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自称“本公子”的大龄小倌顾柳月跌撞走上风雨江湖路。
武林正宗清逸山庄与魔教神乐阁,势成水火,究竟谁在背后覆雨翻云?
十多年前的爱恨恩怨,牵扯出今日的阴谋云谲。
顾柳月深陷其中,揭开迷雾,真相却是残酷。
小柳月亦攻亦受,内心之强大足够纯爷们,性情之洒脱几成贱渣子,外表之翩翩于是惨被压!
看官大爷们,愿否来上一发~此文绝对不是男宠神马小倌文!!!
江湖武林,恩怨情仇,阴谋纠葛,先甜后虐,无虐不欢,相爱相杀!!!
第一人称,开放式结局,已完结!
内容标签:强强江湖恩怨报仇雪恨春风一度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柳月,碎琴,苏怀秋,司落隐┃配角:墨笑,玉箫,琵琶,司南华
其它:启乾,旻狄,钱守义,钱锦燕
楔子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对于我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烂命鸭来说,而立之年都未赎身从良,注定被风华正茂的小一辈“逼死沙滩”。
三年,不偏不倚,至今日恰好三年。
三年前,昏迷中微微转醒,一只布满厚茧的掌在我面前轻晃,一抹高大英挺的身影,一句低沉淡然的话语。“尘世间,从此只有你,烟醉楼顾柳月。”
我犹记那一霎那,脑海中空白一片,只余“顾柳月”三字浮荡,欲要细想,引来颈后一阵锥心刺骨之痛,便又是大梦一场。
当我再度惊醒,屋内空空,檀香袅袅,一切恍如隔世。梳着两小辫的可人丫鬟推门而入,对我莞尔一笑。“该梳洗梳洗了。”
在我哑然无措之时,她似乎懂我心思,向我一一解释。
我,乃长安人士顾柳月,家贫,父母双亡。六岁入烟醉楼,十二岁接客,二十七岁失足伤了后脑后颈,大夫断言命不久矣,不料我却失了二十七年来的记忆。蒙醉烟楼大当家云姨不弃,一口粗食一间简屋将我留下。
我听完她的话,默不作声,将自己生生投入顾柳月的生命里。
三年里,我敛着心思,混世度日。虽有对“事业”的小小追求,却从不强求。虽心间向往烟醉楼外的红尘,却从未敢踏入。
自在洒脱,凡事不多深究。有一日撒手而去,便不会眷恋不舍,伤悲颓唐。
……
栖身于烟醉楼的几年,我虽无心留意楼外的红尘滚滚。但号称长安第一艳所的烟醉楼,断少不了大把大把的官宦名流,武林侠士。人多口杂,外加姑娘们特有的八卦兴趣,我倒也道听途说了不少俗事。譬如两年前闹得长安街头巷尾人尽皆知的“相妃私通案”,楼里的茶小二说得绘声绘色,好似亲眼见着罗帐内的潋滟春情了,一招一式说得热乎。
又譬如五个月前,传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清逸山庄遭神秘高手闯入,所幸庄中至宝洞天琉仙琴安然无恙。恰好有谣言进了我的耳朵,说是那位神秘高手乃武林一大邪教神乐阁之大护法——碎琴。
我记得当时,自己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住。像是生来便有的反应,我垂目侧身,有心探听。将那些江湖帮派摸了个底,只道自己这是好奇心起罢了。
首先说那清逸山庄。听这飘忽的名字,脑海中便是青衣玉带的男女手持细韧长剑,穿梭竹林之间,舞起飘渺清虚的招式之景象。实则与其不差分毫。山庄建立至今已有数百年,最早曾是修仙道观,后有武学造诣极高的门生自创剑法,游走江湖之际,使其名声大噪。凡人修仙,断爱绝情,怎比得上快意江湖的逍遥自在。于是一百年后,道观渐渐变为武林一特殊门派,与武当峨眉等同为正宗。独门武学《诛仙剑》,《夙清心法》更是令练武之人梦寐以求。
