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嚣张(穿越)下——落花囿毅

作者:落花囿毅  录入:02-22

小宝什么也没说,轻轻的扯开了自己的衣扣。很快,一个年轻的躯体呈现在了季寿成的面前。光洁的皮肤在摇曳的烛光下忽明忽暗,平坦的胸膛和圆润的肩膀随着浅浅的呼吸微微的起伏着。他张开小口,缓缓的在季寿成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小宝觉得季寿成不高兴,他迫切的想让季寿成高兴起来。季寿成不高兴,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季寿成将小宝拥在怀里。他和他,从一见面就注定要羁绊在一起。

小宝,原谅我的自私吧。我很怕再也回不来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到死都会后悔没能多看你几眼……

柳河城的乡绅和官员知道季寿成要回京述职,一日之内就写好了一篇称颂西疆军的“万民文”要求一同带回京。之前给老皇帝抄经文的大小寺院,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出了“功德伞”,为新皇帝以及大季的千秋万代祈福。而且这一做就是十二个。

这些功德伞明晃晃的很漂亮,伞高两米,伞下坠了很多符文,颤颤巍巍粘在伞骨的竹篾上。这些符文都是用米浆黏上的,风一吹就叮铃铃的作响,煞是好看。这么好看的功德伞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太不结实了:伞面是黄纸,伞骨是竹篾,做的这么大,底下还坠了东西。别说“轻骑快马” 了,就是叉在地上一动不动,风稍大点儿也能把伞给吹坏了。

给咒符开光的大师说了,咒符七七四十九天一个都不能掉才有效。你能不信吗?这可是当年给太皇抄经文的大师。太皇就是读了他们抄的经文,才奇迹般的又多活了两年。

季寿成对这些“吹弹可破”的“功德伞”感到很满意。李四现在不仅能理会他的意思,还能在上面继续发挥了。去你的“轻骑快马”,就算是去,我也得轻轻松松,舒舒服服的去。

因为有了这些“珍贵”而又脆弱的“功德伞”,季寿成只好上书皇帝,他需要稍晚些进京。并且上报了随同人员:连同几个侍卫,仆人厨师马夫等闲杂人员,一共只有四五十人,没有军队。对于季寿成这样身份的人回京,带这么点人简直是寒酸。新皇原本的目的也达到了,只是让季寿成尽早启程,其他的也就没有再计较。

不那么着急的季寿成,开始关心起自己的马车是否舒适之类的问题。他在马车里加了一些软垫,把座位加宽加长,累了可以躺在上面。脚蹬上装上熏香。在椅子底下分出格子,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外,还给小宝带了一些识字的图书和零食。甚至开抽出时间和厨房的赵师傅研制出了“烧饼”给小宝当做路上解闷的零食兼干粮。

季寿成依据前世的记忆制成油酥,用油酥和面做成饼坯,在饼坯上撒上芝麻,放到烤炉里烘烤。烘烤出来的烧饼黄灿灿香喷喷的。有了油酥的加入,烧饼久存不坏,久放不干,正好给他们行路的人吃。为了增加趣味性,鼓励小宝多吃。季寿成让厨师将烧饼做成了鸡蛋大小,捏成了各种形状。圆形的是酱肉的,长圆的是腊肉的,三角的是红糖的,四四方方的是核桃白糖的……

发明完了总要起名字吧?季寿成把这个权利给了共同发明人赵大厨。

“元帅,这主意是您出的,要不就叫‘元帅饼’吧?”

“算了吧,这方子要是真传出去了,你让大伙都咬我呀?”

赵大厨这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了,赶紧换了一个思路:“要不就叫‘西疆军饼’?”

