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军旅冷面闷攻+忠犬晕受
本文文记录了男猪脚齐非凡从不可一世的小直男演变为一位坚定信仰的忠犬受的过程。
自18岁参军开始,轻松的军旅生涯、难忘的战争岁月之后回归到平凡的生活。
中间经历了真挚可贵的战友情谊、锥心刺骨的生离死别
刻骨铭心的的至纯爱情,不可取代的深刻爱恋。
当然,这里有冷面腹黑攻。
此人擅长潜移默化的勾引,循序渐进的蛊惑
诱敌深入,敌动我不动
待时机成熟后果断收网,让人今生今世不得翻身。
这里有纯良无公害天然小受受。这个娃就是个矛盾体
痴傻呆笨而又古灵精怪,乖巧懂事兴风作浪,羞涩起来十分没脸没皮。
这里有刀子嘴豆腐心的别扭大哥
忍无可忍后终于果断出击,把小兔崽子收于怀中。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军旅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齐非凡 江鹤 郑存 陈三好 ┃ 配角:孟冬 周利民 徐雪 ┃ 其它:军旅冷面闷攻 忠犬晕受
第一卷:军营之快乐生活
第一章:参军
载满新兵的火车正朝西疾驰,皓月当空,车窗外已是一片漆黑,模糊中能看见飞速向后闪过的一棵棵白杨。现在半夜两点,一切都已是沉寂,只能听见火车发出有规律的撞击声,偶尔也伴随着鼾声和呓语。车厢内空气不流通,让人透不过气,每一口吸入的空气都好像是别人刚哈出来的一样。
齐非凡半倚着侧坐,脑袋也别扭地歪在座位靠背上。可能是对面的哥们呼噜声大了些,他睫毛猛地一颤,随之眉头便皱了起来,本来睡地就不实。这时候突然响起了一声刺耳的摩擦声,齐非凡顿时就清醒了。不单是他,这里沉闷的空气里明显地有了一些躁动。他揉了揉眼,看见周围其他新兵们也不过是翻了个身,然后倒头继续睡。他心里暗想,这都一群什么人?这样的破环境都能睡,牲口!
与其说别人是牲口,倒不如是他自个儿心神不宁。齐非凡自上火车他就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选择错了。
参军,大部分是老爷子的主意。齐非凡爷爷是个老红军,一生戎马。他年轻那会儿,长征、抗日、抗美援朝,他是哪个也没落下。但也就邪了门,生的两个儿子,个个都理直气壮地自称对当兵不感冒,齐老爷子骂他们不上道。老二是搞经济的,移民到澳洲接收资本主义荼毒去了。老大,也就是齐非凡父亲,是个做学问文人,拿笔杆他行,拿枪杆子就不行。
都说将门虎子,可齐老爷子眼下这俩儿子完全没有自己当年的志向,这多少都让老人家有些失望。郁闷于心迫于寻找出口,而这个出口就是他这个乖孙子。
相对于他这两个儿子,这个孙子倒是颇有自己年轻时的骨血,反应灵敏且好动、随性肆意不安分、虽然性子急但懂分寸。老爷子自齐非凡小时候就给他灌输革命思想,讲当年自己年轻时的光辉事迹,每次一讲起来都是热血沸腾,把孙子唬地一愣一愣的。
眼看齐非凡就快高中毕业,要计划将来的道路,一家四口明显分为两派。齐非凡和爷爷是从武派,他父母是从文派。齐非凡父母是希望他去考大学,可是齐非凡的厌学情绪十分严重,迫切希望逃离学习苦海,加之听爷爷讲的那些军队生活颇为有趣,便借口说去当兵也能考军校,既顺了老爷子的心意,又堵上了父母的嘴,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呢。
齐老爷子自然欢乐,可齐妈妈仍不甘心说当兵多苦多累,加上现在南边局势紧张,说不准就拉过去给当了炮灰,放了些狠话吓唬他。但偏偏齐非凡就是个顺毛驴,越是不叫他干,他闹得越欢,嘴上说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说什么老一辈打江山,小一辈的保江山之类的漂亮话,把老爷子哄得合不拢嘴。
结果当天举手表决三票通过,两票弃权。齐非凡举手赞成,老爷子代表自己和过世的老伴儿举双手赞成,弃权的是齐非凡爸妈。至此,参军的事情就算敲定了。
