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这东西,果然虚伪至极!连精灵族都没他们虚伪!龙族都没有他们贪婪。”獠火面露狠戾之色。“既然他们想拥有赤狼的庇护……那么,”獠火轻笑,“延,让他们知道想要利用赤狼,那将会浮出怎样代价吧,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顾延点头,其实他早就已经做了,他们既然想要名利,那就给他们名利,不过那命里之后的代价便是承受缇娜的诅咒。顾家子孙,这一代之后,所有子嗣都将会先天残疾,而且每一代都会不断严重,直到走向覆灭。
并不是他心狠,只怪那些人不应该窥视赤狼,那人唯一交给他的,他唯一拥有的东西。
顾延兀自想着心事,有些恍惚起来,,双眼直直地看着水里的月亮发呆。獠火注意到他的古怪,变凑了上去,在他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
“喝——”顾延吓了一跳,当即转过头来。
电光火石之间,唇瓣略微擦过那片水润的柔软,让他心头微微荡漾。
獠火也是一愣,顿了一下之后,立刻别开了眼。他如今不再是少不更事,对于情之一事,他是知道的,也更加了解当年初见这青年时的那份心意,那份还来不及发芽便被掩埋的心意。
对于顾延,他并没有感情,可以说,对这温柔的男子,他是一见钟情,所以才没有怪罪他的出卖,所以才会选择帮助他。这份温柔是他少年时的一个梦,朦胧而虚幻,来不及把我,便被父王那份强势压制。
而如今这轻轻的碰触,却让两人都有些尴尬,獠火的心中更多的是一份不自然,那个霸道的男人突然在他的脑海里蹦了出来,大声对他指控。
獠火掩饰地咳嗽了一声,将闹钟那古怪的场景撇去。这只是一个意外,别搞得他像出了轨似的。
“没有别的事儿了?”獠火顾左右而言他,想将注意力从这意外中转开。
顾延一愣,回过神来。方才那美好的柑橘已经转化为一股灼热,在唇上消散不去,一直烫到了心头。放在身侧的手微微紧握,顾延转头,定定地看着獠火,过了许久后才道:“如今狼王的事儿……想来您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红色的眼眸在月色下微微发亮,獠火扔了手中的杯子,在船头一躺,一手伸进湖中,掬了些水玩儿,凉凉的湖水从指缝中滑走,微微发痒。
“我倒是不知道,你也关心起主子的私事儿了?”他的笑意不断,如同一个贪玩的孩子一般。有些事情,当断则断,对彼此都好……獠火在心底如是想到。
“只要是您的事儿,顾延自然上心,您……您和狼王……”顾延别开眼去,獠火那明媚的笑容他看在眼里,那答案他心中依然有数,其实早晚的事儿不少么,他早就应该知道,早就应当断了这份痴想妄念。只是……即使远远的在精灵国,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为这人跳动的心意。他不死心地想来这里,想看看獠火,他的主人。
这是一场单恋,持续了好些年了,无望无期,而此刻则是终点的凌迟。顾延嘴角挂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我是爱父王的,有对父亲的敬爱,有对情人的情爱。两者纠缠在了一处便如同火焰一般燃烧,不灭不休。”獠火想起那个狂傲的男人,心中略微荡漾。密密麻麻的温柔在心田里弥漫。
顾延的身子一顿,旋即笑了起来,他微微仰头,不让那人看见他的双眼,怕一不小心泄露了心底那丑陋而卑微的欲望。
两人相伴坐了一会儿,更深露重,知道鬓角也被沾湿,獠火才站起身来,船头略微摇摆。顾延也站起身,不劳烦他人,自己拿了柑子往湖底一顶,画舫晃动了两下,才慢慢向岸边前进。一路,无言。
有些情谊,不能宣之于口,有些情谊只能默默藏于心底,有些情谊注定无期无盘,有些情谊,注定成为秘密……深埋,扎根,腐烂,溶于血肉,无法磨灭。
看着那火红的耀眼越行越远,顾延伸出手对这安人离去的方向轻轻一抓,什么都没有,那从来不说他的。顾延自嘲一下,将手掌贴于胸口,闭眼,所有的情感,都将在这一夜——掩埋。
第九章:为初夜做准备!
