从了他，他马上跪着求着要归顺。 但是此地民风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淳朴甚至可不可能变得淳朴那不是我们的事，我们只在那里呆了一晚就打算在第二天早上离开。 之所以说是打算是因为我们并没有离开，我在晚上小解的时候闻到了乙醚的味道。 醒来之后我就无比的幽怨。 纪善怎么就不和他搞好关系呢？明明很容易搞定啊！ 战思宇怎么就累得听不见我出去小解呢？明明是我在下啊！ “你怎么就非要绑我呢？明明是纪大人和你有仇啊！” “因为珣王爷会比较关心王妃。” “对，所以他对好好招待你。”我对这个恩怨不分的人咬牙切齿一番。这个混蛋，前段时间里还在饭局上给我敬酒来着呢！翻脸比翻书还快。 “在此之前我也会好好招待王妃的。” “承蒙关照了哈，上一次你们的服务很不好。” “我道歉，但是如果不是你们我们兄弟的日子会过得很滋润。” 我想起那个从肉丸子变身为牙签的三爷嘿嘿一笑。 “笑什么？”他瞥我一眼。 “如果不是我们的话纪大人也来不了了吧~”魔王眯了眯眼，“你应该感谢我的。事儿成了是得请我喝酒的。” “王妃倒是不怕变作我们兄弟的下酒菜。” “我要是成了下酒菜你的纪大人也要成为俎上肉刀下魂的，你哪里舍得啊！”我笑，敲了敲装阿霜的罐罐。 魔王也笑笑。“时间差不多了，他们该上山了。” 我眯眼瞧一眼窗外，快正午了都。 “靠！你到底给我弄了多少药啊！知不知道这玩意儿量大了眼就瞎啦！再大点儿我睡着就甭醒来啦！” 我的人生啊！ 怎么遇上这么多爱给别人下药并且用量没个数的啊！ 第二次爬上这帮土匪的墙。感慨良多。 大概是文官纪善的火力太猛，弄得魔王不得不修墙。这墙翻新了一下显得体面多了，我观察了一下，不只是墙翻修了个别地方也翻新了，连属下都提高了素质统一了着装穿上了“校服”。 我感叹之后就见魔王笑了，那表情分分透露着“要是把纪善弄回来做压寨夫人一定要让他觉得这里不错”的意思。 这个人，实在太露骨了。 也亏了有纪善这么迟钝的人。能在那么“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舍不得身子完不成使命”的舍己计划中优哉游哉的，无视魔王那样红果果的眼神。 纪大人乃神人也！ 我在心中叨念良久，听到魔王的轻笑。 回眼向下一瞟，只见那只留着稀疏叶子的树枝下有若干人影向山贼的老巢窜过来。 带头的是战思宇和纪善。 “你看，你的防御做的太差了，他们这么容易就上来了。” 身边的人嘴角上钩，“你知道什么，我是故意的。” “喂！！姓梁的！！”我看到纪善抓狂的脸和战思宇望向上面的阴测。“赶快放人！！” “哦~‘姓梁的’纪大人叫你。”我的小白牙该出来晒晒太阳了。 姓梁的魔王瞪我一眼把关注的交点放在下面。 第45章 我乐呵呵的陪那面色没有丝毫改变的梁域（没错，这是梁魔王的名字）听那纪善口吐莲花。 忍不住探头出去一瞧，就给战思宇他们瞟见了。 战思宇急，冲我大喊了些什么。风太大，人太饿，我没听清。 我看梁域一眼，歪嘴一笑，冲下面大嚎：“战思宇！他不给我饭吃！！” 于是在我身边的和不在身边的都发飙了！ “谁不给你饭吃了？！！” “你给饭了？”我挑眼，挑衅。 梁域狠狠的挥手让人给我弄粮食，然后观察战思宇发飙的具体表现。 俯视看不清表情，但是我看到战思宇把佩剑给抽出来了。那藏在林子里的兵们聚集的紧了些。战思宇正和纪善吼着什么，纪善忽的一下就跪下去了。 梁域大惊，那个看我的眼神真是夹刀带剑的……我无视，你丫把我迷了那么长时间，人醒了连饭都不给吃，我能不黑你么？嘿嘿，要知道现在战思宇最重视的就是我的饮食问题，你丫绑我？还不给我吃饭？哼哼，等死吧你！ 我笑着看梁域，“我说你这是图什么啊？把我绑了爽一爽然后看纪大人受罪？你真舍得。” 梁域不说话，还是盯着下面。 有人递过来一盘包子……我开心的抱过来就过来啃。我一边啃，一边向下看。纪善已经站了起来，上前几步，发了狂的敲这贼窝的大门。 梁域的兄弟问，这门开不开？ 梁域点头，让人把我送屋子里关了起来。本来还想看出戏，这下只有一个人无聊的份儿了。不过纪善这人不知到底怎么弄的，我在房间里窝了没多久就有人把我带出去，直接送到战思宇那儿了。 战思宇抱我，“我们回去。” “那纪大人呢？”我疑惑，纪善并没有和我一起出去。“梁域把他扣下了，咱们得把他带出来啊。” “不用管他。”战思宇把我抱上马，招招手，所有的人都跟着回了。 我大惊，这算是把纪善送给梁域了还是怎么着啊？交换人质什么的，最后也要把人质救回来吧！ “战思宇，我觉得做人不可以这么冷血的。” 战思宇疑惑的看我，然后扑哧笑了出来。“他们解决个人问题咱们参合什么呀？” 个人问题？ 我环视一下四周回营众人，“个人问题不用带这么多人来解决吧？” “参合上你就不是个人问题了。”战思宇正色，“他竟然不给你吃东西，如果不是纪善求我，梁域今天就不用活了。” “算了吧，就你们带的这几苗兵，要是能打纪大人早就把这帮土匪给缴了，我看你们就是做做样子。”朝廷真是欺负人，又让纪善剿匪又不给纪善好兵。 “此言差矣。”战思宇在我脸上啃一口，“要打那是真的打不了，但是纪善求我是真的，你看到没，他眼睛都红了。” 我还真没看见，离得太远了。 “哎~当官的都为土匪下跪了，真神奇。” “这有什么呀，他要是真为难你我都冲他跪了。” “切，说的跟真的一样。” “怎么不真，你不知道今早我找不到你的时候都快疯了。”战思宇在我脸上蹭了蹭，“以后可不能让我找不着你。” “嗯。” 以后，以后。 我们设想的很好，但是天不遂人愿。这时的我们都不会料到以后在我苦苦等他的时候他却怎么也找不到我。 也没想他真的为我跪了，不过跪的不是别人，他跪的是我。 我们回到长安没多久小皇帝也回来了。因为我没去成泰山，郭书扬从泰山带给我了一块石头。常青就实在多了，他没从泰山给我带东西，但是来看我的时候他带来了许多吃的。 那天刺杀小皇帝的凶手也找到了，一个不安分的藩王，勾结的人挺多。 他凌迟的那一天我去了，血腥异常，堪比好莱坞大片。可是同样是腥红，这场面怎么也没有阿霜离开时惊心动魄。所以为期十天的刑罚我只去了头一天。 我天天混日子等待过年，大部分时间花在逛长安城上。常青闲着的时候会带我去这里的茶馆里听书。 过年的时候长安城异常日闹，我和战思宇裹着狐裘站在院子里看烟花，当然没有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的好，但是我觉得当时比看奥运会时开心多了。烟花放完了之后我们就看星星，我都觉得神奇极了。我以前就没看过星星。因为在适合看星星的年纪城市的灯太亮，空气太污浊，看不见。然后有机会的时候心智成熟了就不大愿意去看了，越看越觉得自己渺小，没意思。 面对这浩瀚星空和身边的男人，我觉得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我凑上去吻他，他把狐裘铺在地上。 第一次冬天赤裸的呆在户外，不过一点也不冷。 开春的时候我们回苏州，天气转暖，路上的雪都融了，再不离开我怕我突然长出来的“啤酒肚”会吓到大家。毕竟这件事情除了我和战思宇只有冲儿和常青知道。 春末的时候蕊蕊的孩子出事了，是个男孩子，孩子命里缺木，于是战思宇给取了个名字叫战寒枫。 然后战思宇就常抱着小枫在我眼前晃呀晃，说我们小霜什么时候出来啊？ 这段时间蕊蕊很开心，因为战思宇花了许多时间陪她和她的孩子。不过她的快乐时光并没有延续太久。她没有想到最后的生理优势自己都不具备。 小枫出生后的一个多月，我家的小霜终于出世，是个男孩，虽然第一眼看他的时候他还没睁眼而且身上还带着血，但是我觉得他一定特漂亮。 生了小枫以后我就再也不怨我妈了。 那么痛，我就是给她打一辈子都是应该的，可惜我死得早，没机会照顾她让它开心。 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不幸，所以不能要孩子，不能让他和我一样。 我生下他以后发现我错了。 我们可以很幸福的。每次战思宇抱着他亲我的时候我这念头就又坚定几分。战思宇说阿霜又回来了，这次要换做我们一起保护他的。我说好，我们一起保护他看他长大。 一年多以后我发现我又错了。 第46章 悲剧来的时候我一点儿预感也没有，甚至我是欣喜万分的。 那是小家伙周岁的时候。 有时候我怀疑我生了个傻小子，这娃娃到现在都不会说话，只会咿呀咿呀的乱叫，而且喜欢冲我和战思宇吐口水。即使是这样，我依然很爱他。 小孩子一周岁是很有纪念意义的，抓周更是重要的。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么，我抓周的时候摸到的是本书，我老妈就误以为我会像钱钟书一样……结果事实证明她错了。不过我还是愿意让我家娃娃抓一抓的，我觉得猜测自家娃娃将来会做什么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即使猜的准确率微低。 来的人很多，我家娃娃在一堆物件当中爬呀爬翻呀翻的，不亦乐乎。 我拉着战思宇，看得不亦乐乎。 我家宝宝会抓到什么呢？ 最后小战寒霜抱着一把八寸长的短剑不动了。 大家都说我家小寒霜以后要带兵打仗建功立业，我很开心。 小寒霜也开心的抱着剑笑。 他的小哥哥战寒枫爬到他身边去玩，这时候我还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好。 两个小孩抱着那把剑玩，小霜一拔就把手给割伤了，小枫去看他，结果两个小家伙笨手笨脚的，都受伤了。我正悔着应该用木剑，不应该用真的的时候就看到有人上去了。蕊蕊离两个孩子最近，她最先上前看两个孩子。 其实蕊蕊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她把小霜当自己的孩子，我们两个男人不会带娃娃她就帮着我们，让两个小娃娃一起玩。我很感谢她。 我的注意力全在自家娃娃上，没有发现蕊蕊的脸色变了。战思宇也上前去看，然后我看到蕊蕊给他指了下哪里，他的脸色也变了。 “怎么了？” 我抓过小孩子们的手去看，伤口不深，只是出了一点血而已。 “没什么啊，两天就好了。”我拍拍娃娃们还淌着泪的脸，“乖，不哭。” 身后的人都沉默不语。 蕊蕊到我身边把她的儿子抱走了。于是我也企图把小霜抱起来，可是在我把手伸向小霜的时候被战思宇拉起来。 “怎么了？”他的脸的很不好，“怎么了？” 他铁青着脸瞟向那把剑。 我随他看过去，一把精致而锋利的剑，上面带着一点儿血。 “怎么了？” “你回去，回屋子里等我。” “怎么了？” 我抓着战思宇的手臂的手被他挣开，他竟然推了我一把。 “怎么了？你说话啊，怎么了？” “回去！” 他低声命令，我最后看令他脸色难看的血渍。感觉很心慌。也许我应该离开，带着我的儿子。 “把孩子留下。” 我愣住，看着他。“为什么？” “留下。” 战思宇把孩子从我怀里接过，又推了我一把。 我觉得我要疯了，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我都想摔他。 “你先回去。” 我深呼吸，“好。” 如果我知道我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些什么，我一定不会呆坐在椅子上等他来。 他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门被撞开的时候我已经快要睡着。 他进来，带着很浓的酒味和血腥气。 我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把一团东西扔到了我身上。 是我们的孩子。 我手一抖孩子就落到了地上，没有哭声。 我用手捂住嘴，瞪大眼睛看着。 孩子的胸口插着剑——他抓周时抓到的那把。 我开始尖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战思宇，我想问他为什么，但是我发不出除了尖叫之外的其他声音。甚至，我瘫软在地上站不起来。 地上有红色的液体从孩子身体下面流出来，慢慢的蔓延到我这边。我伸手去摸他，从鼻腔里喷出来的的血液淌在我手上，于是我手背上的感觉是热的，手掌摸到的是让人心惊的冰凉。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为什么他的身体抱起来这么冷？ 我终于能喊出来话，我冲着战思宇大喊。这是我们的孩子啊，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让他死掉，他怎么就这么冷冷地站在一边看着我？ “你做的？！” “说啊！”我跪在地上抬头看他。 “为什么啊？你为什么啊！” 他不回答我的一切问题，我扑上去，我向他挥拳头。 他才一岁，他什么都没做，又怎么会让他生气，怎么会……那是我们的儿子……他怎么会…… “他怎么了，你说呀！你说呀！！” 我的领子被他拽起来。 “你不知道？”他冷笑，把我摔在地上，摔在孩子身上。 就像小时候刚学会骑自行车就玩脱把，结果三秒以后我趴地上了，车趴我上了，失控的厉害，疼的厉害。我想哭，于是我哭了。 我希望我的孩子不会像我一样，他果然没像我一样，他死了，不会有像我一样的感受…… 头皮一阵疼痛，由于头发的牵扯我被迫抬起头。 “你说，这是谁的种？你说！” “放开！”我好痛，他扯着我的头发，让我的脸靠近他的。“放开！！” 他使劲，把我拽起来。 “你说啊！他是谁的，你说！” “你什么意思？” “他不是我的孩子！” 我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小霜是我们的，他明明清楚的。我们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我头痛的厉害，眼睛也因浸泡在泪水里胀得发酸发痛。我闭上眼睛。“那你说他是谁的……” “这得你说吧。” 他突然笑，然后把我按在墙上凑上来吻我。 我的鼻子还在流血，血淌进嘴里，那气味一直在我们舌尖上，令人作呕。我突然想起抓周的时候的那摊血，两个兄弟的不能相融的血。 战思宇怎么能这样就认定小霜不是他的孩子！ “我对你不好，嗯？”他放开我的头发，摸我的脸，把我脸上的血抹开来。“为什么找别人？你哭什么？说啊，你哭什么？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这样？” “我没有。”我忘记了手的肮脏，伸手去抹脸把脸弄的更脏，“他是你的孩子。血液不能说明什么的。” 他沉默。 “你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他们只是兄弟，他们的血不相融很正常。” “那我的呢？”他从背后抱住我，手从我的腋下伸到前面，让我可以看到他手上的伤。 他放过血了？我愣住。 “你看着，”我说，“他是我儿子，我们的血液可能不相融，你看着。” 我笑，伸手在没有没入小霜胸口的刀刃上一划，如果我的血和小霜也不融，是不是可以证明血液什么也不是，是不是能让他能相信小霜是他的孩子……可是我证明它做什么呢？ 我儿子已经死了，就算他相信我又怎样呢？他再也不会醒来了。 战思宇把脑袋放在我肩膀上，静静的看着我的血流出来。 我看着地上血愣住，天不逢时，为什么这么不凑巧。耳边是带着哭腔的诡异的笑声，声音越来越大。 我想离开这里。我抱起那个小小的身子，我得把他带走。 但是战思宇嵌住了我的腰。 “陈渊，你逃什么？嗯？”他还在笑。 “你得相信我。”他在笑什么呢？“你得相信我。” “好，我信你。” “啊！” 身体突然悬空，孩子的尸体从我怀里摔下去。 “我信你！！” 后背有些疼痛，战思宇把我按在床上。 “你放开我！” “为什么，嗯？你不是让我信你嘛？”他撕下我的裤子，“我想相信你啊，我多想相信你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碰过……” “别！” 我咬牙，收紧腿。 他第一次这样，没有润滑就进来。 “出去！你出去！”好痛，好痛。 我用所有剩下的力气打他，他怎么能这样呢？我的孩子已经没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陈渊。你怎么能这样！” “我没有！！” “你没有，呵，你没有……”他低下头咬我的脖子，“痛吗，渊？流血了……我也痛你知道吗？” 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我自己有多痛，一晚上他都在咬我，让我出血。直到我看到太阳的光。 他从我身上起来，神情恍惚的走出屋子，然后又走了回来。 我看着他弯腰，拉起我们的孩子。 我大叫，让他把孩子留下来。 他愣了一下回头看我。然后笑，提脚走。 “你把他留下！把他留下！”我觉得我快被弄疯，我冲下去拉住他的衣服，“把他留给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他会对一个死婴做什么，但是我觉得他不会安葬我们的孩子，好吧，对于他来说这只是一个曾经被当做自己孩子的我和别人的野种。 “他是我们的孩子……”这话我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把他给我，给我。我求你了，好不好？” 战思宇看着我，不动。 我去摸孩子，想把他抱过来。 “不好。” 他伸出手推我，让我摔在肮脏的地上。 “你呆在这儿，哪儿都不许去，你是我的，乖乖的呆着，哪儿都不能去。” 我躺在地上，看他离开，把门关上。 手里冰凉，是方才抢孩子时捉到的剑。它带着血污，躺在我手里。 第47章 再见到战思宇的时候他清醒了，我也清醒了。 他清醒的后果就是把我扔进了水池子里。我觉得他这么做是极为不道德的，他自己泡凉水澡也就罢了，不应该拖上我的。我不需要冷水让自己更清醒。 如果不是我一天没吃饭，没有力气搭理他，我一定会好好和他吵一架。如果不是打不过他，我早就…… “疼吗？” “……” 真有脸问。这王八蛋用力搓我的皮肤，把他咬的伤口弄裂，把我的红细胞当染料弄得池子里的水跟天边的晚霞似的，还美其名曰把我弄干净！操！ “疼不疼？” “不疼。” “告诉我他是谁，我不弄你了。” “那你继续弄吧。”我闭上眼睛，“我不痛。” 我听见他笑，然后我被抓出了水面。 干燥的被褥被弄湿了。他把我按在床上给我的后背上药。 “我不想这样。”他趴在我后背上，我感觉他的呼吸平缓了些。“恨我吗？” 必须的。 我把手伸到枕头底下，剑刃的触感。透心凉，应该齐分享的。 “你在干什么？” 他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抽出来。 “你想干什么？” 我笑，“我难受。疼。难受。” 他愣住，拨拉我的头发，然后拿我的剑。 “给我。”我紧紧抓着剑柄他拿不开。“渊，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捅你。” 他愣住，我大笑，坐起来披上衣服拎着剑朝外走。战思宇还愣在那里，我走到院子里最大的那棵树地下，刨了个坑，把剑埋了。 “你说，你把我儿子弄哪儿去了？” 他在我身后，不说话。 “就算他不是你的孩子，都一年了，你就对他没感情？你不是说他长得像我吗？战思宇，你真的喜欢我吗，嗯？怎么不说话？” 手脏了，土进了眼睛里，疼。 “为什么这样啊。我都没有讨厌过蕊蕊的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他妈还有没有人性啊你？我儿子不是人啊？我不能有孩子吗？别人家的小孩就不能活了吗？”难受死了，不该挖了土之后揉眼睛的。“你去死吧。” “陈渊！” “我他妈怎么就会生娃呢！！” “那是人命啊！那是我儿子啊！你当初怎么就看上我了呢，啊？我他妈怎么会认得你这种人呐！你知不知道我难受！你有没有想过我啊！你他妈除了害人就是毁人，你怎么不去死啊！！” 我头疼的厉害，跪在地上用头撞树干。 “你他妈能不能说句话！” 我回头，人没了。 我蹲在地上，坐了半宿。然后这天就成了这段时间里我说话最多的一天。 不想吃饭，不想说话，不想走动。 不想呆在这里了。 第一次跑出去，被抓回来，没事儿。第二次依然没事。第三次回来之后我的脚腕被弄断了。 他面无表情的弄断我的骨头，然后抱着我没有洗过的脚大哭。 我觉得他的神经不太正常了。 其实他没有怎么来找过我的。基本上见到他的时候都是在夜间，他醉着，我睡着。如果不是嘴里嘚啵嘚啵着人类听不懂的符咒一直到天明，那就是在干我。 其实我不在意的，可是他总是掐我，要不就是咬我，把我弄得很痛。 然后就千篇一律的问我，痛不痛？ 我是一个很梗气的人，每次我都告诉他，不痛。 然后他就哭，说，他痛。他说他舍不得让我痛。 我就笑，我说你有病，你他妈舍不得你还打我。 然后他就抽我，骂我贱。 我不理他，直接睡过去。醒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每次都是这样。直到有一次他清醒着过来，终于没有念符咒，没有打我。看了我老半天，企图喂我粥。但是因为我始终坚持着非暴力不合作的原则，所以他放弃了。 我说不想看到他，他说好。他消失。 他走以后来了个小伙子，大概十五六岁，挺好看的。每天帮我给那些没人理会的伤口上药。我觉得挺奇怪的，战思宇居然找了个男的帮我全身包括后面上药。后来想想理解了，一定是上一次他帮我抹药的时候我说想把他的肉体从地球上消灭掉，他害怕了。但是找个姑娘来实在不合适。但是我不喜欢别人碰我，所以相当委婉的拒绝了他。但是他接受了战思宇的命令，拒绝了我的拒绝。他说会留下伤疤，不好看的。我接受了他的好意。 开始我觉得他是个好人，但是事实证明我又该死的走眼了。 也许我不应该怪他的，刚到青春期的小娃娃，未经世事，血气方刚，很正常。他喜欢在上药的时候用指腹摩擦我的敏感处，然后让我在他的手指挑逗下释放出来。反正战思宇不会来，没人知道他做什么。 我更无所谓，反正他还忌惮战思宇的淫威，不会进来。反正他也能让我很舒服。反正也没人管我。我的脚还没好，他可以一整天安静的坐在床边陪我，可以把窗台上的花抱到我怀里，我和阿霜说话的时候他也不会管我。 其实挺好的，我可以一直这样，等我的脚好了以后我要做一个能够落实到每一个细节的企划书。我相信我这次走了以后一定不会再回来了。 “你的声音真好听。”男孩笑着给我“上药”。 我盯着房梁，让他快一点。 “嘭！” 我射了。 我释放自然不会有爆破音，男孩的手指突然抽出来，我同他一齐看向外面。 战思宇来了。 他好像带了些什么东西过来，但是全朝着我们摔过来，牺牲在地上了。 “陈渊我叫你好好养伤，你就是这么养着的？” 我把头别过去，不想看他阴翳的脸。 “滚出去！”他拽起那个已经跪在地上吓得不行的男孩，给他下了他这辈子听到的最后一道命令。 “舒服吗，啊？”衣襟给他拽起来，我的后背离开的温暖的被褥。“你说不愿意见我，我走。我走了，你就和别人搞是不是？他弄得你很舒服？” “舒服，”我笑，“他比你温柔。” 嘴贱的人一般都不招人待见，战思宇显然是觉得我嘴贱了，一巴掌就掴我脸上。 不疼，一点也不疼，我早习惯了。 一拳落在我平坦的小腹上，这回有点儿疼。 “你怎么就这么贱！”又一拳，“谁上你你都高兴是不是，贱人？” “你不贱，你不贱！”我看着他浩瀚的黑眼圈嚎，“你不是上谁也都一样高兴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碰过的人有多少？凭什么说我！” 我长这么大，活这么久。就俩人碰过我后面，一个人是你，另一个是你找来的。 “闭嘴！！！！” 他停止对我腹部的攻击，把目标转向我智慧的大脑以下，坚强的心灵以上——那个包裹着我气管的地方。 