齐非凡是他爸爸的独子,是齐老爷子唯一的孙子,所以全家对他自然心疼地紧。齐非凡在家里当惯了少爷,出去甚是嚣张,众人皆知他齐非凡是个任性妄为的二世主。他的发小周立民也不是个善茬儿,成日俩人在学校里兴风作浪。彼此倒是情投意合的同道中人,一直关系不错。齐非凡的父亲是机关干部,周围人对这刺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胡闹,只要不把篓子捅到天上去就行。不过这齐非凡做什么事都是掌握不住火候,每次闯了祸,事情闹大了,周立民一准的挺身而出,帮他里应外合,陪他欺上瞒下。齐非凡总是开玩笑说,周兄够仗义!君相伴,齐某一生足矣。
周立民也决定参军,这哥俩,倒是一如既往地保持一致。在走之前,几个好哥们为他们和践行,到大酒楼海吃了一顿。以齐非凡和周立民打头阵,三五成群的饿狼们陆陆续续到场,坐了一大桌子人。齐非凡上来就闷了一杯酒,说完哥几个吃好喝好的俗套开场白,正要下筷子开吃,周立民却说,兄弟且慢,还有主角没登台。
正在此时,雅间门一开,徐雪徐大美女,迈着小碎步姗姗来迟。话说周兄也甚是照顾周到,十分之贴心,生把齐非凡苦苦追求两年的徐姑娘请来了,激动的小齐差点就洒下一把热泪。
别看他平时飞扬跋扈,一遇见女人就怂包。追求徐家大小姐两年里有一年半都在暗恋,给兄弟们就说时机尚未成熟,仍处于准备阶段。他个人觉得,自己对徐雪做不出太出格的事儿,因为在齐非凡眼里,徐大小姐就是以圣母玛利亚的形象存在的。那般圣洁,就好似冬日清晨起来,自家院里那纯洁无瑕的白雪,他不想去践踏。周立民说,兄弟你不去踩,自会留下他人的脚印,齐非凡恍然大悟。
不过他倒也没追求的太轰轰烈烈,单纯的散散步、看看电影,聊的话题,也都是人生命运啊、国家前途啊,只有和徐家大小姐在一起的时候,齐非凡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正经人。偶然中从徐雪的意思中听出,人家对军人是相当崇敬的,这才有了去参军的心思。
饭桌上因为徐雪在场,兄弟们表现的也颇为审时度势,把小齐夸的上天入地,连小齐自己都顿时觉得这个世界还真是没自己不行。大伙儿自觉,谁也没让他多喝,要不一会儿怎么送人家徐姑娘回家?
闹腾了一阵子,大伙也就散了,各回各家找妈。齐非凡好不容易得空,这可是大好的机会,来发展与徐大小姐的友好关系。
齐非凡不争气,墨叽了一路才半个多小时,无奈已经到徐大小姐家门口了,心里头敲锣打鼓,想着这次一定要表示表示。
他猛地抬起头,双眼看着徐雪,目光如炬,可惜憋了半天,一个字儿也没蹦出来。齐非凡胡乱挠了挠头,觉得自己还真怂,脸上实在架不住了,就匆忙地说了句‘再见’便走。
走了还没几步,就听见徐雪叫住他,说等着他回来。齐非凡愣了傻了呆了,痴痴站在那像个电线杆,昏黄的路灯下,徐雪她,怎么就能那么美。
然后齐非凡为了这句话半宿没睡着觉,兴奋的小心情延续了数日一直到临走的前一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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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台上尽是大红花和绿军装,父母们都在和自家孩子告别。可能是乐极生悲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当他看着给自己整理着装的老妈眼眶红红的,略显沧桑的老爸双鬓已经有些斑白,想到今后的几年不能天天陪在他们身边,就心底突然一酸,很不是滋味。
齐非凡狠狠闭了闭眼,给父母撂下几句照顾好身体,不用为他担心的话,就转身上了火车。
这一年,齐非凡十九岁,独自踏上了人生的路途。
上了火车才知道,车厢里面早就哭声一片了,尤其是坐在他对面那位兄弟,刚才见那人在父母面前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现在坐在对面边哭边抽。
夜深了,大家也哭累了,睡得东倒西歪。车厢内种种令人身心不安定的声音,让齐非凡很不踏实,情绪更加复杂,虽然他从没有找到自己的人生价值在哪里,可是从前他那糊里糊涂的小日子过地也不错,干嘛非大老远跑去当兵?