季寿成原本是想看看,历史的车轮是否会碾过同一个车辙,就算是不叫“烧饼”,怎么也得叫个“炊饼”“胡饼”之类的吧?但是很显然,赵大厨只是一个军队的厨子,思想境界还没有达到那个深度,取的名字全都没有离开军营。

后来,这个“西疆军饼”的方子真的流传开来。因为经得起贮存,馅料多变味道又好,很多人开始以做这种饼为生。百姓们叫着叫着,就把拗口的“西疆军饼”改成“将军饼”。到了后世,还出现了很多关于“将军饼”的传说。这些传说有的与爱情有关,有的与战争有关。甚至几百年后,有两个城市还为了正本清源,争当“将军饼”的发源地而大打口水战,不过这都是后话了,与我们这个故事无关。

訫兆元四月,西疆元帅的马车在两旁百姓默默的夹道送别中,举着十二个颤巍巍的“功德伞”,以龟速向京城驶去。

第37章:归程二

柳河城外,黄土铺成的官道上缓缓的行进着一个奇怪的队伍。这只队伍说官不官,说兵不兵。队伍的前面和后面分别是六把高高大大的黄纸大伞,伞下飘飘荡荡的缀着什么东西。

走在队伍的中间是一架马车。马车从外面看一点都不起眼,只是比寻常马车稍大一些。可是马车的里面却相当的豪华。宽宽的座椅上铺着织锦缎的褥子,里面塞了鸭绒。织锦缎柔柔滑滑的,加上松软的鸭绒,让原本硬硬的座椅显得很舒服。

椅子右手边是一排木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有一个精美的磁盅,盅里是各色干果和果脯。左面也是一排木格子,里面是一些故事绘本和线装书籍。

座位底下的脚蹬上,有个熏炉正燃着一小块珍贵的松茸。随着燃烧,松茸发出细小的“噼剥噼剥”声响,淡淡的松香从熏炉精细的花纹中飘出,在马车里飘飘荡荡。松茸挥发出的香味不仅有提神醒脑,消除旅途疲惫的作用,还能除病消魇,驱风除湿,防治因风寒而引起的感冒。

小宝光着两只脚,蜷缩在宽宽的椅子上,把脑袋搭在马车的窗格上向远方看,身体随着马车的起伏轻轻的晃动着。

小宝正在思考。

他正在思考为什么遇到季寿成后,自己总是在搬家。先是从山上住到了山下,在悄悄的喜欢上他之后,又搬到了城边上。而后就在俩人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了之后,又要搬家了?

这次搬家和以前不一样了。大家携带了很多干粮,似乎要行很多的路。并且小宝还看到秦枫的眼睛红红的,显得忧心忡忡。李武的表情也臭臭的。大家的表现和两年前从临时营帐搬回大本营那时喜气盈盈的场面完全相反。

这种惆怅也影响到了小宝。

在西疆军的驻地,多少还是可以看见巫岐山。小宝无事的时候,就爱爬上碉楼,眺望远处的巫岐山峰。那里有他的家园,因为那个“家”,他还甚至放弃过季寿成。

春天的巫岐山上顶着个白白的雪帽,夏天的巫岐山半日云雾缭绕,秋天的巫岐山漫山红叶,冬天的巫岐山银装素裹分外妖娆。西疆军的军营虽然离巫岐山有些远,但小宝至少爬上碉楼就可以眺望到远处的山峰。有的时候小宝甚至天真的想,也许哪天“安达”在山上挥手,自己说不定都可以看的到。看见后就能马上跑着去见他。

在康夫子整日自顾自的念诵中,小宝明白人人都有家,大到国家,小到住家,没有一个人是凭空跑出来的。人在家中,就要守礼法,守国法,守家法。小宝也想守“法”,但是不知道守给谁看。似乎自己有悖于康夫子的理论,他真的是凭空蹦出来?要不然,他为什么没有亲人?

季寿成说,也许他的家人遇到了什么难处,等没有了事情,自然会来找他。季寿成的话,小宝向来都是信的。他也在等待着这一天。他觉得只要自己守着巫岐山,总有一天能看到自己的家人。只是这种守候和等待,现在变成了一种“空想”。

随着车轮辘辘的向前转动,小宝离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园越来越远。

马车不疾不徐但也不可停止的向前走着,最先消失的西疆军军营的高墙,接着是墙上用于了望的高高碉楼。在官路上转过一个弯之后,连那个影影焯焯勉强可见的山尖,也消失不见了。小宝趴在马车的窗格上看啊找啊,心里有些怅然若失,鼻子又变的酸酸的了。

