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师,魏真良……”他笑弯了嘴角,摸了摸那白里透红的脸蛋又狠狠捏了捏,“该说什么好,猿粪呐!”
手底下的皮肤光滑柔腻,那红唇肉嘟嘟的,竟让男人有种吻上去的冲动。“不是吧?”这种想法来得太奇怪了,不过仔细一想好像又不是很介意。
凑近了闻闻,居然有股苹果香,男人乐了,看着那张娃娃脸,越看越乐,“嗨哟!”一把将人抱进怀里,这边捏捏,那边捏捏,捏着捏着手滑了。
摸摸那下面的形状和大小,男人噗嗤:“好……可爱!”
缩回手,戳戳那圆圆的屁股,男人一巴掌盖上去,左捏右捏,兴致勃勃地玩了一阵,然后,收手了。
为了这个废柴身体他付出了多少努力,所以,没有理由就这么放弃,还得继续锻炼。
“好孩子,你真棒!”
自吹自夸,他下床走向了卫生间。
天很快亮了,这是个阴天,同步预示着这个世界的阴霾和恐怖血腥,但对男人来说,却是无尽的惊喜。
很快一天就过去了,男人到了床头看了看,走开。很快又一天过去了,男人家鸡飞狗跳十分热闹。
又很快,第三天的太阳缓缓露出了头……
男人:“魏真良,魏真良……”拍拍那红扑扑的脸。
魏真良还在沉睡。
第三章:噩梦
魏真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似乎很累又似乎很轻松,好像回到了妈妈的怀里。
当所有的意识回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夕阳西下,笔直的公路,公路边山岭起伏,层峦叠翠,前方还有个指示牌:上杉500米。
魏真良站在那儿想了很久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除了这个疑惑,还有个本能的直觉告诉他:等一等,有事情要发生了。
天很快黑了,星星没出现,一轮红色的大满月挂在天边,不怎么吉利。
魏真良看着看着又扭头望北,有东西过来了,嗡嗡嗡,有灯光一闪一闪,近了点,他听到了飞机的轰鸣声。
很奇怪,他忽然想起了妈妈。
或许,她也正在那儿?
他嗬地笑了,为这种念头,接着下一刻,他的心脏忽然一停。
飞机从高空大炮一样地射下来,一头射到了他右手边不远处的山坳里。
轰隆一声巨响,大地震颤火光冲天,接连又是几声爆炸,他急忙冲过去,看到了满地的残骸,还有满地的……尸体。
心嘭嘭嘭剧跳起来。
他走过去,又跑起来。死人一个接一个,横七竖八,他的心越跳越慌,最后,强烈的直觉让他停在了一具只剩半张脸的死人旁边。
焦黑雪白,他的眼里只有那个人唇边一粒艳丽的红痣。
眼里哗啦倾泻而出,心痛得无法形容,他浑身颤抖,泣不成声:
“妈,妈,妈……”
感觉是那样真实,感觉又是那样的不真实,仿佛被保鲜膜隔离了,他用力地一声吼,终于让声音冲了出去:“妈!——唔!”
他的嘴马上被堵了。
“别喊!”
有人在低喝,淡淡的薄荷香蹿到了鼻下。
魏真良愣了愣,想哭又想笑,噩梦,他居然做了这样一个噩梦。
缓缓掰开嘴上的手,他看了看周围:天花板,男人侧过去的半张脸,刚想问,就听男人忽然道:“不好!”
然后床震动起来,整栋楼震动起来,有东西向他们这方向冲过来。“咚咚咚咚咚”——靠,捶鼓呢?
魏真良愣,被子忽然被掀开,腰间猛地一紧。
他一声低呼,就听卧室门“咣”的一声巨响,接着眼帘里闯入了一条巨大的浑身雪白的两个脑袋的……狗?虎?怪物!