离开了家,离开了爸妈,最重要的是,离开了他朝思暮想的徐美人,这两年来,他细心呵护,苦心经营,日盼夜盼,好不容易人家有那么点意思了,可自己一家伙就开到大西南,这不是要命嘛!
齐非凡就开始动摇,他为什么来当兵,不就是为了博得美人笑吗?如今美人笑了,自己跑过来还有什么意思?世上没有后悔药,齐非凡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索性就什么也不要想,他换了个相对来说不太别扭的姿势,决定眯一会儿。可火车还是咔嚓咔嚓地发着恼人的噪音儿,对面那哥们不哭了也不抽了,可是鼾声却是一声赛过一声,扰的他心烦意乱,便朝着对方小腿踢了一脚。别说还真管用,立即就静音了,见那哥们眼也没睁,只是扭了扭身子,吧唧两下嘴,猪!
齐非凡不管他,合上眼就要睡着,可没过多大会儿,那人的鼾声再次响起。这次他连眼都懒得睁,朝刚才位置又来了一脚,登时又安静了。齐非凡好像找到窍门,只要对面那家伙呼噜声一起来,他便抬脚就踹,这么一来二去倒是挺有趣。正当他再去给一下时候却一脚踹空。
“你干嘛踢我?”
齐非凡蓦地睁开眼,只见那人眉头紧锁,怒目圆睁,表情颇像自己家门口贴的门神年画,心说刚才还梨花带雨呢,这会子倒成了托塔天王。
“你呼噜声儿忒大,我呀,耳朵不待见。”齐非凡没动也就侧着身子歪着脑袋靠在靠背上,斜视着那人,十分不屑的样子。
“那我看你呀,不顺眼,合着倒是能抽你吧。”
齐非凡一听这话就愤儿,骨头也不懒了,手猛地一拍桌子,‘腾’地就站起来说,你丫的找打是吧!托塔天王也不示弱,一跺脚就窜出来,嘴里嚷着来呀来呀,于是俩人立刻就扭到一起了……
车厢里,刚才还睡的跟死猪一样的人们立刻就炸了锅,起哄的,拉架的,看热闹的,哪号人都有。郑班长闻声插着翅膀赶过来,见势上前,两臂分开一拨,轻而易举就把二人分开了。
郑存身材高大魁梧,对付这俩人就跟拎小鸡似的,左手一只,右手一只。他看着手上这俩兔崽子的狼狈样子,手下一松,阴着脸问怎么回事。齐非凡就是个不服软的主儿,还恶人先告状,
“他打呼噜比施工队还闹腾,我睡不着。”
托塔天王立即反驳说,“够不着星星就恨天高,不说自个儿胳膊短!”
齐非凡心里的小火焰就又窜了上来,马上跳起来就想给那人一拳,不过这早就被郑存识破,在空中就把他截获了,任他在半道上乱挠。
托塔天王也没安省,一个飞脚踹过来,可惜郑存拦截失败,那一脚不偏不正,恰好踢在郑班长的后腰,郑存向前一个踉跄,就趴在了齐非凡身上。
齐非凡就趁机煽风点火说,班长他踹你,揍他!
郑存心里自然不爽,自己招来的兵就这么不老实,便骂他们是牲口、是属驴的,动不动就尥蹶子!骂他们是长了爷们相没个爷们样!放话说谁再找事,就打哪来回哪去,军队大门一步也别想进。
两头驴被骂得狗血淋头,齐非凡不挠了也不跳了,托塔天王也不吹胡子瞪眼了,像霜打的茄子,灰溜溜地坐回到座位上。
第二章:新兵连
最后一批新兵终于到达军营,新兵连各班长去挑兵,郑存接到手中的档案时本来还挺激动,可见到档案中赫然出现一个新兵的名字——‘齐非凡’,他的心里就‘哐当’一声,心说老天爷,我到底造的什么孽?
齐非凡被郑班长带到营房,来到寝室门前,里面已经有八九个新兵了,一见到他就立即停下各自手中的活计,一个个笑嘻嘻的鼓掌欢迎,这时,一个陌生又新奇的名词儿,跳进了他齐非凡的脑海里——战友。
齐非凡坐了一夜的火车,身心都是饱受煎熬,就来到分好的床铺边上,随手丢了行李,一头趴倒在床上扮死狗。
“给我起来!”
