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是乐含涵惯常会“服务”到的部位,虽然在以往的情事中见过,却是到今天才清晰意识到这条疤痕的存在。想着它未知的来源,心脏像被掐住似的,莫名悸痛了几下。
在激吻的间隙,乐含涵终于成功推开男人,在急喘中表达出想回家再做的强烈愿望。
路总因为宠物无意中说出“家”这个字眼而龙心大悦,拉起他的手一路快走回到公寓。他身上散发着恋爱中人特有的喜悦与热切,恍然便似个二十出头的年青小伙。乐含涵看在眼里,心头忽然升起一股由衷的亲近与欢喜,还有一丝缠绕着的若有似无的怜惜。
做这男人的情人,真的很容易有被爱的感觉呢。
到了床上自然又是一场翻天覆地的战斗。陆总发现他的宠物今天似乎格外有性致。虽然并没有非常主动,但主人一表露出什么心思,宠物就会自觉自发地配合。坦然地敞开身体,送上最迷人的呻吟。那姿态与其说是迎合讨好,倒不如说是无限度的包容。
尽兴的云雨过后,宠物乖顺地任路总搂着,枕着他的手臂,一手在他右腹摩挲着。
路总被闹得发痒,抓住乐含涵的手笑问:“怎么了?”
宠物今天有些过于听话了,而且也过于安静。
乐含涵抬头对上路总的视线,随后略垂下眼,在他胸口轻轻吻了一下。路总在为宠物难得的煽情举动而诧异惊喜的时候,听到对方问:“能不能告诉我,这条疤怎么来的?”
路毅成轻微错愕,“这个吗?”带着乐含涵的手再次摸上那条伤疤,“这是我盲肠炎开刀留下的疤啊。怎么,很丑哦?”
“……你骗我的吧?盲肠炎手术怎么可能留这么大口子。”
路总不以为意地笑笑,“不会吗?我这就是啊。”
“不想说就算了。”宠物闷闷地嘟囔,用食指沿着伤疤画了一遍。疤痕颜色比肉色略浅,看上去长好许多年了,突兀的形状已与周围的完好肌肤融为一体。“像猫嘴巴。”
“嗯?”
“像猫的嘴巴啊,卡通里那种,猫咪笑起来就是这个样子。”宠物顺着疤痕画了个“w”,随后拿手指戳了戳,“不会这其实是机器猫的口袋,被人缝起来了吧?”想知道的对方不说,便不甘心地绕着话题打转。
难得听宠物讲出这样幼稚无厘头的话,路总觉得新奇好笑:“你真这么想知道?”
“嗯,我很想,告诉我吧。”末了又补上一句:“主人~”
这孩子还真把“主人”这称呼当成杀手!了。路总失笑。“这个故事很长很无聊哦,你确定要听吗?”
宠物连连点头,一脸认真。
“好吧。”路总沉吟片刻,用舒缓陈述的语调说:“那是我二十出头的时候吧,我爸突然出车祸过世,我接手鸿帮没多久。帮里头内忧外患,下面有人闹事夺权,别的帮派又虎视眈眈要抢地盘。说实话我一直不大愿意理会我爸帮里的事,打打杀杀真的很无趣嘛。可那时候如果不掌握主动控制局面,恐怕我和我弟自保都很困难,我也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那时有个人是我爸当年过命的兄弟,在帮里很有威信。我爸出事后,他马上带着几个堂主跟我表忠心说要扶持我。一开始确实帮了些忙,但很快就开始不安分了。对帮里煽风点火说我爸的车祸是青帮人搞的鬼,对外又放出消息说我们鸿帮要找青帮火拼替我爸报仇。我是后来才知道,十几年前他女人在鸿青两帮街头冲突的时候被误伤,没送到医院就死了。这笔血债自然落到了我们两帮头上。这些年来他从小混混变成我爸的心腹,一直在伺机报复。”
