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弦一愣,茫然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钥匙是欧阳的没错,不过和烈焰盟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欧阳在中国旧居的房门钥匙。”萧炎有些无可奈何。
“旧居……钥匙?”焚弦更加不解。
“每个人都有过去的,你有,我有,欧阳自然也会有,这种事属于个人隐私,你觉得我应该拿出来大肆宣扬?”萧炎一句反问噎得焚弦哑口无言。
“不过对于你给欧阳对我的评价,我倒是全部接受。这就是独宠偏爱么,谁让小爷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是吧,凌冽?”萧炎傲慢地显摆起来,赤裸裸的挑衅让原本气焰跌至零点的焚弦再次死灰复燃。
凌冽无力地扶额。
焚弦看着萧炎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心中难以服气,出言挑战:“萧炎,跟我比一场,输了我便心服口服。”
“呵呵,不够哦,输了你就从此脱离烈焰盟!”
焚弦霍然抬头,看着萧炎那张狂不羁的笑靥忿忿道:“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货轮甲板上,胜忻城伸手招来了之前送上桃木盒子的男人,带着萧炎和凌冽换了身衣服,顺道吩咐新搬来几张桌椅,再要了几碟点心和一壶茶水,然后坐下心安理得地看戏,还是武打戏。
迈克下了船舱将受伤的手臂处理了一下,就匆匆忙忙地赶回来看精彩的现场直播了。
唯独格瑞对这些全无兴趣,想乘机开溜,却被胜忻城的手下逮了个正着,重新押回甲板上。
凌冽颇有些担心地坐在胜忻城旁边,生怕萧炎出什么意外。
胜忻城喝了口清茶,见凌冽放不下心的模样,便要宽慰几句:“凌冽,你相信炎么?”
凌冽闻言回头看他,点头。
“你见过萧炎最厉害的是什么时候?”胜忻城换了个问题。
凌冽不解,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变成KISS的时候。”
“呵呵,KISS就是萧炎人格的一种延伸,如果说KISS是冷酷无情的恶魔的话,那平日的萧炎就是乐观顽皮的天使,可真正的萧炎就是不折不扣的妖孽。”胜忻城笑得意味深长。
凌冽一怔之下明白胜忻城无非是让他放宽心,就当看一场逼真的武打戏,便向胜忻城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
“呃,凌冽,你刚那个表情可别有第二次,炎那个醋坛子看到还不宰了我。”胜忻城一口茶梗在咽喉。
汪洋大海,浩瀚而平静的海面上,一艘巨轮在万顷碧波中行驶。
巨轮甲板之上,已成巅峰对决一触即发。
焚弦紧绷着脸,迈开双腿呈蹲马步的姿势,微微降低重心,双手在身侧半张着,右手上是一把削铁如泥,寒光四射的匕首。
相比焚弦的蓄势待发,萧炎可算得上是站在甲板上悠闲地看海景,吹海风。
萧炎换了件短款针织衫,白紫相间的条纹,看起来很有俊雅飘逸的学生样,及肩的零碎长发在空中飞舞,如蒙上面纱般神秘莫测,单手插在裤袋里,一只手随性地垂着,那微曲的膝盖暴露了萧炎那毫不加掩饰的轻松。
焚弦眼睛半眯起,冰冷而嗜杀的眼神让看戏的几个人都感觉出了一点毛骨悚然。
萧炎的嘴角微微上扬。
焚弦心中一阵颤抖,握着匕首的手臂不经意地一晃。
看到焚弦那草木皆兵的样子,萧炎笑得花枝乱颤:“别紧张,还没开始呢,我没有武器,不公平。”
“你要我不用武器?”焚弦眼神一紧。
萧炎笑着摇了摇头。
“难不成你要用沙漠之鹰?”焚弦问出口后立马又道:“这样未免相差太悬殊了,萧炎,你用枪,而我用刀。”
“你想太多了,玩枪战万一伤到台下观众就糟糕了。”萧炎说着看了眼嗑瓜子,喝凉茶的一群无所事事的游民。
“那你想怎么样?”焚弦猜不透萧炎的意图。
“你的冷兵器那么闪,我当然要选个比你还气派的。”说着萧炎就在裤兜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盒子来。
“是什么?”迈克一个激动,翘首张望:“是萧炎的独门武器?”
