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的手移到了炎育陵后大腿紧紧压制,随即小腿也被另一人给抓稳,不一会儿,炎育陵感到臀部被一根冰冷的棍子轻轻拍打,他想那应该是那女人的拐杖。也可能是刚才突入自己的圆柱体。
啪!拍打陡地用力,炎育陵挺了挺身,背部马上就被人压住,他顿时完全无法动弹。
女人的拐杖继续落下,速度越来越快,力气也跟着加大,炎育陵因羞耻而硬气着不叫,然而还是败给了叠加的痛楚,细细的呻吟溜出口,每不小心哼一声,便会换来女人的嘲笑。
“哦哦……好可怜,肿成这样啦。”
发硬的肿块被女人用手揉捏,那又是另一番痛楚的折磨。
“好了,教小孩的戏码到此为止,来玩大人的游戏吧。”女人说着便走开,炎育陵看不到她去了哪里。
抓着炎育陵大腿的人把手移到了他腰,背部的压制松开,炎育陵不及挣扎,腰就被抬起,然而头仍贴在地,膝盖着地,小腿还被抓着。
突然,炎育陵想起来了。
他想起同样的情景,发生在不同的场地,那个场地也是个密闭空间,但是比较明亮,而且面前的墙是镜子,炎育陵能从中看见自己被如何对待,他看见自己跪在地上抬高屁股,身后的男人脱下裤子,提着腿间凶器。
男人靠近,挺进,摆动下腰。
想起来了。
炎育陵想起自己为何‘肮脏’。
好脏。真的好脏。
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也不知道自己的时间还有多少可供流逝,炎育陵脑袋里都是自己被侵犯的画面,疼痛和疲惫让他意识涣散,他分不清现实和回忆。
两腿间已经痛得麻木,两条腿不受控地颤抖,浓稠的液体自大腿滑落到膝盖,这些液体来自不同的四个男人。
第四个在身后猛烈摆动的男人终于抽出了他的武器,炎育陵软瘫在地上,一点力气也挤不出来。
不可能逃得掉了。
“放……放了我……”他哭求。
“这只是热身。”女人的话声又响起,她走到炎育陵跟前蹲下,抓着炎育陵头发用力拉起。
“打瘸我一条腿,我就断你全身骨!”女人厉声,炎育陵从她狠毒的眼神知道她是说真的。
“不……不要……求……”来不及求饶,女人一松手,四个大汉又围了上来。
双手的反绑终于被解开,但那不是好事。
两个大汉制住了炎育陵下半身,一个大汉把炎育陵双手掌贴在地面,另一个大汉站起身。
炎育陵抬眼,站起身的大汉手上拿着一把巨大铁钳,他杨起,停顿了一瞬,然后挥下。
格拉。
“啊——”炎育陵撕破了喉咙大喊。
格拉。又一次。
“不要!不要——”
格拉。第三次。
“呃……不……不要……”炎育陵看着自己的左手掌,血肉模糊,五指诡异地扭曲,像个断线木偶,他只有力气摇头,用恳求的视线轮流看眼前的两个大汉。
“不要打……很痛……”
恳求成功了,持铁钳的大汉走开,炎育陵的双手也被放开,可左手的剧痛让他不敢移动,怕动一下,手掌就会碎掉。
身边的大汉在相互换位子,炎育陵不知道他们还要做什么,突然身子被翻了过来,从趴着变成仰躺。这么一动,手的痛楚就撕心裂肺,炎育陵卷缩起身子,把左手缩到身前,但不敢触碰。
两个大汉分别抬起炎育陵的双腿,一个大汉拿着铁棒走到炎育陵身旁,他瞄准,然后挥棒。
“呵……”炎育陵痛得吸气,叫不出声,断了,小腿骨断了,以后不用走路了。
可是还有以后吗?