寿宴因为狼王拂袖而去不得不中断,宾客们心中各自怀揣着心思散去。临天殿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此处被称为殿,却绝非仅有一殿,高崖之上的建筑如同星罗棋布一般,比起狼域这里更加奢华隆重。一花一草都不知价值几繁。只不过这儿并不向外人开放。那些个姬妾和王子们,都没有入住的资格。
扶摇殿中
桌案上躺着一酒壶,酒盏已经不知去向,桌布上沾了些许酒渍颜色稍稍深了些。房门半开着,不知是主人不小心忘了关上,还是故意为之。那红色的罗帐半掩着,一人穿着一身白色的暗纹裘衣,一手杵着头,一手抱着颗蛋。白色的发在红色被面上散开,他的薄唇紧紧抿着,面上沾了酒气,有些发红,剑眉微微皱起,许是房内的灯光昏暗的缘故,深邃的五官落了些浅影。
“平生不懂相思,才惹相思,便害相思……蛋蛋你懂么?”也已经过了大半,被褥的一旁还是冰凉。这让狼王很是愁苦,喝了酒以后,便对着那龙蛋发起了牢骚。
他并没有醉,只是等待分外难熬。他实在等待了太久,盼了太久,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却还是得独守空房?他微微嗤笑起来。“待会儿等火儿回来了,本王定要好好罚他,让他再也不敢出去乱勾搭!”
那巨大的蛋摇晃了两下,算是给他一个回应,只是这到底回了啥,恐怕只有这蛋和天知道。
“怎么?你想知道我要怎么罚他?”獠浔如此理解,银色的眼里微微挑起,一脸暧昧地笑,只见他往蛋上吐了一口气,然后凑上去低低说道:“等火儿来了,本王便把他抱上床,然后再扒衣服,然后啊,对,还有鞭子(……蜡烛啊?这主意也不错?什么绑着?这不大好吧?你问我做几次?当然是x次!你怀疑我?哈,本王的体力好得很!)”最后狼王跟蛋蛋扛上了,一边说一边用力地拍打蛋壳,只不过这从头到尾都是狼王自说自话,那还没有被孵化的蛋蛋连个屁都不会放。
想必于早有计划,早早就巴望着把崽子吃掉的狼王。獠火那才是真正的惆怅。他此时在干什么?和顾延勾搭?不不不,他已经从莲湖回来了。此刻正在临天殿的某一个犄角旮旯里躲着呢。
獠火那一头红色的发有些毛糙,时不时的还抬起一只手在上面烦躁得抓了又抓。
“真烦,不行!这样我肯定得在下面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獠火闷闷吼了一声,红色的双眸里火光正盛,一手拿着笔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旋即哼了一声,又在那些东西上头划下一个大叉叉,然后又开始写。反复数次之后也不知是喝了酒水之后犯困还是累着了,居然迷糊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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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模糊糊之间,獠火觉得自己似乎被谁抱在了怀里,一双手在他的身上不断地摩挲,动作如同春风拂过水面,划开了一道涟漪一般的轻柔。那人动作不停,而且越来越放肆,索性剥去了他的衣服,上下狎昵起来。獠火心下大惊,登时清醒了过来,双手翻掌击了出去,口中大喝:“大胆狂徒?!”
他又惊又怒,可那人却低低笑了起来,双手一挡便将他的掌风化解。朦胧的面孔在此时突然清晰了起来,邪肆俊美的人的容颜,剑眉醒目,一双银色的眼深邃地望着自己。灯光昏暗妖冶,在两人身上洒下了一层淡淡的温暖之色。
獠火双目瞪圆,错愕地看着对方,那俊美的男子可不正是他的父王獠浔么?