胜忻城往嘴里扔了块抹茶小点心,搁下茶杯也好奇地探身瞧了起来,可惜都看的不真切。
唯有凌冽看清了那熟悉的包装,颇有些无语。
焚弦对萧炎手上盒子里的东西自然也是很上心,就见萧炎打开盒子。
一道晃花了眼的炫目光芒来自萧炎手中,闪耀着光怪陆离璀璨星芒的武器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钢笔?”迈克气闷,弹身而起,一脚踏在塑料椅子上,那叫一个霸气凌人的典型御姐范儿。
“萧炎,你玩我们呐?”
胜忻城刚扔到嘴里的抹茶蛋糕“噗”一声吐了出来。
凌冽无力地摇了摇头。
焚弦皱了下眉,依然对萧炎的武器抱有保守看法,不敢擅自轻视。
MONTBLANC的 ONTBLANC系列钢笔在萧炎的指尖打着转,一轮一轮的旋转折射出金光夺目的华彩。
“开始吧。”胜忻城等得不耐烦了。
一声令下,焚弦抢得先机,矫捷的身躯如离弦的利箭般带着势如破竹的速度冲向萧炎,那敏捷的身躯,挥舞的匕首甚至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白色的寒光。
焚弦善于暗器和短兵器,近距离的偷袭和近身肉搏是其强项,于万人瞩目之中,从容杀入敌阵,全身而退。
萧炎媚眼一扬,手中钢笔转动戛然而止,杀气无形的气息未见其锋便已让众人心生寒意。
焚弦亦是感觉拂面而来的那种足以震摄四方,艺压全场的压迫感。但他此时绝不会半途而废,放弃刺杀萧炎的机会,疾势不减,匕首寒光一卷,如星雨银河!
焚弦手中的匕首已经挥向了萧炎的面门,那锐利的刃一下子揪住了凌冽的心。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萧炎上半身向后一仰,整个人笔直的向后倒去,与地面形成诡异的六十度角。
萧炎居然能保持平衡!众人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就在匕首刺空的下一刻,焚弦立马转动手腕,将匕首尖刃朝下,改变方位,向着萧炎大开的胸膛也就是心脏的位置刺去。
可焚弦的手腕才刚刚转变了一个角度,萧炎长臂一翻,指尖的钢笔就抵在了焚弦的咽喉处。
焚弦瞬间僵硬,他感觉到了钢笔在喉咙口散发出的摄人心魄的煞寒之气。
就在焚弦分神的时候,萧炎脚下一点借着反力,轻盈的身子向后退出了焚弦匕首所能涉及的范围。
萧炎浅笑盈盈,站在已经石化的焚弦旁收袖负手而立。
“就这样?太快了吧,我连茶都没喝完。”胜忻城显然还没看过瘾,“炎,你只用了一招吧。”
“忻城,你给焚弦留点面子,别说出来啊。”萧炎也懒得搭理焚弦,快步跑到凌冽身边,亲昵地那脸颊蹭着他的脑袋。
“妖,你总是给人惊喜。”凌冽轻柔地理了下萧炎的发丝。
“那是,不能给影帝丢脸么。”
“这么有老婆的自觉?”凌冽邪笑道。
“滚,”萧炎一捏凌冽的鼻梁,心里赞了句好高啊:“谁是你老婆,谁在上面还不一定呢,凭我这身手,你有胜算?”