虽然季寿成向他保证一定会好好的照看他的崖洞,也会帮他留心他的家人。但是自己守在“家”边上等待的心情,不是别人能“帮忙”或者是“替代”的了的。

小宝沉默着,季寿成也在沉默着。

他虽然已尽可能的拖延了时间,为自己争取到了足够的准备。但是此去依然危险重重。多看了一千多年的历史,季寿成心里比谁都明白。历史案例比比皆是,为了巩固皇权,杀兄弑父,抄家灭门,焚书坑儒……新皇往往无所不用其极。自己这些年虽然勤政不辍,严以律己,军功政绩卓着。考虑到舆论和伦理的压力,季信成或许不敢也不能对自己怎样。但是堪称完美的表现也将是自己的一个最大的威胁。

为了清除他这个巨大的“隐患”,季信成也许会选择孤注一掷,因为历史毕竟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等自己死后,说不定还要变成意图篡位的失败者。想想唐太宗就知道了,杀掉了哥哥和弟弟,胁迫自己的父亲让出皇位。到了最后不也成了千古流芳一代明君?

权力这东西,能让男人肾上腺素激增。历史这东西,能让真相一文不值。自己还真的应该好好思考一下,怎么能让季信成相信他真的是无心大权,只想当一个逍遥的王爷?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无语,从白天一直走到傍晚,走过了柳河城地界,在一个叫做清河镇的地方休整了一个晚上。

第一次在“家”以外的地方过夜。

******

昨夜下了一夜的细雨,早上起来山中的空气异常的清新。

衣衫单薄的芸祉清推开木窗,抬起凤目侧身向院外望去,整座青山都笼罩在似有似无的雾气中。因为是在山中,又经过了一夜春雨的洗礼,山中格外的清冷,竟有些春寒料峭之意。

今春的第一场雨在芸祉清的推算之中。他还知道今天或者明天,在大季的其它地方,还会听到今春的第一声春雷。

房檐上的雨水顺着瓦当滴落在水槽内,水槽的水珠像是一条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般,断断续续的落在院落里的一个石臼上,发出了悦耳的叮咚声,石臼的水面受到水珠的冲击,泛起层层波漪,满溢出的水顺着石臼凹凸不平的粗糙边缘滑落下去,滚入了湿润的泥土,消失不见。

芸祉清轻轻的闭上眼睛,感受着来自大自然的声音。术师在天人合一的时候预言的最准确。今天的他不知为什么,对大自然的声音特别的敏感。

他和师傅走遍了名山大川,唯独对这个不起眼的青山格外情有独钟。

京郊这一带寸土寸金,没有无主的田地或无主的山林。但是这座名唤“青山”的小山不仅格外的奇幽俊美,而且似乎像是被人遗忘了一样的幽静,就像是一个脱离了凡尘的世外桃源。芸祉清一到这里便爱上了这座山。在青山上,自己的功课竟然也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曾经遇到的瓶颈还让他师傅以为当年看错了人,不过现在的芸祉清则隐隐有要超过师傅的迹象。

在落水的叮咚声中,芸祉清结束了早晨的冥想,思绪也变的格外的清晰和敏锐起来。一阵晨风风吹过,让他感到了轻微的战栗。山中清晨的气温依旧很低,但是芸祉清却不喜厚重的衣服。不知是不是名字中带一个“清”字,他格外的喜欢冷清,清净的感觉。或许跟他的性格有关,也或许和他儿时的经历有关。

他走到窗边的书桌前坐下,向修长的手指间轻轻的呵出一团热气,慢慢的搓热了手指,迎着窗外的冷风翻开了一本古旧的《算书》。冷归冷,这个时间研习古老而深奥晦涩的卜文,可能是最有感悟的时机。

翻着翻着,从书页间突然滑落了一张纸片,纸片随风飘落到地上。芸祉清伸手拈起了纸片。纸片破旧发黄,上面的字迹十分潦草,和捏着它白皙而又莹润的指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原来是它呀,都快忘记了……”