啪!啪!啪!大汉连挥了好几下,毕竟腿骨较硬,炎育陵早就没有叫喊的力气,他希望自己快点痛死。
可是要痛死好像没那么容易。他想起自己受了那么多年肉体的痛苦,都不会死。
大汉解决了小腿,把目标往上移到膝盖。
“啊——”膝盖碎裂的痛楚把炎育陵从昏阙边缘唤醒。
轮到大腿了,大腿可没那么容易,大汉用同样的武器狠打了几下,炎育陵叫破了嗓子,结果听到女人说——嗯……不够。
简直像在熬汤尝味道时,嫌盐下得不够。
炎育陵已经不想睁开眼,他看不到那些‘料理’自己的大汉磨磨蹭蹭在身边做什么。他感到大腿被拉直,痛得一挣,身体上下立刻被好几只手给固定。
擦!
右大腿肌肉被刀刃刺入。
痛。
“啊——啊——不要——求你们——我求你们——”
擦!擦!
刀拔出,再落下,然后发出‘格’一声响。
刀刃在肉里转向,大腿强壮的骨骼再也承受不住这连番的折磨。
轮到左腿,在刀刃第三次刺入并扭转时,炎育陵挺胸,右手手指动了动,世界便陷入一片黑。
******
“喂喂,人死了我是不担心你们没经验处理,可是这样子他要怎么签名?”叶维利看着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炎育陵,无奈地撇嘴。
霍姚弹弹指,手下便提了桶冷水过来,泼在炎育陵头上。
炎育陵紧闭的眼动了动,霍姚的手下便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在刚才盛水用的木桶。
“他的右手还好好的。”霍姚笑道。
叶维利摇头,把准备好的文件送到炎育陵面前,指着签名的栏目说道,“很痛是吧?那,签了名,就送你去医院,没事的,你很快就会痊愈。”
炎育陵右手被塞了只笔,他没抓稳,笔掉落,叶维利替他拾起来,抓着他的手,轻轻带到文件上。
炎育陵抓笔的手又松开,叶维利牢牢抓住他拿笔的手,扶着他上身,不耐烦地道:“你会签名吗?”
炎育陵愣了将近十秒,缓缓点头。
“那就好,乖,签。”叶维利确保炎育陵这次把笔抓稳才慢慢松手。
“哦……”炎育陵动了动手,当笔触到纸面,手就自然而然迅速动了几下,一眨眼的功夫,纸上便多了个以深蓝色墨汁描绘的龙飞凤舞签名。
“Perfect。”叶维利合上文件站起身,没有他的扶持,炎育陵即软软地跌到地上,缩起身体呻吟。
“钱我已经汇入你的户口,那么我先走了。”叶维利向霍姚挥手示意,潇洒地转身就走,霍姚的手下替他打开门。
“休想走。”芦绍宗在门外,谭峻在他身后,手上拿着一根随地捡的木棍。
十分钟前,他们跟踪叶维利来到这里。芦绍宗没有把握对付霍姚的人,便通知警方,好巧不巧,一直联络不上的韩封终于回电。
芦绍宗告知韩封地点,提醒他一定要比警察快。
结果两方都很慢,芦绍宗迫不得已,决定先靠自己去争取时间,他要谭峻躲起来,可年轻人会听才怪。
“你们别想走!我们报警了!”谭峻努力大着胆子威吓。
“哦,那就不走不行了。”霍姚好整以暇从手下手中拿过铁棒,瞄准炎育陵后脑。
“这一下应该可以打成白痴。”
芦绍宗见状马上冲上前,谭峻跟着冲进,叶维利趁机窜出门,霍姚的手下一齐上前要制服芦绍宗和谭峻。
碰!
