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真实身份
回到别墅之后，没有见到赵珉瓦在大厅，有点失望。转身上楼时，经过他的房间。门没有关上，是虚掩的。里面传出赵珉瓦的声音。
“这事儿我会处理的，你就看着办好了，什么事情都不要过于紧张。”
“……不是，只是小小的差错而已，一切照常。”
安静一阵之后，他的手机又响起了，“……喂，我知道了。我只是没想到他跟我一样，而且……”后面的听不到了。
“麻烦已经过去了，让兄弟他们不太用那样紧张。”我清晰地听到赵珉瓦盖上电话之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彷如得到大赦一样。
我礼貌地敲了一下门，赵珉瓦见到我有点吃惊，但只是一瞬间而已，“你进来干嘛？”他扭过头去，不想搭理我，继续弄他的东西。
我则是有点心虚地低头，“那个，对不起，如果学长对你说了什么话，请你不要介意。”
赵珉瓦抬眉，望着镜中我，“你走。”畏惧他的双眼，我就真的听话地转身离开他的房间，只是——
“等一下——”
“？”等待他说话。
“你知道他的身份么？”
他跟桠瑟一样，对学长的身份存有怀疑，我摇头，“不知道，他只是我的学长。”
“我希望你不要接近他。”停顿了一下，他咬着下唇，“他比我还危险。”
‘咚’，一滴水在心中那潭平静的湖水上滴落，我转身皱眉，“他比你还危险？为什么？”他只是我的学长而已，怎么说的学长像是恐怖分子一样的。
“总之你远离他就是了。”
“不会的，”我想知道更多，我不想做一个无知的傻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是不会离开他的。”心中那份坚定的信念化作强硬的口吻，我盯着她的双眼，希望他能够给我想要的答案，而不是这样一辈子的隐瞒。
“我告诉你，你只会增加无谓的烦恼而已。”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低低地怒吼，“我不想做一个无知的傻瓜，你们这样隐瞒我，弄得好像我只是你们的一个扯线木偶一样，任由在你们的隐瞒的圈套中走来走去！可是，我是一个人，虽然只是你所谓的宠物，但是，我还是有知情权的。你们这样对我很不公平！为什么就只有我一个人当白痴！”脱线的泪珠在脸颊上滚落，那是炽热的愤怒。可是，我用袖子大力地抹去。
赵珉瓦之直起腰身，冷冷地望着我这个傻瓜，面无表情。“你知道的话，你不要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只要不被当成木偶，我怎么会后悔！“即使后悔，我也要做一个明明白白的木偶！”
赵珉瓦深呼吸了一下，“我想你也不知道我的真实的身份吧。”手中倒了一杯红酒，“我跟他，是上司下属的关系。”
此话一出，确实震惊了我全身上下每一条的神经！原来，他们两人之间是有这样的关系的？！可是——
“我们两人都是在黑社会组织中五大门派中的一个比较大的门派——全群会，里面的正副职位的掌控者。可是，在我上任这么久一来，我一直都没有见过正位的样子，也很少有人知道。但是，他对我却是熟悉得很。”
“我跟他是掌管这一带地区的地下活动，包括贩卖，赌场等违禁活动的。”
不敢相信！他们，他们——我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们两人居然有着这样可怕的身份！而且，还是一直进行着违法的地下活动？！
退了数步都支撑不住我受惊的身体，直接倒在地上！
他们是黑社会成员？！若是赵珉瓦的呃话，我还可以接受，但是，那个温柔的学长，背后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人人厌恶的身份？不可能的！
“不可能！学长不可能是这样的一个人的！”我吼叫，“一切都是你编造出来的！对不对！学长不是这样的人！”
“是么，”相反，他此时十分冷静，“为什么他不告诉你？或着，你可以现在打个电话给他，确认一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伸给我手机，“打呀，我在这里听着，要是你认为我说的话有半点虚假，你可以从此以后不用回来这里了。”
很沉重的承诺，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可是，赵珉瓦脸上那样的自信，是我从未见过的。
“他用赌场的事情来压我，你认为，我可以有其他的选择么？”
“……”
“泰熙，你现在知道了，那你还会继续跟他在一起么？”他眉间一阵辛酸，难过得让我自责。
“我不知道，我——”想不到要说什么，他走过来，双手捧着我充满迷惑的脸庞，温暖的手掩住我慌张的神色，“泰熙，远离他，好吗？这是我第一次求你，请你远离他好吗？”