我想声色俱厉地骂他，但是声音全都卡在被他掐住的地方，出不来。 难受，我觉得我快要与伟大领袖毛爷爷会晤了。我要跟他讲，不敢鼓励生育，不敢让夫妻乱生，生了就要好好负责…… 他喘着气，突然松手，看着我，抓住我的肩膀猛摇。 “渊，陈渊……” 我看他，张大嘴享受着带着血腥味的空气。 “你说话，别吓我。” “你妈……”战思宇，你这一松手我不知何时才能与毛爷爷相见。 战思宇进入狂怒状态，连着踢翻了几个木质圆凳，含糊不清的说了些什么，扯着自己的头发摔了门。 我艰难的爬下床，想喝点水。 脚还没好，支撑着身体的重量，疼。重心也不稳，幸好我及时扶住了桌子。 懒得倒水，我直接对着茶壶喝。 这时候我的腹部开始剧烈疼痛。 茶壶摔地上，我摔茶壶上。 茶壶的碎瓷片扎进我的左肩。 痛！痛死了！ 我咬牙，想挪开，但是没有力气，浑身发软。血流出来，和温热的茶水搅和在一起。我感觉全身上下都在痛。 手在极力想要支撑起身体的时候摸到诡异的东西，拿到眼前看。是点心。战思宇拿过来的。 掉地上有点脏了，但是我想吃。也许食物可以安慰我受伤的身心。 淡淡的甜道，我最喜欢的。 我闭上眼睛，使劲咀嚼着食物，却觉得身体更疼了。 食物顺着食道向下滑。我的手跟随着它，从被战思宇掐过的脖子摸到胃，摸到剧痛的小腹。讨厌死了，讨厌死了，怎么会这么痛…… 忍受不了，快点结束吧。 视线模糊，我摸到几块碎瓷片，把它们放在胸口，用尽力气推进去。 瓷片好钝，我后悔埋了那把短剑，如果它在我应该会很利索的结束痛苦…… 温热从身体里流出来，覆盖我的皮肤。 明明身体那么凉，那么冷，怎么身体里会有这么温暖的东西呢？ 温暖和黑暗慢慢把我包围，很快就完了吧……真好。 门再次被打开，声音很小，小到我几乎听不到。 “陈渊我不想……陈渊！陈渊！！”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第48章 很久很久以前，我有一个朋友去当兵，他曾经告诉我一件事。他们那里有几个士兵和领导起了冲突，于是四个人去弄了三支枪和几百发子弹准备去扫射一下。结果刚拿到枪和子弹就不幸被发现了。三个人死了，一个人被抓。 我听到这个的感想就是真应该吧那群贪官扫一扫，然后就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不明智的事情。 可是我没想过如果真的是自己遇到那些事情应该怎么办。 继续承受压迫？显然不是我的作风。 但是反抗更不是我的作风，依照我多年以来的行事风格，我最可能做的就是逃跑。 于是我有点儿庆幸，在这个时代没有各种高科技的物件用来找人。于是我可以在陈老头把我卖给战思宇的时候我可以跑，跟了战思宇的时候我还可以跑。 等到我跑不来了。我还可以避开整个世界。 以前我一直坚定的认为自己是一个珍爱生命的人类，永远不会自己了结自己的生命，但是如今我觉得还是死了的好。现在看来如果都是死，还不如像那些年轻的战士一样先反抗一下。不过这样其实也挺好的，自杀起码不会再伤害别人了。 而且我可以好好的去陪陪我的孩子了。 “瓷片扎的不深，没有伤到心脏。但是王爷您那几拳……要是力道再重一些……”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这个……” “他马上就会醒对不对？” 不对，我自杀了。醒个屁哦！要是醒了，那是诈尸…… “渊，我们一个月没见了。你知道我想你今天会来看你才故意气我是不是？你都气到我了为什么还要故意吓我？”我感到手被捉住，这不对。也许是回光返照，这是我在人间能听到的最后一点儿声音了吧。“怎么会这样……我知道我不对，我不该喝那么多酒，不该动孩子不该欺负你……我不知道，等我清醒的时候孩子已经……对不起渊。我只是……有了你之后我再也没碰过其他人，我很生气……为什么要找别人？你醒醒好不好，我害怕……对不起，你醒来，你想怎样都好，先醒来好不好？” 好烦人啊，我很困，我想离这些声音远一些。 等我看见的不再是黑暗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在宇宙深处。我被星空包围着。 我勒个去呀，地府可以这么罗曼蒂克啊！ “有没有人啊！”诡异了，怎么没个小鬼都？ “你来了……”有手臂从背后伸出来缠绕住我。 靠！不要这么惊悚吧，我在阎王殿没有认识的人呀。就算我认识毛爷爷吧……人家领导人也不会…… 有沉重的脑袋耷拉在我肩膀上。 “主人，我好想你。” 我侧过脸，“阿霜？” “嗯。”灰色的头发扫在我的脸上。 “阿霜，你为什么比我帅？” “阿霜，这里有没有漂亮的小母狼可以和你作伴？” “没有。这里的不然是老死的就是夭折的……” “哦，这太不幸了。阿霜，既然这里这么无聊你为什么还没有去投胎？” “投了胎遇不到你怎么办？还不如在这儿等你，你看，你来了，多好。” “你真好。” “那当然。” “为什么那么早离开我啊？要是你一直在我身边多好。” “对不起，我以为他会一直对你好。” “不怪你的。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带你去打猎的。我以前欺负你，给你吃辣椒来着，你记不记得？” “记得。” “呃，你没记恨我吧？” “怎么会，我最喜欢你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投胎，我也要做人，我们可以在一起，不会有其他人欺负你。我可以一直陪着你。” “可是我不想当人了，好难过啊。我不想回到那个世界了。” “那我们就呆在这儿，哪里也不去，我们在一起。” “嗯。我有点困，我最近总是很困。” “你睡吧，靠着我。” “谢谢。”我靠在阿霜身上，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 唇上有奇怪的触觉，我睁开眼。 是战思宇。 怎么会？ “渊，渊。”他抱住我，有一点儿压住我的伤，痛感又回来了。“渊，你终于醒了，你终于……你吓死我了知道吗！” 你他妈哭个屁啊！你差点掐死我的时候怎么不哭？ “我给你拿点水，别睡，拜托了。” 身体还不太能动，脸手指都不是很好控制。我扭头，看见阿霜睡在我枕边。 “我看到阿霜了。”声音不太好，不过我还能说话。“它会说话了，他说他想我，我们说好了要在一起。我不该回来的。我们呆的地方很美的，我不想回来。” 战思宇已经回到床边，面无表情的扶我起来喝水。 “为什么不让我死呢？我的儿子已经去找阿霜了，阿霜还没有见过他……可是他那么小，还不太能走，他一定找不到阿霜的。我该帮着他的，我该介绍他和阿霜认识。他还不会说话，不会叫‘爹爹’不能和阿霜聊天。我不能不管他，我得教他说话，不能让阿霜教他，不能让他学狼嚎的……” “别说了，陈渊。”我看着他，然后闭嘴。“喝点水好吗？你刚醒来，喝点水。” 我喝水。 “我的儿子。你把他弄哪里去了？” 他张嘴，再闭嘴。又张开。“已经安葬了。” 安葬？“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你受不了。” “怕我受不了？”那为什么还要杀他？ “嗯。对不起渊，我……” “别说了！”我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带我去看他。带我去看他。” “好。” 我去看儿子的那天天气还挺好的，特别适合去远足。 我的脚依旧很烂，不能走。 战思宇把我抱到他的墓前。 我看到那墓碑就笑了。 “‘爱子战寒霜’”我用手指去摸那深深刻在石头上的熟悉的字迹。“这字是你写的？” 战思宇不说话。 “换一块碑成吗？这字不适合你来写的，这是我儿子，得我写。” 战思宇沉默片刻，“好。” “你能先回去吗？我想和我儿子待会儿，就我们俩。” 战思宇站着不动。 “你怕什么，我的脚断了，跑不了。”我抱住那墓碑笑，“这里没有刀，我也死不了，你说是不是？呐，说过我是你的，我的命也是你的，我不能自己想怎样就怎样的是吧。” “渊，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他拉住我的手，“我们像以前一样好吗？我们，可以再有一个孩子，我们……” “不要了，再也不要孩子了。” 我看到他失落的脸。他勉强笑了一下，“好，不要了。但是我们好好过好不好？我们两个，别想其他人了，孩子也好，其他什么人也好。我对你好，真的，我像以前一样……我可以比以前还好的。” “我想和我儿子呆一会儿。” “渊！” “我谢谢你。” “好。只要你高兴，怎样都好。”他伸出手摸我的脸，“和我在一起，别离开我，好吗？”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怕他抽我。 可是我觉得他当我默认了，他轻轻笑着来亲我。 “我等一下来接你。” 第49章 我与我的儿子并肩而坐，沐浴着阳光。 天地俱静，那周围的一草一木都像是在为我的儿子和我悲哀的人生默哀。我觉得伤感极了。 “男人本来就不应该生孩子，你本来就不属于我，所以你才这么早离我而去是不是？”我靠着小霜的墓碑笑。“男人和男人本来也不该在一起的啊……呵呵，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爱过个把人渣，怎么我爱的人渣就这么渣！” 我抱紧那冰冷的石碑，“小霜，小霜，来世还做我的儿子好不好？爹给你找一个温柔善良的娘好吗？爹一定保护好你，不让任何人再欺负你了……呵，我就知道你愿意的，你放心，一定很快，很快……” “渊，渊？” 我回过神来，看着夕阳下面庞那样温柔的战思宇，“我不想回去。” “不早了，待会儿就黑天了。” 不是这样啊，我不是现在不想回去，我是永远不想回去了。没等我说什么，战思宇就抱起我向不远处的马车走去。我觉得他弄断我对于它来说的确是正确的选择，不管他把我放在哪里，离他有多远，他都不用担心我会跑掉，只要他愿意，我就只能呆在他身边。 可是我的脚总有一天是会好起来的啊！ “渊，你看。”战思宇把我放在铺着皮草的马车里，手不知在哪里一摸，手掌中就出现了一个毛茸茸的白团子。“喜欢吗？” “这是什么？”我以我的阅历和学识进行了综合分析，他手中的是活物。 “小狐狸，”他把我的手捉过去展开来，把那小小的肉团放在我的手心里。 “给我这个做什么？” “你喜欢动物的，你这么长时间都不高兴，所以我想让你开心。本来那天就像送给你，没想到……” “我开心？你说你就这么把它从它妈妈那里夺过来他妈妈会开心吗？我儿子没了，你拿别人的儿子来，让我开心？这是你赔给我的儿子，是吗？” “陈渊！” 他不高兴了，他又不高兴了。他每次不高兴的时候就会叫我全名。 我不说话，他皱起的眉头舒展下来。我知道他不爱我提儿子的问题，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愤怒，但是我想提，就是想提。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下一刻，手里的小狐狸被拿了回去。“你不要，就扔了。” 毫不犹豫的一拳抡在他的脸上，我瞪大眼睛看他。“你怎么就一点儿人性也没有呢？” 他闭上眼，抓住我没有从他怀里抢小狐狸的那只手。“你要我怎样？我只是想让你高兴一点儿，你要我怎么做？” 我沉默，小狐狸睁开眼啃我的手指，我觉得它饿了。 “你告诉我行吗？我怎么做，你高兴？我怎么做你才肯理我？” 你把我儿子灭了，我就是不高兴就是不想理你。 “陈渊，是你背叛我在先！” “我没有。” “你没有？”他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证据呢？” 我是多想问他断定我背叛他有什么证据啊！可是我想到了已经入土也不能安的小霜。这血水能不能交融对于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就像是我们的DNA能否匹配。 就像如果我儿子的DNA不能与我匹配我会怀疑我老婆一样，他这样想我，我没有足够的理由反驳。 “好，我是背叛了你。”我看到战思宇表情僵硬了，这是我第一次“承认罪行”。“我对不起你。你看，我儿子一条命够不够赔罪的？” 战思宇嘴张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笑，“不够？加上我的命够不够？” “陈渊……” “如果杀了小霜你觉得心里舒服了，那么我们扯平了。我背叛你，你夺走我的儿子，我们扯平了……你说好吗？” 他依然张着嘴，愣愣的看着我。片刻之后他点点头。 “那就好……既然我们扯平了，那以后你我各不相干……” “陈渊，你什么意思！”他按住我的肩膀。“你不想……我们以后好好过？你想离开我是不是？” 我乐了，以后好好过？怎么好好过？ “我们，好好过？你想多了。我们没办法再在一起了，我背叛你了，也得到报应了，这事儿过去了，我们也没必要再在一起了。” “我不会让你走！” “如果我一定要走呢？你是不要再把我的腿打断？” “你明知道我舍不得，我舍不得！” “舍不得，可是还是会做。” “陈渊，”你的呼吸急促起来，“我知道，你刚有小霜的时候你还没有完全接受我，你讨厌我安排你的人生，讨厌我强迫你。你找别人是为了气我。”他搂住我，“我不管那时候你怎样了，我现在只想和你好好在一起。我等了你十一年，难道我就是今天的结果才等你那么久的吗？我爱你，我希望我们可以好好的过日子。” 他抿紧嘴唇。“小霜的事……是我的错，渊，我可以补偿你的……我早就说过的，你想要孩子，我会让你和女子生的，你现在想要个孩子，我可以帮你找个好女孩，我……” “战思宇，你已经把我毁了，还要再毁其他女孩子吗？”我伸手摸他的脸，“你讨厌我背叛你，我碰其他人你能忍？是不是，她替我生了孩子以后她也要死掉的，嗯？” “不会，不会……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那何必找别的女孩呢，我看蕊蕊就很好……反正已经给你碰过了，你爱我，我碰她是不是也没关系？她可以给我们两个人生孩子，多好。” “陈渊，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看，战思宇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和蕊蕊一样，都只是你的所有物。不管你喜不喜欢，都不能让别人碰。我早该看清楚的。你说爱我，你对我好，都是建立在我合乎你心意，能让你高兴基础上的。我和别人在一起，你就不高兴了。因为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你的东西别人是不能碰的。我是我爹送给你的，你高兴的时候会骗我告诉我你爱我，不高兴的时候就折磨我。就像现在。” 我闭上眼。“就算你不喜欢我了，也不让我离开你。还是因为我是你的，你的东西，不喜欢了也要自己丢掉。我是人啊，我也有自己的意志啊。可是在你这里我只是一个玩具，可以在床榻上取乐你的玩具，玩具不能有自己的意志，不能随便的离开你。” “那丢掉我吧。你根本不爱我，放我一马，扔了我好吗？” 他抱过来，勒紧我的身体。我胸口的伤被压住，很疼。 “我不要！”他把头埋在我的肩窝里，“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去找你的时候我害怕你有喜欢的人，带你回来怕你逃走，把你留在身边害怕你永远不会接受我。就算你接受了我我也害怕，怕这是我的强迫使然，怕有一天你还是会像之前一样讨厌我。我害怕一直害怕。我害怕你不喜欢我，害怕你喜欢别人，害怕你恨我，害怕你离开。” “我怕什么，就来什么。” “我不让你走，就算你恨死我我也不让你走。不管你信不信我爱你，反正我不让你走。你让我害怕了这么久，别想离开！永远都别想！” 第50章 “还疼吗？” 那双在我背后抚过已经愈合伤口的手紧紧搂住我。 “别不理我。”他的脸靠在我的肩胛骨上。 三个月了，我没有和战思宇再说过一句话。我以为这样顶死一个月，他就会放弃我的，毕竟谁也不喜欢面对一个木头人。可是没想到，我的伤好全乎了，连小狐狸都能得道修仙幻化人形去打酱油了战思宇还跟我死磕。 “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渊你不能装哑巴。” 我扯开他的手，谁要和你过一辈子？ 去哦去给自己倒水喝，小狐狸扒住我的腿也想要一口。 我看到战思宇坐在床上看着我笑，我不理他把茶杯里没喝完的水喂给小狐狸。我一直没给它起名字，但是它机密（聪明）的很，不用叫的，给个眼神就跑过来了。战思宇把它给我的时候他还没睁眼，睁了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我觉得它把我当妈了。他妈不会给他起名儿，我没起名儿，挺合适的。 “渊，你说如果我不是人是这狐狸你会不对我好点儿？” 你丫本来就不是人。 战思宇已经培养出了说单口相声的能力，我不理他，他照样说得起劲，没有听众，他一样说的乐和。“我好羡慕它，什么也不用做就能得到你的心。不像我，怎么抓也抓不到……” “你不肯原谅我，没关系。”他下床走到我身边再抱住我，用他的脸颊摩擦我的脸，“我对你好一辈子，真的，不管你对我怎样我都对你好。我请了戏班子，我们明天听戏好不好？” 我依旧不搭理他，揽着小狐狸爬上了床准备与江姐见个面，顺便学学她那老一辈共产党才有的骨气。 “陈渊，跟我说句话好不好？别再折磨我了。” 我推开他，打算睡觉。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很嗜睡。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剩下的时间听战思宇劝我和他说话。可是铁骨铮铮，拉拢腐蚀攻不倒，坚守本色不动摇的我，就算所有的事情的不能顺我的意，一张嘴我还是能管住的。 战思宇颓然坐下，趴在桌子上，我看不到他的脸。 “渊，今天大夫告诉我，我们有孩子了。” 安静许久后的一句话，像一盆冷水从我头上浇下来。我条件反射的坐起来看他，他还是趴在桌子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他是激我的！他一定是激我的！他说如果我不想，他不会再强迫我做任何事，除了我要离开。所以我们大概有四个月没做过爱，哪里来的孩子？他一定是想让我说话才这么说的！ 可是……我胖了…… 准确的说是要粗了，只是腰粗了。和有小霜的时候很相似。 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掂量他的话有几分真。 “渊，我好怕你现在这样。你说，有了孩子以后，我们，会不会好起来。我们可不可以想以前一样？”他笑，“我们可以带着我们的孩子出去玩，可以……” “你骗我！” 听到我开口，他坐起来。 “渊，你终于肯跟我说话！” “你骗我的是吧？”他一副迷惑的样子，似乎是不清楚自己骗我了什么。“你说今天大夫告诉你我们有孩子……” 他走过来抱住我。“嗯。我们的孩子，我们两个的。” “怎么可能。我们很久都没有做过。” 他迟疑了一下，“以前的，我们以前……” “多大了？”我打断他。 “四个月了。”他咬住嘴唇，目光闪烁。 “四个月？哈，那为什么大夫今天才告诉你？” 要知道，我自杀那次以后的每一天，都有大夫给我把脉配药。如果我有了四个月的孩子，大夫怎么肯能今天才告诉战思宇。 我盯着他的眼睛。 他轻声唤我的名字。我觉得他的目光里有恳求。 “你骗我。” “没有，”他把头别过去，让我看不到他的脸。“我们真的有孩子，四个月了。三个月前……就是你自杀的那次，大夫告诉我的。” ——瓷片扎的不深，没有伤到心脏。但是王爷您那几拳……要是力道再重一些…… 我想起昏睡时耳畔大夫的话。 那一次战思宇在我腹部打了几拳，如果是那一次……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听得出自己声音的颤抖。我已经相信我的身体里有了心的生命，可是我不希望他存在的，我不希望…… “你情绪一直不好，我害怕……” “你怕什么？你怕我不要你的孩子是不是？所以你就一直瞒着我，是不是？”我推开战思宇。“我不要生！我不要孩子！” “渊，我们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他的表情有些痛苦，我不确定那是对一条生命的怜惜。“何况现在不要，会对你的身体不好。” “你预谋好的！”我歇斯底里的大喊，“你知道现在打掉孩子会有危险所以你现在才告诉我，你就是想让我生下你的孩子！你就是要逼我生！我告诉你我不要它，我死都不要它！” 我从床上跳下去，我得去找大夫，我得想办法把孩子除掉。 他拽住我。“渊！” “你放开！” “不要了，我不要孩子了好吧，你别这样。”他死死抱住我，“我听你的，你说不要就不要。” “我不要孩子……”我觉得自己好窝囊，随随便便就能哭出来。 “不要，不要了。”他轻墙拍我的后背。“别哭，别哭，先睡觉好不好，明天我们找大夫。” “嗯。” “渊，”他迟疑了一下，继续道“倘若这孩子不是我的，是他的，你会不会留下来？” 我愣住，这个“他”十分不明。大概在战思宇心里，这就是小霜的另一位制造者。可是在我心里，这个“他”就是战思宇，以前的战思宇，我爱过的战思宇。 倘若没有发生这一切，我有了这个孩子，我会把它留下来吗？ “会。” 真的会。 我感觉到战思宇的身体僵住了。他的手臂蓦然收紧，感觉像是要把我压进他的身体里。 “我们两个的孩子，我不要了。”我感觉他的声音带了些哭腔，“以后，不要再想他好吗？” 不想，我早就不想了。 “好。” 他干巴巴的在我耳边笑两声，“以后，也不要不理我。” “这……真的要？”白胡子大夫询问道，不过对象不是我，是战思宇。 战思宇点头。 “四个月了，不太好办啊……”大夫捻着胡须，思索了大半天，终是给我开了药。不过这药有些麻烦，得连着喝六次才能见效。这和我的期待有些许落差，我希望可以一次结束的，痛快点会少一些负罪感，慢慢将一个生命从世界上抹杀掉的负罪感。而且早些结束也可以早些解脱。 我觉得有点儿可笑。我有两个孩子，一个是被我的爱人（曾经的也是算的）夺去了生命；另一个，是我亲自动手。 我用手抚摸着小腹，那个生命存在的位置。不用多久它就不在了，永远没有机会看到这个世界了。 我不后悔，真的。杀害是我不愿意的，可是生下来呢？难道要像对小霜那般不负责任的对待它？ 我不能再看一次悲剧，或者像小霜那样的悲剧，或者像我一样的悲剧。 “戏不好看？” 战思宇把一碟切成薄片的栗子糕推到我面前，我才回过神来，这戏大概是快演完了。 “不是。” 我把目光转回戏台上。 “是不是不舒服？”他看着我扶住肚子的手。“是不是这个药……” “没有。”我把手放下。“药才喝了一服，没有用的。” “渊……”他犹豫了片刻，“你是不是，舍不得？” “没有。” 戏结束的时候，战思宇提出要下棋。他说我们很久都没有下过棋了，我想了想同意了。反正第二服药也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好，闲着也是闲着。 这局棋虽然才开始没多久，但是我觉得我的棋生中怕是要第一次输给战思宇了，我完全没有心思去专注这局棋。我一直在想着肚子里的孩子。 好在这棋中途被人打断，没有让战思宇得意起来。 来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额上带了汗水，怕是刚刚赶了路。他手中捧了个锦盒，挺漂亮的。 他向战思宇行礼，然后退到他身后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然后退到一边。 