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死是活,大不了我给你竖一块牌位,天天供着你!到你……到你出现在我眼前为止!”余歌说着,开口时泪水流进了嘴里,舌头尝的全是咸味。
余歌直到次日午后,才终于回到潞州医馆,先到大门前把医馆门开了,发现门旁贴着的招打杂的告示不见了,还当是又被风吹走了,心说先不管,一会儿再写一张。邻居又过来说话了:“小余大夫,你去哪了?”
“没去哪,怎么了?”余歌顶着两只哭肿的眼睛这么说,邻居自然起疑,但不方便问。
“没事,就是今天一早,有人来找过你,见你不在,就把告示揭走了,估计是来找活计的。”
“哦,”余歌没心思理,“我知道了,谢谢您啊。”
“小余大夫,您这眼睛……没事吧?是不是哭过啊?”邻居探头探脑地还想问。
余歌知道,自己前天晚上那种嚎啕大哭,邻居一定是听到了,今天又看见这俩肿眼泡,所以这么问。于是答道:“是啊,我是哭过,谁家没两件伤心事啊,我就不说给您听了。”
邻居只得干笑两声道:“那你自己保重……”退了回去。
余歌干坐在医馆里,也等不到病人,他其实也并无心思给人看病,只是更无力做别的,于是呆坐着而已。
此时有个人走进医馆来,余歌没去看他,他就将一张纸往桌上一拍,道:“你不是要找打杂的吗,看我怎么样?!”
余歌瞟了一眼桌上,是自己写的告示,再往上看,看清那人长相时,先是惊得手脚俱麻,然后眼前越来越花,接着忽然从椅子上栽倒,昏了过去。
第四十五章:强娶
余歌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纪崇基的脸就在面前,又紧张又迷惑地看着他。
“永言,你怎么了?我一来,你就昏倒了,脸色也好差。”
余歌心里明白,脸色差,那是我不吃饭不睡觉还成天哭!能不差吗!但是张了张嘴,出口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你不懂医,又没在医馆干过,想给我打杂可以,我可不给工钱。”
纪崇基愣了一下,接着傻笑道:“我这个人就白送给你了,要什么工钱!”
余歌的眼角又湿了,泪水滑落,同时伸手出去抚摸纪崇基的脸颊。“到底是谁说的你死了?”余歌道,嘴角还带着笑,“气死我了,害我白流那么多眼泪。你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还精神百倍的,我看连个指甲盖也没缺啊,离死还远着呢。”
“是啊,我囫囵着呢!”纪崇基站起来,张开手,又转转身,给余歌看,“你听的是假消息!我大哥特地放出去骗别人的!倒是传得挺快,怎么比我还早到你这呢?”
余歌支起身子,擦了一下眼泪,笑道:“你还站在那干嘛,还不过来!”
纪崇基便坐到床沿上,余歌迫不及待一把将他抱住,然后才心头大石落下般,松了一口气。
纪崇基也抱紧了余歌,在他耳边轻声道:“是不是等我等得太累了?”
“谁等你?”余歌推开纪崇基,“你说过你要来吗?”
纪崇基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余歌怕惹他不高兴,顿时后悔自己翻脸太快,跟着补了一句道:“我当然是希望你来了,可是你舍不得兄弟,我又不能掐着你来……”
纪崇基叹了口气道:“你就是性子太急,一旦做了什么决定,就不许有二话。我是舍不得兄弟,可是我爹临终叫我好好待你,我怎能放下你不管?开头时是生你的气来着,但是该来还是得来,我就跟哥哥们商量了,他们为了让我能退得干净,干脆放了个风声说我死了,省得仇家追来,然后,我就来找你了。今天早上你不在,我就先走了,刚才又来的。”
“原来是这样……”余歌复又拉了纪崇基的手,“咱们先不说别的,傻子,我求你件事……”
“什么?”