“我——”双手不知所措，紧紧地捏着手心，睫毛下垂，“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的……呜。”紧咬双唇。
“这不怪你，泰熙，只是我没有考虑到去调查青风这个人而已，如果我早点的话，或许现在你就不用那样的痛苦了。”头抱住我的后脑勺，压在他的胸膛上。
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炽热的胸膛，满腔的歉意。
他说的没错，我知道这一切之后，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烦恼而已。
回去学校以后，班里面忽然变得热闹起来，只见女生们在课室里面蹦跳着的兴奋，“你知道吗？！又有一个学长调到我们学校了！”
“切，有什么大不了的。”
“诶彤彤，你就只是一个迟钝的家伙，你不知道吗？这个人就是泰熙的表哥，赵珉瓦！他也可威风呢！”
“不会吧？！是赵少爷？！哇！”竭斯底里的喊叫。
我惊愕这个消息，没想到，赵珉瓦会调到我们这个学校的。
明明今天早上很早就看到他出门了，却不是跟我同一辆车的。那他是去了哪里？细心一想，我感到有点不对劲。
我立即跑到学长那个课室，伸头进去看了一下，只见学长还好好地坐在课室。我心中大呼一口气。
我以为赵珉瓦会找学长的，原来是我自己多心了。
走回去自己的课室，整天下来，我罕有地失神。知道放学铃声打响了，才发现自己原来魂魄离开了整整的一天。
有点迟钝地收拾了东西之后，忽然，“泰熙，有人找你。”
课室很安静，只有包括我在内的三个人还逗留。我转身望去，只见一个人依着门框站着，低着头很无聊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错愕地看着赵珉瓦，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去跟其他人一起的么？
“走。”
跟在他后面，两人一直不说话。直到宿舍门前，他丢了一句话给我。
“以后中午跟我一起吃饭。”
语罢，消失在宿舍楼的楼梯中。
他这是怎么了？
往后的日子，果然，每天中午他都是要求我准时到宿舍旁边的一个地方等他，然后拿出管家拿过来的新鲜的午饭给我，两人就坐在空地上解决午饭。
那时候，我还以为赵珉瓦一个人玩寂寞久了，现在只想找个人来陪他吃饭。同时，我也知道，他是不想我有太多的时间去跟学长会面。
所以有时候，我总是觉得，赵珉瓦还是爱将事情藏在心里面，不愿意跟别人诉说。或者对于他们这些大少爷来说，倾诉，只是像别人出示自己的脆弱而已。
学长也是觉察到事情的，如果学长是赵珉瓦的上司的话，那他也就很清楚为什么这么多天了，我都没有约他出来大家见见面了。
终于有一天的中午，赵珉瓦因为临时有事情，所以中午的时候连话都没能来得及告诉我一声，就离开学校了。
他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对于他来说，我只是一个随传随到的木偶公仔。
“学长！”
中午时分，见到学长的身影在教学楼，我立即喊住。跑了过去，见学长脸色有点无神。
“泰熙，你找我啊？”学长说话有气无力。“学长，你怎么了？”他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憔悴，“是不是病了？”
“没有，”勉强的微笑，“我只是最近感冒了，有点不舒服而已，多休息一下就会没事的。”
见到学长这个样子，我心感不安，连日跟学长失去联系。虽然知道学长不会介意的，但是，说到底大家是朋友，应该互相关心一下的。
“对不起，学长，因为最近——”
“是赵珉瓦对吧。”
“……嗯。”我犹豫了一下，“学长，其实，他没有对我怎么样的。”
“那你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脸色变得苍白。
学长——知道我跟他的事情？！
我的瞳孔骤然变大，涣散的眼神里面，是我内心里面无尽的恐惧。他的话，就像将我身上的衣衫撕裂，然后将我游街示众一样的，被看得赤裸！
手不自觉地抓紧衣衫。无伤的话语却像尖锐无比的锥子，直接插进我的心窝中，抢夺了我所有的呼吸。
在阳光明媚之下，我的身体无力倒下，毫无依靠——
“泰熙？！泰熙！”
学长，你的轻拍，却是对我极大的伤害。
我不想醒来，可是，我闻到一个人的气息，可怕而又是我所熟悉的。此时的我，发现自己很依赖这种危险的气息，明明自己所有的伤害是源于他的，可是，心里面就是对这个人产生了一种依赖。
赵珉瓦。
“还不醒来？”身边一把声音，是那样的霸道，但是，你却是无法拒绝的。
睁开眼睛，可是不想见到他。
一切都回不去了。我的屈辱史，不能够挽回了。
“要是你想继续在这里装尸的话，那你就继续吧。你不用管你的学长了。”
学长——
深深地刺痛我。
“请不要再提了。”
原本已经走到房间门口的赵珉瓦意外的感到惊奇，再次回头，“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你的学长的么？还是，你已经相信我的话？”