“父,父王……”獠火皱起了好看的眉,带着微微的鼻音唤道。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旋即开始脱起了衣服,一件,两件,直到露出了那精壮的胸膛,强健有力的双腿,以及下身那让人惊叹的硕大。周遭的温度正在升高。獠火咽了一下口水。四目相对,情谊流转。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勾住他的脸,眨眼间,那英俊的脸在他的面前放大,獠火被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对方身下,挣脱不开半分。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獠火皱着眉,伸手想将人推开,然而獠浔已经先他一步挤入了他的下身压了上来。獠火挣扎着,男人反手一拧,将他翻了过来,整个光滑的背部暴露在男人的眼前。那人抬起一手捉住了獠火前面的脆弱然后粗暴的撸动起来。獠火当即吃痛,随后又是麻麻泛起的欲望。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分开了他的双腿,从后面狠狠地进入。
“啊!!!”獠火一声惨叫,疼得差点晕死过去,可是身后的男人根本不为所动,将他的手拧在背部,身下不断耸动进出着,不给丝毫挣脱的机会。
獠火只觉得那处火辣辣的疼,鲜血顺着光洁的大腿内侧缓缓流下,几乎要让他痛死过去。他不停地哭喊,希望那疼爱他的男人能够停下来,可是那人只是一味的掠夺,不时地调换着奇怪的姿势。獠火的声音越来越小,气息也渐渐微弱了下去。呻吟中带着破碎的哀求。
“父……父皇,你饶了火儿吧,疼……呜呜……好疼……”软弱的声音叫春猫儿一般。
男人覆在他身上低笑,可是动作丝毫没有松懈,灼热的气息就在他的耳旁,带着粗重的喘息:“火儿,你是我的,我的,不许离开我!父王要将你锁在床上一辈子,不许你再出去勾搭人了!!”说罢,獠火的身上突然出现了一圈粗粗的锁链。
“不……不要,我不要被干死在床上!!!”一声惊呼,獠火炸得从椅子上起来。
虽然是夏日,可是全身已经汗湿,衣服湿湿的贴在皮肤上,夜晚的冷风一吹,让他打了一个冷战。桌案上的砚台也因为他的惊梦而打翻,墨汁洒了出来。看着空愣愣的房间,獠火嘘了一口气:“呼,原来是梦啊。”此刻他只觉得身子微微发软,便再次坐到了椅子上,看着桌案上的计划稿发呆。
所以说,背着自家情人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事情,没有良好的心理素质的话千万别做,这不,这不还没咋地么,某人就开始噩梦连连了。
不过,不同的人看待的问题的角度是不同的,咱们这么看,可是獠火却不这么想,只见他微微咬着下唇,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惊梦之后的他完全将这梦理解成了一种危险的预警,如果他不有所行动的话,到时候那啥他一定是在下面!!
男子与男子之间的那些事儿,他也曾好奇地尝试过,不过每次都是在上面的。而此番是与自己所爱之人,他便更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獠火向来要强,个性又有些别扭,只要一想到自己那处要去容纳一个男人,他的心中就会冒出一股别扭劲儿来。怎么都过不去这个坎儿,而且还是在那人面前,他更不想弱了势。
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獠火重新拿起笔,定了定神,又开始画了起来。
“先悄悄进去,如果睡了,那……那就夜袭!然后接吻,然后压倒,对压倒!一定要压牢!”獠火双目猛射出精光,在“压”字上画了一个圈圈,又重重勾了一下,随即又写上定身术三字,小小的在那一勾的旁边。
“接着呢?”他抬了一下脑袋,看了一下月亮,又抓了一下脑门儿,拔下两根头发,红色的眼珠子一转一转的:“蹭,对,就像他方才那样蹭,哼哼,一蹭就没劲儿了,然后还不让小爷我为所欲为?!”
“可是……可是万一没压住呢?我的武技不如他啊!”