那鬼东西在地毯上一踮一扑,锋利的黑爪子带着一股子冰寒之气扑面而来。腰间再紧,魏真良眼前一晃,整个人已经离开那个怪物至少两米,余光里见着那东西再次转身扑来,周围的空气就跟流水一样地扭曲拉长,怪物的爪子刨啊刨,越刨越远……魏真良的眼前忽然一暗,再看到亮光,面前已经多出了一台双开门的冰箱,紫红色的。
魏真良:“……”
头顶上方轰地一声巨响,接着一阵剧烈震动,像什么东西撞墙了,稀里哗啦一片。
魏真良:“……”
谁来跟他解释下?
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背,哄小孩一样:“别怕,乖!”
魏真良极度僵硬地扭过头,看到了那张雌雄莫辨的漂亮面孔,也看到了他身边不远处墙壁上蓝白色的淡彩瓷砖。
再扭头,厨具系列。
这是男人家的厨房,就在刚刚睡觉卧室的侧下方。
魏真良点点头,他懂了,不是这个世界疯了就是他神经错乱了。是的,一定是。
男人将他放到地上,脱下身上的大衣给他包住光溜溜的腿,又将他抱到一旁流理台上坐着。接着他转身关好厨房门,扛起刚才那个双开门冰箱堵到了厨房门口。
双开门冰箱少说有两三百斤。
魏真良想了想昨晚看了看现在,他是不是该感谢食物,是它们给了面前的男人猪一样的胃量,神一般的力量?
男人凑到他耳边,带着笑说:“等着,我先去把肖恩弄走。”
魏真良侧首摸耳朵,瞪他,“肖恩,谁啊?”
“我家的狗,刚才你看到的狗,哦,没告诉你,它变异了,现在有两个脑袋。”
“狗,你确定?”不是老虎?
“我十分确定。”
魏真良点点头,好像除了点头他也反驳不了什么,然后他忽然意识道,“啊,你会说话了?”
男人低头闷笑,好一阵抬起头,变成了严肃脸,“是的,当时情况极度特殊。”
魏真良再次点头,“明白了,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
男人挑眉,伸手想摸摸他脑袋。魏真良急忙避开,瞪!男人又笑了,身体轻轻一晃,就这么从魏真良的眼前消失了。
大变活人。
魏真良再次僵硬在那儿,不知道用什么心情来表述此刻的复杂和……OMG。
其实,他还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
外面很快传来男人的叫喊声,懒洋洋地拖着长腔:“肖——恩——”
接着一声口哨,二楼顿时千军万马般杀下来了。
整栋楼又变弹簧了,咚咚咚咚咚……魏真良无力地扶额:“天!”世界怎么会变成这样?
“来啊肖恩,你这臭狗!”
男人哈哈笑,前半句还在客厅里,后半句早窜出十米外了。
客厅里一声愤怒的吼叫,接着“稀里哗啦”“厅零乓啷”,最后伴随一声震耳欲聋的玻璃破碎声,整个世界清净了。
魏真良:“……”
坐在流理台半晌魏真良就茫然了半晌,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像一个刚从鸡蛋里出来的小鸡,世界在它的眼里陌生又新鲜,当然,魏真良宁愿还在昨天。
滑下流理台,拽着那大衣,魏真良蹭到了东边的窗口向外看了看。
先看到一株爬山虎占据了半边窗口,绿色的,好神奇,现在是春天了?然后他看到一条小路,郁郁葱葱,接着路尽头的喷水池转盘,再看,没路了,全被草坪绿化带挡住了。
看了又看,魏真良发觉真是不对,好像一夜间,所有的草木都长大了很多。
挠挠头,他有点纳闷,再看,就看到了草坪上一棵高大的绿叶树,树下有人,四五个,行为还挺奇怪,围着那棵树不断绕圈子,走路像鸭子摇摇晃晃,其中一个扭头看向他这边,魏真良朝他招招手,那人又回头继续绕圈了。
“靠,有病!”