而烟醉楼里的姑娘似乎对清逸山庄掌门苏怀秋更感兴趣。武林中风华绝代的传奇美男子,似乎是个春风化雨,儒雅亲切的君子,再者他尚未娶妻,自是惹来纷纷桃花债。当我听到此处时,嘴忍不住贫了一句,“有这等销魂人物尚且无主。我猜分桃断袖才是他之喜好。”惹来楼里姑娘们一阵白眼。我却依旧笑得放肆。
再者,便说道那与清逸山庄这等名门正派走不同路子的邪教——神乐阁。传闻神乐阁位于滨水神乐山凌云崖。山间常年白雾笼罩,山路错综,树林繁茂迷人眼,是以为天然屏障,鲜有人敢擅闯。在百年前,它不过是一处与世无争的风月仙境,从不卷入武林纷争,神秘而低调。有江湖好事者曾登山探访,下山后心脉絮乱神志不清,却逢人便哼起一段悠悠小调。世人称奇道,“神乐阁中神乐仙,三魂夺,七魄牵。”有心人添油加醋,传神乐阁中仙,实则妖魔,修炼妖法夺人精血。谣言四起后多年,神乐阁也未有动静。谣言没于岁月中。
可就在十五年前,在溯阳举办的珍武大会之上,一墨发垂肩一袭素衣眉目如画的男子,携两名青稚孩童出席,引来众人议论。那男子已有三十好几,成熟气质中透露一丝深沉,浅笑间又是潇洒风流。身旁两名小童子也生得极为可爱俊俏。一名寡言少语,左鬓一簇红发,丹凤细眼,琥珀眸子。另一名活泼机灵,乌发巧绾,目揽星月,时不时向身边凤眼小子挤眉弄眼,怀中一把金丝雕花古琴在阳光下散射流光。
溯阳珍武大会,每三年举办一次。每每都盛况空前,极受武林中人追捧,风头几乎盖过武林大会。其火热的原因是规则简单,门槛低。珍武会的比赛场地,是高耸入云的九重天寿塔。每一重都设有奇巧的机关陷阱。九重顶上的玲珑宝盒内有珍宝,只有闯过所有机关,打败所有对手,方可得之。上至一流成名高手,下至初涉江湖的无名小卒,不限门派,不限招式,不限任何手段。相比之下,武林大会更倾向名门正宗,一对一比武时更需要过硬的真功夫。可即便得了第一,受人敬仰,不过是头衔名声,哪有珍宝来得实在。
十五年前的珍武大会,出人意料的在一柱香内结束。九重机关全数攻破,武林个路好汉弃剑投降,纷纷涌出天寿塔。有些不怕死的冲上九重顶想要会一会那开启玲珑宝盒的绝世高手,结局却是迷失心智,疯疯癫癫。那一霎,塔外有老者惊呼,“神乐阁中神乐仙,三魂夺,七魄牵。”此话一出,顿时炸开了锅。众人纷纷举目望向九重顶,只见一抹青色,只闻一曲商调。再看那两名俊秀稚童,绾发那名怀中空空。
那一年珍武大会至宝——洞天琉仙琴。
那一年珍武花名册上,一行苍劲有力的亲笔——神乐阁,绝尘咒,司南华。
自此,神乐阁的面目才渐渐为人所知。它不同于武林其他门派,其门人皆不使刀剑,却能将傍身乐器化为武器攻击对手。谣传《绝尘咒》心法乃夺人魂魄的罪魁祸首。而门人中习绝尘咒者,皆武艺高强,内力深厚。更有意思的是,传言神乐阁历代阁主的兵器皆是古琴。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中另有玄机。
神乐阁恶名远播,也是这三年的事。
第一章:春风一度
繁华碧琼今何在?烟雨瑟瑟醉长安。
二月春风抚过长安白堤,细霜渐化。颓废的枯丫上一夜间,多出点点青翠。长安街头,人们褪去貂皮大袄,让春意暖阳洒在颈间。
每年万物复苏,春风一度之时,便是我的生辰。
我没有早早起身洗漱,而是死猪样地赖到日上三杆。没想到云姨竟早已在我床边等候。
我一个机灵,蹭地弹起身。“云姨啊!你早啊!”末了嘿嘿傻笑了两声。
云姨无甚感情地瞟了我一眼,理了理华美衣衫。举手头足间风韵妩媚。黑发云鬓,勾魂美眸,怕是楼里的许多年轻丫头都比不上。我瞧她三年里对我态度始终不温不火,也不明白她当初留我这闲人为了啥。我一年见她不到三回,固定一次便是生辰。莫非,我是她心底的情人郎?