枪响。
谭峻下意识捂住耳朵,他第一次听到真枪实弹的声音。
芦绍宗蹲低身子,打算趁霍姚的手下在关心枪声从何来时,赶到炎育陵身边。
碰!又一下,这回更靠近。
“啊!”霍姚发出尖叫,捂着胸口跌坐在地,鲜血从她左胸泊泊涌出。
芦绍宗立刻回头,果不其然,最强的救星到了。
韩封和路卡一前一后进来,路卡第一时间跑到炎育陵身边,芦绍宗跟着过去。
路卡检查炎育陵还有呼吸,向韩封点了点头,芦绍宗则撕下衣服的布料,替炎育陵血流不止的伤口做紧急包扎。
韩封看了看炎育陵,再看向霍姚,随韩封而来的季鹏和阿靖持着枪进屋,屋内的四个大汉一齐举手投降,他们不反抗的原因大概是见霍姚已必死无疑。
“你……”霍姚艰难地开口。
碰!
韩封毫不犹豫地开枪,子弹射入霍姚脑袋。
“女人就是烦,死也不干脆。”韩封收起枪,向霍姚那四个手下道:“走还是留,随你们,我怎样都不麻烦。”
挡在门前的季鹏和阿靖左右让开,四个大汉聪明地选择溜之大吉。
“那个叶维利也逃了!”谭峻叫道。
“由他。” 韩封已无心管其他事,他来到炎育陵身旁,路卡小心地扶着炎育陵后背,没人能够确定他身上还有什么看不见的伤。
韩封伸出手,轻碰炎育陵脸颊。
“警察快来了。”芦绍宗说道。
韩封立即把炎育陵抱起来,一伙人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木屋所在的丛林,来到停在路边等候的厢型车。
韩封带来的下属识相地下车,季鹏上了驾驶座,芦绍宗抢上副驾座,宽敞的后座只有韩封、路卡和炎育陵三人,谭峻想跟上去却被阿靖拉住。
“不会有事的。”阿靖很有信心地说。
车子绝尘而去,警车鸣笛由远至近。
“走了!”阿靖指挥剩余的人,见谭峻呆呆地不知所措,只好把他一起牵走。
“你们是谁啊?” 谭峻回过神来问。
“噢。”阿靖一派冷静。经过了几个月的磨练,他也有了合格的成熟度。
“为炎育陵消灾解难的专案小组。”他微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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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路卡让炎育陵靠在自己胸前,他已心痛得说不出话,韩封亦如是。
车子经过一处颠簸时弹起,炎育陵哼了哼,韩封耳尖听到,赶紧靠上前。
“育陵。”他轻拍炎育陵脸颊。
“嗯……”炎育陵眼皮慢慢撑开。
“总算醒了!”韩封激动地捧着炎育陵脸颊,双手不停颤抖。
“你个白痴!做了什么蠢事?看看你!搞成这样子!存心讨打是不是?”韩封吼道。
炎育陵缩了缩身子,发觉身后有人,他抬头看了看那人,扁起嘴:“路哥,封哥骂我……”
这声不合时宜的撒娇造成车内一片寂静。
车又一下颠簸,炎育陵呻吟了一声,探出右手抓住韩封衣角,苦着脸道:“封哥……我的脚……好痛……”
“Fuck!”芦绍宗爆出一句粗口。
“他认得你们!”他大叫,“他认得你们!”他兴奋地挥舞手臂。
“白痴……白痴……”韩封喜极而泣,凑上前大力地吻炎育陵额头,吻了又吻,嘴里骂他白痴、笨蛋、混球,心里却说着——我的育陵,我的宝贝,无可取代的宝贝,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路卡则温柔地亲吻着炎育陵头顶,在他耳边轻声道:“不要怕,封哥和路哥会保护你。”
“我们是你最强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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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封被厦爷发布了追杀令。
尽管厦爷毫发无损,韩封也没有夺权的意思,但黑道有黑道的规矩,当老大的除非自愿断送江山,否则绝不能轻易放过反叛者。