“我快饿死了,你去厨房,弄点东西给我吃好不好?”余歌软语哀求道。这两天几乎没吃东西,也没觉得饿,刚才昏倒醒过来,才真是觉着腹中饿得都搅起来了。
纪崇基哪经得住他求,看他是真的饿得脸都皱起来了,便忙忙地去准备吃食。一大碗面端到余歌手里的时候,余歌头也不抬地吃掉一多半,才缓过来些,抬头擦着嘴,对着纪崇基笑。
“笑什么?”纪崇基看他吃得满脸都是,也伸手去帮他擦。
“你这打杂生涯,现在就算开始了?”余歌调笑道。
纪崇基笑道:“给你个不要钱的长工,还不好?”
“好啊,当然好了,”余歌喝了一口汤道,“得亏你没死呢,你死了,我到哪找这不花钱的的好劳力?”
“你就知道咒我!”纪崇基皱眉道,“张口闭口死啊死的。”
余歌才笑了一下,不说话,低头吃完了面,连汤也喝干净,把碗筷放进纪崇基手里:“我饱了,现在要睡一觉,你把这碗筷拿去洗了吧!”
“是,掌柜的!”纪崇基只好扮打杂,哄他高兴一回。
余歌这头刚躺下,纪崇基还没出房门,只听得前面柜上传来喊声:“这医馆怎么没大夫啊?把病人晾这儿么?!”
余歌问纪崇基:“前面的门你没关?”
“我忙着抱你进来,哪顾得上关门?”纪崇基道。
余歌只得一掀被子,朝外喊道:“来了!您稍等!”下地急急将衣服穿齐整,出去了。
余歌既然回去坐堂,索性坐到晚上,因为吃过了一大碗面不饿,连晚饭也只叫纪崇基自己吃了。到了时间将医馆大门关上,余歌返身回来,与纪崇基两人灯下说话,打水清洗,倒像已经这么过了好些年似的。
“别的房间我没打扫,你就先睡这儿吧。”
余歌还在那里装掌柜的,他那个“打杂”可没管他有没有这句话,早就直接爬上了他的床,还让开半边,从床上看着他。
余歌不禁笑了,也跳上床钻到纪崇基身边去,枕在他臂弯上,将他胸膛揽了,品味失而复得之喜。
好不容易想见,两人还不想睡,就抱着说话,余歌问:“哎,对了,《种子方》你带来了吗?”
“我爹传给我的,我能不带在身上吗?”纪崇基道,“看你问的这是什么话。”
“我就是想说,那是奇书,虽说给你算是浪费了,但可不能轻视。”余歌道。
“是,给我是浪费了,我看不懂!你看得懂!你看了那个,什么都算得出来!哎,对了,”纪崇基突然想到,“你不会,连我今天要来,早也算到了吧?”
“这可是胡说!”余歌激动得差点坐起来,“我要是算到了,看到你还晕什么晕?”
纪崇基把他拉回怀里笑道:“知道了,你别急啊。”
“我是说真的,”余歌躺回去,努着嘴道,“那书虽奇,却不能算人的,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人是不可算的!再说了……我为什么要算你啊?你来不来,我都无所谓!”
纪崇基知道他又嘴硬了,便不和他计较。只是没多久,就觉到自己身上在被摸来摸去,便一把抓住了被子里不安分的手:“你想干什么!”
“这还用问吗?”余歌耍赖般地,又换上点诱惑口气,“这么长时间不见了,难道你就不想我?食色性也,我现在饱了暖了,自然就思淫欲了!”
“你倒说得挺振振有词的吗!”
纪崇基依然抓着余歌的手没让他动,余歌就用腿缠上去,道:“我一直都是这么理直气壮!”
纪崇基板了脸,干脆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余歌看得一怔,道:“你做什么?装什么柳下惠?”