我猜战思宇也是不知道这盒中装的是什么的，那人说完之后他盯那盒子的眼神由疑惑变得凝重复杂起来。 战思宇看了我一眼，冲那人道，“拿走！” 战思宇为什么看我呢？和我有关系？我心里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那是什么？” “没什么，我们继续下棋。”他冲我笑，目光有些躲闪。然后他冲那捧着锦盒的人招手，示意他离开。 我害怕他的躲闪，似乎每次他不愿意让我知道的事情都会引发我们的矛盾，或大或小，也许这次是核武器级别的，会将我们本来缓和一些的关系炸的更烂，但是这些是他担心的，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想知道一切，想知道他还会对我做些什么。 “让我看看。” “渊，我们下完棋好吗？”他起身，按住有起身趋势的我。“那是叫人给你带的果脯，我们下完棋就给你送上来了。” 那捧盒子的人目光一紧，紧走几步，将要出院子。 “那我现在就要吃。”我拿开战思宇放在我身上的手，冲那人喊。“你回来！把那个给我！” 我冲出去追上他，从他手里拿过盒子。他不敢跟我抢的，只好用眼神求助战思宇。战思宇早就跟随我过来，从背后抱住我，控制住我的双手。他很用力，我的小臂已经有些疼。这让我更好奇，他为什么怕我打开呢？ “渊，没什么的，真的没什么。别打开。” “没什么？那为什么不让我看？”我使大力给战思宇一个肘击，他还是没有松开手。 “让我看看。你放手。” “陈渊……” 我使尽毕生的气力将一只胳膊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将盒子打开。 真的是核武器…… 嗡的一声，我的大脑给这“核武器”轰开。鼻腔里温热的感觉又来了下意识的用手摸一把，一片腥红，我盯手背盯着那一滩血发愣。 战思宇的手松开来，我拿盒子的手随着他手的松开也没了力气。 漂亮的锦盒跌落下去，砸在我的膝盖上又弹开，最后落在地上。 盒子里的东西也跌落出来——那是一个人头。 第51章 “这是什么？！” 我觉得双腿已经支撑不住我颤抖的身体，我跪在地上，起先被锦盒砸到的位置撞在地上痛得厉害。 战思宇不做声。 生活照着我的面抽了一大嘴巴儿，我忍了。然后生活又在我的下巴上来了个上勾拳，我晕了。 那人看样子已经辞世许久，这个北方已经开始下雪的季节里那伤口边缘也已经腐烂了。他的脸被血色覆盖，但是我可以认出来，这是常青啊！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的身子哪去了？ 战思宇从后面保温瓶，企图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别碰我！”我挣开他的手。“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常青私藏课银。” 也许战思宇解释的是他的死因，而不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是就算是这样这理由也太不靠谱。常青这个职务，他要从哪里藏税款呢！太扯淡了，实在！ “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沉默，这沉默让我想摔他。我知道这应该是和我有关系。 我突然就不想知道原因了。 我去够那面目模糊头颅。战思宇把我按住，示意那个本来拿盒子的人去把常青取走。我大叫，可是他不理我。 战思宇把我拖起来抱在怀里。 “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啊……他怎么惹你了？你要杀他……” “不是我，”他皱眉头，“不是我弄得。” “不是你的话……他怎么会……”那人把常青抱出了院子，我推开他“就算不是你，那为什么他会被待到这里？” “陈渊，我们回屋子里去。” “你说清楚。” “陈渊……” “你说清楚啊！” “好，好。”他捏紧我的手腕，“小霜是他的孩子对不对？那段时间你们每天在一起，听评书？呵……就是那时候，你们听评书的时候在一起的，是不是？”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觉得战思宇真是不可理喻，他怎么会觉得…… “一开始我不高兴，可以那时候你突然就肯接受我，我就什么也不去想，只想和你在一起……可是秋猎的时候你们还是在一起，你知道有了小霜之后你找的第一个人也是他。我当时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找他，可是阿霜刚离开，你正伤心……知道你愿意为我生孩子的时候我高兴疯了，却没想到你根本就不是想要为我生这个孩子……” 哈，原来是这样。 “所以他死了，他碰过我所以你就不能让他活是不是？就像起先那个照顾我的孩子一样是吧，即使他只是在给我上药的时候对我做了你不开心的事情。”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为什么一定要他们死呢……你好可怕啊……” 我想离他远一些。 “陈渊，他真的不是我杀……你要去哪？” “你别过来啊！”我捉起桌子上的茶杯朝他扔过去，一个打在他的肚子上，他继续向前走，我拿起另一个扔。这一次扔在他的脖子上，他的脖子被水烫到，终于站住脚。 “为什么……这样对我？” 战思宇盯着我，眼神复杂。我不去看他，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我听到他的脚步声，为什么还要跟着我呢？我开始用跑的。 于是他追着，我就跑的更快。 我觉得他在逼我，一直在逼我……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发现我竟然伤心啦，很伤心很伤。 我觉得世界从来没有这么糟糕过，战思宇为什么非要缠着我啊，我觉我要疯了。 我从树底下把夺走小霜的短剑挖出来，拍掉短剑上的灰尘。这时候战思宇已经赶上我，就站在我面前。 “别再逼我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再也不想了。” “陈渊你要做什么？你把剑放下。” “我知道，你给我看出去就是要吓唬我。你只是想要这个孩子，对吧？我给你生，你让我走好不好？我生下你的孩子，你放我走。” “陈渊，我不要孩子了，我只想要你。” “你不要孩子？”鼻血和眼泪一起流，这样下去我是不是会脱水而亡？ “不要了，我们说好的。你不想要，就不要。你把剑放下，好吗？” “你不要了？你不要……”我举起刀，朝自己的腹部捅过去。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不肯放我走，如果你也不想要这个孩子，那我们可以一起离开你，永远永远的离开你。 只是我有遗憾……我还没有檀香净室，我还没有沐浴更衣，一切都没准备却要做切腹这件浩大的事了。 “陈渊！” 他扑过来，摁住我的手。 为什么一直伤害我呢？为什么就连我自己的命都不能让我自己来控制？ 剑刃改变了方向，我也想让他痛苦。 剑刺进他的手臂里，他哼一声，不为所动，仍旧按着我的手。我把剑抽出再刺进去。然后再来一次。 再一次把剑抽出的时候他得空用手抱住我。 “渊……”我听得出他的痛苦，我的鼻血染在他的衣服上，他的血也涂在我的后背上。“别这样，渊，别这样……” “让我走……让我走。” “好，好。我让你走。” 眼前一片漆黑，我突然觉得好轻松…… 再睁开眼，还是黑。 很久，我猜意识到我是在房间里。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战思宇不在。 我怔怔的躺了一会儿坐起来。 偌大的房间让我有点儿害怕，白天发生的一切让我难受不已。越坐也就越觉得这房间渗人。我想找个安全些的地方呆着。 我下床，在幽暗昏惑的光下的打量整个房间，然后将目光锁定在衣柜上。 小的时候每次我妈打我的时候我就钻进我们家的大衣柜里，这样的活我把头埋在被子里哭我妈就不会听到，不会听到她就不会心烦，不会心烦她就不会继续揍我。 我的体积对这个衣柜显的有点儿大，不过钻进去把腿曲起来就很合适。 我把柜子的门拉起来，这样一点儿光都进不来了，屁股底下折叠好的衣服软软的，舒服极了。这狭小的空间让我觉得里面的都一切在我的掌控之中，我觉得很安心。 在黑暗中闭眼，我回想这段时间里经历的这些。其实说到底我就是个娈宠，从小被陈家养着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被送到战思宇的床上。他带走我对于陈家来说是荣幸，对于我来说似乎也应该是。他干我既是对我的恩惠，他对我的温柔是我取悦他所得到的回报，他高兴然后对我好。他出身显赫，我只是个商人家最不讨人喜欢的儿子，他可以对我放肆，无论怎样都可以。他以为我背叛他，于是对我施暴。他没错他是王爷，他可以有脾气，他是王爷，他有权惩罚一个不忠于他的娈宠。 我自杀后他对我的好也许只是因为他想要我情绪稳定的生下他的孩子，但是我不理他我不领他的情就是在挑战他。于是他傻了常青来警告我，我们的命都在他手中，我可以耍脾气，但只是耍脾气而已，他想要那个孩子，所以我必须生。没有选择。 我们本来就是不平等，根本不会有爱存在。 我觉得难受，很难受。 我一直子以为挺聪明，其实是愚蠢啊。 我像小时候一样抱住自己，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儿冷。虽然是在衣柜里，但是衣服被坐在屁股底下空间太小，我没有办法把它们拿出来。 看来我得先出去拿几件衣服之后重新进来。 就在我准备推开柜门的时候，听见外面的门被推开的声音。我停住动作听外面带着疲惫的脚步声。 脚步声突然停止，然后是我分辨不出动作的声音。我认真的听着，想要知道来人到底在做些什么事情。 没等我分辨清楚，我就不用再听了，因为我的名字从那人口中喊出来。 全身的肌肉绷紧，我听得出这是战思宇的声音。 他在找我！ 可是我不想看到他。 我把自己抱的更紧，好像如果我能缩的更小他就不会找到我一样。 “嘭！！！”柜门被拉开。 “渊……” 我闭上眼睛。 他伸出手摸我的脸。 我觉得自己好怂，仅仅是这样我就在发抖了。 “怎么在这里面？” 他竟然伸出另外那只差点儿被我捅烂的胳膊想要抱我出来。 “要是这个孩子还不是你的，怎么办？”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笑，“小霜就不是你的，这个，也可能不是。” “那段时间你只和我做过。”他的气息乱了。 “你怎么知道？” 黑暗里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那只本来在我身上的手收回去，攥成了拳。 “不是我的我也要。”他调整呼吸。“是你的我就要。” 是我的就要？你当初为什么不那么说？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他开口，发声有些模糊。 “如果今天是我你会伤心吗？” “什么？” “如果今天你看到的，死了的人是我，你会不会伤心？” 我抬头看他，依然看不清表情。伤心？你他妈把我一大好青年毁干净了然后叫我伤心？ “如果是你，我会摆流水席庆祝。” 他的呼吸一直急促，我觉得他会揍我。 “陈渊，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一点儿，一点儿也算。” 我不说话。 “陈渊你怎么能这样呢？”他好像在哭，“你怎么能这样！你不喜欢我为什么答应和我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你答应我的时候我有多开心？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因为我爱你就欺骗我，就肆无忌惮的背叛我！怎么可以因为我爱你就不断用生命威胁我！怎么可以这样？” 我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弯曲，他蹲了下去，矮了下去。 在他的世界里我是背叛他的人，是他对我好而我辜负了他的人。在他的世界里他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 可是一个委屈的我艺怎么安慰一个委屈的他？ 我只有躲开这一切。 于是我拉上柜子的门。 听力可以触及的范围里是他小声的抽泣，然后是他离去的脚步声。良久那脚步声又回来，柜子门又一次被打开，一个柔软的东西扑在我身上。 是棉被。 柜子的门被他带上，只留了一道小缝，方便我呼吸用。 我用力听，却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第52章 一夜无眠，我发动了全部的脑细胞去思考我所遇到的一切发生的原因。我觉得最靠谱的原因就是我的名字太不吉利。 陈渊，沉冤。 最可悲的是明明被冤枉的人是我，不断喊“渊”“冤”的人却是战思宇。 我承认他之前对我很好，好到我半夜想喝水他都不会让我下床去到而是自己下去倒好给我端过来。可是我最终也不过是他珍惜过的玩物而已，因为疑似通奸就所以就应该受到惩罚。因为他社会地位高，因为社会地位高的同时还曾对我好过，所以现在对我的迫害就变得那么理所当然。 其实在知道我有了第二个孩子以后就很想问他，是不是如果他不知道我有这个孩子，那个时候他就不会救我而我已经自杀身亡，现在已经参观了忘川美景，踏过了奈何桥。对于我的背叛，战思宇以夺取小霜和常青的性命作为发泄以及威慑。其实我想，他最该也最想杀的人是我。 我是因为这个孩子才保全性命，也许他并不会多么待见这个娃，但是别人有，所以他也要有。常青有，所以他也要有。脑海里全是血淋淋的画面，我觉得和战思宇在一起这件事比起来，能够参观忘川水，踏上奈何桥是那样的幸运。我一直自以为铁骨铮铮不会向恶势力屈服，可是战思宇做到了让我痛不欲生，又做到了时刻控制我，不让我去死。 如此看来，用满足他那要一个孩子的愿望来换取日后的自由是多么的重要。 只是这个孩子成长的环境又是我极力想要避免的单亲家庭。 想多了。战思宇会为他/她再找一个小爹爹，或者一个娘亲。他们会过得很好。就像当初我离家出走一样。 我记得几年后回到那个我长大的城市，不由自主的去看看我的妈妈过得好不好。得知她已嫁人，打听到她的新地址。不想去敲门，等了一整个下午终于看到她，和她的现任丈夫和继女一起散步。真的很和谐，她居然比以前要年轻。我记得她在我蹲着假意玩猫的地方站了一下，然后被一直给她讲着学校趣事的继女拉走。她也许认出了我，但是就是没有叫我。就像我不愿敲她家的门一样，我们知道对方过得不错就可以了，没必要回忆以前的痛苦。 战思宇是王爷，我背叛他又是科技手段鉴定（虽然科技落后）证据确凿，他怨恨我是理所当然。他已答应会放我走，这样就可以了，这样我已经很满足。柜子很小，这是只有我的世界挤在里面让我感觉很安全但是颇为难受。 当有光线通过门缝照进来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麻的难受。幸好身体的麻痛适量的代替了头痛，我把柜子的门打开，想要透气。迎接我的是一双血红的眼。我一愣，战思宇大概在这柜子前坐了一夜，并且没有合眼。我伸出去的腿收了回来。 “渊……”他站起来。我重新把柜子的门关上。不想看到他。 “你出来。”他轻轻拍打柜子门。 “渊，出来……这样对身体不好。是我不好，你不要折磨自己好不好？”我不理他，看到他只会想到鲜血，那才是真正的折磨。 “渊，不要这样。你说要把孩子好好生下来，这样对孩子也不好的，你出来好不好？” “你走开。” “好，我走，你出来。”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我怕他诓我，打开一点儿门，通过门缝看他真的走开才出来。我想我和战思宇的思想已经有了很大的分歧，我的走开意为不要再来，他的走开意思是当时离开。于是他仍旧每天都来，我也就每次都在柜子里接客。我越发的喜欢这个小小的空间，甚至为了它抛弃了我的床。只有在狭小的空间里我才能感觉到安全。才不会做噩梦。 于是战思宇每天与我单方面谈话的内容也变成了做思想工作。再连续三天做工作不得成效之后他终于放弃此方案。再于是我的柜子不见了。他换了一个大号的给我。这个不会让我身体麻痛的柜子还带有可以透光透气的镂空雕花门。我可以通过那些小缝呼吸的更顺畅，不如意的是一偏头一睁眼就可以通过他们看到盯着柜子发呆的战思宇。战思宇同志通常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只是我总是能在这呆滞的目光中看到已经流淌过的血河于是每每恶心的我进食困难。无奈他有长期镇守此地的打算，我也只好背对着他，忍饥挨饿。不知是不是他发现了这一点，没多久在饭点儿就再也不见他身影。但他给我的印象实在深刻，即使饥饿也总是有想要呕吐的欲望。我虽不愿要这个孩子，但这是我获得自由的唯一筹码，我不敢对其马虎大意。我决定和战思宇谈谈，我已无力逃脱，他没必要费心费神的看着我。 天气不错，飘了点小小雪。常时间在屋子里陪我的小狐狸激动的蹿到外面玩耍，我敞开柜子门坐着等战思宇。饭点刚过，他该来的。可是天不隧人愿，我不想见他的时候他来的勤快，我要找他的时候他不知死在何处。来的不是战思宇，是许久不见的蕊蕊。 我惊讶的盯着她和她手中的饭盒，不知该说些什么。“我做了些点心，带来给你。”这话说完，气氛更加尴尬。我的事情她是清楚的。若是说我们以前还是和平共处的，那么这些事发生以后她便是相当看不起和讨厌我，因为我负了她心上人的一番情谊，因为即使我负心，那人还是围着我转。那么她为何要为我做点心？是知道我会离开所以特地为我提前送行，顺便庆祝她是留在战思宇身边的唯一一人吗？ 她见我不接话便也再不多说，只是麻利的打开盒子拿出盛着漂亮小点心的盘子递到我面前。我自然不好意思叫她一直伸手，接过取一块放进嘴里。“谢谢，很好吃。”蕊蕊面色不变，板着脸继续看我。 “你……也来一块吧。” “不用，你吃，你全吃完。”这话说的怨气极重，我在她监视下又吃一块。她的目光让我很不舒服。我想说点什么，但是话未出口就被小狐狸的叫声堵回喉咙。我向门口看去，小狐狸咬着一浅蓝色衣角，企图把躲在门外的人拽进来。是战思宇。我站起来放下点心，看他紧张的表情笑了。 “我想和你谈谈。”身边的蕊蕊没有回避的自觉，我抬脚，打算换个地方。“去院子里吧。”我与战思宇很久没有说话，他收起听到我声音的惊讶，在我未出屋子前火速脱下自己的披风为我系上。“外面凉。”我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出门坐近院内的亭子里。 “你答应我若是我生下这孩子就放我走。若这孩子不是你的，那这还算数吗？”他在听我第一句话时脸就变了颜色，此时更是咬牙。 “孩子是我的，是我的！”我笑，我知道他的意思。不管是不是他的，他都会骗自己，那孩子是他的。 “那孩子一出世，我们就再无瓜葛。”他不语，死死盯着我的眼。 “既然如此，那不如叫我们早些了结。孩子我一定会替你生，我只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来。”战思宇红了眼，“即使我什么也不做，你也不许我出现？你就连看都不愿叫我看？你就那样讨厌我，讨厌到不想与我有半点联系？”我盯着他紧握的拳头，“你要孩子，总得要我有力气生吧？你在，我只会闻到血腥味，只会想吐。我若吃不下东西，饿死的也会是你孩子。”他的拳头颤抖，突然又松开。 “你好好吃东西，不要再睡柜子里……我走……我走……”我从未发现战思宇是行动派，说罢，就离开。我看着他背影消失正打算回房，忽然发现蕊蕊霸占了我身边的座位。 “你不该那样对他。”蕊蕊脸上披着一层寒霜。“你背叛他已经伤透了他的心，为何现在还要继续伤他？你可知以前他养宠无数，对于他们的出墙毫不在意只是因为他知道他们不是你。你可知道他没有你的时候抱着别人喊的是你的名字？你占了他一颗心为何要将他的心踩碎！你知不知道，就算他的心被你踏碎他也想着你念些你，你不愿吃东西他就搜罗天下的美食送到你面前，因为你说过爱吃我做的点心就不管我的心情央我为你做？你不愿睡床就召来最好的工匠为你设计最舒服的柜子！我多希望我是你！我多希望能让他不再痛苦的人是我不是你！”蕊蕊的最后几句话是咆哮出来的，我看着她因激动而便红的脸，感情真挚的回应她。“我也希望如此，过不了多久我就离开这里了。他会是你的。” 第53章 和平洽谈之后他果然不再每天来，我的食欲也渐渐回来，不过这可能不算我的食欲算是我肚子里那位的，所以即使食量不小，运动约等于零，思想上走着增肥路线，身体也放肆的无视中央政策，坚持减肥路线不动摇。也许是身体越来越差劲的问题，五个月的时候突然出了点儿血。这吓我、给我看病的老大夫和战思宇都不轻，若是孩子有什么闪失我就不用想出去了，老大夫就不用想自然死亡了，战思宇拼命保住的欲与死去常青宣布“你有我也有，你的死了，我的还活着”的炫耀利器也就没了。 于是我离开了柜子重新拥抱床板。战思宇看他的孩子无恙后也结束了短期探视。留惊魂未定的老大夫与一个细心的丫头照顾我。我也开始了日日与安胎药为伴的日子。也许是感觉到我过的不好，也许是我抑郁的情绪不适合胎儿生长，或许是因为在我体内清楚我对他的心理排斥，孩子终于在七个多月的时候不安分起来。试图为我们二人找到解脱。 等我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疼的发不出声音，想找丫头帮我叫大夫的最终结果是软着脚从床上跌下去。意识渐渐消失，我脑中只有突然出现在白色亵裤上的大片红色。还有深深的恐惧。我觉得自己被浸泡在强酸中，包围着我的液体腐蚀着我的身体。叫我痛苦不堪。我拼命挣扎，想要逃离苦海。终于，我看到头顶的光……“你醒了……”在我床前的是许久不见的战思宇，他抚摸我的脸，脸色相当不好的面皮上挤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看着他不佳的脸色我内心的恐惧又涌上来。孩子是不是不在了？！如果不在……那我是不是就不能离开？战思宇没有说孩子的意思，只是给想要发问却因嗓子喑哑的我喂水喝。得到水的滋润我迫不及待。“孩子呢”他幽幽看过来，“很好。”我松了一口气，孩子，不要怪爹只因个人自由才管你死活，只是爹真的太痛苦，爹不想继续过痛苦的生活。 “是个女孩，很漂亮，我叫人抱过来给你瞧。” “女孩！”我抽一口气，在这个重男轻女的社会环境里战思宇会不会因为是女孩就毁约？ “你说过我生下孩子就让我走，就算是女孩……”他惊异的看我一会儿，然后低下头轻笑。“你放心，我不会骗你。”见我舒心，他便叫人去抱孩子，我拒绝。那个之后不会与我再有关系的孩子我不想见，亦不想与她有什么感情。可战思宇不隧我愿，硬是要人把孩子抱了过来。也许因为早产，襁褓里的孩子比小霜刚出来的时候小很多。胎壳未落，难看的要命，一点儿都不漂亮。看战思宇心疼的看着孩子我恶意突生。“你与她验过血没有？她可是你亲生？”他怔住，盯着怀里的娃娃看一会儿，突然温柔的笑了。 “是我的，她就是我的。” “这下你可满意？”他突然看向我，“不满意，你要走了……可是，你不会再难受了，所以，我……满意了。”我愣一下，在心里嘲笑他的装模做样。 “满意就好。那等我能起床了，是不是就可以走了？”这次换他愣住。“你身体不行！而且就要过年，等过完年，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再走好不好？”