纸片上潦草的字迹依稀可辨,是一篇卦文:“火风鼎;天泽覆;泽地萃;泽火革;雷火豊。”别人看了也许有些不知所云,但是在一个术师的眼里,卦象的意思却明白的不得了。

芸祉清抿了抿嘴,没有一丝烟火气的俊脸上终于露出了些些笑意和期待:算算日子,也就是今年了呢。

第38章:归程三

车队慢悠悠的向京城方向驶去。离开小宝熟悉的柳河城后,沿途的风景似乎也有了些变化:树木的样子和西疆军营的感觉不同,房屋的外观也有一些不一样,似乎连空气中的气味也带着一些陌生感。

还好季寿成身上的气味一直没变。小宝也说不出来他身上到底是什么气味,只是觉得很好闻,让人感到很安心。白天他就赖在季寿成的怀里获取安慰,不过总有形形色色的人来打断他。还时不时的有鸽子落在他们的马车上。每到了这个时候,季寿成就会撇下小宝,离开一会儿。

李四在外面赶着马车。他没有询问季寿成为什么会带上小宝上京,更加的没有问为什么自己在马车外面风餐露宿,而小宝能有这么好的待遇。这是他趋吉避凶的本能,不该问的绝不多问一句。

傍晚,众人住进了官道旁的驿站里。这个不太起眼的驿站从来没有招待过这么高职位的官员,而且还是一个皇子。不过这个皇子当下的处境却有些不妙。所以接待的规格太高,或者是太低,将来都有可能给驿站招来祸事。

不过驿站也就那么大,房间有限,环境也一般,更不可能有什么山珍海味,所以驿站的驿丞更担心季寿成觉得是自己怠慢他,进而大发雷霆,所以早早的就等在官道上,一见到季寿成就不住的向他告罪。

季寿成到没什么,甚至还安慰了驿丞几句。看到驿站的马厩四面漏雨,还答应帮他向皇上奏请,给官道上年久失修的驿站安排一次集体修葺。

这一路上,何时行到何地,在何处落脚休息,季寿成和他的团队早已计算并准备好。他住到这个驿站里来,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驿站位置不起眼,远离大城郭,向北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直通向一个荒废的渡口。渡口不大,大船开不进,但是小船却可以停靠。顺着渡口连接的细小支流,穿过迷宫一样的河道,可以连到直通京城的大运河中。最重要的是,驿站的驿丞的老家在清河镇附近,所有的家人已经被自己的势力暗中控制了。驿丞的底细他也是一清二楚。所以在这个驿站里他可以放心的休整。

今晚季寿成会在这里等待前方的关键消息。如果路上的情况非常糟糕,他将秘密的从水路前往京城。只有顺利的到了京城,把自己置身在明处,才有与季信成面对面的机会。不明不白的死在路上,才是最大的失败。

晚饭后,季寿成把小宝安置在小楼的卧室内,指着一柱蜡烛说,自己要出去一趟,就在小楼附近,这个蜡烛快燃尽的时候就会回来。小宝虽然依依不舍,但是却一如既往的很乖巧,没有继续缠着季寿成。

“元帅,京里面夏太师一党的小动作频繁,三老太爷让您不急进京。” 秦家来的人是一身杂役的打扮,早已潜入驿站多日。他把前方的消息一一告诉了季寿成。“这一路上可能经过的地方我们都已帮您清理干净了,大部分是我们的地盘,有些实在避不开的府县,我们的人也都已经安插进去了。另外三老太爷给了您一封密信。让您看完后烧掉。”这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蜡丸,蜡丸上还有一颗笔迹遒劲的戳印,一看就是秦家三老爷子的手笔。

季寿成捏碎蜡丸,里面是一个新的路程图。

原来拟好的那个线路,知道的人太多。秦三太爷担心人多嘴杂,所以另外拟了两条新的路程图,所有途径地点和休息的场所都已经准备妥当。这两条线路结合他之前的安排,有很多交叉的地点,可以随时互换,虚虚实实,更让人对他的行程无从掌握。季寿成将路线仔细的记下,就着烛火将纸条烧掉了。

推书 20234-02-22 :无法戒掉的爱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