“他私自鼓动帮里兄弟去和青帮开战,想弄个两败俱伤。只是我爸在时青帮就比鸿帮势大,哪里是这么好动的。结果去的兄弟几乎全被青帮扣下,那人却侥幸伤了青帮老大的儿子。青帮的人气得要死,扬言要我交出庙街以北的地盘才肯放人——也就是坐地起价要我们一半地盘,还是比较好的那一半。”
路总说到这顿了一顿。宠物骨碌着眼聚精会神听故事的样子实在有趣,让他忍不住想吊吊胃口。
“后来怎么样?你怎么处理的?接着说啊。”乐含涵果然忍不住催促起来。
“我口干,想喝水。”话音甫落,宠物立刻殷勤地从床头柜拿了水杯递过去,却听主人说:“你喂我。”
乐含涵读懂了男人眼神中的意思,暗啐一句“这种小便宜都要占”,倒也没怎么扭捏,含了一口水送到他嘴里,顺理成章被挑逗缠弄了一番,这才换来路总故事的继续。
“我虽然不喜欢帮派那一套,也明白当时的情形是不成功便成仁。我去跟青帮老大谈判,用一刀还给他儿子,一刀换鸿帮兄弟,跟他约定鸿帮青帮从此井水不犯河水,青帮先看中的生意和地盘,鸿帮绝不会去抢。其实那时候我已经打定主意要把鸿帮洗白,跟他们抢生意的机会自然不会多,黑道地盘也是没什么用的。”
路总轻描淡写一席话,听得乐含涵胆战心惊:“你、你是说,这疤痕是你捅了自己两刀留下的?”
“怎么样憨憨,是不是忽然发现我很酷很男人啊?”路总还是那副嬉笑无谓的样子。
“……”乐含涵完全无法像他这样轻松笑对。稍一想象那鲜血淋漓的场面就觉得恐怖,心头充满了不真实的动乱感,以及后怕。
“你那时候什么筹码都没有,就这样单枪匹马去跟人谈判?要是他们不鸟你看你笑话怎么办?”乐含涵颤声说着,脑中不由浮现黑道恶人猖狂狞笑着对好人百般刁难折磨电视剧画面。
“其实也不会。他们不是真想把鸿帮兄弟都杀了,这不合道上的规矩。收为己用不现实,扣着不放还要花钱养,所以他们其实也想放人,只是需要个台阶下。面子罢了,他们要我就给呗,能解决问题就好。经过这一次,帮里年轻的都算对我死心塌地了,年长的也对我少了很多质疑,这些也不全是意料之外的。”
路总淡然的语调听在乐含涵耳里总觉得与那险恶惊心的内容很不搭调。明明对帮派之事看得通透也不热衷,却会为了“解决好问题”坦然给自己两刀,顺便收服人心。想象着二十出头的他是如何独自承担这一切,就觉得身边的男人变得有些距离感,同时又有种柔软的情绪心头滋生。
带着这种莫名的柔软的像要从胸口涌出的情绪,乐含涵把路毅成抱得更紧了一些。侧脸贴着他如今让人很有安全感的壮实胸口,极轻柔地抚上那道伤痕。手指再次触及被自己说像卡通猫嘴的两个波浪似的弧度,心情已和刚才全然不同。
“疼吗,这里?”宠物轻声细语地问,轻手轻脚地碰,仿佛怕这愈合已久的伤口还残留着最初的疼痛。
路总轻朗一笑:“傻瓜,都过了这么久,早就不痛了。”
乐含涵还是很难受,反复摸着疤痕,担忧与心疼都写在脸上。路总见他这样,不由好笑又窝心。说实在的,这些年过去,他的这段往事还没有和谁正经分享过。熟悉的人不必说,不相干的人不需说。可今天不知怎的,宠物随意一问,自然而然就跟他讲了这许多。而他现在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妥,甚至有些开心。
窥见了他人生最黑暗混乱的片段,没有害怕,没有疏远,而是站在他这一边全心全意心疼着。他可爱又善良的小宠物啊!