我拒绝，他终于不再说什么。呆坐着看我。直到我用咳嗽让他回神，他才有了表情，欲早些话来说。 “渊，你给孩子起个名吧。”我瞟一眼他怀里的娃娃，笑。“还是你来，这毕竟是你的孩子。”他的表情瞬间变的复杂，声音也颤抖起来。“这，这这是你的孩子……”我看着那熟睡的小脸，伸手摘下我娘临终前给我的暗红色玉石戒指戴到小孩小小的手上。 “我族传统，每个戒指的拥有者在死前会把戒指传给最大的孩子。孩子，这是我送你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礼物。戒指送出，你就当我已死。今后的我是获得新生，与你，再无关系！”我走的那天风和日丽，没有去哪里的计划，但是心情是说不出的好。“你，会去哪里？”战思宇抱着孩子，我送的戒指被战思宇用红线穿了挂在孩子脖子上。 “我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他。 “让冲儿陪你去吧，一个人不安全。”其实我不是一个人走，还有小狐狸陪我。可是我知道，他要冲儿看着我，这样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给他汇报。就算我拒绝，他也会叫人跟着我。反正已经离开他，和谁同行我不介意。“你费心了。”我看赶来的冲儿，他拿着早收拾好的包裹，看来是蓄意已久的。我不在意这些，转身出门。却被战思宇拉进怀中。 “渊，我知道你怨我……但无论你多不愿，她还是你我的孩子。我求你，求你至少在她周岁的时候回来看她一眼好不好？我求你……”他很激动，我看看那身旁丫头怀里的娃娃知道我不答应的话战思宇恐怕不会轻易放我走，于是点点头。“好。”他笑，搂我搂的更紧几分，然后缓缓放手。“我等你！”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你。人早已消失，王府的大门却依然开着，容纳着失落的人。 战思宇身后伸出一双手将他搂住。“他已经走了，回去吧。” “我不想让他走的……可是他很痛苦，他会伤害自己，他恨我，为了摆脱我甚至去自杀。我不想让他再痛苦了，我不想让他更恨我……”蕊蕊无言的把头贴在战思宇的后背上。听她深爱的男人哭泣。 “我是不是错了如果当初假装不知道他和常青……他是不是不会走，是不是不爱我也会在我身边，是不是我们都不会像现在一样痛苦？我好想让他留下，好想看他笑……” “没有，你没有错。希望爱的人心里只有自己，想着念着身边陪着的只有自己怎么会有错？你没错，我们都没错。”也许我们的方式会伤害对方，可是让对方眼里只有自己的心情怎么会有错呢 第54章 我妈有一段时间忠于股票，每当被套住之后总觉得否极泰来，自己处在最低点之后就该回升的。可是最低点这玩意儿不是自己定的，于是只有更低没有最低于是只能被套的更死。 我一直以为我的聪颖程度和我崇尚暴力的妈不是一个级别，没想到我果然是亲生，一样的错误不一样的犯。 其实这也许是人类处在逆境中对美好渴望的普遍心理，希望逃脱了困苦就是美好，但是众所周知，希望这东西不一定能实现。就算我之前对着屋子里的白玉佛像进行了两个月的封建迷信活动。不能实现就是不能实现。当我模糊的意识到我的希望有流产的危险时，我闻到了化学药品乙醚的芬芳。我是被冻醒的，也许是饿醒的。反正不太愉快。 当我发现自己被铁皮盒子所困的时候，不愉快就被恐惧完全替代了。铁皮盒子在运动当中，透过一个一只巴掌大小的透气窗漏过的光我看到我的囚笼中安然放着我的包裹，一床御寒棉被，一只装着少许水的碗，和一个并不安然的我。 我爬到那小窗向外看，一干保暖工作做的很好的人押着载我的马向前进。“喂，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没有人理我，我再接再厉。“你们要做什么？冲儿呢”依旧没人搭理我，我快哭出来。“不管你们要怎样，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离我最近的人终于有所觉悟，“王爷要我们送你去个地方，至于做什么，公子到了就知道。”王爷，战思宇！为什么他答应放我，为什么要反悔？他要送我去哪里？他究竟要做什么？ “我要见他，你们让我见他！”理智离开我的身体，我冲着那些人大叫，试图获得与战思宇见面的机会，一个质问他为何出尔反尔的机会。然而回复我的，却什么都没有。我觉得自己傻爆了，明明知道战思宇是个人渣却还相信他的鬼承诺。如今不仅隧了他的愿还让自己落得如此下场！那些人没有让我见到战思宇，也没有给我与他们交流的机会。 每天只是提供吃的和水。晚上把我拉到客栈的屋子里睡觉。并且没有给我逃跑的机会。我的心里越来越没底，不知道战思宇究竟想要如何。更加时运不济的是我离开的时候已经快要过年。我这一走，导致了押运我的这帮人与亲友分离，于是离过年的日子越近，他们也就越发的暴躁。而今天，由于大雪封山我们不得不绕路行走。他们的坏脾气也就发到了巅峰。 “下一个城镇还有很远，天黑前怕是到不了。我们今晚在这个村子里住下。”经过几日的赶路，我已经对他们的不理睬很是习惯。却没想到今晚他们存心整我，把拉我的马屁牵进一户人家的马厩就再也不管。留我抱着棉被在铁皮盒子里冻的瑟瑟发抖。我听到有小孩子的笑声，似乎是本村的孩子在这人家的院子里玩鞭炮。 我大声呼救，就算孩子们没有力量救我出来，能给我些热水热饭也是好的。我的叫声吸引到孩子们，我看到那通气的小口有小眼睛和小手。 “小朋友，帮帮我好不好……” “呀，箱子里有妖怪啊！” “什么什么？让我看看！”我承认我蓬头垢面，可是小孩子的想象力未免也太强大了吧！“你们让开，叫我看看嘛！妖怪长什么样啊？” “小朋友，我不是……啊！”不知是哪个死小子，竟然把鞭炮点燃扔了进来！小小的鞭炮在棉被上炸开，我连忙用手扑灭那在棉被上窜起来的小火苗。真是引火上身！该死的，我干嘛要招惹小孩！ “我娘说妖怪会吃小孩的！炸死他！”我发誓，要是给我一个吃他的机会，我会毫不犹豫的灭了这死孩子。敌人的炮弹砸过来，我只有抱着头忍受。疼痛不断的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快要疯掉！ “妖怪死啦！”他们见我不在动弹，高兴的欢呼，然后欢呼声见渐渐远去。虎落平原被犬欺，龙游浅滩被虾戏啊！我只希望押运我的人良心发现。终于冷的受不了，浑身的疼痛也让我想要咬舌自尽的时候。那小口伸出一双白白的小手，手上有个白白的冒着热气的包子。 “我知道你不是妖怪，你长得很漂亮。”小姑娘好眼力！居然能看破真相。我感动的接过包子狼吞虎咽。小姑娘又递过来一个。“你慢点吃。”小姑娘又递过来水。“你犯了什么事啊？要被押进牢房里吗？”我含着包子愣住。这些问题我都没办法回答她。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像我娘一样被冤枉了。”小姑娘有心事，自己说下去“我娘在县城的贾府里帮工，主人家非说我娘偷了东西……快过年了，爹去寻我娘了，只剩我和奶奶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把我娘关进牢里啊？” “不会，你娘是好人，过年前一定回家的！”小姑娘睁大眼睛望着我，点点头。 “那你呢？”“我？”我想起战思宇对我的种种，这些事怎么可以和小姑娘说呢。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哭出来，对着小姑娘点头。 大年初六，我抱着那小姑娘半夜从小窗里塞进来的毯子到了目的地——一处宅子的后门。迎接我的是一个老女人，她拍拍我的脸把我送进温暖的房间。那时我发着高烧，混沌的脑中只有小姑娘的那句祝愿——一定会好起来的。 第55章 冰封的大地，远处只有一棵树，以及树下的一个人。白茫茫的一片中身着单薄红衣的人只是无助的看着自己。这是梦境，是战思宇熟悉的梦境。不管隔着多远，他总能看清雪地里人的脸，听清他的声音。 “战思宇，我好冷。” “战思宇，我好饿。” “战思宇，我好疼。” “战思宇，救救我。” “战思宇，战思宇……” 每一次自己都拿着他需要的东西，可是自己怎么努力的奔跑都到不了他身边，他们的距离永远都是那么远。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开口，自己手中没有拿东西。往前走几步，就到了他的面前。“ 渊……”他仍旧不说话，死盯着他。“渊，我想你。渊，冷不冷？我抱你，我抱着就不会感觉冷了。”他的注视让他无措，只凭本能搂住他冰凉的身体。“我恨你！”耳边的声音吓到他，他放开怀里的人。就在同时，怀里的人向后倒下。战思宇伸手抓住他，手心一片温热。是血！战思宇瘫坐在地上，看周围的白雪被怀里人的血液染红。 “渊！渊！你醒醒！”睡着的人猛的睁开眼睛。血色还充斥着大脑。战思宇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努力让自己逃脱梦境。闭上眼睛，再次睁开。呼吸已经正常了。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梦到那片雪地。战思宇坐起来摸了摸身边熟睡着的人的脸，调整心情。还记得五年前他离开，傍晚时冲儿却带了小狐狸回来。冲儿脸上带血，说是背后被偷袭。醒来时陈渊已经不在，只留下他和小狐狸。当时自己快要急死，只因蕊蕊一句也许陈渊不愿有人跟着，才伤了冲儿就没有追他回来。却不想，他一走就是五年。五年里，他一次都没回来过。没有音讯。就连他派出寻他的人，也毫无成果。他不要他了，他知道。可是真的不甘心，他明明答应过的，要在孩子周岁的时候回来，他不要他了，可是怎么能连孩子也不要了呢？ 他那时其实不愿要那个他不想要的孩子了，因为他痛苦。可是他要走，他以为有了孩子他会回来才一定要他生下。而如今……他当真无情！好后悔，战思宇每天都在想，要是当初当陈渊和常青什么都没有。那现在他们是不是带着一儿一女快乐过活？即使他不爱自己也会在自己身边。不像现在，陪他的只有他们的女儿——战寒嫣。自己身边睡着的是五岁的女儿，他呢？和谁睡在一起？战思宇痛苦的把脸埋在手心。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明明离开了还不断出现在他梦里。对他笑，对他哭，拉他进石桥下的小船里缠绵。明明藏起来，让自己找不到他。还不让自己忘了他。还叫他每天每天的念着他，每晚期待着在梦里见他。 “陈渊，你好狠心！” “陈渊，你在哪里？” “陈渊，求你，回来！” “爹爹，眼睛肿啦！”稚嫩的童声把战思宇的思绪从桌子上的第三只碗上挪开。眉眼和自己几乎一样的小女孩伸出小手，按在自己脸上。 “爹爹又梦见小爹爹了吗？” “嫣嫣快吃饭，吃完饭去找先生交功课。”战思宇低下头扒饭，不去看桌上多余的碗。 “爹爹，小爹爹吃胡萝卜吗？”战思宇抬眼看女儿，“吃，小爹爹不挑食。” “那嫣嫣分给小爹爹一点儿。”小手用筷子夹了胡萝卜放进那个多余的碗里。这是五年里一直保留的习惯，每一顿饭陈渊的碗都在。战思宇一直等着，他重新坐回他的身边。 “爹爹，你又想小爹爹了？”小嫣嫣看着战思宇重新盯着那只碗。其实战思宇不是又想，他只想了陈渊一次，从他离开到现在，他一直在想他。嫣嫣从凳子上蹦下来，扑到战思宇怀里。 “爹爹，小爹爹马上就回来啦，你不要伤心！” “嗯。”战思宇苦笑。这话本来是他用来骗只听说过陈渊的嫣嫣的，现在却轮到嫣嫣用这假话来安慰他了。 “爹爹，嫣嫣去给你拿酒，喝完就不难过啦！”嫣嫣松开战思宇跑去拿茶壶和茶杯。这是通过古诗中一醉解千愁和茶壶装酒壶扮家家酒的产物。战思宇一般在游戏中一人饰两角，又当爹又当妈。茶壶里水很多，嫣嫣很吃力。小手抖着，放在凳子上的茶杯没接上多少水就被碰落在地。“呀！！”嫣嫣去捡碎瓷片，小手被划伤。 “嫣嫣，来！别碰那个啦！！”陈渊走后，女儿就是战思宇最宝贝的人。他哪里能让她受一点儿伤？战思宇紧张的含住痛的哭出来的女儿的手指，怨恨自己没有看好孩子。 “嫣嫣，爹爹给你上药，别哭了～” “嗯……”身边的婢女上前收拾瓷片，战思宇扫了一眼，突然和住她。“别动！！”战思宇盯着一小片瓷片出了神。那小小的瓷片躺在地上，乘着浅浅的水，以及嫣嫣的几滴血。其实陈渊问战思宇孩子是不是他的的时候他并没有验血。因为那时他只想用孩子绑住他，用孩子让陈渊回来，孩子是谁的不重要，他都会好好对待。而后来，嫣嫣长大，越来越像自己，也就没有验血的必要。 可是……昨晚的那个“我恨你”是那样的深刻，几乎撕裂他的心。再想起陈渊知道小霜死的时候，他那样歇斯底里的说血不能证明孩子不是他的。他哭的那么绝望……他恨自己。他想离开自己。他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他……会不会真的没有背叛自己？如果是那样他那刻骨铭心的恨当然有了足够的理由。可是若是那样……自己便是杀死自己孩子的凶手！ 战思宇拿着瓷片的手颤抖了。可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舍得五年不见自己的孩子，如果真的是那样……战思宇嘴唇发白，跪在地上看自己的血从瓷片造成的伤口落进乘着嫣嫣血的瓷片里。慢慢的，血液凝固。“啊！！！！”战思宇歇斯底里的大叫，整个人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爹爹，你怎么啦！！” “王爷！王爷！！” 战思宇目光空洞。原来这是真的。血液骗了他，陈渊是清白的，小霜是自己的孩子……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亲自把自己最爱的人伤的遍体鳞伤！眼前瓷片里的红和梦境里被陈渊鲜血所染的白雪重叠在一起。脑子里全是他在哭，他痛苦的吼他。心头有无数把钝刀子在割他。心好痛，真的好痛！他当初，是不是更痛？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喜欢呆在柜子里。因为那里是没有他的世界，是关上门之后与外界不想有瓜葛的漆黑一片的内心世界！！那么他现在在哪里？他过的好不好？ 泪水中出现了他们的孩子，嫣嫣。她脖子上他给的戒指一晃一晃的。战思宇猛然记起，他把戒指给嫣嫣的时候说，这是上一代死前给下一代的！他，他那时是否已经不能忍受自己带给他的痛苦……他的离开就是为了没有人打搅的死去？！战思宇全身发麻，这就是他一直派人寻找却寻不到的原因？昨晚，他在自己的梦境里死了。他身上全是血，他很冷，很饿，很痛……他受不了了…… “不要！”战思宇望着房梁哭出来，“不要……” 第56章 “醒了？” “嗯。”我揉揉眼睛，接受拥抱着我的人的亲吻。 “六儿，罄安公主要随她母后回娘家探望，我将随行护送。这些日子就不能陪你了。” “嗯，能护送你的梦中情人一定很开心吧？”我笑笑，杨可是将门后代，幼年曾做皇子陪读。就在那时见到罄安公主，心生爱慕，只是一直没机会。 他也笑，揉揉我的头发。“叫蓉梓给你收拾收拾，今天带你出去玩。免得我不在你闷在屋子里难受。圣上喜得麟儿，城里热闹的很呢。” 我心中一抖，皇帝生子，大赦天下，这无人不只无人不晓。只是每次听人提起，我就想到郭书扬。这些年我与从前的熟人没有一点儿联系，不知道他与小皇帝如何，对于这个小皇帝和他人的孩子是什么态度。 其实，这些事情与我早就无关。我甩甩脑袋，把陈年旧事甩出脑壳，免得自己头痛。 “蓉梓，把带兜帽的斗篷拿出来吧，我要出去。” “好嘞。”蓉梓是这些年照顾我的丫头，对我比亲妹妹还要亲许多。她的笑声特别好听，就像多年前送毛毯给我的小姑娘。 “你要我带些什么吗？” “嗯……我要吃豌豆黄！” “你就爱这一个吗？每次都要这个。” “就算我只要豌豆黄公子每次也会给我带些别的东西呀～”蓉梓给我系好披风，又塞给站在我身后的杨可一把伞。“看天儿可能会下雨呢，入秋了，公子淋了雨又要生病的！” 五年前那小女孩说一定会好起来的，虽然好起来的过程艰难痛苦了一点儿，但总归是真的好起来了。起码，我现在过得比在战思宇手里过得轻松许多，只要不多想，还算的上快乐。 “看你吃的，全吃在脸上了。”杨可帮我擦嘴角。 “我眼睛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东西模模糊糊的吃到脸上又怎么了？” 杨可笑，抱起给蓉梓打包的豌豆黄以及在路上给蓉梓买下的漂亮发簪夹住我们的雨伞拉着我的手往楼上爬。 这是长安第一高楼，以前我喜欢爬，现在，不知怎么着，我还是爱爬。只不过看不清楚台阶，需要有人牵着。 “每次看你趴在栏杆上一脸享受我就奇怪，在高楼上吹风有那么舒服？” 我笑，把杨可隔着兜帽揉我的头发的手打掉。“别闹，头发要掉出来了！” 他揽住我的腰不再问，我在心里回答他。因为每次在这里吹风，都感觉回到以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时候。 “这么多年，你难得回来啊！”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和上楼的脚步声。是郭书扬！ 我心里一紧，不能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 听脚步声，郭书扬和他的同伴已经上了平台，他们与我们相背，这时走他一定不会看到我。 我小声对杨可说，“我们回去吧。” “不想呆了？” 我点头，拉低兜帽往杨可怀里钻。 “陈渊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我好久都没见过他来了！” 我一愣，脚收住。和郭书扬一起的是他！他来了！ “怎么，你们闹别扭了？”开玩笑的语气，回应他的是一声叹息。 不能让他看到我！ 我拉杨可继续走，他却站住。“郭大人！” 该死！杨可你认识就认识，打招呼做什么？！ 我连忙抱住杨可，把头埋进他怀里。 “杨小将军！你也在这里”郭书扬回礼，“这是珣王爷，你没见过吧！” “王爷！”杨可向他行礼。 “有礼了。这位是？” 我又一抖，他们在说我！我抱杨可抱的更紧。 “六儿，快给王爷和郭大人行礼啊。六儿，你怎么了？” 我不理，杨可只好对他们笑笑，“六儿害羞，王爷大人不要见怪。今日见到不能多陪，怕是要先走一步，见谅，见谅。” 应承几句，终于可以离开。我的脑袋却要炸开来。他怎么回来？是不是来找我？为什么现在才来？他到底对我…… “六儿，你不舒服？” 我点点头，“不继续玩了，送我回去吧。” “好。”杨可牵我走，又停下。“是不是昨晚……我太过火，伤了你？” 我不置可否，他在我耳边道歉，背我走完剩下的路。 天开始下雨，地上的人都撑开了圆圆的各色保护屏障。 刚才那个杨小将军怀里的六儿，身形很像他……可是，他生死未明……就算活着，也不可能在国都这种热闹非凡的地方……他躲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了。 战思宇靠在栏杆上闭眼，他多想像郭书扬说的那样与陈渊闹别扭呀！这样起码他还在他身边。 “你知道你侄子叫我查的事情的，我查清楚了，可是真相太……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所以今日特地问你。” 郭书扬说的事情战思宇是知道的。小皇帝一直觉得自己的娘亲死的蹊跷，不像是病死反倒像是被人害死。陈年旧事翻出来让郭书扬查，倒真被他查到。 “真相究竟如何？有什么不敢告诉他的？” “你可还记得在泙西王谋反前，因上疏弹劾泙西王而后被其陷害而死的常青常大人吗？就是似乎和陈渊关系还不错的那个。” 战思宇眼眸一动，和陈渊有关系的一切都能触动他的心弦。“这难不成与他有关？” 郭书扬点点头，“你可知道这世上有一族，其中不仅女子可以生子，男子也可以？” 战思宇怔住，“这……” “没错，其实他的亲生母亲不是兰妃，而是常青！” “怎么可能！这，这……” “我知道的时候也很震惊。可那个隐居深山的老宫女就是这么说。”郭书扬目视远方，“常青原本是先帝身边的小太监，这个我也在当年名册中查到。据那贴身照顾的宫女说常青深得先帝宠爱，常常侍寝，并带在身旁。常青有孕时，兰妃也有了。为了给孩子正当名分，常青与兰妃同产下皇子后便将兰妃的孩子送出宫，对外称常青的孩子便是兰妃的孩子。兰妃当然不肯，于是赐死。直到先帝驾崩，才赐常青官。并且要他最疼爱的孩子继位。也因大皇子泙西王对于最小弟弟继位的不满，才有了三年前的叛乱。可惜常青一直关注着自己孩子身边可能存在的危险却还是被奸人所害！他临死前交给我这个让我转交……”郭书扬摸出一个与陈渊留下的一样的暗红色戒指，“我查过了，这枚戒指是该族人临死前……” 战思宇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之前还不愿相信自己真的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现在却不得不相信了。原来常青与陈渊交好只是因为他们同族，于是有了孩子之后陈渊第一个想到的会是知道自己情况的常青。常青一个太监，自然无法对陈渊做什么。 而现在细细想起，自己第一次与陈渊见面时，是与先帝一起巡游。当年先帝的确随身带了个小太监，就连睡觉时也要他陪着。而那个小太监的脸…… 天啊！！如果自己上点儿心就不会认不出常青是哥哥喜欢的那个小太监！陈渊也不会……遭受那些不明不白的痛苦！！ 自己，才是天下最最可恶的人！杀了自己的孩子，伤了自己的爱人，还让疼爱自己的哥哥的爱人尸首异处！ 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 “你说我该不该告诉他？喂！你怎么了？！” “我该怎么办？郭书扬，渊他……渊……” 第57章 “怎，怎么会这样！”郭书扬看着已经颓然坐在地上的战思宇，“就算他真的千错万错，你也不应该……不应该那样对他啊！”战思宇把头埋在两膝之间。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回事，真的……我，我做了之后就后悔了，可是已经停不下来了。我再也没办法控制……”郭书扬叹气，“那你现在要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都不敢再去找他，渊，不会想要再看见我……我，我好怕……”如果找到他，他过得很好，战思宇会很满足。可是他害怕，如果梦里的场景出现，找到的是他死去的消息…… 郭书扬第一次觉得战思宇是那么的没出息。 “如果他现在过得不不好怎么办？你不找他就让他那么过下去？”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比和自己呆在一起还不好呢？战思宇在心底自嘲。 “他离开我了……无论怎样都会比那时候好。” “那，你对于那些你犯下的错误难道就不想弥补些什么？” “想，好想。我宁愿承受那些的不是他，是我！” “我们把他找到！” “你会帮我？”郭书扬鄙视战思宇的表情实在太具有表现力。 “我不能让陈渊不明不白的受苦！你该补偿的都得补偿回来！” “我知道……那个，常青的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毕竟，让他知道亲手赐死了自己的……而且生自己的还是个男人。”战思宇记得当时常青遭陷害，最后批下常青死刑的还是小皇帝。郭书扬点点头。放下小皇帝安排的任务，郭书扬马上开展寻找陈渊的工程。