“没关系没关系,用力就行,他心疼我,不敢动真格的。”
“那万一没蹭出火咋办?”獠火再度抓头,深表惆怅。
“哈,怎么可能,那男人就一色狼,哪次不是不是他先……”獠火面色瞬间变红,后面的声音成了小声的嘀咕。
于是,时间整整过了两个时辰,獠火终于拟好了方案,他嘿嘿一笑又带着小心谨慎的心情从上到下审查了五遍,排演了两遍。眼见距离黎明已经不远了,他这才离开了那被扔满了稿纸的角落。
这初夜一定要非常非常美好,一定要做足准备!獠火的步子愉悦轻快,颇有一种志在必得的味道。
第十章:莫道不消魂
夜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
话说獠火这一磨叽,这美好的夜晚便只剩下了不到三个时辰。红色的身影在月下几个漂亮的跳跃之后,终于落在了扶摇殿外。
“也不知道睡了没有?”獠火皱了皱眉头,躲过那些个守卫,潜入殿中。四下静谧无声,暗红色的靴子轻轻落在地毯之上没有发出半点儿声响。
獠火几个闪身,进入了内室之中。灯光浅薄,那床上的人半倚靠着软枕,好似已经睡了。
这距离的越近獠火那颗心便越是紧张,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扭曲的激动。如同盗窃的暗爽一般。
男人此刻一动不动,往日那银色的眼眸此时闭合着,在脸上投下一抹扇形的浅影,在那床榻之旁还歪歪斜斜地倒了几个酒瓶子。男人长的本来就是极好的,如今这毫无防备的模样更是让人心动。
獠火看得如斯美景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满足的笑意,这往日高傲狂妄的男人是他的父王,亦是与他心意相通的爱人,思及此獠火走到床边,隔着两步的距离仔细地瞧着男人的脸。
观察了半晌之后,獠火心中不禁暗喜,难不成这家伙当真醉死过去了?!若是不然此刻这霸道的男人早当醋劲冲天地将他压倒了。
“父王?”他试探着叫了一句,不敢贸然行动。
那人的眉头微微一紧,獠火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不过还好,过了不久后眉间的山峰又淡了开去,气息绵长。
獠火呼出一口气,这才大胆在床边坐下。美人在榻,任由他为所欲为,这种心情简直难以名状!
“父王,时候不早了,火儿帮你宽衣如何?”獠火做出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趴在男人身上,一手勾住男人的下巴,拇指在男人那漂亮的薄唇上摩挲,说不尽地暧昧。“哈哈哈,父王,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说罢獠火撑起身子,三下五除二将男人剥个精光。那肌理分明的胸膛,结实有力的蜂腰。
“咕噜……”獠火咽了一口口水,以往这人以灵体出现的时候,他总是瞧不清楚。而在浴池中的放纵,又因为氤氲的水汽朦胧了双眼。一直以来獠火都没有好好欣赏过这男人的身材,此时一看,心头更是狂跳不已,面上染了一层红晕。
“哼!没事儿长这么壮实干嘛?!”獠火气哼哼地在男人胸前一掐,嘴里抱怨起来。
嫉妒归嫉妒,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可是不会浪费的。于是獠火也快速将自己剥了个精光,再度压到了男人身上。
相比起来他的身材纤细了许多,四肢修长漂亮,却没有一丝纠结突兀的地方,处处透着紧致细腻的美感,线条分明。
“父王……”看着男人的脸,獠火心中觉得温暖,将头枕在对方的胸膛之上,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很是安心。
他爱这个男人,这点毋庸置疑。试着逃避过,但是却躲不过自己的心,看到他就觉得安心。
“父王,这人与人当真是要缘分的。若是当初我晚投胎了那么一下,或许我就不会是您的孩子了,那个时候该怎么办?您也遇不上我,我也遇不上您,更别说像如今这样一块儿。”獠火的用脑袋在男人身上蹭了蹭,若是往常,他断然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獠火以为獠浔醉倒,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便兀自趴着感性,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头顶上一双银色的眼眸缓缓打开,正灼灼地盯着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