“不许再有这样的疤痕了,真的很丑。”乐含涵闷闷地,以吐槽掩饰低落。
路总安慰地抚了抚宠物的背,声音带着笑意:“放心,我不当大哥很多年,这种危险不会再发生了。”
“你要说话算话。”
听男人在耳边愉悦地低笑出声,乐含涵心里蓦地有了这样一个念头:就算倒霉再碰上这种事,你也不会是一个人了。
09.老板娘大杀四方
乐含涵学校放了暑假,在家无所事事没几天,路总就邀他一起去H岛旅游。到了机场才知道,这是路总公司一年一度的员工福利。面对许多习以为常又透露着些许好奇的眼光,乐含涵心里惴惴的,说不清是紧张怕生,还是有些莫名的失落。
原本以为是两个人的旅行,没想到只是填补一席空位而已。老板的宠物,在别人看来这就是他的角色了吧?
不过上飞机没多久,隔着过道坐在路总隔壁的男人——似乎是这次旅行的总管——跟路总报告说这次安排了泡温泉,问他有没有兴趣,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又看着乐含涵询问:“那这位……”
路总放低手中的杂志,微微一笑:“这位是我家属,当然跟我一起活动。啊,忘了给你们介绍,他叫乐含涵。”
路总并未刻意提高音量,可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安静了片刻,随后便热闹开了,“老板娘”“大嫂”之类的招呼声此起彼伏。
前一秒还在落寞发呆的乐含涵此刻由脖子烧到了脸颊,懵在那里不知所措。
“原来是老大的那位,我还以为是新来的助理呢。”
“瞎了吧,老大什么时候找过这样的助理?我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对。”
“就你眼尖。不过我怎么觉得嫂子有点眼熟?”
“哎,好像是有点……是不是上次来过XX夜总会??……”
“噢~~~~没错没错!原来是他……”
“嫂子好像很厉害啊,上次看老大很紧张他的样子……”
“废话,咱老大什么时候介绍过身边人是‘家属’的?”
大家小声而热络地讨论起来,似乎并不忌讳老板在场。路总清嗓咳了一声,大家安静了一些。只听他说:“含涵是老实人,还是当老师的,你们要对他客气点,不可以捉弄他知道吗?”
员工们在嬉笑中错落应着“知道了!”“了解!”“老大放心!”,夹杂“老大你别护得这么紧嘛”之类的取笑,以及“嫂子等会一起打球啊”“一定要尝尝阿辉的烧烤”“当然是先跟我们去潜水”之类不甘寂寞的喊话邀请。
群众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乐含涵措手不及,只能本能地“嗯哦”应着,不自然地回应每一个探视的笑脸。
围观告一段落的时候,乐含涵紧张得手脚都有些虚软。扭头却看到路总嘴角勾着笑,分明有些乐在其中的意思。不由嘀咕:“你确定不是在带头捉弄我吗?”心底却有些不安的甜蜜。
“你……对每一任都是这样的吗?”话问出口又觉得太过矫情,马上接着说:“你和你的员工感情真好。”
路总略微挑眉,没有追着回答前一个问题,只用如常的口气说:“大家一路打拼过来,好多是过命的交情,感情能不好么。不过憨憨,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些家伙心地不坏,就是在公司里憋久了,玩起来疯得很,你等下要自己保重哦。”
乐含涵怎么都觉得路总的笑眼里透着丝狡黠,严重怀疑那是幸灾乐祸的光芒。闷闷嗯了一声,倒也淡忘了心中的疑问。
开始行程之后,路总的预告果然应验了,他公司里的那些人轮番地拉着乐含涵过去玩。潜了半天水之后,组队玩海上碰碰船。疯疯闹闹撞得头发晕,又大兴土木在海滩支起烤架烧BBQ。乐含涵被发现烤食物火候精准酱料又配得美味之后,烧烤主厨的任务就义不容辞落到了他身上。结果自己没吃多少,倒是被众人夸了个饱。看到大家高兴,乐含涵也就没什么怨言,喜滋滋地忙活着。
等他惯性地把烧烤器具和垃圾都收拾完,精力过剩的男人们也消化完毕,又拉着他打起了沙滩排球。这倒是乐含涵的强项。别看他长相斯文,扣杀起来竟然狠准刁钻,传球配合也总是恰到好处。几场下来,同队的恨不得抱住他亲上一亲,对手们则大嚷着要换人,非要乐老师也带一带他们。
男人们的交情在尽兴的运动中迅速建立,打完排球乐含涵已经俨然和众人打成一片。大家也不叫他老板娘了,都跟风地喊他“乐老师”。乐含涵一下子有了这么多豪迈爽利带着点江湖义气的大龄“学生”,感觉很奇妙,受他们欢迎也觉得很开心。
晚上一帮男人又风风火火去了酒吧。乐含涵运动神经发达,舞蹈细胞却几乎为零。被大家拱得起劲,倒也不扭捏,扭摆身体跳了段同手同脚不知名的怪异舞蹈,把众人乐得捶胸顿足。见有人笑岔气咳得停不下来,乐含涵这才拍着他的背说:“倒霉了吧?看我跳舞是要付出代价的。”旁人听了直嚷嚷“才不会,好玩的不得了!”“我们超爱的啦!”“嫂子威武!!”