其实他也知道希望渺茫，战思宇苦苦寻了他那么多年，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寻了那么多陈渊可能隐居的深山老林，（因为陈渊以前说过如果自己没有和战思宇在一起，一定会带着阿霜隐居深山老林，那是阿霜还在的时候）就算自己加入，事情办起来也难。可是，那是自己的朋友，再难他也得办。 郭书扬展开从战思宇那里弄到的画像，叫画师临摹批量生产。然后拿给几个平时负责调查事物的亲信。这一定是天干地支的冥冥作用！因为战思宇坏事干多了所以上天就是让他找不到陈渊。然而换个人品好的，八字相和的，事情就完全不同。当 着郭书扬的面，就有那么一位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画上的这位公子，在下好像在哪里见过。” 战思宇的面前凭添了一幅画。当郭书扬说陈渊找到了的时候他根本不相信，这才让郭书扬知道几天阿啊，难道自己下属的办事能力真的那么差？直到画卷展开，战思宇还是不相信。“你说他在长安？这怎么可能！他说过喜欢偏一点儿，离人群远一点儿的地方，而且……”战思宇的指尖划过画面上笑的一脸妧媚的脸“这样笑的人，怎么可能是他？” “哼，怪不得你找不到他！你若不拘泥于他老久以前的一句话又怎么能再让他受那么多年的苦！”郭书扬看着战思宇的脸，咬着牙问，“你可知我从哪里寻到这画像？”战思宇听他的画话，已然相信这是真陈渊，听到的是他又在受苦心惊起来，连声音都带了颤抖。 “哪里？” “仙引楼！”战思宇一个趔趄，险些倒下。他怎么会不知道仙引楼，那个长安最大的妓院！ “他，他……怎么可能！他不会去做那个！他怎么会？！难道你见过他了？” “他当然不会是自愿，我派去的人说当初他是被人送去的。而且，有人说送他去的人，是你！”这回战思宇惊的坐在了地上，“我没有！我没有！他，他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会？不是我，你相信我，我没有啊！”如果连陈渊都以为是他送他进那个地方……他已经足够恨他了！到底是谁，要把这么可怕的罪名安到他头上！ 郭书扬知道战思宇对陈渊的占有欲很强，最讨厌别人碰陈渊，拉拉扯扯都不行，更不用说叫他去那种地方。 “我信你不会，但是陈渊……我得到消息就来找你，我想你应该想最先见到他。” 战思宇看着画纸上自己从未见到过的勾人笑容，猛的站起来冲出房门。 “怎么决定要让杨将军带你离开仙引楼了呢？以前不是不肯吗？”蓉梓帮我把头发弄干，感慨我的觉悟。从那里回来以后我就要求杨可带我离开这里，以前杨可也提出来过把我和蓉梓接出来的，可是我以对他名声不好还有他心里真爱的是他的公主拒绝了。其实拒绝的理由不止这些，比如他的老爹以前见过我。比如战思宇。 我从未想过战思宇对于我的“出轨”是那么的憎恨，恨到最后把我送到天下男人的床上。我更恨自己的无力反抗，不管自己离他多远，都逃不过被他捏在手掌心的命运。于是，这些年我只能等，等他站出来说他玩够了，我可以真的自由。可是杨可出现了，他要解救我于水火之中。 我被战思宇的常年管制吓怕了，我怕他来的时候我不在，他会生气。然后把我找出来……其实都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找过我。我应该放心的走，可是……又不甘心。不甘心他对我的狠毒。不甘心他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我闭上眼，回忆起几天前和战思宇的相遇。 “我，我那天遇到他了……” “谁？”蓉梓抱起杨可送给我的大白猫，准备用我洗剩下的洗澡水给它洗澡。 “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噢……是他。”蓉梓知道一点儿我的事情，知道有那么一个人。 “你和他说话了吗？”我摇头。“你不是一直念着他？” “哪有！” “公子你等在这里不就是等他来接你吗？” “不是！我……我不知道。他这几天就在长安，可是他没来过。他这些年都不来。他不会来了。我也习惯这样了。见到他的时候我很害怕……”我害怕的很复杂，怕他看到我和别人在一起会生气，害怕他真的想永远把我留在仙引楼，更害怕他来找我……害怕活在过去那样的日子里。 我不知道战思宇心里怎么想，害怕自己的明天……“我觉得不见他更好，我不想再见他了，以前的事情不想再想起来……”蓉梓轻轻叹气，帮我揉微微有些疼的头。“那就不要想了，反正等杨将军回来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嗯。”我笑。“笃笃”轻轻的扣门声响起，蓉梓起身开门。“有客人了，要准备。”我浑身一抖，这么些年，每一次接客都是条件反射的害怕。 “你说，这是不是最后一次？”蓉梓走近，为我上妆。“应该吧，等杨将军回来，就结束了。” 弟58章 蓉梓抱走了大白，我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门外传来了女人的笑声，“爷您看，您想要的我们一定尽力让您享用，媛儿姑娘如果不是在接客我们肯定不会拦着您呀。您这一硬闯……”那个老女人带人来了！我捏住衣角。最后一次了。 “啪”门被推开。“六儿啊！你坐着干什么！快来啊！” “啪”门又被关住。我站起来，扯出一个笑容朝着有着一个模糊人影的方向挪动。 “渊……”一个字，那人立刻成了人形兵器。我是初六来的，所以大家叫六儿，没人知道我的名字。人形兵器在我大脑里投放下口对脑导弹！我睁大眼睛，依旧模糊没有五官的人影在那声音的提示里具体了细节。 我停下来，大脑被轰炸的一片空白。“渊？”以我现在的视力虽然五米以外男女不分，十米以外人畜不分，但是距离感还是有的。战思宇向我挪动了！我严格执行敌进我退的战略。他进一步我退十步，我的腰撞在桌子上，一只茶杯掉在地上，杯具掉了。战思宇终于停下来。 “渊……你别怕。”他的声音有点颤“以前，是我不好……我错了渊……给我个机会好吗？”我不知道怎么应他。只好用我那不太健全的监视器继续观察他。 “渊，我……让我接你回去好吗？”我的大脑终于重新启动。我看着面前的人，明白了他的意图。五年了，你把我扔在这里任人羞辱。我等你五年，你从未给我希望。现在，我终于决定离开了，你怎么就来了呢？我被他们……心里想着你什么时候原谅我，什么时候来接我离开的时候你在哪呢？现在你让我回去，凭什么？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不能！ “渊？”不要叫了，陈渊早他妈就给你玩死了！我朝他走过去，他身后就是门。如果我速度快一点儿……“渊！” “碰！”我把门带上，沿着走廊跑。“碰！”门又被撞开。 “别走！”我的手腕被捉住，向后的拉力让我撞进战思宇的怀里。我拼命挣扎 。“渊，别走……不要再抛下我！” “六儿！你干什么呢！”老女人才走到楼下，我听到她上楼梯的声音。完了，如果不快点儿挣开，等她叫人来，我就真的完了。 “渊，你别动……我不会再伤你了，别怕……”他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对着我的耳朵吹气。“放开，我不……”我的胳膊挣出去，走廊里摆着菊花，我记得呢。我向他身后摸去，顺利抓住花茎。我用尽全力，向他的后脑勺砸去。他闷哼一声，抱住我的手松开！ “啊！！！来人呐！！”我推开他，向楼梯口跑去。“渊！”这一声很是凄惨，我没有跑开几步又被抓住。 “求你……别走……”我下手很重，鼻腔里充满了血腥味。他已气虚，可是抱的却更紧。我狠狠的咬他，牙齿刺透衣料刺破皮肉。 “放开！” “渊……” “快，快！拉开他！”来人啦！我小宇宙爆发！使劲推开战思宇抄起另一盆菊花照着他已经负伤的地方来个最后一击！他不负众望的倒下了。 我推开不断尖叫的堵在楼梯口的老鸨，向楼下跑。来不及了，那些人堵住我，不费吹灰之力的把我按在了楼梯上。战思宇真是人中的一个奇葩，奇葩中的一朵人。就算被我打趴下了还是有办法整我。想我一守法好公民，有朝一日居然能体验牢狱生活。真是为建设我崎岖的人生之路添砖加瓦！只是我只在里头过了个夜战思宇得走狗冲儿同志就来探班。企图带我回去，未遂之后他竟然贿赂了我的好朋友蓉梓来劝说我！ 想我陈渊虽冤了小半辈子，吃苦无数，但我哪一次不是铁骨铮铮虽败尤荣，岂能屈服与尔等的花言巧语！虽然在得知战思宇回去后依然卧床不起让我开心不已，蓉梓在那畜生的宅子前跪了小半宿才得到忙里忙外的冲儿的接见让我很感动，但是我不想再见到他了，就算牢房里的伙食以及住宿条件再不好，我也愿意呆在里面。在我抱住铁栏杆表示如果不是杨可来接我我宁死不屈的时候冲儿屈服了。他和蓉梓留下厚衣服离开了。 蓉梓最为贴心，两天里给我送好吃的，还把白猫大白和阿霜的骨灰拿来给我作伴。战思宇因为我给他的沉重打击昏睡着，没有来过。我希望他永远不要来。我蹲牢房的第四天蓉梓居然带着杨可来了。他提前回来了。我隔着铁栏杆抱他，他是我最后的希望。如果能在战思宇醒来前被其他人救出去，我就可以逃开了！我抓住蓉梓的手，“战思宇醒了吗？”蓉梓沉默了一会儿给了我我想要的答案。 “那冲儿他们知道你们来吗？” “不……不知道！这两天我没见过他。”我开心的笑了。这两天冲儿的确没有跟着蓉梓来送饭，这恐怕和沉睡的战思宇有关。我开始大胆的猜测我那力道十足的两花瓶的武力值究竟有多少。 “战思宇是不是死了？”我欣喜的提问。“砰！”有什么落在地上的声音。我不理会，专注的等待面前的两位给我答案。只是总有声音破坏我的心情。 “爷！”这声音太熟悉，属于冲儿！怕什么来什么！这简直就是平地里的一声雷，轰在我脆弱的心灵上。我朝着声源猛看，得知自己暴露的敌人走出黑暗。我本能的在他接近我的时候后退，退到牢房的角落。 “渊……我不会对你怎样，真的……不要呆在这里，出来好吗？我保证，不会伤害你。我保证，你不愿意的事情我不去做。相信我，我再也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我只要你好好的，要你开心。”鬼扯！你答应我的事你从来没有做到过，谁知道你现在又想做什么！脑袋被驴踢了才会相信你的鬼话！我拒绝和战思宇交流，我抱紧大白，大白抱紧阿霜，我们一起用灼灼目光射杀这枚小人。 “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干涉……可是不要呆在这里好吗？”冲儿居然拿来了钥匙，打开门放战思宇进来。我打了个冷颤，才发觉自己是那样恐惧这个人。“我知道，你身体不好，现在还在发烧……出来把身体养好好不好？只要你身体好好的，以后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他的靠近让我好难受。这种永远逃不开他的感觉让我更害怕，我想离开他，他却永远阴魂不散。我受够了，真的够了。默默地向怀里的大白道歉后，我果断把大白朝战思宇的方向扔了过去。趁着还在说教的战思宇手忙脚乱接大白和阿霜的空挡儿，我毫不犹豫的撞向一边儿的墙壁。 “陈渊！”疼痛袭来，一切感官都随着疼痛的放大而消失不见。 第59章 战思宇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最近几天的梦里，陈渊保持着死亡的状态躺在雪地里，飞雪覆盖他的身体。战思宇每次将雪拂开，第二次进入梦境的时候积雪却还在，并且比上一次要厚。最后一次积雪将他完全覆盖，战思宇在原本陈渊应该在的地方使劲儿挖，但就是找不见他了。于是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 经过陈渊不留情的打击，战思宇早就害怕了他的歇斯底里，不敢再纠缠他，只要他能过得好，他可以永远默默地在背后看着他。本以为杨可可以顺利的把陈渊接出来，却没想到只想偷偷看陈渊的自己会在陈渊以无比期望的口气询问自己是否死亡的时候手抖的弄掉了灯。更没想到仅仅是靠近他，他也会因为害怕而发抖。为了逃开自己，他会再一次选择放弃生命。 “我知道错了，”战思宇摸着陈渊的脸。沉睡着的人安静的任他抚摸，不会反抗。“只要你肯醒过来……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再也不缠着你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再也不打搅你……醒来好不好？”大夫已经离开，陈渊的脑袋上缠了和战思宇脑袋上十分雷同的白布，人却比五年前离开战思宇的时候要胖一些，气色也要好一些。这些跟自己在一起过得不好的证据让战思宇更加悔恨，恨自己带给陈渊的痛苦。 可是现在，当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无法弥补的错误之后，却依然让他身陷囹圄，继续饱受身体与心灵上的痛苦。 “王爷，水好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战思宇遣退侍女，解开躺着的陈渊的衣带。 “渊，我知道你讨厌我碰你，可是现在你身上脏……我帮你洗澡，不做其他的，真的。我再也不做你不喜欢的事情。”战思宇相信，这一天是上天对他迟到的惩罚的开始。解开陈渊的衣服，几乎可以看到他这些年受到的所有的痛苦。 之前战思宇已经注意到陈渊右眼之下有一个红色的花朵纹身，却不想这红艳的花纹从陈渊的右肩开始，绽放在他的整个后背。那花纹又盘绕着他的腰向着他的左胸和大腿蔓延。最后向下包裹住左臀以及大腿根，向上染上了左胸上的红豆，在他的胸口绽开了瑰丽的花朵，那凸起的一点正是花心，花蕊竟是穿在小小乳头上的小环。细细看去，那花纹全是覆盖着伤痕，胸口自杀的伤，后背被碎瓷片刺破留下的……无数他给他的，还有自己从为见过的别人给的，实际上却是由他带给他的…… 战思宇的眼底立刻通红，颤抖的帮他摘下胸前冰冷的小环。在自责下脱下他的上衣，才发现最让他心头冒血的伤痕在左边的小臂上。触目惊心的伤疤横在手臂上，无数割脉的横线和一条纵连所有横线从手腕到手肘的竖线在陈渊原本光洁的皮肤上组成了一条难看无比的畸形蜈蚣。 战思宇咬破了嘴唇，这是自杀的痕迹，就像这次一样，他想死的心情那么的坚决。 这一切刺痛着他，陈渊的伤是对他最大的惩罚。每一道伤都以一模一样的形态烙在战思宇的心上。 只是自己心痛又怎么样？他永远不可能抚平陈渊的伤。在陈渊身上他再也没有机会，只有他昏睡的这几天他才可以安静的让他呆在他身边。 把陈渊从池子里抱出来，给他穿上亵衣就有人通报郭书扬来见。 战思宇的心思全在陈渊身上，于是放郭书扬进卧房，反正郭书扬的目的也是看陈渊。 郭书扬进门见到正在被战思宇用湿棉布湿润干裂嘴唇的陈渊大惊。 “他怎么了？！”郭书扬上前捉起陈渊的发丝，“这绷带是怎么回事？这头发……怎么全是白的！” 战思宇初见陈渊时对于他的满头银丝也是大为震撼，介于最近的事情也无意关心头发，但是其他的还是可以解释。 “他看到我……自残，但是他当时身体虚弱力气不足，大夫说头上的伤不碍事的。烧……也不是很严重。他是自己不想醒来……他不想看到我。” 陈渊以前不想见自己，于是把自己关在衣柜里。现在，他做的更彻底，索性与自己阴阳相隔，把自己送到另一个世界里，永绝后患。 “那他永远都不愿意醒呢，你怎么办？” 战思宇看着陈渊的脸，“我陪他，一直陪着他。” “陪他去死？那你们的孩子怎么办？” 战思宇神情恍惚的抬头看郭书扬，眼里全是痛苦。郭书扬冷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就是这个道理。 其实战思宇没有什么选择的。五年里女儿几乎是他生活的全部，抛下她是绝对不可能的。而陪伴陈渊，也仅仅是战思宇个人的夙愿，不管陈渊是睡是醒他都不会希望战思宇在他身边。就算战思宇不是与他同葬一处，仅仅是睡隔壁棺材，陈渊怕是都能心慌的变身超级僵尸人，自己开棺掘坟。 想到这里战思宇的眼泪不争气的就往下掉。落在紧紧抓着的陈渊的手背上。 郭书扬拍拍他的肩膀，“陈渊还没享福呢，不能这么一直睡着的。人醒了……你要对他好好的。” “他不愿意跟我的，我，我顺着他，他想和杨可在一起……我不打搅他！” “可是他打搅别人。”郭书扬皱眉，“不知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公主对杨将军心生爱意，已经请求皇帝下旨赐婚……据我所知，杨将军暗恋公主很多年了。陈渊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再说，就算没有公主。以陈渊的身份，杨老将军也不会接受自己的儿子……和他。” 战思宇脸上有一丝慌乱，“那怎么办？” “当然得你照顾他。你这样莫不是要逃避责任？错是你犯下的，当然要你去弥补！” “我知道，可是他心里有阴影……他害怕我……我不想让他感觉不舒服。” “那就尽你所能，让他高兴。他现在这样，没人照顾着，难道要他回仙引楼去？” “笃笃”，轻轻的扣门声响起，冲儿侧身进来。“爷，杨将军请见。” 郭书扬看陈渊一眼，又拍拍战思宇的肩膀，“我先走了，好好对他。” 战思宇摸把脸，擦掉眼泪，把陈渊盖着的被子向上拉了拉，出门见杨可。 第60章 战思宇看到杨可抱着一个木制的匣子站在那里等他，于是他马上安排杨可落座。杨可的到来让他有些不安，他担心杨可会把陈渊带走。尽管这个可能性比较小，但是离开自己和杨可走一定是陈渊内心的选择。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战思宇再也没有办法抵抗陈渊的想法。自己亏欠了他太多，他不能再伤害他了。 可是，还想和他多待一会儿。 就算只有他昏睡的那一会儿可以和他在一起，但是只要多看他那一会儿，就很高兴了。 真的很高兴。 他说过的，只要能再见到他，他死都愿意。 “王爷，这是他给你的。”见战思宇那低落疲倦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杨可看着战思宇接过那个木制匣子接着说。“很早以前，他的病没好之前，也许他自己都不记得。” “病？”战思宇瞳孔收紧。 “没有见到你之前一直觉得你对他很残忍，”的确很残忍，非常残忍，战思宇绝望的闭上眼睛。他不指望杨可的后半句能对他有什么改观，因为陈渊的反应已经将自己打入死牢。“见到以后觉得……你改好的太晚了。” 战思宇悲伤的笑，如果可以早一点儿…… 战思宇打开匣子，里面是一些泛黄的信封，放了很久的样子。但是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是自己的名字，渊写下的自己的名字。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拆开，这是这些年渊像对自己说的话吧，像自己写给他的那些一样，可惜自己不知道该寄到哪里，那他呢，为什么没有寄出去？杨可说的病……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刚平乱回来，就在仙引楼。”听到杨可开口讲陈渊的事情，战思宇合上匣子，重新集中注意力。 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战士们需要放松，于是连同杨可这样的大好青年都被一同拉进声色糜烂的场所。 要知尽管道精神上杨可一只坚持着对心爱的公主的忠诚，但是肉体上他总是一个热血青年！再加上伙伴们的怂恿和场景的烘托，在充斥着调和了媚药的熏香中他终于决定允许精神和肉体分离一次。 他的好战友们青涩却热血的他推荐了他们认为合适的人选，因为他呆呆的除了在床上出声其他时候总是不说话，并且保持良好的技巧，只办事不多话这一点大概这会比那些放荡淫、乱的美人他们有精神洁癖的好伙伴舒服一些。 的确很美妙，事后他这么想。 于是他成为了他的老顾客，他还会常给乖巧的美人带些小礼物。 有一次在一个雨后的傍晚，他再一次去找他，路上一只小白猫不满足于杨可喂给它的一小点儿肉脯尾随着杨可和杨可带给陈渊的肉脯带着一身的泥巴冲进了陈渊的房间！ 它的身手是那样的矫健，直接扑进了正在被喂食肉脯的陈渊怀里。 万年呆滞的陈渊终于有了反正，他看着本来应该是白色的小东西笑了。 “你送我的？” 这是杨可第一次看到陈渊笑，和之前伙伴们给他看的画像上的一点儿也不一样，但是要好看的多。谁会解释这样一个美丽的误会呢。于是杨可爽快的承认了。 “可以叫它大白吗？”这是陈渊心里为战思宇给他的小狐狸的名字，如果时间可以回到他刚刚收到小狐狸的时候，他会马上这样回复战思宇，如果这样那么之后的一切苦头将会灰分湮灭吧。 第一次杨可找他没碰他。他们和一只脏猫挤在一张床上共度良宵！ 可是早上，杨可终于发现他笑的甜美的原因。陈渊依旧在笑，可是很胆怯。他抱着猫发问，“思宇，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原来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杨可怒不可遏！陈渊对他笑的那一刻，他在他心里已经成为了他第二喜爱的人！（没错，第一仍旧是公主。） 杨可毫不犹豫的按倒他，用粗鲁来回报他对老主顾的无情无义。他看着他恐惧而痛苦的面孔，莫名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直到从此拒绝去声色场所的他从朋友口中直到他的病。 “他是傻的，他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不，”战思宇很迷惑，“怎么可能！他，他认得我。” “因为他只认得你啊。” 陈渊到仙引楼的时候是正月初六，所以他就被叫做六儿。用陈渊的话来说，得知在法定假期里还要做那种工作的他当时就崩溃了。于是他在新的一年的开头帮助某个富商做了个没有麻药，不太愉快的绝育手术。 后果是自己被愤怒的伪太监弄坏了双眼，还有成为了仙引楼为新人做的杀鸡儆猴的学前教育。他被绑在大厅里做了一场香艳万分却不合主角意愿的残忍演出。 听到这里战思宇开始发抖，“他以为是我……是我送他去的，是我让他做这些的……对吗？” “恐怕是的，”杨可垂眸，“然后他疯掉了。” 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一个人，不管对他好还是对他不好。在他眼里这都是战思宇对他的不同时期。 “大概是某个对珣王爷一往情深的妾侍！我们都被叫过王爷的名讳，你根本不用在意！”伙伴们笑着拍杨可肩膀。他们个别人知道对王妃一往情深的王爷曾经把王府里以前的床伴赶了出来。 杨可决定去道歉，他还是希望他能够笑，即使被当做别人，也不希望他一直活在被爱人施暴的恐惧中。他知道的，他的逆来顺受和他忍受痛苦的表情被许多人喜爱。那么像他一样，不能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的自己应该对他好一些。 不过在他提着陈渊喜欢的糕点去看他的时候却被照顾他的小丫头拦住，在他执意要看他的坚持下他终于看到满脸恐惧的他。 屋子里有纵欲过后的味道，杨可拉下被子，看到满身的伤痕。 “我错了，别再打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会乖乖的……” 杨可决定扮演战思宇，对陈渊好的战思宇。 他把大部分的俸禄用在陈渊身上，让陈渊大部分的时间可以和对他好的那一个战思宇在一起。即使是傻掉的陈渊也能分辨出杨可是对自己好的那一个人。和杨可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时空再一次错乱，回到了可以随意笑的时候！ 好景不长，一切被照顾他的小丫头的鼻涕眼泪打破。