骂了句,魏真良又看了两眼才发觉不对,那些人看起来像人,实际并不像,身材高瘦,脑袋就大多了,脸也黑乎乎一团。
难道,是黑人?
想着想着,他就听到厨房外“咚咙”一响,有人?侧耳听听,窸窸窣窣,接着“当啷——”踢到易拉罐了。
魏真良左右看看,强烈的不对劲让他取了把斩骨刀悄悄走过去。
厨房门是吊滑门,放了双开门冰箱后两边还空出二三十公分,顶上还高出五六十公分。
魏真良靠了过去,没多久就看到了左侧玻璃门上一个模糊的影子,高瘦,一米八?九?,脸好黑,贴着镶嵌玻璃一个劲地歪来歪去,接着不见了。
然后门动了动,门缝略大,有人在那儿叫了:“一哟~”
腔调特别怪。
魏真良:“……”神经病?外国人?
感觉特别不对可是又很好奇,魏真良踮着脚拎起了厨房角落的一张三角凳踩了上去……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只手,很瘦很黑很脏的手,手指甲又长又黑又尖,OMG,足有一年没剪了,在冰箱顶上挠啊挠,居然就有一道道痕迹出来了。
魏真良目瞪口呆,心跳忽地急速运动,电影里的丧尸狞笑着扑了过来。
还是觉得不可能,魏真良把凳子挪到了冰箱门正门前,本来只想偷看一眼确定,结果好,一个露头,就跟门外的来了个大眼对小眼。
魏真良震惊了。
外面什么东西?
一个像癞蛤蟆一样的黑灰色脑袋,头发稀稀拉拉几近全无,脑袋上,脸上,一个个脓包鼓起,瞳孔只有针尖大,眼白灰蒙蒙一片。
第四章:离开前
看到魏真良,那东西简直兴奋极了,“一哟~”“一哟~”叫了两声,连忙往里挤。
一股恶臭涌进了门里,门缝又大了一点。
然后他(它)黑色的爪子一边抠着厨房门,一边抓着冰箱,就跟登山一样往上登,黑爪子一爪钉进了冰箱顶,然后身子一带,上半身上来了小半截。
它看了看魏真良,又是一声:“一哟~”
老欢快了。
魏真良大口大口喘气,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最后全变成了一片红,凄厉的惨叫。那是电影里被丧尸扑倒后的人。
又一个爪子,怪物就要上来了……
魏真良,魏真良,魏真良……
心底不住呐喊,就在那东西即将全上的电光火石间,魏真良一声大吼,将腰间大衣一把掀了上去,正甩到怪物的头上,然后他一刀一刀用力朝着那脑袋的方向剁……
剁剁剁,用力剁。
好像有尖叫,又好像衣服滑下去了,又好像自己跳到了冰箱顶,又好像跳了下去……
总之手臂不断挥舞,后面的事情魏真良完全不记得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刀被夺落地的“当啷”一响,直到感觉到胸膛被人不住抚摸,有人不住劝慰他,“好了、够了、没事了,它死了……”
魏真良才逐渐还魂。
放眼处一片狼藉,桌翻凳倒,碎片满地,客厅的隔断玻璃没了,远处的落地窗也少了一扇,空荡荡的,一直看到了外面的草坪,有风过来,窗帘动了两下。
魏真良的眼睛也动了两下,好像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到了厨房的外面,然后视线回来,看到了厨房门口的一滩……破碎的大衣下黑乎乎的液体,从冰箱门上一直垂到了门边。
发生了什么,他眨眨眼低头看,看到了自己关溜溜的小腿上星星点点的黑色。
他笑了笑,哭丧着脸,慌乱又惊怕。
杀人了,他杀人了,他不问青红皂白杀人了!!!!!!!