韩封和路卡在道上都各有亲信,论人数和财力虽然仍不及厦爷,但厦爷手下没了阴险毒辣的霍瑶,一时间亦无法拿下韩封,长久下去可能还会更难对付,韩封和路卡毕竟都曾是他手下爱将。
厦爷听信霍瑶的谗言而企图用路卡威胁韩封,结果得不偿失,要后悔已经来不及。
然而,韩封和路卡有个最致命的弱点,所幸尚未被厦爷知道,可没人能保证这个秘密能守多久。
炎育陵不能送院。
媒体一旦发现他入院,韩封和路卡就不能再近他半步。
韩封虽有可信赖的医生,但终究没有完善的医疗设备,炎育陵亦无法得到妥善的治疗。
炎育陵在路卡怀里苏醒过那短短的一分钟不到后就没再醒过,伤口发炎导致他断续发烧,医生告诉韩封,这样下去炎育陵只有三种可能——死,永久瘫痪,成为植物人。
芦绍宗想劝韩封放手,他联络夏穆讨论可以怎么让韩封相信他们有能力暂时照顾炎育陵。
夏穆知道了这般糟糕的情况后,瞒着芦绍宗,只身回国,去见已经阔别十几年的父亲。
一星期后,追杀令撤销。
道上传言,韩封和路卡在社团的刑堂受尽非人折磨,死得很惨,死后没得安葬,剁碎了抛海里喂鱼。
好一对生死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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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月后。
初春,美国,德克萨斯州,某个仅仅饲养了两匹马、四头牛、两只猪,和一窝鸡的小农场。
何幸恬带着四个月大的生孕,与谭峻和妹妹坐在农场小屋里温暖的客厅,待客的是两个主人——芦绍宗和夏穆。
“是男的,很活泼噢!”何幸恬摸着肚子笑道。
“是啊!老是踢她!”谭峻附和。
“真期待啊,名字取了吗?”芦绍宗单手支颊,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
何幸恬正待回答,客厅的木门突地自外推开,走进一个高瘦俊俏、赤裸在外的皮肤均是健康小麦色的年轻男子,他手里捧着一篮鸡蛋。
“宗哥,今天的蛋好多!”男子兴高采烈地说道,眼中闪烁着迷人的喜悦光彩。
“育陵哥哥!”何幸瑜跳起来,冲上前给进门的男子一个拥抱。
“啊,你们来了!”炎育陵高举手中的鸡蛋,低头对何幸瑜道:“你头发长了。”
他看看谭峻,“学长胖了,”再看何幸恬,“幸恬更漂亮了。”
“喂!我体重没变!”谭峻不悦地吼。
“哈哈……”何幸恬没矜持地大笑。
夏穆走上前把炎育陵手上的篮子接过,搓搓他头发说道:“捡个鸡蛋捡半天,跑哪里野去了?”
“骑马。”炎育陵乖巧地应,抬手指向窗外一个小山头,远远看见两匹马在低头吃草。
“不是禁止你骑了吗?”芦绍宗说,夏穆忙着检查炎育陵全身上下。
“我这次没摔……”炎育陵嘟哝。
“来!去看你儿子!”何幸瑜把炎育陵拉到何幸恬身边坐下。
“怎么变大了?”炎育陵好奇地凝视何幸恬凸起的肚子,他上一次见到何幸恬是两个月前。
“因为宝宝长大了啊。”何幸恬抓起炎育陵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
“长大了啊……”炎育陵轻轻抚摸着何幸恬的肚子,神情从惊喜慢慢变得严肃,像在研究什么的科学家。
三个月前,炎育陵在医院醒来,不认得所见所闻所尝的一切。
原本医生以为他智商受损,但经过数日观察后发现他脑部运作正常,许多日常事务只要教他一次他就会懂得。
他拥有发育完全的成人逻辑,只是失去了从出生开始的所有记忆,成了一张白纸。
待他稍微恢复行动能力,芦绍宗和夏穆便把他带到美国,安定了下来。
如今,他可以活动自如,装在他身上的钢钉还需一段时日方能拆除,但已不会给他造成疼痛与不适。他的基本常识现在大概是处在一般七、八岁孩童的程度。芦绍宗和夏穆没有很积极地教育他,只让他自然成长,估计再多个两三年他便会像个成年人,然而他们也不介意时间花得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