她哭着把杨可拉到他门口的时候他正遭受着许久未受到过的暴行。那人将院子里的花朵连着枝叶插入陈渊的尿道，另外的一大丛装饰着他本来就很美的花朵。他被吊起来，被殴打和欣赏。 要知道，杨可是个武将！ 可是赶走了那人又怎么样呢？他被吊起来的时候就好像回到了当众表演的那天，他在自己怀里哭着说痛。不知道有没有将那天的痛苦与今天的叠加起来。 杨可陪着陈渊睡着，却被血腥味惊醒！ 他的被子被胳膊上流出的血染红，他用刀子用力割开了自己手臂，鲜血流出来的同时清醒的意识也回来了。被吊起来的动作像是游戏里的存档点，这天他被读档了，于是他的胳膊上留下了一只大蜈蚣，然后清醒了的他一夜白头。 “他终于能对着我叫出我的名字了，但是他再一次不会笑了。”杨可站起来，战思宇泪流满面，自己该离开了。“我总是看到他把写好的东西装进这个盒子里，然后隔天问我是不是收到信要接他回家了。我想他大概觉得自己把这些寄出去了吧。可是他现在似乎不愿意回家了。” 战思宇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失魂落魄的送走杨可再回到陈渊床边的。他的眼睛，他的头发，他的手臂，他身上的每一处伤都是最锋利的剑，刺向他的心。 “对不起，”战思宇捉住陈渊的手，贴在自己满是泪的脸上。“我看到你的信了，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如果你还愿意。” “等你醒来，我们就一起回去看我们的女儿……” 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战思宇触摸着陈渊熟睡的脸。 “你若不愿意醒来，我就一直陪你，永远陪你……” 战思宇趴在陈渊胸口，闭上眼睛。 第61章 “他来找我了！”我焦虑的看着微笑着的阿霜，只有在梦境里我的视力才能达到飞行员招生标准。“我，我想留在这里，我不想回去了。” “可是你不是一直在等他吗？” “不！”我摇头，“那是以前，那时我只想逃离仙引楼……我希望他能让我离开。可是现在……我不知道他还会做些什么。” 阿霜依旧在微笑，“可是，我必须去投胎了。” 什么！我呆住！“我和你一起好吗？”我想要新的生活，这种愿望非常迫切。 “恐怕不行，你还活着呢。” “那，那我以后怎么才能见你？”我快哭了。 “还有一段时间呢，到时候我一定回去找你。” 阿霜的微笑开始变得模糊…… “饿……” 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前胸贴后背的痛苦，最可怕的是，肚子上还有东西压着。仔细看，是一团白。 “大白？” 更可怕的来了，我被熟悉的猫舌头舔了一下脸。它不是卧在我的肚子上吗？！难道是大白学了分身术！还是我饿出了幻觉？ 没有给我机会认真分辨，一只耳朵飞向了我的嘴。 我的耳朵充斥着恼人的嗡嗡声，除此之外我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我猜那只耳朵是想知道我刚才说了什么，于是我再一次诉说了肠胃的诉求。 “好饿。” 耳朵带着我的诉求消失，它离开的时候似乎佛光普照，我可以听到我的胃提前发出满足的声音。 我觉得我像是被人从宇宙深处拉回这个世界的，面对模糊的光，我感觉十分眩晕。于是我继续闭眼，休息我的胃和虚弱的神经。 “渊，别睡。”声音由远到近，渐渐清晰。“睁开眼睛好吗？” 不要，我在慢慢的回到宇宙深处。 可是……等等，为什么他叫我“渊”。 我惊恐的睁开眼，依旧是一片模糊。可是视野里有了人型生物。 人型生物将温水送到我的嘴里，滋润我干的发痛的嗓子。 “你终于醒了。” “战思宇……” 我的双手感觉到了人型生物收紧双手的力量，是他。他让我头皮发麻。终于知道了卧在我肚子上的生物是什么，是以前战思宇送给我的小狐狸。 “是我，是我，我……我接你回家好吗？” “我已经这样了，你还是不满意吗？” 人型生物呆住。 “我没有办法承受……更多的，不要继续折磨我了……” “我不是……” “我不知道你还想干什么，但是，我真的受够了。你若觉得现在这样还是不能了却我当年背叛你的心结，求你看在我为你生过一个孩子的份上，看在我这些年依你心愿的份上，杀了我好吗？我真的，不想在疯一次。” “我没有……我只想带你回家……当年的事情……” “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情了！”我用尽力气从他的手心抽出自己的手，“我哪里还有家？！” 门被推开，粥的香味缓和了紧张的气氛。 “好，好。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先把粥吃了好吗？等你好一些，你想去哪里，我送你去好不好？”战思宇示弱，自觉的抱起我让我坐起来。 “不用，让杨可来接我。” 战思宇苦笑。 我看到模糊的战思宇接过蓉梓递过来的粥，舀起来放在嘴边吹，等勺子放到我嘴边的时候，突然就觉得没有食欲了。 勺子在我的嘴边一动不动坚持了很长时间 “渊，已经不烫了。你吃吧，你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我别开头，刚才的一番话让我心里很难受。 “王爷，让我来吧，公子不习惯别人喂他吃东西。”蓉梓很有眼色的救场，战思宇和我的胃都得到了解脱。 小半碗下肚，立在一边的战思宇苦涩道，“渊，你，吃完好好休息。我等你好一点儿了就送你去杨可那里好吗？我真的，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吃完东西，我倒下去继续睡。我不知道为什么战思宇想要表现的无害，但是如果他能很好的坚持下来，我是不在乎原因的。 到下午的时候我再一次醒来，令人痛苦的是战思宇依然在我床边。他就像一个讨厌的背后灵。 “你说要让我离开。”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能感觉到他在点头。 “我送你去杨可那里。” “我自己可以去。” “渊，”我听出他带着请求的语气，“你还在发烧。我就送你过去，不会缠着你。真的。” “好。不过我要穿衣服……” “嗯。我出去，我不看。” 战思宇扶我下马车，手却没有离开我的腰。 杨府的人似乎早就被战思宇通知过，杨老将军和杨可都站在门外等着我们。杨老将军的出现让我感觉很不舒服，特别是他向我们行李的时候。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和杨可的事，亦不能想象他对这件事会是怎么想。 可是我没有心思再关心别人的想法，我急于摆脱腰上的那只手。 带着报复心理的，我钻进杨可怀里。杨老将军一言不发，看来他已经知道了，我不关心杨老将军的想法，却关心战思宇的。我们走到今天这个样子无非是他太介意我的背叛，我好想知道他看到这个场景会是什么想法。 “六儿，”杨可揉揉我的头发，“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如果可以，我不想醒啊。” “别任性啦，你不醒有人会疯掉的。” “是你吗？”我笑，战思宇就站在我的背后，没有一点儿声音。 杨可刚要发言，一阵车轱辘声传过来。我感觉他的身体僵硬了，“公主……怎么来了……” “公主？”我惊愕的转头，一片模糊。但是可以想象那马车的华丽，和从车上走下的人的美貌。“是你喜欢的那个吗？” 杨可点头。 “你……是不是达成心愿了？”我立马和他分开，我知道杨可对公主的爱慕。可是如果他要做驸马的话……我不就不能投靠他啦？虽然我应该为他高兴……“真好。” 我向后退。“我该走了。” “六儿，其实你不用这样。王爷已经……” 我转身，跑过马车。 “渊！” 我用力跑，躲开飞向我模糊视力的路障。 “渊，你去哪里？！” “别跟着我！！” 我感到由衷的伤心。为什么杨可会在战思宇来的时候成为驸马呢？晚一点儿不行吗，起码等战思宇离开啊！ 第62章 其实我的方向感不是特别好，这里就体现在把自己送进了死胡同。 我和战思宇就像在竞走比赛的赛场，只不过赛场的路线只有我和上帝知道，于是战思宇一直落后。我的郁闷原因在漫长的竞走中发生了改变，由不合时宜的得知杨可娶得美娇娘转到了阴魂不散的背后灵。 背后灵一直很沉默，一句话不说，就是尾随着我。 “你想干嘛？”我不想继续面壁，回过头。 战思宇不说话，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一直看着我。 “你说过不会缠着我了。” “我不缠着你……可是……你还在发烧，快下雨了……我们先回去好吗？” “回哪里？” 战思宇沉默良久。 “如果你愿意，嫣嫣很想你。”他继续看着我，然后补充。“嫣嫣，是我们的女儿。” 我们的女儿……我愣了一下。 “她从来没有见过我，怎么会想我。” “可是她知道你，她很想见你。”战思宇的语气突然变得急切，“她五岁了，很聪明很可爱，真的很可爱！你一定会很喜欢她！我们都很想你，我们等了你很久……” “等我？”你骗谁呀！“所以是你的女儿想见我了所以你才来找我，如果不是她，你是不是就让我一辈子呆在仙引楼？” “不是！我一直在找你！我不知道你在那里！如果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的意思是，不是你送我到仙引楼的？” “不是我！！”战思宇有些激动，“我怎么会把你送进……那种地方，我怎么舍得让你……” “我给你写信了。”真的不想提起那些信，我觉得那简直是继认识战思宇之后的另一个一个人生污点。它充分的展示了低三下四这个词的真正含义，我那么卑微的请求他接我离开那里，可是……青山依旧在啊…… “我，我没有收到过你的信……我们先回去好吗？” 开始下雨了。 “你没收到？我不信。” “渊，你才刚好一点儿，别淋雨。我们回去说好吗？” “不好。你凭什么让我回去？就因为你女儿想见我？那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蕊蕊就是她的娘，这样也省去了许多麻烦是不是？也不用你这样好声好气的找我是不是？” “可……嫣嫣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俩的啊……” 雨越下越大，我看到战思宇的身高一下子缩了一节。他跪下了。 “跟我回去好吗？你的病还没好……你不愿意见她……没关系，别继续淋雨了好吗。求你了。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身体不好……先回去好不好？” “你真的很喜欢孩子啊。” 我垂眼看着那模糊的面容，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他因为纪善的事情似乎说过愿意为我下跪，现在真的跪了，可是却不是为我，是为了他心爱的女儿。 我们的女儿啊……我真想知道战思宇是对她怎么描述我这只见过她一面的另一个父亲的。她长得像不像我，会不会像我怨恨我的爸爸一样怨恨我的离开呢？ 我蹲下来，看着战思宇在哭泣的脸。 “嫣嫣她，多高了呢？” 战思宇看着我，猛地抱住我。“你愿意去看她了对吗？” 我默默的点头，战思宇手忙脚乱的脱下他的衣服盖在我的头上，遮挡住越来越大的雨。 “渊，你走累了吧。让我背你回去。” 我趴在他背上。面对自己混乱的方向感产生了一点儿淡淡的忧桑，如果是我自己恐怕回不去了。 “你还认得回去的路吗？” “你放心。我会带你安全的到家。” 雨水加重了我的病情。喝过热汤，洗过热水澡的我早早的就躺回了床上，准备好好休息。毕竟等我病好了以后我们才能出发，而我也非常想看一看我分别了五年的女儿，孩子长得都很快，我想快点看看她是不是摆脱了刚出生的那种土豆样。 虽然我的视力不咋地。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虽然我有心早睡但是力不从心。翻来覆去的想事情。战思宇这次表现的十分无害，我记得他当初为孩子的事情要死要活的，像他这样绝对会溺爱孩子的熊父母为孩子的愿望做出如此牺牲，虽然牺牲了尊严什么的，有点儿过分，但是像战思宇这么过分的人，干点儿什么过分的事都不算过分了。 想着想着，安静的房间里突然有了点儿不该出现的声音。门被打开，我听到不大的脚步声。卧在我脖子旁边的大白也听到了，抬起头“喵~”了一声再次倒下去。 我绷紧身体，一动不动。 脚步声来到我的床边，那人坐到了床边的脚踏上。他伸手把被子往上拉，盖住了大白的小脑袋，大白不满的又叫了一声。拉着被子的手僵住，然后慢慢松开，拨拉了一下我脸上的头发。 “你干嘛？” “原来你没睡……”战思宇再一次僵住。 “你来干嘛？” “我……听杨可说你可能会做噩梦……我怕你……” 自从得了神经病，我精神了许多。但是当我一不留神自愈了以后就惨了，晚上做梦就跟看自己拍的恐怖片一样。这时候一直陪着我的杨可就会把我叫醒，然后抱着我拍我后背，顺便安慰一下我脆弱的神经。 “你不用编这样的借口，我是真的想回去看嫣嫣，不会跑的，再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晚上根本看不见东西跑不了的。你不用亲自看着我。” “我不是怕你跑。”战思宇坐在脚踏上，语气像是受委屈的小媳妇。他的脑袋刚好在床铺的位置，在我看来好像悬浮在空中。有一点恐怖片的味道。“我怕你做恶梦，醒来会不舒服。” “好吧，就算是这样你也用不着如此。我舒不舒服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在这里我会更难受。” “我可以不再这里，那我到外面去，不打搅你。” “你还是回去睡吧，我不需要门神。” 战思宇在黑暗里沉默片刻，“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我知道，我在仙引楼那种地方呆了那么久，你早就不想碰我。 “你不愿意，我可以走的。你不想看见我，我可以不出现。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我希望你心里……别怕我……”战思宇干笑，“虽然不太可能……那我走了，你睡。” 战思宇这个人，说话真的不算数。我休息的时候他还是会潜进来，尴尬的是我做恶梦的时候被叫醒时会把抱着我的人当做杨可。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战思宇是主角的恐怖片。主角默默拍着我的后背，直到我意识到我究竟把鼻涕蹭到了谁的身上为止。只是我对此行为表示了严肃的抵制，他终于消失，为了解决我依然噩梦不断的问题，蓉梓帮我找到了一把小刀，还没有以前削铅笔的刀长，但是很漂亮，而且放在枕头底下真的会安眠。 不过他真的没有在其他场合让我见过面，即便是我们踏上回家的旅程。蓉梓与我和大白在一个车里，方便照顾我。至于战思宇，我就不是那么关心了。 我的心开始归于平静，更多的时间开始考虑给我的孩子什么见面礼比较好。 我用大量的时间，费力的睁大眼睛用每晚帮我安睡的小刀雕了一只小发簪。由于是不专业木匠的手工制品，一定比不上战思宇这个王爷为她提供的首饰，不过我希望她能喜欢。 也许，我应该请教一下战思宇，嫣嫣究竟喜欢什么。 第63章 每一次走这条路似乎都会遇到意外，这一次还是大雪封路。我们改变了路线，走我来时的那条路。我们赶上雪天，于是打算在一个村子歇息一天。这让我找到了机会和一直不露面的战思宇讨论一下嫣嫣喜欢什么。 其实想问的还有许多。 蓉梓在短短的时间里和冲儿建立了非凡的情谊，虽然这些天看不到战思宇但是冲儿却频频出现，对蓉梓的好显而易见。我跟蓉梓提过冲儿，她表示十分羞涩。我觉得要是合适，我这个蓉梓的娘家人就和冲儿的娘家人把事情定了。反正蓉梓这么个好姑娘不能跟着我过一辈子，遇到好人家该嫁就嫁。何况冲儿确实不错。 蓉梓帮我把战思宇请来。他显得有些疲惫，不过心情不错的样子。关于蓉梓和冲儿的事情，我们很快达成了一致。原来冲儿早就跟战思宇说过这件事，而蓉梓则是因为害羞一直没跟我提！ 事情定下来的同时我还感动了一把。因为冲儿喜欢上蓉梓居然是因为我不幸入狱战思宇被我打晕时，蓉梓为了见战思宇这个王爷为我求情在王府门前跪了一上午！于是冲儿喜欢上了这个坚强，无畏又善良的姑娘。为这个我也得出血本给蓉梓大办一场，流水席啥的是必须的！ “嫣嫣她会不会害怕我呢？”我摸着白色的头发，聊开了才发现问题很多。比如说会不会被女儿当成白发魔男，比如说这些年嫣嫣她老爸到底死到哪里去了。我开始考虑要不要换一个闪亮的光头，然后告诉嫣嫣她老爸是看破红尘出家云游去了。如果是这样，我还需要编造一个闪亮拉风的法号才行。 “怎么会。你不用担心，她会喜欢你的，真的。” 我笑，这话说的太绝了。 “嗯，那你是怎么跟她解释我的取向的呢？” 战思宇深深的看我一眼。“我说，你生病了，这些年在四处求医。” “挺好的。”我咧咧嘴，非先天性坑爹白化病么。 “渊，这几天有没有让你不舒服的地方？” 我摇头，“你以前从不对我小心翼翼。” 战思宇低头干笑。“我……其实，这么久我还没有向你道歉……以前是我……” “要热水吗？”传来一个小姑娘叩门的声音。 热水，正好可以洗个澡。我摸索着想去开门，战思宇冲在我前面，并且接过了热水桶。 “是你！”什么，战思宇在这都有熟人？“天呐，你的头发怎么了？”这个看起来好像是我的熟人。 “你是？”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给你送过包子呢！不过也是，这么多年了。” 天啊！我捂住嘴，这就是风雪夜里送温暖的那个小姑娘，我现在还依稀记得那包子的芬芳！“你长高了！” “是不是也变漂亮了？”小女孩活泼可爱的求表扬。 “是的。”我顺着她的意思，虽然我看不见。 “你离开以后我娘就被放出来了，”我记得，当时她的妈妈被诬陷偷了东西。 “真好。” “是啊，那你呢，洗清冤屈了吗？”我记得，我们分享了一部分痛苦。 “呃……”我觉得我的表情一定像是吃了屎一样。 小姑娘看我的表情不对借口离开，房间里又剩下了我和战思宇两人。 “对不起，当年是我的错。” “什么？” “我一直想告诉你，但是我没有机会说。”他低着头，“我知道了，你从来没有背叛过我，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 我的脑子里瞬时间变成了有数万只草泥马奔跑的马勒戈壁。 “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久前……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 “所以，你来找我都不是为了女儿，是为了你自己？！是因为觉得愧疚要补偿我所以一直以来才对我这么小心翼翼，所以才什么都依着我！我早就知道，依你的个性根本不会平白如此！所以，你之前说的都是糊弄我，所以，如果你不知道我是清白的我现在还在仙引楼陪不同的人睡！”我抓住他的领子，愤怒来的势不可挡，我想揍他一顿。 “不是这样！我承认我是愧疚，我是想补偿你，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没有送你去那里，我从来没有想让你做那种事。”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渊……对不起，我……” “你觉得说对不起有用吗？！”我挥拳在他的脸上！ 我以为他来，起码是为了女儿。没想到还是为了他自己！ “我知道……” “你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举起小姑娘刚带过来的热水，连着木桶向战思宇砸过去！“我这辈子都被你毁了！而你却仅仅在这里道歉，还是为了安慰你那愧疚的心！” 我把他推倒在地，抄起身边一切我可以举得动的东西向他砸去！ “那么你为什么愧疚？因为对不起我，还是因为你自己杀了自己的孩子？” “渊……” “他死了，你没有办法补偿他所以来补偿我对吗？” 我们的动静有点大，战思宇点燃了我的斗志！冲儿冲进来阻挡我对战思宇的殴打。 “别……他委屈，你让他来。” 冲儿放开我，我继续冲向战思宇。用我实在的拳头殴打他模糊的面孔。战思宇很疼，但是不还手，也不叫出声。 我一边骂他一边打，这几年的愤怒终于得到了吃到的发泄。直到我觉得累了，才收起我的拳头，起身离开我的房间。 我在隔壁的房间睡着，可是没有蓉梓为我准备的小刀，我很快被噩梦惊醒。我想睡得安稳些，明天我还要赶路。我是那么急切的想见到女儿，并且从战思宇身边带走她。战思宇不配拥有可爱的女儿。我要拿回我的小刀。 我推开本来是我的房间的门，有人睡在床上，是战思宇。 我悄悄过去，手摸到枕头下面的小刀将它拿出。 “渊？” 没想到他是醒着的，我手一抖小刀落在地上。 “渊，这就是你来的原因？” 他捡起掉到地上的小刀。 “我知道你恨我。” 他把小刀塞进我手里。 “对不起……我想好好补偿你的。”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他握住我的手将小刀送进自己身体里。 我害怕的大叫，想把手收回去，可是被他握紧。他抱住我，血在我的手上流过去。 “对不起……” “他收拾好伤口了？”我看着走近我房间的冲儿。 他点点头，坐下来。“幸好刀子很小，没有伤到心脏。” “我知道你最近过的不好，跟王爷一起一直很委屈。可是他这些年过的也不好。” 我面无表情，静静的听他说。 “你刚走的时候，他都不怎么能睡着觉，每天记日子，等着你回来给小公主过周岁生日。那几天他每天都抱着小公主坐在大门口等你，直到过了年。从那时候开始他吃饭都会为你准备碗筷，他怕你回来的时候赶上饭点儿。可惜他一直到现在，还会对着一只空碗吃饭。” “后来，他很担心，没有你的音讯，于是他让人找你，又不敢打搅你。每次有人说找到像是画像里你的人，他都自己偷偷赶去看，不想让他们找到的‘你’发现他。可惜每一次都不是你。” “再后来，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快要发疯。在小王爷墓前跪了三天，然后大病一场。他连做梦都在跟你道歉。” “我知道道歉没有用，他也知道。他发了疯的找你，却没想到你会在……” 剩下的事情，我似乎比较清楚了。 “他欣喜若狂，却小心翼翼。他说你恨他入骨，他不能再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所以你醒来以后就会离开。他都不敢睡觉，你睡着的这几天一直守着你，他说想多看看你，看一眼就少一眼，你醒来也许就再也没机会见你了。没想到你愿意回去看小公主……他高兴坏了，你的每一餐他都让厨子做你爱吃的东西，他想对你好。每天晚上都坐在你床边的脚踏上守着你，然后白天在马车上补觉。因为他说你白天不想看到他。” “他其实一直很痛苦。” 我起身。“我去看看他。” 战思宇没有睡，我在黑暗里摸索着走到他床前。 “你不在的时候我总是梦到你，可是一醒来。什么都没有。我就想，如果可以再清醒的时候看到你，让我去死我也愿意。”他看着我苦涩的笑。 “可是我没有想过，就算死，你也不想再见到我。我知道错了，我想让你开心。我以为我死掉了你会开心一点儿，我愿意的，只要你开心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可是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让你开心。” “我知道错了，真的。” 战思宇在哭。 “我知道了。” “对不起。” “嗯，跟我讲讲嫣嫣的事情吧，我想多知道一点儿。