这声厉喝吓了他一跳,齐非凡抬头看看周身其他人,貌似只有他卧在床上,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声音是冲自己来的。还没能他多想,他就感觉自己,被人揪着后领拎了起来。齐非凡不明白,郑存为什么总是用这个动作招待他,心说自己又怎么惹他了,这人怎么就和自己过不去?皱着眉头正要抗议,郑班长冲他一瞪眼说,床,只有熄灯以后和午睡的时候才能躺,其他时间连坐都不许,要休息的话,有小马扎。
后来齐非凡才知道,这仅仅是九牛一毛,部队里,变态的规矩多了去,比如说小一大五,饭前唱歌,当然还有禁烟。
说起禁烟,齐非凡就怨声载道的,这项禁止,也唯有在新兵连。话说并不是不无理由,而是新兵的训练强度大,吸烟不利于体力恢复。
不过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每个新兵上交的烟,仅仅是冰山一角,私底下还是有存货的,这个就像国家没收官僚资本主义财产,大奸商们可都是守财奴,越是家缠万贯的,越是一毛不拔,抱着必死决心的铁公鸡宣称,就是死也要拿金条当枕头,玉石作棺材,你总不能去挖掘人家祖坟吧。所以,齐非凡也套用了守财奴的侥幸心理,只要埋的深,甭管是上帝还是老天爷,佛祖还是真主,谁都没辙。
新兵们藏货的地点还是很隐蔽的,比如说床垫下、鞋子里,总之任何意想不到的地方,都要利用起来。士兵们最常集结的地方就是厕所,这天几个烟友瘾上来了就一起去‘销烟’,一边抽烟一边交流经验,
杨瑞说,哥们儿我都把烟藏在袜子里。
周立民说,那算啥?咱都随身携带。说着解开武装带,从自己内裤里掏出来一支。
陈三好瞠目说,防盗内裤真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
齐非凡在一旁笑到,你们那还能算‘香烟’嘛?
战友们在厕所里闹得正欢,郑班长这时候进来撞见了,把他们抓个现形。齐非凡本来觉得会挨顿抽,(与其上巴掌,郑班长还是喜欢使皮带)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只见郑班长和颜悦色地走过来,笑眯眯地说,你们那都太小儿科,根本不过瘾。
陈三好看郑班长没有要调教人的意思,便松了口气向他套近乎说,郑大人有何高见?
郑存特不屑地瞟了一眼说,好东西应该有效利用才是,把烟放到鼻孔里面吸,那才叫一个爽。
小崽子们觉得新鲜,遂好奇地去试,结果一个个被抢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齐非凡之前他早就从爷爷那里了解过,新兵训练很简单,无非是踢踢正步、站站军姿、左转右转来回转。可是等自己亲身体验了才知道,哪有那么容易。
开始是班长教他们整理内务,什么脸盆的摆放、牙刷的朝向,最可气是叠被子!郑班长说,这豆腐块啊,就是蚊子落上去劈叉,苍蝇落上去打滑。齐非凡心想这可能嘛?
后来就开始进行了队列训练。关于体能方面,高中那会儿齐非凡被学校篮球队选走,想起自己在篮球队叱诧风云的那些时日,他个人还是颇为得意的。虽然没有取得什么卓越的成绩,可好歹也混了个队长,常败将军也是将军。
齐非凡心想,自己成天训练的身体素质还是很小强的,应该问题不大。可是才训练一天,他就觉得吃不消了。
单说站军姿,最高标准就是纹丝不动,考验的就是士兵的体力、耐力和毅力。齐非凡刚开始站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半小时过后,豆大的汗珠就从额头上‘啪啪’地往下掉。一个小时以后,汗水就把衣服浸透了。两小时后,只感觉自己四肢麻木、神情恍惚。又不知过了多久,当他感到自己正要飘飘欲仙,就听见身后‘哐’地一声,他知道原来有人先了自己一步。这时候郑班长才罢休,让这帮新兵蛋子歇一歇喘口气。
郑存心地善良,颇有大哥风范,可是若他恶毒起来也是会出阴招的,比小人还小人。哪个兔崽子们不老实了,其中一项就罚站军姿。不过这可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军姿,还加入了一些民间杂耍的元素,在手臂间、大腿间夹本书啦,军帽上顶个碗之类的,齐非凡就深受其害,痛知其辛酸。