“告诉我,你师父的灵牌在哪儿呢?”纪崇基问。
“干嘛在这时候问这个啊?”余歌皱皱鼻子道,“我正准备跟你……那个呢,你不会现在要去拜我师父吧?多不好意思啊。”
“谁说我要跟你做那事了?”纪崇基垂眼看着余歌,“快告诉我你师父的灵牌供在哪儿!”
“嘁,”余歌忿忿下床,“就你事多!我就不信你能忍得住……”
吴守愚的牌位,供在他生前居住的室内。纪崇基从包袱里拿出纪云的灵牌来,放置在吴守愚牌位的旁边,然后跪下,同时又拉余歌,余歌稀里糊涂地,被他也拽得跪倒。
“爹,您看到了!”纪崇基抬头对着灵牌,“我来找他了,我没辜负您的话!吴大夫,我对不起您,您的徒弟,我会好好照顾的,我们两个,给您二老磕头了!”
说罢一个响头下去。余歌哪料到了这出?又听他把自己也扯进去,不得已也跟在后面磕了一个,起身时发现纪崇基又磕了下去,于是忙跟着再磕;再起身,纪崇基又以头触地……
连磕了三个响头,纪崇基才站起来,把余歌也拉起来,看着余歌满是不解的眸子,笑道:“这下好了,这下拜过天,拜过地,也拜过长辈了,咱俩现在,才算可以入洞房了!”
“哎?”余歌还没反应过来,已被纪崇基打横抱起,就向外走。
“谁跟你拜天地了?你哪里跟我说过你拜的是天地了?”余歌在他怀中踢踢打打,都无济于事,“你这是强娶……是骗婚!”
纪崇基不理他的反抗,抱着他回到原先的房间,将余歌温柔放到床上,俯下身,轻声软语道:“总觉得,这样,才能拴住你,这样,你就不会突然有一天又和我说,你要走。”
余歌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似有水汽,慢慢地自己的眼睛也湿润了,无话可多说,只有一把抱紧他。
两人宽衣解带,虽是轻车熟路,只因心中各有酸涩,而也带上了些羞赧之意。余歌先忍不住笑出来,道:“看你这样子,莫非你真是新嫁娘?”
纪崇基因手头无供润滑之物,他们又许久没有房中之事了,怕余歌承受不住,于是先以双指探入,却发现余歌后庭又湿又润,显然是刚才洗澡的时候清洗扩张过了,不禁摇头打趣回去:“瞧你这浪样儿,还不知我们谁强娶谁呢!”
这两人都是许久未经情事,缠到一处,自然酣战,余歌腰下垫一枕头,双足高抬,两腿大开,口唇微张,眼神朦胧又媚态逼人。纪崇基操戈入港,紧慢有度,急如雨时,看余歌无力招架,娇吟不住;缓进攻时,又见他款摆扭动,淫语求欢。
“求你弄快些,里面痒死了……想死你那东西了!”余歌到了这种时候,什么没脸的话都说得出口。
纪崇基偏偏受不了他这些无颜浪语,抓住了他两腿向下压,奋力冲撞起来,顶得余歌呻吟破碎,间间断断地说:“别,别,别那么,那么狠,轻,轻,轻点……”
纪崇基此时哪还轻得下来,就着余歌股中自生的滑液,大抽大送,弄得余歌神魂不守,欲仙欲死,终是脚趾绷起,浑身一颤,泄了出来。同时后穴一吸,绞得纪崇基也一个寒战,一股浊精射进甬道。
第四十六章:时光
二人共登极乐后,抱在一起亲嘴狎舌,不多时又重燃上火,再战三番,颠来倒去,换了许多姿势。纪崇基安心要喂饱余歌,便随他胡闹。最后余歌跨坐到了纪崇基身上,自己身子一颠一颠,口中哼哼唧唧,丢了几次后,才算老实了。纪崇基把累得一摊烂泥的余歌放平、盖上被子,起床去打水来,拖余歌下床,要将他后面清理干净。