想到她，我就会开心一点儿。” 第64章 虽然我恨战思宇，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想要杀了他。 介于他的举动，我决定相信他的部分话。我相信起码他是真心爱着嫣嫣的，也相信他的愧疚，对于小霜的。至于其他，我早就无心追究。反正我们基本上已经没有神马关系了。 毕竟这次回去的主要目的还是想要回嫣嫣，我觉得立志于培养一个孩子是一件很有追求的事情。毕竟把蓉梓嫁出去之后我也不想一个人过一辈子。于是我在战思宇对嫣嫣的巨细无遗的讲述中了解我五岁的女儿，以此来考虑用什么打动一个在我心里被战思宇惯着的小女孩。可是在战思宇口中，她是一个懂礼貌讲文明的好姑娘。 最多到春天，冰雪融化，我就带着她离开。 带走他的孩子，我相信这是对他很好的惩罚。虽然比起他毁我人生来说轻太多。 托战思宇的福，那把小刀成为了我噩梦的又一个根源，我讨厌一切带血的东西。这下子连一切刀具都没用了，我的枕头底下换成了王麻子大剪刀。 我们回到战思宇的府邸时，情况与我第一次来到这里出奇的相似。只不过迎接我的多了两个小孩子。 战思宇依旧和我保持让我舒服的距离，让蓉梓拉着我走进宅院。我看到两个模糊的小人跑过来跳进他们老爹的怀抱。如果不是战思宇那个混蛋，出差回家也应该有一双儿女这样迎接我的！ 羡慕嫉妒恨说的一定是我现在的状态。我多想照着战思宇的后脑勺大力扇过去。 但是他怀里的小脸冲我看了过来，我突然是那样的手足无措，和我计划好的一点也不一样。面对一个从该没有遇到过的小生物，脑子里想好的事情都没有办法落实，我完全变成了一根木头。 “嫣嫣，你看，小爹爹回来了。”战思宇把嫣嫣放下来，牵着她的小手走向我。我觉得我应该笑一下，表现的友好一点儿。 可是小女孩还是有些怕我的样子，躲在战思宇身后，就露出一个头偷偷看着我。 噢，我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知道我现在形象不是很好，可是你也不用这样吧！你这么怕我，我准备好的黑猫警长和一只耳的睡前故事给谁讲啊！我好郁闷好想离开这个地方！ “嫣嫣，快叫小爹爹呀。”战思宇看出了我的窘迫，把战寒嫣推到我面前。“他回来看你了。” “小爹爹~”小女孩怯怯的伸出手，我蹲下来拉住她的小手手抱抱她。抬头看着周围的人，希望他们能提示一下我该说些什么，我总不能说“你好”吧。 “小爹爹，你的病是不是还没有治好啊？”小姑娘抓起我的头发。战思宇告诉过她我是出去求医的。 我就知道是因为我的形象所以她才怕我，我要染发！ “嗯，有些病，不好治的。” “那小爹爹还会离开我们去看病吗？”小姑娘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天真的问。 这个问题好犀利。虽然我们有血缘关系，但其实我们不熟啊，第一次见面问这么尴尬的问题好吗？战思宇你是怎么做的教育工作的啊？其实你和她商量好了要用小姑娘骗取我的同情心让我说no的吧？(‵o′)凸 我犹豫，战思宇和女儿都看着我，等着我给他们一个100分的答案。 可是我从小就不是好学生，60分有时候都得不了。 “会吧。” “那嫣嫣和爹爹想小爹爹了怎么办？” 战思宇还睁着一双眼睛盯着我。你那么无情无义总不会天真的觉得哥天真善良吧？ “那嫣嫣陪小爹爹一起看病好吗？”我试探着问。一是想看看战思宇会有什么反应，二是想看看嫣嫣容不容易倒戈到我这边来。 “好，”我笑，看到战思宇紧张起来。“我和爹爹一起陪小爹爹~” （⊙▽⊙），战思宇你到底是怎么教的孩子啊…… “好了嫣嫣，小爹爹刚回来我们让他去休息一会儿好吗？你先和哥哥还有小白去玩一会儿。”小白就是小狐狸，它和两个孩子一起长大，见到他们表现的十分活泼。 战思宇站起来，看两个小孩一条狐狸跑开。“渊，先把东西放下吧。你以前的东西，我都没动过……” “我不想住以前的房间。” 战思宇愣了一下，“嗯，是我没考虑周到，以前的东西你应该都不想看到的。我这就叫人收拾一下其他屋子，你先洗个澡好吗？” 新收拾出来的地方不大，刚好够我和蓉梓大白两人一猫住。小院子里种了好些迎春花和其他植物，大概到了春天就能开花，不过那时候我就带着大白离开了。 战思宇没有察觉我会带着嫣嫣离开，很不警惕的要嫣嫣多陪我。想要我们在短期培养出这几年本来应该有的父女情。一并的，由于我不忍心给女儿营造出一个父母离异家庭不和的气氛，我们两个还需要表演和谐家庭和谐社会的情景剧。 但他如今很懂得收敛，从不搞得大家都尴尬。 在战思宇的帮助下，我和嫣嫣的的感情呈指数函数增长，很快我就开始用安徒生爷爷的故事哄她入睡，我的女儿也成了我的安眠神奇。嫣嫣真的很可爱，很聪明，而且琴棋书画样样通，棋艺比6岁的战思宇都要好呢。我越来越喜欢她，她也越来越喜欢我，我的报复计划指日可待。 在这闲来无事的几天里，我通过书信和我的哥哥联系，我想我和嫣嫣离开这里的第一站可以是我的家，那里还有我的侄子们可以和她一起玩。我知道，现在陈家是我的三哥掌权了，我的四哥也正经起来，开始帮助三哥做生意。突然是那么的想回陈家，我相信他们会照顾好我和嫣嫣。也许我会在那里安定一段日子。 事情好像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了，蓉梓和冲儿大喜的日子也定了下来，在年后，和杨可做驸马的日子一样。黄道吉日什么的还是很受推崇。 我也很封建迷信的开始打算，看看他们婚后的哪一天最宜出行。 第65章 转眼到了年跟前。王府里早就开始布置起来，到处是红火的灯笼。红色对于我视网膜的刺激格外明显，看到这种充满节日气氛的颜色让我和府里的每个人都很开心。自蓉梓知道她的事情定了下来，与冲儿也亲近了许多。新春佳节，在我陪着我的宝贝女儿游园或者做其他交流感情的娱乐活动时，蓉梓也可以与冲儿交流感情了。 大年三十，吃完丰盛的年夜饭我忍住浓浓的睡意陪着嫣嫣和蕊蕊的孩子小枫放鞭炮看烟花。这对于一个晚上基本上就是瞎子的人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就听见耳边不断的有远近大小各不同的爆破声，好像前线战火不断的感觉。痛苦的最深处在于战思宇看出了我对于只闻其声不见其物的烟花爆竹的厌恶，总是护着我不让嚣张的鞭炮炸飞到我身上，然后偶尔在爆竹声中捂住我的耳朵。 于是嫣嫣就看到了她的一对父母相亲相爱，貌合神离的场景。要知道，我不能在嫣嫣面前将战思宇打飞，给孩子留下阴影什么的就不好了。 小孩子精力旺盛的很，玩到很晚。我就比较无聊，连春晚都没得看。直到嫣嫣筋疲力尽，我硬撑着给她讲了一个以前大家都没有给她讲过的西方童话以后，才得到休息的机会。 “渊，挺晚的了，不在这里休息吗？” 我摇头，还是回自己的屋子休息比较好。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让蓉梓和我一起回去就可以。” “她……和冲儿一起呢。” 我望天，幸亏现在没有啥情人节，要不然孤家寡人真的是有压力啊！连导盲犬都要跟人跑去过节了！ “今天一直陪着嫣嫣玩你累了，我背你回去吧。” 我摇头。 “我知道你不喜欢与我接触，白天陪嫣嫣时同我一起已经让你不舒服。只是回去的路又黑曲曲折折你走起来又不方便。不如我背着你这样快一点，也好早点回去休息。毕竟明天还要继续陪着嫣嫣玩，会很累。” 说着话他已经在我身前蹲下。 我看着他温顺的后脑勺觉得既然他这么想干体力活，不让他满足是不是有些不好意思呢。况且他胸口受伤之后还没怎么好好运动，正好我最近日子过得不错也长胖了不少…… 我环住他脖子加以他后背生命之重之后他呻吟一声，然后笑了。 “以前一直想着，能和你一起带嫣嫣玩，看嫣嫣长大该是多好的事情呀。现在终于有机会和你一起陪着她玩了，不知道可不可以……” “恐怕不能一起看着嫣嫣长大。” 我们穿梭在曲折的长廊里，身上披着他的寒衣，暖和的我想要趴在他身上睡着。困意结束了我不情不愿的对话，可是也带来了我意识不到的大问题。 我在半睡半醒中环着战思宇脖子的胳膊自然松开，于是我就向下滑。战思宇为了让我能够保持在他背上用力往上一托，我瞬间被惊醒，同时惊醒的还有在战思宇托了几下之后撞在他身上的我许久没有用过的器官。 我尴尬的看战思宇的反应，他没有反应。似乎是没有感觉到，继续向前走。于是我仅仅环住战思宇的脖子，不让自己再下坠。 “渊，别勒的那么紧……喘不上气。” “嗯，快点，有些冷。” “已经到院子门口了。等会儿拿暖炉暖一会儿被褥就可以睡了。” “那我下来自己走。” 战思宇放下我，抓住我的袖子带着我在黑暗的院子里走。我走得飞快，等战思宇走了我就可以解决个人问题了。 没想到战思宇进房间来以后没打算那么快离开，一直帮我做点香炉之类的琐事。罢了又坐在我身边。 “渊……要不要我帮你？” “嗯？” “那个……”他咽了下口水，“刚才背着你……” 我勒个去啊！这厮原来刚才就知道我要解决私事儿了，就是不声张！ “王爷，您帮我一男妓解决这种事不合适吧？” 战思宇瞬间就慌了，“渊，你别这样。我从来没把你当过……那个。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求你别这样说。” 我乐了。“那王爷你怎么帮我解决呢？用手？还是用嘴？” 说老实话，就冲当年我和常青闹的那么一出时他嫌弃我那劲儿，如今我这样不干不净的身子他肯碰绝对是对自己的心里挑战，他能用手都是能让我出乎意料的了。我觉得他的脸一定整个绿掉了。 然后等看到他的动作时，我的脸就整个绿掉了。 “你你你你你干嘛？” 战思宇不说话，跪在我腿前就要解我的裤袋。 “哎，你别呀！” 我抓住他的手，想让他的手离开我的裤裆。可是挣扎中我的小朋友更加难过了。战思宇仗着自己的眼睛没有老花就欺负我，很快解开我的裤子开始用嘴解决我的私事儿。 累了一天我早就没有力气做无畏的抵抗，快要就范的时候他却张嘴离开了。 我气绝！ 战思宇你个混蛋，做事就不能善始善终一回吗！ 正要用手自己解决，他却摁住我的手，解开了自己的裤子。 人活到我这个地步，就会特别极端，看到别人解裤子就有颤抖的冲动。 “你别……” 他不等我说完话就扶住我的小朋友坐上去。 “渊，这些年我欠你的，只怕日后是万分之一也不能还你。但我战思宇这辈子心里除了你，再无别人。我以前是混蛋，但你走后我便没有碰过别人……我知道你早就不在意我的事，可不管你如何这辈子我只有你一个，能睡我的也只有你……事到如今，怕是碰我一下你也不愿，但我，很想服侍你……想让你快活……” 我看着他，把他按倒在床上，发狠的做我这么些年都没做过的男人。 事毕，我抽身出来。 他环住我的脖子起身想亲我，我向旁边一躺，躲开。他颓然的又躺回原处。 “渊，洗澡吗？” “不，累了。你自己把伤处理处理一下吧。” 我不仅男人了一回，还禽兽了一回。为了回报他这么多年的照顾，连他的身上都被我咬出了好多伤。他的血味在我嘴里蔓延开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很解气。甚至有一咬封侯，学猛兽咬住他喉咙灭了他的冲动。 “那个没关系。”他小心翼翼的从背后抱住我。“嫣嫣她挺喜欢你的，平常对人生疏的很，和你却亲近的那么快。” “嗯，”听这话我有些得意，“她毕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 “那……你可不可以多留一段日子？”战思宇的手臂收紧，怕我不高兴急忙解释，“我是说如果你开春后还没想好要去哪里……可不可以多呆一会儿。你离开，嫣嫣她一定很难过。” 我咳嗽一声，把我的底牌都出来。“那我就带她走。” “你要带她……走？” “不行吗？”我扯开他抱住我的手臂，坐起来。“你不是说什么都愿意为我做？现在我想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都不行吗？我的小霜已经被你害死了，我和嫣嫣分开了这么多年，现在也不能和她在一起？” 我如愿以偿的看到战思宇痛苦的表情。 小霜是他心中的忌讳，嫣嫣是他最宠爱的孩子。 战思宇已经因为自己的原因失去了一个，不想失去另一个是理所当然。但是我也不想再失去我唯一的孩子了。 “战思宇，你个伪君子。你还有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说你要补偿我，却连儿孙之福也不愿让我享。” 我步步紧逼，用这几年受的苦和他无耻的罪行刺激他。 直到他点头。 “那我……以后，可不可以去看你们？” “我早就说过，如果可以，我不想再见到你。” “……嗯……好……” 如果我的视力再好一点儿，我就能看到战思宇的两行清泪和绝望的眼神，享受着一直期望的复仇快感了。 可惜我的视力不好，他也没有给我听他失态哭声的机会。 “渊，那你睡吧。我回去了。” “嗯。” “以后……你想要了，可不可以还让我来帮你？” “以后我自己可以解决。” 第66章 本来应该是很美好的节日，战思宇却像疯了一样，再也不限制嫣嫣玩的时间，也不管嫣嫣想怎么玩，就算昼夜颠倒也陪着她。我知道他珍惜嫣嫣，不想和她分开想和她多呆一会儿所以才如此。 那我就一并陪着。反正嫣嫣开心就好。 战思宇这回事下了狠劲儿，拼了命的对我们好。也许他还想挽回什么，但是恐怕真的没有机会了。 不过我们相处的机会实在不多了，我也很少再给战思宇脸色。这几天我们过得很融洽，看得出嫣嫣因为我们的关系变得稍微融洽，不会再因为一些互动游戏而别扭尴尬，她玩的也分外开心。 今天的风挺大，适合放风筝。战思宇有事要处理，我便陪着嫣嫣和小枫一起放风筝。放风筝这事我小时候常做以前也和战思宇一起玩过，要不是如今眼神不好，让我现场给我的宝贝女儿扎一个都不成问题。 想当年玩风筝还出过意外，风筝上了天，一阵大风吹过。风筝头一载就跌进了旁边的人工湖，怎么拽都拽不出来，最后我把战思宇推到了湖里让他把风筝捞了上来。可惜风筝和战思宇都成了落汤鸡，没法再玩。 还有一次风筝飞的特别高，在天空中只有一个小点儿了。我一得意就忘记了绳子的长短。结果等到发现手里的绳子飞了以后大风吹过，就看见绳子的尾巴已经平行移开。我和战思宇撒腿就追，可惜风筝在天上没有障碍物，飞的很起劲。我和战思宇在地面就是躲避各种路障的追，翻过假山，绕过池塘，直到追出了王府风筝绝尘而去我们才作罢。那一次累得我们满头大汗。 还有一次……算了。 我帮两个小孩子把两支风筝都升起来以后便把线交给了两个孩子。 “公子，刚才冲儿说你的哥哥来信了。”蓉梓走进院子，大概是冲儿要出去办事，所以她来和我们一起玩。 “真的？！”我有些小激动，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和哥哥们联系上。 “嗯，说是放在王爷书房了，王爷办完事就能给带过来了。” “在他书房？我自己去拿。”我等不及，把孩子和一猫一狐狸托付给蓉梓，自己往战思宇的书房走去。 战思宇并不在书房。 我很久没来过他的书房了。想当年还把他的大书桌当过床，这会儿他书桌大的难倒了我。其实战思宇平时还是很有条理的，桌子很整齐。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乱，我一半瞎在他桌子上一堆东西里找一封信能难死。 翻过一遍以后我推测信被放在后面的架子上了。 我开始继续寻宝。 虽然找起来很费力。但是通过地毯式的搜索我还是发现了可疑目标，但不是哥哥给我的信。 那是一个很眼熟的木匣子，我几乎是颤抖的打开它。 里面是以前在仙引楼的时候写给战思宇的信。 他说……他没有收到。 我觉得浑身发凉。 “渊，你怎么来了？”战思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手忙脚乱的合上匣子，转过身。 “……”我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其实本来就不信他说的话，可是看到证据之后还是会觉得很难受。可为什么要难受呢？ 我闭上眼，马上要离开了，我不会再因为他难受。 “渊，怎么了？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冷了？”战思宇把手炉塞到我手里，把搭在凳子上的衣服披在我身上。 “冲儿说我哥哥的信在这里。” 我低头看战思宇从砚台下面抽出信封交到我手里。 “渊，你不方便认那么小的字，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不用，到外面去吧，外面光线好看得清楚。” “好，正好我们去看孩子们。” 他拉住我的手带我到外面去，这些日子蓉梓和冲儿频频约会，导盲犬的工作基本上交给了战思宇。拉袖子的方式很别扭，于是我允许他拉我的手。可是现在我被拉着觉得很不舒服，于是战思宇又不明所以的开始拉我的袖子。 现在，不管我对他怎么样战思宇都不会介意。也不会多问，就是按吩咐做。 我们回去的时候孩子们已经玩累了，坐在亭子里歇息。战思宇抱着小白指导着两个孩子对弈，大白抱着阿霜的骨灰瓷瓶玩，蓉梓帮我研墨，我吃力的读完哥哥的信，准备给他回信。 一切看起来都很和谐。 “哈哈，哥哥你又输了！”嫣嫣欢喜的拍着手。 我笑，想当年我也老是赢我哥，但没有嫣嫣这么嚣张。 “父王你偏心，老是帮着嫣嫣！”小枫不冷静了，和战思宇吵吵闹闹了半天把棋盘让给了战思宇。战思宇和嫣嫣开始了父女对弈。小枫跑去逗弄大白。 我的信已经写好，站在一边看嫣嫣下棋。 战思宇让着嫣嫣，很快嫣嫣就拍着手庆祝赢了她的爹爹。 我觉得战思宇这样教育孩子不对，老是让着她怎么能进步嘛！刚要和战思宇探讨一下就听见“砰”的一声响。然后是大白喵喵的嚎叫。 我急忙回头，看见令我崩溃的一幕。 小枫和大白抢装阿霜骨灰的瓷瓶，大白不给他，他硬抢，大白去挠他的手。瓶子掉在了地上…… “阿霜！” 我推开小枫，扑到地上。被推倒的小枫开始嚎啕大哭。 我猜没有心情管小孩子，地上是一堆碎瓷片。我看着瓷片崩溃了。 我的阿霜啊！我守了它这么多年，怎么就碎了呢！ “渊，别动！要扎到手了！”战思宇过来拉住我的手，不让我去抓混了瓷片的骨灰。 也就是晚了那么一会儿，今天不愧是放风筝的好天气。风大，风一吹，我的阿霜无影无踪。 “阿霜！！” “渊，别这样……” 战思宇过来抱我，我狠狠的把他推开，捉住刚刚被蓉梓扶起来的小枫的肩膀，狠狠的前后摇晃。 “你还我阿霜！你还我阿霜！你还我！” “渊，你干什么啊！放开孩子！” “战思宇你放开我！我什么都没有啦！你们把我的阿霜还给我！” 我一定是疯了，阿霜早就死了。他说他快投胎了，我留着它的骨灰还有什么用呢？它又不能保护我……可是，如果我连阿霜的骨灰都没了，等它投胎我再也见不到它，我就真的失去它了。只是那还是个孩子，我不该这样对他……可是我心里好难受，我觉得心里堵得慌，好想发泄…… “渊，别掐孩子……是我没有看好他，你先放手好不好，这和他没关系是我不好……” “你别碰我！！！”我歇斯底里。 “蓉梓，先带嫣嫣走！”嫣嫣看到我崩溃的样子，也被吓哭。和谐的场面似乎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现在和谐被打破，场面混乱不堪！ “渊，你放手好不好，你会弄死孩子的，你打我，你打我好不好？” 弄死孩子？ 我打了一个冷战，理智回来了。 “渊，你怎么了……”我在颤抖，混乱的场面，小孩的哭声，我想起了我的小霜。 “为什么杀小霜的时候你那么果断，那么决绝啊！”一切都是因为战思宇啊，如果不是他，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就算没有阿霜，我也会很幸福！“小霜不是我们的孩子你就杀了他，那小枫呢？也不是我们的孩子啊！” “渊，你别哭……别这样……” 我和战思宇永远在吵，永远都是。 “战思宇，你是不是想和我和好？你说是不是？” 战思宇用手拨拉着我脸上的泪迹一边胡乱点头。 我凑近他，亲他的嘴。 “你杀了他，杀了他我们就和好，我们从新开始……” 战思宇呆滞的看着我，片刻之后他开始摇头。“不行……不行！” “他不是我们的孩子啊，为什么不行？你想要孩子，我可以给你生啊，你想要多少都可以，我们和好以后……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我吮吸他的唇，其实我知道他不会那么做，可是我希望，至少为了我他可以做出一点儿样子。让我知道，他对我好是想和我和好而不是因为他弑子的愧疚…… “不可以！” 他猛地推开我，我的重心不稳，向后摔去，后脑着地。 “渊……你……我不是有意的……我……” 我伸出手示意他闭嘴。 可还是有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枫儿！！”蕊蕊的尖锐女声由远至近，爆炸在我的耳边。应该是嫣嫣跑去找的她吧。“是我的错！不管枫儿的事，放过他吧！是我，都是我！！” “怎么就都是你了……”我笑，推开战思宇的手，自己挣扎着坐起来。“和你有什么关系？” 蕊蕊抱着小枫跪在地上，她在发抖，“是我，是我找人送你去仙引楼……和王爷没关系是我做的，我愿意受罚，别伤害我的孩子！！” 我愣住，“你说什么？” 蕊蕊也愣住，“你……不是知道了吗？” 原来嫣嫣找蕊蕊的时候没有交代清楚，她只知道我对着战思宇和小枫发脾气，正在狠狠的收拾小枫……她以为我知道了什么。 “是你？”我哭笑不得，“为什么啊？我都已经走了，已经离开王府了！” 战思宇也一秒钟变白痴了，他心里有着和我一样的疑问。虽说我刚来的时候蕊蕊对我有敌意。可是后来我们相处的很不错啊，为什么我走了她要害我？ “因为王爷伤心……你让王爷伤心了……” 战思宇大吼一声，我则开始大笑。 居然是因为这样！蕊蕊是那么爱战思宇，因为我背叛了他伤害了他让他心痛所以也要让我得到教训，可是她却没想到我会回来，没想到我们因为她匪夷所思的举动更加痛苦。 “你走吧！” 造化弄人，我不打算跟他们母子计较什么，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怎么样都无法挽回。 “渊……”战思宇轻声唤我，手抚上我的后脑。“还痛不痛？我刚才……我想和你和好，可是真的不行……我已经犯过这样的错误了，不能再伤害一个孩子……我……” “别说了，我不怪你。”我抹掉眼泪，“不是你的错，当年你滴血认亲，你不知道小霜不是你的孩子。你是王孙贵族，发生这种事情生气是理所当然。小霜和我，是命不好。也许小霜早些去了也是好的，免得长大像我一样，陪别人睡还要喝避孕汤药。” 战思宇一直摇头，双手抓着我的肩膀。“不是的，是我错了，我错了……别这样，求你别说了……” “之后是蕊蕊送我去仙引楼，也跟你没关系。” “渊，别说了！” “至于我在那里的五年……”我咧嘴笑，你收到我的心知道我在那种地方，又不知道小霜是自己的孩子，不理会我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是我自己命不好。” “渊！！” “你找到我以后也对我不错，还答应我让我带走嫣嫣。我不恨你，真的，真的不恨你。你不用愧疚，这些都和你没关系。以后我们也没关系了。等我走了，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吧。你不用愧疚。” “不行！！怎么可以……” “哥哥说开春了他就会来看我，到时候我就和嫣嫣一起回家了。我也会当这些年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哥哥们会照顾我和嫣嫣。以后，你就不用管我们了。” “渊……”战思宇在哭。 “我累了，想睡觉。” 我推开他，站起来向回走。留下他一个人。 