“可是我知道你的弱点。”凌冽低低一笑,伸手掐了萧炎的腰一把。
“嗯……”一个腻人而妖媚的呻吟传了出来。
迈克和胜忻城都是一愣,随即拍着大腿笑的那个幸灾乐祸。
萧炎怨怼地看了凌冽一眼。
凌冽不知悔改地偷笑。
萧炎眼珠溜溜一转,勾勒出动人心魄妩媚风情。
“凌冽,既然你这么主动,我也不好拒绝,”萧炎一挑凌冽的下巴:“我要他们看看谁是下面的那个。”
说着萧炎就有些无理取闹起来,扒着凌冽的衣服就要当众来场限制级的。
正在此时,顶着一张煞白脸的焚弦黯然靠近。
“为什么不杀我?”
“嗯?”萧炎动作一停,正当凌冽举得终于逃出魔爪的时候,萧炎继续在凌冽的身上吃豆腐,一只手就从领口滑向了凌冽的锁骨和胸膛,萧炎微凉的手指在凌冽灼热的皮肤上四处点火。
焚弦站在那里看着萧炎和凌冽的活春宫,本来被无视的羞辱转变成了尴尬,正觉得得不到萧炎答案的时候,萧炎平淡无奇的话传来:“你不配玷污凌冽送给我的定婚嫁妆。”
焚弦愕然,心中一片凄苦,慢慢退了开去。
“嫁妆?”凌冽一把抓住萧炎的手腕:“那分明就是聘礼,颠倒是非可不好。”
“滚,聘礼在你手上戴着呢。”萧炎瞄了眼凌冽无名指上的指环。
一时间两个人为了终生幸福问题在甲板上做着有伤风化,难登大雅之堂的事——打架。
恢复风平浪静的货轮驶向下一个港口。
迈克对于格瑞而言是那人钱财与人消灾,自然没她什么事,胜忻城也没为难她。
迈克私下拉过萧炎向他打听KISS的事,萧炎很不客气地说自己已经名草有主了,让迈克一颗春心还没荡漾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迈克向众人辞了个行,临去遥遥地向萧炎送了个热情的飞吻。
至于格瑞就没这么好运了,胜忻城决定来个内部外部大清洗。
99、正常开工
阳春三月,阳光煦暖,万木青翠。
薇诗公园河堤旁的桃花傲然绽放,那白如雪、粉如霞的花海,“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柔软的柳枝在风中曼舞,婀娜轻盈,宛如飘逸飞天,彰显着绰约风姿,点缀出了三月的妩媚。
小道上慢慢走来一个少年,唇红齿白,秀美异常。只是那清秀的眉目间一丝愁绪为少年染上了忧郁而刚毅的气息。
“河青。”远处的桃花林中,一个穿着羊绒背心,白色衬衫的男子追了出来。
少年脚步一顿,回头不语。
“河青,怎么突然走了?”英俊的男子衣着考究,皮鞋噌亮,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少爷。
“有些不舒服,想先走一步。”河青微微低着头,明明是羞涩的动作,却带着拒绝靠近的冷淡。
“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男子关切地问。
河青摇了摇头:“不用了,张煜然,你丢下一堆朋友就这么跑出来没关系吗?快回去吧。”河青有些催促张煜然的意味,说着又要转身。
张煜然却一把抓住了河青的手臂,蹙眉:“他们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河青否认。
“你骗不了我,”张煜然那张迷死万千少女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河青叹了口气,抬眸看张煜然:“是又如何?你还能对他们避而不见或者大吵一架?张家二少爷。”
河青在“张家二少爷”五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张煜然脸上浮现出懊恼的神色。
“这种聚会,我一开始就不该答应的。”河青甩开张煜然的手。
“河青,”张煜然苦笑一声:“我以为至少他们会理解。”
“张煜然,你就这么想把我们的事昭告天下?”河青微微有些怒意。
“你不想得到大家的祝福吗?”张煜然一惊。
河青冷笑:“祝福,多么奢侈的一个词,你可知道多少女人梦寐以求要嫁入张家做阔太太,多少人争破了头就为得到张家二少爷的青睐,好平步青云。你觉得所谓的上流社会有多少人等着看我看我的笑话。不过是一个贫贱的人,凭着副皮囊勾搭上了你,哪一天等你厌倦了,落到低谷的时候好上来解气地踩几脚?”