余歌本来赖着不想动,等到起来了,光溜溜地被上身半裸的纪崇基抱在怀里,后面伸进指头来清洗,没的又勾起火来,那下面的小嘴翕动着嘬抿,咬着纪崇基的手指不放,已叫得沙哑的嗓子,又泄出些低吟来。纪崇基拿他没办法,只得抽了手指,一把将他压到书桌上。纪崇基还在解裤子之时,余歌已迫不及待地自己扳开两片雪白臀瓣,穴内嫩肉沾了水,被烛火照得晶亮,纪崇基吞了口口水,举械直入,只觉那小穴裹得更紧,一松一提,一放一吸,十分销魂。
纪崇基“啪”地一掌拍上余歌屁股:“别吸得那么用力!神仙也架不住你这骚样儿。”
那臀瓣被打得颤了两颤,余歌闷哼一声,转音处倒是别样动人,恰像搔到了痒处。
“怎么,你还喜欢我打你这儿么?”纪崇基明知自己手下控制着轻重,故意这么说,又在那屁股上轻拍了两下。
余歌倒是不扭捏,一边哼着一边坦然说道:“我只爱被你这样,别人是不行的……”
“还有别人?”纪崇基用力一顶,“这段日子,你不会背着我,找了别人吧?”
“哪,哪有别人……别人倒是找过我,我不乐意呢!”余歌没的想起了陈二那时,也是把他压在桌上欲行非礼,一下就没了兴致,“我为你流了多少眼泪,你竟然这样怀疑我,快放开我!”
说着真的挣扎起来。纪崇基本是话到口边随便说,没想到余歌认了真,这时候哪能听他的?一下子抓了他两手,胯下动作更大了,次次顶到要紧处,一边刚想说些好话抚慰,转念一想,干脆心一横,一掌掴在余歌臀上嫩肉上,脆声响亮。
“没有就好!记住你可是我的人了,你过去那些风流案底我不追究,往后再敢碰一下别人,看我怎么教训你!”
纪崇基听那一声响,自己其实也吓了一跳,低头看那雪白的臀肉上,赫然一个红巴掌印子,顿时后了悔,知道下手重了,等着余歌嘴上不饶人地来骂他,却觉到余歌不再挣扎了,倒是偏着头,皱着眉,眼角湿湿的,一副委屈模样,嘴唇蠕动了几下,轻轻吐出:“知道了……”
纪崇基看到这光景,不由得俯下身来,将他眼角水迹舔了,手也将刚才打过的地方揉几下,在余歌耳边低语道:“好了,我不该疑你,看你这样,闹得我心也软了。”
余歌早被这般温存哄得和缓过来,这会儿又没羞没臊地道:“心软了,那儿可不许软,不做完,我可是不依的。”
纪崇基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干脆不哄了,直起腰来干回“正事”,奋力耕耘,再次让那余歌连声浪吟,叫死叫活,耸臀频频,腰肢狂扭;情根冲突,渍渍有水声,孽穴张翕,拍击间啪啪作响。直做到纪崇基一泄雨露,热精解了余歌穴内麻痒,二人才安静下来。
余歌累得趴在桌上,叹一声道:“今夜可是,好生快活。”纪崇基拔出伟器,带出许多汁水来,都是余歌后头流出,一多半是余歌自己的情水,混着白精,好不淫靡。
纪崇基重打水来,二人洗了,相拥着上床。余歌再没力气胡闹,缩在纪崇基怀里乖得猫儿似的。纪崇基看着他笑道:“这下真老实了?”
余歌鼻子里“嗯”了一声,闭着眼道:“不能再做了,再做就该怀上了。”
“真能怀上?”纪崇基眼睛反而一亮,“那《种子方》里,莫非还有什么秘辛,能让你怀上不成?”
余歌将眼睛一睁,瞪了纪崇基:“你真是活生生的大傻子!我说着玩儿的,哪来的秘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