接下来便一番车轮战的敬酒。大家盛情难却,量浅的乐含涵不愿扫兴,都是来者不拒。等他喝到看手里的一只酒杯变成两只的时候,在一旁一直不动声色的路总终于发话了:“我说你们几个臭小子,该适可而止了啊。”
乐含涵的脑瓜被酒精烧得晕眩,恍惚中有人靠近,拿走他手上的酒杯,搂住了他的肩。熟悉的温柔怀抱让他安心中掺杂了兴奋,爪子像有自己的意识抓上那人的领子。拉扯不得要领,心里的一团火越烧越燥,哼着鼻音搜寻着那一双唇舌。“喜欢,给我……”
很快便被结结实实地吻了。耳边尽是起哄的口哨声,他也不在乎,羞耻尴尬好像都被遗落在了外太空,只想抱紧眼前的人,痛快燃烧。可是手脚越来越轻,脑袋越来越沈……
路毅成谢绝了下属帮忙扶人的好意,背起疲醉交加昏睡过去的乐含涵。走之前不忘通告:“被你们霸占一整天了,够了吧?明天他可是我的。”
“知——道——了!”“老大慢走!”“好好照顾嫂子哟!”
“玩你们的吧。”路总撇嘴笑笑,迈着稳健的步子背着他的宠物离开。
乐含涵这一觉睡得又香又沈。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日光透过窗帘铺洒在枕被之间,教人浑身暖融融懒洋洋,格外舒服。脑中喉间残留着些微无伤大雅的酒精,被这温和的热力蒸腾着,恰好是慵懒中带着些兴奋的微醺状态。
懒腰还未伸展开,身体便从后方被亲密地搂住。“醒了?”男人沉沉悦耳的嗓音像羽毛挠在他心尖。乐含涵翻身拥住对方,欣然接受唇舌的问候。
也许是这一片大好的天光太具蛊惑性,两人渐渐不满足于温软柔和的交缠。带着点点火花的荷尔蒙气息在床第间环绕涌动,同是雄性却忍不住被彼此吸引,心中鼓噪着,迫不及待想进行更深的探索。
宿醉初醒的乐含涵带着点迷糊的放纵,钻到被子底下,剥了男人的内裤。下一刻路总微仰起头,呼吸骤然加深。迷恋地享受了一阵,伸手摸摸宠物的头:“憨憨,转过来。”
乐含涵从被子里钻出脑袋询问地看了他一眼,会过意来,顺从地调转身体,一边继续服务着男人,一边感受他在自己的私处亲吻舔弄。
在乐含涵的努力下,路总胯下的肉柱已经直挺亮泽精神百倍。宠物羞于直白想要被填满的渴望,含蓄磨蹭着男人,吻上那让他怜惜不已的腹部伤痕。
宛如膜拜湿烫的吻令路总情不自禁颤栗——不知何时起,那里也变成他的敏感带了。拍拍宠物的屁股好似责怪他调皮点火,手指则加快了开拓的节奏,沾染了更多润滑剂深入那诱人的孔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