脚一软,魏真良向后一倒,男人诶了一声,再看,哭笑不得:魏老师,这才是一只啊,你怎么就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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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真良再醒来,夕阳的光线已经布满整个房间,不知道在哪里,陌生的很。
床边放着他的衣物,再看身上,干干净净,明显被清理了。
魏真良很快下了床。
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呆了好一阵他才接受自己又变年轻的事实,很好,可以背着书包勾引初三小女生了。
垂头丧气地出了卫生间,魏真良就看到了男人凭空出现在了卧室的正中央,明明是一个人吧,手一扬,手里多出了两个大包。
魏真良揉了揉眼,男人猛地回头,神情警惕在看到他后又笑了起来:“醒了?”他将两大包随手丢在了地上,笑得又美又灿烂地朝着魏真良缓缓走来,“看什么呢?”
“没看到什么。”
魏真良直觉危险随口就答,答完了就找地洞,他可以死了,可以死了,可以死一百次了。
男人噗嗤:“你个笨蛋!”揽住魏真良的肩膀压在他身上,懒洋洋地问:“喂,刚刚照镜子了吧,很年轻了吧想着美少女了吧……”
“没有!”魏真良连忙否认,紧张的心理一瞬间少了大半。他嘿嘿笑,看着越来越近的卧室门,才想起问“干嘛去?”
“你不饿?”
“也是哦。”
出去就知道不是男人家,装潢什么的全不同,男人告诉他这里是26栋B座,现在水还有,电没恢复。
在厨房里吃着男人煮出来的一大锅方便面,魏真良随口问问对方的名字,这一问,吓了一跳:“哈!不是吧?你跟我们校长是同名?”
不过也好,同名就显得亲近多了。
男人点头,“是啊,我就是你校长。魏老师,以后有想帮忙的尽管说,本校长一定帮你。”
魏真良吃吃笑,摆明了不信:“得了吧你?”顿顿,“弄个大美女行吗?”
“你确定?我觉得你顶多配个小美女。”
“……”混蛋,不戳人短处会死啊!
吃完饭,随即魏真良就要喷了,倪先生告诉他,现在已经是24号,也就是说他睡了两天三夜。
这消息太劲爆了,魏真良惊得哈哈笑,倪晨将腕上的金表递给他看,不信没关系,有事实为证。
魏真良噎着了,顿顿马上起身,到门口又急速返回到倪晨身边,求人了,“喂喂,倪晨兄弟,帮个忙带我回趟家好不好?”
就外面这危机四伏,他不要想了。
答案是:“不行。”
他们在这个时间段吃饭有两个主要目的。一个是,他们等会儿要去18栋A座,加入一个以王彪为主的黑社会家。
为什么说黑社会家,因为倪晨跟王彪的认识源于一杆枪。
当时倪晨为了躲避某个丧尸闪到了某个窗下,接着就被人用枪顶到了脑袋,那个人就是王彪同学。王同学对外是地产商,可是哪个地产商是有手枪的。他家里此次逃生的还有一个表弟三个好兄弟。所谓人多力量大,对于倪晨的快速度,王彪很欣赏,说明,只要你过来,我就让你包吃包住包美女如何如何。
条件丰厚。
于是倪晨答应了。鉴于倪晨的恩人魏真良还在熟睡,鉴于倪晨是个有恩必报的好青年,于是……“懂了吗?”
魏真良:“懂了。”
他要帮着倪晨作弊,倪晨隐瞒了自己的千里传音和时空瞬移。不过被当成恩人的感觉不错,加上包吃包住包安全,魏真良很爽快地跟他对了口供。
再来第二个目的。
“太阳快下山了,周围的一切都不安全了。”倪晨拉着魏真良看对面26栋A,十来米的距离,魏真良清楚看到了四五个蛤蟆头丧尸进入了倪晨家,晃来晃去,晃得他心里发寒。
“对不起。”想到有可能是自己的尖叫声惹得祸,魏某人乖觉地道歉,然后想想不对,“那你前几天晚上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