第67章 战思宇不记得是怎么失魂落魄的沿着陈渊的步子走到他房前的，脑子被陈渊说的话占着，摸着那扇关着的门不敢推开，只靠着那紧紧关着的门滑坐在地上。 陈渊说他不恨，不怨，怎么会是真的。只不过不想和自己再有关系，想和自己撇的干净些。 战思宇扶着胸口默默的哭，不敢惊扰房里的陈渊。 陈渊和自己在一起的这些年，似乎是没有过得什么安逸的日子。自己对他则是混蛋至极仗着自己的地位和所谓的爱意不断迫害陈渊，从他们认识开始就是自己在不断逼迫陈渊。而陈渊则是不断的在逃。 当年他是多么的明智啊！只可惜了当年自己从未让他得逞。 可是如今…… 陈渊说不怪自己，怎么能不怪自己？虽然当年滴血认亲有误，自己误认为陈渊与外人有私情。可是终归是自己残暴自私，才杀了自己的亲生孩子。 一步错便步步错，陈渊蒙受冤屈痛失爱子，就算当时自己再怎么补救也无济于事。这样的伤痛哪里是自己单薄的爱意可以平复。 况且那份爱也是自己强加在陈渊身上的，自己以为爱他所为他做的一切，分明就是在烦他。而自己还在要求陈渊对他那烦人恼人纠缠不休的爱意做出同等的回应。自己做不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与他人生下孩子，陈渊没有计较。自己却容不得陈渊有半点不忠。 那自私混账的爱意是多么的可笑啊！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害他。害得他痛不欲生几度自残。 就算不是自己送陈渊去仙引楼，害他落得如此下场的也是自己。想起后来与杨可交谈，杨可所说的宁可陈渊疯着或者死去都不愿看到他清醒过来的样子，想起陈渊许多时光里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样子，想到他与自己共处一室却紧张的神态，自己多想用一死换他一笑。 本想自己可以见到他已经很好，却还贪心的想每日可以见到他。想着自己有了嫣嫣就可以留他久一点再久一点，可是却不想他与自己在一起是有多么的痛苦。 战思宇想起他哭的样子，想着他在病榻上求死的样子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战思宇咬着下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他与自己在一起时欢乐的日子少得可怜，平日里自己总是想着安慰着自己，现在却是连想也不敢想。他要走了，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想起来也全是痛。 现在一切错误都因陈渊的痛苦而结束了，他不要自己的补偿，自己也弥补不了犯下的错误。陈渊只有带着痛楚离自己远远的，自己也只有受到再也见不到他见不到自己孩子的惩罚。 战思宇边哭边想着以前的事，月亮上了云端，天空也开始飘雪。 战思宇也不觉得冷只是在地上呆坐着。 如果可以……如果自己不是什么狗屁王爷，而是那个帮陈渊逃离混蛋王爷的书生该是多好！就算不能与他在一起，在他心中自己也是美好的。 不像现在，他讨厌的不想与自己有半分关系……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看着阿霜，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在梦里相见了。 “没关系啊，我马上就可以投胎了。” “你会做人吗？” “不，还做狼，还去陪着你。我要是成了人就不能快些长大保护你了。我与孟婆说好了，到时候只给我半碗汤。出生的前几个月就可以保留记忆了，我就由可以在你身边了。” “那我怎么才能找到你呢？” “你现在住的院子西南角有棵迎春花，等那树上开满了花就到王府后面的山上去找我，我会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在你手心里舔三下。” “好，等我快要离开王府的时候那花就应该开了。” “你要离开？不是说不是他送你进仙引楼吗，怎么还要走？你不是说就算是庶民遇到大绿帽子还会愤怒，何况是王孙贵族。我以为你原谅他了。” “难道你希望我原谅他？” 阿霜笑，“我只希望你开心，至于对他如何，全由着你。” “其实他一直对我不错，真正做错的不过就是那一件事。可是这一件事就够了。开春哥哥就接我回去，我和他就再也没关系了。到时候我们就真的像以前一样了。” 我和阿霜道别，然后醒来。 我睡得早，醒来时是半夜。睡意全无的在床上干坐了一会儿才想起当时大白没有跟着我回来。这会儿也不见它的踪影，我叫了它几声也没有回应。 虽然猫是意志坚强的生物，可是这大冷天的，别是我的门关了它进不来在门口冻一宿。 我下床，准备去看看大白在不在门外。 可是拉开门，没有软猫，一坨硬汉倒在我腿旁。 硬汉身上盖着雪颤抖着抬眼看我。“渊……” “你怎么在这儿？” “你恨我吧渊，但是求你别当没有认识过我好吗？” “你在这里多久了？” 战思宇呆呆的看着我，片刻之后低下头，吃力的站起来。“没……没多久。我这就走，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这就走。” 我看战思宇抖掉身上的雪，晃晃悠悠的向院子外走去。然后在路过门口的时候轰然倒地，脑袋撞在了石门上，我看着觉得脑袋好疼啊。 冲儿今天回来的很晚，回来见着他的主子在我床上昏迷不醒。 “这又是怎么了？” 这种事情我们都很习惯。 我已经叫人帮忙从战思宇的书房里取了装着我的信的匣子，又找了一个精美的铜盆子准备烧了他们。冲儿看在眼里知道了事情由信件所起，也不再问。一边照看着战思宇一边看我投篮一般的把一封封信件往火盆子里头扔。 既然这些信没有起到它应有的作用，那还是消失比较好。 可是怎么多出来了几封？ “这是王爷当年给你写的，可是不知道该发往哪里。”冲儿看我一眼。“其他的是王爷四处问人得到的。” 我疑惑，把多出来的信放在一边，取出最下层放着的几页纸借着火光仔细看。 上面是这几年我改了的爱好和习惯，以及忌讳之类的。还有一张是我的白描画像，大概是为寻我的人准备的，上面还有一个庞大的奖励金额作为鼓励。这应该是他从画室那里要来的。 我笑，我还挺值钱的嘛。 我接着看了战思宇的信，和我的风格很相似，千篇一律的问我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嫣嫣很可爱之类的。 “如果王爷没有见到过你该多好，两个人都不用这样痛苦了。” “是啊。” 我从信里拔出情绪，抬头看冲儿一眼，连着木匣把所有东西扔进火盆子里。 第68章 天亮的时候战思宇还没醒，我等不及，出去寻找阿霜说的那棵树。人生真叫一个柳暗花明，我觉得人生又明朗起来。美好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来了。 不过盘踞西南角的是一株玉兰，但是在它的边上有一株迎春。我带着大白去抚摸那光秃秃是我枝条，等待着枝桠上开满花。我无聊的思考大白应该管阿霜叫哥哥还是叫弟弟……好吧，也许是姐姐或者妹妹。 我听到院子门口有细碎的声音，转头看去，看到我的嫣嫣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过来。 一定是我昨天吓到她了。 “嫣嫣，来~”我冲着小女孩招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过来。 我拉住她的手，“嫣嫣，你是不是害怕小爹爹？” “小爹爹，你是不是还生哥哥的气啊？哥哥不是故意的。” “爹爹知道，爹爹不生气的。”我摸摸她的脸，“昨天是爹爹不好，爹爹吓到你了。” 嫣嫣摇摇头，把头埋在我的怀里。“爹爹在小爹爹这里吗？” “嗯。”我看了看闭着的房门。“你来找他吗？” 嫣嫣点点头，“小爹爹是不是生爹爹的气？” 我有些疑惑了，嫣嫣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呢？我昨天没有表现出来啊。 “怎么会呢？” “可是爹爹总是这么说。” 我皱起眉头，战思宇怎么可以这么告诉孩子呢。 “爹爹喝了酒就会说……小爹爹是不是真的很讨厌爹爹啊？” 我赶紧否认。 “那小爹爹是不是像爹爹说的还要走？” 我怎么觉得战思宇为嫣嫣带来的两个问句里有着浓浓的因果关系？虽然事实就是这样，可是让孩子这样觉得是不是太不好了！最奇怪的是嫣嫣为什么会提起这个问题呢？是我昨天发脾气的行为让她感觉不安定吗？ “嫣嫣，你听着小爹爹不像爹爹说的讨厌他，要离开也不是因为讨厌他。” “那小爹爹还是要走？” “……” “小爹爹不走好不好，”女人果然是感情动物！这么小就能一秒钟红眼底！“小爹爹要看病就像现在一样让爹爹把大夫请回家好不好，我和爹爹都不想让你离开！” 战思宇一直妄想可以治好我都不抱希望的眼睛，还有恢复头发的颜色。他拼命的找大夫，关注着我每一顿的伙食。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么多年的病，好起来的希望是非常渺茫的，但是他还是在努力。我的病没有好，战思宇请医生的这件事似乎也让我外出寻医的借口破裂了。 “嫣嫣……小爹爹必须走。” “不要！小爹爹回来以后爹爹笑起来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嫣嫣不想让爹爹像以前一样……以前爹爹提起小爹爹或者嫣嫣功课做得好了他才会这样笑，嫣嫣不喜欢这个样子。嫣嫣希望每天都能和小爹爹和爹爹在一起。” 其实我不关心战思宇是怎样笑的。 我关心着和嫣嫣的对话，没有发现战思宇已经醒了，正向我们走过来。 “嫣嫣，小爹爹会和你在一起。小爹爹好久没有见到自己的爹爹还有哥哥了，嫣嫣你陪小爹爹回小爹爹家好不好？” 嫣嫣睁着一双大眼睛，“爹爹会去吗？” “不会。”我摇头。 “那嫣嫣也不去。” 我看着那张小脸惊呆了，我以为她会跟我走的，我们这些天的关系是那样的好。我以为嫣嫣很爱我了，但是没想到她更喜欢战思宇。我知道的，我给她的再多也比不上战思宇在这五年来给她的。可是我真的很想和她一起离开，不为报复战思宇的，就凭她是我的女儿我也想和她在一起。可是她的反应…… “嫣嫣你说什么呢！”我抬头看到战思宇，“渊，小孩子不懂事……她会跟你走的，你别……不高兴。我，我不应该跟孩子多说，不该喝酒……” “爹爹！” “嫣嫣乖，陪小爹爹回家看看。” “爹爹你不想跟我们一起吗？爹爹不要嫣嫣了？！”小女孩尖利的哭声传来，我感觉头皮发麻。 “爹爹没有不要嫣嫣，爹爹只是……爹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不能马上和你们一起走。但是爹爹回去找你们的。” 战思宇开始骗小孩了，而且他的情绪也开始不对劲。 “爹爹骗人！” “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嫣嫣看了看我，“爹爹每年都告诉我小爹爹会回来。” “今年小爹爹不是回来了吗？” “可是……” “可是晚了对不对？”战思宇苦涩的笑，“爹爹一定会去找你和小爹爹的，有可能会晚一点，但是不会晚这么多的。” 嫣嫣止住哭声，相信了战思宇。 “那让蓉梓姐姐带你去找哥哥玩好不好？” 战思宇叫来蓉梓，让她领着嫣嫣离开。 只剩我们两个。 “你不用担心。嫣嫣只是个没有离开过我的小孩子，她会和你走的。等她离开了也就好了。刚才……说的都是骗她的，我不会去找你了，不会打扰你们。”战思宇挤出一丝笑容，“你放心。” “嗯。”我想战思宇醒来一定看到了没有烧尽的木匣，他一定明白了我昨天发脾气的真正原因。我等他解释关于没有收到我的信，而不是故意不来找我的事情。 其实我知道在意这个没意思，但是我想听他说。 “昨天晚上……我不该来的。”他沉默半天，憋出来一句。“对不起。” “没关系。不过我把那些信都烧了。” 战思宇笑了一下，“嗯，我以为那是你最后留给我的东西，没想到还是不在了。” 我愣了一下，“说的好像我死了一样。”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我知道你讨厌我，连那晚亲热的时候你都穿着衣服，不肯碰我。你恨我，希望以后可以当我从未出现过。可是我不行，我不能忘了你。就算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我也不会忘了你。我只希望多一些你的东西在身边……也好，留个念想。” “我可以给你留一件，走的时候。” 战思宇深深的看着我。“谢谢。” 我笑笑。 “渊，昨天……我已经犯过错误了，不能再伤害孩子。我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如果我做了，你会更讨厌我是不是？我不能那样做。” “我知道。” “我恨后悔伤害小霜……” “我知道。”其实现在我已经可以理解他了，在这个封建的时代，地位本来就是很重要的事情。《水浒传》里也有女人因背叛男人被挖除内脏祭祀的事情，虽然那不是她的错。平民百姓如此，更何况像战思宇这样的王孙贵族。王室的子嗣，就算是旁支也不可含糊。比起那些遇到这种事只能冤死的女子，战思宇对我太好，一直想要我“回心转意”的对我好。只不过那是我心里永远也解不开的结。 “我想道歉，虽然我知道道歉……无济于事。” “……” “等蓉梓和冲儿成婚以后的那会儿，你是不是就快走了？” “嗯。” “你希望可以没有认识我……我以后不会出现，我会让嫣嫣陪你，正好也让她习惯和你在一起，没有我。” 我看着战思宇，点点头。 “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以前只敢在你睡觉的时候偷偷的抱，以后，就没机会了……如果你不愿意，没关系……” “可以。”战思宇说的太伤感了。 战思宇有些颤抖的抱住我，昨晚寒风带给他的烧还没有退，他的体温很高，蹭到我的脸的嘴唇很烫，很烫的还有他的脸和他脸上的泪。 如果这是结局，我觉得够了。 第69章 战思宇言而有信，果然不再出现。可是嫣嫣小同志却展现了什么叫做非暴力不合作。每次单独和我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都兴致缺缺，女孩子真是敏感的动物啊，连小孩子都不例外。 我只得向战思宇求助，女儿只有在和他一起的时候才感觉欢乐。这让我忧愁坏了，我怕到时候嫣嫣被迫跟战思宇分开的时候会像当初我被战思宇接走时一样不快乐。最怕的是嫣嫣会恨我给她一个没有她亲爱的爹爹的世界。她和战思宇的感情太深了，深到让我嫉妒的地步。 于是战思宇治好默默的帮我，只不过我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 我需要担心的事情也不只有嫣嫣，还有阿霜和我的树。离蓉梓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迎春花纷纷开放，我却悲剧的发现我关注的那棵树似乎没有迎接春天的欲望。 那棵树是棵死树！ 于是有可能，在我离开的时候既带不走嫣嫣又带不走阿霜。 这个想法让我沮丧。 天气慢慢转暖，一直照顾我的蓉梓终于要出嫁了。 那天天气很好，由于蓉梓和冲儿都是王府的人，所以迎亲的绕城一圈进了王府，接走了蓉梓之后再绕城一圈，算是从娘家接到了婆家。 蓉梓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我便算是她的娘家人。同理，战思宇成为了婆家人。我们再一次在公共场合坐在一起，居然是作为新人双方的伪高堂。而可笑的是，前来参加喜宴的地方官员居然认为我与战思宇一直在一起，对我们长期的“恩爱”表示了祝贺。战思宇尴尬极了，一直关注着我的情绪，生怕我不高兴。其实对于一个要走的人来说，我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我只觉得乐，算起来我们都过了七年之痒呢。 喜宴很传统，我同一帮人平时和冲儿要好的人一起喝的大醉，然后去闹洞房。这是除了我自己的我第一个参加的喜宴，我觉得酒精让我担忧的事情暂时蒸发了，我用尽力气去玩闹，然后醉醺醺的一个人找路回房。 其实太热闹了也不好，大家都去玩，连个扶我回去的人都没有。 盲人抹路什么的，忒艰难了。 “渊，你还好吗？” “好……好个毛啊……”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步子，撞在战思宇的身上。“你来接我回去吗？” “嗯，你喝多了。” “你个马后炮，怎么才来。我都看不清路。” “对不起，我背你回去好吗？” “嗯。” 我温顺的靠在战思宇的后背上，我正是需要坐骑的时候。 刚想喊“驾~”，胃里翻江倒海，战思宇察觉了我的不适，及时把我放了下来。我趁机把胃里的鱼肉都吐了出来。 “今晚都……白吃了……”我喘着气，好像喝酒之后脑子就会变得简单，我觉得浪费了食物好可惜。 战思宇帮我擦嘴角。“没关系，你喜欢的菜，明天再叫人做给你。” 我摇头。“不要了，吃够了。我想回去，不难受了，已经。” “嗯。” 战思宇重新把我背起来，往我的房间走。 “渊，今天开心吗？” “嗯。”我迷迷糊糊的，感觉有点儿想睡了。 “每次你喝了酒都这么乖。” “嗯。” “我真的……很喜欢你……” “……” “好想和你一起把嫣嫣养大，然后给她许个好人家……不强迫她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然后我们一直在一起。” “……” “每次你喝完酒就特别容易入睡。” “……” “有些话，只能等你睡着了才能对你说了。这样你才能心平气和的听。” “……” “不想让你走。” “说！你的银行密码是多少！” 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歹徒套着丝袜，熟悉的声音穿透丝袜在我的耳边呼啸。 “我我我我不记得了~” 银行！这么现代化的东西！密码？难道是我上辈子的生日？ “不给钱，就去死！” “我一穷光蛋，卡上就几万……为了几万块杀人，这样不划算……” “你没钱就让有钱的人赎你！” 歹徒塞给我电话，让我拨号。 有钱人？有钱人！战思宇！ 我麻利的拨号。等一下，他怎么有电话？ 歹徒的电话开始震动，他扯下丝袜，泪眼汪汪。 “渊，有危险你第一个想到我，我好开心！” 尼玛！猛地睁开眼，一片昏暗。 原来是梦，真的好玄幻啊…… 我揉揉太阳穴，脑袋还是昏昏沉沉。旁边有人拿着湿棉布，棉布刚刚从我的脖子上离开。难道这就是梦里的刀？ “渊，你醒了……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我摇摇头，“做梦了。”酒精的余威犹存，“梦到你了。” 战思宇犹豫一会儿，“是噩梦？” 这个话给人的感觉有点像肯定句。我想了一下，“不算是吧。” 战思宇静静的坐在一边不说话。 “你怎么在这里？” “我，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来。” “哦。”我回忆了一下，好像是这样的。 “我……可不可以在这儿呆一晚？你就要走了，我想……我就坐在这，不干别的。就是想看看你，以后看不着了……” 我思考了几秒，决定满足他最后的愿望，于是往旁边挪了挪。战思宇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躺在我旁边。 “谢谢。” 我摇摇头，奇怪着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啥的为什么会受到推崇。在这一点上我和战思宇做的越来越好了，但是也越来越奇怪。 “渊，刚才听你在梦里说院子西南角的迎春不开花……其实西南角的是玉兰，已经开了。” “我知道是玉兰……等一下，玉兰是不是有别名？” “嗯，也叫应春。” “应春……迎春，应春！”我大喜，原来是这样，阿霜说的是应春，是玉兰啊！战思宇你这算是立了个小功，我差一点儿就要放弃阿霜了！ “渊……”战思宇没有发觉我的喜悦，犹豫着说，“以后我可不可以偷偷的去看你和嫣嫣，我不会让你们发现，就偷偷的看一眼那种……” 关于阿霜的发现让我开心，战思宇的话又让我一乐。其实他要是偷偷的看，不让我发现，那直接来就好了，说什么说嘛！ “你随意。” “谢谢你。” “客气了。” “渊……” “嗯？”我觉得战思宇在没话找话。 “对不起。” “你说过好多遍了。” “要是没有认识你该多好啊。” 我愣住，说这话的人多，我自己也说过。可是从他口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不是个滋味啊！ “如果我没有认识你，你现在一定过得很好。” “你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 “对不起。” “……” “对不起。” “你没别的想说的了？” “我不想和你分开，不想和嫣嫣分开，不想见不到你们！” 战思宇情绪失控，突然靠过来抱紧我，勒的我生疼。 我叹气，“嫣嫣也不想和你分开。” “……” “我不想让孩子恨我。”我闭上眼，这些天嫣嫣的表现就在我的眼前。我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像我一样不开心。“也许，嫣嫣应该和你在一起。” “渊？！”战思宇惊，勒着我的手也松开一些。 “但是她也该跟我回去看看，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回去过。” “你要把她留给我？” 我点头，“她离不开你。” “那你呢？” “难道你不希望她陪你？” “我当然希望。可是……她也离不开你……”战思宇试探着说，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让我们在一起。“嫣嫣希望有两个人一起疼爱她。” “如果我回来，你会怎么对我？” 战思宇的手臂再次收紧，他的脸贴着我的头发，“我会用生命对你好。” 我笑，你丫卖萌吗？ 其实我现在废人一个，对谁来说都是拖累，就算是哥哥们，有了家室也很难照顾我周全，唯一不敢嫌弃我的大概也只有战思宇一个。我对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希望，最大的希望就是下一代健康茁壮。我唯一的乐趣，也就是和女儿在一起了。如果不是她，大概再与战思宇重逢的时候我又要策划去一回阎王殿。 “你和嫣嫣一起陪我回家吧。” 等玉兰花开满枝头的时候，我找到了一只得了白化病的小狼崽子，它在我手心舔了三下。我和大白都觉得它的颜色和我们般配极了，于是我还是管它叫阿霜。 我没想到三哥四哥一起来看我了，他们替我把战思宇又打了一顿。 虽然哥哥们极力反对我再随战思宇回去，但是我还是回去了。我要看我的女儿快快乐乐的长大。 回去的时候，蕊蕊已经服毒自杀。她留下两封血书分别给我和战思宇，里面说她很后悔，这些年的每一天都在担心东窗事发，都害怕战思宇知道我的事情后会如何痛苦。她愿意用生命来道歉。只是希望我们能好好照顾她的孩子。 我决定把以为母亲病逝的小枫当我失去的小霜来养。 给战思宇的信里，她说希望战思宇能原谅她，以后要好好待我。 给我的信里，她说希望我只恨她，希望我和战思宇可以和好如初。 虽然，这事发生的概率小于等于零，但是我觉得我们相安无事的过下去还是可以的。 我虽年少命运多舛，但以后能够平淡欢乐的过下去，也就知足了。 正文完尘缘（穿越 生子）——半苛
作者：半苛 录入：03-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