“柳月。今天是你生辰。按往年你就在后院享受一小桌酒菜吧。”云姨这不是询问我的态度,而是命令。前两年也是这般,我便见怪不怪了。活着简单,一直是不才顾柳月我的座右铭。眼下有免费的美酒佳肴供我享用,还纠结些什么事啊。
云姨说完就离开,而小丫鬟端着盆热水,在床边似乎想要说什么。“出去出去。”我重重地躺倒,将脸埋进被子里。“别扰了本公子的清梦。”
又睡了个回笼觉,这才感到神清气爽。随便洗漱了一番,推开房门才发现已然日落西山。我甩着一把白羽扇,悠悠踱步于后院。醉烟楼布局简单,楼前屋厅用来招待宾客,后院小屋厢房则是姑娘小哥们的闺房。后院不会有客人进来,树木假山却也精巧,一座小亭四角飞翘瓦色殷红。
“喂喂!你们说!这顾柳月到底是何方神圣!不用干活,云姨都好酒好菜养着他。”起筷声起。“我们呢!干得腰也直不起来,也就那么一点银子!”
“就是啊!那小子长得还算可以过目。床上功夫可不是一般糟。我听说,一年前有客人看上了他。可结果怎么着!他把那老爷的命根给硬生生踢断了!”
“真的呀!哎。少说两句吧。我都反胃了。”
我本不是个爱偷听的人,只叹几位兄台嗓门太大,感情是把床上那劲喊出来了。脑海中跟着回忆起他们议论的那桩糗事。连我都觉得那是糗事,那便是真的很丢脸了!那时好不容易有一位老爷点我的名,我激动地想试试传说中被人压的滋味。没想到我抬起洗白白的臀,那老爷立刻迫不及待便贴了上来,举起他昂首挺胸的下面直直刺入。才刚进入一点,我便感到一阵生疼,本能反应得扭动起腰枝。好吧,那老爷被我一晃,滚下了床。想来想去都觉得神奇,我就碰了他那么一下,他便摔惨,失了男人尊严。哦弥陀佛!
皱皱眉,白羽扇轻摇。凉风让我回了神。
“哟。几位敢巧也是今日生辰在此设宴?”我潇洒一笑,冷不丁来了一句。
只见三位爱嚼舌根的鸭兄弟,浑身一颤,立马站起来,筷子落地。“我们,我们这是偶然看到亭子里有酒菜没人享用。若早知是顾哥哥您的,我们几个便是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啊。”
“是呀。而且我们也没吃多少。你看是吧。”
我走进仔细一瞧,不禁勾起嘴角。在风尘中摸怕滚打的人,果然是嘴皮子了得。这酒壶空了,玉盘里剩了点油水,原先是个什么菜色,也无从知晓。“果真只是吃了一点啊。”
“顾哥哥,我们还有活干,就不陪您喝酒了。告辞告辞。”三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一遛烟不见了。
我款款落座亭内,见着一名端着酒水的小丫鬟经过。“你,小丫头,过来。”
“这壶什么酒?”我夺过她托盘上的青花瓷酒壶,刚一打开壶盖,便闻着一阵浓烈的酒香夹杂一抹勾魂的桃花芬芳。
“是厅里客人点的桃花醉。”她一边回答,一边伸手想要夺回。
“慢着慢着。不懂规矩的丫头。”我打开白羽扇来挡。“这桃花醉我早垂涎多时了。这壶本公子要了。你再去酒窖取一壶给客人。”
“这我可做不了主。您别为难我了。”
我转念一想,这么做可是明抢。可这酒……我刷一下收起羽扇,把心一横,抬手抽出发髻上的玉簪,塞进小丫头手里。“拿这个交代吧。当我买下了。”
“这……”
我白了她一眼。“这什么!看清楚了!这可是长安鼎鼎大名满金号的宝贝。买这桃花醉绰绰有余了。”这才打发走了那小丫鬟。
迫不及待将酒倒入酒杯。比水更清澈的透色,在月光下如水晶莹亮。“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一饮而尽杯中物。喉间一阵火辣辣地刺痛。没想到这桃花醉这么烈,我这千杯不醉的名头,今日怕是留不住了。我又为自己斟满,贪婪地感受烈酒划过唇齿的快感。没喝几杯,我便感到此酒的后劲来了。
我起身,发丝滑下肩头。一手持酒壶,一手摇羽扇。颤巍巍地走出亭子,抬首望天。黑夜中三轮,不,有五轮明月。我傻笑道,“明月皎皎,可知我心?长路迢迢,不如一醉!”没想到我一贱命烂人,学起文人骚客的调调,也同样酸涩。酒壶倾覆,桃花醉直直灌入我的口中,亦有酒水飞溅溢出,湿了我的脸颊衣襟。
我一甩手。酒壶碎裂于地,清脆悦耳。望着前方扭曲的树木,扭曲的小路,我一个啷呛,眼看就要摔个狗吃屎。
“小心!”