张煜然慌了,忐忑地上前一把抱住河青,不住地解释:“是我没考虑周到,你别生气,我没有想要把你当成玩物,我是真的喜欢你。”
不比张煜然的无措,河青显得很镇定,他推开了张煜然抱着自己的手臂,冷漠地道:“别这样,张煜然,你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说爱我,你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放弃现在的锦衣玉食,又何必一再的说喜欢我,不管当初是谁开的头,张家容不下我,我又何必自不量力。”
“河青……”张煜然震惊不已:“我不要你走,留在我身边啊,河青。”
张煜然虽身为张家二少爷,但由于上有大哥,含着金汤匙出身的他生性懦弱,就算对河青用情至深也不会与父母为敌。
“强求没有好结果,张煜然,我们就此不见。”河青干脆地转身,孤立而悲凉的背影远去,没入那堤坝尽头的朦胧水雾之中。
张煜然了然一身,哀伤地望着河青离去。
“卡——”一旁的导演喊了一声。
顿时整个河堤热闹了起来,场记,灯光,助理一堆的工作人员四散开去。
河堤旁站着一个脸色不佳的男人。
“文宇。”温谦夕撩着戏袍就从河堤尽头跑了回来。
邵文宇对着温谦夕温柔一笑,哪有方才向把张煜然那个家伙生吞活剥的模样。
“累吗?”邵文宇轻轻拭去温谦夕额头上的薄汗。
“不累,这种天气不冷不热拍戏最好了。”温谦夕具有杀伤力的笑靥让邵文宇心情大好。
“这个张煜然的对手戏差不多了吧?”邵文宇看温谦夕身边的男人都不顺眼,除了自己。
“文宇,你吃醋啊。”温谦夕笑眯眯,小邪恶地道:“和张煜然的戏份是差不多了,不过这本剧的另一个男主角就要出现啦,那个什么牵手戏,吻戏,床戏都……”
“什么?”邵文宇眼中杀气腾腾:“哪个编剧写的狗血剧情,看我不拆了华丰娱乐,拍什么戏不好,偏偏拍民国的什么禁忌恋情。”
温谦夕捂着嘴偷笑:“文宇,你好幼稚啊。”
邵文宇摸摸鼻子,搂过温谦夕的腰拉近自己怀里。
温谦夕心里偷着乐,最近文宇的占有欲是越来愈厉害了。
“男主谁演的?”邵文宇琢磨着是不是自己也可以客串一把。
“孟封师哥。”
“他?”邵文宇皱皱鼻子。
“你打什么坏主意呢?”温谦夕一拍邵文宇的手。
“没事。”邵文宇可不想再找这机会让温谦夕取笑自己,不过好像最近真的变得有点不正常。
温谦夕可不认为邵文宇说的没事,继续拿询问的眼神看他。
邵文宇一点温谦夕的鼻尖道:“越来越放肆了,看来要好好调教。”
“是你在打坏主意。”温谦夕理直气壮。
“好吧,我想着是不是可以把我们的故事拍成电影。”邵文宇说的一点都不想玩笑,尽管他只是想想而已。
“哎?”温谦夕心底一下子涌上的感动把震惊全部覆盖:“你要拍我们的故事?”
“不仅要拍,我还想本尊出演呢。”邵文宇显得自信满满,凭他邵家的实力拍个电影那是小菜一碟,而且极具纪念价值,说不准还可以乘着电影推出将两个人在一起的事公告天下,反正最近苏女士催得紧,要他们去荷兰领证。
温谦夕可没想这么多,光是和邵文宇拍戏就够自己期待的了。
“可是……这样的话不会给你惹麻烦吗?”温谦夕有些不放心。
“傻瓜,你刚不是说了,不能光明正大爱你的男人你不要的?”邵文宇眼中闪动着的柔情蜜意让温谦夕把所有的顾虑都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