“……他知道了，知道了这一切的事情。”
“知道一切？”他眉头不觉紧皱，“他知道什么？”
“我不想活了。我觉得很辛苦，这样的自己很恶心。”
他嘴里面叼着烟，‘啪’的一声，一簇小火光亮起，屡屡烟雾飘起。
模糊了我的视线，却是清晰了我的回忆。
“你早就应该知道这样的事情会发生的，何不早点承——”
“那是你一手造成的！”掩盖被子，我低低地呐喊，泪水沾湿了被单。
从成为赵珉瓦的囚宠之后，我就知道，这些事情迟早都会被其他人知道的，但是——
没想到，是那么快，而且，还是学长亲口对我说。
那我以后该如何面对学长，面对自己？
“对于这样的事情，我只能够说一声，”转身离开，“抱歉。”
门关上了。
却留下了惊讶。
世界变了。
为何要我一时间接受这样两个事情？
学长的事情，赵珉瓦的道歉。
这一夜，我彻底失眠了。
第二天，拖着两个重重的黑眼袋上课，即使我内心是多么渴望的想要认真上课，可是，半垂的眼皮，盯着老师的嘴巴在震动，听着外界那些模糊的声音，我的身体有点吃不消，决定上课半途中请假去校医室了。
“同学，哪里不舒服了？”
“医生，我发现自己最近老师晕倒的，我是不是——何医生？！”赵珉瓦的私人医生，就是上次给我看病的那个人。
“哦？是泰熙呀，哈哈。”何医生拿着一支大大的针筒，看着就让人感到无比的可怕，“我最近才来这儿的。”
“为什么？你老人家不是在一家大医院里面的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即使这里付再高的价格，恐怕也比不上那些大医院的吧？
“呵呵，还不是赵少爷让我到这儿来的。说是好照顾，我以为是什么，现在看到你了，我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呵呵。”
明明已是六旬有多，但是何医生笑起来的那把爽朗的笑声，还真是中气十足呀。
“哦。”原来是赵珉瓦。
何医生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医案上坐下，“泰熙，怎么了？”
“呃，我最近老师容易晕倒，所以想过来看看而已。”
何医生听后，若有所思的，示意我伸出手让他把脉一下，“你的心率有点不正常，或许你是受了刺激而已，这样吧，我开药给你定定惊，然后有空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大的医院看一下。”
“嗯。”
何医生的医术，我是绝对不会怀疑的，毕竟他是赵珉瓦请来的，也不什么问题吧。
何医生进去药房里面取药，可是，好一会儿他才出来，他一出来，脸色有点愧疚之意。
“怎么了？何医生？”
何医生手不断地动着，似乎有些话要告诉我，“泰熙呀，这个，对不起，我没办——”
‘砰’的一声，原本完好无缺的校医门，就这样的被一个人踢烂了。
进来的人极为愤怒，“为何不告诉我？！”
赵珉瓦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的？想了想，我抬头凝视了一下何医生。
原来何医生打电话给赵珉瓦了。何医生一面无辜地投降，我不会怪责他，毕竟他也是身不由己。
第二十四章：突如其来的变故
我装作无知地问，“告诉你什么？”
赵珉瓦则是气冲冲地跑到我面前，“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清楚！你的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气焰已经将我的伪装焚烧成灰烬了。
我转过脸，“这也不关你的事，况且，这只是小问题而已，我哪敢劳烦你大驾。”说罢，我捂着有点痛的太阳穴擦过他的身边，然而，他却是一把抓住我。
“你去哪里？！是去找青风么？！”
我不悦，“我有自己的自由，也请你不要干涉，虽然是你的宠物，但是，宠物也有他的思想的，即使你禁锢了我的身体，却是永远也不能够限制我的思想的。”
站在一旁观战的何医生听到我这样一说，大叹一声。赵珉瓦眼光瞬间落在他的身上，当然，何医生也知道这是危险的信号，他帘招呼都没有打就走了。
“你们两都是黑社会里面的有实力的头儿，我知道我怎样也不能够脱离你的束缚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找学长，也不会找你的。除非你找我，不然，即使哪一天我要求助你，我宁愿死，也不会这样做的。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吧，赵珉瓦。”
“泰熙，你这是怎么了？！”赵珉瓦不敢相信，一夜之间，原本应该是留在他的怀中以为的小猫的我，会突然间变成这样的。
但是，我只能够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