身后一阵力道将我拽住。
我后退数步,倒入一人的温软胸膛。我抬眼正对上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微微一怔,指腹划过他瑰玉一般的俊脸,留在他温热弹润的薄唇上。他的目光由淡然转为炙热,紧紧锁在我的脸上,半晌未说一句话,仿佛时间已定格在那一瞬。
“公子星眸灿灿,眉目如画。气质若兰,温润如玉。生得极好极好。”我为自己醉成了烂泥样,尚且出口成章而佩服。可得意劲儿还没过,便觉身子异样得火热起来。眼前泛起微微桃花色。“不妙!酒里有春、药!”怕是客人悄悄吩咐的!害我中招了!
“我送你回房。”男子将我打横抱起,我伸手松开衣襟以解磨人的热气,他见我坦露胸膛却是眸光轻颤。我努力地贴近他散发幽兰香气的胸膛,衣物间的摩擦令我疯狂。
我被酒醉与情欲,迷了心神。只知道他将我送回房,轻放于床上时,我已将他衣领扯开大半。
“今日我与公子有缘。若公子不嫌弃,便与我一度春情,一夜鱼水可好?”说罢,我已褪下衣物,从未如此放浪形骸地打开身体,渴求一个人的满足。
他微微愣住,后又点了点头,温柔深情地吻住我的唇。舌尖追逐戏弄,引得我理智全无。他离开我的唇,枕边湿了一片,粘热到我唇边。我依旧回味着他香甜的唇,而他纤长的指已划过我的胸膛,轻触那敏感的小果实。我顿时欲火焚身,急不可耐,伸手撕开他考究的一身白色锦服。他在我耳边低声吟笑。舔过我的耳垂,手中动作却未停下。
“你叫什么名字?”
我正在与他复杂难缠的腰带做斗争,“顾柳月。”
“几岁开始在楼里做事?”
“闭嘴!没看见我忙吗?”本公子我身体煎熬,他却一脸云淡风清的摸样。如此淡定,难道。……“你能举吗?”
哗的一声,美男子扯开腰带。坚挺傲然于我眼前,我默默地吞了吞口水。“你说什么?”
我望着他的高傲霸道,身子早已软下,任由他翻转撑开。“我说,轻一点。”
他炙热的胸膛覆在我的背脊上,下面逡巡挑逗。“放松。恩。”一个硬挺刺入我的身体。
我咬着牙呜咽起来,这种贯穿撕裂的疼痛,可真不是一般男人受得起啊。我不是十二岁便开始接客了吗?为何我会感到一股热流延着大腿滴落?
他的掌抚弄我的臀,似乎想要减缓我的痛苦。“别怕。”声音中带着隐忍。
我差一点破口大骂了。楼里的小哥们在床上销魂蚀骨的吟叫,都是装出来的吧!疼成这般,是如何强大的心智忍受?我顿时感到自己身为一名资深前辈是多伟大!
“啊!混蛋!”他开始律动撞击。我却不争气得开始意志涣散。
美梦做得正是欢畅,不知是哪个混蛋在本公子脸上动手动脚。“滚开。本公子还要睡!”
“柳月,我要走了。你就不愿再看我一眼吗?”一抹清冷幽幽的声音飘进我的耳中。
我往被子里又缩了缩,不理他。没想到他一双有力的手掌,把本公子的小脸捧起,来了个绵长浓腻的吻。“下回我可不愿你再提前晕死过去!”末了,惩罚似的咬了口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